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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赢江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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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兰转头问步莲华:“你知道闵山怎么走吗?”
      苏北湘连忙拦住她,皱眉道:“你要做什么?”
      “杀人去。”阿兰说,“芙姑是我养母的老鸨,我养母身上都是她打的伤……今天既然碰上了,那就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杀人去?”苏北湘气道,“你说的倒轻巧,知道程浩手底下有多少兵吗?”
      “兵?”阿兰说,“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管他多少,见了就要杀干净。”
      她道:“他是你们北朝的,这么恶心人的玩意,顶着北朝将军的头衔,提起来跟小七江宁一样,你乐意?依我看,一把火把他们烧干净才好。”
      店老板跟那个大汉瑟瑟发抖起来。
      步莲华反手两鞭,神情淡漠地给他们断了头,发话道:“北湘,我们先去荷丰,楼四军秦景现下驻扎荷丰。”
      “北上?你要借兵拔掉泽阳,除程浩?”苏北湘皱眉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是毒瘤,不是一下能把脓清干净的,走了程浩,有可能来王浩,李浩,都一样……”
      “总要剜的。”他说,“早晚而已。阿兰说的对,碰上了就要清掉,不然想把这事留给谁?”
      苏北湘万般不解,此时,看着两个神情相似的人,道:“疯了……”
      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又想起刚刚听到的话,的确,泽阳已经到了这种境地,不知有多少人已遭毒手。
      整日在楼二军那里待着,光见得多了,仿佛会忘记黑夜是何模样。
      苏北湘又叹了口气:“我也疯了……算了,我们到荷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起开洪州副本了,干得好就是阿兰的第一桶金(唔)
      ps:同志们,我要出发去参加毕业典礼了!
      昨晚还是激动地没睡好,这次真的要毕业了。花样作死队是来悉尼后放上的第一本,客从何处来发表的那天,恰是我硕士课程开始的第一天。而现在这本,毕业回国前,又恰巧能完结,想想还挺圆满的。
      一路跟来的老读者可能深有体会(亲手带大的见证了我的成长啊),几乎每一本,作话中都有我撕心裂肺赶论文的时候。两年时间,中文小说写了一百五十万字,完成英语论文九万多字,想想看,觉得自己挺牛的,叉会儿腰。【我之前发誓再读博我就是棒槌……不过……现在好像……挺想试试当棒槌的】在此,也祝各位小仙女,大股东们,学习的成绩优异,毕业的前程似锦,工作的腰缠万贯,成家立业的幸福美满。
      百万我,在今天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给你们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第36章 开窍

      北上荷丰并不顺利。
      主要是越近云州, 战事越少, 暗门设的信息点也随之越来越少。
      行至洪州富留城时, 步莲华请求主公调兵的暗门讯才发了出去。
      “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在外赶车的苏北湘等步莲华发完暗门讯,说道:“若无主公的军令,秦景不一定借兵给我们。”
      步莲华默然不语。
      阿兰问他:“为什么?”
      “秦景……”
      “他自然是楼家的……”
      步莲华和苏北湘同时开口,又都同时沉默。
      苏北湘向车内看了一眼, 见阿兰尴尬的神情, 知道是自己会错了意, 当即沉了脸。
      对, 她怎么会接他的话?苏北湘心中暗骂自己,倒显得他自作多情。
      步莲华自然地接上:“无令不调兵, 借兵需有军令。何况秦景是楼四军, 楼沁老将军的直属兵, 就算我们陈述利害,也有可能借不到多少。”
      阿兰又问:“荷丰在打仗吗?”
      苏北湘不知想到了什么, 又回头看了一眼步莲华。
      “没有。”步莲华短暂笑了一下,“荷丰离贺族的族中主力军近,楼四军是奉命驻扎荷丰, 一来防南朝军北上打凉州……虽然,不太可能。二来,就是防贺族。”
      阿兰记得, 她听楼玉说过,贺族主要集中在云凉二州,且已归顺大宛, 是以划为北朝版图。
      平日里看他们关系都挺好,以为北朝人人都是这样,如今看来,也不尽然。
      北朝军中有像程浩那样丧尽天良的恶棍,方圆百里内不给女人生存喘气的地方,那北朝人与人的关系,也都不会像表面那般和谐美好。
      北朝的势力错综复杂,对贺族的态度,就已说明一切,一方面他们是一家人,一方面又彼此防范,甚至驻军在此。
      阿兰细细回想,有所了悟。
      虽说在楼二军,几个公子相处的不错,但细究下来,苏北湘和步莲华的关系更近,更有月霜和江宁的姻亲在。
      或许贺族和苏江两家关系更亲近?
      阿兰想了想,试探般地问道:“我听你刚刚是给你们主公发信求调兵令,为什么调楼家的军队,不给近一点的楼玉发请令而是要跟主公说呢?”
      步莲华眉微微一动,忽然笑的有些自豪,他微微点头,颇有赞许之意,之后直接挑明道:“楼家军是主公嫡系,主公的母族是楼家旁支。或者说……楼家军的主帅,一直都是我们主公,它虽叫楼家军,但其实是萧王府的主力军,因而,楼家军姓萧。”
      这样一来,阿兰也就明白了,为何北朝三个帝王命,却不见争夺。
      北朝有三支主力军,一江一楼,一个驻守帝京。
      其中,驻守帝京和楼家军皆是主公萧九的直系军,但这些年来,由萧宛招募来的江家军,兵力越来越多,战功赫赫,外加江家军背后的苏商,以及关系亲近的贺族,苏江的势力亦不可小觑。
      也就是说,如果身有帝王命的萧九执意不登基称帝,剩下两个帝王命,选谁都不妥。
      他们自己也都明白。
      南北未统,这两者背后实力又是旗鼓相当,关系错综复杂,择谁都不能服众。
      楼玉那边一直说无心帝座,那么,苏北湘就更不能表现出野心。
      于是,各家都表示,一切大事,待南北一统后再议。
      “那我呢?”阿兰想,“我在其中,又是什么位置,什么处境?步莲华是如何打算的?”
      正常来说,北朝的贺族公子带回一个乞丐出身的帝王命,身为帝王命之一的楼玉即便无心皇位,也不会那般肯定,将来有缘帝位的一定是她。
      包括月霜,第一次见自己,也在不停地强调,主公一定会选择她。
      阿兰坐在摇晃的马车上独自思索着。
      步莲华出声问道:“在想什么?”
      阿兰看着他,素衣黑发,眼睛闭着,如鸦羽一般的睫毛随着马车颠簸,交错在光影变幻中。
      无毒无害的贵公子,在他之前,阿兰从未见过这么温柔体贴的公子哥。
      不过……没有谁会忽然对一个陌路人那般体贴照顾的,即使步莲华的确是个好人,但对她的态度,好得太不合常理。
      之前她只对这样的善意忐忑不安,后来习惯了也没多想,加之周围人,楼玉也好,就算是苏北湘,也都是好人。
      因而,她以为北朝的公子们都是这般温和待人。
      阿兰默了片刻,看着他,说道:“我在想……如果借不到兵怎么办。”
      “不会借不到的。”步莲华说,“不管如何都会借一些,所以,到时候只是怎么打的问题,你可以想想如何以少制多吧。”
      等等……
      阿兰看了眼赶车的苏北湘,忽然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在哪里。
      苏江两家有苏北湘,楼家有楼玉,贺族呢?
      难道这才是步莲华待她好,还要带她回贺族的目的?
      阿兰深吸口气,自己心底的疑惑解释通了,却不由自主打了个颤。
      并非害怕,也非心冷,只是那种,就像忽然发现自己一直所处的平静水面下,实则都是暗流波涛的一种颠覆性震撼。
      这么说的话,也就能够解释,为何楼四军驻扎荷丰是为了防贺族,因为贺族与北朝并无利益纠葛,亦无帝王命,随时都能从北朝中分离出去。
      “你们贺族……”阿兰忽然出声,步莲华刚刚似是在休息,被她惊醒,微微张了眼,又慢慢闭上,点头道:“我们贺族怎么了?”
      “你们贺族……为什么归顺北朝?”
      马车一个剧烈颠簸,阿兰斜了苏北湘一眼,他如果是只兔子,现在那双长耳朵早支棱起来了。
      步莲华如同说梦话一般重复了一遍:“为什么?”
      默了好久,步莲华才道:“为了郡主萧宛。承其伟志,认同她的天下一统论,只要北朝还秉承她的遗志,贺族就是北朝人。你……或者说我们,都晚了一步,未曾见当年天下英杰集聚萧王府,只为追随一人的盛况。我母亲,以及族内的老人,包括主公麾下的老将,老臣,心中都有一颗火种,那是萧宛留下的,心中火不息,大宛不灭,四海归一,同生一国,这才是他们年轻时为之奋斗的宏愿,直到现在,也不曾改变。”
      步莲华睁开眼睛,看向阿兰,阿兰下意识地抬手要让他闭眼,被他那幽深的黑瞳一望,手停在了半空。
      “他们需要一个延续。”步莲华说,“郡主萧宛的延续,如果有,北朝就会出现上下一心,各族凝聚,所向披靡的一天,南辽根本不足为虑……我等着那天。”
      苏北湘忽然笑了两声,接道:“……人连活都没活几天,还能上哪找延续。”
      他指的是萧宛的孩子。
      “谁知道呢。”步莲华慢悠悠闭上眼,拆了袖子上的袖带,广袖盖住了脸,躺了下去,“有些事,天注定。”
      三天之后,他们到了荷丰。
      秦景是个老头子,头发稀疏,听步莲华说,他戴军盔前,要先在里面垫上东西,再系紧带子,不然头盔总朝前滑落,而且,别的将军们胜战后入城会下马脱盔,他不会,誓死不脱盔,谁动头盔谁死。
      瞬间,眼前这个即便无仗也戴着军盔,身形魁梧,嘴角下撇,一脸不高兴的严肃老头在阿兰眼中减了几分可怕,直视他也变得很轻松,阿兰甚至面带笑意。
      秦景听闻他们要到洪州去斩程浩,呵呵一笑,反问道:“公子们,一时热血冲头,就因惹到你们带的姑娘就……”
      秦景看了阿兰一眼,忽然睁大了眼,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
      他声音变了调:“……这是谁?”
      “我从南都带回来的。”步莲华淡声说道,“身有帝王命的孤女。”
      “孤女?”秦景长久沉默。
      阿兰直直看着他,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秦景龇了龇牙,像野兽一样冲她咆哮了一声,阿兰脸上只见迷茫,半步都没退缩。
      秦景恢复了严肃表情,摸着胡须道:“奇了,不怕我……”
      他碰到进军营的姑娘,都会先叫两声试试胆量,被吓住的就当小姑娘看,吓不住的,以后碰到战事,一言不合跳起来揪着他胡子跟他吵的,他都不发火。
      不过,因他凶悍,不怕他的姑娘少,所以瞅见一个不怕的,秦景颇为惊奇。
      更奇的是,她这眉眼神情,有几分像萧宛。
      帝王命?
      难道萧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冲天唠叨着‘女儿’,还真灵验了,天给送来了一个?
      秦景之前是萧王府楼沁将军麾下的一个小小的百夫长,有幸得见萧宛郡主几面,后来郡主去世,萧九跟这些将军们说自己应该有个女儿,大家都以为他是伤心疯了,凭空想出来的,也都没怎么信。
      所以现在见了阿兰,他没往深处想。
      秦景坐了下来,苏北湘道:“秦将军,如何?”
      “跟主公说了吗?”
      “信已发出。”
      “军令呢?”
      “还未来。”
      秦景:“无令不借。”
      苏北湘说:“秦将军的意思是……让我们等?”
      秦景说:“等呗,反正借给你们,你们也是要拿着我的兵乱打。二位懂打仗吗?不懂吧,那个小丫头懂打仗吗?不懂吧。读兵法军书又如何,纸上谈兵的毛孩子……”
      秦景絮叨叨嫌弃着他们。
      阿兰问步莲华:“军令要等多久?”
      “不知道。”步莲华说,“看主公何时能收到。”
      “……不能等。”阿兰说,“等一天就多一个人煎熬。我们看见了阎王殿,却不将恶鬼打散,反而坐等上头的指令,是不是说不过去?”
      秦景直截了当:“你懂屁。”
      阿兰:“阎王殿还挂着你们大宛军的名字,那个恶鬼也是个将军呢,跟你平起平坐。”
      “我呸。”秦景说,“他算哪个渣渣,不动他只是顾不上罢了。还有,你这小丫头不要叨叨,我最烦能说会道的人,不听不听,反正不借。”
      步莲华叹气:“秦将军,三刀队能借吗?我记得,您多次上表让主公收编三刀队,主公的批示还未下吧?这样的话,三刀队不属楼四军,秦将军只要点个头,我们带着三刀队走就是,不需要军令吧?”
      秦景瞪着铜铃大眼,瞪了一会儿颇觉无趣,步莲华这小子闭着眼又看不见,他道:“你小子之前就打着这个主意来的吧?”
      阿兰不知什么是三刀队,但听得出来,此事有戏,顿时期待的看向秦景。
      秦景闭上眼,抱胸:“三刀队也就五十来号人,你们借去能做什么?给人修脚?不借不借。”
      阿兰:“我们赶时间,着急。”
      秦景睁开一只眼:“你赶时间做啥子?”
      “救人。”
      “浑话!”秦景吹胡子瞪眼,“打仗不是救人,是杀人!”
      他拍桌子道:“就你们,连个战法打法都没有,还想来问我借兵?!我借去是给你们发善心攒功德用的吗?狗屁!”
      果然,骂人才是将军们的真本色。
      阿兰皱眉。
      步莲华轻轻拍了拍阿兰:“阿兰,你来的路上不是一直在想怎么打程浩吗,说说看。”
      苏北湘:“这不是胡闹吗?她又怎么知道……”
      阿兰却点头道:“我有个想法。”
      一副成竹在胸的自信。
      苏北湘闭嘴了。
      让你说你还真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热情热烈热心的祝福。
      副本开刷,阿兰是敢想敢做以及运气加成。
      干完这一票,老爹老公部下就都有了……嫡系部队也到手了。
      然后就该见婆婆了(婆婆:正在缓冲中,等上线)
      谢谢大佬们,照世明灯,巫觋,目标先挣他个一个亿,飘然雨蝶梦,海烟,未央遗云,追熊少年,无味乙,
      第37章 阿兰的计策

      月黑风高夜, 千骑精兵银甲玄衣, 浩浩荡荡南下。
      队伍整齐划一, 除战甲衣袂的摩擦声和整齐的马蹄声外,再无其他声响。
      不久之后,前行探路兵跨马返回,向为首高大挺拔, 头戴乌金战盔, 身披玄色披风的带队人报告:“报!主公。洪洛边境, 瓜城有南军驻扎, 由彭夏亲自督军。”
      为首那人正是萧九。
      “彭夏。”萧九抱胸,思索片刻, 彭夏是崔一之前的副将, 如今驻扎瓜城, 定是在瓜城指挥洛州八城的争夺战。萧九哈哈一笑,又沉声道, “不足为虑,开过去,统统清剿!”
      他是要潇潇洒洒接女儿回家的, 总要把回家的路清扫干净才是!
      他决定了,要将南下之路涤荡干净,接女儿回来时, 也好痛痛快快告诉女儿:“阿卿吾女,这是你回家的路。”
      他要让这条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 半点碍眼的东西都没有!
      萧九扶正乌金战盔,抽出佩剑,幽光微闪,扬声道:“我大宛的儿郎们!”
      “有!”
      萧九高高举起剑,指向前路:“抖擞精神,随我出征,清扫路障,接我大宛公主回京!!”
      千骑精兵,身后披风迎风而展,烈烈风声中,齐声应答:“遵命!”
      荷丰城,阿兰说完后,帐中一片寂静。
      秦景大惊道:“你的意思是……”
      “让他们去打瓜城。”
      秦景和苏北湘一齐问道:“你怎么知道瓜城有战?!”
      “听到的。”阿兰说,“我听到了暗门的传讯。”
      苏北湘暗暗心惊,秦景摸着胡子沉默。
      步莲华微微一笑,颇为骄傲。
      她果然一刻未放松,处处留心。
      “瓜城离泽阳最近,当时客栈的那些逃兵与我们说,泽阳无战事。”阿兰继续说道,“因无战事,故而无事做,又因军中士兵多数是三座城中那些无所事事流氓地痞,烧杀抢掠根本就是老本行,因此,他们才会在泽阳附近胡作非为,且越来越胆大。究其原因,就是因为附近没有战事,有军队却无实战,就像养了一群狼,却不给他们和外头的豺狼夺肉的机会,自然会内部大乱。”
      苏北湘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现在不敢相信站在他面前,神采奕奕的姑娘是阿兰。
      她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现在的阿兰,让他感到陌生,更让他震惊……
      这才几天?
      这才多久?
      他嘲骂她的话,仿佛还在昨天,这就……
      阿兰指着墙上的地图对秦景说道:“南朝军驻扎瓜城,瓜城承接洛州,而我们的楼二军江六军现在就在洛州与南军交战。如果现在我们突然攻打瓜城,洛州的南军,根本顾不上西行支援。也就是说,这个瓜城就是个孤地。”
      “所以?”秦景问道。
      “我想用在您这里借到的兵,先到泽阳,斩杀程浩,纵然他有万千兵,但只要领头作恶的被大刀斩杀,震慑之后,剩下的那些兵就很好指挥了。那些街痞出身的兵最识时务,谁强就归顺谁,他们只会服从力量,这一点,我有把握。”
      她最了解这种街痞,知道他们只是为虎作伥的伥,虎死,他们就会怂作一团,向另外的力量低头,俯首听令。
      “之后,我们就用军令命让这些兵开拔离开洪州三城,东行至瓜城与瓜城的南军交战。”阿兰说,“到那时,不管是这些兵还是南军,损耗哪一个,都对我们有利无害。此招目的为消耗有生力量,是一箭双雕之策。”
      阿兰停了一下,看向步莲华,似乎又补充了勇气,眸光沉着几分,道:“当然,这之后,还要拜托秦将军一件事。”
      秦景愿闻其详。
      她说:“拨出您一部分兵,接管泽阳。”
      阿兰说完,犹自思索半晌,见无人出声,又道:“主公那边也要交待一番,泽阳能有现在这种混乱局面,定是因多年来,朝中无能臣干将镇守这里。因而,等我们把程浩的兵带出泽阳,东去攻瓜城后,就有劳你们速速通知帝京,安排铁血之人,能治理乱象的官员来泽阳接管这里的政务和生产恢复。”
      阿兰说完了,她深吸口气,抹了把汗,看了看旁边,步莲华睁开眼,给她取了杯水喝。
      步莲华微笑着看着她,扶着水杯,柔声道:“说完了?”
      “嗯。”阿兰边喝边点头,又看向秦景,急切道,“秦将军以为如何?”
      步莲华伸手帮她擦了下巴上挂的水。
      “你……”秦景拧了下大腿,回过神来,赞许道,“你这姑娘,够狠,是个狠角!”
      她竟然想到用打仗的方式来消灭这令人棘手的毒瘤,而且前后也都计划好了。
      消灭有生力量才是目标……此女果然不是凡物!
      “金鳞岂是池中物。”
      秦景也就会这一句上得了台面的夸赞了。
      “……具体怎么斩程浩。”阿兰半点不自得,继续说道,“要看秦将军最后借给我们多少兵了。五十人有五十人的打法,一百人有一百人的打法,但不管怎样,以少胜多,定离不开诈。”
      阿兰说完,默了片刻,自语道:“我怎么总是用诈……”
      她轻皱眉头,似是有些不满自己。
      从小,她最常使用的就两招,一个叫跑,另一个叫诈。
      她能在南都乞丐堆平安长这么大,自然不是什么蠢笨单纯之人。
      生存教给了她很多东西,但她之前从未敢想过,这些‘不入流’的生存技能和养成的使诈习惯能够用在打仗上。甚至,阿兰一度以为这些让她平安长大的技能诈术是摆不上台面的,如果用了,会被人看轻。
      因而跟着步莲华初到北朝时,阿兰是自卑的。
      她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什么都不会。
      而且,刚到楼二军,她与楼玉过招时,本能的朝男人的下三路踢去,弓身猫腰时刻准备踹一脚逃跑的动作早已成了习惯。楼玉楞了一下,大笑之后,阿兰再没用过。
      他们一定认为她是个粗俗的人,当时阿兰是这么想的。
      就像苏北湘当初骂她的那样,你会什么?你凭什么?你又有什么本事什么资格认为自己配得上帝王命?
      她因此事自卑,并自我摒弃。
      然而,在步莲华教给她萧九的兵策之后,她惊讶地发现,这位北朝的主公,最喜用的就是出其不意的诈术。这给了她莫大的勇气,让她有了重拾生存本领的想法,之后,她在步莲华的鼓励下,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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