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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云出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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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云彩站在村前,看着那条小道蜿蜒而去,目光迷离而忧伤。
  “我早说过,缙朝之人贪财虚伪,满口谎言,不可信。”村长缓缓走来,轻叹一声,“你若真的想走,爷爷会为你想办法。”
  云彩眼眶一红:“爷爷,是我不孝。我只顾着自己,没想到大家,我……不走了……”
  村长慈祥一笑,道:“不,我们终有一日会离开这里的。不是叛逃也不是苟延,终有一日,我们会夺回失去的一切。陪爷爷再等一等吧。”
  云彩泪盈眼眶:“是,爷爷。”
    
    ☆、第十章

  眼看京城在即,卫翊归心似箭,广岫却突然闹起了肚子,哼哼唧唧不愿再走,三人只好暂时留宿在了城外的破祠堂。
  广岫清理了一块空地坐下来吃干粮,蒋烈冷冷看着他:“不是腹痛吗?”
  “那是饿的,吃点东西不就好了。”广岫友好得递了个馒头过去,“来点儿?”
  蒋烈不理,兀自走到一边休息。
  广岫撇撇嘴,递给卫翊。卫翊接过来,迟疑着道:“既然已是无碍,我们是不是可以……”
  “要去你去,我可还没歇够。”广岫干脆躺了下来,“连赶了几天的路,是想累死我吗?”
  卫翊只得作罢,一张脸布满愁容。广岫瞄他一眼,有些过意不去,那件事,却不能不做。
  休息了一会,广岫起身,十分夸张得咳咳嗓子:“哎呀,好渴啊,嗓子都要冒烟了,我去找点水来,你们别乱跑,等我回来。”
  卫翊言听计从,蒋烈却盯住了他,眼神锐利非常。
  广岫知道自己这个理由编得实在蹩脚,可他顾不上许多,拿了装干粮的包袱就走了。
  多年未归,人事变迁物换星移,早已不是当时之景。广岫凭借记忆寻到了已被荒草掩埋的小径,不远处木屋已塌,唯有残垣孤立,凄恻无声。
  他站了一会,朝一侧小道走去。
  “蒋侍卫,这样……不大好吧?”卫翊步履迟疑跟在蒋烈身后。
  蒋烈道:“此人行为怪异不可轻信,若未探得虚实,万不可将其带至府中。”
  卫翊说不过他,只得跟上。看着那个荒野之中独行的身影,他心中却半分怀疑也无,只是觉得那背影令他心中酸楚。
  广岫停在了一片乱草矮树前,一丛丛鸢尾在杂草荆棘中开得正艳。他立了半晌,拔出行云劈砍一通,又拔除杂草,折腾了半晌,地上终于露出一个小土堆来。
  看那个背影跪在土堆前,卫翊心中一颤,拉蒋烈停了下来。
  荒野孤坟,埋葬的从来不止是一副枯骨。
  广岫将包袱中的干粮拿出来,平平整整放在土堆前。手上被草叶荆棘割破的伤口流出血来,将那些干粮亦染得血红。
  他沿途半坑半骗替人除妖驱邪赚了钱备下的、从牙缝里省下来的糕点果品,此时都摆在了这里。
  他的动作很慢,手却在微微发抖。他的表情安静,眼眶却通红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从残阳辉映到夜幕初降,那个背影始终没有动过。
  “回去吧。”蒋烈转身要走,卫翊却摇了摇头,反而朝广岫走去。
  广岫早知他们跟了过来却无心顾及,听到脚步声近,他抬起僵硬的手抹了抹眼睛,无言苦笑,想站起来,双腿却麻木得不听使唤。
  卫翊扶住了他,他推开,哑声道:“你小子真够烦的……”
  卫翊将他扶得更紧。广岫也就任他搀着站起来,看着荒败的坟头自嘲一笑:“小子,以后可别学我这样,十年八载都不来看看,会遭天谴的。”
  卫翊摇头:“不会的。你的心意,总会知道的。”
  广岫推开卫翊转身便走,走过蒋烈身边时,道:“要不要我交代些什么?”
  蒋烈没说话,默然停在原地,等卫翊赶上来了才挪步。
  回到祠堂的广岫看上去还是那副浪荡不羁的样子,仿佛方才那个人并不是他。若不是双手混合着污泥血肉模糊,他便能将那时的凄惶也一同掩盖过去了。
  即便他如何遮掩,心里的血却滴落不停,将过往记忆都染得鲜红刺目,不堪回首。
  忽然手中一暖,一双手正为他擦拭,动作小心得过头,那擦拭倒更像是一种宽慰抚摸。
  广岫的视线顺着那双手往上,看到少年低垂的眉眼,借了皎洁月光,温柔得让人心惊。
  他将手抽回来,道:“你傻啊,这么擦能擦得干净?喂那个谁,去找点水来。”
  蒋烈瞥了他一眼,提身掠去。
  卫翊看了看他,道:“痛吗?”
  广岫苦笑:“哪里还会痛……”低头看自己的手。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口布满掌心,要说不痛不可能,却怎能抵得上心底之痛?
  他不想回来,这个地方有他至今无法解开的心结。现在,他却只能试着忍着去面对、解开那个死结,无论最后会有多么鲜血淋漓。
  沉默横亘在他们之间,半晌后,广岫道:“不想问问那是什么人吗?”
  卫翊本不想打扰他,听他问起微微一愣。广岫自言自语道:“那是我娘。她去的时候我还小,没有能力给她找个好去处,不能给她修座好宅子,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她种上她最喜欢的花。你看,若不是那些花,我只怕根本找不到她了……这般不孝,老天爷会不会落道雷劈了我?”
  “不会的。”卫翊笃定得摇头。
  广岫笑了笑,眼中有了些神采:“你别跟哄娃娃似的,我就是说说。我这般英俊潇洒,要真劈我,那也是天妒英才。”
  见他分明笑着却显得更为落寞,卫翊没有说话。他不知道他有怎样的苦衷,却能感觉到在他浪荡不羁的外表下,掩盖着多么沉郁的过去。
  不为外人道,却盘踞心中,割舍不去的心结。
  等了许久蒋烈没有回来,卫翊有些担心:“真人,蒋侍卫他不会遇到危险了吧?”
  广岫擦去手上血污抹了伤药,不当回事:“他不是厉害得很么,有什么可担心的。”
  卫翊看着漆黑夜幕直皱眉:“可是……我去找找,真人先休息。”
  “说你蠢你还真蠢,”广岫无奈,“你去找,白送人头么?”
  “可是……”
  广岫径直起身拽了还在可是的小子,走了出去。
  万籁俱寂,幸有月色皎皎普照天地,让他们不至于摸黑抓瞎。二人寻了一会儿,在不远处的草丛中看到散落在地的鞋袜外衣。
  是蒋烈的。
  “不会吧?”广岫瞪大了眼,“难道被女鬼拖去临幸了?”
  卫翊咽口唾沫,沿着衣裤找去,看到那个水中沐浴之人时,两人都愣了。
  蒋烈模样本就出众,加之身形高挑玉树临风,此时几乎半裸在幽寂水塘之中,黑发如瀑,更衬得肌肤莹白,香艳得很。
  察觉他们接近,蒋烈捋着秀发缓缓回头,在皎白月色中露出一个……柔媚的笑。
  广岫和卫翊面面相觑,这真是见鬼了。
  祠堂破败,夜深露重,不时传出几声老鸹啼鸣,怎么看都是适合某些脏东西出没的场景。
  他们的确见鬼了。女鬼。一个爱干净且温柔的女鬼。好不容易找到附身之人,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个澡。
  广岫和卫翊看着一脸温婉娇弱的蒋烈,都有想自剜双目的冲动,不同的是卫翊忍住了,表面看上去还是一本正经,而广岫忍不住,半挡住脸,一边忍着不看一边忍着不笑,委实辛苦。
  好在这是个好说话的女鬼,否则也不会坐在这里和他们商量,要借蒋烈的身体用用。
  “相逢是缘,奴家孤身在此几栽春秋,独悲无怜,能得见二位实属幸事。”“蒋烈”掩唇啜泣,甚惹人怜,“孤魂野鬼,前尘往事尽散,无有他求,只求能再去看一眼张郎,见他无恙,奴自可死心了,还望二位公子成全。”
  卫翊为难,看看广岫,广岫只顾着憋笑以及幸灾乐祸,大方就同意了:“没问题,想借多久都可以。”
  “蒋烈”面露感激,提衣下拜,真真如弱柳拂风:“多谢公子,奴来世结草衔环,必报君恩。”
  广岫压下笑意,上前将他扶起:“来世就别提了,眼下长夜无趣,我看你举止不俗仪态万方,生前想必亦是长袖善舞之人,不如献舞一段,让咱们也开开眼界?”
  “蒋烈”柔柔一笑,道:“承蒙公子不弃,奴便献丑了。”
  卫翊一开始不明白广岫为什么要她献舞,还是用蒋烈的身体,看过之后他才知道了广岫这点恶趣味,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不过看过蒋烈舞刀弄枪,还真没见过他跳舞,的确十分……有趣……
  卫翊掩唇,硬是将笑给憋了回去。
  “别忍着,伤身……哈哈哈哈……”广岫捧腹大笑,还不忘鼓掌以示赞赏。祠堂外偶尔飘过几缕游魂,都被这笑声吓得绕道而行。
  见“蒋烈”乘夜而去,卫翊不放心:“真人,这样真的好吗?蒋侍卫他会不会有危险?”
  广岫揉揉笑得发酸的脸颊,道:“这女鬼生前含怨而死,执念太深,被困在殒命之处无法超脱。咱们借蒋烈给他用用,了了她的执念,也算功德一件。”
  “可是……”卫翊想的多,总觉得他们就这样把蒋烈给出卖了,委实不厚道。
  广岫就地一趟,心情好了许多:“我方才在二愣子身上施了缚魂咒,只要她动了害人之心,咒法自燃犹如冥火焚身,她熬不住。”
  “可是……”卫翊还是不放心。
  广岫席地躺了下来,不耐烦道:“别可是了,我累的很,睡吧。”
  卫翊只好闭嘴,在他边上寻了一处躺下,却久无睡意。恍惚不知夜深几许,四周幽幽响起怪声,诡谲不明凄厉非常,卫翊往广岫边上挨了挨。
  广岫翻了个身,随意挥了挥手,隐约可见一阵白芒如风吹尘散弥漫开来,在他们周围围了个圈,那哭声立时散了。
  “没事,睡吧。”
  “恩。”
  卫翊安心闭上了眼睛,天地寂静,连风声虫鸣都没有,世间仿佛只剩了他们两人在这方寸之间。
  这一夜,却有人睡得并不安稳。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人看吗真的没人看吗……没人的话,我一会再来问一遍……
    
    ☆、第十一章

  
  人影闪过时卫湛就醒了,全身立即进入防备状态。那人推门而入,径直朝他床边走来。卫湛并未感觉到杀气,反而是熟悉的身影。
  “蒋烈?”他借月光细看,果真是自己的贴身侍卫,却又有些地方不太一样,他素来冷酷的脸上竟带着含义莫名的笑,透着十足的妖异。
  “张郎……”
  卫湛懵了。
  “我好想你……”蒋烈步步走近,最后竟扑了过来,死死抱住了他。
  “……”
  若是旁人卫湛一掌就可以解决,可这个是从小与自己一同长大的侍卫,情分不浅,于是他决定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前不要出手。
  “蒋烈,放手。”
  “张郎……”蒋烈开始哭泣,听着可笑而渗人,“你说过要与我白头偕老的,为何如今对我如此冷漠?我一直在等你,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好想你……”他靠在卫湛胸前,将他抱得死紧。
  卫湛哭笑不得,这很明显不是蒋烈平时的作风,他口中的张郎更不知是何许人,用力将他拉开,只见一张俊脸上满是泪痕,真如弱质女子般楚楚可怜。
  “蒋烈,你醒醒。”
  “张郎……”蒋烈只是凑过去在他身上厮磨,“张郎,你抱抱我……”
  卫湛见是不能再拖了,抬手在他眉心一点。据卫翾所言此乃人之天灵,固元之本,只要按住这里即可逼出邪祟,他此番也是姑且一试。
  蒋烈果真颤抖起来,仿佛那不是手指而是刚刺,头上缓缓浮起一道白影,面目因痛楚而扭曲:“张郎……为什么……我好痛……”
  卫湛略有迟疑,手上力道稍减,那白影霎时又钻入蒋烈体内,厉声嘶吼起来,双手如爪箍住卫湛的脖子:“你又要害我……你好狠的心!”
  这力道非同小可,卫湛一时竟无法挣脱,却见蒋烈忽然惨叫起来,周身无端燃起蓝芒,将他整个人裹在了诡异的火焰之中。
  蒋烈扑滚在地痛苦不已,惨叫一时是男音一时是女声,交相混杂凄诡无比。那女子被困在蓝芒中挣扎不止,猛然化为疾电,逃出了蒋烈的身子,朝窗外遁去。
  屋外月光如水,庭院无声,卫翾犹如鬼影立在月下,两手拢在袖中,淡淡看着她。
  这个孑然而立的身影,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骇然之下欲转身逃跑,却被一股力量束住,动弹不得。
  “二弟!”卫湛赶来,见卫翾已轻描淡写将这不速之客缚在掌间,松了口气。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只是想见我的张郎……”女鬼瑟缩在地,幽幽看向卫湛。
  “我不是。”卫湛无奈,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让她误会的。
  “你不是……”女鬼看着比他还迷茫,“你不是……我为何会在这里?张郎,我的张郎呢……”
  卫湛看向卫翾,指望这个弟弟能给解个惑,卫翾却只是看着那女鬼,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目光却显得十分专注。
  卫湛挠挠脸,心中思绪急转。
  自家二弟该不会看上这个女鬼了吧?
  不会吧?
  莫非他喜欢这样的?
  在他想到更离谱的事之前,卫翾开口了:“谁给你下的缚魂咒?”
  卫湛一愣,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
  女鬼一脸茫然:“什么……”
  卫翾上前一步:“你从何处而来,见过什么人?”
  女鬼迫于他的威慑,照实说了,卫湛思索着她所言城外祠堂的那两个年轻公子会不会其中一个是卫翊,毕竟蒋烈回来了,卫翊应当不会远才是。而卫翾的关注点却和他完全不一样。
  “我带你去找他。”卫翾说出这话时卫湛和那女鬼都大吃一惊,一个是惊喜,一个就只有惊了。
  他何时这么乐于助人,哦不,鬼了?
  “真的吗?”女鬼激动万分,忘记了恐惧,朝他靠近一些,“我真的可以见到张郎?”
  卫翾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块血色玉佩。玉佩红芒流转,缓缓流向那女鬼,没过一会就将她吸了进去。
  “你……她对你有什么用?”卫湛问。
  卫翾将玉收好:“是对你有用。”
  卫湛更不懂了。
  “半年前,城外发生了一起土匪劫杀事件,城中富商赵舒之女与随行下人皆命丧刀下。”卫翾看了看卫湛,问了句毫无关联的话,“你今日见过张文浩吧?”
  卫湛有些懵,点了点头:“不错,还与他争执了几句。”忽然灵光一闪,他脑子转过弯来,“莫非……”
  张文浩寒门出生,从一个落魄书生坐上兵部侍郎的位置,统共不到一年时间,才华有一些运气也不差,关键还娶到了官家之女,荫蔽之下自然扶摇直上,现是丞相肖乾林的得意门生,也是卫家的对头之一。
  卫湛逐渐明白了卫翾的用意,问道:“可她怎么会找到我?”
  卫翾道:“此鬼魂灵尚弱,虽操纵了蒋烈的身躯却易受他魂识左右。蒋烈一心想着来与你交差,加上你接触过张文浩,算是歪打正着。”
  卫湛了然,道:“你打算怎么做?”
  “你说呢?”
  卫湛犹豫了一下:“我与张文浩虽在政见上有些不和,却也不必……”
  “不必?”卫翾冷冷一笑,“日后你与老头子出征在外,尽管多留些军饷给他中饱私囊吧。”
  “这……”卫湛还要说什么,卫翾已经走了。卫湛无奈把话咽了回去,回去看望蒋烈。
  蒋烈已醒了过来,还有些懵,不知自己怎么忽然就从城外祠堂回到了将军府内,还是在少将军的房中。
  “少将军,属下……”
  卫湛打断他:“三弟呢?”
  “三公子已在城外,明日即可进城。”蒋烈压下疑惑,将发生的事一一禀告。
  卫湛思忖:“停云观,倒是盛名不小。”看看蒋烈,见他未受什么影响,不由对那还未蒙面便以缚魂咒救了蒋烈的高人有了几分好感。
  蒋烈道:“据我观察,三公子请来之人轻浮贪财,难以琢磨,不知可否信任?”
  “三弟救人心切,无论如何就让他试试吧。这么晚了,你回房歇息吧。”
  “少将军,我怎会……无端在此?”蒋烈还是想问个清楚。卫湛想起方才他的模样,忍了忍,道:“没什么,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回房睡吧。”
  蒋烈只得拱手告退,想到什么又退回来,面露纠结。
  “还有事?”
  “少将军,我……急需银两,可否预支一些?”
  “多少?”
  “五百两。”
  卫湛笑道:“你怎需这许多,是想娶媳妇么?”
  “不是。”蒋烈窘然,“是……是欠债。”
  卫湛看他窘迫,也不再多问:“明日自去帐房领吧。”
  “多谢少将军。”
  将军府偏门外,广岫直打哈欠,卫翊拍门,半晌没人应,也难怪,他们来的太早,天都才是蒙蒙亮,更别说人了。
  “你这样拍到什么时候,我来。”广岫不耐烦,拉开卫翊,把门砸得砰砰作响,就是睡的像猪也能醒了。
  卫翊有些为难:“真人,轻一点,会吵醒大家的。”
  “废话,不吵醒他们,我们在这站一天么。”
  “……”
  没一会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一个小厮开了门,对着广岫就是一通骂。广岫没理会,在他脑门上一拍,那小厮就转了个身,对着墙壁骂得唾沫横飞。广岫抬脚走进去:“让你骂个够——小子,快让你家下人准备好吃的,我快饿死了。”
  忽然,他停了下来,凝神观察着什么,卫翊不敢打扰他,半晌了才听他道:“你这府中,妖气很重啊。”他指了个方向,问道:“你娘是住那边吗?”
  卫翊看了看,摇头道:“不是,那是我二哥的别院。”
  广岫皱眉,卫翊小心道:“我娘在那边……”
  “等会,我还没吃饱呢,没法干活。”广岫拍拍肚子,“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懂不?”
  卫翊只得领着他往厨房而去,走到半途,广岫忽然打了个激灵,停了下来。卫翊也停了下来,看着前面的人,叫了声二哥,默默退在一旁。
  卫翾就是有这样让人觉得寒气森森好似坠入冰河的能力。
  他在打量广岫,比昨晚打量女鬼更加细致认真。
  广岫也在观察他,他不明白,他这一脸全世界都欠他钱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忽然卫翾抬手一挥,一道红光朝广岫面门击去。广岫不闪不避,右手捻起指诀,那道红光便在他眼前溃散,转而又凝成一只猛虎模样,再次冲来。
  广岫后退了一步,两手结印,身前立时浮现一道白墙,那猛虎撞在墙上,呲牙咧嘴怒吼不已,却偏偏碰不到他分毫。
  广岫暗暗庆幸自己聪明机智颖悟绝伦,不至于一开始就漏了底。见卫翊沉着脸,不禁疑惑:模样倒不赖,怎么会是这么一副目中无人狗也嫌的性子?
  “二弟,莫要无礼,快收起来!”卫湛赶来喝止。卫翾甩袖,猛虎立时化为红芒散去。广岫亦是收功,看了看蒋烈,冲卫翊眨眼:“看吧,我就说他没事。”
  卫翊见蒋烈无恙心下稍安,迎过去解释道:“大哥,这位是停云观的高人,我请来……”
  “既是贵客,为何不走大门,我等也好整装迎候。”卫湛怪责得看看他,卫翊低头:“我、我想你们都还在睡,不想打搅……”
  “你啊,如此失理。”卫湛转而对广岫赔礼,广岫大度不予计较,笑呵呵道:“好说好说,这几日不眠不休日夜兼程,可把我累坏了,闲话咱也别多说了,有吃的不?”
  “这便让人准备。”卫湛拱手,“还请真人大堂就坐。”
  大将军卫峥战功赫赫威名远扬,即便是广岫远避世俗也听过他的种种战绩,此时身处将军府,便是后院的小厮仆从亦有武功在身,前院充门面的侍卫更是个个威风凛凛,更别说两个锦衣玉带出类拔萃的将军公子,与朴实无华的卫翊根本是两个极端,让散漫惯了的广岫不由都被带了过去,腰板挺直了,不油嘴滑舌了,眼睛也不乱瞟了,瞧着像是个正正经经世外高人的样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花半小时自己撸了个封面,自我感觉还不错哈,对这篇文也是一样,可惜……现实是残酷的……看电视麻醉自己去……
    
    ☆、第十二章

  “停云观盛名远播,卫某素来敬仰,不知真人道号为何?”
  “鄙人广岫。”又要提我师兄吧,有点创意行不行?
  “莫非是玄惪真人……”
  “他是我师兄。”是我师兄,不是你媳妇,别这么两眼放光。
  “难怪难怪,真人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实属难得。”
  “一般一般。”看样子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吧,老气横秋,废话真多。
  “看真人风尘仆仆,想必旅途劳顿,真是有劳。”
  “不劳不劳。”知道有劳,还罗里吧嗦?
  “舍弟年幼不通世故,一路上给真人添了不少麻烦吧?”
  “没有没有。”他不麻烦,你更麻烦。
  “真人不辞辛劳特意赶来,实在感激不尽,若能解我府中危难,定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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