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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崩泪流-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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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人去喊，但没多长时间，儿子就自己下来了。老人很是善解人意地并没有立即去打扰儿子。待儿子洗漱完毕之后，老人方才走上前去。
“哥……”出于对老人的尊重，儿子先行与他打了声招呼。从声音判断，儿子应该是一点也不娴熟地发了支香烟。
“你知道，今天你最先要做的是什么吗？”老人很是和气地问道。
儿子非常恭敬地回答说：“不知道，还请您老指教？”
老人的语气立刻变得无比郑重了起来：“你要记好了，从现在开始，自落葬之前，每天早上和中午，一定要在自己吃饭之前先给你爸送饭！”
其实，这种习俗，我是十分清楚的。之前，我就一直觉得十分奇怪：这阳间之人所做的饭菜，已经死去的沦为亡魂的人到底还能不能享用得到？只是，可惜的是，此刻我并非真的死亡，否则，这一次倒可以亲身体验以弄清这一疑惑了。呵呵，如果不是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那么我一定要大快朵颐一番。唉，因为一直身体的疼痛，我真的好长一段时间没好好体验一下美食的味道了。只是，如此一来，恐怕得吓跑不知道多少人了。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一向不信封建迷信的儿子居然很是爽快的就应承了下来。“哥，我会的！”我能够听出儿子话中态度的坚决，“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送？也不知道该送到什么地方去？”随后，儿子就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事，诸事有我呢！”老人好心地安慰一句后，就让儿子紧跟着他。
此刻，我那听力追踪的特殊能力的功效就最大限度地体现了出来。我的注意力紧随着老人和儿子，密切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老人先是带着儿子来到厨房，并让儿子用碗到锅里盛起热气腾腾的苋子粥。然后，老人领着儿子再次来到冰棺旁。在老人的指挥下，儿子迅速披麻戴孝。在此之前，老人早就准备好了哭丧棒和亡灵专用的筷子。我是看不到，不过，我完全能够根据以往的经验推测出哭丧棒和亡灵专用筷子的形状来。老人让儿子将盛着热粥的碗和筷子一并放到提篮之中，然后要求儿子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拿着哭丧棒前往。
不用儿子询问，老人就主动将目的地说了出来，村头的“土地庙”！其实，在没有土地庙的时候，孝子是不需如此麻烦的，只要将饭菜直接供奉到亡者头前就成了。记得，在我年轻的时候，就曾经掀起了一股破除封建迷信的社会潮流。那时，几乎所有的土地庙都被强行拆除掉了。不过，现在，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社会分配不公的现象也就越来越明显，很多人，特别是农村的村民对各级干部越来越心灰意冷，因此就将希望寄托到了虚无缥缈的神灵身上，于是被破除了许久的土地庙就如同雨后春笋般一个又一个地再次冒了出来。
“土地庙”里所供奉的乃是土地公公和土地娘娘，他们所掌管的乃是一方土地。百老归天之后，按照我们这里的传统，都是要入土为安的。因此，祖祖辈辈都认为，入土之后的亡魂皆受土地掌管。这送饭送到土地庙习俗的出现，一方面是因为统属关系，另一面也寄托着后人请求土地庇佑过世先人的美好意愿。所以，只要有土地庙的，这孝子送饭一般都会送往村里的土地庙。
当然，但但知道目的地还不行，因为一路之上还有很多事情是需要注意的。因此，在临行之前，老人还语重心长地一一嘱咐道。
“第一，这一路之上，哭丧棒都只能放于身后并在地上拖着。”
这规矩我是清楚的。“哭丧棒”，顾名思义，就是帮助“哭丧”用的。孝子在先人亡故之后，自然会伤心欲绝，在哭得东倒西歪的时候就正好借助“哭丧棒”以稳住身形。因此，“哭丧棒”驻地，实则上表明孝子的伤心之剧。后来，这也就逐渐演化成了棒不离地特定风俗。所以，拿着哭丧棒是切忌悬空提起的。一旦悬空提起，就会被人叱责为不够悲伤。
第079章 送饭途中
“第二，在送饭过程中，切记不能与人说话。”
为什么不能与人说话呢？传闻，在送饭过程之中，倘若与人交谈了，那么此后，死者的这一脉子嗣将一直受苦受穷。至于为什么会因此而出现这样的结局，我却不甚明了。
“第三，到了土地庙之后，将碗筷放于土地神像之前，然后点香，最后跪拜。记住，只能点三支香。”
这我清楚，“佛前三炷香”嘛！一般在神佛之前，都是三支香的。
“最后，在仪式成了之后，还不能忘了将粥倒出一部分，撒于土地庙旁。”
这规矩我也明了。一方土地，自然庇护着一方，这一方可不单指人类，还包括葬于此地的所有亡魂。因此，在土地庙附近，通常都会聚集不少孤魂的，弄些饭菜撒于左右，实则上就是借此施惠于他们。这样，新近成为亡魂的自己先辈才有可能得到这些孤魂的友好对待。
听到老人条理清晰的叮嘱，我心中的担忧就渐渐消除了。因为，送饭过程之中，几乎所有需要注意的事项，老人都已经一条不漏的全给说将了出来。我相信，在经验十足的老人指导之下，儿子一定不会有任何一丝疏漏，一定不会闹出什么贻笑大方的事情来。
待老人嘱咐完毕后，儿子就出发了。此刻，我的听力自然是紧随儿子而去。在我想来，看到儿子披麻戴孝、手拖哭丧棒的模样，一般不会有人会上前主动搭茬。即便是有，也应该是些个不懂规矩的小年轻。
可是现实却偏偏与我的设想相左。一路之上，儿子倒也碰到了不少人。但，那些个在我看来不懂风俗规矩的小年轻，反倒没有主动上前搭话。从声响之中，我能够判断出，儿子来到了农田边。可是，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中年女声响起。
“某某（儿子小名的代称），难道，你爸已经过世了？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你这是往哪送饭呢？”
“你怎么不理人？”
……
都是一个村的，我一听就能判断出是哪个。她是我老同学的老婆，年龄比我小上一些，不过也已经快到六十了。听到她那一系列问话，我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的，你的岁数难道活到狗身上去了？竟然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不对，都这么大年岁了，怎么可能连这点规矩都不懂？难道，这××的是故意的？”
“嗯，很可能是这样！××的，怎么说我也跟你老公是同学。怎么的，这些年来我跟你们家的关系也算不错。你个臭娘们，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们家的人？臭娘们，真没想到，你的心思居然会如此狠辣！娘的，这××的也忒歹毒了！我操你家十八代祖宗……”
思绪自然要比说话快了许多，在那女人纠缠不清的时候，我不知道已经骂了多少遍了。
好在，儿子谨记老人的教诲。对那愚蠢而歹毒的女人毫不理睬。即便是那××的表现得再气愤，儿子也只是默默地往前走着。
“好样的，儿子！”在大声夸赞的同时，我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其实，在那女人不断纠缠之际，我心中还是非常紧张的。我很怕儿子会一时忍不住而搭上两句。
嗯，我为什么会紧张？难道，潜意识中我也认为自己已经死了不成？呸，呸，呸！太不吉利了！“没死，我绝对还没死呢！”我情不自禁地在心中大呼一声。
呵呵，我还真傻！既然自己还没死，那我还担心、紧张个什么劲？只有在我已经真正死亡的前提下，儿子在送饭途中忍不住与人搭茬，那才会对我的后辈子嗣造成不利影响。想通此节，我的精神就自然而然地放松了下来。“呵呵，儿子，随你，想跟人家说话就说吧！没事的，没事的……”
儿子的脚步声止歇了，紧随而来的就是有些不适应地沉闷咳嗽声。我知道，儿子应该是到了土地庙。我能够想象得到香火鼎盛的土地庙内那烟雾弥漫的场景。接下来，我听到了篮子和碗碟所发出的声响。不用看，我也能猜到，儿子应该是将碗和筷子摆放到了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的神像前。然后，我就听到了划火柴的声音。我知道，现在儿子正在点燃带去的三支香。我在脑海中极力构想着土地庙中的各种场景。香被点燃了，冒出袅袅青烟，然后儿子将它们插入神龛前的香鼎之内……
突然，我就感觉一阵意识模糊，然后神识仿佛就已经脱体而出。一阵腾云驾雾，我感觉自己似乎来到了一个十分神奇的所在。
鼻中闻到一阵阵香气，我能够判断出，那应该是点燃着香火所飘散而出的气味。
“醒来，醒来……”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咦，怎么回事？难道，我已经恢复身体的控制权了？否则，又如何“醒”？想到这里，我就非常兴奋地睁开双眼。果然，我看到了！哈哈，我终于能够看到了！那绝不同于之前在黑幕中看到恶鬼的情形，现在，可是真真切切地看到。我只觉得眼前一片光明……
我感觉自己的眼眶湿润了。那是激动的泪花。啊！久违的光明！此刻，我感觉世界是如此的美好！没有失去视力的人，是永远无法理解眼前再次恢复光明的那一刻的激动心情的。我真想一把搂住眼前的光线，然后猛地亲上一口。“爱死你了，真的！”这就是那一刻，我的心情的真实写照。
好不容易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全力从迷人光线的沉醉中走出，我定了定神，方才透过五彩的光线，开始急切地打量起外界的景物来。因为，那里有我惦记和牵挂的亲人。我想看到悲痛欲绝的老婆，我想看到顽强支撑着的儿子，我想看到泪眼泉涌的女儿，我想看到尚不知悲伤为何物的孙女和外孙……我一直害怕真正死亡，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无法舍弃这些自己最最亲近的亲人们！
第080章 幻境神灵
看到了，我终于看到了！那是一个五彩斑斓、迷幻般的无边世界。这里充斥着各色光芒，而且是极为神圣的那种。我看到自己就如同仙人一般漂浮在迷幻光芒之中。四面八方尽是各色炫目的光彩。精神恍惚间，我大有一种误入仙境的错觉。不过，我知道，这绝不是真的。我定目四顾，终于发觉在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两道模糊的人影。因为“见亲人”的心情无比迫切，所以我就将所有的精力全都集中于双目之上。效果似乎很不错！终于，我看清了那原本有些模糊的人影。那是两个身高如同孩童一般的老人。一男一女，尽皆是鹤发童颜。两人见我看来，居然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和善的微笑。面前二人虽然看上去非常矮小，但在五彩光芒的映衬下，却给人一种无比高大的感觉。矮小和高大这对矛盾居然完美地交融于那二人身上。
看着，看着，我就莫名其妙地生出顶礼膜拜之心。儿子去土地庙为我送饭……我的听了一直追踪着儿子……儿子来到土地庙，我的听力也就跟着钻了进去……那听力似乎成了一根联系的纽带，于是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然后就听到了“醒来，醒来”的呼唤……最后，我就来到了这个奇特而美丽的光线空间……在这个空间里，我看到了两个神圣但却矮小的老人……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关联！难道，站在我面前的就是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难道，是这两位仙人施展无上神通将我的灵魂摄到了此处？虽然我还不能确定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但在强烈的顶礼膜拜之心的驱使下，我还是直接扑通一声双膝着地，然后恭敬地喊道：“拜见土地公公、土地婆婆！”
两位老人闻言立即笑颜如花，并威严而和气地说道：“不必多礼！”
也不见二位老人有何动作，我就感觉到身下生出一股柔和但却无可抗拒的神力。然后，我就不由自主地站立了起来。顾不得为这一神奇现象而惊讶。此刻，我心中充斥着的就只是无比的喜悦和兴奋。哈哈，我，我居然见到真正的神仙啦！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绝对是个千载难逢的大机遇。所以，对我这样的普通人来说，能不兴奋那才是怪事。
“不知二位仙人召，召……”说到这里，我就不禁犹豫了起来，因为我有些拿不准该对着仙人自称什么才合适，回想起先前所看过的各类小说，很快我就找到了一个自认为还算合适的称谓，“小民来此有何吩咐？”虽然极为兴奋，但我却并未得意忘形，所以话语中尽显恭谦。
“唉，仙家虽然拥有无限寿命，但却也受尽了孤独寂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的生活反倒没你们这般丰富多彩。”土地公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无奈地感慨道。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得到的不知道珍惜”吧。凡人哪个不想长生不老，但却无法实现；而仙人们拥有了无尽的寿元，但却一点也不感觉快乐。唉……正在无限感叹之时，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孤单寂寞”“将我摄来”，难道，面前的这两位仙家是想让我陪他们聊聊天，以解孤单寂寞之苦？想到这里，我就立即兴奋地说道：“能陪伴在二位仙人左右，乃小民之福。”机缘，真是大机缘啊！如若能得到面前二位仙人的赏识，那么即便是自己以后长久被滞留于此，也绝对是一件大好事。因为，最起码，这二位仙人看在我的面上，也定然会尽力护佑我的子孙后辈。
“不，不，我们召你前来，并非是想让你陪伴。”土地公公闻言，当即微笑着摇头否决道。
我一听，心中当即生出强烈的失望之意，但在仙人面前我却不能失了礼数。因此不得不强压下内心的失望，并恭谦地问道：“那，不知二位仙人召小民前来所为何事？”
仙人就是仙人，即便是我掩藏得再好，也休想瞒不过他们的法眼。“不过，你也用不着失望。”土地公公继续微笑着和善说道，“并非所有的人都有得见我们法身的机会。我们之所以召你前来，实则是因为你与我们之间有着莫大的机缘。否则，为法规所限，我们根本就不敢召你过来。”
我一听就觉得有些懵了，因此就有些失态地低声自言自语道：“机缘？我与二位仙人之间存在着莫大机缘？”
仙人那是何等的听力。“不错！就是你与我们之间的机缘！”土地娘娘很是肯定地回道，见我依然迷茫，她就继续解释道，“你还记得当年土地庙被拆的事情吗？”
在仙人的提醒下，我终于记起来了。那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不知为何，那时我们这里的各个乡镇都轰轰烈烈地掀起了一股破除封建迷信的盛大活动。在这次活动中，我们村上的土地庙被砸了个稀巴烂。只是，鉴于对神灵的些许敬畏，动手的人们并没对土地公公和土地娘娘的神像动手。可是，庙宇被破，原本被村民们顶礼膜拜的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就失却了安居之所。眼看，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就要过那风吹日晒雨淋的凄惨生活了。有不少依然从骨子里信奉神灵的男女老少们就犯了愁。怎么办？该怎么办？
在风口浪尖的当口，又有谁敢顶风作案将土地公公和土地娘娘请到家里去呢？如果不是这场运动，那么肯定会有不少人抢着这么做。可是，现在，那些心急的就只是鼓捣着别人。这事可不能拖啊！拖得越久，就是对神灵越不尊敬。最终，那些坚定信奉神灵的人们就推选出一些代表，当然一般都是上了年岁的老人，让他们进行一次秘密的地下协商活动。最终，这些代表们共同推选出了一个村干部最不愿得罪的人。在他们看来，只要这个人愿意暂时“收留”神像，那么估计那些村干部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因为，一旦得罪了那个人，那么村里每年估计都将少却不少收入。
第081章 机缘由来
很快，那些代表们就找到了我，因为，他们所确定的那个人选就是我。那时的我，还是建筑大队的大队长，手中拥有着不小的权力。因此，不忘故乡哺育恩的我，每年都会以建筑大队的名誉捐赠村里一千以上的钱财。在“万元户”就算是有钱人的时代，这已经是相当不菲的一笔财富了。所以，当时的村干部，无论是谁，都不敢不给我几分薄面。当时，那些代表的领头人就是之前提及过的本家族那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有本家族的这个老人出面，我自然不便拒绝。因为，他虽然辈分比我低，但年龄却比我大。
自此之后，家园被破的“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就长期在我们家定居了下来。果然不出所料，那些村官们忒给面子，并没有真的赶尽杀绝，冲到我家中将“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的神像彻底损毁。表面上，那些村官们一个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暗地里，却有不少人暗自透露，他们实则上是深晓此事的。我可不是白痴，自然知道他们的意思。为了感谢他们的高抬贵手，在之后的几年里，我还有意加大了对村里的捐献额度。“有钱能使鬼推磨”，在金钱的巨大魅力下，我成功地保下了“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的金身。
也许，这就是“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所强调的莫大机缘中的最主要的组成部分吧。当然，我可不但但是在暴风骤雨的时刻挺身而出。度过危机之后，我对“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也算不错。只要逢年过年，我都会供奉、祭拜。以后大概十年的光阴里，全村祭拜“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的就仅剩下了我一人。因为，在风口浪尖的当口，可没人愿意为了得到神灵的庇佑而挺身犯险。后来，政策松动了，土地庙得以重建之后，“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的香火才逐渐兴盛了起来。也就在那一阶段，很多信奉土地的信徒们发了财。于是，土地庙的香火也就越发旺盛。到得现在，每逢春节和正月初五（财神日），很多人都会彻夜不眠，为的就是能抢到头炷香。据说，敬头炷香的，才会得到土地的重点照顾。由此，就不难看出现如今村民们的狂热程度了。
当时，我因此却感到郁闷非常了。哦，在你们犯险的时候，是我挺身而出；在你们无处藏身之时，是我提供庇佑之所；在你们香火断绝的时候，只有我依然在坚持拜祭……可现如今，你香火鼎盛了，身份不同了，居然就忘却了我。我可不敢自称是神灵的恩人，但不管怎么说，我的所作所为，总比那些心存目的的假信徒们要真诚得多了吧。但，为什么，你们保佑了这个，又保佑了那个，却唯独没有保佑我呢？人家升官发财，我却是事业日趋衰落；人家身体安康，我却六十刚出头就被查患了癌症；人家奇迹般地战胜绝症，我这小小的食道癌却久治不愈……
就算是在面对真正的“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的现在，我依然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如果“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并不真的存在，那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他们二位就真真切切地显灵在我面前。我心中充满着不解，我心中充满着不忿！既然你们二位神仙也认为我们之间有莫大的机缘，那么因何帮助了他人，可却但但不帮助我？如果要说头炷香对你们来说意义才更深远，那么在那十年的岁月里，有哪年的头炷香不是我敬献的？那可不但但是头炷香，还是唯一的供奉之香。这意义岂不比单单头炷香更深远？当然，我即便是内心再怎么不忿，也不敢在他们二位面前发飙。因为，他们二位可是货真价实的神灵。
不过，我这个凡人的心思，又怎么可能瞒得过神通广大的神仙呢？好在，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虽然知道了我内心的不忿，但却并不介意，土地公公只是微笑着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有些忘恩负义？保佑了那么多人，却唯独没有保佑你？”
闻言，我心中一惊，当即慌忙回道：“小，小民不敢！”开玩笑，你们虽然没保佑我，但我却还指望着你们保佑我的后世子孙呢！因此，我又怎么敢得罪面前这二位神灵？
“你不必惊慌。”土地婆婆依然十分和气，“其实，你的想法实乃人之常情。我们是绝不会怪罪于你的。只是，天机不可泄露，因此有些事情我们并不便对你明说。”
“在我们神灵眼中，世人所看重的‘功名利禄’尽皆是浮云。（我听到这里，虽然嘴上没有反驳，不过心中却是忍不住嘀咕。你们可是长生不死的仙人之身，当然不在乎这些俗世的‘功名利禄’。可是，我们乃是凡人，寿命不过短短的几十年。倘若不追逐‘功名利禄’，那又能追求些什么呢？想着，想着，我自己倒觉得好笑了起来。因为，在事业长久失利之后，我的心态也逐渐发生了转变。到得现在，我除了对亲情之外，其它几乎对什么都看得淡了。）”土地公公紧接着说道，“我们赐予了某人发财致富的机会，也许，在你们凡人眼中，那就是一种神灵的庇佑。可是，在我们看来，那倒未必。很多人发财致富后，就变得张扬跋扈了起来，于是人性中恶的一面就被无限放大了出来。如若他们一直不懂得收敛，那么死后必定下到十八层地狱。你说，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也许，你会认为，这死后的事情谁能管得了，只要在世的时候能够逍遥快活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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