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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律-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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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卫营明白英宗对宪宗的忌讳甚深,当他们发现宪宗曾送匕首给张公公,而张公公又的的确确与宪宗交往密切后,其特务的本能告诉他,可以利用这二者之间的关系,给上皇宪宗拟一个意图密谋复辟的罪名。
  暗卫营将这件事暗中告诉了英宗,果然,英宗紧紧地攥紧了时机,将内务府派去省吾宫伺候的人全部扣押了起来,随后全部送到暗卫营,严刑拷打,轮番审问。
  逍遥王府里的龙廷轩听说了这个事情,抿着嘴半晌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外头暮色四合,风携卷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迎面而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嗤笑了一声。
  手足之情……
  手足之情算个屁!
  不仅龙廷轩如此感慨,此刻干坐在黑暗中的宪宗也是这么感慨的。
  他直到今时今日才发现,自己的亲弟弟,是个比耶律更加恐怖的敌人。
  耶律文化不高,野蛮粗鲁,却还算是比较讲义气的人,说话算数。而他的同母胞弟,为了自己的皇位,无时无刻不在寻思着理由和借口,要将他这个一无所有的人往死里逼……
  英宗,实在是太过分了!
  可目前的他,什么也做不了啊,身边,没有支持他的勋贵,没有支持他的大将,他什么也没有,就如砧板上的鱼,任人烹杀却又无从挣扎……
  黑暗笼罩在周围,他安静的坐在木榻上,唯有一双清明如许的眸子,在幽暗里莹莹闪动。
  宪宗慢悠悠的起身,走到内室,将藏在木榻底下的一个黑色的檀木匣子找出来。
  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灰。
  修长的手指将浮尘掸去,打开盒子,里面平躺着一块水头极好的九龙玉玦。
  自鞑靼回来后,宪宗就没有再佩戴过这一块九龙玉玦。他这么做其实只是想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他为了大胤朝的江山社稷着想,尽管处境艰难,过得如此卑微渺小,他愿意隐忍下去,看着自己的弟弟继续霸占着他的皇位,安稳地将皇帝的职业一直干下去。可他的退让隐忍,还是不能让他安心呐,他的亲弟弟,意欲将他杀之而后快啊……
  宪宗的眼角有些湿热。
  握着玉玦的手,紧紧攥着,手臂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沐千山留在上京城的力量还在,直觉告诉宪宗,太子和惠王之所以能被龙廷轩挑动谋逆,跟沐千山的秘密势力脱不开干系。传国玉玺当年是托付给他保管的,英宗之所以将沐千山下狱,拖了十几年都没有杀了他,就是为了从他口中得知玉玺的下落。沐千山死后,玉玺坐落何处,就成了一个谜。
  这个谜,只有残余的沐党知道,而沐党之所以会跟龙廷轩达成某种合作关系,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放弃他。
  龙廷轩非嫡非长,要想谋得储君之位,必要扫除挡在前面的太子和惠王。而此举对他,对沐党而言,也是一件极大的好事儿。英宗为了巩固皇权,将他的儿子赶尽杀绝,杀了他的旧部,让他尝尽了个中苦难。而今此举,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让英宗也尝尝,被最亲近的人背叛伤害,那滋味有多么的难受……
  宪宗看着手中那块雕刻着飞龙盘云,青碧欲滴的玉玦,低喃道:“尽管机会渺茫,他们不弃我,我又何以能自弃?”
  ……
  端肃亲王府。
  龙廷轩端然跽坐在端肃亲王的下首处,含笑接过婢子奉上来的茶汤,喝了一口,这才问上首坐着的端肃亲王近来身体如何。
  端肃亲王笑意慈霭,淡淡应了一句:“老样子!今年的气候比起往年寒冻,本王老了,身子骨早不如从前,如今经不起折腾了。好在去年璎珞那孩子教了底下丫头们一套按摩手法,如今日日按着,又配着她留下的那套药膳吃着,这老寒腿疾倒是没有再犯,只不过却是不敢再出去受着冻,天天躲在烧着地龙生着炭盆的屋里躲清闲了。”
  龙廷轩幽深如潭的眸子扫了端肃亲王几眼,亲王这短短几句话,却是将自己摘清楚,也表明了心迹。这让龙廷轩不得不再一次感叹起人情冷暖来。
  他今日过来,有意无意地泄露了宪宗企图勾结宦官传递消息,筹谋复辟而被英宗识破的事情。他是想看看昔日与宪宗上皇情同父子,亦师亦友的端肃亲王对这件事是个什么态度?
  如今看来,端肃亲王是不想再理朝中之事,要彻底与宪宗断了往日情分的了。
  龙廷轩仔细回忆,似乎自宪宗归来,端肃亲王和蕙兰郡主便不曾入宫探视过他,这的确是一早就摆明了自己的态度的。
  他优哉游哉的抿了一口热茶汤,笑着应道:“天寒地冻,连本王都不愿出门了呢,父皇都骂我是懒散惯了没个正形的人……”
  端肃亲王眯着眼睛陪着笑。
  蕙兰郡主却是恭维的应了一句:“轩儿如今可不算懒散了,难得在百忙中抽出空闲来看看父王,我们这亲王府,真真是蓬荜生辉了呢!”
  龙廷轩哈哈一笑,倾着身子端起几上的茶壶,为蕙兰郡主面前空着的茶杯续了茶,一面调笑道:“姑姑您这是要笑话我么?”
  蕙兰郡主脸上笑意不变,龙廷轩这人惯会哄骗人,一声姑姑就将自己与亲王府的关系拉得更近了些。他来亲王府说了英宗秘密审查宪宗的秘辛,这是为了试探亲王府的态度,而今打出自家人的牌子,又是为了将来壮大麾下阵营。
  这父子俩都是极会经营算计的人。
  蕙兰郡主的心紧紧攥着,却努力地让自己的呼吸平缓,意态自如。
  “哪里是笑话?轩儿这可是冤枉死人了……”蕙兰郡主端起茶杯小啜一口,又陪着龙廷轩闲聊了一会儿。
  唐妈妈从院外进来,站在廊下朝蕙兰郡主施了一礼,禀报道:“王爷,郡主,柳夫人和柳娘子来了!”
  今个儿是元宵节,蕙兰郡主前天就遣人送了帖子过去,请他们母子俩过来吃元宵。
  柳大人回了任上,别院里如今就只住着柳夫人和柳若涵俩女眷。蕙兰郡主和婆母和子女们都远在仙居府,平素没觉得什么,每逢节日却倍感冷清,索性让柳夫人母女一并过来,也图个热闹。
  蕙兰郡主给端肃亲王和龙廷轩告了恼,起身准备出去迎一迎。
  龙廷轩也跟着从席上起来,笑着说道:“既然王爷和郡主有客人来,轩儿就不打搅了!”
  “留下来一道用膳吧,左右来的也不是旁人,一个是未来的外母,一个是未过门的妻……”
  蕙兰郡主话音未完,便见龙廷轩沉了脸色。
  未过门的妻……
  这话让他心头有些刺痛。
  见他黯然敛眸,连笑意也变得僵硬起来时,蕙兰郡主收住了话,改口道:“若是王爷有公事要忙,我也就不强留了!”
  “本王陪郡主一道出去迎吧,你说的对,左右不是旁人,一家人倒也不用避忌什么!”龙廷轩说罢,俊美的容颜上复有漾开笑意,昂首阔步走在前头,直接往内门道方向走去。
  蕙兰郡主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忙领着唐妈妈跟了上去。
  出了垂花门,恰好见柳夫人和柳若涵躬身出了车厢,车辕下置放着踏凳,有丫鬟站在边上,伸手扶着她们二人下来。
  柳夫人拉着柳若涵的手往垂花门走,背着光看郡主身边还站着一个气宇轩昂的郎君,忙捏了捏柳若涵的手,小声问道:“涵涵,那人可是逍遥王?”
  柳若涵如水的秋眸微抬,视线远远的与那双漆黑如墨的瞳仁相碰撞,而后,便被那看不见底的幽暗,紧紧地吸附进去。柳若涵觉得自己仿佛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漆黑的甬道上奔跑着,前方是未知的,黑暗且阴冷,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往前去探寻……
  “臣妇见过王爷郡主,愿王爷郡主万福金安!”柳夫人福身施了礼,脆泠泠的嗓音将柳若涵从游离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柳若涵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盯着龙廷轩看了一路,忙收回视线,脸颊一阵烧红。
  她照着母亲那样施了礼,嘴里唱了福。
  “都起来吧,今日可是巧了,恰好轩儿来看望父王,恰好你们过来,这就是缘分呢。”蕙兰郡主笑着拉过柳若涵的手,一面招呼柳夫人道:“外头冷着呢,快进去吧,我留了轩儿一道用膳,左右还不到饭点,咱先里头闲话去!”


第五百一十九章 决定
  暗卫营内,连续进行了数日的高密度的严刑逼供,最终却未能如愿从张公公等人口中得到宪宗密谋复辟的口供。
  各种各样的大刑伺候,甚至是威逼利诱,张公公几个却是咬紧了牙关,坚决不攀诬上皇宪宗。
  事实就是事实啊,那么好的一个人,他们怎能忍心看着这班鹰犬给上皇安上这么一顶莫须有的罪名?
  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人的原则,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了富贵荣华,出卖自己的灵魂,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还能心安理得无耻的活下去的。
  于是张公公连同内务府曾伺候过上皇的几个内监,最后被无辜送上了断头台。
  这个结局让英宗的企图再一次落空,却也在宪宗求存挣扎的心底,再一次敲响了警钟。
  这一次是因为张公公等人的正直忠诚将他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他们用血和生命捍卫了他的安全。可却也让宪宗明白,在这场权利游戏里,没有弃权这一种说法,只有胜利者,才有活下去的资格!
  宪宗心里因疼痛而迸发燃烧起了一股熊熊烈焰。
  宪宗送匕首牵出的这个案子,其最后的结局,亦让英宗震惊恐惧。
  宁死不屈,这是怎样的骨气和气度?
  一个小小的内监能为他做到如斯,那么其他人呢?
  是否宪宗振臂一呼,他们就齐齐跟着响应,反了自己?
  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偏激……
  或许他这个皇位是半道截了兄长的,因而从宪宗意外回来后,他就一直处于担惊受怕的状态。他已经习惯被天下人称为陛下,已经习惯被众朝臣朝拜,他害怕自己已经得到的一切再次失去,所以他囚禁宪宗,并寻找一切足以置其于死地的机会……
  从太子和惠王谋逆之后,英宗的心绞痛发作得越发频繁了。
  张院使屡次嘱咐英宗不要过度思虑,要放宽心,要释怀,可他却做不到宽心,更做不到释怀。
  匕首案后,他焦虑与矛盾的情绪更甚,用太医的话来说,那叫情苦不寐。
  忧思过甚,睡眠又不好,心理上的拉锯战便越发加重身体的负荷,这对于英宗而言,是个极大的挑战。
  冗冬未过,英宗便命内务府停了对省吾宫的炭火供给,他逮着各种自己能想到的法儿折磨宪宗。底下的人不敢多说什么,上头有命令,他们就只能跟着指示行事。
  严寒让宪宗裹足于殿内,他与沈皇后早已经领教了英宗的冷血无情。
  宫内的炭火,省着用也只够撑过正月。
  沈皇后几乎每天都在祈祷着,严冬快些过去,春天早些到来。
  许是上苍听到了这个锲而不舍的声音,出了正月后,气候一天比一天暖和起来。
  春天来了,各色娇艳的花儿在明媚的春光下恣意地绽放着。
  宪宗和沈皇后依然日复一日的过着‘平淡如水’的生活,若不是宫门外那十来个如塑像一般笔挺伫立的身影依然还在,宪宗几乎要以为他们已经脱离于这个尘世之外被世人所遗忘了。
  他时常拿着玉玦出来把玩,他在等待,他知道外面的人也一直在等待。
  英宗对他的苛待,他都能咬着牙挺住,因为这是一场持久战,他若是先熬不住了败下阵来,那就真的输了。
  宪宗笑着望着头顶碧蓝如洗的苍穹,卧薪尝胆,只是为了等待反扑的机会!
  ……
  三月初,楼月国派来了使臣来访。
  龙廷轩负责接待了使者。
  叶辰在龙廷轩的安排下,已经恢复了朵莎的公主的身份,回到了楼月国。
  夜殇与龙廷轩当初达成合作的条件,如今已经完成了大半。叶辰以公主之尊回国,只不过夜殇所期待的复辟,在短时间内却是不可能完成的。至少在龙廷轩没有顺利登上宝座之前,不可能完成。
  玉鸾是鹰组的人,隶属龙廷轩管辖,她控制了哥洛,就等于控制了整个楼月国的兵权势力。这是龙廷轩最后的隐棋,他目前根基未稳,若是再帮着朵莎复辟,对他自己完全没有好处,反而打乱了自己的筹谋布置。
  英宗只在朝会上见了楼月国的使臣一面,因身体的原因,其余事项安排,都交由龙廷轩和礼部携手安置。
  楼月国的使臣辗转在上京城逗留了一个多月,四月中旬的时候启程回了楼月国。
  春的脚步悄然离去,酷暑降临。
  六月中旬,宫中进行了一次大型祭祀,那是萧太后薨逝一周年的忌辰。
  祭祀典礼进行了三日,而后礼部发了布告,民间恢复正常的嫁娶。
  除服之后,龙廷轩的大婚便重新提上了日程。
  英宗染了暑热,卧病在榻,龙廷轩大婚的佳期交由礼部和钦天监安排。
  他面色菜菜的躺在龙榻上,听禁卫军禀报省吾宫那边的情况。
  省吾宫位置偏僻,冬冷夏热。炙阳焦烤,宪宗唯一能躲避乘凉的地方,就是中庭里那颗枝叶繁茂的老槐树,他喜欢抱着一卷书,躲在树荫里纳凉。
  英宗想着自己的亲哥哥如今竟过得这般恣意逍遥,心头便又蒙出不平来。
  他让人去把中庭里那颗参天老槐树给砍了,理由是方便监视。
  第二天,当宪宗捧着书准备去树荫底下纳凉的时候,发现一夜之间,中庭里唯一的一棵参天古树,不见了,只剩下一个黑黢黢的老树根盘桓在中庭的泥土里地里。
  他明白这是英宗的手笔,冬天他不让跟自己好过,夏天也不让自己好过……
  宪宗苦笑,只能拿着书本,转身回了殿内。
  沈皇后怕他热,拿着蒲扇做宪宗边上,一下又一下地帮他扇着风,而她自己,额角却是布满了汗珠。
  宪宗拿着书,看着眼前这个头发斑白,双目近乎失明的妻,心疼着狠狠揪了起来。
  他沉默了许久,而后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珍儿,我会让你重新过上好日子的,像从前那样的日子!”
  沈皇后怔了怔,蹙着眉头睁大眼睛看他,尽管视线里只是一团模糊的阴影。
  她拿着蒲扇的手依然扇动着,沉吟了半晌,有汗珠淋淋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跌落在宪宗的手背上,如冰水般沁凉。
  就在宪宗敛眸的同时,沈皇后开口了。
  “妾……等着那一日的到来!”她唇角微微扬起,蜡黄枯槁的面容似有融融光晕流动。
  尽管岁月无情,夺走了她本该拥有的美貌,但那温柔得直沁入人心底的那一抹微笑,却从未失去过。
  短短一瞬的沉吟,却已是百转千回的忧思。
  她了解自己的丈夫,若非坚定了的信念,他不会凭白说写不着边际的话儿来哄骗她,给她假的希望。
  沈皇后不是无知的妇人,她也明白丈夫的这个决定,若是不成功,那便只能成仁。只是她也不愿意看着曾经的九五之尊如此卑微的活着,他也有他的骄傲,就算前路险阻,荆棘重重,黄泉碧落她也将追随左右,无怨无悔!
  如今已是这般境地,再差,也不过是一死了,她已然是黄土掩埋半个身子的人了,还顾忌什么?还害怕什么?
  她要支持他,而不是犹犹豫豫,拖他后腿!
  宪宗的深邃的瞳孔渐渐变得朦胧起来,他握着沈皇后的手,紧紧的握着。
  就在宪宗下定决心的同时,宫外的一股潜流也正在暗中活动着。
  ……
  仙居府。
  萧太后一周年的丧期刚过,民间百姓们便火急火燎地将先前就议好搁置的亲事办了起来。
  尽管夏日炎炎,但人们的热情丝毫不受影响,这些天仙居府的大街上时常能看到迎亲的队伍,唢呐声,锣鼓声,鞭炮声交错在一起,十分热闹。
  辰府内院。
  有两个小厮抬着刚刚镂刻好的‘百子千孙’冰雕进堂屋。青青在一旁嘱咐着小心点儿,待二人将冰雕放稳妥之后,她不慌不忙的从袖袋里取出两个梅花形状的银馃子,递给辛苦忙了半晌的小厮,笑道:“少夫人赏你们喝茶的!”
  俩小厮忙低头道了谢,这才躬着身子退出了飘雪阁。
  青青矮身观赏着冰雕,一面啧啧的称赞道:“这手艺,真是不错,雕出来的小孩,个个精怪,栩栩如生呐!”
  廊外守着的两个小丫头也探着脑袋往里头看,其中一个忍不住,上前拿手轻轻摸了摸雪白的冰雕,被青青一巴掌打了手,给了一记白眼,端着大丫头的架子教训道:“看就看,还拿手戳,没个规矩!”
  小丫头吐了吐舌头,不敢反驳。
  青青直起腰来,忽然间似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看小丫头问道:“络子打好了?给笑笑姐的喜帕绣了?”
  小丫头红着脸,摇摇头。
  青青叉着腰,瞪着她们,骂了一声都皮痒了么,吓得几个小丫头纷纷作鸟兽散。
  金子从厢房里出来,刚刚跟桩妈妈商量妥当给笑笑置办下去的嫁妆。
  婚礼在八月举行,只是该准备的东西还是要先准备起来的。
  金昊钦的婚期也要到了,家里没有个操持的女主人,金子少不得要分心为他过问一下。
  金子蹙眉看着几个小丫头没个正形的从廊下跑院子里,晓得这是青青那丫鬟的款儿又发作了。
  桩妈妈没有好气地喝了她们一句,“跑什么跑,万一冲撞到少夫人或者郎君怎么办?”
  小丫头们反应过来,忙垂手肃立在一旁请罪告恼。
  金子只让她们都注意着点儿,心头揣着事儿,快步进了堂屋。
  里头凉丝丝的,让人觉得惬意又舒服。她在几边跽坐下来,吩咐桩妈妈一会儿去将茶庄送来的茶包上一些,亲自去一趟骠骑将军府。柯子萱跟着她母亲回仙居府了,婚期已经定下,排在笑笑前头,这大婚的各个步骤安排,都要商洽妥当了。


第五百二十章 急闻
  桩妈妈一一应下,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娘子嫁了,且过得美满幸福,如今就差阿郎了,等阿郎也成了家,夫人在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
  桩妈妈起身,接过金子刚刚写好的帖子,准备下去拾缀拾缀,上骠骑将军府拜访去。
  外头日头正盛,金子嘱咐桩妈妈记得备一个冰盆放车厢里,中了暑气可不好受。
  桩妈妈应了声晓得,笑眯眯的出院子。
  金子喝了一口茶,拿起放在几上的账册翻看着。
  青青拿着扇子站冰雕旁边轻轻扇动着,氤氲的凉气在堂屋内蔓延,混着熏香炉里沉水香的气息,沁人心脾。
  临近晌午的时候,辰逸雪从外面回来了。
  金子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忙抬起头来,视线里,沐浴在光晕里的俊颜潋滟生辉,绚烂得让人睁不开双眼。
  “青青,去泡一盏莲子茶!”金子吩咐道。
  青青笑着道了声是,放下团扇,起身去了耳房。
  外头虽然酷热,辰逸雪身上却清爽无汗,他微凉的手拉着金子,一道在软榻上坐下。
  “案子结了吗?”金子问道。
  这是年后接手仙居府衙门委托调查的第三个案子了。
  案件比较复杂,死者是一寡居娘子和一中年男子,死亡时两人皆是裸着身子,保持着行房的姿势,二人皆是头部被人用钝物击打致死。辰逸雪和金子接到金昊钦的邀请赶到现场的时候,屋里除了满室的血腥之外,还有令人作呕的满榻的便溺秽物。
  金子从事法医一职以来,第一次差点儿从出堪现场落荒而逃。
  再恐怖的死状,金子都看见过,可俩死者在行房时被杀,屎尿拉了一榻的画面实在太过于重口味,太过于冲击人的视觉神经了。金子被恶心到了,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而这个结果便直接导致辰大神被狠心地晾了一个多月。
  每次夫妻俩情动缠绵的时候,临入主题,金子脑海中总会不由自主的闪过出堪时的那个画面,然后,炙热的身体就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热情全无,一切美好都变得索然无味。
  金子也难过,她担心自己会因为那个案子的影响,患上性冷淡。好在辰逸雪一直悉心呵护着她,照顾着她的感受,从不勉强她。他会为了让金子进入状态而花更多的时间准备前戏,在她有些许抵触情绪的时候,便停下来,只安静的抱着她,亲吻她。他用自己的行动和态度告诉金子,夫妻之爱跟那些苟且行为是不一样的,夫妻之间身、心、灵的高度契合,是最圣洁美好的!
  辰逸雪的安慰,金子能听进去,情绪渐渐好了起来。
  那天的那幕令人反胃的视觉画面,除了内心非常强大的人不受影响之外,听金昊钦说当时出现场的很多人,包括元慕在内的捕快,都被恶心得好几天吃不下饭,连正常沐休都不回家,躲在衙门里头。
  辰逸雪非常气愤,直觉告诉他,只有这个案子完结了,将凶手抓到了,大家才能释怀,心理阴影才能渐渐淡去。
  除了出堪那天的尸检在金子的要求下继续进行下去之外,案子的事情,辰逸雪一律不许她她再插手,只笑着对金子说等着好消息。
  案发的时间是在夜里,没有目击证人,调查取证非常困难。
  这个案子通过现场残留的星点蛛丝马迹开始抽丝剥茧,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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