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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赢江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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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步莲华空了一空。听到阿兰的呼吸声并没被打断,低声道,“你遇上你就知道了,有些情感,生死抛开,也无理智的。”
“你就是有病!”
步莲华放开他,叹了口气,说道:“我想活着。”
苏北湘揉着脖子,皱眉道:“这是你说的算的吗?”
“不就是一双眼睛吗?”步莲华轻声说道,“我想好了,若首巫说我真的活不过今年,我就挖了这双眼,我不要了。天还要什么让我归还的,我都还了,只要让我活着……”
“……”苏北湘说不出话来了,半晌,问他,“你刚刚要托付我什么事?”
“哦,不是托付。”步莲华说,“我记得,过了云出是云中,云中的赤茶饼是特色,还有束发用的绢巾,要兰草花的。出了云中,若我还没醒,记得带阿兰去尝奉鹤的凉粉,齐镇的汉白酒和眉黛也有名,她恐怕不会跟你要,但你要买。遥天的紫罗衫也买一件。”
苏北湘刚想说他真是病的不轻,就听步莲华郑重嘱咐道:“路上吃的玩的,什么发簪草编花石梳手串,记得看见了就买给她。你见过的不稀奇的,她没见过,所以你要主动买,她不喜欢你,所以你买了不要态度不好,板着脸扔给她,这样她不要,你就说我让你买的,让她拿着收好。这些你记住,到稷山了你算个总账报给我。”
“……所以你费这么大劲,就是来嘱托我买小玩意取悦你家小娘子?”
步莲华却罕见地撇嘴道:“谁叫你取悦,是我,托你,取悦。”
他说完这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叫他记好,自己坐回去,头抵在冰凉的车壁上降温。
眼睛开始慢慢烧起来。
步莲华又说了一遍:“北湘你记住了吗?”
苏北湘万分不理解万分惊奇万分复杂万分恍惚,只觉得身边的哥们一个个的坠入爱河后,都成了和他不一样的……怪人。
“病、病的不轻!”苏北湘反复如此评价他。
步莲华轻轻一笑,这次连声都没出,疼痛如惊涛骇浪,瞬间压下,他栽倒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过,好在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要给她的,想要给她看的,她之后都会看到。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可能见不到她看到新奇物件时,那惊喜又含蓄的笑容。
苏北湘把步莲华放好,再次坐回对面,想来想去,也只剩一句:那些东西又不是什么贵重物件,到稷山后就不让步莲华算钱了,当他请吧。
如此想完,又纠结道:“那这样的话,算不算给了他俩份子钱?”
苏北湘白眼一翻,说道:“想得美,就这俩……”
这俩私底下成亲洞房,肯定不作数!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上章也没啥,就删了阿兰的胸,毕竟脖子以下。
所以,阿兰被晋江和谐为了平胸帝王。所谓……胸不平何以平天下,哈。
第48章 洪福大火
兄弟的嘱托, 苏北湘即便是不情愿, 也会照办。
于是, 商队时不时的就能听到苏北湘喊停。
“停一下,那老太太卖的竹簪买一个来。”
“……二公子,要哪个?”
“哪个?”苏北湘想起步莲华说的,问他, “去看看有没有兰草花的, 没有就随便来一个。”
过不久, 又是:“停车, 路边卖的可是赤茶饼?”
“……这,二公子……是倒是, 只是……”您不是说过, 这玩意最难吃吗?
“来十个。”苏北湘说, “又不是我吃,给没吃过的那谁吃。”
又是一阵:“停车, 兰草花的绢巾看见了吗?有啊?那来三条。”
“那边是不是有卖东西的?去看看,有什么就买点拿来。”
如此走了穿了两城,买的都是些小东西, 胭脂水粉发簪头花什么的……
商队的人内心:“二公子,您现在献殷勤是不是有点晚了?而且趁着莲花公子昏过去,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厚道?所以……你是喜欢有夫之妇吗?”
阿兰傍晚醒来, 仍是在马车上,苏北湘点了灯,正在算账, 金算盘啪啪响。
阿兰揉了揉眼睛,身体酸痛不已,捶着肩膀爬起来,见步莲华就睡在马车里侧,先是轻轻叫了叫,发觉没反应,紧张问道:“他昏了吗?”
“这不很正常吗?”苏北湘头也不抬打着算盘,手指飞快,“从一开始就跟你说,他的眼睛只要用了,必受反噬。疼昏算好的,起码安静,就怕他疼疯。所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偏要拿命跟你……”
跟你浪打浪。
苏北湘翻了个白眼,继续拨算珠。
“呸呸。”阿兰实在佩服他这张嘴,“苏北湘,我求求你,你还是病着吧。”
苏北湘叭叭两下归了算珠,忽然问道:“你吃凉粉吗?”
他指着马车上一座小山似的东西:“都你的,自己看着拿。”
“……”阿兰戒备道,“什么意思?”
什么叫都是她的。
“什么意思?”苏北湘呵呵笑道,“等会儿到遥天,带你吃酥茶去。”
“不是……你什么意思?”阿兰更是戒备,默默靠近步莲华,眼睛圆睁着,看着苏北湘。
苏北湘确如那天的郎中所说,眉眼太厉,即便是在朦胧的烛火中,也柔和不了几分。
他高高挑起一边眉,说道:“既然他没来得及说,那我就告诉你。贺族有个习俗,叫悦喜。成婚之后的三天内,得让成婚的小新人笑。”
他指着那堆东西:“莲华嘱咐的,哝,都是你的,自己抱着它们笑去吧。”
“我笑不出来。”阿兰面无表情。
开什么玩笑,步莲华昏着,眼前是个烧退后开口就烦死人的苏北湘,她笑得出来才有鬼呢。
苏北湘一副你爱笑不笑的表情:“其实你俩不作数的。”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阿兰有预感,恐怕再说下去,她不仅不笑,还要被他气哭。
“贺族行了成人礼才能择侣成婚。”苏北湘说,“你跟步莲华,若按贺族的族规算,没资格成婚的,戴花冠也没用。”
阿兰眼睛暗了一瞬,不高兴道:“……那我们按外头的来。”
“那你俩也不成。”苏北湘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嗤嗤笑起来,“按我们北朝的来,你俩得找婚证,自己编个花环戴脑袋上不算,懂吗?”
有什么能比现在更气?
喜滋滋的结了婚,第二天夫君倒了,然后一个烦人精在你面前叽叽喳喳说:“你俩成婚了?不算的,过家家而已。”
阿兰果然是要被他气死,只想灌他一马车的哑药,让他彻底闭嘴。
“我说算就算。”
苏北湘接得也快:“你?凭什么?算哪个?”
虽然知道这话说出来很蠢,但跟苏北湘置气时,再蠢的话也得说出来解解气:“反正以后我要当皇帝的,我说算就算,没人能管得了我。”
“哟,管不着陛下,以后你要是能荣登大统,我就在脑门上画个大王八,顶上一年!”
他俩吵起来,果然是幼稚。
步莲华要是醒着,听了苏北湘的幼稚话,恐怕会一边幸灾乐祸,一边怂恿他再加点实质性的东西,比如苏家朔州的四十八铺。
可惜心窍最多的那个昏睡不醒,阿兰还是稚嫩,当即狠狠拍桌,说道:“苏北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我自然记得。”苏北湘说,“虽然你当了贺族媳妇,可能性比之前大些,但你我心里都清楚,那个位置,你到底能不能摸到。”
“你是立过几个功,但跟战场血肉拼杀来的军功相比,你的那些功劳太软了,名倒是响了几分,只是,仍难服众。”苏北湘说,“也别觉得你运气鼎好,你要真是鼎好的运气,早就投胎成萧宛的孩子,若真是如此,你哪怕是个废物,都有人帮你擦干净龙椅,按坐上去。”
阿兰想起自己这卑微的出身,沉默不语。
“所以啊,正视现实吧。”苏北湘说,“别再放言什么要当皇帝的话,也就是我们北朝现在没皇帝,你放此狂言才无碍。但即便如此,也让人笑话,明白?”
是有道理,但他说出来,阿兰是十二分的不想听。
阿兰抬起头,回道:“苏北湘,要不是你之前说我人不错,我现在早剪了你舌头,扔出去喂马!”
苏北湘滞了一滞,不可思议道:“我什么时候说你人不错了?你少说胡话!”
“病后吐真言。”阿兰端过凉粉,嘶溜吃了起来,“不想跟你计较,以前烦透你也怕透你了,现在想想,简直丢人,你就是个舌头多余的烦人精而已,我真自作自受,刚醒就搭理你。”
“彼此彼此,我也不想搭理你。”苏北湘说道,“不过还是好心提醒你一句……”
他笔头指着步莲华:“每年过了八月初六,他就会闹一阵子,你提防着,万一他疼得发起疯来,你可别被吓到。”
阿兰凉粉都噎住了,胃口一下子没了,端着碗愣了愣,问道:“发疯?他会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哭着喊着要徒手挖眼睛呗。”苏北湘见怪不怪。
“若真如此……”阿兰说,“有没有办法,不要这双眼睛?”
“你见哪个剜了眼能好好活着的?”苏北湘像是听到了小儿胡话,说道,“他早十年就有这想法了,你听过傅青的名字吗?”
阿兰摇头:“那是谁?”
“北朝最好的医者,傅家的人,莲华早些年不信命,找他医治眼睛,傅青就说,挖了眼睛你这毛病能不能好不知道,但一定会死得更快。”
苏北湘轻描淡写,阿兰却苦痛不堪,她默默放下碗,坐在一旁,沉默了好久,忽然垂头啜泣起来。
“行了行了,别哭了。”苏北湘见不得人哭,手中账本狠狠拍在桌上,“哭什么?!能有什么用?这不是就往稷山赶吗?我就说让你们快点,你俩却非要搞这么一出,行,情动婚成,人昏了,你满意了吧?要是赶不上八月初十封山典,今年你就别想见到首巫!要真见不到,到时候他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可别怨别人!”
“别说了。”阿兰擦了泪,咬牙道,“算我求你,要么装瞎要么装哑,行不行?!”
“眼长我身上我想看就看,嘴长我身上我想说就说!”
“苏北湘……”忽然,步莲华幽幽出声,“我之前好像抽了你一顿,说要让你闭嘴不要跟阿兰说话,劳驾你想想,现在还能想起来吗?”
苏北湘吓得够呛,蹭一下站起来,马车顶不高,立刻就撞了头,咚的一声,他捂住头,呆傻道:“谁在说话?步奕?”
阿兰打了个哭嗝,听到他醒来,心狂跳不止,抓起步莲华的手,亦是一副无法相信的表情:“你醒了?!你怎么样?什么感觉?”
步莲华当真醒了,他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慢悠悠坐起来:“我昏了多久?”
阿兰说:“一天而已……”
步莲华抿了抿嘴。
确实……不太正常。
苏北湘问:“你怎么醒的?”
往年不是这样的……往年过了八月初六,哪一次不是折腾的要死要活的。
“我怎么醒的?”步莲华重复一遍,忽然勾起嘴角笑了起来,“苏北湘,我被你吵醒的。我记得我嘱咐过你,要让她笑对不对?”
苏北湘气抽了:“我该买的也买了,该说的也说了,还要带她去吃酥茶……她不笑还怨我了?!”
阿兰根本不在乎这些,见步莲华如同睡了一觉一般醒来,破涕为笑,紧紧抱着他,一遍又一遍说:“你醒了就好。”
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了。
“二公子,到遥天了。”商队停了下来,“今晚住洪福客栈,明日卯时出发,初九就能到稷山。”
苏北湘看着步莲华愣了一阵,说道:“你走两步我看看。”
步莲华只他何意,笑道:“不用你背,阿兰扶着就行。”
苏北湘:“……步莲华,我们还是来算算账吧。”
“好,我翻倍给你。”步莲华说,“求你这三天之内,不要跟阿兰讲话。”
苏北湘默了一瞬,飞快跳下马车,阿兰看他吃瘪,这次真的笑了起来,十分开怀。
午夜时分。
睡梦中,忽听有人大喊失火。
浓烟滚滚,从门缝中朝屋内钻,阿兰睁开眼,见屋内已烟雾弥漫,翻身坐起,却不见火光在何处。
幸而步莲华也醒着,他扯下白绫,冷静沉着地朝窗外看了一眼,抽出了银鞭。
他说:“像是冲商队来的。”
听叫喊声,失火点就在他们商队下榻的二层走廊,焦油味浓烈,而窗外后院一片沉静,黑暗中影影幢幢,又刀光忽闪忽现。
阿兰被烟熏的咳嗽了几声,问道:“苏商在外有结仇?”
“……不好说。”
隔壁,苏北湘跃上窗楞,执剑扶窗,说道:“莲华,我们被人盯上了!”
“北湘回去!”步莲华瞳孔乍缩,“他们有弓箭!”
他一把按住阿兰,避于床下,话音刚落,箭雨破窗而入,纷纷钉在地板上。
“……南军?”
箭羽的制式,是正规军的。
这就不是冲商队来了,步莲华眼眸微闪。
阿兰问道:“我们怎么办?”
“走为上策。”步莲华说道,“这家客栈是苏商的。”
他反手摸向床下,拉起隐在床底的铜制拉环,地板咯嘣一声,多出一条裂缝,下方竟然是条密道。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打卡~
二更可能会在晚上九点左右。
爹下章上线,以及爹在女儿面前头一次出现时特帅气,完全没丢第一帅爹的脸,提前给个预告233333
谢谢仙女股东海烟,巫觋,照世明灯,目标先挣他个一个亿,咸鱼不粘锅,给爹攒点出场费和揍女婿费。
所以爹出场可能真的会喊:臭小子我告诉你,你跟我闺女那婚事不作数!我带了三千多帅小伙来接我闺女,你自求多福!
第49章 萧九入云
地道在地下深处, 两旁缀有夜明珠, 这景象, 让阿兰看呆了眼。
不一会儿,苏北湘也跳了下来,拉上了通道门,咳嗽了两声, 说道:“多事之秋。”
步莲华问他:“遥天的地道如何走?你们家的老规矩吗?”
“直接通向稷山北峰托托镇。”苏北湘收了剑说道, “抱歉, 可能是商队出了问题, 往年劫镖……”
阿兰打断了他:“是南军。”
“……遥天已属贺族之地,南军不会在云州行此事。”
“确实是。”步莲华说道, “箭羽制式是余樵崔一的直系铁甲军。”
苏北湘眼神不太好, 离得远的东西瞧不清, 也因此并未看清情况。他问道:“如果是南军,他们如何进来的?”
过云州关是要检查随身刀剑的, 按理说不该会有大批南军潜入。
“应该是伪装稷山典的香客,轻兵进来的。”步莲华道,“火油是客栈的, 并不是很多,因而未见火光,烟也不是很浓烈。他们在后院埋伏, 看排阵,或许只有十几个人,破窗的箭羽也不到百发。我猜他们进云州时拿的应该是短刀, 并且是分批从不同关口进的云州……数量应该不止这些,这应该只是前批,主队还未与其汇合。”
阿兰接上:“所以不足为俱。”
这倒像是夫妇俩一唱一和,专门来安慰苏北湘的。
不过这就奇怪了。
苏北湘又问:“如是南军,应该不是冲商队来的。我家这次来云州也只是普商,兵马精铁都没有,不可能招正规军来伏击。他们冲谁来的?客栈里有重要人物?朝中哪位大臣来了?”
他想了想,猜道:“你爹?”
步莲华表情在夜明珠微弱的柔光中,十分奇怪。
似是忍笑,亦似是异常严肃。
他用一种开心的语气,半是玩笑半正经道:“可能是冲阿兰来的。”
“……她?”苏北湘看向半张脸都是黑灰的阿兰。
阿兰也眨了眨眼,莫名其妙。
步莲华说:“算算时间,瓜城的攻城战已经打完了,楼四军都是厚道人,打着阿兰的名义攻城也是极有可能的。一个身有帝王命,从刺杀伪帝起,半年时间成就三番战功的姑娘,你觉得南朝听到后,会作何反应?”
别的帝王命,该刺杀的,该玩阴招的,前好些年就已经试过了,均无果,这些年早放弃了,何况苏北湘和楼玉也都不是好惹的主,萧九更是稳坐昭阳,无人敢去招惹。
然而,轮到阿兰就不同了。
一个新冒出的帝王命,一个看起来最没有可能的帝王命,一个半年内帮助北朝成就三次军功,扭转洛州争夺战局面的年轻姑娘,听起来必须要解决,也应该很好解决。
而且南军杀她还师出有名,毕竟阿兰是刺杀伪帝的头号通缉犯。
因此,细思过后,苏北湘认为,步莲华的这个推测极有可能。他沉默一阵,挑眉道:“呵,这么一说……”
这么一说,阿兰也挺厉害。
“运气不错。”苏北湘撇嘴,“若真是冲你来的,那……托你的福,今晚我们要走到托托镇去了。”
“要走多久?”
两个男人用不同的语气,一个酸溜溜,一个喜洋洋,回答她:“一天一夜。”
地面之上,马蹄声阵阵,虽为低调行事,萧九将三千兵甲分散开了,八方入山,但随行仍是不少。
路过遥天时,见洪福内闪火光,又见十几道身影翻墙而逃,萧九多年征战,自称眼神利如飞鹰,南鼠翘个尾巴,他就能认出来,这厢正面遇上,他呵呵一笑,手一抬,不等令下,身后的京羽卫就已挥去披风,策马横排,满弓送箭。
一如往常的安安静静收拾完,萧九才道:“去问问出了何事,洪福可是苏鹤的招牌,招来南鼠,看来这趟走云州,送的应是兵火。”
贺族养兵,但除了暗门,从不助战。不过又因暗门也算是贺族倾族来做,万归雁还把儿子送了出来,不可谓不尽心,所以,萧九即便对她养兵有所不满,也不好说什么。
他是这般推测,未料探兵折返回来说了情况后,萧九乐懵了。
他啰里啰嗦道:“你确定是刚刚走?!”
“是,公主和两位公子同行,商队的人检查过了,他们走通山道离开了,很安全。”
萧九先是一声骂:“他娘的。”
他娘的,那群南辽贼鼠竟然真敢来招惹他女儿。
他娘的,就差这么一点点,竟然错过了,没见到!
骂完之后,萧九问道:“通山道出口在哪?”
“托托镇。”
萧九摸着下巴:“……哦,也就是稷山。”
封山典将要来临,稷山现下定是人山人海,五湖四海杂七杂八的人多的去。人一多,心怀不轨的人渣也多,指不定那些南朝渣滓们就混在里面,伺机作乱。
比起托托镇,他更需要先到稷山去,探探情势,断了南鼠们趁封山典动他女儿的心思。
就这么决定了,他到稷山去打扫干净,坐等闺女。
萧九思索良久,想着各种和女儿见面的情形,忽然问左右:“小子们,我要是不准备准备,就这样见我闺女,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左右小子们皆不言语,因为搞不懂他这个准备准备,是什么意思。
萧九摸着鬓边星星白发,抽出雪亮的刀,照着看了,手指理了理,扒拉下几根黑发,藏住了些白发,又叹了口气说道:“第一次见面,我不能就这模样,我得给闺女一个惊喜。”
他照完,回头对身后的小将们说:“在这里就能遇一群南鼠寻事,看来稷山也不会少,我打算先入稷山清理清理,至于托托镇……山儿,你来。”
左边魁梧的小哥打马走上:“主公吩咐。”
“你问清通道的出口具体在托托镇哪里,带着你那队的小子们,到托托镇去接应。记住,不要暴露身份,我想给闺女个惊喜,所以你们记得暗中看守。若遇南鼠搞事,不要手软,动作利落点,全扫干净,一根老鼠毛都不要留,不要让那群杂碎们脏了我闺女的眼。”
“领命!”
“任务艰巨,我心肝就暂且托付给你了。”
萧九说完,又想起一事,“对了,那谁跟那谁,就和我闺女同行的那俩小子,也给我看紧点。”
众小子沉默。主公,您是说步莲华和苏北湘吗?以前还叫名字的,您如今也变得太快了点。
萧九接着道:“要是看见那谁跟那谁冲我女儿飞眼儿,一定不要心软,敲醒他们,你可明白?”
左手边那个魁梧小哥沉吟许久,跟萧九大眼瞪小眼后,领悟了老父亲的心,心中油然生起一股使命感,抱拳说道:“主公放心!定守好公主!!”
萧九哈哈一笑,这才畅快。
那小哥带一队先行。
萧九肃整好剩下的队伍之后,高声说道:“儿郎们,我们快马入稷山,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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