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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自古伤离别-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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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四无已点头道:“是,我说过。”
  尤离道:“那小孩子梦魇了,该怎么办?”
  萧四无一把拽过他往床上一放,随即有温暖的质感从他脸颊滑到颈间,绒绒的被面柔顺至极。
  “我又没有孩子,不过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多哄几次小孩子我就知道怎么哄了。”
  一手按着他肩膀让他躺下,伸手合上那茫然的双眼——
  “你没有忘记什么,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这几天合欢从没闹脾气,楼里也没有烦心事,上面也没有紧迫的任务,你自己不是也过得挺轻松?”
  萧四无的语气虽然和暖,眼睛里却有冷光——
  他是不是又差点想起来?
  看来必须查清楚失忆的原因,然后永绝后患。
  血衣楼从来没这样安宁过,沈三娘带着尤离给白云轩的一堆礼物去了杭州,尤离在这几日里派人从云滇送了曼珠沙华来送给合欢,各款式的新色春装不断送到丁香房里,闲来还会找萧四无切磋刀法——比谁能更快地削出一朵萝卜花。
  他能吃能睡,那种孤冷沉重的神色已经消失了多日。
  萧四无倒真的对骨醉有兴趣。当年在山间企图侮辱尤离的人中,为首的已经被尤离折腾死了,剩下的人由于有的已经离教不知所踪,尤离便没有再报复——
  然而萧四无不是尤离。
  他要找来的人就一定要找来。
  而且真的都找来了。
  几个人中有人早已忘了那件事,萧四无也不需要他们死得很明白,那几个半天也想不起来的人就被四公子拿去折腾了。
  也不用每个人都骨醉——几个记起这件往事的人就直接赐死,比起另外几个,真算幸运。
  尤离并不知道这事情,他当时正带着合欢欣赏那几株红艳的曼珠沙华。
  萧四无突然理解他为什么说血衣楼好像有家的感觉。
  什么叫做好像有家的感觉?
  因为他也不知道家的感觉是什么。萧四无其实也不太知道。
  但是可能,大概,或许,就是这样的。
  好在尤离只做了一个噩梦,醒来后也再没纠结于它,跟萧四无闲扯几句便又去毒室里折腾了。
  那条荼白色的小蛇已经长大了些,在尤离手腕爬行时吐着嫩红的信子,眼睛里泛着微笑的光泽,在尤离看来却很迷人。
  萧四无看罢明月心的回信,心知下月他就得启程回燕云,便略微无奈地将信纸往桌上一扔。
  尤离抚摸着光滑的鳞片,然后把这小东西放了回去,展梦魂极有礼貌地敲门而入,沉声问他——
  “堂主,之前试验殇言的人还要继续关着吗?”
  尤离当然是打算继续关着的,他还记得他要继续研究殇言的解决办法,于是点头道:“都留着,还有用。”
  展梦魂拿出一封信道:“堂主,二龙首那边说,把殇言凝炼成了药丸,携带更方便——这是凝炼时的注意事项,想让您试试,看这样会不会对药性有什么潜在影响。”
  尤离接过一扫,“先生那里也可以试验的,何必要我来?”
  展梦魂道:“属下不知。”
  尤离眯了眯眼,猜想百晓生可能正有要事缠身,于是随口道:“行,我知道了。”
  他低头看着纸上的字句,返身从架子上取了一瓶殇言。
  他相信抗性已成,不需要再天天去喝,但还是想找个人帮他一起试验一下,当然只能找玉蝴蝶。
  但是他还不太想去直面玉蝴蝶,说是尴尬也好,说是生气也好,栽在女人手上的感觉并不好。
  春天的气息真的来了,那种萌动的绿意来得无声无息,好像突然间就窜了出来,连同合欢衣裳的颜色也开始变得鲜亮更甚,他站在院中一个五彩莲纹的大缸边喂鱼,红鲤游动间煞是可爱。
  尤离迎面而来,从他碗里抓了点鱼食撒进去,看着春日暖阳问他:“花朝节快到了,想不想出去转转?”
  合欢抬首道:“要说花朝节,还是东越天香最驰名了。”
  尤离道:“那就——”
  合欢却摇头,“探子密报,叶知秋好像去东越了,你还想去么?”
  尤离的惊诧只一瞬,立刻摆出冷漠的模样,侧首道:“罢了,反正,到处都开花,何必跑那么远。”
  他心思一转——叶知秋去东越做什么?
  看来真的有必要跟那边联系一下。
  殇言凝炼后是浅黄色的药丸,那温润的颜色看起来好似还蛮好吃。
  他捻起一颗细看,随后靠在墙边发抖的少年就啜泣出声。
  尤离转身安抚他:“别怕,你不是喝过很多次了?这只是变成药丸,不是什么□□。”
  这少年已经被他用来试验了多次,因为他们年纪相仿——尤离担心某天唐竭或者冷霖风落在明月心手里,所以试验时尽量选了二十以下的少年过来,谨慎细致一些,总没错。
  他喝了几个月就抗住的药性,这些试验的人却没有,或许常年弄毒真的有帮助,又或许是流毒对那实话实说言听计从的药性也有影响,总之是好事。
  一边的册子上记着试药之人的□□况,姓名,生辰,家庭,还有患过的伤病。这样处处周到的试验才能稍微保证结果的可靠性,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看着那发抖的少年,尤离淡淡道:“我跟你无冤无仇,让你这样活着我也不忍心——但是,人各有活法,我也没办法。”
  少年哭求道:“求……放了……我……”
  尤离笑道:“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少年忐忑回答:“血……血衣楼……”
  尤离点头,“除非你死了,否则是走不了的。而且这里哪儿不好?我天天好吃好喝地养着你们,从来没有亏待,也没有拿你试毒,这个药不会死人的,你不是喝了很多次了吗?这回不过是变成药丸了而已,怕什么——”
  少年被绑住,动弹不得,哭诉道:“我……家中还有个弟弟……他才十岁……”
  尤离无奈地深吸一口气,“哦,那又如何?”
  少年哽咽,“我……他……”
  尤离道:“我生下来没爹没娘也活到现在了,再说,既然是你弟弟,那跟我何干?”
  他侧头瞄了那少年的资料一眼,“再说,你家不是还有人?他不至于夭折。”
  少年的抽泣还在,“叔叔他们不会管他的……”
  尤离不耐烦道:“你娘总会管他的,别废话了——”
  少年呆呆愣住,声音低不可闻,却带着浓浓的困惑——
  “我娘……我娘??”
  尤离正翻阅着手里的东西,随即往案上随手一放,倒了一颗药丸,捏住少年下颚喂了下去。
  凝炼后的药效发挥更快,尤离看到他停了哭,便随口问道:“你家都有谁啊……”
  少年眼神呆滞,立刻回答:“我娘,我弟弟。”
  尤离满意点头,起步走了出去,冲门口守卫道:“今天就到这儿了,把他带下去好好关着罢。”
  他走了两步又停下,“桌上的册子写了他家住哪儿,我估摸着,他家状况不大好。你们去两个人,暗中接济一下。”
  两个守卫低头应道:“是”
  尤离活动着手臂道:“这些人都不能苛待,否则试出来的结果有误,唯你们是问——”
  守卫道:“按照您吩咐,一直好好伺候着呢,这试药人当的比咱们还舒坦。”
  尤离一笑,“那你要不要也试试,比当守卫舒服多了。”
  守卫忙道:“堂主饶了小的罢小的还没娶媳妇呢……”
  尤离笑道:“行了,不逗你们了,把他送回牢里,你们也可以吃饭去了。”
  他转过身,衣角暗色的蝠纹被风吹过,带着动荡的轻快,起伏不止,依依动人。

  无活

  影堂堂主。
  良景虚。
  叶知秋一直在默念尤离这个名字,万里杀的事情早就传遍四盟,他,唐竭,冷霖风,还有傅红雪和燕南飞无一不面带忧色。
  尤离已经爬到了这个地位,杀伐不可避免。然他传了消息——佯装攻楼,趁败且退。又为何非要用那种骇人听闻的手段退敌?
  燕来镇上的探子等了多日,尤离也没有再传什么消息过去,血衣楼里异常平静。
  然后叶知秋收到了一个让他仿佛置身数九寒天冰窟中的来报。
  江熙来重伤垂死,被孔雀山庄的人送去天香求医了。
  他若死了——尤离岂不是也要死?
  叶知秋当即也赶往了东越。
  梁知音的圣手,一定不会有事的。他这样安慰着自己,直到看到梁知音忧心忡忡的双眼。
  “叶盟主”
  叶知秋急迫万分——
  “那位江少侠如何了?”
  梁知音道:“性命终究是无碍了——”
  叶知秋听出这后半句一定还有什么噩耗,空洞的心跳依旧未停,然后双目一怔,沉重得再也说不出话。
  这样的沉重让他们都无法去面对江熙来,甚至希望他晚一点醒。
  但是太白剑客终在十日后醒了过来,有无数的疼痛唤醒他,右手手腕却没有任何感觉,嘶哑的咳嗽惊醒了床边一个粉衣女子,清秀的双眉微微一蹙,杏眼一眨,娇声软软——
  “你醒啦——”
  有浓浓的失望在他心底泛起——没死。
  还活着。
  没有死啊——
  左手尚能移动,这让右手腕的异状更为明显。
  待到叶知秋到他床前时那难以启齿的纠葛神色也更让他心寒。
  江熙来开口言明:“同心蛊已解,叶盟主不用担心自己儿子丧命。”
  叶知秋沉沉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江熙来费力一笑,“叶盟主就快抱孙子了,晚辈先向您贺喜。”
  叶知秋浑身一震,江熙来用如此悲绝的语气道出,完全不能让人生出任何喜悦之感,反而是浓浓的不安和惶然。
  叶知秋仍追问:“究竟发生何事?”
  江熙来轻咳数声,心脉余痛犹在,“萧四无要杀我。”
  叶知秋道:“为何?”
  江熙来闭眼极力忍耐,痛苦在眉间起伏,送药的天香女子方一走近便急急推开叶知秋,惊声道:“他心脉受创内伤极重叶盟主莫再刺激他”
  床上的人嘴角沁血,挥开她的搀扶凄笑道:“他为何杀我——因为他看上了叶盟主的儿子你的儿子要当爹了,叶盟主便是做爷爷的人了——叶盟主可高兴吗?”
  他转头怒视——
  “苏姑娘每天送药有何用——太白的弟子再也握不起剑了还活着做什么?”
  叶知秋陡惊,逼视那女子道:“你告诉他的?”
  苏沐瑶惶然摇头,尽力平息自己发抖的声音,柔声道:“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江熙来笑着用左手一把打翻了药碗,抬起右手看了半响,费力地弯曲五指,连握拳也做不到,笑声和哭声听起来没有什么分别——
  “苏姑娘觉得我那么蠢吗?”
  他身体发抖,“它再也握不了剑了。”
  叶知秋按下他手臂,急道:“江少侠——没有到万念俱灰的地步,再不济……左手也可握剑……”
  江熙来笑着,也不挣扎,也不哭闹,平静得可怕。
  “叶盟主,你不是说,我跟你的儿子并不合适——”
  他咳血点头,“好像是的……蛊也解了,没事了,把剑给我罢——”
  苏沐瑶惊慌失措,梁知音快步赶到,见江熙来又吐血,神色凝重地抚上他手腕,看到地上的碎片和药汤,转头吩咐——
  “沐瑶,再去煎药。”
  江熙来淡淡道:“不必了……”
  右手已废,十年的追求已失,萧四无的声音在耳——
  哟,良楼主大喜。
  大喜,真是大喜——
  哈,恭喜恭喜。
  江熙来的痴癫模样让叶知秋用尽一切手段探查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也只知道孔雀山庄的高辰在九华林中救回命悬一线的江熙来,重伤难治,连夜送到天香求救。
  他困惑,惊诧,江熙来口口声声恭喜他尤离有了孩子——
  叶知秋很难说自己会不喜欢这个事情发生,可是他不信。
  他甚至觉得这是天下最可笑的事情。
  江熙来受了这么重的伤,尤离那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们二人一定有了什么误会——连番的意外叠现,江熙来是一副求死的模样,又说同心蛊已解。
  要把尤离已经种下的东西不被他察觉地解掉,大概很困难,可是谁会相信他自己解掉了?
  一定一定要查出来——
  密信到达九华的探子手中又耗费数日,玉蝴蝶照例隔三差五地去绸缎庄闲逛,拿着那封密封的小小信封,心中莫名一紧,尤离前日去了徐海,难以联络。
  玉蝴蝶娇声问过了洛宇:“堂主多久能回来?”
  洛宇道:“四盟和神武门的人打了一仗,四龙首和堂主去支援,怎么也得半个月罢。”
  回到房里的玉蝴蝶看着那密信,思前想后还是拆了开来,方看一眼就吓得面无人色,瘫在椅上发抖,恐惧地掩唇哭泣——
  春暖花开,天香谷本就是人间奇景,犹以春日最柔美,浅淡的花香依依动人,恰到好处。
  苏沐瑶扶着江熙来在缓步走在花海里,太白剑客低着头,对周遭美景没有任何兴致。
  他右手的五指伸展后握,比起之前已灵活了很多。
  苏沐瑶试探着道:“好多了对不对?继续医治下去说不定——”
  江熙来低声打断她,“梁谷主已告诉我了,它以后唯一能做的大约只是拿筷子了。”
  苏沐瑶黯淡了眼睛,“其实,咱们可以左手拿剑,从头练起,只要有心,一定可以练回来的。”
  江熙来笑,“没有心了。”
  苏沐瑶忙道:“不会的我刚进谷的时候学了三个月也学不好一招芳华一瞬呢,你一定比我聪明得多,一定可以练回来的。”
  江熙来看着她杏眼盈盈,歉疚道:“多谢苏师妹这段时间照顾我,天天照顾一个死人,徒劳无功,对不住。”
  苏沐瑶道:“是师姐们嫌弃我学剑什么都学不会,师父觉得让我专攻医术得好。你刚来的时候把我吓坏了,师父好不容易把你救活过来,你怎么还是想死呢……”
  江熙来颓然,“想死就是想死,苏师妹能成全我么?”
  苏沐瑶道:“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我怎么可能让你死——”
  江熙来浅笑,“叶知秋走了么?”
  苏沐瑶道:“今早刚走,四盟有要事相商,他本来要去九华的,只能急着往开封去了。”
  江熙来猛地咳嗽起来,心肺剧痛,苏沐瑶几乎立刻带了哭音——
  “对不起我不提九华——不不不不提那地方了你别激动——”
  江熙来咳得眼泪渐涌,右手脱力,只能用左手捂着胸口猛烈抽搐。
  不远处有天香弟子练剑的动静,犹见剑光熠熠,伞剑叠转,是黄昏花海暗香中的一道风景。
  秦川的黄昏,烟霞满天,绵绵不绝——
  剑如飞燕,人若清风。
  五峰连延,五剑连环。
  雨落雨散,云卷云飞。
  剑如回风,可落飞雁。
  公孙剑总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师父曾说,你的江湖,你的大义,你们的路,去罢——
  去罢——便去了,如今要怎么回?
  江熙来苍白一笑,尤离曾说——早已不能回头,真是太对了。
  神武门溃败,被萧四无支去了燕云,归途中他语带萧索,告诉身边策马的尤离,他也该回燕云去了,待归血衣楼整顿人马,次日启程。
  尤离平淡一笑,只道若改日去燕云再拜会四公子。
  一路无言,沉重烦闷。
  血衣楼平静依旧,守卫迎下二人,有人在尤离耳边低语一句,将淡淡的愁色染上他眉头。
  萧四无还未细问,他已抬步往牢房去,一月前试药的少年面色也不消瘦,坐在角落里发着呆。
  尤离先问他:“这一个月有什么不适么?”
  那人摇头,尤离便道:“你娘去世了,我可以帮她安排后事,你节哀罢,我会找人收养你弟弟。”
  那人疑惑开口:“我娘?”
  尤离道:“怎么?”
  那人困惑不已:“我娘是谁?”
  尤离骤然色变,惊得一把拽住他领口提他起来,“你不记得你娘?”
  那人捂着脑袋苦苦思索,呆滞摇头,“不记得——”
  玉蝴蝶在楼上看到萧四无归来,下楼拉过一守卫急急道:“堂主呢?”
  守卫道:“去毒室那边了,姑娘别急,很快就会过来的。”
  玉蝴蝶心慌难耐,胸口一阵恶心,扶着雕栏捂着胸口坐立不安,浑身冰凉,她有一个——不,两个惊天的噩耗要告诉他,她总觉得只要自己说出来,尤离会杀了自己——
  尤离一阵头晕,脑中飞快地思考着,当喂下那人一颗殇言后,清楚地问出了他母亲,心就凉了半截。
  不会是那样的——
  不可能。
  他知道,想弄清真相很简单。
  浅黄色的药丸在手里,质地温润细腻——
  他不敢想,却还是那样怀疑,最后终于把那小小的一颗喂到嘴边,熟悉的酸涩味道在舌尖融化,真的不难吃。

  凄笑

  昏暗的屋里只有收拾东西的细碎声音,桌上的花瓶里插着几朵历经一日已经凋残的花,颓败的颜色没有丝毫美感,了无生气。
  萧四无把手里小小的木雕放进盒子里收好,有侍女进来点了灯,他头也不回,看到屋里亮起了光,低低问道:“良景虚呢?”
  侍女道:“刚才去毒室那边了——”
  她话音刚落,尤离已走了进来,她正欲曲身行礼,便被尤离阴冷的语调吓得不敢出声——
  “滚出去。”
  萧四无手中一停,转了身看到他步步逼近,泪意在眸,怒火在眼,还有复杂的决然之色,牢牢瞪住他,沉重的呼吸里全是杀意,便明白了一半——
  “你记起来了。”
  尤离僵硬地开口:“你故意的?”
  萧四无坦然道:“是。”
  尤离恍然,困惑而凄怆,“你把它们——撕了?烧了?还是扔了?”
  萧四无如实道:“元宵灯会前,你送我东西之后,烧了。”
  烛火在晃动,如他举刀时掠动的蜃气般夺目——
  “你说你会提醒我的,然后再想办法。我有没有记错?”
  萧四无摇头,“你没记错。”
  尤离皱眉,惊恐地打量他淡然的表情,“萧四无我哪里得罪过你?你这样对我——”
  萧四无依旧可以笑,“你没有得罪过我,相反你很合我心意。”
  尤离怔怔地在他面前停了脚步,“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
  萧四无轻松道:“你大可以去死,反正同心蛊已无效,江熙来死不了,我会把我的怒气全扔在他身上,但是我保证让他长命百岁。”
  尤离惊怒,“我那样哀求你不要解它——”
  萧四无亦笑,“没有解,这个我可没反悔。它们都在你身上,效果好极了。”
  尤离慌乱低头,终于明白了多日以来心脉里的安稳之感从何而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淡然。
  萧四无笑着道:“来,识相点就告诉我,是怎么记起来的,我会帮你,让这种情况再也不发生——”
  尤离退开一步便被他一把拉了回去,镇定清晰的声音在耳,“良景虚,我是言而无信,你说我卑鄙无耻也好,趁人之危也好,谁让你自己要忘了,谁让你忘了以后那么诱人,萧四无是人,不是菩萨——不但如此,还是翻不翻脸都无情的人,我禁不起你诱惑,觉得你还是不要想起来得好,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我,是不是?”
  尤离悲极怒极,“你把我当傻子一样戏弄才满意?”
  萧四无轻笑,“戏弄?良景虚——你知不知道你这几天过得多轻松?我就是不想看你又整天一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
  尤离声音一紧,泣声似笑——
  “我乐意我死也不要忘了他”
  萧四无道:“所以我是为你好——你整天为他要死要活,会短命的。”
  尤离僵硬地挣开他,凄笑,“短命?你以为我在意?”
  萧四无道:“我在意,我偏要让你好好活着——你这疯癫的样子我看够了,说怎么记起来的——”
  他两步将他抵在墙边,“忘了得好,良堂主,你一记起来就哭成这样,当真还是忘了好。”
  尤离抬手摸到脸上一阵冰凉,气得浑身发抖,“我以为可以相信你的——”
  萧四无道:“当然可以。我突然理解你的合欢为什么那么激动——良景虚,你照顾得好好的人,为了另一个人全身是伤,还觉得甘之如饴——这太让人愤怒,你就从来不会理解他这种愤怒,对不对?”
  尤离摇头,“这都不是欺骗我的理由——”
  萧四无猛然打断他:“没有人欺骗你,充其量只叫隐瞒。”
  尤离脸上突然浮现愧悔的痛苦,“你知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你们知不知道这样骗我会让我做出些什么——”
  萧四无不容反抗地按住他抖动的双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几天笑得比你这小半辈子还多。”
  尤离眼前一花,回想着这些时日自己的所作所为,窒息的感觉不断绕上心脉,剧烈地摇头挣扎——
  “混蛋——你、合欢、还有——”
  他猛地一顿,突然生出极大力气,一把推开了萧四无,飞奔而出。房门大开,萧四无阴冷着脸,门口的人忐忑一唤——
  “四公子?没事罢?”
  萧四无凝神,低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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