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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自古伤离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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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霖风道:“我知道,梨子每每只对你做出温柔的表情,对外人却总是阴沉冷漠,你分不清哪个他是真实的,你害怕他就是那样冷酷又善于伪装的人,因为你已爱上他。但是装出一副冷漠可比装出真心笑容容易太多。他的眼睛每次只要一看到你就忍不住想微笑,他想把一切美好的样子都留给你,却引来你的猜疑。”
  江熙来道:“若唐竭杀了神威弟子,你也能这样淡定?”
  冷霖风昂首道:“他不会。”
  江熙来漠然道:“你这是在回避我的问题。”
  冷霖风道:“若是神威的人要他性命,那便是与我为敌,我忠于神威堡,但绝不忠于要我挚爱之人性命的人。谁都一样。”
  握紧手中□□随意抡了一圈,冷霖风继续道:“如果你和尤离同行,遇到那二人,他们要取尤离性命,你会杀了他们?”
  江熙来怔了半响,纠结复杂地表情涌上苍白的面容,“我不知道。”
  冷霖风苦笑,“这就是了,你是广义之人,他是专情之人,这本就互相矛盾。而且,我和阿竭始终不信他会杀了那两个人。那日他是去寻你,你没有见过他为了去找你而万分急迫的样子,你不会懂,你只会在那里等他。那种紧迫的时候我不信他会跟那两个人多作纠缠。而且他也知道那是你同门,若杀了他们,你一定很痛苦,他愿意为你付出性命,又怎么会明知那事情会伤害你还要去做?”
  江熙来心中恐慌,只能道:“可他承认了。”
  冷霖风亦皱眉,“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那日他说:那两个人要杀我,所以他们死了。他祈求你原谅的时候真的愧疚难当,并非意气用事。”
  江熙来发觉他竟害怕尤离真的没有杀人。
  如果他没有,那么自己对他做了多么残忍的事情?
  如果人不他杀的……如果不是他,那么尤离是不是为那一剑会记恨江熙来一辈子?
  冷霖风看出他的紧张,“你脸色很不好。这些事我们是理不出头绪的,只有哪日再见到他时亲自问清了。”
  呼啸的风吹得江熙来精神恍惚,身后的小楼中却安静异常,唐竭尽量详细平稳地讲完了整件事情,心里又经历了一遍那日的心痛。
  百里研阳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唐竭垂着头道,“我依旧怀疑是上官小仙搞得鬼”
  叶知秋沉声道:“研阳,帮我一个忙。去开封找那个自称目击全程的守卫,若他还活着,好好看管起来。若他已死——”
  唐竭恍然:“他若死了,就证明这事有蹊跷,梨子是冤枉的,可是……盟主怎么就认为他有问题?”
  叶知秋道:“既然那日城中纷乱不休,连守城的人马都要去支援,情况该万分紧张才对。可这守卫丝毫不在意城中情况,能盯着一个路过的弟子注意那样久,他既说尤离进了树林好半天也没出来,就证明在这‘好半天’的时间里,他一直看着那片树林,等着尤离出来。”
  唐竭背后发冷,“这……如果梨子没有杀人,不就说明是另一个五毒的弟子黄雀在后?盟主我建议立刻彻查上官小仙心腹中的五毒弟子”
  叶知秋点头,“你去办。”
  百里研阳道:“盟主,大战在即,不宜多生事端动摇军心,我们先去暗中调查。等这番风波过去再做处理。”
  叶知秋略一想,“也好。另外,我写封信,你帮我交给离盟主。他看了就会明白。”
  叶知秋心中悲痛异常,他深知这世上芸芸众生而自己只拥有一个人的感觉,这个人若是没有了,人生再无意义。何况这个人还给了尤离一剑。
  当他踏入风雪中时,冷霖风和江熙来依然站在那里,前者见了他便行礼道:“盟主有什么吩咐么?”
  叶知秋道:“无事。你去找唐竭,他会告诉你。我想和江少侠独处片刻。”
  冷霖风再不多言,转身缓缓隐没在秦川白雪皑皑之中。
  叶知秋道:“少侠可还记得,在江南连环坞附近之时,你应他人之约前去救人,寻到了他们却被敌方害死……”
  江熙来听他重提旧事,只能应道:“晚辈记得。”
  叶知秋道:“那时你心中悲愤,定要去杀了那匪首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报仇,叶某便知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曾说若少侠不嫌弃。愿与你平辈相称。”
  叶知秋深邃的目光直达江熙来心头,“现在叶某跟少侠说话,不是以一盟之主的身份,而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虽然我的儿子并不认我,但我是他父亲,这事实谁也改不了。”
  最后一个字落音,他浑身骤然带出一抹威严的气势——
  “尤离曾说,他不知道如何哭如何笑,也说他并不需要父亲,这些叶某都可以接受,我自知亏欠了奴儿更亏欠他,他或许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当一个儿子,而同样,叶某也确实不知如何做一个父亲。但是如果有人伤害了他,叶某也一定不会放过那人。”
  江熙来看他愈加严厉的神情,迟疑道:“叶盟主想怎样……”
  叶知秋看向他的目光仍有一丝慈祥,“你初初知道尤离是我儿子时情绪那般激动,甚至冲上来要打人,我一点也不生气不恼怒。我觉得你是如此重视他,实在很好。我与他相认可能不能给他带去喜悦,你陪着他,他就会很高兴。虽然你们同是男子,我也不觉得有丝毫不妥。”
  提起往事来,江熙来更是心痛难耐,低着头动也不动,手中的剑鞘却越抓越紧。
  叶知秋的声音平静缓慢,“叶某以为既然他珍视你逾越自己性命,也不是什么坏事——人这一生能遇到多少这样的人?他找到了挚爱,我当为他高兴,然而江少侠,现在我对你很失望。就算他杀了帝王州的人,叶某也会原谅他——哪怕用叶某自己的命为代价,也不会让他深陷险境。如果少侠做不到如此,叶某只能说人与人不一样,你为了同门而急怒没有半点不对。”
  江熙来眼中温热,心情复杂而低落,天知道他心里到底多无奈多苦痛,尤离的笑容在他眼前浮现,他杀伐的双刀也在他眼前闪耀。
  如果是我做的,
  你能原谅我么?
  熙来,换做是我,我一定会原谅你,
  熙来,你能原谅我么?
  他可不可以原谅他?
  他可以的。
  但如果真的这样,他又如何面对太白?如果真的这样,这会成为他心中永远不能愈合的伤口,每每忆起此时,会渐渐成为他们之间的隔阂。
  所以他真的不愿意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恐惧,逃避,只想尤离告诉他——并没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尤离说:好啊,好,是我害死他们的。
  江熙来,你是不是很难过?我很抱歉。
  对啊,他很难过。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知秋可以为尤离赔上性命,江熙来也可以。两条命赔两条命,好像很有道理。
  可是剩下尤离一个人,哪里还有意义?
  叶知秋看着他失落至极的样子,神情也悲伤黯然,“如果你还当自己是尤离的江熙来,那么你的所作所为是否太残忍?如果你当自己是太白的江熙来,那么叶某无话可说。但也请太白的江少侠放弃叶某的儿子。叶某现在并不觉得把他交给你是一件很放心的事情。另外——我想告诉少侠一个对你来说很残酷的事情。如果叶某查证他并未杀人,而是被人陷害,再如果,那个陷害他的人跟叶某想的是同一人,叶某就算背信弃义辜负故人临终托付,也要让这个人——万劫不复”
  “如果真是有人陷害,江少侠便会知道自己的冲动带来了怎样严重的后果。然而即使没有这件事,你二人之间也早有危机,陷害固然是让你做出后悔万分之举动的原因之一,然而说到底,也证明少侠对他的情经不得考验。叶某便只能劝少侠一句,就此放手”
  暗红的长袍在风中摇摆,叶知秋背手前行,雪地上的脚印很快被淹没,仿佛他并没有来过。
  江熙来闭着眼睛站在原地,脑中一片眩晕,摇摇欲坠,终于倒在纯白积雪之上,却没有感觉到冰雪的寒意,只有心中剧痛蔓延全身。
  你一定很失望?
  很恨我?
  我们已经分开了多少日?你都没有来找我——
  那我该去哪里找你?
  寒冷的风一点点带走江熙来的体温,身体的麻木让他有了濒死的错觉。
  你万分紧迫要去找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江熙来干涸地眼眶里涌出极度酸涩的泪水。
  还能见到你?
  我这样祈求,能不能让我再见你一面?
  雪光驱散江熙来眼中的神采,直到他缓缓闭上眼睛,费力地抬手摸索到颈间那条细细的链子。
  阿离,我该怎么办呢?
  秦川的低温缓缓凝滞他的呼吸,远处的泼墨岭静谧无暇,一切都如此安详。
  死寂而冰冷。

  怜我眼中眸似雪

  尤离从来不能算温柔亲切的人,自从和江熙来分开,时而悲伤时而愤怒,有时失眠整夜有时又能睡上一整天。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有时候那点残余的理智突然冒出来,告诉他不能再这样下去。
  这样下去会死的罢。
  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可是求生的意志很快又会被心里的郁结冲击得一丝不剩,照样行尸走肉般,终日郁郁。
  第二日他便傍晚才醒,天色已暗,走到前厅便见桌上已摆好酒菜,合欢正在点灯。
  他是如此纤柔的少年,长发乌黑柔顺,月白色的衣摆缀了一圈银叶,无数朵粉红的合欢花在他衣上绽放,蜿蜒至肩头,收腰的玉带显得他不盈一握,锁骨精致而漂亮,双肩略窄,微微低着头,清澈的眼睛映着摇曳的烛火。
  并不能说他和江熙来长得像。
  但那日泪眼盈盈,梨花带雨,活脱脱就是江熙来双眼泪光缭绕的样子。
  尤离原地站了半响,合欢终于点完了好几盏烛火,一回头才看见他。
  “少爷——”
  尤离移开目光,看了一眼桌上,淡淡道:“不用点那么亮,晃得我头疼。”
  合欢立刻熄了两盏,乖巧道:“少爷,饭菜有些凉了,热一热再用吧?”
  尤离倒了一杯酒一口干了,“不用。”
  合欢微微皱着眉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尤离道:“过来。”
  合欢在他身边坐下,尤离倒了一杯酒递给他,“既然你是明月心送给我的,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合欢如何听不出这话里的恐吓,只能点头。
  “是……”
  尤离便道:“先喝一杯。”
  合欢双手接了过去,十指纤细漂亮,手腕上犹留着昨日尤离弄出的一圈青紫。
  “其实我这里没什么好监视的,明月心想太多了。”
  合欢已饮下那杯,怯懦道:“少爷……真的不是……”
  尤离冷笑一声,晃眼间扫到一边的茶几上摆了几个小瓶,之前似乎没有见过。
  “那是什么?”
  合欢的脸上突然泛红,小声道:“是玉蝴蝶姑娘送来的……说……说晚上能派上用场……”
  尤离骤然明白,“□□?”
  合欢涨红了脸,算是默认。
  尤离又饮了一杯,沉默片刻突然将酒杯狠狠一掷,猛然起身掀了桌子——
  一阵杂乱的碰撞之声响彻屋内,合欢尚不知他为何突然动怒,吓得动也不敢动。
  外面的守卫几乎是瞬间就破门而入,
  见尤离好端端地站着,才问道:“尤少爷,发生了何事?”
  尤离眉间怒色涌动,“我不想看到他。把他弄出去”
  合欢毫无反抗之力,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被两个守卫拉扯着拖了出去。
  “尤少爷,小的再去给您拿些吃的,请稍等。”
  尤离不愿意多说话,静静地坐回长椅上,眼神漠然。
  眼前的凌乱不知何时已被人雷厉风行地收拾干净,又是一桌酒菜整齐摆好,房里只有他一个人,烛火暗淡,了无生气。
  楼下院落中落叶满地,合欢被推倒在地上恐惧地往后躲,两个守卫看着他楚楚可怜的样子很是有兴致。
  “我说大哥,既然那少爷不要,不如咱们尝个鲜?”
  另一人笑了两声,蹲下身去捏住合欢下颚,越看越是着迷,“这可真是漂亮那少爷眼光太高,这样的都不要,啧啧啧,实在浪费。走。跟爷到屋里去,好好快活快活。”
  合欢使劲儿脱开他的手,广袖轻抬间拂出一片婀娜之姿,一个劲儿地摇头。
  “不……不要……”
  那人一把提他起来,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他便又扑倒在地,月白的衣裳沾着尘土,狼狈而动人。
  “你不看看你什么身份?把爷伺候好了便留你一条命,否则有你好受的”
  另一人一把抓起他便往后院拖,合欢挣扎着大声哭喊,白皙的脸上指印甚是显眼,声音嘶哑而绝望——
  “少爷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尤离少爷……”
  一阵喧哗之后便渐渐没了声音。
  尤离已喝了好几杯,灼烈的酒在他胸前燃烧起抽搐的疼痛,合欢嘶哑地哭喊在他听来似幻觉又似敲打在心头。
  后院的小屋里只有一盏昏暗烛火,合欢双手被反绑,无力挣扎,一人贪婪地贴近他白皙的脖颈,手上用力扯开他前襟,“刺啦”一声在深秋之中清晰悦耳。
  “放开……别碰我……”
  这样的反抗在他人听来更像催情的良药,两人兴奋而激动,笑容变得可怕又残忍。
  合欢的杀意有一瞬间的激荡,却敏锐察觉到门外沉重的脚步声,一丝满意的微笑隐没在晶莹泪光下,复又嘶哑着嗓子哭求。
  “求你……放了我……求求你们……”
  这样的祈求自然是徒劳,一人已脱了衣裤扑到他身上,几把将那秀丽的长衣扯掉,露出少年迷人的身段。
  眼见此景,两人更是□□焚身,正要探手向下时,尤离已一脚踹开房门。
  二人正是激动至极,竟浑然不觉。尤离一手一个,将二人扔下床去滚了两圈方狼狈地摔在地上,眼睛里的怒火在看到尤离的一瞬间骤然变成了畏惧。
  “尤……少爷……”
  合欢伏在床角发抖哭泣,仿佛魂都吓没了。
  片刻后得了消息的玉蝴蝶扶着门进来,淡绿色花伞在肩上旋了个圈,道:“尤少爷怎么跑这里来了?害得奴家好找。”
  她环顾房内,看到缩在床角的合欢便带了一抹暧昧的笑,“哎呀呀,少爷的礼物才到手两天怎么折腾成这样?”
  尤离一手撑在床边一手触到合欢颤抖地肩膀,吓得合欢又是一躲。
  尤离解下了深蓝色外袍,淡淡道:“过来,没事了。”
  合欢仿佛如梦初醒,抬头看着尤离琥珀色的眸子。
  尤离揽过他,解开他手上的绳子,手腕已被磨破出血,尤离动作微顿,转而将衣裳披在他羸弱的肩上,头也不回地冲玉蝴蝶道:“这两个人……”
  玉蝴蝶会意,“要杀了么?”
  尤离道:“不,阉了。”
  两人听到最后二字吓得磕头如捣蒜,“少爷饶命我们不敢了少爷开恩……”
  尤离打横抱起惊恐无比的合欢,惊觉他轻得简直不正常。
  踏步出门间又撂下一句。
  “阉了以后卖去妓房。”
  玉蝴蝶娇媚一笑,“好的,少爷放心,一定安排妥当。”
  尤离一低头,看到合欢唇角带血,还有微肿的脸颊和指印,眉心一蹙,“谁打的?”
  合欢抓着他领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尤离转眼看向那两个吓得瘫软在地的人,其中一个被他目光所及,恐惧得无以复加,指着另一个抖声道:“他他打的少爷饶过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尤离再不看他,转头道:“麻烦玉蝴蝶小姐再把那人手筋挑了,两只手。”
  说罢抱着合欢离去。
  回到温暖的房里,尤离找了一件棉袍拢在他身上,后者瑟缩着靠在枕边,泪水还挂在他漂亮的眼睛下,尤离抹去泪滴,微叹一口气。
  “即便你是明月心派来的,也不该承受那种事情,我乱发脾气,是我不对。”
  他最憎恶的事情,己所不欲,难施于人。
  合欢的声音带着浓浓鼻音,“少爷……”
  尤离从床下翻出一个药箱,拿着纱布沾了些药酒轻轻擦拭他唇角的血迹,又取了另一瓶,抖出些褐色粉末来,敷在他手腕上。
  “就算是来监视我的,也不该遭这种罪,对不对?”
  合欢几乎又要哭,“少爷我真的不是……我也不想来这里……我好害怕……少爷……别再赶我出去好不好?”
  尤离及时喝住他:“不许哭。”
  合欢怯怯地禁了声。
  “睡一觉就会消肿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你晚上什么也没吃……”
  尤离起身端了一碗红豆粥回来,合欢呆呆地看他舀起一勺送到自己嘴边,失神般地没有动。
  尤离亦在这个瞬间又想起江熙来,在神刀堂时喂他吃东西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想到这里手中一抖,几乎拿不稳。
  于是掩饰性地放下了勺子,将碗放在床边,“你自己吃罢。然后好好休息。我睡觉时很容易醒,不要进去扰我。”
  看着他寂寥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合欢泛起一个得意的微笑,端起手边的红豆粥,修长的手指捏起精致的小勺,随意搅动两下,神情温柔。
  夫人,这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沙华

  屋里的火炉燃得正旺,江熙来自那天昏倒在雪中便发起高烧,整个人昏迷不醒了两日。叶知秋见他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忍,若是尤离看到的话,不知要如何心疼了。
  百里研阳连夜赶往开封,面见离玉堂后递上了叶知秋的亲笔信。
  离玉堂略带疑惑地读罢,神色严肃地叫来了慕容锦,派他暗中调查尤离下落。
  本想派黄元文去,但他目标太大,行迹容易暴露,还是让慕容锦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去比较好。
  慕容锦虽不知为何,但见离玉堂郑重的样子,也知不是小事,定会尽力而为。
  而那封信的内容,便是将尤离的身份和与上官小仙的矛盾详细解释,请他帮忙寻找尤离。
  离玉堂对此事本就很是疑惑,不知上官小仙为何对尤离这样针锋相对,如今总算是明白,然想到那日的情形,也哀叹江熙来与尤离这般决裂实在可惜。
  而九华郊外的小楼之内,尤离正在给自己配药。
  他深知最近他身体差了许多,毕竟心情郁结,不思饮食,伤心且伤身。虽说好歹习武多年体质尚可,也经不住这样折磨,他虽失望低落,却还有事情要做。
  上官小仙——
  尤离一定要她死。
  这几日里的合欢一直乖巧温柔,既不去打扰他,也没有勾引他,偶尔为他唱一曲清歌,奏一曲小调,倒并不惹人讨厌。
  前日尤离突然忆起他说自己从小学剑舞,难得有点要求,说要一观,玉蝴蝶准备得极好,丝竹之声悠然悦耳,合欢一袭青色绣桃花广袖绸袍,一把长剑握在他手里寒光四溢。
  曲子是熟悉的《清平调》,合欢极娴熟舞了几个剑花,衣摆浮动间粉艳的花朵柔情缱绻,是不同于江熙来的温存。
  合欢的腰身极轻,下腰飞转时没有一丝停顿,每一个转音都被他引出剑身轻颤,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动魂勾魄,双臂舒展时旋出叠叠花影,一手挥剑轻如晨风,回手起落灵媚绚目。动作平缓时剑锋驱尘合光,曲调升转时臂下冲盈跌宕,每一步都始终徐徐缓缓,不急不乱,本是锋利的凶器,在他手里却只是添彩的银白。
  尤离看着他,心里想的却是远在秦川的那个少年。
  他的剑亦舞得那样好。
  午后尤离手中捏着那些闻着便清苦的药材,扔进碗中细细捣碎,声音低沉得似带了无尽愁思。
  合欢静静地坐在他身边,从盘中拈了一枚好奇地看着,尤离手中动作一顿,轻声道:“这是秋中新收的莲心。”
  合欢道:“是很苦的东西啊……”
  尤离道:“虽然苦,却可以清心火。”
  合欢好奇道:“少爷你很懂医术么?”
  尤离微微点头,“我若不通医术,早死了千百回。”
  合欢明亮地眸子一闪,“少爷,这药这么苦,我去给你做些点心吧?”
  尤离摇头,“不,我希望它越苦越好。”
  合欢有些失落,“少爷,你为什么从来不笑?我哪里惹您生气了?”
  尤离一怔,“没有。我天生就这样。”
  合欢终究忍不住,继续问他:“那……熙来是谁?”
  尤离瞬间停手,凌厉的目光牢牢盯住他柔情万种的面孔,“你从哪里听来的?”
  合欢怯生生地低头,“昨……昨天午后您在这儿睡着了,我听着您在喊这个名字……”
  尤离继续捣药,声音里带了繁杂的悲伤,“他是……他……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
  念及江熙来,那种呼吸都变得困难的感觉又阵阵袭来,尤离无力地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把拂开,任由它们翻滚落地。
  “罢了,吃多少药也好不了。”
  合欢见他又情绪起伏,紧张的神情出卖他的恐惧,尤离一眼看见,闭上眼睛靠在软垫上颓然道:“你放心。我不会又把你赶出去。”
  合欢稍稍镇定一点,“少爷你既然这么想他,为什么不去找他?”
  尤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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