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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人设崩坏中-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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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乔端着酒杯的手不觉一颤,静默半晌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有几个贵女见到沈晚照,想要凑上来跟她一条船的,均都被她眼一瞪吓了回去,沈乔转了话头:“你可真霸道啊。”
沈晚照笑道:“不是我霸道,我跟她们又不熟,你也不想咱们聊你跟国师的时候旁边有个不熟的听着吧?”
沈乔面有不自在:“我跟国师有什么好聊的。”
她故意用眼神揶挪看她一眼,又转头就吩咐船娘开船,船娘轻声问道:“姑娘想开到什么地方?”
沈晚照看着那一窝蜂往外划的乌篷船,蹙了蹙眉:“找个僻静些的地方。”
船娘领命,撑着小船缓缓向前划过去,离人堆儿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转眼到了湖心,却见另一拨几艘乌篷船也从对面划进了湖心。
沈乔随意看了看:“是男客。”
沈晚照漫应一声,夹了块莲房鱼包慢慢吃了:“他们在那边应该也划船入水了。”
两人说话间,就见男客的其中一艘船上,有个相貌还算俊秀,眼神十分轻佻的青年立在船头,一双眼睛在女客里不住乱看,等目光落在堂姐妹俩身上时,先是一愣,又尽数化为了惊艳放肆。
沈乔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低头继续吃菜。
两人做的乌篷船轻微晃荡起来,沈晚照正好夹了一块鱼肉,还没送进嘴里,筷子一松,鱼肉就滚落下来,裙摆上沾了一块油渍,她哎呀一声站起来。
沈乔伸手帮她拍了拍:“你怎么弄的,这都能吃到身上,幸好脏的不多,你用绢子一掩也没人能看出来。”
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沈晚照分外狂躁,郁猝道:“不成,这样子简直没法见人!我先去乌篷里躲会儿,等靠岸了你叫我啊。”
沈乔:“”
沈晚照一头扎进乌篷里,她无语地摇了摇头,坐在原处继续喝酒吃菜。
韩府的船娘极有眼色,见沈晚照如此,慢慢地把船往岸边靠着,却没想到湖心里男客的几艘船突然过来一艘,直直地挡住横亘在两人的船前,逼的两人的船不得不停了下来。
沈乔皱眉看过去,就见方才立在船头乱看的青年,她用一种‘我就静静看你装逼’的眼神看着这人,这人招架不住,主动开口:“姑娘,在下姓孔,是孔侍郎的嫡三子,方才在湖心见姑娘和另一位姑娘独自游湖,十分寂寥,所以特地赶来相陪。”
这话语意轻佻,语气更是不大正经,沈乔已经听的眯起了眼,正琢磨着要不要把他扔到湖里喂鱼,这位孔公子就继续作死:“姑娘怎么不说话?难道是觉着在下唐突?那不如这样,我上两位姑娘的船陪两位姑娘说说话如何。”
沈乔面无表情,手里已经捏住了一枚黄符,沈晚照正好整理完衣裳走出来,见到这男子脸色先是一黑,沉着脸道:“滚开。”
孔公子调戏未成,见她如此不客气,心里冒火,但一瞧见她长相,认出是当朝首辅的夫人,顿时吓得萎了,结结巴巴地道:“夫,夫人,是小的冒昧,不知尊驾在此,小的这就走,这就走”
他说完恋恋不舍地看了沈乔一眼,又看见沈晚照的冷淡面色,跳上自己的船就落荒而逃了。
沈乔颇为遗憾地把黄符塞回去:“你怎么把人放跑了?”
沈晚照瞧她动作连连拍大腿:“早知道我就晚点出来让你练练手了。”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姐妹俩都没放在心上,玩的开开心心才回了家,没想到半道上却是锦川侯府的下人急匆匆赶过来将两人拦住,喘着粗气对沈晚照道:“姑奶奶,咱们家老太太身子有些不好了,请您赶紧回去一趟。”
沈晚照听毕吓了一跳,下人口中的老太太就是她祖母,她也顾不得先回府了,急急忙忙地吩咐车夫:“先去锦川侯府!”
沈乔关切问道:“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沈晚照翻出一张名帖来递给她:“我就不跟堂姐客气了,劳烦你拿着这帖子去城南找致仕的李太医,他最擅长调理老人身子,且我也信得过,烦你请他过来一趟。”
沈乔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了,问沈晚照要了一匹快马骑着马就往城南赶。
今日注定是个多事的日子,她才骑马跑出两条街巷,没想到迎面遇上方才那位口头调戏她的孔公子。
这是个好色如命的纨绔子弟,今日调戏未成本就有些憋气,如今见美人主动送上门来,哪里会放过,忙命一行几个护卫一字排开堵住美人去路,自己探出头来故意用放肆的目光在她周身打量,淫邪笑道:“美人这是想哥哥了,所以主动投怀送抱?”
就算这美人跟沈家有亲他不好真做什么,但能占两句口头便宜也是好的。
沈乔厌烦道:“走开。”
她也忧心沈老太太的病情,冷不丁被堵住去路,额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偏那孔公子还不知死活地道:“怎么不说话?哦本公子知道了,有些私房话儿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不如美人上轿子来同我促膝长谈”
他说完还对着几个恶奴使了个眼色,一副就要上前拉人的样子。
沈乔也懒得跟这种浑人扯淡,往自己身上贴了张疾步符就冲着他冲了过去,周遭的护卫甚至都没看清她是怎么动作的,就只见自家主子被揍的鼻血长流,仰面倒栽着。
几个护卫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沈乔身手本就不差,又有符箓加持,三拳两脚就把这些护卫揍倒在地,孔公子捂着脸哎呦道:“你竟敢对我下如此狠手!?”
她面不改色地一脚踹过去,让他成了个滚地葫芦,这才淡淡道:“我用的是脚。”
孔公子还兀自喋喋不休,说些我爹是哪个我娘又是哪个之类的话,她又往他肚子补了一脚,一口气稍稍出了些,这才重新骑上快马赶往城南。
沈老夫人这症候是不适应气候突然变化,一不留神着了风寒,看着严重其实问题不大,再加上请大夫请的及时,并没有什么大碍,李老太医灸了几针,再开几副汤药,老人家精神就已经好了不少。
姐妹俩帮着忙到深夜,等好不容易歇下来沈晚照才问道:“你去找李太医的时候被那姓孔的拦住了?”
沈乔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随意点了点头:“废物一个,也就嘴上喊的凶些。”
沈晚照叮嘱道:“他那人虽不怎么样,但家族在京里还算有些势力,你最近出入小心着些。”
她说完自己先笑了:“不过你可是国师高徒,想来也不怕几个凡夫俗子,再说就算你真闯出什么祸来,想必国师也愿意给你兜着。”
沈乔听完怔了怔,忽然发现不过短短两日未见,竟然有点想念师父了。
沈晚照见把她说的愣住,调侃笑道:“怎么了?想国师了不成?”
要是搁在以前她肯定坦坦荡荡地把沈晚照训一顿,这回竟有些莫名心虚,嘴上含糊了几句,捏了块糕点到她嘴里:“就你话多,堵嘴。”
沈晚照三两口把糕点吃完,正好这时候夜色已经深了,两人也不方便再走动,往首辅府里传了话,今夜便在娘家歇下。
姐妹俩睡在一处,早上天还没亮,沈乔就被隐隐约约地喧闹声吵醒了,她起身凝神细听,竟然是一阵阵喧天的丧乐传了进来。
她一醒带的沈晚照也醒了,茫然着一双眼左右瞧了瞧:“怎么回事?大清早的谁家死人了啊。”
沈乔摇了摇头,姐妹俩披好衣裳准备出去问问详细,没想到还没走出几步,就见沈府的大管事跑了进来,面有怒色:“姑奶奶姑娘,孔家的人一大早就请了送葬的队伍抬着个死人跑到咱们府门口来闹了,还请您二位出去瞧瞧。”
虽然不知详细,但姐妹俩还是齐齐黑了脸,被抬了个死人到家门口何等晦气,是个人只怕都忍不了。
沈晚照压着心头的火气先问道:“我娘她知道吗?”
管事为难地看了沈乔一眼,低声道:“姑奶奶,不瞒您说,那外面的死人正是孔家的嫡三子,孔家夫人和少夫人非说这位孔三公子是堂姑娘害死的,所以这回上门就是讨要说法,让咱们把堂姑娘交出去问责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第一更_(:з」∠)_,晚上还有一更
这次故事的主角其实是个心里有点问题的,并不是大家猜的女术士_(:з」∠)_
☆、第52章
沈晚照没问原委就重重把椅子扶手一拍; 怒道:“简直荒唐!”
管事面有为难地看向沈乔; 她皱起眉:“我昨日是把那孔三教训了一顿,但是我自己下的手我自己知道,断断不至于死人,孔三真的死了?”
她心里虽然极厌恶这人的纨绔习气; 但到底没有到想让他死的地步。
最后一句是问管事的,管事叹了口气道:“小的也不知道,尸首在棺材里安置着呢; 到底是孔家的嫡子; 又不是寻常的庶子或者旁支子弟; 想来不会拿这个攀诬咱们家的。“
沈晚照和沈乔对视一眼,齐齐起身道:“也不能由着他们这么闹,先出去看看再说。”
两人抬步往外走,沈晚照对她十分信任,想到昨日孔三那副德行,更是止不住皱眉道:“指不定就是他那纨绔脾性惹上了什么仇家被人害死; 倒怨到你头上了。”
沈乔未置一词,等绕过影壁出了侯府大门; 喧天的丧乐更是差点把两人震了个跟头。
孔侍郎和孔夫人眼圈泛红; 眼里泛着狼一样的凶光; 正牢牢地盯着侯府大门。
两人见着姐妹俩出来,孔侍郎尚且能克制一二,孔夫人却已经忍不住向前冲了几步,扬起手就要给沈乔一巴掌:“歹毒的贱。人!我儿不过与你玩笑几句; 你竟这么残害了他!“
她虽不认得沈乔,但却认识沈晚照,另一个必是害死她宝贝儿子的贱人无疑了。
得,听孔夫人这话就知道孔三那一身的习气是怎么给惯出来的。沈乔皱了皱眉,自不会让她打到,侧身避开了,冷冷地把她推开:“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据?”
孔夫人自持身份,虽然此时伤心欲绝,但也不能真就在锦川侯府门前撒泼追打,只得直直地盯着沈乔,咬紧后槽牙恨声道:“我儿子见过你之后就是让人给抬着回来的,不是你害的他还有谁?!”
沈乔比她淡定多了,平淡道:“我记着昨日下午见到他的时候,他身边还有护卫和侍从,你可问过他身边的几个护卫?”
哪里想到提起这话孔夫人情绪更为激动,伸手又想打人,声音尖利微颤:“护卫?!几个护卫都被你杀了灭口,你竟有脸问护卫?!我儿的尸体都是今儿早上被衙门的人抬回来的!”
沈乔听她这么说,不由得往棺材里瞧了一眼,正好这时候风掀起敛布一脚,从她这边只能看见孔三的左边耳朵,眼睛和鼻子竟被人割去了,面上只剩下几个渗人的疮疤,这般死相,也难怪孔家人丧失理智地要为儿子讨说法了。
她想起什么似的,不由低头面露思忖,正好一阵微风吹来,孔三的尸首上不但没有腐臭的味道,反而隐隐有股松香,她怔了怔。
沈晚照在一边接口道:“夫人这话简直不着边际,我堂姐不过一个弱女子,哪有本事杀了你儿子之后,再杀了你们府上的护卫,简直是天方夜谭!”
孔夫人毫不示弱,声音尖利:“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现下正跟着国师学法术,谁知道学了哪些歪门邪道用来害人!”
沈晚照冷笑道:“原来被太。祖亲封的国师,亲赐的教门,到了夫人这里竟成了歪门邪道,夫人这是对国师不满啊,还是对太。祖皇帝不满?”
孔夫人被堵的没话说,还是一边的孔侍郎微微挺直了身子,声音沙哑地开了口:“老夫不欲与夫人做口舌之争,更不想因为此事儿坏了两家的交情,还请你把罪魁交出来,交由我孔家处置!”
他说完面色阴鸷地看了沈乔一眼。
瞧孔家这幅不依不饶的模样,沈晚照都万万不会把沈乔交出去的,孔家这模样就是奔着要她的命来的,倘若沈家真不管此事,依这家人的品性,就算让错杀沈乔之后查出她是冤枉的,孔家也多半会儿轻描淡写地没过去。
她冷声道:“此事尚未弄清,我们家的人你说要就要,真当我沈家是泥捏的不成?!况你也说了,她是国师的亲传弟子,难道你们连国师也一并不放在眼里?!”
就是知道她是国师的宝贝徒弟,孔家才要快刀斩乱麻,直接到沈家门口堵人来。
孔夫人厉声道:“我儿昨日最后见的一个人就是她,不是她还能是谁?!”
沈晚照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语带嫌恶道:“令郎是个什么德行夫人还不清楚吗?子不教父之过,要我说,今日令郎之色,你们家该扪心自问才是,而不是一大早去堵在别人家门口问别人要说法!就算要查案也有锦衣卫和刑部,你要人要到我沈家来是哪门子道理!”
沈乔细细地嗅着孔三身上发出的气味,一直没开口说话。
孔夫人被她这一连串堵得差点没厥过去,孔侍郎倒是个行动派,使了个眼色,干脆直接让家中护卫动手抢人。
沈乔回过神来,正欲动手,就见几个已经冲上来的护卫被什么东西撞了似的,唰的一下就飞了出去,其他的孔府护卫像是空中摇摆的树叶,挨个飘了出去,人群自然而然地让出一条道儿来。
淡长风披风上的山水纹路在晨风中微微拂动,神态从容地从两边人让出的道儿来走了进来,看也不看孔家两口子一眼,低头问沈乔:“有人欺负你了?”
沈乔自打那晚之后再见到他,心头一阵热流充盈沸腾起来,陡然生出一股极怪异的感觉,不过此时也不是想些有的没的时候,闻言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差点就给人拉走了。”
孔侍郎见国师过来,知道今日怕是没这么容易把沈乔带走了,不由得心头大恨,忍了又忍,还是出言道:“纵然您是国师,但是令徒害死了我儿子,总得给个说法吧!”
语调里的怒意虽还在,但话已经不自觉软了几分。
淡长风目光终于落在他身上:“你要说法?”
他勾头往人群外看了眼:“带进来吧。”
人群又让开一遍,这回进来的竟然是余正霖,身后还跟着一个油头粉面却神情畏缩的公子哥儿,余正霖还是一副潇洒公子的模样,先看了沈乔一眼,见她面有疑惑地看着自己,心头不禁一热。
他对着孔家两口子微微一笑:“这位是令公子的至交好友,两位想必是认得的吧,不如就听听他的说法,看令公子昨日到底做了什么。”
公子哥儿一见孔家两口子便赔笑道:“伯父伯母。”
孔侍郎和孔夫人对视一眼,原本剩下不多的理智终于找回了点,就听他干笑道:“昨天下午从韩府出来,孔三本想和我去秋月楼找几个姑娘乐呵乐呵,没想到我乐呵完了他才过来,一问竟然是和沈姑娘说话,不慎被沈姑娘打了,我也没多想,取笑了他几句,正好这时候我家里派人来叫我,我就没法陪他一起玩,只得先回来了,后来他好像去河上的画舫找乐子了。”
淡长风漫不经心地瞧了面色发白的孔家两口子一眼,余正霖道:“令郎在见着沈姑娘之后还见了别人,要是他是被沈姑娘杀的,难道他见到的是鬼?”
孔夫人声音发颤:“没准是她之后过去,杀了我儿”
沈乔打断道:“我之后就去了城南李太医的医馆,不光是李太医,正道上想必不少人都看见我了,我怎么分。身杀的你儿子?”
孔夫人已经知道自己冤枉了人,不过她这人就这样,知道自己错怪了好人也不愿意向个平头百姓道歉。
孔侍郎就能屈能伸地多了,立刻堆上满面歉然悲痛,颤着身子弯腰行礼:“是我陡然承受丧子之痛,这才乱了方寸,竟到侯府府门前闹事,还请夫人和沈姑娘见谅,我改日一定奉上厚礼,负荆请罪,如今,如今如今还是让我把我儿的尸身安置妥当吧。”
这悲情牌打的好,但在场没一个人同情他的,倘若沈乔方才真被他带走了,你看他还会不会是这副嘴脸?如今不过是情势弱于人罢了。
余正霖淡淡道:“国师已经命人通知了北镇抚司,大人有话还是去跟锦衣卫说吧。”
孔侍郎面色一白,孔夫人神情委顿,这两人虽中年丧子,可方才那副不讲理的模样实在让人同情不起来,何况还教出一个那样的儿子,不知糟蹋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
沈乔看着身边的淡长风,低声歉然道:“又劳动师父了,这次多亏您帮忙。”
淡长风不言语,又见扯皮扯的差不多了,直接把沈乔带到一处影壁后面,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咬着牙道:“你就这么一走了之了?今日要不是我过来,你是不是准备就不回去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弟啊!”
沈乔听到前面的除了尴尬还是尴尬,听到最后一句格外郁闷起来:“师父既还记得我是您弟子,怎么会”
他嘴角已经沉了下去,她见势不好,调转了个无关的话题:“额您怎么一大早就赶来了?余公子怎么也过来了?”
这话题也没有让淡长风高兴到哪里去,沉着脸道:“听见你出事儿我就直接赶了过来,余正霖是不知道从哪里听了消息冒出来的。”
沈乔哦了声,两人又是长久无话,他坚持地把话题绕回去:“你跑什么?”
沈乔想了想,还是决定用举例法阐述这件事儿:“假如您有个师傅处处待您极好,但是忽然有一天对您他对您其实是男女之情,您会怎么办?”
没想到淡长风听完脸色登时黑如锅底:“我师父是我伯父。”
沈乔:“”
他说完又冷声道:“反正不会一走了之,要是遇见我这么年轻有为身手不凡的,听说他喜欢我,自然立刻就答应嫁给他。”
沈乔:“”
她无奈道:“师父。”
他其实也后悔那晚上喝了酒有些鲁莽了,但却不后悔说了那些话,只是期待她的回应,既焦灼又忐忑,没想到这没良心的却一走了之,他甚至有种想把她抓回来关着,废了她的修为,让她一辈子都走不脱的冲动。
他一手攥着她手腕,脉搏在她指尖跳动着,他低头直视她的眼睛:“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沈乔心头一动,理了理思绪,正要说话,就听不远处一道轻唤:“堂姐?”
她听出是沈晚照的声音,忙推开淡长风,理了理衣衫绕出影壁:“阿晚。”
沈晚照目光在她和淡长风之间游移,闪烁不断,等淡长风已经有不耐烦之色她才定住目光,干咳一声道:“孔家的人已经被锦衣卫带走了,锦衣卫那边也会彻查此事的。”
天地良心,真的不是她有意想打断两人的甜蜜(她猜的)时刻,只是她这堂姐是个一根筋,坚持把国师当师长长辈看,她对国师可能并非无意,却一时之间转不过来弯,要是逼得太紧了就怕她钻牛角尖。
沈乔点了点头,沈晚照小心问道:“你是再住几日,还是要回”
淡长风已经替沈乔作答了:“自然是要回去了。”
沈晚照只看着沈乔,她思忖片刻才点了点头:“回去。”
事儿总是要解决的,老躲着也不是个事儿。
沈晚照只好默默地在心里给沈乔点了根蜡:“我命人帮你收拾东西去了。”
她刚走了没两步,又扭过头问道:“对了,那位余公子还在外面等着呢,你要不要去道谢?”
沈乔对余正霖喜恶平平,不过上回余家要来纳妾的事儿让她着实不痛快,但他如今又热心来救人,她那点不痛快也跟着散了,点头道:“先出去再说。”
淡长风跟她异口同声:“让他走。”
沈晚照深深地为两人的默契程度担忧起来
好说歹说两人终于出了侯府的大门,余正霖果然在门口等着,一见着沈乔先含笑问道:“沈姑娘无碍吧?”
沈乔认真道谢:“多谢余公子,我并没有事。”
余正霖还想再为上回他娘干的蠢事儿道歉,淡长风就已经三言两语把他打发滚蛋,拉着沈乔上了马车,至此又剩了师徒两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求营养液啦
☆、第53章
沈乔明明没做什么亏心事; 却低下头不敢看他; 低了一会儿头又觉着太过刻意,干脆掀开车帘假装看马车外的风景。
淡长风竟然也一改方才的阴沉面色,若有所思地瞧着她白皙俊美的面庞,半晌方才开口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乔只好梗着脖子调转话题:“额孔家老爷和夫人虽然中年丧子; 但这般做派实在是让人同情不起来,不说交由衙门追查真凶,反而按着自己的胡乱揣测一意孤行; 难道随意找人填命他们儿子泉下有知就好过了。”
淡长风瞧出她的心思; 也难得配合:“孔家素来无方; 要不然以孔家声望,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还只是区区侍郎。”
沈乔配合地道:“是啊。”她江郎才尽,只好拿出口水话来说:“我娘和我姐她们好吗?”
淡长风唇角一扬,似有讥诮:“你出去不过两三天,又不是两三年,她们有什么不好的?就是有些担心你罢了。”
沈乔继续绞尽脑汁找着话题; 把车轱辘话来回说:“今日之事真是多谢师父了。”
淡长风:“呵呵。”
沈乔:“”TAT转移话题真的不是她的强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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