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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古惑群体-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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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套装备,他应该是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上下插管的,而事实也是这样,手黑是在急诊室挺了三个小时才被推到普通病房,其实手黑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就可以挺过来,前一个半小时医生通知小红准备通知手黑的家人来病危通知书上签字,结果家属还没有到来敌人就已经上来,于是后一个半小时急诊室的医生全部跑掉了,于是手黑又在急诊室里孤独的挺了一个小时。手黑后来回忆说,等到外面的事平息急诊室的医生回到急诊室的时候,他好像都闻到了自己脖子上的肉发出了腥臭的味道,手黑在康复后一直埋怨医生为什么在离开急诊室的这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没有先给他的脖子贴上保鲜膜然后把他推进冰箱里,导致手黑当时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是自己的灵魂趴在自己的身体旁边闻着自己的臭味。自己给自己演聊斋看,但就是这样匪夷所思的治疗过程,在手黑足足熬三个小时之后,竟然又被推进普通病房里,并且和彭鹏是一个病房。
  手黑后来一直怀疑三件事情,一、是不是手黑推进医院的时候并没有大碍结果被医生搞来搞去结果下了病危通知书,二、是不是在医生放弃手黑四处逃命的时候手黑因为医生不再搞他的缘故才顺利脱险转入普通病房。最后一件事手黑想一想就后怕,手黑想,如果当时外面没有人来闹事而医生继续在这里搞他那么手黑最后会不会被搞进太平间里。
  手黑对这三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并且一直悟不出答案,于是在后来手黑出院的第二天暗地里叫人砸了医院的急诊室。
  对于手黑的这种做法我一直心存芥蒂,我觉得无论如何手黑应该还是医生们给抢救回来的,在医生和黑白无常的赛跑比赛中医生获得了胜利,虽然医生们用了三个小时才完成了比赛,但毕竟黑白无常跑的慢,还是要把功劳归到医生身上,手黑的这种做法是典型的恩将仇报。后来又过了很多年,我看到一则新闻,说的是一家医院着火,手术室里的医生果断了放弃了刚刚被开膛的病人迅速逃命。于是对于手黑的这种做法,我瞬间释怀了。
  无论是因为什么,手黑毕竟脱离了危险,这让大家都稍微松了一口气,大刀轻轻的扶着手黑躺下,说到,你继续休息吧,伤口这么重,少说话。
  手黑因为之前看到亲人之后过于激动,说了几句话导致元气大伤,又恢复了重病人的状态,艰难的点点头,闭着眼睛痛苦的躺在病床上。
  手黑这时其实也已经快要到不惑之年,他比吉光大六岁,今年应该是三十六岁,有一个儿子,已经上了小学六年级,经常拿着作业本找到手黑,问道,爸爸,这个字念什么,或者问他,爸爸,这道X方程式应用题该怎么做。手黑总是自信的说,儿子,你先去做别的作业,爸爸现在正在忙,等爸爸忙完就教你怎么做好吗。手黑的儿子也总是对他的老子很自信,听话的跑到一边做别的事情,而这时手黑开始忙,其实他并不忙,他儿子在问他题的时候他不是在看电视就是在斗地主,要不就边看电视边斗地主,等到他看到他儿子走了之后他才真正忙活起来,迅速找跟笔找张纸,然后打电话给老驴,手黑连查字典都不会,一般都是靠语言给老驴传达这个字的样子,比如上面是个撇,下面是撇那之类,如果碰到数学题那就更要了他的命,因为无论老驴怎么向手黑描述这道题的解答办法,手黑是永远听不懂的,但是手黑有办法,他把老驴说的解题法全部原封不动的抄在纸上,甚至连老驴的口头禅我草你怎么这么笨也抄到纸上,等到把老驴的话记录完毕之后,自己再大喊一声,儿子,爸爸忙完了,你过来,爸爸教你怎么做。
  于是手黑的儿子一直觉得他的爸爸是知识分子,虽然他的爸爸后背上涂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手黑的儿子曾经问他,爸爸,你后背上面那些东西是什么东西,手黑总是对他儿子说,儿子,爸爸的后背上都是知识,所以不管什么题才都难不倒爸爸,于是手黑的儿子依旧觉得,他的爸爸是个知识分子,是个后背上涂满了知识的知识分子。或许这也是手黑在老驴公司待这么久的原因,如果他问钢叔这些问题,钢叔一定会爽朗的回答两个字,滚蛋。
  手黑在床上闭着眼睛,我看到他的头发上好像长出了很多白发,额头上也隐现出几道皱纹,他躺下去之后我突然觉得他越来越像个小孩,这种感觉似乎是从他进入老驴公司之后就有的,越来越像个小孩,即便他的身后曾经背了至少不下三起的重伤害案子,但是人一到了这种岁数,随着年轻的暴戾慢慢消去,内心的纯真才逐渐浮上来,这件事发生之前手黑一直在努力的拦着大家,希望能够把事情拖下来慢慢谈,我想当时应该是老驴的意思,按照手黑的威望,即便思想工作做不通,他也可以站在一旁冷眼观望,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站出来指责他,但是在大家陷入绝境的时候,手黑还是拖着他已经日渐苍老的身体跟着冲了进去,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非常后怕,如果手黑昨天晚上死在了医院,那么他的儿子,在每次遇到不会的问题的时候,应该去问谁。
  老驴把钢叔送走之后自己很久才回来,等到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两个人,一个是手黑的媳妇,一个是铃儿。于是我和大刚大刀再次迅速站起来跑到墙角低下头,这次站在墙角低着头的时候比刚才见钢叔的时候更诚恳。
  我突然觉得好像我们做了一件很错的事一样,但是又总觉得这件事并不错的,于是纠结于找出这件事究竟错在哪里的原因,但是越想越纠结,因为找不出原因。
  彭鹏挣扎的想从病床上下来,刚动了两下,老驴就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到,你他妈立了这么大的功,就在上面歇着吧。
  于是彭鹏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等着两个女人作指示。
  手黑的媳妇我是第一次见,之前觉得应该是一个老女人,但看起来很年轻,风韵依旧,皮肤白皙,穿着华丽,可见每个牛比的大哥身后都有一个很能造的女人,生怕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死了之后自己再也嫁不出去,于是拼命的美容保养,相比于手黑的媳妇,铃儿就显得沧桑了许多,应该是一夜没睡,披头散发,顶着两个黑眼圈,铃儿的皮肤也很白皙,于是看起来就像一个熊猫一样,老驴之前应该已经在车上讲了事情的原委,于是两个女人进来之后还比较克制,手黑的老婆安静的坐在手黑的旁边,手黑睁开眼,看着她笑,手黑的老婆烟圈一红,眼泪掉了下来,抓住手黑的手,说到,你说你都多大岁数了,下面那么多人,怎么遇到事还要自己去做。这句话刚说完,铃儿这里就爆发了,冲到大刀面前拳打脚踢,大刀本来站在角落,两三下就被打的蹲了下来,抱着头。我和大刚下意识和大刀保持了距离,生怕铃儿打一会之后心疼大刀再站起来打我和大刚,铃儿在跟了大刀之后也没少在社会上混,手脚硬的很,拳头挨到大刀身上梆梆的响。边打边哭,边哭边打,我估计再打下去这个屋子里免不了又得加一个病床。我看着老驴,希望他能拦一下,但老驴只是站在旁边冷冷的看着铃儿,一句话也没说。
  足足打了快有十分钟,终于打累了,蹲下去,抱着大刀,一声嘶吼,放声大哭。
  彭鹏这时头低的都要到裤裆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七月站起来,说,嫂子,都怨我,是我惹的事。我总是惹事。
  老驴说,你坐下。没有你说话的份。
  七月一愣,看着老驴。
  老驴一皱眉头,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七月笑,站起来走到老驴面前,说到,为什么没有我说话份?因为我是妓女么?
  老驴一指彭鹏,喊道,你他妈这是找的什么女人。
  七月依旧在笑,说实话笑的还真好看,径直又走回彭鹏面前,抚摸彭鹏的头发和他身上的伤口,就像抚摸一个孩子,嘴里喃喃的说,这些伤口真漂亮。彭鹏抬起头看七月,七月轻吻了一下彭鹏的侧脸,温柔的说到,我先走了。
  她路过老驴的身边,继续冲老驴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一句话也不再说,直到离去。
  大家在病房里面面相觑,连铃儿都忘了抱着大刀哭这件事,也抬着头看彭鹏,继续面面相觑。
  彭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低声说道,她的想法跟我们总是不一样。
  老驴满脸厌恶的一挥手,说到,大刀吉光还有大保下午和我一起去市局自首,这件事必须得有人站出来顶,先进去蹲两天,我再往外捞,顺便通知其他还能动弹的,晚上到聚隆开会。
  老驴一说完我马上站出来反对到,为什么要大刀去顶,我替他去。
  老驴的表情从来都没有今天这么凶狠,一直这么凶狠,他恶狠狠的看着我,阴森森的问道,你替他去?你觉得你够格么?


第二十五章 异军突起
  老驴当着大嫂的面,当着大刀的面,当着大刚的面,当着手黑和彭鹏的面,还当着人家手黑的媳妇的面,就这样赤裸裸的说我,你替他去,你觉得你够格么?
  我敢肯定,他要是这样说大刚,大刚马上就会让老驴风生水起,我突然奇怪的想,老驴在这一天里好像只对我这样,他不对大刀这样,因为大刚是大哥,他不对吉光这样,因为吉光不比他钱少,他不敢对大刚这样,因为大刚比他壮,他好像只对我这样,因为我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公务员。
  我知道我不够格,如果我去公安局自首,我只会被当做一个小喽啰抓起来,并且把我抓起来之后应该还会继续找老驴要人,我充其量只代表一个数字,什么也解决不了。
  这件事之后,很多人的心里都有了微妙的变化。大家对于未来的思路,开始被动的变得清晰起来,之前之后只差一天,想法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三十岁的年龄,已经不是每天喝酒打架开心的年龄,三十岁的兄弟,也不是我打你一拳你打我一拳第二天仍旧可以搂着脖子走在路上的兄弟,我突然有些恐惧的想,也许会有这么一天,这些人全部到齐坐到一起喝酒的时候,会不会也像机关里那样明确的划分出主座和次座,划分出主陪和次陪。而如果有那么一天,那么我的位置,应该在哪里。
  老驴在对这次事件做善后处理的时候,所呈现出的姿态已经完全无懈可击,在处理这件事的过程中,对关系和权力的运用,也已经是大刀和吉光所达不到的程度,这时大家才发现,老驴在各个高档宾馆各个五星级大酒店偶遇领导的投资,回报原来真的是巨大的。老驴生气应该也是这个原因,因为彭鹏的事情,老驴提前预支了他的回报,这时的回报还远远不是老驴所期望的回报,这直接导致他之前的投资出现亏损,按照老驴的性格,他一定认为这件生意已经做赔了,这意味着他还要重新开始又一圈的投资,并且在这一圈的投资中金额要翻倍,这样才能止损。才能继续把这种圈子维持下去。
  吉光应该是这些人里受到刺激最大的,因为吉光在事后什么也没有做,即便他去做,应该也不是老驴做出的效果。前几天还在一起光着脊梁大口的吃肉,突然之间就看到了差距。
  唯一不受心理影响的应该就是小飞,因为他从小受到西贝的影响,所以在他眼睛里似乎再没有一件事能够影响到他,小飞刚一出院就骂骂咧咧的还要去找那些人算账,结果他还没有动身去找那些人算账的时候,他的五老板就已经找到他算账,因为在这次打架中,五老板的奥迪也不幸被砸,车身受损严重,在维修店足足待了一个月才恢复原貌,这使得小飞和五老板的关系更加密切,因为这一个月的维修费直接导致小飞还要无怨无悔无私奉献不思索取的给五老板白干两年。
  这本来是一个可以上到本地报纸头版的事件,却在老驴无声无息的操纵下很快被安静的和谐了。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在街头巷尾会偶尔听到一些零零星星的议论,很多人都在说市医院打架了,然后很多听到的人会接着问道,是不是医院又治死人了。然后很多讲这件事的人会装作很懂的样子说到,是啊,把人治到火葬场了,治死的这个人好像还是黑社会的,叫了几百个家属来砸医院。然后很多听这件事的人会很解气的说,砸的好,活该挨砸,然后这件事就结束了。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连医院也不知道,甚至连公安局内部的人也不知道。
  老驴带着人去管辖的派出所自首的时候受到了派出所所长的亲切接待,在所长办公室里办的手续,大保出来顶罪,在看守所待了半个月,直到取保候审出来,而大刀因为有前科,所以避重就轻没有走司法程序,在行政拘留所关了七天,以正别人的耳目,小红带着几个年轻人在派出所的拘留室里打了一晚上牌,造一造声势,摆摆龙门阵,第二天也被放了出来,算是批评教育,之后老驴又东奔西跑了两个星期,直到事情被彻底压下来,其他人才安然无恙。
  大刀在行政拘留所的七天里足足胖了三斤,在第六天的时候大刀找到拘留所的所长恳求他能不能不要每日三餐都是大鱼大肉,偶尔也增加一些绿色蔬菜的品种哪怕是树叶也可以,所长婉转的拒绝了他的要求,说上面有安排,暴发户怎么吃你就得怎么吃,大刀一看这个要求无法满足只好又提了另一个要求,他把兜里的中华烟给了所长,恳求所长给他一盒七块的中南海,大刀说,十根软中华都没有一根中南海的劲大,怪不得叫软中华。所长继续拒绝他这个要求,说上面有安排,科级干部抽什么你就得抽什么。说完又从抽屉里给大刀扔了两盒软中华,对大刀说,兄弟你再忍一忍,明天你就能出去了。说完又有点惋惜的看着大刀,说到,其实我还真想让你在这里多住几天,弄不好还能靠你跟上面多要点经费。
  大刀说,领导你别闹了,我他妈就是一个开饭店的。
  所长呵呵一笑,说,兄弟我可没跟你闹,你知道是谁打电话让所里照顾你的么?
  大刀说,我还真不知道,一直是我兄弟在外面办这些事。
  所长说,兄弟那你兄弟可真牛比,他能让厅长给我打电话,我草,一个行政拘留的小事让厅长亲自打过来电话,我还是头一次遇到。
  大刀问道,厅长?什么厅长?
  所长说,省里的副厅长,胸前的警号超不过两位,你明白么?
  大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好像明白了一点。
  大保在看守所的待遇和大刀不分上下,分到一个七八个人的小号,进去第一天就睡到牢头的铺上,听说进去之前这个号的管教还专门让牢头把铺整理一下,大保进去的时候一个号的未决犯都站在一边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大保,就像小时候迎接检查卫生时一样,希望能得到大保的肯定,结果大保看到没看,倒头就睡了。等到醒来的时候,饭菜已经被其它犯人端到了面前。
  大保揉了揉眼睛,问道,现在几点了?
  正在值班的一个未决犯说,刚喊了换班,应该是凌晨两点多一点。
  大保看了看床边的饭菜,说到,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进看守所,没想到看守所的伙食这么好,还有夜宵。
  正站着值班的未决犯咽了一下口水,说到,大哥,我在这里快一年半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所里面还可以点夜宵的。
  所有的结果全部是老驴一手安排的,我和小飞大刚耗子阿强等人彻底成为配角,基本上就没我们什么事,连吉光也成为配角,出院后有意躲着老驴喝了几天闷酒,这几天大家见到老驴的时候眼神都是躲闪的,突然就有一种心慌的感觉。也不敢去问事情现在已经到了什么阶段,问了也白问,老驴也懒得说,说了也白说。
  大家都知道事情应该还没有完,也不能完,不是让谁进去蹲几天就可以结束的,毕竟归根到底还是彭鹏受伤在先,又是以大家一起受伤结的局,这种结果很多年都没有发生过的,也是大家都无法接受的,各自的心里都怀着各种各样的疑问,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问大刀那天钢叔给他说了什么,但又不敢去问老驴,只好等着老驴有一天能够主动发号施令。
  这期间还发生了两件别的事,第一件事发生在我回到单位的时候,这时我已经给领导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理由很充分,洗澡的时候脚打滑一不小心摔到了马桶上,结果还没人发现,于是受了伤,于是昏迷了一个晚上,于是忘记了请假。当然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在我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在我休完假回到单位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周围的同事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样,那是一种很复杂的眼神,里面有许多感情色彩,我看到了厌恶,看到了恐惧,看到了崇拜,我甚至还从一个姑娘的眼神里看到暧昧,似乎是重新认识了我一样,又似乎是开始不认识我一样,这让我突然倍感存在感,似乎我存在,他们深深的脑海里,在他们的梦里,在他们的心里,就差在他们的歌声里。
  第二件事是一天夜里手上起来方便的时候突然发现彭鹏的病床上是空的,然后手黑叫醒了他媳妇,忍着脖子上的疼痛艰难的问道,人呢?手黑媳妇说,不知道啊。手黑又问,那个叫月的呢?手黑媳妇说,不知道啊,手黑咬着牙指着电话,说,打。
  彭鹏此时的伤势仅比手黑说话利索一点,有好几刀都中了要害,走路都费劲。于是这一天大家再次聚到医院,能动的不能动的全来了,老远一看以为是残奥会的开幕式。老驴过来的时候脸都青了,恨不得砸了彭鹏的床,攥着拳头骂道,彭鹏肯定又是因为那个姓七婊子的事出去了。
  老驴刚说完,手黑的电话响了。


【番外篇】七月(一)
  我是七月十五鬼节生的小鬼。
  两颗小虎牙是我最美丽的纹身。
  一
  梦里回到了以前,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听话的站在他的身后,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笑。
  和煦的暖风,无规则的白色柳絮。然后站了很久,他转过身体,把她推开。
  她光滑的皮肤再次接触到他的手,不同于以前,不再温暖,很用力,这让她疼,她看他的脸,怎么也看不清楚,于是拣起路边一块带着韧尖的碎玻璃,轻轻的一下,就刺穿了他的胸膛,天空变成暗红色。她开心的笑了。
  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虽然是狰狞。
  二
  七月睁开眼,脑子里是一个人满满的名字。
  是个噩梦,七月想,她记得梦的最后一直在笑,醒来却看见潮湿的枕巾,原来笑着哭最痛。
  打开窗户,天空蒙蒙亮,边缘的一角已经变的清澈。深呼吸,摇摇头,却始终有那个梦里的名字。
  七月没有办法,只能点支烟,屋里顿时没有了晨曦的新意,她闻到辛辣呛鼻的味道,然后肆意的让它们过滤到肺里。一股强烈的快感。
  她下床打了一杯白水,仰起头大口的喝下去。聚拢,倾斜,坍塌,然后下沉,她终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在悲伤。
  对于情绪,七月丧失了分辨的能力。
  三
  七月总是会想起所有和他有关的事情,犹如数学一样缜密。先是点点滴滴,然后汇成河,内心的深处有一道坝,总是不定期溃烂。于是那些本已经被埋葬的暗涌就会灌溉到身体的每个部位,皮肤的表层渗出潮湿。有一股糜烂的味道。
  比如这个完全不知所措的早晨。
  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一首彼此都喜欢的歌,电视里男主角的一句话,车窗外带过的一抹场景。在一个时间里以爆发的形式集体出现。给予她安安静静的崩溃。
  一个名字的代号。一张模模糊糊的脸。都会让她停止。无论在做什么,洗一件衣服,打一篇稿,画画,走很长很长的路,喝酒,或者正在点燃一根烟。都敌不过这一闪的念头。
  一年还是几年,一天还是几天。就好象冬去春归换季的群鸟,永远有循环。
  四
  七月看着镜子,里面是另一个自己,却好象并没有现实中的她那样烦恼。表情安静和懒散,就好象那条长时间不说话的舌头,嘴唇上斜搭着一支烟,破坏了整张精致的脸。
  她扎起头发,然后撒下来,看了看,又扎起来,还是有些失望,于是又披撒着,终于懊恼,转过头问他到底怎么样才好看,正要说话,才看见自己空旷的屋子,安静的就好象没有人来过,她悄悄的把头发束起来,低头的时候,被烟圈刺红了眼。
  早晨不吃饭,支起画板,为一副画上色,一个女人,半面精扮,另一半被头发遮掩,于是露出一只眼炯炯的亮。这只眼睛她画了一个晚上,不断的擦拭,不断的修补,以致于完成的时候她突然有一种想看她另一只眼睛的冲动。那种冲动让她兴奋到无法安定,于是这样的画,已经遮住了几面墙壁。
  七月想起两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他善良的笑容。
  七月总是告诉自己,那真的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邂逅,简单的相识而后发誓厮守,不奇怪的承诺和恋爱的所有步骤。没有离奇经过,也没有刻骨铭心的劫。
  他给了七月温暖,理所当然还会有寒冷,唯一让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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