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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崩泪流-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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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异常行为引起了正在吃饭的母亲的注意。我们刚一离开病房,母亲就立刻放下饭盒冲进了进去。只一看,大惊失色地母亲就以最快地速度到护士站找人帮忙救护。因此,在我们随着医生一道来到病房的时候,就已经有两个护士在为父亲进行紧急救助了。
护士采用的是最最常规的抢救措施——压胸。再次看到父亲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狠狠刺痛了一下。那时父亲的脸色苍白得吓人。父亲的嘴巴痛苦地张开着,就如同离开了水的鱼儿一般,通过大大张开的嘴巴在艰难地寻找着周边的新鲜空气。现在的父亲,仿佛又回到了早晨母亲所说的那种只有进的气却没有出的气的恐怖时刻。看到医生过来,正在急救中的护士本能地向其投去求助的眼光。
这位中年医生似乎见多识广,只看了一眼,仿佛就已经知道了问题所在。医生走上前去,将平躺着的父亲翻着侧躺过来,然后非常大力地拍打父亲的后背。我虽然有些心疼,但看着父亲嘴角处流淌出不少血水之后,呼吸仿佛平稳了一些。这让我看到了些许希望。顾不得心疼,我现在只希望这位经验老到的医生能够再狠狠地拍上几下,将父亲从极度危险的边缘给抢救过来。
医生又拍了几下,见渗出的血水渐渐变少,就将父亲向另一侧翻转过去。那时的父亲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一点也不知道配合,因此在两次翻转的时候,都是我帮着完成的。医生接着狠狠地拍打。父亲嘴中渗出的血水再次变多。母亲只是忙着擦拭。但在擦拭过后,我们都能明显感觉到父亲的呼吸又变得平稳了一些。
只是翻转了两次,医生就停止了自己的抢救行为。在医生的示意下,床旁边的两位护士接替了他的抢救工作。医生提醒说,拍的时候一定要用力,千万别顾着心疼,否则血液积压在体内,病人马上就会不行的。说完之后,医生就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在他的示意下,我和姐姐跟了上去。
一来到值班室,这位医生就立刻打了个电话给父亲的医生,他说现在父亲很危险,让那个医生不管在干什么,都要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挂上电话,这位医生在电脑上简单查看了一下父亲的病情之后,就有些面色沉重地对我们说:“病人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
这不是废话吗!只要是明眼人就都能看得出我爸现在非常危险!当然,这样的话我并没有说出口。“医师,不知道我爸他现在到底危险到了何种程度?”别说是他,就连父亲现在的医生姓什么,我到现在都没能弄得清楚,因此只是用通用的“医师”相称。
“你爸的医生应该跟你们说过,输血是有风险的。我不得不非常遗憾地告诉你们,你爸相当不幸,正好碰到了这样的风险。现在,输血已经引起病人内部大出血。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在我翻转之后拍打的过程中,病人的口中有大量的血水渗出。如果这些血水大量集聚于肺部,那就势必会引起病人窒息。以我多年的经验判断,如果不采取有效的抢救措施的话,那么病人肯定过不了今晚!”
“输血的风险!”听到这样的话,我心中的震撼是可想而知。难怪,当时父亲会感觉难受?难怪,当时父亲会强烈要求将输血管拔掉?如果我当时就将输血管给拔掉了,那么不知道父亲现在会不会面临这样的危险?当然,那时,我可没时间去后悔。“那,医师,不知道您所说的有效抢救措施指的是什么?”我有些急切地问道。
闻言,这位医生明显眼睛一亮,然后有些激动地回答:“鉴于出现了窒息这一危险,现在最有效的解决办法,就是在病人喉部开个孔,然后通过插管的方式,帮助病人呼吸。当然,插管之后,也能更有效的帮助病人将肺部的积血给抽出来。”
医生的话让我不禁想起了病房中刚搬来不久的那个病人。不知道那个病人是什么问题,但似乎就是喉部开孔的。有一次,那个病人咳嗽的时候,从喉部那个管子中喷出了不少东西,其中有痰,但估计也有积血。那时候,这个病人旁边竟然没有一个家人。我见情势不对,就帮那个病人到护士站喊来了护士。那个护士一到之后,就赶紧用东西伸到喉管中吸取着什么。很快医生也过来了。当病人家属过来的时候,医生很是光火地责备了起来。病人的家属被责备得毫无话说。因为,他们的失责很可能就会葬送自己亲人的生命。
那个病人除了眼睛能够眨巴眨巴之外,其它跟死人并没多大的差别。虽然他躺着一动不动,但从他的眼神之中,我看到了无尽的痛苦。
医生见我久久不语,就继续催促道:“如果抢救的话,那么我现在就去准备。你们最好尽快决定,病人现在情况非常危险,可不适宜拖延。”
“医师,如果喉部开孔的话,那么最多能延长多长时间?”那令人触目惊心的痛苦眼神,让我不禁犹豫了起来。我不得不考虑清楚,这样的苦,父亲吃得到底值还是不值?
“病人的情况你们应该比我清楚。这切管手术是治标不治本。能延长多少时间,我可说不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手术根本治不了复发后的肿瘤。不过,我想,度过眼前的危机肯定是可以的。而且,延长个三五天的寿命,应该还是能够实现的。”
我知道,医生所说的话还是比较实事求是的。其实,越是危险,聪明的医生就越是不敢胡吹吹,否则倒霉的肯定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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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溘然而逝
正在我犹豫不决之际,姐姐已经过来催促道:“医生,你快去看看吧。我爸他快不行了!”
原来,在我跟医生商谈抢救方案的时候,由于放心不下,姐姐就再次回到病房去看望父亲。姐姐所看到的是父亲濒临死亡的痛苦模样,因此就慌不择跌地跑了过来。
医生和我闻言,皆顾不上什么“喉部开孔”的事情了。第一时间赶到病房。此刻的父亲已经再次恢复到刚才如同鱼儿离开水般的痛苦模样。父亲完全是在用嘴竭尽所能地呼吸着。随时都会出现一口气接不上来的危险。
医生一到,也就加入到了护士的急救行列之中。很快,急救车就被推了进来。我能够看得出,此时的医生和护士也有些慌神。那时的我,已经心急如焚,只是我只能干站在一旁,一点而插不上手。我知道,父亲现在能不能从危险之中挺过来,最最关键的就是能否将集聚于肺部的积血给清理出来。现在,父亲的神智已经不清醒,因此指望父亲能够自己将积血给咳嗽得吐出来,那是完全不现实的。但是,如果没有父亲的配合,那么我们又该如何有效地清理出这些害人的肺部积液呢?时间不等人,再稍微拖延一会儿,父亲就势必会窒息而亡了。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呢?
猛然间,我看到隔壁床上那个喉部开孔的病人。我清晰地记得护士曾经用一个仪器伸到他喉部管子之内帮着吸取浓痰以及淤血的情景。此时,父亲的呼吸已经越来越微弱了,我根本就顾不了什么场合之类的了,我大声地呼喊道:“吸痰!快吸痰!”
在我的提醒下,一个护士赶紧从急救推车上拿来那个专门用来吸喉部瘀痰的装备。与此同时,另外一个护士已经给父亲注射了一针筒强心针。护士将管子从父亲张开的嘴巴中硬塞进喉管,然后捏着顶端的球状物。可惜,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吸到什么瘀血。
医生非常遗憾地说:“喉部不开孔,管子就无法伸到肺部,因此这样吸是不可能将肺部的瘀血给吸出来的。”
闻言,我的心不禁沉入到了谷底。
看看父亲真的快要不行了,医生赶紧让护士再打一针强心针。强心针是打了,可惜似乎根本就没起到一点强心的作用。
渐渐地,父亲张着的嘴巴不再抽动。我知道,父亲的呼吸已经停止了。这个时候,医生和护士的抢救依然在继续。我的大脑在那一瞬间似乎完全陷入到了一片空白之中。我只是本能地看着面前忙碌中的医生和护士。耳中不再听到外面哪怕一丝一毫地嘈杂之音。我似乎在另外一个世界看着自己所在这个世界画面的浮影。我感觉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不真实了起来。恍惚间,我如同坠入恐怖的梦境一般,但我的神智却是无比清醒的。我清清楚楚地看到父亲已经没了呼吸地一动不动地躺在那边,三个穿着白大褂的正在无比焦急地做着什么。他们拼命地压胸,他们在狠狠地电击。但是,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就是完全没有反应。父亲张开的嘴渐渐闭合了。父亲的表情变得无比安详了起来。除了没有呼吸,除了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之外,那时的父亲就跟睡着了没有任何差别。父亲仿佛就那么了无牵挂地永远睡着了。
我想大呼:“别吵了,让我爸就那么静静地睡吧!”但是,仿佛有什么东西堵着喉咙一般,我连一丝一毫的声音也发不出来。我感觉自己好像中了孙悟空的定身咒,除了站在那里,除了静静地看着,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大概十来分钟,不断忙碌中的医生和护士终于停了下来。探了探呼吸,摸了摸心跳,再翻开父亲的眼睛,看了看瞳孔,然后医生就一脸无奈和悲伤地宣布父亲已然过世了。
医生刚一宣布父亲的死讯,母亲就嚎啕大哭了起来。一旁地姐姐虽然不像母亲那般不堪,但也已经泪流满面。于是,母亲和姐姐就相拥着哭成了一团。
一直以来,父亲就是我们这个家庭的顶梁柱。父亲那宽阔地胸膛坚强地为我们阻挡着一切风风雨雨。现在,坚实的顶梁柱、宽阔的胸膛轰然倒塌了。也许,父亲的离去,对于整个世界来说,影响微乎其微;但是,对于我们这个家庭来说,却是个几乎致命而沉痛的打击。
我没有哭。那时的我,还依然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前前后后才不过六七个月的时间,一直身体强壮的父亲,就这么离开了。这让我无论如何都有些难以接受。
其实,一直以来,父亲对我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十分满意。用父亲的话来说就是“麻布袋,草布袋,一代不如一代”。爷爷在六十多岁的时候,还能一个人杀猪;虽然父亲的力气已经有些不如爷爷,但同龄人中也是罕有敌手;哪曾想,到我这一代,就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书生般模样了。在我已经架不住寒意而披上外套的时候,父亲还依然穿着短袖。但,就是如此强壮的父亲,却在六十刚出头的时候,就已经溘然而逝。难道这是真的?我恍如置身于梦中。如果这真是一场无比真实的恶梦,那么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快点醒来。
可惜,这一切都是真的。母亲那一声声悲怆至极的哭喊,将我的意识从恍惚中给拉了回来。我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大腿上的肉。那是切切实实地痛。很快,大腿上的痛就仿佛决堤了的洪水一般,一下子就涌到了我的心头。于是,我感觉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心痛。只是,这样的痛却一点也无法掩盖自己心中那滔天的悲伤。
其实,我很想哭!我很想如同母亲那般不顾一切地放声痛苦,以泄我心中那浓稠得几乎难以化开的悲痛。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家中的顶梁柱刚刚倒下,这个时候如果我不能勇敢地站起来,接替父亲成为遮风挡雨的宽阔胸膛,那么我的这个家就会彻底地崩塌。在这个时候,我不得不强自压下自己胸中的那份悲伤,我不得不强自打起精神来。我狠狠地甩了甩头,让自己保持着必须的头脑清醒,因为,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
第189章 别有用心
好在,虽然刚才自己恍如梦中,但在医生宣布父亲“离世”的时候,我还是本能地看了看时间。二零一四年十月十三日下午五点五十八分,坚强了一辈子的父亲,让我可敬可佩的父亲,挺直了一辈子腰杆的父亲,一身傲骨的父亲,终于没能逃脱肿瘤的魔掌,溘然长逝,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自此,我就成为了家中的唯一男丁,我不得不接过父亲手中的抢,勇敢地挑起大梁。我根本没有时间悲伤。强自振作起来的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父亲姑妈家表兄的儿子,他曾经说过,今天下午下班过后会过来探视。现在,父亲已然过世,他已经没有前来看望的必要了。于是,我首先打了个电话给他。从血缘关系上来说,父亲是他的长辈;从工作层面来看,父亲是他半个师父。因为亲情,因为半分师徒之谊,他表现得很是悲伤。最后,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怎么会这么快呢”的哀叹。
最急需处理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我就不得不盘算起该如何处理父亲的事情来。父亲的辞世已成定局,不管我愿不愿意相信,都已经无法改变。按照传统习俗,中国人最讲究的就是“落叶归根”!因此,接下来,我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将父亲运回乡下老家的问题。
父亲并非异地病故,倒也无需办理异常繁琐的手续。不过,这也并不代表这事就能容易处理。因为,受封建迷信思想的影响,绝大部分人都会认为运死尸是相当不吉利的事情。对于许多人来说,你即便是给再多的钱,他也不会愿意。第一件让我头疼的事情,就是到哪里去找一辆能够将父亲遗体运回老家的车辆呢?
母亲呼天抢地的哭声,很快就引来一大群围观者。在医院,其实是有一些特殊群体的。说得难听一点,这群人赚的纯粹就是死人的钱。以前,只是偶有耳闻,这一次,我却是切切实实地与他们打了一回交道。
被引来的人中就包括了这些特殊群体中人。起初,从衣着上来看,我还以为他们是医院的保安。在我们病房其他病人家属的指引下,这两个保安装扮的人找上了我。那时,我正在为车辆的事而伤神。
他们先是确认性地问明了我的身份。这就是所谓的行业经验了。万一弄错了人,那岂不就变成了诅咒人家父亲过世了吗?碰到脾气暴躁的,生意做不成不说,还很可能会招致一顿拳脚。
其中一人,对我父亲的离世表示出了极大的遗憾,在默哀致敬后,就对我说道:“你们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只是,人死不能复生。你们只是这么一味的悲伤,也不算是个事儿。”
我那时对他们的身份还未真正了解,因此他们的言行举止一时间赢取了我极大的好感。在当时的我看来,这两保安应该属于非常热心的那种,所以我就求助性地说道:“唉,我爸的辞世实在有些突然,加之我们从未遇到个这样的情况,因此除了伤心之外,倒真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面前的困境才好。”
“小兄弟,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兄弟我就多个嘴。”另一人闻言,立刻明白有戏,因此赶紧接口说道。
我刚才说的倒是实话,虽然我强自保持着冷静,但具体的应对细节确实不大能够弄得清楚,此时能够碰到两位相当热心的保安,我立刻就像找到了依靠一般。“这位大哥客气了。如若能得您指点一二,小弟不胜感激。”
“我觉得,当务之急,就是先替老人家换上寿衣。您别怪我说话难听。现在趁着身体还有余热的时候,换衣服要好办一些。如若再拖上一会儿,待身体僵硬之后,就是想换,恐怕都有些困难了。不是我危言耸听,我们在这里见得多了。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这人的话语中很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他一再强调“不是我危言耸听”“实话实说”,实则上就是明显心虚的表现。只是,当时有些六神无主的我,在对这两人产生一定的好感之后,竟然一点也没怀疑这两人的想法。“对,您说得有道理。可是,我爸他走得实在是有些突然了点,我们还没来得及为他添置寿衣呢!”我有些为难地说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地买啊!”其中一人故作焦急地催促道,“这位小兄弟,你也别急,我看这样。这换衣之前是需要净身的。不如,我们两个先替老人家擦拭身体,与此同时,你赶快想办法买来一套寿衣……”
现在,即使我再笨,也已经知道这两位到底是干什么的了。看来他们“热心”的真正目的就是想做成一笔生意,他们刚才的“帮忙”完全是冲着“金钱”而来。顿时,我对这两个人的看法就急转而下。“是不是最好向你们购买?”我毫不留情地打断那人的话,有些冷冷地反问道。
“这也不是不可以。”那人本能地回答,但随即感觉到我话语之中那份明显的冷意,因此赶紧转口道,“当然,这完全取决于你。如果你没空的话,那么我只要打个电话,保证马上就能送到。而且,你竟可以到外面去打听,绝对不会比外面卖得贵。”
“那,一套寿衣大概要多少钱?”
听了我的回答,那人以为我会从他们那里购买,因此顿时两眼放光地回答说:“两百。”
“哦,不必了。我姐夫住在离这里不远,我马上就打电话让他买了带过来。”
听了我的回答,那人明显脸色一暗,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准备毛巾、脸盘之类的?”
我一听就知道了这人的意思,因此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帮人家擦洗并换上寿衣,要多少钱?”此时,母亲和姐姐正沉浸在无限的悲伤之中,因此请人帮忙也是必须的。只是,“先小人,后君子”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否则到时候很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第190章 安然而去
“钱的事好说。”一人故作大方地说道。
“还是先说清楚的好,省得到时候惹废话说。”我知道这些人的心态,如果事先不说好了,那么一旦事情完成之后,他们就很可能会借机漫天开价。到时候,我们着急处理父亲的后事,自然没时间跟他们讨价还价。因此,我就冷冷地对这两人说道。
他们皆是精明之人,知道一旦价格说得过高,很可能就会被我回绝。因此,二人做了简单的眼神交流之后,其中一人就说道:“小兄弟,我们绝不是瞎来之人,两百。怎么样?不多吧?”
我感觉价格不低,不过,他们马上要做的毕竟是在外人看来较为晦气的事情,因此这样的价格倒也在我的心理承受范围之内,因此就点头同意了。
帮他们找来脸盘和毛巾之后,在我即将准备打电话给姐夫的时候,姐姐却对我说,她已经打过电话了。刚才,我跟那两人交谈的内容,姐姐留意听了。因此,在给姐夫的电话之中,连寿衣的价格都顺带提及了一下。这样,姐夫在买寿衣的时候,才能做到心中有数。
在极度的宣泄之后,母亲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母亲红肿着眼睛帮那两人用开水烫洗毛巾,帮着搓洗、挤干毛巾,帮着翻身……
老婆将孩子安排妥当之后,就立刻赶了过来。只是,老婆还是晚了,她到的时候,父亲已经断气了。也就是说,为了两个孩子,姐夫和老婆都未能见上父亲的最后一面。但,好在,母亲、姐姐以及我,都一直静静地陪着父亲走过了最后一程。这也许就是父亲安然而去的最主要原因吧。
我真的有些弄不清楚,在最后阶段,父亲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快要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但是,最后的父亲确实有些反常。父亲脾气非常之硬,可以说,从来就没有人看到父亲流过眼泪。但是,就是那最后的三天,父亲在拉着别人谈家常的过程之中,却时常潸然泪下。用父亲自己的话说,他不是难过、伤心,而是激动。在母亲劝慰的时候,父亲总会说:“你又不了解我当时的心情。”也许,父亲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处境的不妙。但,就如同我们没对父亲明说一样,父亲自己不说,我们也就无法确实父亲到底有没有真正知道自己癌症复发的事情。
父亲会经常对别人说,子女们(包括姐夫和老婆)对他都非常不错,出钱出力,没一个不支持、不配合的,身为当事人的他,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呢?父亲时常强调自己对老婆和孩子(子女们)相当满意,就是现在闭上眼,也知足了,真的知足了!
在开刀之后,让父亲更满意的就是与叔叔家关系的改善。“老二能够做到这样,我这个做兄长的还能怎样?知足,知足了!”每每说到这里的时候,父亲皆是一脸的笑意。
子女的孝顺以及与亲兄弟关系的改善,可以说已经将父亲一生之中的遗憾降到了最低点。虽然父亲自手术之后一直没有提及过,但是我知道,父亲最起码还有一个未了心愿。
这应该是父亲一生之中最大的遗憾。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能够感觉出,父亲对此事是极为后悔的。其实,父母的子女并非就只有姐姐和我。姐姐是老大,我是老二,在我之下还有个幺妹。只是,在她半岁之时就过继给了一个亲戚。注意,我这里所说的是过继,而并非“送”。在这个世界上,真的能够狠下心来不要自己的孩子并将自己的孩子“送出去”的父母,毕竟太少太少了。
这牵涉到了一个凄美迷人的爱情故事。我母亲的一表妹跟一个国营企业的员工相爱了。当时进入国营企业也就相当于捧到了铁饭碗,有了终身的保障。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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