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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律-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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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谦上次路过洛阳城也曾入住过六福客栈,可他当时住的只是上房,哪里敢这么奢侈,将这个小四合院包下来?他不由深望了一眼淡漠无绪的辰逸雪,心道:“都说这毓秀庄是日进斗金,难怪这辰郎君如此财大气粗,这花钱的功夫,真真是挥金如土啊!”
  将房间安排妥当,袁青青帮着招呼小厮将随身行李搬了进去。
  金子在屋内开好了方子,打开门,招手唤来一名送茶水进院子的小二,让他帮着去给抓两副药过来给桩妈妈和笑笑服用。
  离帝都还有几天的路程要赶,若是不将身体调理好,金子担心她们会吃不消。
  在江上晃了多日,都感觉筋疲力尽的。大伙儿草草用过晚膳后,便早早上榻歇息去了。
  金子睡不着,在榻旁点着一盏豆油灯,斜倚着身子翻看一本新淘来的游记。
  夜暮渐渐下沉,想着明日还要早起赶路,金子也不敢熬夜看书,只得将游记收好,熄了灯就准备睡觉。
  才窸窸窣窣的躺下,便隐约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声惊叫。
  静寂的夜,那叫声便显得格外的清晰。
  金子一个激灵,弹坐了起来,将散落的头发重新挽好一个髻,起身扯过一旁的风毛斗篷系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站在回廊上,扫了一眼隔壁左右的两个房间,都已熄灯,显然已经入睡。金子走下石阶,院门口的红灯笼在风中轻轻晃荡着,一抹黑色的袍角从眼角的余光中一晃而过。
  是逸雪么?
  金子心口一顿,旋即抬步跟了上去。
  循着院外的小径往前走,熙攘声更甚。
  客栈三层楼高的厢房外廊都挤满了看热闹的客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什么,乱哄哄的俨如闹市。而最靠近后院独立小院的一楼天字一号房此刻正被人墙围了个水泄不通。借着周围明亮的灯光,金子看清楚了人群外围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正是辰逸雪。
  “逸雪……”金子开口低唤了一声。
  辰逸雪回过头来,随即快步走了回来,握住金子的小手,低声问道:“珞珞你怎么出来了?”
  “我刚刚听到声响了……”金子琥珀色的眸子循着四周微微流转着,最后停留在辰逸雪凛然无绪的俊颜上,问道:“你也听到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天字一号房里有个珠宝商人死了!”辰逸雪的声音低沉如水,没有一丝情绪。
  死了?
  作为职业法医师对于命案有着天生的敏感,金子下意识的想往前走。
  正在这时候,六福客栈的掌柜便领着一群穿着湛蓝色公服的捕快涌了进来。
  为首的一名络腮胡捕头看到了现场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脸色不由一沉,抄着大嗓门怒吼道:“都围在这里干什么?通通都退到一边去,在本捕头勘查现场之前,围观者不得擅自离开一步,如有违者,则以嫌疑犯论处。”
  他话音刚落,围看热闹的客人都不由失色,惊惶声四起,皆嚷着自己没有杀人,不是凶手。
  捕头被鼓噪声吵得耳膜嗡嗡作响,伸手将腰间的佩刀刷的拉了出来,吼道:“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再吵,都通通带回衙门关上几天再说!”
  入住客栈的一般都是路过的客商和游客,他们刚刚出来围观,也不过是因为好奇心作祟,若真是被无辜当做杀人凶手带回衙门那可如何是好?
  听说这些衙门里的人呐,为了破案,那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屈打成招的屡屡皆是。想起传说中牢房里那些冰冷索命的刑具,刚刚还兴致勃勃等着听八卦的围观者一个个神情萎靡,面相如丧考妣,在小捕快们的驱赶下,自动站成一排。
  捕头黑沉的脸抽了抽,望着天字一号房内那通明的灯光,朝地上碎了一口。
  真是他娘的晦气,大晚上的,酒才喝一半,便被县令大人火急火燎的传唤回去。想起那满嘴的酒香,心头便愈发郁闷,抖着胡子,虎步生风地往案发现场走去。
  发现命案的第一时间,六福客栈的掌柜李渔立即让牛小二将天字一号房给锁上了,刚刚那些围观的客人说是看热闹,其实也就是透过窗缝看到了一个半躺在地上的男人。
  牛小二白着脸,颤颤的掏出钥匙打开锁扣,将门推开的瞬间,一股血腥的气息直冲脑门。血腥气在空气中荡开,众人不觉掩住了鼻子。
  牛小二想起之前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周小二,连滚带爬的将客人的死讯告诉掌柜后,便因惊惧过度晕死过去,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他打了一个哆嗦,不敢再往里头看一眼。
  捕头了进去,紧接着,他身后的几名年轻捕快也跟了进去。
  只很快便有其中一名捕快如疾风一般窜了出来,脸色如纸苍白,扶着墙角,哇哇的开始呕吐。
  络腮捕头大步走了出来,朝那名呕吐的小捕快啐了一口:“没出息的东西,还不赶快滚去看看仵作到了没有……”
  小捕快忙抬袖擦了擦嘴角,点头应了一声是,撑着发软的身子往外面跑去。
  金子看着那捕快吐得黄胆水都快出来了,心想里面的场面一定很血腥,心头不由一凛,看了看身侧面色冷漠又高傲的辰逸雪,低声道:“逸雪,不如咱们帮一把吧,不然等他们找人来验尸,再将现场的人都扣押下来一一排查,咱们还不定能什么时候启程呢!”
  辰逸雪皱了皱眉,沉吟未决间,便听人群里有人大声说道:“那不是金仵作么?大名鼎鼎的金仵作就在这里啊,怎么要舍近求远找仵作过来,还不定有金仵作的技术呢……”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就齐刷刷地落在金子和辰逸雪身上。
  如注的目光让金子仿佛置身于镁光灯下,浑身不自在。
  那捕头似有些不相信,踱步走到金子和辰逸雪面前,也分布清楚哪个才是金仵作。
  在他的印象里,仵作都是一些又老又丑,带着一股子尸腐味道的大老爷们,可眼前这二人分明就是风神俊秀的俏郎君啊。
  辰逸雪脸色沉冷如冰,眸光如电一般在人群里一扫而过,最后,视线落在斜对面的两个男人身上。
  他刚刚便觉得那声音熟悉,似在哪儿听过,不想竟是他。
  殷年似乎被辰逸雪冷厉的目光所摄,心虚地垂下脑袋。而他一侧的柯子俊,则翘着手,微仰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过来。
  金子验尸技术他早已知晓,只是不曾亲眼见证。如今有缘入住同一个客栈,又恰好有血淋淋的案子发生在身边,如何能错过这等好事?
  其实,柯子俊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只是这个打算一直潜藏在心底深处,直到不久前听说了金仵作开棺验尸亲检了自己母亲的尸体,将十三年前谋害了生母的幕后凶手给揪了出来的事情后,他心动了。
  一个死了十三年的人,她都能验出死因,那父亲的死,她是否也能……
  柯子俊到现在也不能相信,他戎马一生赫赫战功的父亲,竟会猝死,那太过于突然了,他无法接受这就是真相!
  辰逸雪的脸色很臭,周身上下仿佛都罩着一层寒气,眉梢眼角都写满了赤裸裸的鄙夷、不屑还有愤怒。
  捕头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果然是常年接触尸体的人呐,这阴气重得,都能将人冻僵了。
  金子见捕头将辰逸雪错认成自己,不由抿嘴一笑,拱手道:“在下就是金仵作!”
  原来这粉雕玉琢般的小郎君才是金仵作?
  这么年轻?
  这完全颠覆了他印象中的仵作形象。
  虽然心里还有很多的疑问,但命案大过天,能尽早解决可是最好不过的了。再说这金仵作在就声名在外,一手验尸技艺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他倒是想要见识见识。
  “在下久仰金仵作大名!”捕头陪着笑,拱手道:“事出突然,衙门的仵作今日正好告了假,这才让人去乡下唤回来,来回少不得费些周折,若金仵作能帮个忙,某将不甚感激!”
  金子侧首看了辰逸雪一眼,只见他一双乌黑修长的眼睛里,眸光闪闪沉沉。
  感受到伊人的目光,辰逸雪便转头淡淡一笑道:“嗯,进去吧!”
  金子嫣然一笑,朝捕头道了一声好,便和辰逸雪一块儿并肩走进房间。


第四百四十九章 现场分析
  扑面而来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金子不由皱起了眉头。
  内厢的地上,趴着一具浑身是血的男尸,上身的衣袍敞开着,露出了白皙肥厚的胸膛,肌肉并不结实,上面有零星的喷溅血迹,胸肌有些下垂。而最冲击眼球的是他光裸着的下身,胯部一片血肉模糊,两腿被血液浸染成鲜红。
  难怪刚刚那名小捕快会忍受不了这视觉冲击,连见惯了生死的金子看到这一幕时,都觉得极其残忍,头皮发麻。
  辰逸雪一如既往的冷静沉稳,他细心的观察着现场环境,并开声嘱咐进屋的捕快们小心脚下的血迹,不要踩到血液造成假性证据。
  络腮胡捕头有些疑惑的看了辰逸雪一眼,见他神色沉凛,又与金仵作一道,便不敢开口质问。
  金子让捕快帮她取来一双干净的手套,戴上后便开始检验尸表。
  “……死者身高六尺六寸,年龄四十岁上下,根据尸温和尸僵判断,死亡时间是在半个时辰前,死者颈部有大面积的淤痕……”
  金子从头开始检验,死者的颈部淤痕从面积上判断不是正面被人用手扼住咽喉,而是被人从身后用手臂箍住。金子在脑海中很快便想象出死者遇袭后的本能反应,她抬起死者的双手,果然,在十指的指甲内,发现了少量的血污和皮屑。而这些毫无疑问,是属于凶手的。
  金子又循着他的腹部往下查看,在死者右侧腹部有被匕首扎刺过的伤痕,伤口约莫两公分宽,切口整齐,伤口外霍,有明显生活反应,这是死者生前造成的伤痕。
  眼角的余光扫过死者下体处那一片血肉模糊,金子竟不觉有些心慌。
  她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细心勘查现场蛛丝马迹的辰逸雪,想到要在他面前查看死者这个地方,她便有些不自在。不过她很快便撇开了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她现在的身份是仵作,勘查检验尸表,找出死者的死因,找到控诉凶手的证据,才是她的本分,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金子不再有其他的顾虑,拿起一块帕子,将伤口周围的血迹抹去,尽管胯部被砍得一片凌乱,但从刀口的形态可以判断,这是死者死后才造成的伤痕。
  将尸表检验的结果跟络腮捕头几人说了一遍,他们先是震惊于金仵作独到精准的分析,而后却是对凶手的残忍手段感到愤怒和惊讶。
  “这得是多深的仇恨呐,不然人都死了,他还要将他那儿剁成那样泄愤……”络腮捕头嗟叹道。
  金子不置可否,而那厢,辰逸雪已经将房间内凶手留下来的信息整理得差不多了。
  见他看过来,金子便笑了笑,走过去问道:“逸雪,发现什么了么?”
  辰逸雪嘴角弯弯,点头道:“很多信息!”
  络腮捕头领着几个捕快也围了过来,眼前这人浑身透露出的一股冷峻清逸的气息,恍惚中竟让人生出一种神秘的宛若洞察一切物事的方外高人。
  他迅速的环顾了一周,指着地上几个浅淡的血鞋印开口道:“经过现场残留的几枚鞋印比对,大小一致,方向一致,可以肯定这是行凶者留下的。嫌疑犯是男子,年龄约莫二十五到三十岁左右,身高约莫六尺八寸,身形较瘦……”
  辰逸雪清冷的声音滑过众人耳际,大家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巴,而金子也被他口中的话语震住了。
  如此专业的判断,俨然赶上了前世的痕检专家。在现代,鞋印是一种很有价值的证据,痕检专家可以根据现场鞋印的大小、长度,鞋底的磨损程度计算其主人的年龄身高和体重。
  这个辰逸雪是怎么想到的?
  还在疑惑间,便又听他说道:“房间内门窗并没有遭到破坏,显见凶手与死者应该是认识的。”他背着手,指着桌上摆着的两个杯子,众人看过去,不由信服的点点头。
  不是认识的人,怎么可能让他进屋呢?还请他一块儿坐下喝酒,那决计不可能。
  辰逸雪伸手轻轻挑开桌上用帕子包着的物事,露出一把沾满血迹的匕首。
  “这是在下刚刚在墙角发现的,匕首刀刃上沾满了血污,这把应该就是凶器,而且刀柄上还残留着握刀的手印。”辰逸雪冷傲的长眸在望向金子的那一刻便变得温柔起来,淡淡道:“从握刀的手痕和金仵作刚刚检验的尸体右腹部的伤痕推断,凶手应该是个左撇子!”
  金子微微一笑,点头道:“没错!”
  她朝辰逸雪眨眨眼,给了一个你很棒的眼神,随即向听得一头雾水的络腮捕头解释道:“逸雪说的跟尸表检验的接过完全一致。死者的右腹刀口大小敲好与匕首的宽度一致,而且根据刀口往下倾斜的角度分析,行凶者的个子一定比死者高些许。”金子双手做了一个握刀的姿势,找了现场一名比自己还矮小的捕快做了示范,续道:“正常人面对面出刀的话,死者应该是伤在左腹部的,而从匕首的刀柄和死者的伤口上看,都能证明死者是个左撇子。”
  络腮捕头恍然大悟,看着二人的眼神充满钦佩。
  年龄身高体重,还有左撇子这个明显的特征,这要排查起来的话,那就更容易了啊。果然是名声在外的高人啊,难怪能被高高在上的逍遥王青眼……
  “感谢二位为本案提供了如此细致的证据,某这就着手排查,相信有了这些佐证,那凶手定逃不了!”络腮捕头情绪有些激动,脸上血气上涌,宛若打了鸡血。
  金子幽幽一笑,只道了声不必客气。
  辰逸雪神色疏淡的补充了一句:“捕头可以从客栈前台的入住资料着手调查。看看半个时辰前,有没有哪一个客人匆匆办了退房手续的!他的手上有死者抓伤的痕迹,这点在排查时也相当的重要。而且……”
  “而且什么?”见辰逸雪停顿,正听得入神的络腮捕头忙追问道。
  “死者衣裳不整,案发时,极有可能……”辰逸雪看了金子一眼,白玉般的容颜染上一层微嫣。
  络腮捕头轻咳几声,明了的点点头,应道:“嘿嘿,某明了……”
  他说完,正要命人将现场封锁,忽而听手下的一名小捕快说道:“老大,死者的珠宝都不见了……”
  络腮捕头胡子一抖,心道这果然是熟人动手啊,不然还能将珠宝都洗劫一空的,这珠宝商的珠宝,就是入住最好的客栈,那也是上了里外几层锁的,能将钥匙拿到手的,不是熟人是谁?
  他眯起了眼睛,心念一动,忙吆喝着手下的人跟着他赶紧去抓人。
  这拿了钱财,又背了人命官司,还不跑得脚底抹油?
  络腮捕头跟掌柜说让客人都回屋里去,只在他请示大人作出批示前,所有人都不许擅自离开客栈一步。
  这话有些霸道,但毕竟出了人命案子,就是众人愤愤不平,也不敢强出头去质疑顶撞公门人物。
  掌柜唯唯应下了,早在屋外听到辰逸雪的推断后,便命人将半个时辰前退房连夜离开的名单送了过来。
  根据前台接待的小二说,半个时辰前确实有一对男女匆匆退了房,房间号是天字四号房,就在一号房的斜对面,登记的时候说好要住三天的,这才第二天,就提前退了,而且看样子还很赶,连退房的押金都来不及取走,便匆匆拉着一个妇人走了。
  络腮胡捕头一面让人去请命封锁城门,一面打听两个嫌疑人的体貌特征。
  将资料收取得差不多了,他摆手吆喝了一嗓子,命人跟上,直接往码头方向赶去。
  接下来抓人的事情,自然跟金子和辰逸雪无关了。
  二人出了现场,便相携着回碧潭苑。
  才刚进入院门,二人就吓了一跳。离开时鸦雀无声的碧潭苑此刻灯火通明,刘谦、笑笑、桩妈妈、野天等人皆面色担忧的在正堂内等着他们。
  见二人进来,袁青青第一个扑上来,惊呼了一声:“娘子……”
  金子一头黑线,这凄然的声音,不知道的还道是自己‘驾崩’了呢……
  “娘子,他们说外头死人了,不让奴婢等人出去,可不见娘子和辰郎君,奴婢和妈妈他们都急死了……”笑笑提着裙角跑过来,一脸惶惶。
  这里可是洛阳城啊,人生地不熟的,上面也没有老爷罩着,这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
  笑笑又想起上次那些要暗杀娘子的杀手,还有将娘子掳走的土匪,心头仍有余悸。
  “没事没事,不要担心!”金子说完,吩咐笑笑赶紧给她打水净手消毒。
  金子进屋洗漱,刘谦便上来,神色冷冷的睨了辰逸雪一眼,端着舅舅的架子对辰逸雪道:“璎珞毕竟是闺阁娘子,辰郎君大晚上还带着她出去,实在是……不妥!”
  辰逸雪眸色冷傲的看向刘谦,只让他不由哆嗦了一下,随后,辰逸雪一语不发,面无表情的从他面前走过,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刘谦气得鼻子都要冒烟了。
  这什么态度?
  明目张胆的拐带他外甥女出去,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难道他这个当舅舅的还护不得自己外甥女了?还说不得这个不知礼义廉耻的贵公子了?


第四百五十章 冷拒
  知道情况的俩人都各自进了房,留下一屋子不明就里的面面相觑。
  刘谦愤愤的瞪了桩妈妈一眼,想起一路上这个乳母都没有好好规劝自家娘子检点行为,才让辰郎君大半夜的将他外甥女拐带出去。
  这青天白日的,俩人都亲密的腻在一块儿,这黑灯瞎火的夜晚,还不定做出什么有辱斯文的事情来呢?
  他越想越来气,大步走过去指着桩妈妈和袁青青几个怒骂了一顿。
  桩妈妈刚刚还在寻思着前面客栈死了人,这娘子该不会又忍不住出手帮衙门验尸了吧?她心中揣揣,这洛阳城可不是桃源县啊,天塌下来,还有老爷帮着撑着掩着,这一路可是跟着大爷呢,刘家最是重视面子问题,仵作在他们名门大阀眼里,那就是不上道的下九流,别娘子上了帝都,就被他们因这个看轻了去。
  她心中千回百转,哪知道刘谦突然发难,对着她们劈头盖脸一阵臭骂,惊得正堂内的众人张大了嘴。
  他们也是第一次见男人训人还能训出个泼妇骂街的形象来,真真是开了眼界了。
  桩妈妈和袁青青二人都懵了。
  在娘子身边伺候那么长时间,她们还真不曾被这么毒舌的训斥过,娘子向来对她们都是极好的,虽名为主仆,可实际上,却堪比亲人。
  桩妈妈噙着泪,忙跪下请罪道:“都是老奴的失职,还望大爷息怒!”
  刘谦出了气,心中不再憋闷得厉害,而桩妈妈等人的求饶也让他有了下台阶,脸色稍霁,不耐烦的摆手道:“你到底是我刘府的家生子,做得不好之处,也合该我训。以后伺候娘子,不止是要尽心,但凡娘子有思虑不周的事情,你作为乳母便要提醒于她,万不可渎职让娘子闺誉有损在外失了体面,明白么?”
  “老奴晓得!”桩妈妈忙扯着袁青青一道磕了头。
  刘谦冷哼一声,拂袖回了房。
  而此刻,金子正死死地被笑笑抱住,一面低声祈求道:“娘子,您万万不可当众为了奴婢们跟舅老爷顶撞,您就让他发泄发泄吧,一会儿就好了,若您当众拂了他的面子,怕到了帝都,他就能变着法子折腾咱们,奴婢们无所谓,倒是怕娘子势单力薄的,白受了难堪!”
  金子绷着的身子渐渐软下来,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也没错,帝都不是咱们的根,此去就如浮萍,再自断一臂,失去个可以勉强仰仗之人,实非明智之举。”
  只是拥有现代思想的金子到底还是不忍桩妈妈和青青被他人如此训斥辱骂,动不动就打骂羞辱,实在是半点儿人权都没有,况且这些都不是桩妈妈她们的错,要骂就来骂自己好了。
  金子不由翻了一下白眼,看刘谦那个性,就是那种柿子净捡软的捏的人。
  折腾了半夜,金子洗漱后忙让大伙儿都上榻睡觉去,这案子她和辰逸雪能帮的就这么多了,至于衙门的人能否将凶手抓捕归案,他们可是管不着的了。
  听说客栈里死了人,这一夜很多人都睡不好觉,六福客栈前面的三层楼客房,皆是灯火通明,照得整个客栈亮如白昼。
  金子却是折腾累了,换了衾衣后,在笑笑的服侍下上榻会周公去了。
  碧潭苑对面的独立小院,叫菊香斋。
  此刻柯子俊正回味着此前辰逸雪和金子二人双剑合璧的调查结果,他心头微微激荡着,这二人还真是绝配啊,一个推理,一个验尸,短短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就将常人无法看出来的蛛丝马迹拼凑出了那么清晰且完整的证据。
  他如星辰般灿烂闪耀的眸子不觉漾出了笑意。
  辰逸雪的冷静和洞察能力从小他便领教过,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发的睿智沉稳了。倒是金娘子,真真是世间少有的妙人儿,不,应该说是这世间再难出其二了吧,就她这胆识能力,世间就她独一份儿!
  那么血腥的场面,连司空见惯的捕快都被激得呕吐不止,她一个闺阁娘子,竟面不改色,从容如斯……
  柯子俊端起几上的茶杯浅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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