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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高不见章台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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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莙满意之余依旧继续挑了耳环手镯一类的配饰。
  沈菱在随雅居前厅见客,沈莙也不好去打扰,接下来的半日就无所事事地盯着秋桐等人做着绣活,偶尔心里痒痒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秋桐一个白眼给挡了回来。
  第二日沈莙起得特别早,在自己屋后的小院里兴高采烈地做了一套广播体操,叫偶然路过的莺歌看得目瞪口呆。
  白日里实在没什么事可做,沈菱一直窝在随雅居不出来,沈莙也不好再去打扰他备考。王氏忙着相府之行,早早地就吩咐免了子女的请安,于是沈莙就连可以战斗的地方都没有了,无聊之下坐在暖炕上翻着话本磕着瓜子。
  夜间吃过晚饭,秋桐等人终于终结了沈莙的散漫时光,几个小丫头端着改好的冬衣浩浩荡荡地进了里间。
  躺在炕上神游太虚的沈莙被李嬷嬷扯了起来,月苋和春桃更是迫不及待地开始鼓捣沈莙。
  不得不说虽然沈莙在旁的东西上没什么审美,唯独在衣着打扮上却是眼光毒辣。原本松松垮垮的袄裙被她改成了方领长削肩比甲,从肩头开始便一路贴合曲线,一点都没有冬衣的臃肿累赘之感,将沈莙修长的身形衬托无余。在诸多精致的浅色绣花和勾边配饰的衬托下,藏青配深紫的打扮不仅没有显现出老气反倒是将整个人衬得典雅而又端庄,有着平日里穿红着绿的小丫头所没有的内敛和曼妙风情。脖间围上的纯白色狐皮暖脖成了点睛之笔,既是应景又有了几分小女儿的烂漫色彩。
  上身之前秋桐完全没有料到这衣裳改过之后效果会这么好,拉着沈莙来回转了几圈,感叹道:
  “在听雨阁待了这么些年,今儿才知道小姐这样好看,只这这腰看着可怜见得,也不知是在宫里吃了些什么苦。”
  沈莙对自己的设计十分满意,美滋滋地对着镜子比了半天才肯将衣裳脱了下来。秋桐问过沈莙之后,又将柜里的那件玄色暗花的斗篷取了出来,仔仔细细地熏了香,放在一旁备用。
  可巧出门那日雪停了,王氏打扮贵重,坐在堂上和沈砚说了一会儿话便有下人来报,说是二小姐到了。
  一听到这话王氏脸上的笑意就收了几分,端坐着看着沈葭着一身精致的粉色短袄冬裙,外罩猩红鎏金的狐裘小斗篷,钗环贵重妆容甜美地进了内堂,乖巧万分地向她和沈砚请了安。
  沈砚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见沈葭娇俏动人又乖巧讨喜,心里也有了几分喜欢在,低声仔细地吩咐她在外要礼仪周到,听从太太的安排。
  沈葭俏生生的应了是,叫一旁被沈砚冷落的王氏看得气不打一处来。恰巧在沈砚和沈葭说着贴心话的时候外头丫环通报说大小姐到了。
  对于王氏往听雨阁里送衣裳的事沈葭是打听得一清二楚,听得沈莙到了,也不忙着和王氏勾心斗角了,静静等着看沈莙的笑话。
  不过在门帘被撩起的时候屋里的三个人却是难得的同时愣在了原地。
  虽有改动,可衣裳还是那套衣裳,王氏亲自挑的,为的就是叫沈莙看起来老气横秋,可是此时站在王氏跟前的沈莙,梳着斜挽的单环髻,后边乌发束在一处,鎏金点翠蝴蝶簪并一朵暗红的堆纱芍药宫花,身着藏青冬裙时不仅不显老成,反倒是亭亭玉立风姿绰约,平日里的清秀可人倒成了明媚动人。沈葭穿得娇俏,但常年养尊处优因而身形较为丰腴,平时看起来倒是天真可爱,可若站在高挑纤细的沈莙跟前就有点入不了眼了,哪怕是在她看来,打量沈莙的时候都忍不住将视线往她盈盈的腰肢上放,就更不要说旁人了。
  沈莙胸前所佩的长命锁是李氏生前爱物,只一眼沈砚就认出来了,端看眼前生得和李氏有几分相像的沈莙,沈砚竟是有一时的恍惚。好容易从往事里抽离出来,定睛一看心下觉得这位长女却是比李氏最艳丽的时候还要俏上几分。
  “起来吧,不过是请安,犯不上这么大的礼,你今日的打扮很是得体,这是你第一次跟着太太出门,不要害怕,不过是到相府和相熟的姊妹们说说话,有什么不懂的问太太便是。”
  沈莙长到十七,第一次见沈父用这样慈爱的语气叮嘱她,心知自己终于勾起了他往日里对李氏的些许情意,娇笑道:
  “多谢父亲提点,今日的衣裳原是太太备下的,女儿心里自然是万分感激,跟着太太出门自然小心周到,断不会给太太添麻烦。”
  沈莙话说的大方得体,沈砚心下又满意了几分,王氏听她向沈砚奉承自己,一时半会儿竟不知怎么发作,沈葭虽是心里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在这时候触沈父的眉头,将一肚子的话都咽了下去。四人各有各的心思,又在一处说了一会儿话王氏才领着沈莙和沈葭出了门。
  沈砚调了两辆马车供她们使用,沈莙本来是正要跟着沈葭坐在后面的,不想这时王氏身边的彩云却往她这里来了,行了个蹲礼便对沈莙道:
  “太太在前头唤莙姐儿和她一同乘车呢。”
  沈莙心里纳闷,也没坚持自己原先的打算,跟着彩云往王氏车上去了。
  沈莙被月苋扶上马车时王氏正端坐在车里闭目养神,一侧已是坐了王氏当年的陪嫁孙嬷嬷。没有多做打量,沈莙便老老实实地坐在了王氏另一侧。
  马车在路上缓缓行驶,王氏一直沉默着,倒是她身旁的孙嬷嬷开了口,
  “莙姐儿的这身衣裳倒是改得很是别致,当初太太送给莙姐儿的时候就对老奴说过‘大姐儿穿这一身定会好看’,如今看来可不是这样嘛。”
  沈莙心里颇有些好笑地看着王氏分明竖起了双耳想听她的回答偏又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来,清了清嗓子,沈莙吊足了王氏的胃口才开口对孙嬷嬷道:
  “原是已经备好了衣裳的,不过又不好辜负太太的一番心意,只好将原来衣裳的小花样挪到这一身上来,谁能想到太太竟是和我心有灵犀,两身衣裳搭在一起这样合适。”
  王氏握着小暖炉的手不易察觉地紧了紧,沈莙可以想象她此时心里有多难受。刺激完王氏之后自己也终于心里太平了,静静地靠着车壁小憩。
  马车外头由一开始的安谧渐渐变得热闹嘈杂起来,沈莙估摸着是到了闹市街口,离苏相府应该也不远了。
  正在心内想象着苏相府比沈府要大上多少,前头热闹喧哗的声音突然就压低了,到后来更是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沈莙和王氏所乘的马车也在此时慢慢地转了个向,停在了路边。
  沈莙心下疑惑,只见王氏撩开了马车侧帘向外头问道:
  “这是到哪里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停了?”
  车旁服侍的彩云压低了声音回道:
  “太太快把帘子放下吧,这里是长门街,西缉事厂办差,已经清路了。”
  王氏一听是西厂,也不敢抱怨,迅速放下了帘子来,老老实实地等着。
  沈莙留心细听,外头先是传来了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听那声势只怕是来了不少番役,再往后则从前头传来了问话声,听话里的内容像是几个档头在搜捕兵部的一些‘罪臣’。
  沈莙心里纳罕,兵部相当于是古时候的国防总部,难不成姬浔的手竟是已经伸到了兵权?
  沈莙摇了摇脑袋,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海,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那几个档头恭敬的报告声:
  “禀督主,下边的人一路追堵,那些个逆犯必然就藏在这条街之中。”
  后面还有人说了些什么,沈莙只觉得自己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方才那人话中的‘督主’二字,姬浔就在前面不远处的消息弄得沈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事实证明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沈莙心里正慌呢,此时马车前却响起了其中一个番役的命令声:
  “将帘子撩开,里边的人都下来!”
  明显被吓一跳的除了沈莙还有王氏和孙嬷嬷,三人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还没能做出反应车帘就被人粗暴地扯了下来,一股刺骨的寒风灌进了马车。
  孙嬷嬷扶着吓得手软脚软的王氏下了马车,沈莙没人照拂,外头的丫头小厮又是一动也不敢动,于是只得自力更生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后面马车上的沈葭已经被两个番子押到了这处,大约是因为没有好好配合所以已经吃过了苦头,沈葭的钗环俱乱,手背上也是红肿一片。
  扯下马车车帘的是一个沈莙从来没有见过的番役,劈头盖脸就向王氏厉声问道:
  “你们是哪府女眷?打算往哪里去?路上看没看到画像上的人?”
  他问这话之前沈府的两辆马车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王氏算是知道一些西厂的传闻,心里惧怕非常,平日里当着沈莙端得架子此时是半点不敢露,略显卑微地回道:
  “大人,我们是城西沈府的女眷,正要往苏丞相府里赴宴,一路上并没有看到旁的可疑的人。”
  那个番役又仔细审问了王氏一行人几句才打消了顾虑,正打算往后面继续搜查的时候一个身着褐色直衣的掌事从一旁官驿茶楼二楼的露台上一跃而下,几个踮步,飞快地到了沈莙一行人的跟前,吓得王氏等人差点尖叫出声。
  方才问话的番役像这个掌事行过礼之后便退到了一旁,褐衣掌事向前逼近一步,面无表情地向沈莙和沈葭站的方向问道:
  “你们两个谁是沈莙?”
  不等沈莙反应,一旁的沈葭便高声嚷道:
  “是她!大人,她是沈莙!”
  沈葭的声音尖刻之中似乎又有一种迫不及待的快意,就连旁边的几个番子都被她的高声叫嚷弄得皱起了眉头。
  褐衣掌事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依旧冷漠地冲沈莙说道:
  “跟我走一趟吧,督主要见你。”
  说罢,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给沈莙,拎起她的后领便照方才的方式几步就跃上了二楼。
  从来和两厂扯上关系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王氏和沈葭对方才的事虽是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种对沈莙的幸灾乐祸。那几个番役摸不准姬浔的想法,也不敢轻举妄动,规规矩矩地守在了王氏和沈葭的身旁。
  每个官驿茶楼都在高层有向外延伸的露台,大部分是供高官贵族喝茶听曲的雅间,外边仅围上一排木栏,坐在雅间里头,底下街道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沈莙被那个掌事放在露台上的时候正是头晕目眩,回过神来就一眼望见了身着赤玄相间飞鱼服坐在小圆桌前细细品茶的姬浔。也不知是不是她被人一下子从底下提上二楼所以一时产生了错觉,沈莙竟是觉得眼前的姬浔笑意盎然,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长门街(二)

  雅间外头的番役为了搜人将小茶楼闹得鸡飞狗跳,可是雅间里边却是静悄悄的,沈莙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略为急促的呼吸声。
  那个将她送上露台的掌事此时已经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独留沈莙站在堂内和姬浔大眼瞪小眼。
  因着不是在宫里当差,沈莙没有行跪礼而是略显傲娇地冲着姬浔做了个万福。姬浔显然是心情好到没有闲功夫和她一般见识,笑意盈盈地替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向沈莙招招手,示意她离得近一些。
  “好孩子,来过长门街没有?”
  被姬浔的那句‘好孩子’雷得外焦里嫩,沈莙充分调动了自己的神经才反应过来,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刚入宫的时候在掖庭当差,出宫采办的时候到过许多回。”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之后姬浔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他这种十分反常的表情弄得沈莙头皮发麻,只觉得姬浔盯着她的样子就像盯着一盘自己爱吃的佳肴。
  “刚才在底下,我手下的人分布的位置都记清楚了吗?”
  对姬浔问得这两个问题沈莙只觉得自己此时一头雾水,不过往日里和姬浔相处的经验告诉沈莙绝对不能在这个人面前撒谎,想来想去还是老实回道:
  “记得的,不管什么,看过一次就很难忘掉了。”
  姬浔对沈莙的老实觉得还算满意,低头将那杯放凉的的茶饮尽之后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换成了凛然的杀气,
  “既然来过长门街,你必然就很是清楚这条街的房舍布局,底下的人一直找不到本座想要的人,他们找过的地方你也都清楚了,现在本座要你将这条街易藏人的地方和那些蠢货的盲点都一一列出来。”
  姬浔的话因刚落,那个神出鬼没的褐衣掌事就端着纸笔进了雅间。
  说实在的,沈莙现在整个人还处于极度惊讶之中,让她惊讶的不只是方才姬浔变脸的速度,还有他话里的内容。
  在好不容易理清了前因后果的情况下沈莙又开始在‘嫉恶如仇’和‘识时务者为俊杰’之间进行了极度激烈的心理斗争。
  只可惜事实证明以她的那点道行还不够姬浔万一,从她脸上那一丝纠结和犹豫之中姬浔毫不费力地猜出了她心里的想法。
  难得有人敢当着姬浔的面儿耍心机动滑头,偏偏这个人还确实是笨得可以,这种新鲜的体验不知为何总能让姬浔的耐心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
  “本座吩咐你的事为什么要想这么久?难不成你心里还想着救那些人一命?”
  被姬浔直截了当地戳破了自己心里的小算盘,沈莙难得地有几分尴尬窘迫,还未来得及反驳就又听见了姬浔嘲讽的话语,
  “妇人之仁!若是你老实照本座的吩咐去做,被提走的就只有那几个本座想要的人而已,若是你不配合,不只你自己倒霉,长门街上将会有许许多多被带回西厂问话的人,到时候他们可不会有你现在这么舒服。”
  沈莙被姬浔的话弄得一个激灵,仔细想想,自己刚才的打算实在是有些蠢。
  想通了这一层之后沈莙倒是老老实实地开始奋笔疾书了,心里还不住念叨,怎么一遇见这个煞星自己的智商就直线下降呢?
  在沈莙动手写的时候那个褐衣掌事一直在旁边盯着她,沈莙一停手那人就将宣纸抽了出去,对着姬浔行了个礼之后又翻身跃下了木栏。
  褐衣掌事消失之后雅间内又回到了沈莙和姬浔独处的情况。
  沈莙站在圆桌前,被姬浔盯得有些局促,不自在地一直用双手拨弄着披风上的扣绳。
  “今日倒是打扮地平头整脸了些,也不知你往日里穿戴的都是些哪里翻出来的压箱货,整个人都灰不溜秋的,活像只灰鼠。”
  沈莙面上不敢显露什么,心里却呐喊着:我平日里穿的都是司服局送来的新衣服,谁像你似的穿什么都像是画里出来的人。
  姬浔倒是没有什么闲情去猜测沈莙此时的腹诽,他的视线飘过沈莙耳垂上的红穗珠耳坠和脖上挂的长命锁项圈,最终落在了她冻得发红的双手和光秃秃的手腕上。
  沈莙被姬浔的视线弄得有些奇怪,左右打量才肯定姬浔是在看她的手腕,心下一窘,竟有种想把双手藏起来的冲动。
  事实上比起金银宝石,世家贵女们更喜欢收集美玉用来雕成玉坠或者镯子耳环之类的饰物。但凡是官家小姐,哪怕是家中已经落魄,长辈亲族都会保证她至少有一块拿的出手的玉饰。
  沈莙本来是想要在腕子上拢一个银手钏的,但是留在身边的首饰中并没有手钏一类的东西,沈莙又是从来不肯戴玉镯,因而最后两腕空空地出了门。
  对于沈莙不肯戴任何玉饰的怪癖沈菱和秦湄都曾经过问过,原本也没什么,打个马虎眼也就过去了。只是沈莙总是觉得在姬浔面前,自己的一切都无所遁形,因而被姬浔一盯,竟是有几分局促不安。
  此时姬浔自然是没有漏看沈莙的窘迫,将手里的茶杯轻轻放下之后便向沈莙道:
  “想不到你也是个记仇的,那件事已经过了两年有余,难为你还为着那个冰花芙蓉玉的镯子一直不肯再用旁的玉饰。”
  姬浔是半分压力也没有地扔下了这两句轻飘飘的话,沈莙却是被他话里的内容惊得瞠目结舌,心道这人难不成是把她从小到大的每一件事都摸得一清二楚?
  “大。。。大人。。。你。。。究竟还知道奴婢多少事情?”
  沈莙挤了半天才磕磕绊绊地说出一句整话,这一回姬浔倒是大大方方地跟她透了底儿,
  “瞧你这意思,倒像是有些什么事情怕人知道似的。不会是你为了泄愤偷偷砸了你嫡母最爱的白瓷花瓶那一桩吧?还是你私藏□□被你从兄抓包,又或者是。。。”
  姬浔说出来的一桩桩事都是沈莙心底最隐私的小秘密,如今被人这样一一列举了出来,简直是臊得她无地自容。
  就在沈莙想要夺门而出的时候雅间外头正好传来了西厂番役的禀报声,
  “督主,犯人已经全部在长门街的暗坊里被缉拿归案,现已押送司刑监等候督主发落。”
  姬浔语气淡淡地对那个门外的番役吩咐了几句,似乎对这样的结果一点也不觉得惊讶或是欣喜。
  吩咐过后姬浔就再没开口,倒是沈莙被玉镯的事一提醒,想起自己手上还留着姬浔的玉璜,犹豫再三还是期期艾艾地开口了,
  “上回说要退还大人的玉璜,不巧奴婢今日没有将它带在身上,若是。。。。。。”
  “啰啰嗦嗦的不得要领,本座已经说过那玉璜本座不会再用,你既用它保了一条小命那就自己好生留着,本座哪里来的闲情和你推来推去。”
  沈莙话还没说完就被姬浔给打断了,一时间也不好再接茬,正打算开口询问自己是否能退下了,偏姬浔却再次开口了,
  “今日也不是什么大日子,你打扮的这样是要往哪里去”
  姬浔的问题让沈莙难以避免地想到了在雁寻塔看到的那道奏章,也不敢犹豫,老实答道:
  “今日是苏家小姐的十七生辰,因而嫡母领着我们往相府里去。”
  说完这话沈莙就稍稍抬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姬浔的脸色。
  姬浔像是在细细思虑沈莙给的回答,就像沈莙在宣化殿里看见的那样用左手关节在小圆桌上轻轻地击扣着,过了有小半刻才对沈莙道:
  “你靠过来些。”
  沈莙以为姬浔是想要和自己说什么机密的话,心里有些小激动地往姬浔身边靠拢,压低身子想听得仔细一些。
  沈莙的那点小心思让姬浔觉得颇有喜感,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细嫩脸庞不禁心念一动,伸手将沈莙小小的右手攒进了掌心。
  沈莙正奇怪姬浔为什么不让自己附耳呢,突然之间右手被姬浔阴冷的手握住,只觉得一股热流从指尖进入,瞬间就淌遍了全身。
  沈莙整个身子都变得暖和了,虽是被自己与姬浔的这种亲密的肌肤相触弄得心里发怵,但还是忍不住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
  沈莙的手小小软软的,姬浔毫不费力就将她的整个手掌都握在手心,直到沈莙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姬浔这才渐渐松了力道撤回了手。
  姬浔的手撤走之后徒留沈莙的右手腾在半空,掌心中孤伶伶地躺着一块刻有八爪鳞龙的黄铜腰牌。
  “大人,这是什么?”
  沈莙狐疑地打量着那块占据手掌二分之一的小腰牌,心道姬浔又要整什么妖蛾子?
  “这东西可比那块玉璜好用,小心收好了,要是弄丢了或者弄坏了可仔细你的皮。”
  沈莙一听姬浔这话顿时就不肯要了,
  “大人,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奴婢做什么?再说了,奴婢拿着这腰牌能做什么?”
  姬浔从圆墩木椅上站了起来,眼里尽是算计的精芒,
  “你去相府赴宴,这倒是帮本座省了不少麻烦。苏青云那老东西最近不大安生,明里暗里给本座添了不少麻烦。底下那群饭桶还没能查清老东西的倚仗是什么,本座此时还不好动他。你在苏府要时时留心,若是发现了什么,凭你手里这块腰牌可以往西厂寻本座。”
  沈莙实在是难以消化姬浔方才话里叫她做内应的意思,心里百转千回的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于是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是站在雅间的外头了。
  姬浔吩咐沈莙做事的语气太过于理所当然,有那么一瞬间沈莙竟有种自己真的是他手底下的人的错觉。
  将沈莙带回王氏那里的仍是方才那个褐衣掌事,沈莙回过神来见王氏和沈葭就在不远处第一反应就是将腰牌往袖子里藏。
  王氏和沈葭一直被盘问她们的番役扣押在原地,两人心里都以为这事和沈莙有什么联系,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担心沈莙连累了她们二人。可当她们看到沈莙被毫发无损地送出了小茶楼的时候又觉得惊讶不已,怎么也不敢相信还会有人从那位两厂提督手中逃出生天。
  褐衣掌事将沈莙带到之后便扭头对那几个看管的番役吩咐放沈莙一行人离开。
  兵部的那几个人被西厂搜到之后长门街上的番役便撤下去不少,沈莙和王氏一行人得知可以自由离开之后便急忙上了马车,沈葭虽然满腹疑惑,但是实在害怕西厂的人反悔,也顾不得马车的挡风布帘已经是被扯落在地,只顾命令车夫离开这条街。
  孙嬷嬷打沈莙一上车就用一种犹疑的目光不住打量她,沈莙只当不知,一点也没有开口解释方才一番事的意思。最后还是王氏先沉不下气,语气不善地开口问道:
  “方才那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在宫里犯了什么事?”
  对王氏话语中的尖刺沈莙并不太在意,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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