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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云出岫-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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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给还不成吗。”珩王忙拽住他,“不过你得保证,云谨他平安无事。”
  广岫想也不想便道:“我保证,反正他比我安全得多。”
  他此时并不知道,这个保证下得太过随便了。
  皇宫中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云珑对卫翾只是一时意起,哪里想到为了他这个娇蛮任性的公主竟能跪在缙帝宫外一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以死相逼。缙帝被他搅得烦乱,便同意了让她去见上卫翾一面。
  数日折腾下云珑大为憔悴,整个人瘦了一圈,去见卫翾前还特意施妆,嘱咐宫女为她多压些粉盖住黑眼圈,将几个从小伺候她的宫女心疼得直抹眼泪。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古人诚不我欺。
  广岫混在内侍中看一眼,叹了口气。即便是刁蛮如云珑,在陷入情潭时也是一样的无法自拔。
  卫翾上次入狱所犯罪责不大而且明显蒙冤,缙帝便只是丢他在大理寺监牢中略施惩戒,这次不一样,待遇也就优厚了许多,除了皇帝谕令,任何人不得探视提审。
  此次公主驾临,即便是见一个死囚,也不可能屈尊到腐败肮脏的大牢之中,于是在皇帝令下,由大理寺卿肖长离安排提出卫翾,在天牢外围整理出了一间较为干净的牢房,由公主探监。
  广岫混在几名宫女内侍之中,走过千斤重的天牢大栅门,见重兵把守个个威猛,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天真得直接就闯进来。
  微微抬眼,肖长离正站在牢门边上迎候公主,一脸肃穆。广岫只看了一眼,肖长离如炬的目光也扫了过来,他缩缩脖子,往一个宫女后头躲了躲。
  等公主近前,肖长离躬身行礼,却只闻一阵香风刮过。
  云珑迫不及待跑进牢房,见到了坐在铁制刑椅上被束住了手脚一身伤的卫翾,捂着嘴呆了半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听得站在外面等候的众人都心生酸楚。
  但凡进了天牢就没有不受刑的,卫翾此时的模样比掉进泥潭的狗好不了多少,也难怪云珑落差太大,根本无法控制情绪。
  听着这震耳欲聋的哭声,卫翾实在想去揉揉耳朵,奈何手脚被缚动不了,只能任由云珑扑在自己怀中痛哭。
  听那哭声凄恻,广岫唏嘘又有几分不解,也不知那家伙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模样好看些么,又当不了饭吃,怎么就是有这么多人为他死心塌地呢?
  旁人为他死心塌地也就罢了,偏偏自己还无法坐视,不为别的,只为他是卫翊兄长,卫峥的儿子。
  唉。
  他暗暗叹气,人太重情意太过善良,也是莫大的负担啊。
  他大致打量了此处守房,单是天牢内部就有四五十人,更别提外面了。他重伤还未痊愈,术法施来有所不济,只能寻求最稳妥的法子,务必一击而中。
  就在他心里头盘算正酣时,忽觉一阵寒意袭来,心头一跳,抬头便见肖长离已走到跟前,死死盯着他。
  广岫一惊一怔,他已施法掩去本来面容,此时只是个相貌极其普通丢人堆里都找不着的小太监,按理说不太可能会被认出啊。
  肖长离清冷眸子如一根刺般戳着他抵着他,若不是心里虚,广岫都要认为他是看上自己了。
  就在他缩头缩脑想着要不要打个招呼时,肖长离已找了个理由,让他走到一旁问话。
  “你是何人?”
  广岫松了口气,他这么问也就是说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便是随他怎么编了。
  “回大人,小人是公主宫中服侍的,名叫常春。”
  肖长离道:“你服侍公主多久了?”
  广岫转转眼珠,随口道:“回大人,有三年了。”他能感觉到两道利箭般的目光正随时准备着穿透他身上的破绽,头都不敢抬。
  肖长离没放过他丝毫的神情变化:“你方才在想什么?”
  广岫道:“小人……没想什么。”
  “当真?”肖长离道,“无所事事等候良久,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
  广岫有些冒冷汗:“呃,小人……其实是在想几时能回宫。”
  肖长离目光凛然起来:“与你同来之人皆面有同情哀伤之色,为何你却无动于衷?”
  我的天,这真是无理取闹了!
  广岫垂着头直翻白眼,嘴上还颇委屈:“大人恕罪,小人其实也是难过的,只是天生内敛,没有表现出来罢了。”莫非要他和那几个內监一样哭鼻子抹袖子,未免假的太恶心了些。
  肖长离却不打算放过他:“既入宫墙服侍公主殿下,理应以公主为尊,同悲同喜同进同退,你却视公主殿下如无物,想来早有不敬之心,这样的奴才,如何能留!”
  广岫简直想一巴掌扇过去,戏也不想再演了,压低声音切齿道:“不知何时肖大人也变得这样狗腿了?”
  肖长离冷哼:“在识破你身份的时候。”
  广岫迎上他的目光:“你为何好端端的会怀疑我?”他从不觉得这家伙真有什么断案之能,不过是碰巧罢了。
  肖长离道:“你虽掩去容貌,身形气韵却无法改变。自走进这里开始,你的目光在这些守卫上来回共有六次。一个真正从宫里出来的内侍,是不会在意这里有多少守卫的。”
  广岫认栽了,愤愤道:“算你狠。”
  肖长离道:“无论你想做什么,我敢保证,你做不成。”
  广岫笑道:“你是怕了吧?若是我在你眼皮子底下劫走人,你会有什么下场?”
  肖长离道:“我的下场不要紧,你该担心自己的下场。”他略微靠近一些,低声道,“这里的防御比你看到的更加牢固,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广岫笑道:“既然你都告诉我这些了,不妨再帮我一把把他们都调走。”
  肖长离冷冷道:“做梦。”
  广岫无奈道:“既然这样,那我只能以身犯险了。你觉得,你和公主,哪个更有作为人质的资格?”
  肖长离盯紧他,凛然道:“你大胆!”
  “开个玩笑,别这么严肃嘛。”广岫拍拍肖长离肩头,指尖微动,“你这人虽然自以为是讨人厌,但是还算正直,有时间还是不要浪费在我这个不相干的人身上,多管管你爹……年纪一大把了,让他少折腾些得好。”
  肖长离心神微澜,片刻恍神后,发现自己肩头一麻,继而全身都不能动了,只能眼看着广岫指尖成印,如风吹散纤尘,瞬间弥漫,周遭所有人都不能动了。
  “看到没,我可是很厉害的。”广岫恢复本来面目,面露得意,“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当年神断,否则我也不会去停云观,学了一身本事。好歹相识一场,再提醒你一句,自以为是是病,得赶紧治。”
  他走进牢房,见云珑扑在卫翾身上,哭泣的动作被定住,唯有面上泪痕犹在。卫翾微侧着身子,一脸纠结。
  广岫走过去在他脑门一拍,卫翾清醒过来,见了他并无什么特别表示,广岫也不指望他会感激涕零,边打开铁链边道:“都这样了还不考虑考虑乖乖做驸马?说不定皇帝能看在公主的份上饶了你。”
  卫翾不答话,他向来不爱说废话。广岫继续问:“对了,他们说你是南岳皇族遗孤,真的假的?”
  卫翾道:“不知道。”
  “这都不知道,你还能知道点啥?”广岫抱怨着打开了铁链,忽见卫翾后颈有一块红色印记,是一种符咒。这符咒他曾在书上见过,乃是一种护身咒,可如盔甲般护人周全,想必这也是卫翾受了诸多大刑却活蹦乱跳的原因了。
  正要问问是哪位贵人相助,便听卫翾道:“沿黄泉道直走,左转向下地字号牢房,我爹在那里。”
  广岫眉头直跳:“下次,下次成吗,我的定身术撑不了多久。”
  卫翾道:“带他走,我留下。”
  广岫不禁骂道:“这时候装什么孝子!”事态紧急,他懒得废话,取出从黎情那讨来的卷轴,画符展开,将卫翾一把推了进去。
  有仙家秘宝在手,办事就是轻松。他松了口气,揣好卷轴,照卫翾所说找到了地字号牢房,却见里头坐的人不是卫峥,而是他十万分不想看到的人。
  肖乾林。
  楠木的小桌小椅,一壶明前龙井,加上一副白玉棋盘,素来风雅的肖相即便是在监牢中,还是风雅得不得了。
  “比我预想得来的晚。”肖乾林放下一子,抬眼看他,“会下棋吗?”
  广岫硬邦邦答道:“不会。”
  肖乾林道:“这可不是件好事情。棋局如人生,一个人若连一局棋都下不好,他的一生一定也是乱七八糟,行差踏错,毁于旦夕之间。”
  广岫有一口啐他脸上的冲动:“肖相果然慧眼如炬,我这一生确实是又乱又糟。这些,都拜一人所赐。”
  肖乾林神色浅淡,放下棋子,茗了口香茶:“往事如云飘雾散,不必再去深究,现在,你有很好的选择机会。”
  “是吗?”广岫冷哼,“可惜我的选择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
  肖乾林放下杯子,半晌了手才从上头松开:“当年并不是我抛弃你们母子,是你娘自己走的。”
  广岫捏紧拳头:“太师的女儿,你让我娘拿什么和她斗?她被追杀生死一线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肖乾林,我娘的事你最好埋了葬了,你越提,我就越恶心。”
  肖乾林直直看着他,他也看过去,那样相似的两双眼穿透监牢栅门而视,皆在平静湖面下翻涌着暗潮。
  “好。”肖乾林沉声道,“那么现在,你想怎么做?”
  广岫语气恢复了闲散:“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肖乾林道:“你当真要救卫峥?”
  广岫道:“自然是。当初若是没有他周济照料,此时与你说话的就是一缕冤魂。”
  肖乾林喝完杯中的茶,说了一个字:“好。”
  这番对话中他共说了两个好字,广岫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在隔壁牢房,把他带走吧。”
  广岫疑心自己听错了,这也太干脆了些。
  不过这种时候他也没空闲多耽搁,先把人扔进无心阁了事。
  走到隔壁牢房,乍一眼没看到人,细看才发现那个匍匐在地的人,毫无生息。
  广岫心中一抖,径直穿过牢门而入,卫峥的模样着实让他大吃一惊。伸手探了探鼻息,颤抖着缩了回来。
  “你杀了他?”广岫冷冷道。
  肖乾林继续喝茶:“我没有杀他,他来时便已中了毒。”
  广岫看着卫峥,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扶起卫峥身子让他躺正一些,看着他已无生机的脸,广岫不由想起当年。那时小小的自己需得昂起头才能看清他的模样,总以为他是自己的爹。虽然他不算和悦近人,每次来都神情严肃,但若不是他,自己恐怕早已夭折。
  母亲曾教育过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涌泉,人竟已不在了。
  肖乾林看他静立不动,心中颇不是滋味,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是没有这个资格的,咳嗽一声,道:“你是要站到守卫冲进来么?”
  广岫长舒一口气,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扶起卫峥展开卷轴,又看了肖乾林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肖乾林道:“便是你看到的意思。提醒你一句,既然你拒了我给你选的路,今后的路该如何走,可要想仔细了。”
  广岫道:“放心,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只要日后你谋逆事败诛九族了别算上我就是。”
  肖乾林气极反笑:“不会有这一天的。”
  耳听得外边众人觉醒喧闹之声,霍霍脚步声近了,广岫画符启咒,带着卫峥的遗体消失在大牢之中。
  肖长离快步走进,见自家父亲立在牢外,面色平静,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深沉肃穆。
  “做好准备,领罪去吧。”
  “……是。”
    
    ☆、第六十二章

  
  梅老板挺不高兴的,他这好好的易宝福地眼看就要成为善堂了,什么人都往这来避难,连死人都来了,实在晦气。
  可他敢怒不敢言,毕竟他也只是打工的,主子都没发话,他还是哪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黎情倒没觉得一个死人有多晦气,他还挺乐意看世人生离死别的戏码,尤其是分明难过得痛入心骨,却愣是一滴眼泪都没落,让他觉得十分新奇有趣。
  广岫可不觉得这很有趣,他也非常难过,尤其是看到卫翊悲戚惨淡的模样,心里就更痛了。
  “唉,离愁别绪,天人永隔,真是感人至深。”黎情来到广岫身旁,一脸唏嘘,“所谓欲成仙需忘情,的确是十分必要的。你们凡人为七情六欲所困,实在太苦了。”
  广岫苦笑:“生而为人便需受这些苦,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不过,人生一世若真是无情无欲,也会少了诸多乐趣。”
  黎情似懂非懂:“说来也是。”
  广岫对黎情深施一礼:“多亏上仙慷慨,容我等在此避难,广岫感激不尽,便是做牛做马亦难报恩德。”
  若说原本只是想背靠大树好乘凉,此时,他是真的感恩思报,镂骨铭肌之至。
  黎情笑笑:“你区区凡人,能怎么报答我?便动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多说几句好话来听听就是了。”
  好在广岫别的本事没有,溜须拍马与生俱来,当即舌灿莲花,说了小半个时辰都不带重样的。
  一个十分好说话万分厉害又肯买帐的瘦死骆驼比马大的神仙朋友,谁拐到了都得半夜笑醒,何况只是说几句好话?
  等他口干舌燥告一段落去找卫翊时,他已难过得魂灵消弱,几乎快辩不清身形。广岫赶紧劝他回炉中休养,莫再伤神。卫翊摇摇头,只是守在父亲身边,让广岫心疼的直揪头发。
  忽然,卫翾在卫峥胸膛拍了一掌,将广岫吓了一跳。
  莫非是之前受了太多气,这会愤懑不平,还想鞭尸?
  再仔细想,自打见到父亲尸首,他还真是一滴泪都没掉过,父子凉薄到这个地步,可真算是人间惨剧。
  若是那人哪天作了古,自己大概……可能……也许……
  翻翻白眼,他心想:哭得出来才怪!
  在他胡思乱想之时,卫翾已经连点卫峥身上几大要穴,又强忍气血之虚,渡了真气过去,最后一掌拍在心口,卫峥如诈尸般猛地抖了一下,吐出一大口血。
  广岫又懵了。
  大悲大喜大起大落折腾半天之后,广岫想起了还留在客栈的逍。他和那不谙世事的小狐狸哪个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主,于是惜别卫翊后,他又回了客栈。
  他到的时候,逍正坐在窗边桌前看书,抬眼看来一眼,衬着窗外淡淡夕阳,刹那间瞧得广岫心神荡漾。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方才卫翊那样子,真是该死得好看!
  广岫十分罪恶得想。
  不过……
  为什么一个妖也会看书啊?
  广岫收敛心神,看看别处,房中桌上放着酒菜,一大坛酒酒香四溢。小狐狸变回了狐身,正卧在床上眼皮半开,皮毛毫无光泽,双耳也耷拉了下来,看来那酒劲还没过。
  “去了好久。”逍半嗔半埋怨,放下手中的书伸了个懒腰,“看你这样子,一定做了很多麻烦事吧。”
  广岫随口应道:“还行,总算办得差不多了。”
  逍走过来,目光柔中带水一般看着他:“既然办得差不多了,就来陪我喝几杯。”他走到桌边倒了杯酒,举盏相邀。
  广岫对酒并不钟爱,肚子倒是有些饿了,兀自坐下吃菜。逍便自己喝了一杯,脸都纠结在了一起,直皱眉头:“这个……好难喝。”
  广岫嗤笑:“不会喝你买一坛酒来干嘛?”
  逍又倒了一杯递过来,冲他眨眨眼:“独酌无相亲,你要是陪我一起喝,说不定就会好喝了。”
  广岫吃着菜正好有点干,便拿过来喝了。逍十分高兴,赶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尽,忍住那股苦涩感,冲他一笑:“果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广岫一阵恶寒,坐离他远一点,喝口酒吃口菜,先祭好五脏庙再说。
  逍挪过来给他斟酒,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别的什么,他脸上红晕如霞,目若秋水含情,酒香袭人间广岫有些荡漾,赶忙移开视线埋头吃菜。
  逍支着下巴看着他笑:“你们人间不是有酒后乱性一说吗,你怎么还不乱性?”
  广岫一口酒险些喷了出来,原来他是在这等着呢。喝这么点就乱性,也未免太看不起人了。
  他算是明白了,这家伙无缘无故喝酒果然是另怀鬼胎,想变着法的占自己便宜。只是卫翊这张脸醉酒微醺的样子实在好看,他忍不住又偷看一眼。逍察觉了他的眼神,眨眼一笑,广岫心就是一抖,忙别过脸去。
  该死!
  卫翊的脸做出这般神情,让人怎么把持得住啊!
  逍倒了杯酒凑过来:“我们来喝交杯酒吧。”
  广岫将他推开:“喝个鬼的交杯酒,你脑子坏掉了吧。”
  逍厚着脸皮蹭过去,叹道:“竟会看上你,我大概真是没救了。”他手指点在广岫胸膛,一下比一下重,“你说,你到底有什么好的?”
  广岫将他推得远远的,逃了开去:“我是没什么好的,不劳你逍大少垂青。你要是玩够了,就大发慈悲放了卫翊的身子,从此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想得美。”逍盯着他,“你还没有报答我,别想轻易甩开我。”
  广岫抚额:“你要我怎么报答你?”
  逍轻轻一笑,眼波流转,一抬手,窗边的书便砸到广岫手上:“照这上头的来一遍,我若满意了,就放了你。”
  广岫皱眉,看一眼书名,眼就直了。
  龙阳春~宫戏?!
  这什么鬼!
  翻了两页,他的脸就熟了。
  “看着挺难的,不过你我可以一同学学。”逍在身后搂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身上散发着浓浓蛊惑的味道,“你喜欢上还是下?”
  广岫将书丢出窗外,转身推开他吼道:“你有病啊,光天化日的发什么情!”
  逍目光幽幽看着他:“也许是吧,我的心里眼里都是你,一定是病得不轻……”
  广岫呼吸一滞,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嘴上更不客气:“你有什么心,你这心是卫翊的!”
  听了这话逍没了先前的弱质纤纤,眸光一寒,将广岫都吓了一跳,只来得及后退一步,便被逍缠上来堵住了嘴。
  这个吻中似是带了酒香,广岫片刻就醉了,想推开他已是力不从心。
  逍的吻没了先前的生涩粗鲁,舔吸挑逗竟是极有章法,将广岫紧闭的嘴都给撬开了。
  嘴被一条灵活的舌推挤舔~舐,一股酥麻无法言喻的感觉蔓延开来,逐渐侵入了四肢百骸。
  广岫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凡人,能受得了才怪,无知无觉沉溺良久,等他神智回转时,人已经躺在了床上,逍的手正在他敞开的衣襟内揉捏摩擦,还在逐渐往下。
  小狐狸被残忍得施了术法拋到角落去了。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广岫神智瞬间清明,用力推开了身上的人:“你要干什么你?!”
  说完他简直想把舌头咬下来吃了,他要干什么不是很明显么!
  “放心,我研究一天了……”逍兀自在他唇上舔咬,气喘吁吁,“不会弄疼你的。”
  广岫简直要气炸了,无奈道行拼不过,只能被他压在身下肆意妄为。可即便是逍的魂魄,用的还是卫翊的身子,一个脸色酡红神色迷离的卫翊对他来说杀伤力还是巨大的,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就这样也不错,反正是卫翊的身子,也不算是吃亏。
  可是就这样坏了卫翊清白的身子,似乎也是大大的不妥。
  在他思量权衡之时,逍已经坐在了他身上,压迫之力盖去了其他感官,广岫倒吸一口气,艰难道:“压死我了……你……你给我下去……”
  逍俯身咬他的喉结,某个部位磨了磨:“真的要我下去吗?你分明也有了反应,还在顾虑什么?”
  广岫咬咬牙,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住,色字头上一把刀美色!诱惑皆是浮云,最重要的是破了身就没了驱邪至宝纯阳血用,亏大发了!
  “你……你不是问我喜欢上还是下吗?”广岫喘着气,尽力露出一个动情的笑,“我觉得,还是在上面好些……”
  逍媚然一笑,俯身给了他一个绵长深情的吻,似有将他吞下肚去的冲动。
  广岫捱住了,甚至略微回应了一些,趁机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对情之一事逍其实比他更没经验,广岫只是略做回应他便已情难自抑,仰着修长脖颈不住喘息,眼中迷离无措,只知抓住他的衣裳往下扯。
  这诱惑简直销!魂蚀~骨,广岫咽了口唾沫,强忍住冲动,指尖点在他眉间,制住了他的动作。逍清醒过来,怒目瞪着他。
  “你瞪什么?占了我这么大的便宜,我还没处说理呢。”广岫从他身上下来,一头一脸的汗,见他衣不蔽体,袒露着大片光洁的胸膛,伸手给他拉好了。
  “为什么?”逍瞪着他,“书上分明说没有男人能挡得住诱惑……”
  广岫挑眉:“确实没有,不过,我可不是一般人,我乃人中之龙哎,世俗诱惑难动吾心分毫!”他言辞慷慨,说得自己都差点信了。
  逍冷笑:“分明是你没种。”
  广岫气得鼻子都歪了:“谁没种呢!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要破了我的纯阳身,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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