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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律-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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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是在地下,走过了窄窄的甬道后,面前顿时豁然开朗了起来。潘夫人放缓了脚步,空气中飘来一股异香,她只闻了一口,便已经觉得喉咙干燥,心跳加速。
  潘夫人活了这把年纪,自然知道这香味是什么,忙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她挑开了一层层粉色的帷幔,屋内,各种各样欢爱的道具尽现眼底。
  潘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耳边隐约传来了一声声低沉的喘息声。
  隔着层层叠叠的帷幔,烟雾朦胧间,她看到了两个晃动的身影,肉帛相见。
  她没有勇气再往前走,空气中除了那股异香之外,还有一股淫亵的气息在弥漫着,她不愿意看到那样恶心的画面。
  金仵作说得没错,她真的不了解潘亦文。
  从来都不曾了解过,不然,不会连他什么时候造了这么个淫乱后宅的地方都不知道,不然,不会被他那雍雅谦和、道貌岸然的外表欺骗了那么多年……
  原来,他骨子里,竟是个如此堕落,如此令人恶心的伪君子……
  潘夫人唇边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她脚步有些踉跄地退了出去。
  心里没有别的感觉,只剩下悲凉。
  ……
  潘夫人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流了多少眼泪,或许没有了希冀和幻想之后,心空了,泪也便停了。
  翌日清晨,她唤了春桃进来伺候梳洗,换了素色的罗裙,将鬓发挽好后在脸上敷了一层珍珠粉,又在两腮的位置抹了胭脂,仔细装扮一番后,一扫之前的灰白,显得气韵动人,神采奕奕。
  “夫人,早膳已经备好,可要传膳?”春桃问道。
  潘夫人点点头,她不能这样下去,琇琇的案子还没有完结,她不能任凭自己这样颓废下去,她必须要坚强起来,看着那些害了琇琇的凶手,伏法!
  她安静地用着早膳,神色淡然自若,仿佛昨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潘亦文也起了个早,今晨他还要上衙门那边去听审,一进堂屋的时候,就见夫人正用着早膳,看起来,胃口好了不少,摆在几前的膳食,空了大半。
  “夫人今天气色不错!”潘亦文含着柔和的笑意望着潘夫人,在她一侧的几上坐下。
  春桃忙将碗筷送了上去。
  潘夫人放下筷子,笑意浅浅,应道:“妾身昨晚睡得沉,几乎一夜无梦,今天气色自然会好一些!”
  “那就好!不过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记得要多休息才行!”潘亦文关心的嘱咐道。
  “妾身知道了!”潘夫人拿起帕子抹了抹嘴角,接过春桃递上来的水杯漱口。
  潘亦文用餐的速度较快,他搁下筷子后,只跟潘夫人说今天有事要出门,但潘夫人却知道,他要去的是衙门。浩南的案子还在继续审讯,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案子上。
  潘夫人昨晚思前想后,都怪她在粗心了,琇琇在出事前,确实有一阵子是闷闷不乐的,又常常一个人跑到小阁楼去对着窗口发呆,她当时只道是琇琇是小女儿心思,思念浩南的缘故。
  若是琇琇就在那时受了欺负,定然会留下什么线索。
  潘夫人依稀知道,琇琇有记事的习惯,她是否会将心里的委屈记录在日记本里?
  她稳住心神,如寻常那般将潘亦文送出门后,才开始整理心思,着手调查。
  潘夫人让春桃将后宅内所有的一二等丫鬟传唤到堂屋里,她要知道,潘亦文究竟染指了多少人,她要知道,府中究竟还有多少个像小月那样的受害者。
  依她对潘亦文的了解,能让他看上的,大略都是有些姿色的,三等的丫头都是做惯了洒扫做饭的粗活,他定然看不上眼,所以,只让春桃传唤一二等的丫头,缩小范围。
  丫头们个个都低着头,战战兢兢的模样,不知道夫人突然传唤,又不说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潘夫人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们,清亮的眸光滑过春杏的低垂的眉眼,淡淡开口道:“你,抬起头来。”
  春杏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夫人没有点名,她不敢擅自抬头。
  “你是春杏吧?”潘夫人走近她,微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回夫人,奴婢是春杏!”春杏稍抬了一下眼角,复又垂下,低声回道。
  潘夫人看到她的肩膀微微抖动,心下竟有些恻隐,语气也柔软了许多,“你跟我来,我有事情问你!”
  春杏看了身侧离她较近的春梨一眼,神色挣扎,缓了一息后,才咬着牙,应了一声是,跟了上去。
  堂屋外头的耳房内,潘夫人坐在几遍,直接了当的说道:“本夫人给你个机会坦白,说吧,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她要确认,这些婢女究竟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若是被迫,为何要哑忍着,为何不反抗?
  春杏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
  “夫人……”
  “说,是不是你勾引的老爷?”潘夫人琼秀的面容满含厉色。
  春杏忙摇着头,跪爬到潘夫人的脚边,磕头辩解道:“夫人明鉴,奴婢怎敢?”
  “那你的意思,是老爷强要了你?”潘夫人冷冷一哼,蹲下身子,抬起春杏的下巴。
  一张白嫩的面容上嵌着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睛,水雾氤氲,梨花带雨。她从不曾认真地看过府中的任何一个婢女,除了贴身伺候的春桃,竟不知道春杏长得这般美貌动人。
  “昨晚,本夫人可看到了你和老爷的……鱼水之欢!”潘夫人笑了笑。
  春杏咬紧了下唇,猛地闭上眼睛,哽咽道:“求夫人将奴婢赐死吧!”


第三百四十六章 二审
  春杏是卖身入潘府为奴的丫鬟,而且当时从牙婆子那里买的还是死契,属于贱籍。豪门大阀里,主母打杀勾引家主的贱婢,那实在不算多大的事情。
  潘夫人缓缓地坐回几边,看着小声啜泣的春杏,淡淡道:“我没有要杀你的意思,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潘夫人的态度让春杏微微愕然,她停下了哭泣,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她,沉了两息后,哽声应道:“奴婢不愿意的!”
  “那你为何不说?”潘夫人凝着她,声音依然清冷。
  “老爷不让奴婢说,奴婢如何能说?就算奴婢说出来,您不会杀了奴婢,可做了这样的事情,奴婢又怎还有脸面活下去?”春杏的眼神有些虚无地望着潘夫人,她嘴角含着笑,可是那笑意看起来,竟是那样侧人心俯的悲凉。
  “就是你们这样的态度害了自己,也害了更多无辜的人!”潘夫人冷笑了起来,她实在想不明白,受了那样的虐待和凌辱,也该本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反抗到底才对的,可她们,一个个都不说,这到底是为何?
  她走到春杏身边,直接扯开了她的交领。衣裙在潘夫人略有些暴力的拉扯下,哧喇一声,从领口拉出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白皙的后背上,有一条条清晰的新鲜鞭痕。
  春杏呜咽着喊了一声:“夫人……”
  “都折磨成这样了,为何还要忍着,为何?究竟还有多少人受害,快说……”潘夫人看着那一道道暗红色的鞭痕,情绪几乎濒临崩溃。
  她究竟嫁了怎样一个人?
  是魔鬼么?
  春杏她不敢说,她已经彻底的沦陷了,没有了老爷给的那些药,她会生不如死……
  潘夫人一脸都是斑驳的泪痕,她砰的打开了耳房的木门,喊来了春桃,命她为堂屋内等待的那些婢女现场验身,凡是身上带着鞭痕或者烙烫伤痕的,全部带到耳房来。
  约莫半柱香后,耳房的地板上,跪了六个跟春杏一样,受了潘亦文性虐的婢女。
  有两个在潘夫人的逼问下,一五一十地作答了。
  她们在半年前就被潘亦文用药物控制,开始是逼她们吃下那些药粉,因为药粉的作用,再加上密室内催情的迷香,她们就沦为了潘亦文为自己建造的,专属的密室女郎。
  因为药物的影响,她们都比较亢奋,所以被滚烫的蜡液烫伤,被鞭子抽打,在当时,也并不觉得疼痛,只有药物过后,神智恢复清醒了,才会唾弃和不齿那样的自己。
  可她们没有办法,她们不能反抗,因为她们需要潘亦文的药……
  潘夫人经过几个人的供述后,终于了解了其中的一些隐情。或许她们口中的药,就如同金仵作说的那样,会控制一个人的意志,对其形成依赖吧,所以,她们不敢说,也不能说,一旦事情败露,她们就再也得不到潘亦文的药,就要忍受那非人的折磨。
  那小月的死,跟琇琇的这个案子,是否也有所关联呢?
  小月曾经受过潘亦文的侮辱,她的意志应该也是受到了控制的,一个意志受控的人,长期伺候着琇琇……
  难道琇琇她腹中的孩子是……
  潘夫人陡然睁大了眼睛,用帕子捂住了嘴!
  ……
  彼时,公堂上的二审,也进行得如火如荼。
  昨天初审,江浩南一直喊冤,强调自己在案发的时候,不曾到过城西的树林。金元为了案子的公正调查,便命衙门的捕快根据江郎君的口供形容,去寻找能证明他有不在场证据的路人。
  昨天一个下午过去了,赵虎领着人张贴了告示,又做了调查访问都未曾在茫茫人海中寻到那名曾与江郎君发生碰撞的人。
  今日公堂进行了案子的二审,作为本案最有力证供的是事发当时,曾亲眼目睹江浩南与潘琇在树林外相见并行凶的老汉七叔。
  县丞金元在公堂上又一次问了七叔当时的案发经过如何。
  老汉七叔神色自然,将案发时江浩南穿的蓝色布袍和头上的缎带都细致清晰的讲了出来,而且时间先后的逻辑性极好,清晰分明。
  “那天晌午,太阳很大,草民从树林里砍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树林外头停着一辆马车,而马车边上就做了两个人,一个郎君和一个小娘子。草民记得,那郎君穿了一身的蓝色布袍,头上绑着一条湘色的缎带……”老汉七叔犹如背书一般,一口气念完,停下来看着金元。
  金元又循例问了一下事发当天,江浩南和潘琇二人的衣着如何,结果,衣袍的颜色和身上所佩戴的饰物,基本都对上了。
  金子一袭窄袖宽袍,脸上罩着一个大大的口罩,只露出一双盈亮如水的双眸,安静的站在角落里旁听着。她左侧站着金昊钦,右侧站着龙廷轩,二人都是高大威猛的超级型男,金子夹在中间,显得十分小巧。
  昨天龙廷轩拉着金子陪吃陪喝后,在送她回百草庄的路上,竟主动提及了潘琇的这个案子。
  当时金子满含诧异的望着他,有一种‘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了如指掌’的感觉。
  龙廷轩见金子神色有异,只道是昨天来到桃源县后,听了茶馆里有人在讨论这个案子,又知道金子的个性,于公于私,她都不会对这样性质恶劣的案子坐视不理,这才有此一问。
  金子觉得他说的十分有道理,掩下有关辰逸雪的调查和观点不谈,只单一的说了一下这个案子的进度和复杂程度。
  龙廷轩在车上问金子,是否有把握证明江浩南是清白的,金子非常笃定的告诉他,有把握。
  因此,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龙廷轩一早就上百草庄接了金子,说是一起关注一下二审。金昊钦是后来才赶过来的,当然,委托人是闻风担忧的辰大神同志。他不便跟着一道来衙门,只能让金昊钦这个死党兼未来大舅子帮他盯着点儿。
  案子进行到此处,金元正要问江浩南是否认罪时,金子站出来了。
  她向金元行了一礼后,开口道:“大人,在下认为不能单凭七叔的证供就将江郎君定罪。案发时,只有七叔一个目击证人,而且当时正当晌午,人眼在强光的照射下,看日光里的人,或许并不真切!”
  堂下跪着的老汉七叔,一听急了,忙梗着脖子强调道:“大人,草民发誓,没有看错人。草民当初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人的面容,正是堂上跪着的江郎君!”
  一旁坐席上旁听的潘亦文,闻言满意的点点头,拱手对金元说道:“大人,七叔如此笃定,定然不会有误,还望大人明察,还我家琇琇一个公道!”
  金元瞟了公堂上众人各不相同的嘴脸一眼,沉声道:“七叔的证词清晰明了,本官很想相信,但诚如金仵作所言,事发之时是晌午,人眼在强光下看人是否有所偏颇,这是最至关重要的一点。”
  “难道大人就因为这个就枉顾老夫女儿的生死?就让江浩南这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潘亦文蹭的一声,从席位上站了起来,一张脸瞬间铁青,怒目圆睁的看着金元。
  金元一字胡一抽。
  这反应也太激动了吧?怎么有一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错觉?
  “潘老爷稍安勿躁!”金子笑意和缓,淡淡道:“要证实七叔的证供是否准确无误,只要进行一番验证就好!”
  潘亦文回头看着金子,微眯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金仵作这个人,诡计多端,不是善类!
  当然,充满正义感的金子童鞋,在伪君子潘亦文心中自然是不是善类了,因为金子有可能揭下他虚伪的面具,他自然不可能对她态度和善的了,就算有,那也仅仅只是表面。
  “要如何验证?”潘亦文问道。
  金子抬头看了一下天色,正好临近晌午,日光同样灿亮,便道:“此刻的光线刚好与案发当天的接近,在下建议,从大牢中提出几名同穿白色囚服的犯人一块站在日光下,隔着一定的距离,让七叔辨认,若是他一眼便能将人指出来,就说明他的视力,没有半点问题。”
  金子特意咬重了视力两个字,老汉七叔神色明显抽搐。
  潘亦文却是释然的一笑,他以为这个金仵作能拿出什么好的验证方法,原来竟是这样狗屁不通。
  金元也觉得这个检验方法,显然没有半点儿技术含量啊,他眨了眨眼,低声的问道:“金仵作还需要别的安排么?”
  “不用,就这样!”金子淡然笑道。
  金元见她答得笃定,半信半疑的点头。
  老汉七叔听闻要将很多人放在日光下让他辨认,他心里委实有些发怵,盯着身侧的江浩南,努力地寻找可以加深印象的辨认点。
  七叔看着他的面容,努力的想要记住,可是闭上眼,脑中一片模糊,什么也记不住。
  他循着江浩南的鬓发一路往下,直到最后落在他的手背上,江浩南的手背上有一颗红色的痣,这让七叔心头一阵狂喜。


第三百四十七章 认人
  金元命赵虎带着捕快下去安排。
  一行人从公堂移步到后衙的院子里。
  根据七叔所形容的距离进行丈量后,捕快领着几个从大牢里带出来的犯人,一并走进院中。
  这个时辰的光线是一天里最强烈的时候,金子事先吩咐了赵虎,让他将犯人领到背光处站好。因为背光,就算视力极好的金子,也不能在第一眼就将站在其中的目标人物给揪出来。
  七叔是脸盲症患者,背不背光,于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不同。这样做最重要的一点是,金子不确定潘亦文是否知晓七叔患有脸盲症这样的事实,为了避免潘亦文给他提供暗示,背光而立,是最好的选择。
  光晕中,五名身穿统一白色囚服的犯人安静的站着,他们身后各配有一名带刀捕快,以防突发意外。
  “七叔,站在这个位置,你能认出来哪个就是案发时看到的江郎君么?”金子掩在口罩后面的嘴角弯弯勾起,声音清冷平静的问道。
  所有人都眯着眼睛,潘亦文更是恨不得探出脑袋,往前走近几步看个一清二楚,可他却被金昊钦抬手拦住了。
  “潘老爷,请耐心等待,不要干扰七叔认人!”金昊钦不紧不慢的提醒道。
  潘亦文抿着嘴,见所有人都跟自己站在同一处,若是自己太过焦急,反而不妥,只能作罢。
  七叔一个一个的看着,他留心观察着他们每个人的手背,寻了一圈之后,视线最终落在那只手背长着一颗红痣的人身上。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他,大声道:“就是他!”
  金子神色沉滞的凝着他,如琉璃一般炫动的眸子微微睁大。
  七叔看金子如此表情,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补充道:“那天也是这样的光线,草民不会认错,就是那个人!”
  “你……确定?”金子不死心的顿了顿,再次问道。
  “确定!”七叔点点头,他认不得江郎君的脸,但他却能记住他手背上的红痣。
  金子回头,对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潘亦文、金元、师爷、金昊钦几人说道:“各位,请移步!”
  几人走了过来,临近一看,金元和潘亦文脸上皆有讶色。
  这几个犯人中,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是江浩南。
  潘亦文刚想开口说话,便被金子抢道:“容在下先问一个问题,刚刚让大家留在白线之外,大家看着光影里的众人,是何感觉?”
  金昊钦俊脸笑意朗朗,他颇为配合的应道:“所有人的脸都隐在光晕里,一团模糊,看不清晰。”
  金子点头,续道:“那站在我这个位置又如何?”
  “可以清晰明了的看到每个人的容貌!”金昊钦一脸认真道。
  金子转头看金元和潘亦文,灿亮逼人的眼眸里,笑意意味深长,“刚刚七叔已经将江郎君认出来了,大家都有听到吧?”
  潘亦文垂在身侧的手慢慢地攥紧了。
  “七叔,刚刚大家都听到你的指认了,你指的很好!”金子笑意亲和。
  可这样的笑,却让老汉七叔觉得心慌。
  金子敛容,向赵虎点点头,赵虎挥手让捕快将所有的囚犯送回牢房,只留下身穿一袭白色囚服,手上有红痣的‘犯人’——慕容瑾!
  金元吹着一字胡,沉着脸指着慕容瑾问道:“这就是你认出来的……江郎君?”
  七叔缩着脑袋,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刚刚说的不是挺响亮的么?这会儿怎么不敢出声了?”金元厉喝道。
  七叔犹豫着,生怕自己的一丝犹疑让他们推翻了证供,又看了看身后那人手背上的红痣,鲜红欲滴,绝对不会认错。
  “是!”七叔应道。
  金元一怔,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命人将七叔拿下。
  ……
  众人移步回公堂,七叔还在一个劲儿的喊着冤枉,可怜他连因何事喊冤枉也不知道。
  潘亦文这会儿保持缄默了,他也想不明白,这七叔究竟是中了什么邪了,那么近的距离,竟会将人认错,就算老眼昏花,也不至于到了那等程度吧?
  金子在公堂上站定,说出了自己试验后的结论:“大家刚刚都看到了,试验前,七叔信誓旦旦的指证江郎君便是当日树林外与潘娘子相见并残忍将之杀害的凶手,可刚刚的试验,他却将他人指认成了江郎君,这说明了什么?”
  七叔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刚刚那里面,竟没有一个是江郎君么?
  他着了这个小郎君的道了?
  可他是怎么看出来自己眼睛有问题的?
  这不可能,他一直都掩饰得很好!
  “本官也很想知道,为何在堂内七叔认得出江郎君,移步到后院,就认不出来了?”金元有些好奇的问道,看着金子的眼神,也满含钦佩。
  “因为,七叔是一个脸盲症患者!”金子踱步走到慕容瑾身边,给了他一个‘辛苦你了’的眼神,续道:“脸盲症,又称为面孔遗忘症,患了脸盲症的人,就算对自己熟悉的人,也会形同陌路,因为他的大脑对人脸的轮廓失去了辨认的功能,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在案发当天看清楚与潘娘子在一起的人就是江郎君,他刚刚在公堂上能认出江郎君,是因为江郎君是本案的被告知,一袭囚服,颜色鲜明。在在下提出试验的时候,他曾一度心慌,为了避免自己将人认错,他在江郎君身上寻找可以记住的细节,而在下在此前,就已经为他做好了可被‘记住细节’的准备。”
  龙廷轩刚刚一直有留意公堂和后院的动向,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金子在公堂上的一举手一投足,仿佛都带着魔力一般,吸引着他,让他觉得赏心悦目!
  不管是验尸时的肃穆不苟,还是辩证时的从容不迫,都让他深深着迷……
  真是一个可爱的女人……
  堂上的所有人初闻脸盲症,皆是一愕,但金元并没有开口打断,其他人亦是噤声细听。
  金子将慕容瑾手背上的红痣拔了下来,捻在拇指和食指中间,在所有人面前晃了晃,解释道:“这就是在下为七叔而准备的细节。在江郎君上堂之前,在下就在他的手背上粘了这么一颗红痣。因为脸盲症患者认不得人,只能记住细节,所以,七叔在寻到江郎君这一细节后,便努力的记下。因为慕容公子与江郎君的身形差不多,所以,在移步后院的时候,在下事先让慕容公子顶替江郎君,并在他的手背上粘上同一颗红痣,所以,这才有了后来那一幕。检验的结果已经明确的告诉大家,七叔的眼睛有问题,他的证供完全无效!”
  金元豁然开朗,他站起来,拿起惊堂木拍了一下桌子,绷着脸喝道:“大胆七叔,竟敢扰乱公堂秩序,做假证供诬陷江郎君,你可知罪?”
  老汉七叔咚的一声跪倒在地,俯首磕头,大喊道:“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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