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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云出岫-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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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岫咬牙切齿:“你到底想怎么样?这身体若是坏了,你也没好果子吃!”
  逍道:“左右你对我无情无义,我再留着也没意思,这身体死了,我正好找具新的,省得受这撕心裂肺之苦。”
  看他有恃无恐的样子,广岫掩面抚额,急恼却又无奈。逍的确不是非卫翊不可,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走,可卫翊的身躯若是没了他的维系,此时这般重伤绝逃不过一个死字。
  “谁说我不喜欢你!”
  广岫真是宁可自己受千刀万剐也不愿卫翊的身子受到丝毫伤害,此时把心一横,低头就亲了下去。
  他吻得视死如归,炽烈如火,逍哪里经受得住,闷哼一声,闭上眼攀住他的肩,将他死死抱住了。
  广岫只觉满嘴都是血腥味,分开一些想擦擦嘴,逍却勾住他脖子不让他退,二人又吻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广岫觉得都快喘不过气来,硬是推开他。逍面红如血,唇色如最艳的胭脂,已看不出重伤之相,喘息着在他耳边呢喃:“你说的是真的……”
  广岫豁出去了:“当然是真的。”
  逍呼吸更为急促,在他脸上胡乱得吻:“那你再亲亲我……”
  广岫躁得慌,心想这小子发起情来真是没羞没躁,推开他厚着脸皮道:“你现在这模样怎么受的住?听话,好好养好身子……等你好了,干什么都行。”
  逍埋首在他怀中,心中感到无比满足,听话得点点头。广岫生了些愧疚之意,可眼下也着实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先哄着他安生了再说。
  “对了,小狐狸呢?”广岫想起了瑱,以逍的修为都被伤成了这样,瑱就更别提了。
  逍道:“我分明要他不要跟来,他却不听,已被捉住,不知现在何处。”
  “你真是……”广岫忍不住想要数落,怕惹得他不高兴了再使性子,便憋了回去,道:“肖乾林一介凡夫,你怎么会被他伤成了这样?你不是有数百年的修为吗?”
  逍道:“他虽不足为惧,可他手中有一邪物,可唤出巨怪,我一时不慎……”
  广岫一怔,莫非就是卫翾曾提起的珟魂?
  “不管怎样,你以后别去找他了。”广岫心情复杂,“我会帮你教训他的。”
  “好。”逍抱住他腰在他怀中蹭蹭,一脸幸福,“从今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
  广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将他推开一些:“我再去办件事,你在这里等我。记住别胡来。”
  逍眨巴眼看着他:“你会回来吗?”
  “废话。”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广岫找到王妃尸身再赶回楚离处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珩王如木雕泥塑一般许久没动,广岫默默退出了房门。
  “王爷……”楚离上前一步,有心宽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看着毫无生息躺在地上的女子,那曾如白茶一般无暇温润的面容,珩王身上弥漫着的悲哀如同流水一般,亦将他围困其中,感同身受。
  又过许久,珩王颓然坐在了地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良久后才开口,声音低沉暗哑:“我早该休了她的……”
  经过一夜休养,加上广岫相助,逍奇迹一般恢复神速,将广岫带到一处华美楼阁前,说瑱就在里面。
  广岫问道:“你确定它在这里?”此处名为天仪楼,论其属性和无心阁差不多,专门招待京中官宦显贵,寻常人根本进都进不去。
  广岫看着楼前宝马香车不由唏嘘。
  分明已是风雨飘摇之际,这些达官贵人却跟没事人一样继续玩乐,浑不知灾劫将至。
  依逍和广岫之能混进去不是难事,很快便乔装为楼中下人,一边涨见识一边找瑱的下落。在广岫看来这地方和无心阁根本没法比,规矩却多得多,眼不能乱看脚不能乱踏,稍有差池便会被拖出去毒打,直接扔出楼去。
  逍与瑱一母同源,有所感应,循着气息而去并不难找,麻烦的是他们在这楼中只是下人,有些地方根本不能涉足,多走一步就会被管事的呵斥,徒增许多不便。
  逍面露阴冷,数次想要大开杀戒,被广岫拦下。他近日招的麻烦够多了,实在不想再大动干戈,最好悄没声息得进来悄没声息得出去,谁都不惊动,什么麻烦都不沾。
  “好嘛,都听你的。”逍对他眨眨眼,一脸乖巧。广岫揉揉胳膊,将鸡皮疙瘩搓下来。
  忽然楼中如临大敌一般安静下来,先前还不可一世吆五喝六的贵人们都恭恭敬敬站到一旁,似有什么大人物要来。他们二人被呵斥滚到一边,只能在角落张望。
  一见走进来的人,广岫就直翻白眼
  真是冤家路窄!
  “哎,你们干嘛站着不动?如先前一样就好了嘛,不用太生份。”苌楚靖尧笑吟吟摆摆手,好似是走进自家大门,一点也不见外。肖乾林神闲气静走在后面,等他叨叨完了便引他走上二楼观景台,在正中的位置坐了下来。这位置是观看一楼珍宝展示台的最佳之处,向来只有最尊贵之人才能坐,年前缙帝才来坐过一会,此时坐着苌楚靖尧,仿佛预示着什么。
  待诸人落座,珍宝便一件件展示上来,大多是些古玩玉器,看得人昏昏欲睡。广岫扯扯逍,想溜走先去找瑱,逍却摇摇头,示意他看过去。
  广岫看了一眼,正见几个大汉抬了只铁笼子上来,笼中一抹雪白夺目无比。
  原来瑱被当做稀罕之物拿来竞拍了。
  见它被锁在笼子里,焉头耷脑得模样,广岫又觉可怜又觉好笑,对逍道:“看你把他害成了什么样。”
  逍叹了口气:“谁让他这么傻。”
  白狐虽然罕见,这只却显得颓废无神病怏怏的,众人兴趣阑珊。竞卖司仪卖力得介绍着白狐的稀有之处,力求能多卖些价钱,最后竟提到白狐能化身人形。
  这一点激起了在场众人的兴趣,苌楚靖尧停下磕瓜子的手,饶有兴趣看了过去。
  肖乾林道:“殿下可有兴趣?”
  苌楚靖尧悠然喝口茶,道:“若是化为绝色美人,想没兴趣都难呐。”言罢敲了敲杯子,大声道:“都说狐媚美人妖颜惑国,你说这白狐能化为人形,可不能口说无凭,怎么也得让我们看看呐。”
  司仪有些尴尬,道:“这白狐乃是公的,不过既然阁下想看,我便为各位演示一番。”
  言罢便有下人呈上一只银壶,也不知里面装的什么,隔着笼子捏住他的嘴就往里灌。瑱此时灵力虚浮体弱不济,根本无法反抗,逍寒着脸正要出手,却见一道人影瞬间掠出,将那灌酒的下人踹飞老远,一掌拍断铁笼,将白狐抱出。正是卫翾。
  “这小子怎么来了?”广岫嘟囔,对逍道,“准备撤。”
  逍扬手一挥,楼顶上悬挂的巨大水晶琉璃盏便轰然坠落,重重砸在了地上。顿时满楼惊乱,四散逃窜。广岫趁乱与卫翾会和,拽着他准备扯呼,卫翾却将白狐往他怀里塞,纵身掠上二楼,站在了肖乾林跟前,面色清寒如雪,令人寒意陡生。
  “这位朋友,好身手。”苌楚靖尧由衷而叹。
  广岫见卫翾面色不善,怕他一出手就将肖乾林就地弄死,将白狐丢给逍,纵身掠去,有意无意挡在肖乾林身前:“你怎么来了?你爹他没事了吧?”
  卫翾没理他,只是盯着肖乾林:“我爹要见你。”
  “他还活着?”肖乾林放下茶杯轻叹,“竟是放虎归山了。”
  广岫瞪眼:“不是你故意放了他吗?”
  肖乾林淡淡道:“若你要这样想我没有意见。”
  卫翾抬手扬起卷轴,莹白光芒瞬间笼罩此间,苌楚靖尧随手一扯,也不知抓住了谁的衣裳,亦跟着去了。
    
    ☆、第六十六章

  梅老板觉得非常郁闷,向来神秘的无心阁眼看就要从善堂变为客栈了,来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哪个将自己放在眼里。
  罢了,眼不见为净。
  正想去看看最近新收入的宝贝聊以慰籍,不远处却走来他极看不惯的家伙。
  那个将主人哄得团团转的家伙,真是怎么看怎么碍眼。他脚步一转,拐到旁边一条小道去了。
  广岫怀里揣着焚仙炉,鼓鼓囊囊显得十分滑稽,还如怀胎十月一般小心托着摸着,坐在冧琅仙树下与卫翊说着外头发生的事,当然是拣轻松有趣的说。
  时光静缓流逝无声,在这令人心安神静的气氛中,一只肥硕的仙虫缓缓从树上落下,趴在了广岫头上,翘翘屁股,拉了比它身子还大的一坨屎。
  广岫一摸,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树上传来笑声,逍又扔了一颗仙果下来,砸在广岫额头上。
  “搞什么鬼你!”广岫大骂。
  逍颇委屈:“谁让你不理我,只知捧着一只破炉子。”眼睛往他怀里看了一眼,“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还留着他?”
  广岫讪笑:“这个……对了,瑱怎么样了?”
  “他不劳你操心。”逍坐在树上晃着两条长腿,不时捻起肥肥胖胖的仙虫放嘴里吃了,看得广岫直反胃,将焚仙炉往怀里藏了藏:“那啥,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逍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的背影走入拐角,不见了。
  逃离那道令他心虚的视线,广岫松了口气,摸摸怀中的焚仙炉:“卫翊,你别听他说的,我……你如今三魂已全,六魄只差一魄,很快就能复原了,等你好了,我带你回停云观,咱们一起……”说着,他竟有些害羞起来。
  炉中光芒微闪,似是无声的回应。
  “你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苌楚靖尧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双俊目打量着广岫。
  广岫一窘,白他一眼:“你管我。”
  苌楚靖尧也不恼,笑着环顾四周:“这地方可真不错,若是可以,真想长住于此。”
  广岫撇嘴:“你不是皇子吗,难道你们出云的皇宫还比不过这个妖怪窝?”
  苌楚靖尧道:“皇宫虽好,规矩太多,哪有此地逍遥自在。”
  广岫盯着他:“咱们这现在够乱的了,你可别来落井下石。”
  苌楚靖尧笑道:“敌之害大,就势取利,刚决柔也。趁火打劫,不正是兵家大计吗。这道理还是从你们身上学来的呢。”
  广岫道:“若是如此,我现在就宰了你,省得日后麻烦。”
  苌楚靖尧笑意更浓:“现在你们最大的麻烦可不是我啊,若是杀我有用,里头那几位何不连正眼都不瞧我?”
  广岫无言以对,现在他们也的确懒得搭理他。也不知那二人在里头说些什么。
  苌楚靖尧眼眸一转,看到了一个挺秀身影,眼睛一亮,赞道:“你们缙地果真是人杰地灵,一只公狐狸也出落的如此漂亮,可惜打断了竞拍,不然买回宫去,整日瞧着也是赏心悦目。”
  广岫直翻白眼,瑱眼里心里都是那块冰人,能看得上你才怪?
  顺着苌楚靖尧的目光看过去,瑱掩身在廊柱后,痴痴看着那个同样挺拔的身影。可惜此时卫翾身旁站着一位绝世美人,璧影成双,看得小狐狸惆怅不已。
  广岫真不知道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伙有什么好的,一个两个都对他痴心不已至死不渝,眼睛都长屁股上了。
  在他羡慕嫉妒恨时,苌楚靖尧已走了过去,平白扰了人家的郎情妾意。
  “这位朋友,那小狐狸是你的?”苌楚靖尧指指瑱,冲卫翾笑。
  卫翾看他一眼,道:“不是。”
  苌楚靖尧继续笑:“既非阁下所有,那不介意我将他带回去吧?”
  卫翾面无表情:“介意。”
  苌楚靖尧一怔:“这是为何?”
  卫翾没答话,转身走了。瑱慌忙躲避,无奈身旁并无藏身之地,便面朝墙壁缩成一团,自认为没被看到。
  无心阁乃是黎情以仙术所化,他虽被天界贬谪,心里头还是十分怀念天界仙气飘飘超然俗世的境界,是以无心阁中虽是妖物往来,却只能以人形示人,无法变为原身。瑱知道卫翾不喜欢自己变为人形,只好这么躲着他,不让他瞧见。
  卫翾也就当做没看到,径直走了。
  苌楚靖尧挠挠头,问一旁的思澜:“他这是什么意思?”
  思澜秀眉微蹙,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哀婉而叹:“有匪君子,终不可谖。”
  听得广岫一阵牙酸,赶紧逃了。
  说起来,那两个老家伙聊许久了,究竟聊出结果了没?还不许人打搅,该不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龌龊心思上来,广岫蹑手蹑脚躲到了门后,还没来得及竖起耳朵,门就被打开了,他赶忙站好。
  “来的正好。”肖乾林面带微笑,看上去心情不错,“快去看看你恩人,别没被毒死,却被活活气死了。”
  屋内传来卫峥的怒吼:“肖乾林,你敢造反,我第一个宰了你!”
  广岫正要去劝,面前飞来一只鎏金紫玉茶壶,险些砸他脑门上。
  肖乾林便是那种你越急越恼他就越定越高兴的人,两手拢在袖中慢悠悠道:“现在图谋造反的太子才是大头,你总揪着我这小喽啰做什么?哦,险些忘了,听说你儿子卫湛违抗圣命逃逸在外,只怕不久之后,造反大军中还会有他的一席之地哩。”
  卫峥又惊又怒,一张脸又青又白。广岫十分同情他,肖乾林这玲珑心思如簧巧舌,能不被他气死可真是上辈子积德了。哼哼一声,他道:“说得好听,太子才是你的喽啰吧。你将云谨送到苍梧山,难道是想让他领略山川风光?”
  肖乾林瞅他一眼,道:“你说什么?苍梧山?”
  广岫面露鄙夷:“这时候装傻有意思?”
  肖乾林道:“我确是命人带走云谨,不想让他分了少钦的心,只是苍梧山么……”他微作沉吟,露出一抹笑意,“倒也不错。”
  广岫有些懵了:“不是你将他送去的,那会是谁?”
  肖乾林一派悠然,似乎这个结果更让他满意:“那家伙行事当真是不留余地,竟被他利用了一番,真有些不甘心。”
  广岫虽不明所以,却知道虽然人不是肖乾林送去的,结果却不会改变,道:“你真觉得不错?你儿子可已经赶去了,你觉得若是云谨出了事,他会如何?”
  肖乾林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你说什么,少钦他……这混小子!”
  终于将了他一军,广岫十分得意,腰杆都挺直了许多,对卫峥笑道:“你也别上火,他把自己儿子都给坑进去了,比你好不了多少。”
  肖乾林幽幽看他一眼:“你就这么帮他?”
  “不帮他,难道帮你?”广岫有了种复仇的快感,上前扶住卫峥帮他顺气,道,“卫叔叔,还记得我么?”
  “你……”卫峥被这个称呼激起了某些回忆,将眼前之人与当年那孩子比对一番,面露惊讶,“是你?”
  广岫笑道:“当年若不是卫叔叔相助,我和我娘恐怕早已丧命,为了表示感谢,卫翊我会好好对他的。”言下之意已然将他当做老丈人了。
  卫峥脑子一时没转过来,看着他有些发怔,想找寻一下当初那个温婉女子的身影,结果却越看越觉得像某个死对头,难怪初见他时就有些不顺眼。
  随后想起了什么,卫峥道:“说到卫翊,我还没问你,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广岫摸摸鼻子,心虚不已,不过事到如今再隐瞒也太没担当,便尽量简化着说了,最后还拿出焚仙炉来拍胸脯保证一定会救他,并且会一直照顾他,正如卫翊他娘所期望的那样。
  卫峥一口气积在心口,咳嗽半晌,广岫十分殷勤为他拍背顺气。肖乾林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转身走了。没走几步,看到了静立廊下的卫翾。
  “争不逢人话此身,此身长夜不知春。不知卫二公子午夜梦回,可曾有故国残垣?”肖乾林走过去,似笑非笑。
  卫翾并无所动,眸中却泛起微澜,被掩盖在素来沉静的默然之下。
  肖乾林长叹一声:“听闻南岳有圣花红云莲,越是严寒便越是绚烂,漫山如霞,实非人间之景。卫二公子可知为何南岳人如此推崇此花?”
  卫翾不发话。
  “南岳地处北国,大片国土终年严寒,春景不至,物源匮乏,红云莲大抵是他们所能见到的唯一景色,是以格外珍惜。”肖乾林看着仙花仙树满庭芳华,亦觉那冰天雪地之中独独绽放的红云格外难得,“这也是为何南岳历代君王皆嗜战,不惜举国之力开疆阔土,只为谋那一方富硕之地,利善于民。说起来,二公子虽为皇室血脉,却打小长在繁华缙地,不知其中疾苦也是应当,有些责任,能不担便不担了吧。”
  卫翾看着他,冷冷道:“你想说什么?”
  肖乾林摊摊手:“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尚有要事,便不打搅了。哦,听闻南岳人推崇红云莲,但凡是南岳皇室宗亲皆以朱砂将此花纹在身上。你娘虽有意隐瞒你的身世,但你到底也是南岳唯一的血脉,若她连这个都没留给你……”他叹息一声,抬步走了。
  卫翾神思微乱,静立良久,忽听屋内传出一声惊呼。
  “不是吧!”
  广岫眼瞪得老大,难以置信看着卫峥:“你说卫翊他……”
  卫峥便又说了一遍:“卫翊是你兄弟,你们不能在一起。”在他好不容易接受了断袖之好后,猛然想起了这一点,虽然对当事人太过打击,也比让他们做下不伦之事来得好。
  广岫连退了几步,他捧在手中的焚仙炉中光芒亦不住闪动着,预示着卫翊的心绪难平。
  “这……这这这……”广岫舌头好似打了结,震惊到不知如何是好。卫峥的模样不像是在说笑话,肖乾林也的确是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主,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喜欢的是个男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是自己的同父兄弟!!
  我的苍天啊大地啊,何必如此厚待于我!
  广岫心绪激荡犹如百爪挠心,退到门口转身就跑,眼看要撞上前来查看的卫翾。卫翾此时心情也不怎么样,见他横冲直撞而来,随手一挥,一阵罡风便将他扇到一旁去了。
  广岫在地上滚了好几滚,焚仙炉失手掉到一旁,他赶忙扑过去捧起,看着炉中白芒,恍惚想起以往,一阵心痛如绞。
  “卫翊……”他喃喃着,仿佛魔怔了一般盯着焚仙炉,许久后,他将其塞进卫翾怀中,落荒而逃了。
  他要去找肖乾林问清楚,顺便揍他一顿,可他人已离开了无心阁。他寻不见,在阁中游荡了一会,仿佛失了魂一般,头上被丢了数十只仙虫仙果都没反应。忽然背上一重,逍径直从树上跃下扑在他身上,二人一同摔在地上。广岫做了肉垫,却吭都没吭一声。
  “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逍压在他身上,近近欣赏他的脸,手指在他脸上戳来戳去,最后停在他唇上,“你不理我,我就亲你了。”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广岫一个激灵,一把推开他,兔子般蹦开老远:“你……你离我远点!”
  “我偏不。”逍眨眨眼朝他走去,“你说过喜欢我,所以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缠着你。”
  广岫如见鬼一般看他走来,转身就跑,逍却凭空出现在他跟前,一把将他抱住:“你这样真是可爱死了。”
  广岫挣脱开来,求饶一般:“我求你别缠着我了,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逍笑道:“是你与他没了结果,而不是我。”
  广岫一愣,逍又靠过来揽住他胳膊:“他是你兄弟,正好你就将他忘了,与我在一起岂不很好?若是你介意这具肉身,我就换一个……”
  “你打住!”广岫惊道,“你怎么知道?”
  “我若要偷听根本不必去蹲墙角。”
  广岫抚额哀叹,知道多说无用,索性三十六计,走为上。
  看二人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黎情感叹着凡夫俗子就是欢乐多,忽然觉得自己孑然一身几千年了,却还未尝过思凡恋情的滋味,未免太吃亏了些。
  好不容易甩开逍,广岫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有一人揪住了他的衣襟,随即便是天翻地覆神魂颠倒,待他清醒时已在无心阁外。
  “你做什么,难道要绑架我?”广岫赶紧远离卫翾,“我可一点都不值钱。”
  卫翾冷冷道:“当今丞相的儿子,怎会不值钱?”
  广岫撇嘴:“错了,是私生子,而且是被抛弃的私生子。”
  卫翾没再与他多说,只说了一个字:“走。”
  “去哪?”
  “苍梧山。”
  广岫悲叹,该来的总要来,是祸躲不过啊。
  出发之前广岫特意去看珩王,却只见破屋寂寥,空无一人。经此一事,这个素来淡泊洒脱的王爷,应当能学会许多吧。
  退身关门,那破门却哐当一声,又倒了。
  
    
    ☆、第六十七章

  峪陵县是个远离皇都寂寂无名的小县,早前因出了位贵妃而有了些名声,县中之人没少以此为噱头招摇。最近那位贵妃犯了事丢了命,县中百姓生怕惹祸,忙不迭撤下了诸如“贵妃酒楼”,“贵妃馄饨”之类的招牌,就好像这里从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
  肖长离看着碗中浑沌的茶,那黑黑的一团怎么看怎么像苍蝇,看了半晌愣是没喝,拣了几颗花生嚼着,向小二打听近日县中可来过什么特别的人。
  他一袭湛蓝长衫形容清简,身边只有一只小包袱,除了模样出众些,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在这小县城中浑浑度日的店小二哪里看得出这位曾是威风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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