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王妃:腹黑储君不早朝-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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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灵犀想到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更不知这个雍容华贵的皇后今日召见自己究竟所谓何事，便也不敢接口，只安安静静的跪在地上。
　　皇后见红灵犀不接话，只得继续道：“听闻红相爷才高八斗，你父红庭也是饱读诗书，想必太子妃也颇通文墨吧？”
　　红灵犀急忙道：“灵犀才薄，让皇后娘娘见笑了。”
　　皇后闻言，沉郁的眸色一闪而逝，道：“今日本宫看书，瞧了一句‘荧惑乱主’不知太子妃可知这是什么意思？”
　　红灵犀霍然想起雨涟的话，眉头一皱，斟言酌句的道：“荧惑乃是灾星，若是入主宫则会乱主……”
　　“太子妃果然聪慧。”皇后却打断了红灵犀的话：“今日钦天鉴启奏，国中不平，乃是荧惑入主，紫薇星弱，不知太子妃又有何对策？”
　　“这……”红灵犀一时不知该如何答，今日这事一桩接着一桩，她虽不明究竟，可也知深宫似海，不可性差踏错一步。
　　正自犹豫间，皇后再度开口道：“本宫倒是听钦天鉴说，只要那主荧惑之人甘愿闭门思过，每日抄诵佛经，便可为国祈福，消灾免难。”
　　皇后每说一个字，看红灵犀的目光都狠上几分，说道最后她却忽然舒展身形，依回榻上道：“太子妃若是不介意，便在持盈殿内抄诵佛经为国祈福吧。”
　　红灵犀猛然抬头：“皇后娘娘，我不是荧惑星。”
　　“你不是？”皇后冷然一笑：“你不是难道还是本宫吗？”
　　她说着朝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立刻行到红灵犀身边，将一本书丢到了红灵犀跟前。
　　书册沉重的落地，像是一把大锤打在红灵犀胸口，她只见翻开的书页上，赫然写着荧惑的位置乃在东宫。
　　皇后见她面色苍白，终于开口道：“来人，将太子妃请入内殿，自今日起她便在内殿抄诵佛经了。”
　　随着皇后的话，立刻有两三个小太监迎上来，将红灵犀架住就往内殿带。
　　红灵犀这才反应过来，怒道：“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荧惑，我不是！”
　　眼看着就要被小太监架入内殿，桂公公忽然快步跑了进来，还未等他开口，就听一个冷峻的声音道：“儿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慕容昊说毕，目光扫向红灵犀，望着她满脸委屈，焦躁的模样，冷峻深沉的眸色一沉。
　　两个小太监立刻觉得自己的心底仿佛被人用利剑刺穿，一股寒意自脚跟升腾而起，竟不自觉的将红灵犀松了开来。
　　红灵犀急忙扑到慕容昊身边。
　　慕容昊迎上几步，将红灵犀搂入怀中，嘴上却斥道：“皇后娘娘凤体欠安，你如何还来叨扰？”
　　红灵犀看着慕容昊沉静冷峻的面容，忽然觉得心安，急忙道：“我，我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既是请安，完了就该回宫，留在这里叨扰皇后娘娘做什？”
　　慕容昊说罢，也不等红灵犀开口，拉住她的手便朝皇后行了一礼：“儿臣告退。”
　　慕容昊说完也不等皇后开口，就拉着红灵犀转身离开。
　　“慕容昊！你当真要罔顾江山社稷？”持盈殿内传出皇后的厉呵声。
　　慕容昊却一步也未曾停留，抓着红灵犀继续往前走。
　　慕容昊面色冷峻，双眉紧皱，拉着红灵犀一路快步而行。
　　他双腿修长，步子极大，红灵犀几乎要小跑着才跟得上他的节奏。
　　不一会儿她就跑得满头是汗，可低头间看见自己被慕容昊紧握的手，红灵犀心底却又浮起一抹暖意。
　　她不自觉的勾起笑容，未曾注意到前面的慕容昊已经停下，猝不及防下狠狠撞在了慕容昊的脊背上。
　　“嗯”捂着酸痛的鼻头，红灵犀不满的抬头看向慕容昊，却见他面容沉肃，满腹抱怨的话顿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心虚的垂了头。
　　头顶的目光带着宛若实质般的力度落下来，红灵犀喏喏嗫嗫，忽然想起上次延喜宫中，慕容昊就曾警告过她不许擅自入宫的事。
　　红灵犀心底越发没了底，可觉得自己这样被慕容昊乖乖管束，又有些太过窝囊，便道：“你不来，我自己也准备回去了。”
　　“是吗？”慕容昊冷冷道，不过短短两个字，却让红灵犀没了话。
　　她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委屈的道：“可是，可是桂公公都到殿外见到我了，难道我还能说我不舒服，推辞不来吗？”
　　“为何不可？”慕容昊反问：“你就说你旧疾复发，身体不适。他难道还能强拉你去？”
　　“那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慕容昊看着红灵犀一脸认真，眉头越发皱在一起。
　　红灵犀自知理亏，不敢和他对视，只不安的盯着脚尖上一朵绣花，脚尖却又不安分的挪了挪。
　　慕容昊看着她，心底深深叹了口气，一直绷着的脸也渐渐软了下来，转身道：“上车！”
　　马车得得，延着来路回去，只是同样的路程，红灵犀的心情却一点儿也不一样。
　　来时的忐忑不安，此时此刻都烟消云散，望着身边闭目的慕容昊，红灵犀的唇角忍不住的勾起好看的弧度。
　　她抱膝蜷在马车一角，右手指尖摩挲着鞋面上的绣花，小声的道：“皇后娘娘说，钦天鉴今日早朝上说，有荧惑入主。”
　　“嗯。”慕容昊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红灵犀顿了顿又道：“皇后娘娘还说，只有荧惑之人主动闭门思过，抄诵佛经为国祈福，才能化解陛下和太后的灾痛。”
　　“你信？”慕容昊说得风轻云淡。
　　红灵犀顿了顿，想起持盈殿中的事，摇了摇头：“不信。”
　　“那还这么多话！”慕容昊冷冷说罢，闭上眼睛。
　　马车内再度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半晌，红灵犀又道：“那今日朝上……你，没事吧？”
　　慕容昊终于睁开眼睛凝着红灵犀。
　　他一双眸子在昏暗的车厢内熠熠生辉，像是炽热的太阳，让人目眩。

　　☆、第二百四十章　死谏

　　红灵犀错开眼，不敢和慕容昊对视，她只觉得最近自己有些害怕和慕容昊这样的对视，却又有些渴望和他这样的相处。
　　内心里纠结一片，她紧张的拽住裙裾拧在一起。
　　慕容昊的眼底闪动起一抹暖意，道：“你担心我？”
　　“才没有！”红灵犀立刻反驳，一抬眼却又看进慕容昊的眼底。
　　她心虚的缩了缩，却又觉得自己太怂，遂又挺了挺胸道：“我，我只是想问问那荧惑是不是说我。”
　　“说你又如何？不说你又如何？”慕容昊反问。
　　红灵犀望着慕容昊沉肃的表情，一时语塞。
　　却慕容昊继续道：“少想些有的没的，赶紧养好伤，想起从前是真。”
　　他话音刚落，马车一颠停了下来。
　　他也不等红灵犀，当先掀开车帘，跃下马车。
　　日光下他的身影被渐渐落下的车帘遮去，狭小的车厢内晦暗不明，红灵犀抱紧双膝，忽然有些害怕。
　　他不是说过，只要自己恢复记忆，他就放自己离开吗？
　　如今慕容昊这么说，是因为厌烦她了，所以要赶她走了吗？
　　一阵阵揪心的痛传来，让红灵犀忍不住越发的蜷成一团。
　　车帘再度被人掀开，红灵犀急忙抬头，满脸的殷切希望却在看清来人的脸时冷却下来。
　　雨涟却未曾注意红灵犀的表情，一下子跳上马车，端详着红灵犀道：“小姐，你没事吧？”
　　红灵犀摇了摇头：“是你叫的殿下？”
　　雨涟点头，小心翼翼的看着红灵犀，生怕她恼火自己，解释道：“奴婢也是怕皇后娘娘为难小姐。”
　　红灵犀也不计较，任由雨涟将自己扶下马车，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前堂，她问道：“殿下呢？”
　　雨涟道：“许是在书房，适才有两位臣工来找殿下。”
　　“可知是哪两位？”红灵犀问得随意，心底却又揪了起来。
　　早朝刚散，这两位臣工就赶了过来，说没事那简直就是骗人的！
　　她在宫中待得久了，自然也摸清了宫中这些人的心思，如今心知事情和自己有关，不由得也上了些心。
　　“听说一位是吏部的苏大人，一位是清流派的谢大人。”
　　“哦。”红灵犀应了一声，又道：“今日你是亲自去找的殿下？在勤政殿？”
　　雨涟点头道：“可不是，说起来真让人生气。那些臣工们，竟然……”
　　雨涟说道这里，忽然顿住，她望了一眼红灵犀正等着自己后面的话，急忙岔开话题道：“小姐，今日午膳你想吃什么？”
　　红灵犀甩开雨涟的手，叱道：“雨涟，是不是你也不把我当小姐了？”
　　雨涟扑通一声跪下，急忙道：“小姐，就是给雨涟吃了雄心豹子胆，雨涟也不敢啊。”
　　“那你便将今日朝堂上的事，给我一五一十的的讲清楚！”
　　雨涟心知自己说漏了嘴，可如今不说又怕红灵犀就此生气，说了更怕慕容昊震怒，左右为难间，又听红灵犀道：“我不过是想知道真相，必定不会告诉殿下是你说的。”
　　雨涟这才松了口气，低声道：“小姐，今日朝堂上钦天鉴说荧惑入主，紫薇星弱，是荧惑祸主的不祥星相，而那荧惑星，便是在东宫之中。”
　　“如今也不知是谁谣传，弄得京畿人人议论，明里暗里都指向小姐。”雨涟不满的道：“故而今日朝堂上钦天鉴刚一说了此事，立刻便有臣工上奏，要小姐去灵隐寺带发修行，为国祈福。”
　　红灵犀倒吸一口冷气，问道：“殿下许了？”
　　雨涟急忙摇头：“没有，我去时勤政殿内一片寂静，殿下高坐龙椅上漠然视之，既未发作也未降罪，倒让人有些害怕。”
　　雨涟说罢不见红灵犀应声，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只见红灵犀面色苍白如纸，立刻宽慰道：“小姐放心，殿下必定是护着你的，你是没见今日殿上，那些人谁敢多说一句？便是殿下得了我的通报退朝而去，他们也没有谁敢造次半分！”
　　红灵犀心头狂跳，只觉得这件事太过蹊跷。
　　陛下虽抱恙在先，可那是慕容昊和陛下合演的一出戏。
　　而慕容御和常贵妃的病殁也不过只是一个由头，究竟是谁在暗中推波助澜，竟要将她陷入这般窘迫的境地？
　　红灵犀正想着，忽听书房内传出一声凄厉的呼声。
　　她心头一跳，急忙朝书房跑了过去，到得书房前，红灵犀便停住了脚步。
　　只见书房门大大敞开，慕容昊端坐上位，而他的脚边正跪着两名四十上下的男子。
　　红灵犀仔细看了一下，却觉得这俩人陌生至极，急忙将跟过来的雨涟拉到身侧。
　　雨涟伶俐立刻道：“小姐，左边有胡须的便是苏大人，谢大人是右边这位头戴玉冠的。”
　　红灵犀点了点头，只听谢大人道：“臣明白，此事事关太子妃，殿下必定难以决断，可是国运昌隆社稷为重，殿下将来是要继承大宝之人，断不可如此儿女情长！”
　　苏大人也道：“殿下，今日你为太子妃提前退朝，已惹了不少非议，若是再一味护着太子妃，只怕朝中众人更要觉得太子妃是灾星了。”
　　“不过是去灵隐寺待发修行，待太后病愈便可回东宫，殿下为何执意不许？”谢大人的语气强硬了几分，举目看向慕容昊。
　　红灵犀心头狂跳，也举目看向慕容昊，只见他端坐首位，日光只照射到他的衣服下摆，将一圈同色暗纹照得波光粼粼，却愈发将他一张面容隐在了黑暗之中。
　　红灵犀隔得远，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他淡淡然道：“这么说，两位也赞成灵犀去灵隐寺？”
　　苏大人立刻道：“正是，请殿下以江山社稷为大。”
　　谢大人却看出慕容昊并不愿答应，立刻道：“殿下，难道真的如民间传言，这太子妃有妖术，狐媚祸主，让殿下……”
　　谢大人话到一半，忽然觉得一股凉意重重落在身上。
　　他一抬头便与慕容昊四目相对。
　　谢大人乃清流派的高士，素来是傲骨铮铮，如今他赤胆忠心俱全抛而出，却换来慕容昊这般漠然之态，顿时觉得憋屈异常，更为庆国上下担忧。

　　☆、第二百四十一章　自　请

　　短暂的沉默后，谢大人忽然朝慕容昊深深磕了个头：“殿下，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鉴，此番要求太子妃去灵隐寺修行也非为一己之利，还请殿下清醒头脑，勿为儿女情长坏了一世英名！”
　　谢大人说罢，霍然起身一头撞向了殿内粗壮的柱身之上！
　　捂着胸口，红灵犀奔回自己的殿内，适才书房的一幕兀自还在眼前。
　　鲜红四溅的血、颓然倒地的人、还有那碎成千万片的玉冠……
　　红灵犀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得胸腹间宛若有千斤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红灵犀急忙回头拉住雨涟道：“如何了？”
　　雨涟气喘吁吁的匀了口气：“太医来了，说谢大人撞破了头，恐怕得将养好多日子。”
　　“那……”红灵犀想问慕容昊，心底却又忽然浮出一阵恐惧，害怕慕容昊真的就这样将她赶出东宫，送到灵隐寺。
　　雨涟却不解红灵犀的心事，自顾自的道：“这谢大人也真是疯了，亏了他还是殿下多年的得力助手，据说在殿上就是他吼得声音最大，如今又追到东宫来闹这么一出，真不知是存了什么心！”
　　雨涟越说越气：“就刚才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还兀自拉着殿下的手非要殿下下旨让小姐带发修行！”
　　红灵犀心念一动，就着雨涟的话道：“那殿下同意了？”
　　雨涟瘪了瘪嘴：“不知道，殿下不置可否，也不知道究竟心中如何打算的。”
　　红灵犀期盼的眼底划过失落，想到如今这谢大人以死相谏，慕容昊必定不会再保护自己了，心中只觉得刀割一般的痛。
　　她捂着胸口落座，满脸的失落叫人看了难受。
　　雨涟心知自己失言，又道：“小姐，你也不用担心，殿下必定会维护你的。”
　　“会吗？”红灵犀苦涩一笑。
　　自古女子在男人眼中，不过是一件华丽貌美的装饰品罢了，若是乖巧可人，如宠物般豢养也无妨。
　　可若是为自己惹来麻烦，又有哪个男人会为那么个小玩意儿牺牲自己的利益？
　　何况，慕容昊还是太子，身份何等尊贵，又怎么会缺女人？
　　红灵犀也不知自己怎的，一想到慕容昊或许会牺牲自己，找别的女人就觉得仿佛被谁刮去了一块肉，生生的疼，就连呼吸也跟着不顺畅起来。
　　雨涟见她脸色越来越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也吓得不轻，转身就要去叫太医，却被红灵犀一把拽住。
　　“无妨，我去躺会儿便好。”
　　红灵犀扶着雨涟躺于榻上，又不放心的交代了雨涟一句：“你在门口守着，我想好好歇会儿。”
　　她说毕，再不看雨涟一眼，紧紧闭上双眼。
　　雨涟看了一会儿，只得垂头丧气的将殿门紧闭，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雨涟刚出去红灵犀就睁开了眼睛，她凝视着床顶的雕花和上等明黄色的帷幔，眼前晃动的都是刚才那鲜血四溅的一幕，想到两位大人的话，想到这两位大人都是慕容昊的死忠臣工。
　　红灵犀只觉得自己内心越来越不得安宁。
　　慕容昊的死忠臣工都如此极力要求自己去灵隐寺修行，可见自己的去留对慕容昊必定影响极大。
　　还有皇后今日的一番话，红灵犀虽觉得自己委屈，可也深知朝中局势风云变幻，或许为了自己慕容昊就将失了民心。
　　这念头一起，顿时又吓了自己一跳，自己竟不知不觉间替慕容昊担心起来？
　　红灵犀只觉心头如一团乱麻，翻了个身强行想让自己睡一会儿，可是一闭上眼，脑海里又都是慕容昊那张冷峻的脸。
　　她烦躁不安的起身，靠在床头上抱膝而坐，却听得殿外悉悉索索似有人声。
　　红灵犀小心翼翼的下榻附耳在门上，只听雨涟道：“你小声些，别叫小姐听见了。”
　　她说罢又顿了顿：“你说的可是真的？”
　　她身侧的小宫女急道：“雨涟姐姐，这事儿还能作假？你去东宫门口瞧瞧，乌泱泱跪了一地，那带头的就是苏大人，想是见谢大人这一撞受了刺激了！”
　　雨涟叹了口气，小声道：“这事儿谁也不许让小姐知道，下去吧。”
　　红灵犀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冰凉的地板透肌而入，倒叫她烦躁的心安稳了几分。
　　她看着床榻，目光又划过床边的脚踏，想起那些共同相处的日日夜夜，想起慕容昊在落雁峡救自己时的英武，想起他时常冷冷的一张脸，心底却翻江倒海一般无法自抑的难受。
　　红灵犀埋首膝中，终于不得不承认，哪怕他对自己无意，哪怕他对自己如此冷淡。
　　自己却还是很在乎他的，在乎到不忍心见他如此为难，被臣工责难，被百姓诋毁，甚至被皇后和皇帝不解。
　　心中想透，仿佛放下一块大石，红灵犀只觉得浑身轻松，她深深吸了口气，决然的起身打开了门。
　　雨涟急忙迎上来。
　　红灵犀却道：“我饿了。”
　　雨涟眼底透着欢喜，立刻下去准备。
　　用过晚膳后，红灵犀早早就歇下，却辗转反侧不得成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间似听见雨涟的声音，小声的道：“殿下，小姐已经歇下了。”
　　可累了一日，红灵犀睡意来袭，也未曾起身，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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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天色尚灰蒙蒙的一片，红灵犀宫中便已经燃亮了灯。
　　雨涟看着起色极好的红灵犀，心中都是欢喜。
　　她一边替红灵犀更衣梳头，一边道：“小姐今日起这般早是要去哪里？”
　　红灵犀淡笑不语，只将头上一支华丽的珠钗拔下，轻声道：“清素些就好。”
　　雨涟应了一声，觉得有些不妥，偷眼看了红灵犀一眼，却又见她面容澄净，看不出什么端倪。
　　一番洗漱过后，红灵犀看着铜镜中淡妆素裹的自己微微一笑，起身道：“备车，去勤政殿。”
　　雨涟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凄声道：“小姐不可！”
　　红灵犀弯腰将她扶起，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去吧，有些事，躲终究是躲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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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二章　遇　袭1

　　晨曦初露，将皇宫鎏金的琉璃瓦照得炫目至极。
　　红灵犀下了马车，迎风而立，衣袂翩翩，脸上却带着沉肃庄重之色。
　　远处，勤政殿前，大臣们分列两侧，有序进入。
　　有力的鼓声中，殿内归于一片沉寂，整座皇宫再度安静下来。
　　红灵犀深深吸了口气，昂首阔步的迈入勤政殿内。
　　安静的勤政殿内顿时一片哗然，众臣工不明所以，纷纷看向红灵犀又看向龙座上的慕容昊。
　　红灵犀脊背挺直，立在殿前，微微抬头凝目看向慕容昊。
　　鎏金的龙椅上，慕容昊的面容隐在一片炫目的日光中，只看得见他线条优美的下颌和紧抿的双唇。
　　红灵犀微微一笑，在一片异样的眼神中缓缓跪了下来。
　　她朝慕容昊深深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道：“殿下！自入东宫，臣妾深受皇恩，无以为报。”
　　“如今钦天鉴堪舆出荧惑祸主的星象，虽指出荧惑星落于东宫，却并未指明是东宫何人。臣妾既为太子妃执掌东宫，自当为国出一份力。”
　　红灵犀说话时，目光一直凝在慕容昊身上，未曾离开半分。
　　“臣妾今日上殿，便是向殿下请旨，臣妾想去灵隐寺中带发修行，为庆国为百姓祈福！”
　　红灵犀一口气说罢，深深匍匐在地。
　　她的身形本就纤细，如今这一匍匐再地越发显得娇小可怜，然而，她的脊背却一直挺得极直，带着坚韧不屈的气质。
　　勤政殿内黝黑的地板，越发衬得淡妆素裹的她出尘脱俗。
　　众臣工看着这样的红灵犀，心底忽然都有些犹豫起来，这样一个女子会是荧惑星？还是真如红灵犀所说，荧惑虽落于东宫却不是她？
　　众人心中疑惑，不由得看向钦天鉴鉴正。
　　那鉴正急忙膝行跪出：“殿下，太子妃深明大义，自请出宫修行，还请殿下。体恤太子妃一番苦心。”
　　众臣工见状，想到自己昨日殿上如何极力劝说，心知如今已上了贼船，也只能都异口同声道：“请殿下。体恤太子妃一番苦心。”
　　山呼的声音里，慕容昊淡淡开口：“既如此，本宫便替父皇下旨。”
　　“殿下英名！”
　　再度的呼声中，慕容昊起身行到阶边：“太子妃红灵犀深明大义，准其至灵隐寺带发修行，为国祈福！”
　　慕容昊冷峻的声音里，众人宽慰的松了口气，而红灵犀只觉得口中苦涩难当，却还是含笑凝了慕容昊一眼，深深拜伏在地。
　　她刚一伏身，就觉得眼眶酸楚，适才匆匆一瞥，慕容昊依旧俊脸漠然，没有半分起伏。
　　果然，他根本就是不在乎自己的把？
　　分明早已知道此事，可如今却还是觉得心如刀绞。
　　红灵犀自嘲一笑，再度抬头时已然换了一副坚毅面孔，扬声道：“臣妾接旨，谢恩！”
　　慕容昊凝着红灵犀，似想要将她看穿，少顷，他又道：“太子妃身份贵重，命湛卢率黑甲军跟随护卫。”
　　红灵犀闻言一怔，下意识抬头看向慕容昊，却见他已转身回座，只留下一道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