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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云出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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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安抚后宫,却惹来这般祸事……如今,只可仰仗二位出手相助了。”
  广岫道:“草民定当尽力。”
  其实方才他就看出皇后虽浓妆艳抹亦无法掩盖憔悴面容,且印堂发黑身环晦气,必是久受邪祟之扰。何况天子凤后本有神明护佑,受天意眷顾,一般宵小根本无法近身,她能被折磨到这般地步,可见她身上的麻烦比其他那些可要厉害多了。
  广岫原本不想管这许多,除了表面一些交差便是,可如今皇后亲自开口,不彻查只怕是无法全身而退了。
  更让他郁闷的是,他原本打算把事都推到卫翾身上去,结果这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反倒给他招了一身腥。
  唉,时也命也。
  在皇后的凤仪殿中,广岫果然感受到有不同寻常的阴气盘绕,源头就在皇后寝宫内室之中。
  原本皇后内室不可由外人随意进入,为解燃眉之危,皇后也顾不上许多,准许广岫入内查看。
  广岫一入内室便觉煞气逼人,比之前那些厉害不少,暗运真决,想着先唤行云来壮壮胆再说。皇后却等不及,问道:“真人可看出了什么?”
  广岫道:“有些难办,不过娘娘不用担心,待我唤来法器。”
  没过一时,行云晃晃悠悠破窗而入,在皇后寝宫中跌撞不住,打碎了不少古玩珍器。广岫赶忙拽住它,却抵不过灵器之威,被拖行一路,可谓是颜面尽失。皇后众人看着他,又是犯懵又是好笑。
  广岫好不容易站稳了,赔笑道:“到底是卫公子的东西,真是……不羁……弄坏了这许多东西,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敛去面上几分怀疑与不满,道:“无妨,劳烦真人了。”
  广岫暗捏一把汗,心想以后要再想指望这不靠谱的东西,还不如一头撞死。
  他虽法术不精,对邪祟感应却不弱,一进屋就知晓煞气之源在皇后凤榻之下。这般近的距离,皇后只是每夜留伤,算是十分幸运了。
  他举着行云慢慢靠近,越近行云就越抖,似也是十分忌惮。
  广岫敲敲剑鞘,暗骂了一声,行云便不抖了,干脆开始往后退。
  广岫知它是靠不住了,未免再度丢人,转身道:“娘娘,除妖之事甚为凶险,未防惊扰,娘娘还是在外面等吧。待事了,草民再行禀报。”
  皇后本也不想呆在这里,便应允,与一众人等退了出去。
  见人都走了,广岫第一件事就是将行云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没用的东西,没用的东西!”
  行云抖了几下表示不满,便没别的动静了。广岫却不许它清闲,又拾起来拔剑出鞘,以真力御剑,击向煞气最盛之处。
  好在行云再不济也是上古灵物,如雷电而去,一击便将凤榻击裂,径直钉入了金砖铺就的地面,剑身黑芒缭绕,正在吸纳阴煞之气。
  广岫见事局已定,放下心来,正打算坐会歇口气,却见行云剧烈颤抖起来,片刻便被弹飞,朝广岫击来。广岫赶忙拍桌一跃,堪堪避过,行云击碎了桌椅,又将皇后的梳妆台撞得粉碎,落了一地首饰。
  广岫惊魂未定,看看行云,又看看那处地面,只见阵阵黑气氤氲,好似有活物正在喘息。
  广岫拾起行云,不顾它的抗议,亦步亦趋得走过去查看。倒不是他忽然胆大了,而是他知道,这地下的东西被行云所破,已然大伤元气,暂时没了多大的威胁。
  那处地面被行云击破,露出一个黝黑洞口,黑气正源源不断。广岫用纯阳血画了道镇邪符扎在行云剑头,探去洞中捞了捞,勾出一个破布囊来。
  广岫隔得远远的,用剑挑开布囊,看了一眼,不由心头一跳。
  那布囊内,竟裹了好几块骨头。
  看样子,应该是人骨。
    
    ☆、第二十五章

  恶由心生而行于百骸,若一个人心中有恨,那他的一肌一肉一毛一发皆聚有阴煞,其中以骨骼最为凶厉。皇后榻下这是被人种了骨咒,用的想必是仇人的骨,每日夜间泄愤折磨,缓缓取其生气,极为恶毒。
  对付这种骨咒并不难,但需找到完整的骨骼一同销毁才能彻底解决。可看此处只有几块骨头,其他的不知在何处。若是这具人骨的其他部位已被销毁或者刻意藏了起来,他就算是本事再大也无法都找出来。
  思量片刻,他决定还是暂时将其压制,日后有了其他骨头的下落再说。他将布囊周围以灵符束住放了回去,又费心费力布下镇邪法阵,将近一个时辰才完成,随后向皇后复命,让皇后换处寝宫,应是坐北朝南阳气最盛之处。原来的地方找块千年寒玉压住,平时不要随意接近即可。
  皇后大喜过望一一照办,非但没责怪他几乎拆了她的寝殿,反而奖赏了一番。手中捧着金银财宝,广岫才觉得没白受累,要说宫里的人就是这点好,不差钱。
  广岫都从皇后的宫里回来吃了几碟玉露糕了,卫翾还和他去时一样坐着,一局棋还没折腾完。广岫踱来踱去,拍拍桌子,震得白玉棋子都跳了跳:“我说卫二爷啊,你当这趟是进宫来消遣了是吧,事儿都让我一个人办了,让你当个驸马你还不乐意,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卫翾慢条斯理将震乱的棋子摆回去:“你想让我做什么?”
  “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别给我整日的下棋。”广岫简直想把棋盘给掀了,“见着我就烦。”
  卫翾照旧落子:“可惜,我在这宫中也只能如此打发,做不得别的什么。”
  广岫道:“我知道你对我强拉你进宫心有不满,但无论你信或不信,我是真心帮你的。”他要来动之以情了,“其实十多年前,你于我有恩。”
  卫翾抬眼打量他,想看出他是在信口胡诌的端倪,他的模样却是难得的认真。
  “那时正是寒冬,冷得吓人,我……那个叫花子……好吧就是我,冻得跟条狗似的,在你家檐下避雪。那时你不像现在,有人情味多了,偷偷让我进屋请我吃了东西,还偷拿了你娘的玉镯,让我当了换钱。”广岫回想当年,虽然那是他最不愿意记住的日子,摸着鼻子笑,“别说,那玉镯还挺值钱,我换了整整一百两。”
  卫翾静静听他说完,面上毫无变化:“十几年足以使人容貌大变,你怎知是我?”
  广岫道:“我是压根认不出了,只依稀听到下人喊你二少爷。”
  卫翾眉头微挑,没有说话。广岫言辞诚恳:“看来你已忘了,不过你帮过我,我总是记得的。无论如何,这次我一定豁出命了帮你,你……你就自便吧。”
  卫翾看了看他,面上浮起一抹笑。广岫打个激灵,莫名觉得那笑十分奸诈。
  卫翾道:“对待恩人,你的报答似乎不够真诚。”
  广岫嘴角抽抽:“你想干嘛?”
  卫翾悠哉道:“陪我下棋。”一个人下棋他早已下烦了。
  “我讨厌下棋!”广岫嚷嚷,“这么无聊的事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喜欢干。”不过转念一想,只是陪着下棋,这要求还不算过分。
  他正要勉强答应,卫翾又开口了:“好吧,那换一个。”
  广岫又有了不好的预感。
  “让玄惪来见我。”卫翾道,“现在。”
  广岫赶紧举棋:“咱们还是下棋吧。”
  “我听说停云观中有一术法,可隔千万里与人交谈,如在眼前。”卫翾道,“我要见他。”
  广岫摆手:“你太抬举我了,这可是最上乘的术法,观中会的也不过二三人,我连隔空传音都还没学会呐。”见卫翾露出鄙夷神情,他笑道:“既然你这么想见他,不如咱们赶紧解决了宫中之事,我带你回去,就是留在停云观朝夕相对都是可以的嘛。”
  卫翾没说话,广岫面上揶揄之色让他更糟心。那么久远的回忆中,那个人只剩下了一抹白影,再记不清眉眼。无端的就是想再看看而已。
  便在此时,云珑蹬蹬跑进来:“卫哥哥,小狐狸不见了,我以为它来找你了呢。”也不急着找,拉了卫翾袖子笑,“你陪我找找吧。”
  卫翾起身随她出门,广岫坐着无事,也跟着一道去,顺便验证一下心中所想。
  “它就是趴着,闷闷不乐的也不吃东西,唉,但愿能多活几日吧。”说是找狐狸,其实云珑心思根本没在这上头,“卫哥哥,宫外一定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吧,你带我出去玩好吗?”
  卫翾硬邦邦道:“宫外没什么好玩的。”
  云珑道:“怎么会?宫女们都说外面可好玩了,我整日在这宫里,都快闷死了。我马上就及笄了,到时候向父皇请旨准我出宫,就住卫哥哥家中,和大皇姐一样,再也不用回来了。”
  卫翾又开始头疼了。
  相比于他们,广岫找得就认真多了,也算他运气好,没一会就在后花园的一处假山处找到了缩成一团的小东西。小狐狸瘦了许多,目光暗淡,鼻子不住翕动,看着似是十分难受。
  广岫摸摸狐狸,还挺同情:“可怜的小家伙,两个主人都这么不靠谱,可惜了如此珍惜的灵物,还是我来帮帮你吧。”他取出从观中带出的丹药,倒了一粒喂给它。
  停云观除了以除妖善行而扬名外,炼丹术亦是翘楚,多少人就是轻掷千金也未必换得来一颗,之前广岫一粒御还丹收蒋烈五百两还算是客气了。在下山前他就想着以此牟利,便从玄惪那搜刮了不少。他受够了穷困潦倒的日子,有此在身,混得再不济也能用它换些银子过活。
  白狐服下一粒,与丹药十分贴合般,周身立即就是一阵微芒闪过。广岫摇头叹道:“那家伙真是害你不浅,坏了这么多道行。要不,以后就跟我混吧,我停云观人杰地灵,最宜修炼。”
  白狐眨巴眼睛看看他,舔了舔他的手以示感谢,也不知听没听懂。
  广岫正想将它抱起,它却一瘸一拐朝假山下的小洞钻去,还回头冲他叫唤。
  这洞洞口太小,广岫只能探了半个身子进去,里面黑暗无法视物,却能感觉到阵阵煞气冲体,与皇后宫中的竟是极为相似,想来其余的骸骨是被分散埋在宫里各处了。
  这么看来,那施咒之人要害的便不止皇后一人。
  广岫在指尖捻了道真火,照亮幽洞,白狐正刨着地面,本雪白的爪子已满是污泥。白狐是灵兽,对这些的感知极为灵敏,按理来说应该是有多远跑多远,怪的是白狐却似迫不及待般得想要将其刨出来。
  广岫就这么撅着屁股一半在内一半在外,看着白狐刨土。眼看就要刨出什么,白狐忽然惊呼一声,被一股无形之力给震飞出去,撞在广岫身旁的山石上嗷呜惨呼。
  广岫亦感到一阵惊人煞气冲体而来,心下大惊,忙拽了狐狸手脚并用退出身子,还没喘口气就见一个女子正站在不远处狐疑看着自己,身旁跟着个宫女小声劝她快回去。
  广岫听出来了,这女子是二公主云仪。
  二公主杀了三公主的猫,这就情有可原了。
  广岫抱了白狐躬身道:“不知二公主驾临,失礼之处还望恕罪。”
  云仪看他一眼,低头:“没事……你在做什么?”
  声音轻软犹如暖风,听着令人十分舒坦。云仪容貌虽然不比云珑张扬俏丽,亦是自有一番韵味。
  “回公主,我在……找狐狸。”广岫言罢施礼告退。
  云仪看他就要走远,忍不住出声叫住他:“那个……可以让我摸摸吗?”
  广岫想了想,点点头。云仪面露欣喜走过来,小心得摸摸白狐的头,看得出她很喜欢它。广岫注意到她右手手背上的抓痕,又不敢只看她这副面皮了。
  云仪摸了一会,道:“它不是云珑的新宠吗,怎会在这里?莫不是云珑又厌弃它了?”
  广岫可不想卷入这后宫的纠葛里,道:“这个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奉命寻找罢了。”
  云仪收回手,见宫女离这有段距离,便压低了声音道:“那个……谢谢你没有说出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你不要误会我……”
  广岫道:“公主言重了,我一介草民,怎敢置喙公主分毫。”
  云仪低头捏捏手:“你、不必如此……”
    
    ☆、第二十六章

  广岫等着回去跟卫翾商量,见云仪扭扭捏捏的也没什么事,便告退离开。回去时卫翾和云珑已经到了,正悠哉吃着新进的黑金葡萄。云珑将葡萄剥了皮递到卫翾嘴边,卫翾偏头不吃,云珑便乐悠悠的自己吃了。
  广岫暗笑,这个公主也太豪放了些,说不定再过几天卫翾就得被她拿下。怀中狐狸忽然挣脱出去,三两下窜进卫翾怀中,争宠般瞪了云珑一眼。云珑没看出来,还亲热得揉他的头。
  这修罗场般的气氛。广岫撇嘴,真不知道那小子有什么好的,都跟苍蝇见了臭鸡蛋似的往他身上凑。
  卫翾摸摸狐狸,道:“既然找到了,公主就回去吧。”
  云珑直摇头:“我不走,我要陪着卫哥哥。”
  卫翾道:“既然如此,那便我走。”
  云珑嘟了嘴:“卫哥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卫翾道:“我不讨厌你,只是不喜欢你。公主若不想我讨厌你,就要听话。”
  敢这样对公主说话的,恐怕也就他了吧。广岫心想,怎么不赐他一死呢?
  公主抿了抿嘴似是要哭,忍住了,如做错事的孩子般:“好嘛,我听话,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卫翾道:“好。”
  得到这个字她便心满意足得走了。
  卫翾将白狐放在桌上,倒了杯浓香的葡萄酿给它,白狐喝得十分欢快。
  原来是只贪杯的狐狸。
  广岫算是知道它为何修为这般差了,这样的灵狐本该沐日月精华饮风雪雨露方能提升修为,似它这般长在污秽之地,饮粗鄙之物,于修为自然不利,更何况还有人故意做梗。
  “你可真不厚道。”广岫鄙夷。
  卫翾不说话,看着白狐消瘦身躯,心底还是泛起一丝愧疚,不由摸了摸它的头,道:“它为何如此狼狈?”
  “原来你还会关心它?”广岫拿了葡萄往嘴里扔,“方才它发现了一处聚煞之地,有些冲撞。”
  狐狸呜呜做声,随后说出了一个字:“娘……”
  广岫与卫翾皆是微怔,朝它看去。
  “娘……”白狐乌溜溜的眼中盈出了眼泪,看着凄怜无比。
  “你娘?”广岫凑过去问,“那里的是你娘?”
  白狐想张口,无奈仅有的道行使它还无法说出心中想法,急得团团转,在卫翾安抚下才平静下来。
  “它娘怎么回事?”广岫问。
  卫翾道:“她娘一年前被我爹猎杀,献给了皇后。”
  广岫惊诧:“杀母之仇啊,你还敢留着它?”
  卫翾默然。
  广岫恍然大悟:“难怪那日它会突然攻击皇后。”
  卫翾眉心微皱,抚摸白狐的手停了下来。
  “既然和它娘有关,你身为饲主可脱不了干系,这次别想赖。”终于抓住了把柄,广岫得意晃晃长腿,“依我观察,这宫中被人下了咒术,可驱冤魂动鬼厉,故而才会有这许多邪物作祟。皇后寝宫和那个假山之下只是咒法的一部分,这宫里想必还有很多,我一个个找太累人了,这次你必须得帮我。还有你的小狐狸,它找得快些。”
  卫翾沉吟半晌,十分不情愿道:“只此一回。”
  “行。”广岫心里画扎着小人,“多谢二公子仗义出手。”
  找了才知道这皇宫有多大,算上广岫对煞气的微末感知,一日寻下来也只寻完了一处后花园,别提那些主殿偏殿各个嫔妃皇子公主的寝宫,再加上宫女太监的住处,广岫腿发软心发慌,偏偏卫翾愣是不让小白狐帮他,累得他叫苦不迭。
  他不让白狐出手广岫还能理解,毕竟一点点找寻娘亲残缺的尸骨确是太残忍了些,可他自己答应了帮忙却是不急不缓,连门都不出,只问宫人讨来了剪子和红纸,像个女流一般开始剪小人。
  广岫起初狠狠嘲笑了他一番,忙活了一天后才想明白他的高明之处。
  傍晚时分,卫翾随广岫来到那处假山,拿出纸人略施术法,纸人如活了一般在洞口徘徊一阵,随后各自分散。
  “有这办法怎么不早说!?”广岫想到自己这一日所为简直傻到令人发指。
  卫翾淡淡道:“你修真出身,我以为你自会知晓。”
  广岫悻悻闭嘴,看到他手上的水泡,又释然了。
  两清。
  日落西斜,陆续有纸人回来复命。广岫揪住一只观察起来:“你从何处学来的驱使纸人之法?”纸人在他手上拼命挣扎,他饶有兴趣拉拉扯扯,还玩上了瘾。
  这纸人看似小巧不过手掌大小,其实极为繁杂,上面的符咒广岫见都没见过,卫翾剪了一天也才剪了十来张。
  “书上看的。”卫翾得了复命又将纸人放出,在桌上的皇宫地形图一角划下标记。
  “不错嘛,甚有天赋,不去停云观真是可惜了。”广岫诚心夸赞。
  卫翾看着地形图,若有所思。白狐与一只纸人打闹,看上去精神好了许多。忽然,那只纸人剧烈抖动起来,不过一时竟无火自燃,瞬间化为飞灰。白狐如临大敌,朝门口低吼,毛都竖了起来。
  广岫立即奔出门去,两名宫人经过,见了他便停步施礼,忽然脸色大变,捂住喉咙惨呼起来,片刻便殒命当场。
  广岫震惊不已,那一瞬间的煞气充沛到不可思议,竟是他前所未遇。眨眼便可杀人无形,他却连一丝踪迹都无法探寻。
  “我们惊动他了。”卫翾看着二人尸首,“这是警告。”
  “有本事冲我来啊,滥杀无辜算什么!”广岫恼怒不已,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视人命如草芥。
  “这是千绝阵。”卫翾凝视着地图,上面已有数十个黑点,方位散乱无迹可寻,卫翾却已看出其中玄机,“绝人千户,大凶之阵,非你我所能破解。”
  广岫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却也知道非同寻常,抚额叹道:“我的娘啊。”
  然而不知是天意眷顾还是走了好运,宫中妖患竟然逐渐平息下来,几日太平,缙帝大为嘉奖,本欲授官爵,被二人回绝,便各赏赐千金,够广岫逍遥好几年了。
  他乐颠颠得想要出宫,却被云珑公主的及笄大典拖住,不得不卖这个面子。
  皇宫设下御宴,王公贵胄文武百官到场,蔚为盛事,连卫翊这一无官职二无功勋之人也因了卫翾之功受邀而至。
  数日不见,广岫见了他觉得十分亲切,主人家一般带着他在宫中闲逛,添油加醋说自己如何大显神威降妖除魔。卫翊静静得听,看他神采飞扬的模样打心里便是高兴。
  行过后花园水榭,隐隐听得湖心亭中琴音悠扬,卫翊不禁停下步子,听了一会。
  广岫知他好琴,问道:“你不是想学琴吗,学得如何了?”
  “并未怎么学过,楚先生进了珩王府,已不在留春院了。”
  广岫诧异:“他竟留在了珩王府中?”
  卫翊看看身边无人,压低声音道:“据说是被软禁了。”
  广岫笑道:“我就说他那模样一准出事。”
  “楚先生也是可怜……”卫翊叹息。
  “你犯不着替他操心,他可厉害着呢。”
  卫翊皱眉,在他看来楚离纤雅弱质,又身处污浊之地,算是十分可怜了,对广岫这说法不甚理解,正想问问,一个宫女从曲廊上过来,对广岫恭敬道:“先生,我家公主请您过去。”
  广岫瞥了一眼,拽拽卫翊,在他耳边轻笑:“走,带你去看看什么叫公主,那可不是一般女人比得了的。”
  卫翊抿抿嘴,没说话,被半推半拽着来到了湖心亭。只见亭中琴案上一个温婉美人优雅抚琴,薄纱飞舞间如烟笼芍药极尽妍态,与看楚离抚琴完全不同。
  美人美目流转,只在一人身上流连。
  卫翊心中暗叹,让他别勾搭妃嫔,结果他勾搭上公主了。
  唉。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叹气。
  “看,比楚离弹得好多了吧。”广岫凑过来笑,还十分捧场得拍拍手。卫翊捏捏衣角,没做声。
  “先生。”云仪起身,莲步轻移,对广岫款款施礼,“在先生面前献丑了。”
  广岫摆摆手:“不丑不丑,弹得不错,不过我一介粗人,听不懂这个。”拽了拽卫翊,“他喜欢,你们可以交流交流。”
  卫翊赶紧往后躲:“不是……我也不懂什么的……”
  云仪扫了他一眼,卫翊觉得那眼神中满是不屑,更为窘迫,道:“草民冒昧,打搅了公主雅兴,这便告退。”
  他行了礼就走,广岫也想走,云仪却拉住了他的手,脸上红霞如桃花:“先生道法高深,解了宫中妖乱,云仪甚为仰慕,不知先生……”
  “哦,多谢公主赞誉,我还有事,先走了哈。”广岫脱出手来,追着卫翊就去了。云仪看着他的背影,咬咬下唇,面上温婉不见了踪影。
  “你跑什么?”广岫从后面揽住卫翊肩膀,笑嘻嘻道,“人家是公主,又不是妖怪。”
  卫翊深吸一口气,道:“宫规森严,等级有序,公主金枝玉叶高高在上,本就不是我这等草民可以冲撞的。”
  广岫撇嘴:“什么金枝玉叶,不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见了本真人,还不是服服帖帖的。”
  卫翊眸光一黯,低声道:“她倾心于你,自然……”抬头看着他,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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