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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云出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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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冷笑:“分明是你没种。”
  广岫气得鼻子都歪了:“谁没种呢!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要破了我的纯阳身,那也只有卫翊能破,你算老几?”
  逍看着他,眼眶都泛了红。广岫叹了口气,道:“我就不明白了,我究竟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般死心塌地?你到底看上我哪点,我改还不行吗?”言罢开始长吁短叹,“唉,看来人太过优秀出众,还真是件麻烦事。”
  逍被他气笑了,淡漠而切齿得说了一个字:“滚。”
  然后广岫就滚了。
  他故作潇洒越窗而出,还觉得自己头顶光环正气凛然,简直堪为天下君子楷模,不由背都挺直了几分。轻盈落地,没走几步就踩着了什么,低头一看,正是那本龙阳春宫戏。
  见四下无人,他还是偷偷捡了起来,一来怕这种东西落大街上有碍观瞻,二来寻思着什么时候再好好研究研究。
  面对逍的挑逗他尚能把持得住,可若是换成卫翊,那就另当别论了。
  逍一直不明白自己和卫翊有什么区别,甚至以为在俗世欢愉中只要模样是卫翊广岫就必定会把持不住,其实在广岫心中,卫翊已自成一派,他不会那般没皮没脸的凑上来挑逗,就如他从不会说自己“哭得真丑”一样。
  卫翊在他心中是独一无二无可复制的。说得矫情一些,大慨就叫做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此时暮色四合,晚风带着清爽自远方而来,一点点吹去他身上燥热。他怀揣着书信步走在街上,偶尔运起灵识听街边茶馆酒楼百姓闲聊,听得天牢事发,缙帝闻言急怒之下气血攻心,就此病倒了。肖长离办事不利已被降职贬谪,活活从正三品的大理寺卿被贬为七品小县令。城中女子无不悲嚎,想前往探视的狂蜂浪蝶都快将他大门撞破了。
  广岫边听边乐,脚步更为轻快。忽然,他在街边小摊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前两步细看,果然是他。
  “楚离?”他站在摊前看他一边捂嘴咳嗽一边收拾字画,奇道,“珩王竟然让你出来卖画?他快破产了吗?”难怪问他要钱时一点都不干脆。
  楚离看了他一眼,依旧那副淡淡的模样:“真人说笑了,楚离与王爷并无关系,出来卖画与他何干?”
  广岫皱皱眉,看他已无丝毫风雅琴师的模样,面色蜡黄削瘦许多,又是感叹又是唏嘘:“看他的模样不像是靠不住的,你何必委屈自己出来卖……”见楚离眼光幽幽射过来,他赶紧将下面一个字补上,“卖画。”
  楚离有些无奈:“我有手有脚,为何要靠他?”
  广岫讪笑,看来自己错估了他们的关系,赶紧岔开话题:“你如今何处落脚,过得如何?”
  楚离道:“还好,总不至饿死,多谢真人关心”
  广岫见他说一句便轻轻重重咳了好几回,看来是病得不轻,想提醒他去看看大夫,他已收了摊捧了画,浅淡而疏离得告辞走了。
  看他背影孑孑,广岫心想,这就是所谓的文人傲骨吧。凌末离开后,他便又回到了当初的落魄书生,有些清高有些气傲,更有些宁折不弯的倔脾气。这样的人,确实不可能留在珩王府中,被世人视为禁脔。
  好歹相识一番,广岫跟了过去,想看看他何处落脚过得如何,若有必要再偷偷留些银两也好。
    
    ☆、第六十三章

  见楚离拐进杂乱小巷,进了一间摇摇欲坠的低矮陋房,广岫不由感叹,分明有好日子过,他却偏要让自己活得这般狼狈。
  悄悄靠近过去,想在门缝里留些银两,忽有一物砸在后脑,痛得他“哎呦”一声,险些撞破了楚离本就破旧的房门。正要起身,又被一面破簸箕罩住了头,同时身上挨了好几脚。
  “哪里来的小贼!”那人一边骂一边踹,广岫眼睛看不到,胡乱抱住他腿使劲一绊,两人滚在了一处。
  广岫先前吃亏只因没有防备,此时动起手来那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反扭住手臂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不长眼的东西,小爷我风流倜傥,哪里像小贼了!”广岫揪住那人衣襟提起来正要破口大骂,一见那张脸就是一愣,“是你?”
  那人灰头土脸形容狼狈,看模样却正是肖行之。
  “是你?”肖行之亦是颇为意外,“楚先生都这样了,你还想偷他什么?”
  广岫哭笑不得松了手:“你看我像是来偷东西的吗?”
  肖行之站直了,理理衣衫拍去尘土,捡起方才掉在地上的弹弓,拿袖子擦了擦,揣进怀里:“鬼鬼祟祟的,谁知道你是干嘛的。”
  广岫目光在弹弓上停留了一会,心有所动,以至于都忘了要还嘴。
  忽听一声响,那扇门忽地倒在了地上,飞扬尘土后,是楚离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
  这门本就破旧,方才又被广岫撞了一下,此时楚离来开门,它就直接寿终正寝了。好在是朝外倒,没砸着人。
  广岫和肖行之面面相觑,冲楚离一个劲赔笑。
  折腾半天修好了门,两个难兄难弟辞别楚离同路而行,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莫名生了些熟悉之感。
  肖行之一双眼不住往广岫脸上打量,广岫抹抹脸,莫非是脸上脏了?
  “你……”肖行之迟疑看着他,“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广岫没好气:“废话,那时候你不是把我赶出了楚离的琴室吗?就你这样的纨绔子弟,我一个能打三个。”
  肖行之摇头:“不是,是……更早以前……”他摩挲着弹弓,回想着什么,“小时候,我有一个特别有趣的朋友,这个弹弓就是他送给我的。他对我说,以后看谁不顺眼就用这个教训他。”
  广岫神情一僵,摸摸鼻子:“简直是误人子弟。”
  “这个动作他时常会做。”肖行之眼神顺着他的动作而动,“果然是你。”
  广岫放下手,笑容有些勉强又有些欣慰:“这个……你还记着呐?”
  肖行之显得有些激动:“怎么会忘?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你走了,都没人陪我玩了。”
  广岫看着他,亦想起儿时,诺大繁华的侍郎府,唯一诚心待他的,便只有这个傻小子了。
  肖行之举着手中弹弓,道:“这些年我一直等你回来教我单凤朝阳式。”
  “你都这么大人了,还玩什么弹弓?”广岫笑道,“当年教你玩这个还被安上个撺怂少爷不务正业的罪名,两天没吃上饭,现在可不敢了。”
  肖行之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要走?分明没有偷东西为什么要走?”
  广岫苦笑:“你怎地还是这么傻,那样的地方,要我怎么呆得下去?咱们找个地方先好好喝一杯。”
  拽着肖行之正要走,却见不远处跑来一列官兵,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这才想起自己如今是遭通缉之身,方才溜出来太急忘了隐藏面目。虽然如今日落西山归家之时,街上还是有不少人留意到了自己,这不就招来官兵了。
  “算了,还是下次吧,你……”正要打发肖行之走,肖行之反而拽住他往一侧小巷逃去。
  广岫知道他是要救自己,可他的能耐靠不靠得住尚未可知,道:“我有法子逃命,你别管了。”
  “我不会不管你的。”肖行之辞色坚定,“那时候我还小不能为你做什么,眼看你受委屈,现在,我可以保护你。”
  广岫心中一暖,便任由他带着在小巷穿行,本当是慌不择路,不想最后来到了一处大宅后门,广岫一看哭笑不得。
  “我二哥府里有一座四时亭,有仙术掩形,最利藏身,你先进去躲躲。”肖行之敲响后门,并无人应,耳听追兵近了,广岫干脆一把揪住他翻墙而入。
  在自家二哥府中肖行之并无忌讳,领着广岫就去找肖少钦。路遇下人,一问便知肖少钦就在四时亭。
  广岫想起上次撞破春光,有些担心肖行之若见到自家二哥和男人那般模样会不会吓晕过去,有心提醒,却不知如何开口。
  四时亭回廊收起,肖行之对着湖心扯着嗓子喊,广岫摇摇头,揪起他便越了过去。
  亭中未施术法,可以过去。
  亭内散落不少未完成的书画,肖少钦斜倚栏上,看风拂水面縠纹渐生,丝毫没有广岫幻象的香艳画面。
  “二哥,你看我找到谁了?”肖行之迫不及待跑过去,“他是苏璟!”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广岫心潮涌动,五味杂陈。他打小便随母姓,即便是凭借信物相认,在肖家也没得到什么名分,只是个给大少爷新招的伴读罢了。
  肖少钦显然没有丝毫兴趣,懒懒看了一眼:“苏璟是谁?”
  肖行之想起来自家二哥自视风雅,打小就不像他一般跟谁都能玩得开,不记得也属正常,也不多解释,只让肖少钦收留广岫在此避难。
  肖少钦对广岫如何变成苏璟不感兴趣,对收留他更没有丝毫兴趣:“这地方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来的。”瞥了广岫一眼,笑道,“倒是没想到,你竟会有求我的一天。”
  广岫苦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求你了?
  看看四周,广岫道:“云谨呢?”
  肖少钦被触到了心事,面露怅惶:“阿谨他……丢了……”
  广岫吓了一跳,之前还信誓旦旦保证他没事,这会人就给丢了?
  他问道:“你丢哪了?”
  肖少钦自嘲而笑:“你真蠢得可以,我若是知道,怎会不去寻回来?”
  肖行之一头雾水,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五殿下……”
  “谁蠢呢?”此时没人顾得上他,广岫反唇相讥,“好好一个大活人都能弄丢了,你不去找,在这倒是清闲。”
  肖少钦面露纠结:“天涯茫茫,飘渺无极,该去何处找?何况……”他顿了顿,没说下去。
  广岫本不想管这些闲事,可既然信誓旦旦在珩王跟前保证了,若是云谨出了什么事,打的可是自己的脸,只好耐着性子问:“人怎么丢的,可有眉目?”
  肖少钦略有迟疑,没有说话。
  见他这样广岫没好气道:“本还当你们有多情深意切,原来也不过如此。你若不诚心待他,何必拐得人家连皇子都不做跟你一块断袖?你们肖家的人,真是一个顶一个的无耻败类。”
  他这话说来未过多思考,听得一旁肖行之尴尬不已。肖少钦眼中漫起怒意:“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
  广岫冷笑:“教训你怎么了?你打小爱装腔作势,十来岁就知道调戏小丫鬟,大冬天还拿把扇子自认风流,说好听了你是个礼部侍郎,其实就是个衣冠禽兽。女人玩够了就换个男人玩,你他妈倒是潇洒了。云谨一个长在深宫的皇子,外头大把人劳心费力得找,你到好,说丢就丢了,他在你看来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么?”
  广岫自认不是什么古道热肠的正义之士,不知为何在这事上有些刹不住,大概是因为不忍看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大概是因为体内流了相同的血而不得已催发出的那么一丝责任感。
  暗叹自己简直是捉虱子上头自寻烦恼,肖少钦已满脸怒容一拳砸了过来,他侧身闪避,随手揪住他胳膊,一使劲给丢湖里去了。
  肖行之哪里料到事情会朝这地步发展,看着在水里的二哥又看看广岫,不知如何是好。
  肖少钦在荷花之中扑腾了一会,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广岫皱眉,莫非脑子进水,坏掉了?
  “苏璟,好一个苏璟。”肖少钦自水中跃出,一身湿透反而没了怒意,饶有兴趣看着广岫,“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偷看我姐姐洗澡被撞破后掉进莲花池的苏璟,此时挟怨报复,可尽兴了?”
  广岫一张脸登时就绿了:“你放屁!分明是你二人整我!”
  一提起这事他就恨得牙痒痒,那时这两姐弟便是一丘之貉,肚子里的坏水都一样多,他在肖家不足一年时间,几乎被整得怀疑人生。此时看着肖少钦自得的模样,简直想再把他丢进湖去。
  他当年那些糗事肖行之作为他唯一的伙伴自然再清楚不过,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肖少钦抹去脸上的水,道:“多年未见,你本事倒是见长,教训起人来一套套的。你说我别的也就罢了,说我将阿谨当做玩物,却是万万不可。”他敛去嬉笑模样,难得认真道:“看你方才那般义愤,想必对他的安危十分挂怀。我若请你相助,你可答应?”
  广岫道:“我会找他,不过不是帮你。连自己重要之人都护不住,我若是你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肖少钦并未计较他说的话:“我道行不够,追踪不到他的气息,你停云观出身,想必会有法子,是不是?”
  广岫见他也是真心要寻人,态度也软和了一些,道:“你那些半吊子本事,有用才怪?他人究竟怎么丢的,说清楚些。”
  听肖少钦说人是肖乾林命人带走的,他冷哼一声:“你应该知道你老子在做什么勾当吧,云谨落他手里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肖少钦秀眉深锁:“爹说过不会为难他……”
  广岫继续哼哼。其实对肖乾林他根本没有什么了解,只是自然而然得偏见颇深,认为他根本是个人渣败类毫无可取之处,可经卫峥一事,他有些看不透了。
  肖行之依旧是稀里糊涂摸不着头脑,看他二人皆是面露忧色沉吟不语,想问怕又会被无视,便也跟着忧心忡忡,思考他们之前的话中深意,恍然大悟:“哦,难道二哥和五殿下竟是……”总算摸到了点门道,只是在他一十八载单纯的人生中,那般大驳人伦的字眼还是有些难以启齿,张了张口,硬是挤出了“两情相悦”这么文雅动听的词来。
  广岫被他打断了思绪,不由笑道:“我的乖乖,莫非你那般痴迷于楚离,竟还不知道世间本就有龙阳之好吗?”
  肖行之涨红了脸:“我……我对楚先生……不是那样的……”
  广岫继续笑:“我知道,人家只是看上男人,你到好,恋上一个女鬼……”
  肖行之缩着脑袋,发誓再也不胡乱插嘴了。
  肖少钦此时到没心思笑话他,对广岫道:“你究竟有没有法子找人?”
  广岫趁机摆起了谱:“想让我找人,你这态度可不够好啊。”
  “你待如何?”
  “告诉我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肖少钦面露迟疑,看了看肖行之,广岫瞧也不瞧,指诀运起弹在肖行之脑门,人就昏了过去:“说吧。”
  见肖少钦依旧迟疑,他道:“你别看我瞧着挺闲的,其实忙得不得了,你若是不愿说,那我就不奉陪了。”
  肖少钦一番纠结后,总算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究竟要做什么。爹行事向来难以捉摸,我能做的,只是听命而已。”
  广岫道:“把自己撇的还真干净,你帮着你爹谋权篡位不是挺得心应手吗?”
  肖少钦道:“朝廷之事你懂的多少?想谋权篡位的不是爹,而是太子。”
  “太子?”广岫一惊,想了半晌,愣是想不起来太子是方是圆。
  “如今皇上身体硬朗,太子虽已获封号,继位却不知几年之后,他已开始有些等不及了。”肖少钦道,“我爹只是未雨绸缪,谋个后福罢了。”
  广岫倒不知还有这一出,至尊皇权之争确实诡谲多变,那个太子处心积虑陷害最有实力撼动王座的珩王和云钰,想来确实是做得出犯上谋逆罪名的狠角。
  如果只是皇家内部的争斗,他可没心思去管,反正谁做皇帝对他来说都一样。
  事情似乎正朝着肖少钦所说的进行着,宫中不久后便传出皇帝病重,不临朝不见外臣的消息,能进入皇宫面圣的只有太子与肖乾林二人。
  朝臣百官猜测纷纭,有些远见的已能大致料到事态的严重,可面前的一个是太子一个是丞相,朝中已无人可与之比肩,这个时候谁站出来谁就是自找麻烦引火烧身。是以刚开始还有几个耿直之人嚷着要面圣,被以各种理由不是罢官就是远调后,已没人敢再开口了。
  这个时候已有人意识到大将军卫峥的获罪失势其实并非巧合,只可惜一切已成定局,再难挽回。
  就在这个风雨欲来的时刻,出雲使团大摇大摆进了缙朝皇都,还是一路闲逛着进城的。相传无数少女拜倒在了出雲七皇子苌楚靖尧的锦袍下,将获罪罢官的大理寺卿给忘了个精光。
  本来也是,模样英俊风雅如兰身份尊贵却又毫无架子能抱着街边孩童逗耍能和茶棚粗鄙的老板聊得火热的皇子,谁能不爱?
  就算是外邦的皇子也一样。
  出雲使团进城那天,珩王在锦和茶楼二楼雅间,都快将眉头皱成了麻花。眼角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放下茶杯飞奔而去,却仍未在纷杂人流中再见那个清简的身影。
  “哎呦,抱歉!”毫无架子和蔼可亲的出雲七皇子在撞到人后立马致歉,帮着捡起散落一地的字画。见卖画的穷书生病容憔悴委实可怜,善心大发要买下他所有的画,直接让随从给他一锭金子。穷书生并不拿钱也不给画,淡淡说了两个字:不卖。
  看着书生风大些就能吹跑的背影,出雲七皇子嘴角勾起浅笑:“这里的人,果然有趣。”
  
    
    ☆、第六十四章

  广岫感到自己得道高人的权威受到了挑战,用各种术法试过竟仍是丝毫没有云谨的下落。面对肖少钦怀疑小觑的眼神,他简直想挖个坑跳进去。
  若是寻常地方,他那纸鹤寻人的法子早就该奏效才是,莫非云谨已不在人间?
  他将这想法一说,肖少钦脸色立时变作土色。
  广岫心有不忍,道:“我不是说他出事了,就算真是死了身上气息也没那么快散尽,我的意思是,他或许是被藏在了某处秘境之中,故而寻常的法子寻不着。”
  肖少钦急道:“你可有法子?”
  广岫翻白眼:“除了这句你就不能问点有创意的?”
  其实他这半瓶子的能耐早就用得差不多了,寻常地寻常人还能对付对付,若是高人秘境他就是只旱地里的□□,只能干鼓肚。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眼前的是他从小的宿敌,被他看不起可真是比抽他一个大耳刮子更难堪,广岫不愿服输,更是绞尽脑汁得想,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搬救兵永远是在自身能力不足一筹莫展时最有效的办法。
  “来福来福来福!”取出行云敲得哐当响,小小的剑灵只得从清修中出来,不满得瞪着他:“我叫云竹!”
  广岫揪着他使劲揉脑袋:“云竹个屁,我是你的主人,只能用我取的名字。快,把墨邑叫过来。”
  “那又是谁?我不认得。”云竹鼓着脸,每次被这家伙叫出来准没好事。
  多日不见,他看上去修炼得不错,眉眼清秀,整个人拔高了不少,面对广岫的威逼也有了底气。
  未免又在肖少钦面前丢脸,广岫没再与他多扯,一把抓住他手腕,运起体内灵力与云竹相融,由此便可与云竹身灵合一,不必再求着他帮忙召唤墨邑。
  剑灵之间的沟通不受任何时间空间的阻碍,只要唤一声便可相见,云竹不配合,广岫便只好自己开口,果然不过一时,墨邑身形显现,问有何事。
  广岫问起广陵下落,欲让他来帮自己寻人,见墨邑面露为难,广岫惊道:“不会还没恢复变成娃娃了吧?”
  墨邑道:“这倒没有,毒已解了,不过主人家遭变故,短时间内怕是出不了府门。”
  广岫这才想起来广陵本也是官家子弟,任他逍遥了这么多年,终于是被逮回去了。知道他被关在柳学士府里总比在某个鸟不拉屎的山旮旯里好,广岫送走墨邑,将云竹又轰回剑中,拉上肖少钦就往学士府而去。
  柳家乃是世代书香名门,多出帝师与大儒,在本朝威望颇高,虽极少参与朝政却心怀苍生社稷,在近日的宫中动乱中柳老太傅因不满太子之行联合官员直谏而被罢官,心中不平气血上涌,直接就中了风,躺在床上只能瞪着眼流哈喇子。
  柳从汶本欲遵从父志继续进言,柳老夫人劝止不住,一急之下亦卧床不起。柳家大乱。
  在这样的时刻广陵作为柳家独子,自然无法置身事外,虽然他留着也顶不了什么用。
  他年少离家,在外自在逍遥惯了,此时回来见时光无情物是人非,多少也有些感概,便在家中安生呆了下来。
  无所事事走到后院,看着儿时被自己吊秋千拗断枝条的小桃树此时已是硕果累累,便摘了一只蜜桃搓搓蹭蹭,就要往嘴里放,一个老仆赶忙过来制止,说要洗净了才能入口。广陵常在外头游历,哪还有这般精贵,一边吃着一边摘了一个递给老仆,将这老家人感动得涕泪纵横,又絮絮叨叨说他儿时有多顽皮此时多么懂事,吓得广陵赶紧将人打发走了。
  无奈他安生了没一会,一个桃子还没吃完,身后又传来尖着嗓子怪声怪调的叫唤:“宗宝少爷……”
  听到这四个字他浑身就是一个激灵,回身去看却没半个人影。
  他俗家本名叫柳羡,宗宝是他的乳名,他打小就嫌这个名儿娇气又幼稚,最不喜有人这么叫他,偏偏此时那个声音还乐此不疲,越喊越起劲。
  广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终于摸清了方位,将桃核掷了过去,那人自灌木后探出身来,笑得十分欠打:“宗宝少爷也忒小气了,故人远道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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