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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琐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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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谬辩,青菀说不过他。他不想让她走,就真的没法走。好容易让他安分下了,不能再惹急了他,待会儿再扒她衣服做那事,便算得不偿失。因也不与他再争辩,只揪着那句什么都不做的话,与他说:“您要说话算话,睡觉就是睡觉,不做其他。”
“嗯。”许礴低声应一句,搁下头去,下巴抵在她头顶。
可才刚他一人床上空想的时候就不能成眠,这会儿把人实实在在抱在了怀里,就能成眠了么?他身体里的躁动从也没减退过,只是压多压少而已。他身上有冲动,便不大能管住自己的手。想着那就说话吧,便问她,“你多大了?”
青菀默默念起了清心咒,一面回他的话,“十五了。”
他的手开始不自觉在她腰际打转,一寸抚过一寸,不两下就把青菀好容易静下的心打乱得七零八落。
青菀伸手按住他的手,叱他,“莫要瞎动!”
许礴不纠她的语气,原她这样的人,不该如此跟他说话。他心生纵容,反手握住她按上去的手,在她头顶说:“你念你的经,无需管我。我答应你什么都不做,就一定不会做,放心。”
青菀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放心,自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又念起经来。
在许礴之前,青菀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今番遇到了他,受他这般挑…逗,心中不起欲念皆都是假话。她又并不厌恶许礴,哪怕他现在整个抱着自己,仍是谈不上嫌恶到一刻也呆不下去。偏身子又诚实,内里蒙起星星点点的骚动,不甚明晰,却难抑制。
她嘴里念经,心里想的是这些,自觉可耻,又求佛祖宽恕。原她凡心本就多,再多一个少一个算不得什么。可眼下这个不好,她心里一面有着容祁,一面身子又不受控地接受许礴的肌肤之亲,实在是不贞不忠。经文在嘴里念过去,也不知念的什么。
而许礴呢,怀里抱着美人娇躯,柔软馨香。那手本在她腰间打转,慢慢便去滑去了别的地方。每一下都是试探,被青菀拉扯开,再换一处。他不想强迫了怀里的人,自然就要想法子迂回。便是半推半就,也好过霸王硬上弓。况他感受得出来,青菀并不排斥他。
许礴便极有耐心,在这一方床榻间迂回试探再深入。撩…拨得青菀忘了经文,开始粗粗出气,身子酥软在他怀里,连拉扯他的手也没了太多的力气,他便越发温柔缠绵起来。
他去寻她的唇,她往后躲一下他便跟凑过去。找准了檀口吻上去,手托上她的腰往怀里揽。
青菀呵气滚烫,仍是躲着他的嘴唇,说,“不要。”
这时候软绵绵的声口,与邀请便也无异了。许礴把他的手伸进她的灰袍里,掌心起火,在腰际一把被青菀又按住了。她睁开水雾蒙蒙的眸子看他,“你说什么都不做的。”
“嗯。”许礴还是应声,“我就摸摸,不做别的。”
一开始说的什么都不做,而后就慢慢开始撩…拨她。隔着灰袍摸也摸了,揉也揉了,亲也亲了,这会儿又要把手伸进去。青菀觉出这是个套儿,他嘴里说的话都不能信。因把他的手拉出来,与他说:“可别再动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许礴眼里的情…欲甚浓,看了她半晌,开口说了句,“那你摸我。”
青菀:……
青菀和许礴的这一夜是在你进我退的博弈中过去的,青菀叫他占了不少便宜,但总算没破了最后一道防线。最后许礴退了步,只把她抱在怀里说话,与她说:“你若是还俗,无处可去,便到京城找我。六王爷的府邸,随意打听一下,便可找到。”
青菀谢他的好意,并不应承。若不是他强迫,她不可能与他有任何交集。眼下好在还未交了身子给他,只当一场荒唐。往后还是避着,熬到京城,各奔东西。
她又想了想,与他说些真心话,“贫尼虽不适合做佛门弟子,便就是一生带发修行,也不愿还俗。俗世之中,已无牵挂,也不想与你们这样的人乱生交集。王爷应知道,深墙大院里的日子,不如外人瞧着过得那般自在。其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都是别人所不知道的。”
许礴看她,在她脸上看出疏淡冰凉的神色,揣度着问了句,“你真的将小时候的事都忘了?”
青菀闻言一愣,自觉怕是话里露了什么,忙也道:“忘了,咱们寺里常来富贵太太祈福求签,诉说烦扰,知道得便多些。”
后头那话不说还好,说了出来,便更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许礴自然听得出端倪,却不再追问。过去若是伤疤,揭不得,他又追着问干什么?她瞒着,自有她瞒着的道理。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青菀约估着时间,从他臂弯里爬出来,“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师父问将起来,怕是不好交代。”
提到她师父,许礴忽想起昨晚的事情来。其中古怪他最分辨得出,自坐起身来,看青菀下床穿鞋子,与她说:“你了解你师父么?”
青菀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这句,直起腰来回头看他。许礴笑笑,提醒她,“小心她。”
青菀檀口轻抿,心里有些思绪却不成形。她就这么看了许礴一阵,方才问了句,“你没有骗我,净虚师父真叫山匪给那个了?”
许礴点头,“我跟她保证过,这件事不会在京城传开,并一路上尽心照料你们,带你们进京,换她和你留下来。她应瞧得出我的心思,昨晚那壶茶,怕是她尽的一些微薄心意。”
青菀压着床沿儿的手指颤了一下,到底没说什么。她又坐了片刻,便起身与许礴辞过,回自己帐篷去了。
☆、13|行路难10
帐外晨光熹微,东方一颗启明星独缀半空,迎接未出的朝阳。青菀埋着头,只当此番寻常,往净虚的帐篷里去。
此时净虚还未醒来,帐里一团乌黑。她找着拼凑在一处的毡垫躺下去,把许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又过。她思量自己对净虚了解多少,却是自己也说不准。净虚鲜少与她说话,在她的印象里除了一张挂着孤高的脸,端身静坐的姿势,还有疾言厉色训斥莽徒的样子,别无其他。
她往榻上侧卧的背影看过去,想着昨晚那壶茶,到底是不是净虚故意要给六王爷表心意。话是没法问的,便也只能如六王爷说的那般,小心着罢。先时当她德高望重佛法精深,从未多想过其他。便是性子让人讨厌些,内里应是慈悲的。可眼下对她生了疑心,便不得不谨慎对她。
想了半晌,青菀又翻过身去,不再看那木然不动的背影。她倒也不是对只有两日相处的许礴信之不疑,只是他的话说得有模有样,叫她不得不往心上放。再者,假使许礴说的是假话,于他自己有什么好处?难道是离间她和净虚的感情,促使她还俗跟他?
青菀觉得这不对头,许礴要是想强要的,大可以什么都不必考虑,直接抓回府上就是了。不还俗么,强逼着还俗,这才最是省事的。她不过是个无家无根的女尼姑,尚且没有剃度,在许礴这样的人面前,无有说话的权利,更是不值得他费这般心思。
她在心里把这事儿捋了许久,得不出个清晰的脉络,最后也就得了个结论——这世上没哪个是好的,尽数小心就是。许礴得疏远,到了京城便彻底断了来往。净虚么,等她弄清楚一清的事情,自也要与她断了这主仆一般无二的关系。
青菀在恍惚中又睡了片刻,被外头锅灶碰击的声音惊醒过来。她从毡垫上爬坐起来,见得净虚已经穿戴妥当,只等梳洗。净虚也不问她昨晚怎么没回来,在六王爷帐里做了什么。她也习惯了这般,自起来穿好鞋袜,出去找了木桶去湖边打水。
那湾湖水在营地东面,青菀便迎着日头拎着水桶往那边去。朝阳洒下晨光,沐浴在她身上,镶了一层金边。而湖边立着个人,与她是一样的光景。阳光跳跃在他发梢,闪过袖摆上的金色回形纹。
青菀脚下步子有些迟疑,见他转过头来看到自己,便慢慢走了过去。她上去行礼,“容大人。”
容祁接过她手里的水桶,往湖边去,“怎么总是自己出来打水?”
青菀木了一下,跟他到湖边,“军中的水也是他们打的,贫尼为他们节省一些,也省了功夫。再者,贫尼与他们也说讲不上。军中的人又都糙蛮,说不准拿了贫尼去调笑,如何招架?”
容祁打了大半桶水,从湖里拉将上来,拎在手里往岸上去,忽又问她:“昨晚你在王爷帐里呆了一夜?”
青菀不知道消息传得这样快,容祁这么早起便就知道了。她脸上生赧,心里亦是不自在,踟蹰一下道:“是,和王爷谈经说佛呢。”
容祁转头看她一眼,“当真?”
“嗯!”青菀笃定地点头,并不想在他面前承认和许礴有了亲肤之亲。答应罢了,心里便有些自恼,终究觉得自己这性情算是坏了。她一面心里有容祁,不敢也不能与他说,却又心存幻想,想留个美好纯净的样子在他心里。一面又与许礴在身体上不清不楚起来,且并不觉得羞愤到想自杀了事。
容祁拎着水桶,又多看了她两眼。青菀眼神躲避,却尽力装着不心虚的样子。她心里又有别的想法,不愿再与容祁多生交集。经过昨儿一晚,她已经不是清清白白的小尼姑玄音,也不是童年时那个干干净净的婉婉,总觉得不能再受着容祁的好了。
她跟在容祁身后,微低着头,伸手去接他手里的水桶。拉扯在半道儿,容祁回身看她,“怎么了?”
她把水桶的把儿握在手里,“没什么,贫尼自个儿提回去吧。容大人想必有不少正事,且去忙吧。”
这是要与他疏离呢,容祁瞧得出来。他眉目轻微皱了一下,很快就舒展开来,握上她的手给拿开,“我没有正事,走吧。”
青菀感觉到他手心贴着自己手背的温度,惊得忙把手抽回来缩到袖里,脸上一阵煞红。这便就不计较了,让他拎着水桶,自己跟在他身后。
两人默声,走了小半的路程,容祁忽然开口:“倘或出家人的身份也阻止不了他,搬出真佛菩萨也是无用,你便跟他说我吧。”
青菀一时没听明白他话语所指,便“嗯?”了一声。
容祁回头看她,“说你已经心有所属了。”
青菀这番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是叫她直接与许礴说,她心里属意的人是他,让许礴打消那些荒唐念头。真佛菩萨没有用,便就搬个实实在在的男人出来。她心里扑通通地跳,一时竟不知怎么回他的话。
她不出声,又听容祁说:“你若同意,我待会儿便带着你去跟他说,我们乃两情相悦。不过碍于身份,一时不能在一处。等将来你还了俗,自当接你进府。要请他成全,掐了他的妄想。”
青菀抬眼看向容祁,在他眼睛里只看到清润温柔。她有一瞬间心里起了奢望,如果真是两情相悦那该多好。可惜是假的,容祁大约只拿她做个需要疼惜的小妹妹,别无其他。
她抿抿唇,这事情自想得明白。难为容祁愿意担这个虚名,想帮她,因便扫了要与他疏离的心思,应承了下来。横竖容祁不会对她怎么样,不过在六王爷面前挂个两情相悦的虚名,比起日日要被六王爷拉着睡觉,好太多。
却说这两日士兵皆在营地修正,无有什么正经事。也有闲不住的,早早起来,骑了马背了弓箭往别处打猎去。打了野味,烤架上烤熟,又是一顿美味。
青菀在帐里服侍净虚梳洗,自己也把头脸清理了一番,而后在发髻上扣了灰帽。出来帐篷泼水,见着容祁在外面等着。那脸盆便放去了帐前,自过来与他说话,“那走吧。”
脑子里想得有条有理,面上也十分镇静,然青菀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与容祁之间自不会有什么,只是猜想不出六王爷会有什么反应。昨晚两人还你侬我侬,今早起来她就说与别人两情相悦了,怎知他不会说自己不贞之言呢。
这么想着到了帐前,听着士兵扬声通传,而后跟在容祁后面进营帐。许礴现时坐在案后,不过抬头瞥了他俩一眼,便再无其他神色。
容祁带她到许礴面前,行礼请安是少不了的,而后寒暄几句士兵休整和后日回京的事情。许礴谈起大事来的样子与暗下里在青菀面前的样子实在不同,恍惚间有些错觉,并不觉得这是一个人。
这话说罢了,容祁便直接开门见山,与他说:“微臣带玄音小师父过来,是想求王爷一事,还请王爷成全。”
许礴瞧见他俩一道儿进帐篷时,就知道没有好事。但稳着身形神色听容祁说话,并搭他的话,“什么事,说罢。”
容祁道:“昨晚微臣与王爷说过,我和玄音小师父相见恨晚,甚是投缘,今番已是互表了心意。眼下小师父尚且不愿还俗,微臣愿意等她。哪一日她想好了,自当接她入府,好生相待。”
许礴搁在案面上的手指点了几下,抬头看向青菀,“是么?”
青菀微低着头,有些底气不足,却还是道:“是,王爷。我与容大人已立下盟约,此生不渝。”
许礴点案面的手指力道重了些,眼角有些微恼怒,却不显不露,只低下头来,十分君子大度地说:“这是你们的事,用不着向我请示。既是两情相悦,又已海誓山盟,自是要百年好合的。”
容祁拱手施礼,“谢王爷成全。”
青菀也施礼谢恩,被他目光扫了一眼,忙把头低了下去。昨晚的事情,只有她和许礴两个人知道。难得许礴没有提起来羞臊她,让她为难。此番行径又十分有君子风范了,竟叫她觉得有些受用。
这厢把这话说定,心里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青菀自跟容祁又退出帐篷去。
许礴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帐帘外,原本淡定沉稳的脸煞时就全部黑了下来。他从案前站起身来,往那床榻上踢了两脚。他很是气不过,昨晚才缠缠绵绵以为把那小尼姑拿下大半了,迟早得跟着他。结果刚到早上就变了卦,她竟与那容祁就两情相悦海誓山盟了。昨晚不是还否认么,说自己不是属意于容祁的?
骗子!
许礴在帐里来回踱步,半晌才压下气去,冷着声音叫外头的士兵进来,出言吩咐,“派人盯着容祁和那个小尼姑,有任何情况立即向我汇报。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14|行路难11
青菀随着容祁从帐里出来,看到已悬在半空的太阳,才算真正松了口气。她掖着两只手在身前,谢容祁挺身而出替她解难,“拖了您下水,跟我搅和在一处,实在有愧。到京城两相分开,必不叫您受此影响。”
容祁却说无碍,“我能做的也就这么些,倘或能叫你得些清净,安稳一生,也算了了我的心愿。”
青菀抿抿唇,颔首不再出声。她心里的情感和理智搅和在一起,略显得纠结复杂。情感上,她心里隐隐有希冀,希望自己属意的人也属意自己,这似乎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心理。而在理智上,她知道容祁对自己无那般用意。且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跟容祁之间产生什么纠葛。如今又与六王爷做了那些事,更是不能了。此番容祁愿意帮她,已是大恩慈。
她回去帐里,身上如脱了担子一般轻。许礴既祝他们百年好合了,就没有再拉她作陪或睡觉的道理。她坐去毡垫上盘起腿,默默念起经。这两日心里颇为不清净,一面受许礴勾引蛊惑,一面又因见着容祁凡心更盛。这些都是要压下的,不能任着它们发酵。
接下来休整的两日,许礴都没有再来找她。青菀日日伺候净虚,一处吃斋念经,把往日状态寻摸回来大半。出家人的样子么,不过就是这般,喜怒哀乐皆不显于色。得道之人,更是无欲无念,心怀大慈悲。
虽许礴没来找她,但青菀也感觉到了,总有士兵远远猫在角落里瞧着她的一举一动。叫人盯着的感觉不好受,但她也不好找许礴说理去,是以只当不见,仍是做自己的事情。
容祁也还会在闲下来的时候找她,她也在帐里就拒了,并不与他出去。虽说与容祁挂了两情相悦的虚名,但她知道两人理应保持距离。虚名就是虚名,不能借着虚名真拿人做良人。她心里有愧,只有远着方才安心。
士兵在营地休整两日后,打包起帐,收拾俱妥,便开始启程。那些士兵们皆是身驾马匹,后头又有些粮草杂物车。便是六王爷和容祁,也是各自骑马,并不比别个轻松到哪里去。一行人中,也就青菀和净虚坐了辆黑漆圆顶马车,少受许多风霜雨露。
赶路是一个艰难的过程,然对他们士兵来说已是家常便饭。途中行至荒野客店,也有停马休憩一夜半日的。青菀和净虚不需在马背上受颠簸,风吹日晒的时候也少,便较为轻松。
而自那日和容祁在营帐里与许礴说了海誓山盟的话,许礴便也再没有与她照过面。想着那一日的话是起效用了,总算没白撒那谎。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她可不是,谎话信手捏来,而后圆谎的本事也是一流,横竖真话没几句。
后来在行路的途中,也与许礴打过几次照面。譬如,她在旅店里支棱起方孔花窗正好看到他,不过一眼,就忙又把撑起的窗子给放下了。再譬如,她去给净虚要些吃的,迎面碰上他,忙把黑钵盂往自己脸上一盖,匆匆就走了。再再譬如,她在湖边打水,看到他的身影忙拎上水桶就走,走得急河边摔一屁股蹲,也不及管,匆匆忙忙仍是去了,被水浸湿的灰袍就黏在屁股上。
终有一次,许礴没按住心思,抓了她往林子里拽,把她按在密林深处的一棵老柳树上,皱眉问她:“当真这么讨厌我?”
青菀不知这话从何说起,自要分辩,“我……我没有。贫尼怎么会讨厌王爷,是您多虑了。”
许礴盯着她看,放缓了语气,“不讨厌我躲什么?”
青菀抿唇,把头埋得低。她每次和许礴两个人单在一处的时候就紧张,怕他又不知做些什么。大约每次见着他就要躲,多半也是因着这个。腿下不听使唤,她也没办法。有时候细想起来觉得奇怪,她对容祁都能稳得住性子,偏一在许礴面前就方寸大乱。
她颔首想了一阵,自回他的话,“原不是故意,您若不喜欢,下回不躲便是了。”
许礴忍不住又要笑出来,勾了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她神情带怯,眼神却还是躲着他的。他早也想好了,在事情没闹明白之前,不再与她胡来。毕竟容家与他有利益关系,他不能由着自己体内的兽性控制,抢自己人的女人。
可这会儿瞧着眼前人的脸,那些话又都想不起来。他捏着她下巴的手上移,按住她的唇,蹭滑到嘴角,终于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唇压了上去。粗热的气息在口鼻之间,好似积了满腔的情…欲要发泄出来。
青菀往后躲身子是不管用的,他一只手在她腰后一托,就将她整个人按向了自己。他的吻从来都不是温柔的,带着热烈的急切,不消几下就叫她没了反抗意识。
许礴感受到青菀身上的变化,便撬开她的齿缝,在她舌尖上试探挑…逗。看她不再抗拒,任由他摆布索取,只剩嘘嘘喘气,那手上又不老实起来。握着腰身的手往下滑去,动作亦不显得轻柔。青菀伸手去抓住他的手,却并不能阻止他的动作。下头还没掰扯开呢,上头胸脯上又叫给按住了。
青菀躲开他的嘴唇说不要,“求你了,别再动了。”
许礴便睁着水雾蒙蒙的眼睛看她,在她耳垂上落下一个吻,在她耳边说:“那一晚也是这样,你并不排斥我,是不是?至少,身体上是。”
青菀觉得这话说起来羞耻,可在这样的情境下来说,又是挑…逗了。耳边热气滚烫,再听着这话,身子便忍不住要轻颤起来。可她忍着,把头往下埋,要避开他,仍是央求:“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许礴说不好,手还在她身上游走,自然是忍不住想要做得更多。这事儿起了头,半道上停下来辛苦。况青菀总是能轻松勾起他心底所有的欲…念,实在是要发泄大半,方才好收手。
他知道她在这事上迷糊,懂的不多,自然蛊惑勾引她,在她耳边说:“还像那天晚上那样,你不答应,我不会要了你的,好不好?”
青菀依着他的话,想起那一晚的事情,身上便越发反抗不起来。他又问她,“好不好?”
说不好就能放她走了么?青菀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因为身上的情…欲现出可耻的反应,可最终还是经不过他的手段,红唇轻启,粗粗呵气起来。
她埋脸在他肩窝里,心里仍有一丝理智知道这事儿败品性,因低低说了一句,“不好。”
☆、15|行路难12
好不好的,原就不是她说了就能做得了主的。这事上她被动,还不是看许礴的意志力和心思。问她也是为了叫她放松,一点点在话语间磨掉她的意志。若真不顾她的理智意愿要她,那都是分分钟的事情。可许礴眼下愿意顾着她,不想做得让她全然接受不了。
眼见着她神思迷离,理智退减,他便趁势又哄她,说:“咱们有缘,我第一回见你就叫你勾了心智魂魄,才知道,世上男女间的事情确有滋味。原先只是一腔冲动,后来又思考许多时日,觉得对你实在不同。偶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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