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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古惑群体-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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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总是告诉自己,那真的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邂逅,简单的相识而后发誓厮守,不奇怪的承诺和恋爱的所有步骤。没有离奇经过,也没有刻骨铭心的劫。
他给了七月温暖,理所当然还会有寒冷,唯一让七月惊讶的是,这场寒冷,竟然带给了她如此漫长的颤栗。
五
调料笔停在半空,眼神空洞的望着画,直到清醒,才发现只涂了局部。
七月收了工具,下楼。
分手的前一段时间,他在另一个城市,她有所预知。于是乘一列车赶去,下火车的时候这个城市在下雨,夏至还没有到,却仍旧感到寒冷,七月给他打电话,和猜测的一样,听到他的愤怒,于是关掉手机。
凌乱的车站广场,汽车刺眼的远灯。夜刚至忙碌。身边有许多人踏着泥泞的路回家。她找到一个偏僻的旅馆住下。一台电视机,暗黄色的灯,白床单。
第二天下午,七月买了回程的票。
那个夜晚他终于还是找到了她,带她去吃了一碗牛肉面,他喝了一杯啤酒,七月强忍着自己的委屈没有哭,迅速的把面吃完,然后擦擦嘴角,给了他满满的微笑,他仍旧在怨她的任性,指责她的唐突,但还是还给了她拥抱。
七月轻轻的抓着他的手指,他的手指很凉,拥抱也过于生硬,但七月仍旧温暖,她只为了见他一面,并且不对他讲述内心作祟的不安。
火车开动的时候,七月认真的冲他摆手,认真的说再见,直到被不同的场景带走。
就是这年夏天,他有了别的女人。
六
七月坐在一家面馆,之前行走的过程中冻伤了手,因为曾经在手臂留下的疤痕,于是在零下的温度里会带来针刺的疼。
她看见冒着热气的面,还没有想好去哪里。
有的时候她要寒冷,有的时候要温暖。
服务生把面端上来的时候,七月看见他在对面坐着,七月对服务生说,给他来一杯啤酒,然后她笑着,服务生惊讶的站在一旁,闷闷的问她,请问给谁?
她终于清醒,说,对不起,给我来一杯啤酒。
七月清楚的想起那年夏天她孤注一掷的病态,不停的给他打电话,不停的穿梭于两座城市之间,表情仓促,像一个迷路的信徒。七月知道他的心情,也知道她的新女人,但仍旧想念,仍旧记得他曾经给予的温暖,这样的感觉,会使后背的皮肤沁出一曾细汗,头皮也会发麻,她不断的想起,不断的想起,无力抵抗,四肢冰冷,没有力气。
七月发疯的想见他一面,没有企图,也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即便他已经不爱,并且同时剥夺了她曾经拥有的权利,她不能再对着他笑,不能再拥抱他,不能在午夜的时候转过头看见他熟睡的轮廓。却仍旧觉得他在,很远的地方,或者咫尺,七月知道这已经是一场幻觉,但是她需要它在。
她对他的拥抱上瘾,犹如冰毒,无论罂粟还是成型的冰色,都那样鲜艳而晶莹,她必须时刻拥有,否则生不如死,她要那一瞬间的天堂。只有他能给。
最终还是没有见到。为了躲避,他仿佛人间蒸发。
七
出了面馆,外面依旧是天寒地冻,地上还残存着不久前的雪,踩上去已经没有刚覆盖时候那样清脆做响的声音。
每踩上一步,就会有一片安静的坍塌,七月好象看到了自己的尊严,一个人站在街上笑了。
捧起手,没有带手套,看了看红色的伤疤,哈了一口气。
之后,便是遗忘,七月对自己说。
爱情,只是一场放逐。不停歇的进行,彼此寻找慰籍,然后义无返顾的擦肩而过,一瞬间,一刻钟,一年,十年,一生,终究逃脱不了那一道裂痕,隔阂之后,被遗忘,被抛弃,才能继续下去,却会有很少的一些人,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再等着他回来,有的时候会怕他迷路,有的时候又担心他的生活,于是用自己的身体做成灯,希望能够成为方向,即便他并不自知,即便会牺牲,在所不惜。
七月就是其中一个,但她不想那样做,因为会疼。
遗忘的开始是忙碌和变故,她做许多事情,接受所有不幸的安排和变更,承受最大的打击和绝望,用清淡的表情去应付和解决。
唯一的缺点,便是不能停下来。一旦静止,功亏一篑。
而后是睡眠,用大量的睡眠来麻痹思想,什么也不去做,没有白天和黑夜,总是闭着双眼,梦如过画,一张一张安静的掀过,却总是让她在午夜的时候突然睁开双眼,眉头紧锁。七月如此清醒的记得,梦里的他。
最后,就只剩下堕落。
酒精,烟,霓红,男人,所有给予短暂温暖的东西全部被她收敛。七月终于体会到成长的印记,不动声色贴上一柱创伤,等到在意,已经血流成河。
糜烂的生活似乎更让七月清醒,她碰到许多漂亮而义气的男人,要给她正常安定的未来,却仍旧不能抓住她虚幻的心。
安静,微笑,放纵,沉醉,她终于不用再被谁驾御,自由的挥霍所有的感情,她可以在夜晚看到旁边的肩膀,虽然不再温暖,却仍旧依靠过去。等到天亮的时候,扬着头离开。
七月没有表情的看着那些男人为了她难过的流泪,他们都说过爱她,要给一切,要为她牺牲,她的内心却始终没有起伏,轻轻的坐上车离去,不肯回头。
她在厕所用刀片为自己的手腕上刻下两道疤,肉和血脱离身体裸露在空气里,她安静的看着,就如同看着一朵红色开放的花。
这是她最好的纹身,就如同她嘴角的那两颗虎牙。
这也是她最好的排遣,用一种疼痛覆盖另一种疼痛。
七月告诉自己,她终于长大了,能够控制好每一场崩溃。
八
又在寒冷中走了很远的路,用填饱的肚子来对抗思想。北风把额前的头发吹的很乱,脑子有些木,过电影般闪去许多男人名字,他们对七月微笑,哭泣,承诺,沉沦。握着七月的手,再胆怯的松开,却让她觉得没有意义。
然后定格,还是他。
路过一个古董市场,寥寥的人和摊位,七月看见一个落满灰尘的绣包,然后蹲了下来。她看见锈包上有一个女人,抱着琵琶淡淡微笑。边上有两行字。
一半与君笑,
一半泪千行。
卖古董的老人开了一个荒唐的价格,他说,锈包上的女人叫荷花,弹曲的时候,她爱的男人就在她的身边,却正在和别的女人喝酒。荷花弹完琵琶之后就上吊了,所以珍贵。
七月点头,轻轻的擦拭上面的灰尘,而后付钱。
离开古董街,她仍旧不知道要去哪里,手里握着绣包,只能往前走。
并不是一个晴朗的冬日,却在黄昏的时候看见了落日,半面天都被染成了金黄,缓慢而刺眼的节奏,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她突然累了,打车到火车站,买了一张向北的车票。
九
他的城市在下雪。
七月在一个广场的饭店里吃了一顿饭,又一天唯一的一顿饭,一下火车,她就开始觉得饿,那种感觉控制不住,疯狂的进食和喝酒,第六瓶啤酒的时候终于有服务员开始按捺不住,七月说,请再来碗面,我很清醒,但是饿。
所有和他经历过的街道,广场,或者只是一起问过时间的一个蛋糕店,她又走了一遍,她试图再次寻找曾经一起走路时候听的那首歌曲,那首在喧嚣夜晚商场促销时候放的庸俗歌曲,她不喜欢,但他陪她听过。
她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和他喝酒时的味道一样,她的所有细节里,都有他。
这就是一场战争,七月对自己说。
她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联系过,没有再和他说过话,这是一个人的挣扎,七月仍旧清楚他现在所有的生活,曾经在溃败的午夜里发给他短信,但结果总是七月难过。
他的平淡,或者冷漠,让她发狂。她只能隐藏了自己,欲望,悲伤,倾诉,承诺,等待,坚持,全部转化为沉默,就像七月最终的生活,没人能看见。
七月知道,所有的担心和想念都不是来自他的,他比她坚强,更有让人绝望的理性,不冲动,不冒险,不悲伤。
她不能像他忘了她一样忘了他,这是一个病态的造句。
只剩下一个念想,希望自己的沉默会让他在孤独的时候突然想起,她希望他能给她剩下一点东西,哪怕是心疼。
七月想,这场战争她再也输不起了,因为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
十
七月在一个小区的长椅上坐到生病。
她用手擦掉长椅上覆盖的雪,然后坐了下来,所有的缝隙都夹杂着寒冷,肩膀上瞬间就变成了白色,她来不及拍。手里还有绣包。
从黄昏到夜色,她安静的看着小区里来来往往的人,开始的时候是不得不买菜的老人,小区空空旷旷,直到夜幕降临,终于喧哗,放学的孩子和下班的大人,冒着雪,神情忙碌却目的明确。
他就住在这里。她没有看到他。
七月已经开始感觉到僵硬的腿,她困了,想睡觉,并且想念那张只有她自己的床,却又被迫的去站立,艰难的起身,终于大脑不再有命令,身体倒了下去。
头发上的雪落了下来,眼泪那么不争气,离开了温暖的眼眶,然后在脸上结下了大片晶莹的冰霜。
亲爱的,你知道么,我从来没有离开过。
亲爱的,你知道么,我有多么的想念你。
可是你不回来了。
七月说。
【番外篇】七月(二)
晚上他在一个陌生的网吧上网,一直到凌晨,他叫网管,说给我一包万宝,网管说,这已经是你要的第三包烟了,他说,和你有什么关系?
对话框已经持续了开了四个小时,他好象在和人谈判,动作到最后都没有改变,只是重复点烟的动作,地上散着一些空可乐瓶子,面色苍白,他想睡觉,因为晚上喝多了酒,耳机里是林肯暴烈的音乐,他终于看见她的回答,她说,对不起,因为要结婚了。
他什么也没有说,抽完了半枝烟,发了一会呆,关掉电脑,从衣服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然后又叫来网管,对他说,这张卡里有一万块。是我的赔偿。
他的耳机还没有关掉,听到那些英文单词。
to the end of the day
the clock ticks life away
its so unreal
didn't look out below
watch the time go
right out the window
网管很木讷,手里拿着他给的一张卡,看着他,疑惑。
他说,in the end。
然后站起来,把自己的手机握在手里,一使劲,他听见手机屏碎了,再一甩手,本来破碎的手机撞到电脑的显示屏上,瞬间显示屏裂开了一个丑陋的伤口。
他觉的这还不够,于是抓起刚才坐过的凳子,奋力掀起,只一个背手,刚才还工作的电脑就变成了垃圾,整个网吧的大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他。
他仍旧觉得不够,于是键盘,鼠标,靠近的玻璃窗全部被他砸烂,直到手里的凳子扭曲了形状,虎口也震出了缝隙,才停止,他推开围观的人,走出网吧的门。
整个期间,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知道她在哪,他知道她明天结婚。
只能前往,他没有办法,凌晨的大风吹开了衣服,仍旧是入秋时的黑色风衣,不能抵抗冬天的温度,但他已经习惯,他穿着她最后送的那件风衣几乎走遍了世界,但遗憾的是他没有走出心里的那片阴霾,于是只能前往,他走了两个小时的夜路,万宝呛着他的身体,给予了残存的清醒,然后看见一辆回乡的客车,他付出了最后的一点钱,倒再最后一排没有人的座位。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他问他自己,是不是已经给了所有能给的东西。
到达那座城市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庆幸自己仍旧能够回来,因为走之前没有听到她说再见,他总是很在意这样的告别,比如入睡前的晚安,比如离别前的再见,他自幼缺失安全,于是只能把每次的问候当成永远,这样的方式让他觉得温暖。寒冷的人总是渴望温暖,但极端的执拗,他在路上想起最后一句话,他说,我要娶你。
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坚持,也是他的绝望,那种刻骨铭心的绝望来自于不能完成的愿望,愿望又总是另一种希望,而他的希望,便是给予的绝望。他很困惑,总是在这个怪异的圈子里游荡,找不到出口和光亮,他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下一个拐弯也许就是漫漫溢出的方向,但是他走了太多的地方,他知道,他还是没能用日暮愈合自己的伤。
他没有觉得沮丧,因为他没有了时间,分开之后,他总是一个人走很多的地方,没有什么朋友,随身不携带地图,甘愿在每个城市里经历迷路,再走很远的路,在车上睡着,路过大学,去踢一场球,然后坐到路边喝光一瓶矿泉水,看见前侧的太阳落了地线,直到累,才能宣告结束。
下了车他仍旧在行走,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跋涉,路上买了一朵花,他叫不上名字,但知道那不是玫瑰,味道很浓烈,颜色白艳。玫瑰没有这样暧昧的特征,然后看见了一排黑色的迎亲车。
他看见她从车里下来,他从来没有看见她穿婚纱的样子,无暇的洁白,让他眩晕,他看见那个男人轻轻的抱起她,他看见他的微笑和她的微笑,然后他终于看见,自己的微笑。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唯一,是任何人的唯一,可惜他错了,因为他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一丝不安的痕迹。
他躲在一个没人能看见的角落,看完了整个仪式,看完了她所有的笑容。他甚至觉得,她真的幸福了。
走到最高的那层楼,那朵花还是没能送去,因为他不知道那是一朵什么花,但他走之前转过头,看了最后一眼,默默的说了一声,再见。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露出白色的牙齿,开心的说,再见。
他看了看表,也许新娘已经褪去了婚纱,结束了隆重的仪式,他摇了摇头,很悲哀,到最后,他也没有找到自己灵魂的归宿,笑一笑,纵身跃下了二十层的建筑。
一点十分,他死了。
她离开电脑桌前听到那首歌在唱。
to the end of the day
the clock ticks life away
its so unreal
didn't look out below
watch the time go
right out the window
她知道他很喜欢林肯的歌,他喜欢那种释放后的快感和安慰,他总是居无定所,四处漂泊,对于自己的情绪不能自抑。
四个小时的对话,她喝光了家里所有的可乐。
她终于告诉他,对不起,因为要结婚了。
之后她不知道自己在是否在等待,只是听着那些嘈杂的旋律流泪,她希望他能够说些什么,即便她知道已经不能回头,但她仍旧希望,她希望他能说出突然的一句话,让她义无返顾的为之牺牲,她明白这是最后的稻草,倘若过了这次的日光,一切就成了泡影。
她突然摔下了桌子上的音响,然后再次用胳膊扫光桌子上所有的装饰,然后重新坐到凳子上,等着他回应。
但她等到最后,他仍旧什么也没有说。就和以前一样,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很在意一些互相的问候,比如入睡前的晚安,比如分别前的再见。
她记得他说过,我要娶你,于是在分手的时候她没有说再见,她以为这样他就不会走远,但是很遗憾,他没有回来。
结婚前的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睡觉,她讨厌无法停止的生活,讨厌那些虚晃和不安定,讨厌那些陪他在车上睡着的日子,她希望被爱,希望告诉他所有的故事,希望重复而枯燥的婚姻生活,这些却另她沮丧,因为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她喜欢的,他都不喜欢。
有的时候她会拒绝他未来丈夫的邀请,拒绝出门,但会突然有一个离开的冲动,有时候她会疯狂的一个人走路,在大学门口看到一个刚踢完球的男孩坐在路阶上大口的喝一桶水,看见一闪而过的客车,她会想起他,那种想念会让整个身体都变的潮湿,无力抗拒。
要比他坚强,她告诉自己。
结婚的那天她强迫自己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她看着新郎,甚至都会觉得陌生,这是她最后的赌注,她知道他回来,会来听她说再见,会来完成她的承诺,但她悲哀的发现自己又错了,她观察了所有的角落,看了每个人的脸,仍旧没有看见他。
他永远都不能停下来,不能停下来给她一个完整的生活,她绝望的想。
她知道他爱她,但她恨他的表达。她需要那种完全托付彼此的信念,需要一个人对她说出所有的秘密和爱,他却只有沉默。
典礼结束的时候,她看到一个身影,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她看见那个人背影。看见他转眼的消失,看见他手里那朵明艳的花,她幻想那是他,但她告诉自己,那不是。
婚礼终于结束,她默默的说了一声,再见,就好象她第一次回应他一样,露出白色的牙齿,开心的说,再见。
回新房的时候,她突然感到心脏一阵的绞痛,那种痛直接击打到她身体的每个部位。她艰难的捂住胸口,看见自己手腕上的那快表,时间是一点十分。
很多年后,她路过一个花店,突然看见一朵花,她站在路上,想了很久,终于想起那是她在婚礼上见到的品种,于是她问老板,这是什么花。
老板说,这叫曼陀罗花,很不吉利,代表着死亡,一般用在清明的时节。
她笑着点点头,说,谢谢。
然后一转弯,蹲在地上,哭了。
这些故事都是源自于彭鹏的口述,真假与否,只做小说来看。
不知大家能不能习惯这样的文字,不管能不能习惯,我也这样写完了。这些文字写起来要比那些文字更吃力,不管大家喜欢不喜欢,反正我也这样写完了。
七月是西贝之后第二主人公,会发生许多故事,不次于西贝,我甚至觉得,七月要比西贝好很多,最起码她真诚,她真诚。
晚安,愿圣光保佑你们。
【番外篇】七月(三)
那是他唱的最后一首歌,她知道那是他写给她的,名字叫《身后》。
歌词的最后一句是,我给你身后的拥抱,你还我一生的祈祷。
然后他疯了。
所有的观众看见他在台上跪了下来,掩面哭泣,再用手生生的拔断了吉他弦,最后一脚踹翻了音响。
不久便有警察和医生赶到现场。
她见到他时,他还在酒吧唱歌,类似于民谣和摇滚的风格,因为没有流行的曲风,于是不被人认可,工资微薄。
那时她刚毕业,来到这座城市,第一次的工作便是这个音乐酒吧,听见他的歌声,看见这个陌生而新奇的男人。
他有凌乱的长头发,脸色苍白,让人心疼。这是她初次的记忆。
他似乎比她更要惨一些,孤零零的,没有人帮他,每次演出前都要先强调自己的曲风不同于流行乐,似乎总是在刻意的证明和坚持。
后来她搬进他狭小的房子,才知道他唱的所有的歌都是自己的创作,她感到很奇怪,问他为什么不靠写歌养活自己,他摇摇头,不说话。
那是许多艰苦的日子,她后来仍旧能够清晰的想起,并不是她开始的想象。
在没有爱之前,她写信拒绝了家里安排的工作和婚事,她告诉父母,她上学就是为了离开那个拥挤的小镇。
她要更好的生活,经常会梦到开满鲜花的庭院,她需要富足,需要一个面目清秀彬彬有礼的高档次男人。
然后她爱上他,于是什么也不要了。
她留在了那个苛刻的酒吧,为了能够默默的在他的身后听他唱歌。为了能够在暗处为他鼓掌。
他并没有太多温暖的感情,同样也没有浅显的愤怒,总是面无表情的唱完歌就离开酒吧,不在意有没有人听,就和那些观众一样,不在意他唱的什么。
他有过分的自由和思想,但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她工作的结束要等到凌晨,酒吧打佯。无论什么季节,黑暗的时间里总是感觉到风的凄凉,出了门,她瑟瑟的发抖,径直走两步,然后他从身后抱住她。
这样的动作持续了两年,无论什么季节,只要他从身后抱住她,她的身体就会逐渐变暖,不再颤抖。
她把手放进他的口袋,走很远的路去吃一家便宜的宵夜,她并没有凌晨吃东西的习惯,只是因为他还没有吃饭。
有时冬天,她会在他的身边听见高高的夜空中清脆的风声,就好象一只黑色的大鸟滑翔时的响亮,望不到头的路灯,头顶有指明星。
有时会在通宵的游戏厅过一个晚上,她玩一个飞车游戏,他坐在一个水晶鼓旁敲鼓,她和他都是能吸引许多人围观的玩手,在午夜里零零散散找不到归宿的人都聚到了他们周围,没有人发出声音,都在安静的看着。
游戏厅的老板免去了他们所有的费用。
于是大厅只有两种声音。
他复杂繁华的鼓声和她游戏里的引擎发动。
在这样酒绿灯红的城市,他们无疑隶属于最底层挣扎的人群,挣的钱只能维持房租和简单的生活。
她早已经不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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