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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律-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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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妹相携着回了房间。
  春晓将娘子自己做的点心从食盒里取出来,柳若涵一看,便掩不住笑意道:“语姐姐的手艺是越发进益了呢,这糕点,简直堪比御膳房!”
  辰语瞳端起馨儿递过来的茶碗抿了一口,调笑道:“小马屁精,还没吃呢就夸上了。”
  柳若涵俏皮一笑,拿起一块蜜桃酥,送到唇边咬了一小口,掩嘴轻嚼,言行举止都颇有贵女风范,看得辰语瞳自愧弗如。
  “怎么样?”辰语瞳问道。
  “不吃不知道,一吃忘不了!”柳若涵赞道。
  辰语瞳明显被取悦了,朗声一笑,信心满满道:“那还用说,我要开点心铺子,估计得倒了好几批!”
  春晓反应不过来,眨了眨眼道:“娘子您做得这么好吃,不可能倒!”
  辰语瞳扶额,心道春晓还真不是一般的二啊。
  “本娘子的当然不可能倒了,倒的是前人开的!”辰语瞳嘟囔道。
  馨儿和柳若涵掩嘴偷笑,春晓则是一脸恍然。
  姐妹俩聊了一会儿,谈到了感情的事情,辰语瞳便小心问道:“涵涵,你跟轩哥哥怎么样?”
  柳若涵脸微微泛红,低头道:“还好!”
  辰语瞳知道以柳若涵的性格,要像大哥哥和嫂子那样在婚前就愉快自在的相处,几乎是不可能的。这里究竟是古代,男女授受不亲的教条在那儿摆着,柳若涵又是大家闺秀,问这个问题,倒让人不好回答了。
  正在想着怎么转移话题时,柳若涵抬眸,吩咐馨儿带春晓去院子里逛逛。
  辰语瞳知道她这是有话要跟自己说,便点头对春笑道:“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俩丫头齐齐应了声是,便一前一后出了房间。
  等二人出去后,柳若涵才向辰语瞳吐露自己的心声。她知道辰语瞳想要问什么,也直言告诉她,自己心里已经完全放下了大表哥,只是跟龙廷轩之间的那种若有若无的感情,她还没有把握。
  辰语瞳见她已经完全放下初恋,心头甚慰,只是她自己也曾是受过情伤的人,对于情爱之事,也是心有恐惧,如柳若涵此刻的感受一般,既渴望,又害怕受到伤害。
  柳若涵纯粹只是将表姐当成一个可以倾诉衷肠之人,倒没有指望辰语瞳能给她什么建议,此时见她容色迷惘,似有无限感慨,不由心头一怔,脱口问道:“语姐姐也有什么情感烦恼不曾?”
  说起来,辰语瞳今年也已十七岁了,这两年因着蕙兰郡主和辰靖在帝都的缘故,再加上国丧和各种变故,不得不将她和辰逸然的亲事放上一放,如若不然,寻常女子在及笄后,都开始议亲论及嫁娶了。
  辰语瞳抬眸看着柳若涵,乌黑灵动的瞳仁清澈见底,波光潋滟。
  她盈盈一笑道:“没有,我不似涵涵你是个典雅端庄的深闺娇女,成天在外抛头露面四处跑的,只怕没人敢娶我!”
  柳若涵只道她这是自谦,又问辰语瞳道:“若是语姐姐你对那人有好感,只是不敢确认那人心中是否有你,你会如何做?”
  辰语瞳只一言便听出其中意味来,看来涵涵对龙廷轩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的。想想也是,不说其他,单单看龙廷轩的容貌,就已经没有多少女子能够抗拒得了的,涵涵与他站在一块儿,也的确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
  “涵涵,感情的事情不同别个,不是试探就能试出真情意的,也不是能等价交换的东西。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只知道,若那人真是我所喜欢的,那我就尽量去争取,让他看到我的诚意。”辰语瞳缓声道。
  话音刚出口,她又自嘲的笑了笑。
  她自相矛盾了,若是用现在自己说的话去评判前世那个伤害了自己的人,又有什么好计较,好怨恨的呢?
  不要要求等价交换,自己当初那样付出是心甘情愿的,他最终选择背叛,或许只能说他不再需要自己这份感情,仅此而已。
  柳若涵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笑道:“涵涵明白了!”
  辰语瞳不知道她究竟明白什么,又担心自己刚刚那不知轻重的话会害了涵涵,正待要问,却听外头馨儿隔着门板说道:“娘子,表娘子,夫人在花厅摆好了饭,让你们过去用膳!”
  柳若涵笑着应好,拉起辰语瞳的手,亲昵道:“母亲一定做了姐姐爱吃的饭菜,咱们快走吧!”
  辰语瞳见此,只要掩下话题,随着柳若涵一道去了花厅用饭。


第五百五十七章 话别
  辰语瞳在柳宅用过了午膳后又稍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柳若涵亲自相送,待辰语瞳的马车渐行渐远后,这才收回视线,转身准备回院子。
  此刻,路的另一端有隆隆而至的马蹄声传来,柳若涵停下步伐,回眸一看,发现车辕之上那人,竟是龙廷轩的随侍阿桑。
  柳若涵努力掩下心口处怦怦的跃动,稳下心神,稍事整容,安然立在原地,等待马车停靠过来。
  阿桑远远的便看到了立在二门处的柳娘子,面上稍有讶色,许是告诉了车内之人,只见米黄色的竹帘微动,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捻起了竹帘的一角,露出半边线条俊美的脸。
  柳若涵的脸颊微微泛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与之远远凝视。
  龙廷轩看着她,那张娇美的面容,柔顺的眸光,都让人感觉到舒服,只是脑海深处还是会不期然的出现另一张截然不同的笑颜。
  在她脸上,极少出现如此温顺妩媚之态,在面对自己目光时,不见闪躲之意,从容对视。
  龙廷轩眼角眉梢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极温柔的浅笑,捻着竹帘的指节微微松开,竹帘掩住了彼此的视线。
  须臾,马车便在柳宅二门处停下来,阿桑曳住缰绳,跳下车辕,拱手朝柳若涵躬身施礼。
  柳若涵欠身回礼。
  阿桑踱步至车边,挑起竹帘,将龙廷轩迎下来。
  柳若涵上前,垂眉敛目,柔声施礼道:“见过王爷!”
  龙廷轩伸手虚扶住柳若涵的玉臂,笑着问道:“怎么站在外面?”
  “刚刚送语姐姐出门,碰巧看到了王爷的马车,便等在了此处!”柳若涵还是不大敢看着龙廷轩的眼睛说话,只偷偷瞟了一眼,便将视线错开。
  龙廷轩哦了一声,叹道:“本王也许久未见语儿了,她可好?”
  “谢王爷挂心,像语姐姐那样的人,定不会将日子过差了的!”柳若涵低声应道。
  龙廷轩轻笑一声,道了声也是,便兀自先行入府。
  在柳若涵与龙廷轩寒暄的当口,门房的小厮已经机灵地入府通禀去了,这会儿柳若涵的父亲母亲都整容妥当,在垂花门口等着见礼。
  龙廷轩一一与之相见问候,而后随着柳家老爷入外院的客厅闲谈。
  柳夫人便张罗着一应的点心果盘,让小厮送了过去。
  约莫过了两盏茶时间,龙廷轩便从客厅里出来了。
  柳夫人笑着说后院刚刚新修了个亭阁,让柳若涵带着王爷过去逛逛。
  柳老爷只觉得放着孤男寡女处着,多有不妥,不由狠狠瞪了柳夫人一眼,只担心给逍遥王留下什么轻浮的印象。
  只不过龙廷轩似乎没有任何不满的,笑意湛湛,看向柳若涵道:“那就有劳柳娘子了!”
  柳老爷见此,也不敢再有异议,只让柳若涵要好生伺候,便目送他二人往后院而去。
  待人走远了,柳老爷才一脸愠怒的责问柳夫人:“你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吗?”
  柳夫人对柳老爷可是颇有不满,原以为自己的心都冷了、麻了,再不会为了这个男人而痛了,可昨天跟女儿说起那番话时,还是忍不住心痛抽搐,对丈夫的怨恨便越发深刻。
  她冷哼一声,唇角勾动,应道:“妾身自然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不劳老爷操心!”
  “你……”柳老爷被柳夫人的态度一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冷冷甩了甩袖子,怒道:“若是涵涵日后因今日之事遭人诟病,就是你造成的,你可别后悔!”
  柳夫人冷笑,“妾身便是为了涵涵将来的幸福着想才有此所为。大婚前多加深彼此了解和情意,极有必要,况且涵涵是我的女儿,她的举止品德如何,我自是有把握有信心的。”
  柳夫人说完,也不看丈夫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兀自回自个儿院子去了。
  且说柳若涵和龙廷轩这厢,两人并肩走在园子里,一路无话。
  龙廷轩什么样的楼阁亭景没有见过,顺着柳夫人的意思过来看看,也不过是想跟柳若涵独自处处,顺便告诉她后日他便要启程离开仙居府了。
  柳若涵没有开口介绍新建好的亭阁,也是因为如此。这些景致在他眼里,最是寻常不过了,根本不值得一提。
  只是昨日母亲的劝诫以及今晨辰语瞳的话语犹言在耳,柳若涵沉默了片刻,这才鼓起勇气,抬头看龙廷轩道:“涵涵近来学会了煮酒,王爷也愿意品尝涵涵的拙劣手艺?”
  龙廷轩见柳若涵主动开口相邀,眼中露出讶然之意,不过只一瞬便被他极好的掩藏起来,笑道:“荣幸之至!”
  柳若涵低头一笑,请龙廷轩入六角凉亭入座,随后侧身吩咐馨儿将煮酒的一应用具取来。
  凉亭内铺着草席,席上放着一张黑色的檀木长几,两边各置一个铁锈红锦缎蒲团,几上摆放着梨木棋台,左右各置黑白棋盦。
  龙廷轩在蒲团上敛衽跽坐下来,目光随意地扫视着园中美景。
  馨儿将一应煮酒用具都送了过来,柳若涵驾轻就熟的将小陶炉生火,放上煮酒的小鼎,小心翼翼的将陈年桂花酿倒入鼎内,甘醇的酒香瞬即在六角亭内无声弥漫开来。
  龙廷轩拿着一颗黑色棋子在手中把玩,微眯着眸子吸了吸氤氲在鼻尖的酒香,赞道:“酒香扑鼻,这桂花酿年头不少啊!”
  柳若涵手指舀酒小勺,轻轻的滑动小鼎内的浆液,一面笑着应道:“是,这还是涵涵十岁那年生辰,亲手拾桂,由着父亲教导着酿制尘封于树底下的。算起来,已经快要有七个年头了呢!”
  龙廷轩神思微动,抬眸定睛看着近在咫尺那粉腮凝脂玉雪娇颜的可人儿。
  柳若涵仿若未察,轻垂的羽睫掩住了眼中的一切情感,端起白玉小碗盛了一勺热酒,送到龙廷轩面前的几面上,柔声道:“酒伎拙劣,让王爷见笑了!”
  龙廷轩淡笑不语,收回视线,端起面前的小碗,轻轻晃了晃碗中酒浆,袅袅升腾的热雾模糊了他俊美已极的面庞轮廓。
  桂花酿经过温煮,酒香更甚,龙廷轩吸了吸气后,玉碗贴近薄唇,含了一小口在嘴中,细细品种口中浆液滋味。
  喉头轻轻涌动,浆液下腹,齿颊犹带余香。
  “好酒!”龙廷轩眸光尽量的看着柳若涵,笑道:“七年前柳娘子就有这等酿酒技艺,委实让本王吃惊!”
  “王爷过奖了,涵涵那时不过是贪了父亲懂得酿造的便宜罢了,个中步骤,都有父亲提点,说起来,我不过白担了个名头,尽捡着好处了!”柳若涵娇笑着,顺手又给龙廷轩空了的酒碗又添了一勺。
  今天恐怕是相处以来彼此最放松自在,谈话最多的一次了。
  龙廷轩心情不错,没有拒绝柳若涵添酒,还不忘让她自己也添上一盏,陪自己喝。
  阿桑和馨儿远远的退出去,将六角亭的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起初话题不多,可聊到辰语瞳身上,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彻底打开了话匣子,彼此间的那点疏淡隔阂也随之消失于无形。
  “……语儿从小活泼自在惯了,一言一行表现出来的都是真性情。”龙廷轩抿了一口酒,薄唇沾染着酒液,盈盈发亮,笑道:“本王有时候真的羡慕他们,可以过得那般惬意!”
  柳若涵知道这一年来的变故,让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郡王倍受打击,可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生活总是要继续的。柳若涵不懂怎么安慰人,也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和同情。
  聊得正酣的话题陡然停歇下来,气氛顿时冷却。
  龙廷轩若有所思的看了柳若涵一眼,端起酒碗,又喝了一口,放下后拿帕子轻抹嘴角,方道:“今日来,是跟柳娘子告别的,本王此次是担负皇命出巡视察,在仙居府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柳若涵抬起一双盈亮的凤眸看向他,二人的视线短短交触了片刻便错开了。不知道是饮酒还是娇羞的缘故,柳若涵的脸颊浮起了两朵红云,低声道:“王爷公务繁忙,可也要记得好生保重自己的身体!”
  龙廷轩嗯了一声,唇角浮现浅浅笑意:“本王知道!”
  他说完,敛衽起身,整理锦缎袍服。
  柳若涵也忙跟着起来,随着他一道走下了六角亭。
  二人顺着庭院的九曲回廊往外院走,阿桑和馨儿,落后于二人数十步,缓步跟着。
  柳若涵低着头跟随着龙廷轩的步伐,目光不经意的滑过他的腰际,心便不可抑制的怦怦跳了起来。
  她没有看错,在他腰际别着的那个紫金色绣囊后面,还藏着一个红色的小香囊。那个香囊是她亲手所绣,断没有认错的可能。
  柳若涵几乎无法相信,她当初托阿桑送去给他的那枚平安符,他竟一直戴着……
  许是察觉到了柳若涵的目光,龙廷轩也随之看向自己的腰际,手轻轻的轻抚一下腰间的物事,笑道:“柳娘子的针黹手艺不错,本王很喜欢这个香囊!”
  柳若涵嫣然一笑,心里升腾起一种复杂的情绪,她还不能完全的体味其个中滋味,但心底隐隐泛出的那一丝甘甜,却让她欢喜之余又有些所料不及。
  “王爷喜欢,涵涵下次再给王爷做!”她脱口应了一句。
  龙廷轩淡然一笑,在垂花门前停下来,看着她嘱咐了一句:“保重!”
  此时,柳若涵的父母亲都赶出来相送,只是远远看到龙廷轩和柳若涵正在话别,柳夫人忙拦住了丈夫,唇角含笑道:“看见没?什么礼教不礼教的,关键是能让对方把你放心里,那才是最重要的。行了,咱们远远行个礼就成,想来王爷也不会怪罪自个儿岳家!”
  柳老爷嘴角有些抽搐,瞥了妻子一眼,没吱声。


第五百五十八章 揭开
  龙廷轩在柳宅二门处上车,刚在车厢内的软榻上躺下,便感觉沉发的酒劲儿也跟着上来了。
  他微蹙了蹙眉,两指轻捏了捏眉心,哑声吩咐阿桑回逍遥苑。
  阿桑知道少主刚刚喝了不少陈年桂花酿,这会儿估计有些疲醉,得回去好生歇上一觉。他当下便应了声是,曳动缰绳,在宽阔的坊道上掉转马头,扬鞭返回起居住所。
  阿桑伺候龙廷轩歇下后,鹰组的情报正巧送到了。
  小竹筒红漆封口,阿桑不敢擅自打开,只小心将之收了起来,等少主起榻后再呈上去。
  龙廷轩一觉睡到黄昏才清醒过来,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过这样沉,这样香的觉了。
  睁开眸子的时候,房间里光线低沉,只有榻边放置着一盏昏昏的绢纱油灯。
  龙廷轩将身上的锦被掀开,弹坐起来,许是起得有些猛,眼前一暗,随之而来的是片刻的眩晕。
  “阿桑……”龙廷轩一手扶额,稳住起伏的气息后开口唤了一句。
  阿桑一直守在外厢,此刻听到房内的声响,忙推开槅门走进来。
  房间内氤氲着一股淡淡的酒气,阿桑先绕至几边,倒了一杯温水,上前服侍龙廷轩喝下后才取过扇屏上的外袍为他更衣。
  “本王睡了多久?”龙廷轩闭着眼睛,任凭阿桑为他套上衣裳。
  “少主约莫睡了两个时辰!”阿桑抬眸笑道:“柳娘子的桂花陈酿,酒劲儿挺大!”
  龙廷轩似笑非笑。
  再烈、再后劲十足的酒,他不是没有喝过,他自认酒量还是极不错的,区区几碗,不足以醉倒他。左不过是想借着上头的那点儿酒劲,好好放空一下自己罢了。
  阿桑为龙廷轩更衣完毕后,请示了他的意思,出房间嘱咐婢子将晚膳送进来。
  龙廷轩没有什么胃口,随意的吃了一些,便摆手让人撤了下去。
  阿桑伺候他饭后漱口完毕,这才将藏在袖袋的小竹筒呈了上去。
  龙廷轩虽然人是离开了帝都,但对上京城内的形势却从没有放松过警惕和关注。陆茽目前在他麾下效力,留守上京城,探查帝都皇城内外的动向,如无特殊情况,每半月一报即可。
  龙廷轩看到小竹筒,也只当是寻常的禀报,腰背斜斜倚靠在软榻上,悠然闲适的接过来,用匕首将封漆起开,取出里面卷成细条的笺纸。
  然只看了开头的两行,龙廷轩脸上那闲适的笑意便陡然冷僵。
  辰逸雪是宪宗嫡子的这个消息,犹如惊雷一般在他耳畔炸响。
  他愣怔了片刻,英俊至极的脸庞顿时血色全无。
  这怎么可能?
  承睿早已经死了,母妃说他从池塘里捞起来的时候,身子都硬了,怎么可能会以蕙兰郡主嫡子的身份瞒天过海活了这么多年?
  龙廷轩根本不相信这是事实,可陆茽在信中言之凿凿,说有人证证明,当年蕙兰郡主趁着鞑靼入侵,帝都混乱之际,接走了龙承睿的尸体。
  可既然是尸体,又怎有复活的可能?
  陆茽所言,究竟是不是真的?
  龙廷轩心中惊疑难当,他即刻命阿桑取来纸笔。
  阿桑并不知道信中说言为何,只看少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也暗自猜测所遇之事不妙。阿桑不敢多嘴过问,只应声道好,片刻就送来了纸笔。
  龙廷轩拿起紫毫毛笔,沾墨后在微黄的澄堂纸上龙飞凤舞的写完满满一页,随后也未及等墨迹干涸,便焦急的将之卷了起来,放进小竹筒内,递给阿桑命其封漆送出去。
  阿桑眼中闪过一丝微讶,旋即敛眸掩下,接过小竹筒,闪身出了房间。
  写完小笺后,龙廷轩的心神尚未恢复过来,脑中如走马灯般闪现出有关辰逸雪的每一个画面。
  很快的,记忆里的画面不仅有辰逸雪,还有宪宗,两个人的面孔在不停的切换着,龙廷轩分明看到,他们那清冷澄澈的瞳仁,那淡然清隽的眉眼,那漠然冷冽的气质,竟是那么的相似,而可笑的是,他们从没有发现这两人之间竟有这样的牵扯。
  陆茽此刻能查到这个事情,必然是宪宗那边有所举动了。
  龙廷轩握拳,重重地砸在软榻的靠背上。
  雷霆之怒的一击,就像砸在一团棉花上,只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绵软而无力,亦如他此刻的内心一般。
  若宪宗终将要认回辰逸雪这个儿子,那么他所有的隐忍和徐缓图之,便将再无任何意义。
  龙廷轩忽然之间觉得自己之前所要坚持的东西,完全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的心犹如浸润在冰涧寒水里,随着温度的挥发,跳动越来越慢……
  阿桑回来的时候,龙廷轩不知何时已回到了内厢,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幽深的眼睛此刻显得恍惚又空洞,直直得盯着帐顶。
  “少主……”阿桑心头惊惶,连声音也不自觉的带出一丝颤抖。
  “出去,本王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龙廷轩闭上了眸子,翻身面向内侧。
  阿桑站在原地,眼睛微微有些湿润,他只觉得少主这无力的一句话,让人感到无尽的悲凉。他悄然拭去眼角的潮湿,恭敬的道了声是,转身出去,将与外厢连接的那道绢纱槅门轻轻的拉上。
  翌日,龙廷轩没有照计划那般启程离开仙居府,因为他病了,持续发着低烧。
  阿桑请了仙居府顺和堂的老大夫来给龙廷轩治病,用了药之后,病情似乎没有什么起色。他的身子摸着发烫,嘴唇却是青白的,且手心和脚心沁冷,这样奇怪的症状,老大夫行医多年,也不曾接诊过这样的症候。
  若是用龙廷轩自己的话来形容他此刻的病况,那就是身体虽然发热,但心里头却是不热不燥,好像人被架在火上烤着,心却是被冻结在冰窖里。
  不能怪老大夫医术不佳,这其实还是因为他自己心思太重,病在心里。
  心病还需心药医!
  龙廷轩虽然还在发烧,但他的精神并不迷糊,只是神色显得有些颓废而已。
  他摆手让阿桑送老大夫出去。
  阿桑给了顺和堂的老大夫一锭银子,那大夫面露惶恐之色,推辞不敢收下,只道自己没有将王爷的病症治好,受之有愧。
  阿桑将银子塞进老大夫手心里,肃然道:“这是王爷的意思,你收下便是。”
  老大夫不敢有违,只恭敬的给病榻上的龙廷轩做了一揖,便背起药箱告辞。
  阿桑有些愤愤的骂了一声庸医,龙廷轩却只是自嘲的笑了笑。
  他自己的状况,自己心里头明白。
  除非他自己想振作,想要好起来,不然意志不坚,吃什么灵丹妙药,都没有用。
  阿桑倒了一杯热水,送到榻前伺候龙廷轩喝下,一面忧心道:“少主,这仙居府没有好大夫,不如老奴去桃源县请仁善堂的老神医过来给您瞧瞧可好呢?”
  龙廷轩含了一口热水在嘴里,喉头涌动,缓缓咽下后,只觉得有股暖流从冰冷的心头淌过,让他委顿颓废的心绪得到了片刻的缓和。
  “不必了,本王没什么大碍!”龙廷轩就着阿桑的手又喝了一口热水。
  阿桑心想,您都病成这样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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