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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高不见章台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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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在宫里犯了什么事?”
对王氏话语中的尖刺沈莙并不太在意,反倒四两拨千斤地和王氏打着马虎眼:
“太太说的哪里话,我在宫里当差自然是事事小心,若是犯了事父亲那里又怎么会没有消息呢,只因西厂寻人,我又是内庭里的女官,所以才提我问话的。”
沈莙说的是条条是道,王氏对沈莙的话半信半疑,正要细问却听车夫在马车外头说相府已经到了。
长门街耽搁了不少时间,此时准时赴宴才是第一要紧的事,因此王氏不得不暂压心里的疑惑,由孙嬷嬷扶着下了马车。
☆、苏相府
苏相府位于长门街尾,大约有两个沈府那么大,从朱红的漆花大门一路进府沈莙都在不停地打量园子里头许许多多的奇花异草和假山怪石。偶尔碰见未进宫前相熟的官家小姐和王氏认得的京中贵妇都要停下来寒暄一番。
王氏是备了礼来的,对沈莙沈葭两人吩咐过之后就带着孙嬷嬷往正堂拜见苏相夫人去了。
沈葭这两年跟着王氏四处应酬走动,明里暗里也都笼络结交了不少世家的小姐们,如今王氏走了,她乐得自在,朝沈莙略带挑衅地望了一眼之后便同她认得的女眷小姐们一处说话去了,一大帮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沈莙没什么闲心和沈葭一般见识,出阁之前王氏一直拘着沈莙,而这两年间她又都在宫里当差,认得的小姐们也都是宫里的女官,因此她此时确实对相府里走动的各家夫人小姐们没什么太大的印象。
沈葭像是忘了旁边还站着自己的长姐一般,和身边的人厮闹起来,一点也没有向认得的小姐们介绍沈莙的意思,还是人群里一个鹅蛋脸的小女孩儿先注意到了一旁人比花娇却很是面生的沈莙。
因方才沈莙是和沈葭一同到的,所以那个女孩儿便问沈葭道;
“你知不知道边上那个漂亮姐姐是什么人?”
沈葭最听不得有人说沈莙的好,但偏偏向她问话的却是大理寺卿府里的嫡小姐,自己也不好对这样出身的贵女摆脸子,只好含糊道:
“这是我府上长姐沈莙,今日是头一次出来应酬,不怪你不认识。”
人群里有和沈葭有交情的自然也就有素来和她不对头的,她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杏目红唇身着暗黄色长袄裙的少女脸带讽刺地开口道:
“难为你长姐有你这么个‘好妹妹’,她是第一次应酬,可你却是熟客了,进府这么久了自己和旁的人好说好笑的,只管晾着自己家里的人,竟是一点也没有为你长姐引见的意思。我仔细瞧着,也难怪你不肯出声,你长姐生得比你水灵,规矩也比你好,只怕是你存了什么旁的龌龊心思所以才不愿意被自己长姐给比下去。”
说话的这人原是镇西侯家的二小姐程锦云,素来嘴上刁蛮,且一直对沈葭这样一个庶女在交际圈子里左右逢源看不过,如今逮着了她的错处更是不愿意轻易带过。
程锦云的话虽是刻薄,但却又是句句有理,沈葭明显已经感觉到了周围诸多小姐的窃窃私语。心下恨恨的,脸上却摆出一副和睦的笑容来,走到沈莙身边亲密地挽住了她的手,
“程姐姐说的哪里话,家中只有我们两个女孩儿,姐姐自小就同我亲密,方才我不过是和因着和大伙儿许久未见了心里高兴才一时疏忽了。”
沈莙没有想要被别人当枪使的意思,但也同样不想配合沈葭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于是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和一大帮人稍稍地报了家门。
方才那个圆圆脸蛋的女孩儿听沈莙说到她已经进宫两年了,脑海里霎时就记起了一桩旁的事来,
“是了,这倒提醒了我,慕容姐姐常和我们姊妹提起她有一个在宫里当差的好姐妹,是从小就在一处玩的。说起来沈姐姐进宫两年了,可还记得慕容将军府上的淳姐姐吗?”
沈莙冷不丁地听人提起自己旧时要好的玩伴,一时间竟有些松愣。
若要说起她和慕容淳的旧事来就不得不提两人初识的情景。慕容氏本是在南疆的大姓,后来其族人归附于现今的皇帝之后便被封侯封爵,慕容淳的父亲也是在那时被封了二品将侯,后从南边调到了京中任职,于是就在皇城之中落了府。不拘嫡庶,慕容将军倒是有几个儿子,不过却是只有慕容淳这么一个宝贝嫡女,在民风刚烈的南疆长大偏又生就了一副江南水乡才能蕴育出来的标志模样。从小被生父娇宠,性子孤傲,从不喜在脂粉群里和一众侯门贵女勾心斗角,会和沈莙相交也完全是一个意外。
沈莙被接到听雨阁的第二年,恰逢京中一个颇有名望的高僧在云隐寺设座讲经,一些贵族夫人便带着自己的儿女前往探访,只为求一表字。当时沈葮和沈菱已有表字,王氏不得已带着四岁的双胞胎去了。沈莙原来没想凑热闹的,奈何沈菱秉持着一碗水端平的顽固思想,自己私下里偷偷带着沈莙去了云隐寺,‘嘉兰’这个表字也就是这么来的。那次云隐寺之行沈莙不只收获了表字,同时也认识了两个自己本没有机会认识的世家小姐。
慕容淳比沈莙要大上一岁,虽是聪明,但自小就不乐意和一些闺阁里娇养着的小姐动那些个花花肠子,认识沈莙之前最要好的就是金陵魏国公家的二姐儿琴君。沈莙到云隐山的那日也是慕容淳和魏琴莙相约在云隐山后边小庐里喝茶参禅的日子。沈菱带着沈莙从云隐寺里出来的时候正是人潮涌动,只不过一差眼,两人就被冲散了。
沈菱是记得四处寻人,沈莙也没闲着,在沈府里被拘了有许久,一逮着时候就开始在云隐山四处转悠,最后停下来开始担心自己的时候就已是停在了慕容淳和琴君所在的小庐前。
那时的沈莙身量娇小,整整一年的时间里被秋桐和李嬷嬷养的珠圆玉润白白胖胖的,乍眼一看,一点都不像是八岁的女孩儿,倒像是五岁左右的小女娃。于是当沈莙一脸严肃地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向小庐里的两人问路时,霎时就把那两人逗笑了,弄得沈莙心塞不已。
后来慕容淳和琴君将沈莙交到沈菱手里的时候两人还忍不住在沈莙两边脸颊各掐了一下,结果换来了沈莙别别扭扭的两个大白眼。三人这样认识之后慕容淳便总喜欢时不时地招惹沈莙一番,然后在沈莙和她强装镇定地和她理论的时候偷着乐。琴君是个标准的淑女小姐,从来只在慕容欺负沈莙的时候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热闹。三人迥然不同的性子,不知为何却难得看对了眼,你来我往的一时间亲密难言。
后来沈莙被王氏送进宫里参加选秀,琴君又是到了年纪便嫁入了李陵侯家,做了世家的媳妇,只留慕容淳一个既不愿意嫁人,又因着外族人的身份不用非得参加选秀,一个人失了玩伴,终日里无所事事。
沈莙听那个圆脸小姑娘提起慕容淳,心里也有几分小激动,也不端着了,只拉了她往角落里问道:
“她今日是不是也在相府呢?”
小丫头见沈莙一脸急切,因笑道:
“今日是苏家姐姐的生辰,无论有没有私交,京中的小姐大多都来了,慕容将军府里的小姐又哪里能不来呢,方才我从园子里路过的时候还见着慕容姐姐在西门那里喝茶呢。”
沈莙向她道了声谢,也不管沈葭正在和人唇枪舌战,自己迫不及待地往西门去了。
隔得远远的沈莙就在西门边的石榴树下看到了一个娇艳的少女,身形高挑,打扮贵重,穿的正是昔日里慕容淳最爱的碧色曲裾。
慕容淳自然也是看到了有人一直往这里靠近的,只不过两年不见,沈莙已经长高了不少,五官也都长开了,偏她今日又打扮的俏丽,于是直到沈莙走到她跟前慕容淳才认出她来。起先她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心道沈莙正在内庭当差,怎么能在这里见着呢?
沈莙见她惊讶,心下好不得意,伸手就在慕容淳的腰间小力地掐了一下,
“这么久没见,你不是傻了吧?”
慕容淳这才相信眼前的人是沈莙,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唤道:
“阿莙,真是你?你怎么敢从宫里溜出来?”
沈莙翻了翻白眼,有些无奈地开口道:
“呸呸呸,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靠谱的话来,私自出宫可是要受审的,姑娘我可是堂堂正正领了年假出的宫。”
慕容淳一时失察,竟被沈莙嘲笑了去,板起脸来就捉住沈莙开始一阵乱掐,弄得沈莙直呼饶命。
两人许久未见,仿佛有说不尽的话一般,粘上了就再也扯不开,手挽着手在园子里四处溜达说着悄悄话。
沈莙在宫里的两年外边其实也发生了不少事,琴君在秋日里的时候怀了第一胎,如今正是不好动弹的时候,因此也没能到相府赴宴,沈莙想到琴君不过比自己大两岁,如今已经快要为人母了,一时间也有些感慨,只向慕容淳问道:
“阿淳,我是还要在宫里熬些时日的,琴君姐姐那里还得你多走动走动,她在婆家若是有什么不如意的,你也好开导开导。”
提起琴君,慕容淳似乎是显得有些痛心,
“她在那样的婆家哪里有什么如意可言呢,李陵侯府上的长媳,外人看着是觉得风光,可她的苦又有谁能说呢。头上顶着个厉害的婆婆,一家子人没一个是善茬。她夫君李长风对她是不错,可房里也养着好几个通房丫头和姨娘。如今她怀着孩子,婆婆的态度是好了,自己的夫君却是三天两头地往外跑。上回我去看她,见她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这样的日子还得她一日一日地熬过去。也亏得你当时进了宫,左右还有人叫你一声‘大人’,我瞧着现今她一个侯府夫人的日子还没有你来的自在呢。”
沈莙被慕容淳的话弄得整个人都有些丧气,在她看来,琴君的家世、长相、才学、乃至性情都是京城中一等一的好,这样的美好的一个女孩儿如今尚且日日受着委屈,沈莙是既是生气又替她觉得不值。
这样沉重的话题明显弄得沈莙和慕容淳都有些不好受,两人颇有默契地将话题移到了东道主苏家上头来。
“我是和这位苏家小姐不熟,不知道在你看来今日这位寿星的品性是怎样的?”
慕容淳撇撇嘴,有些心气不顺地向沈莙抱怨道:
“她父亲是现在炙手可热的当朝宰相,她自然向来都是拿鼻孔看人,我听母亲提起过,她本来是要进宫选秀的,也不知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直到现在她还养在闺阁里。”
说罢见四周无人,贴耳对沈莙道:
“其实哪里是她说的那般不参选是因为母亲不舍得她太早出阁,我私下里听人说自从这位沈家小姐在上元节灯会上看见了萧家那位怀玉公子,从此就扬言道非此人不嫁。你瞧她那副矜贵的做派,只怕是等着人家国公府上苏家提亲呢。她是出身不错,可京中那些个郡主县主哪个不是心里惦记着萧二薛六呢,偏她还以为人家也同她一样非她不娶呢!”
沈莙敏锐地从慕容淳挖苦苏家小姐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丝酸味,心里顿时觉得这件事儿里有料可挖,不禁整个人都贴在慕容淳的身上暧昧不已地问道:
“我怎么就从这话里听出了浓浓的醋味儿来呢?阿淳啊,你这醋意是为着萧二呢还是薛六啊?瞧你这指着苏家小姐一顿挖苦的,只怕是为着那位人人惦记的怀玉公子吧。”
慕容淳一时没把门被沈莙戳中了心事,脸上又是羞臊又是佯怒,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哪里是有什么私心,是不是这样你打听一番不就知道了?”
☆、苏相府(二)
沈莙从慕容淳的反应就已经可以确定这个昔日里对男子最是不屑一顾的慕容小姐已是动了春心了,弄明白这一点之后也不再逼她了,搂着她的右臂就开始装傻卖乖,努力地打消慕容淳想要用暴力来解决沈莙方才的调笑的想法。
两人倒是又在西门附近的小道上说了许久的闲话,直到一个相府的小丫头朝她们这边走来,认出了沈莙身旁的慕容淳,
“两位小姐,前边的寿宴已经开席了,奴婢领着两位往前边落座吧。”
沈莙有些可惜地停止了两人的交谈,跟着那个小丫头一路往前厅去了。
相府里摆寿宴的地方叫百花园,园子里头有一面不大不小的人工湖,湖面上绵延着曲折的木廊,木廊之间又分布着数个圆顶八柱的亭子。虽是到了冬日,但是湖面上依旧是一片好风光,相府里的下人好生地做了保暖工作,宴席就摆在了湖面的各处小亭里。
在慕容淳同自己的生母一起坐在了离主席十分近的小亭里之后,沈莙老实将自己的家门报给了给她引路的小丫头,然后绕啊绕,在较远的一处风景亭里落了座。
沈莙那个小亭里共开了两桌,都是些京中三四品官员的女眷。王氏见沈莙来迟了,语气不善道:
“在家里没规矩也就罢了,这样的场合也姗姗来迟,没得叫人笑话,还不快给陆夫人刘夫人请安?”
按理说沈莙赴宴应当是由王氏照拂,带着她落座的,可王氏忙着交际应酬,根本没有遣人去寻沈莙,也没有告诉她开席的方位,如今沈莙还未正式落座却又当着外人的面训斥她不懂规矩,这下连着沈葭,满桌的小姐太太都看出了王氏不怎么待见这个庶女。
沈莙倒是没有强辩,王氏本就是她嫡母,不管在外头有什么不是,沈莙都不能直接和她顶嘴,否则就会叫人说她不敬嫡母。
“叫母亲担心了,我头一次跟着母亲出门,方才一个人的时候又不小心走岔了,迟了宴席是我的不是,还望在座的夫人太太们海涵。”
沈莙这话一说完王氏脸上就有些尴尬了,陆氏和刘氏和王氏有过来往的,大家心里头都知道王氏在家里向来是对沈莙这个庶出多有苛待。沈莙已经是十七了,别家的小姐在她这个年纪早就已经是应酬不断了,偏沈莙说她这是第一次跟着王氏出门,而且王氏还直接丢下她一个人在府里转悠,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沈莙大大方方地认了错,陆夫人身旁的一个梳着飞天髻的蓝衣小姐便笑着将沈莙拉到自己身旁坐下,一边还回过头对陆夫人道:
“母亲你看,我原以为葭姐儿已经生得够标致了,不曾想她长姐居然生得更加清秀,远远的我还以为来了个仙女儿呢!”
说这话的人正是一旁陆夫人的小女儿,一直以来就和沈葭这样口蜜腹剑的人不对付,因她生得普通,平日里没少被沈葭挖苦,如今见了比沈葭要娇美许多的沈莙,即时就要反击回去。
陆夫人自然知道自己女儿的小心思,沈莙穿着打扮又是俊俏得体,于是心里也有了几分偏颇,因笑道:
“猴儿,你沈姐姐第一次出门应酬,你可不要吓着人家。”
沈莙听这位陆夫人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有些偏向自己,立马就柔柔笑道:
“夫人说哪里话,妹妹这样乖巧机灵,谁看了不喜欢上几分,哪里能被吓着呢?”
沈葭面露讥讽地打量了沈莙一番,倒是陆夫人对沈莙的回答很是满意,一桌人吃吃笑笑很是和睦。
一群女眷之间说的闲话自然是离不开夫家的仕途和朝中的琐事。方才一直活跃的那位刘夫人此时就在拿她丈夫的仕途和王氏抱怨,
“你不知道现在朝局乱的呀,我家老爷是苏相的门生,也同样是几年都没能再往上升一升,要我说,原先和他同级的李大人就因为讨好了那一位,如今倒已经成了他的上司了。如今哪,不是投靠那一位的也就只能讨好南诏王了,没准还能谋个武职。”
沈莙知道这位刘夫人口中的那一位指的是姬浔,不过南诏王的事却是一点也不了解,糊里糊涂地想起之前姬浔吩咐她留心相府里的事,一时间连餐食也不用了,仔细地听着这些人在餐桌上一来一往。
可是刘夫人说过那话之后,一桌的人都有些害怕隔墙有耳,也不好再细说了,听来听去,沈莙依然只抓住了‘南诏王’这一个重点。在她的记忆里南诏王的封疆一直是西南边陲的云南郡,虽然是边境要塞,但是沈莙却从来没有听人细说过。
饭局结束之后又来了一列丫环送来漱口的茶水,两桌宾客收拾好之后才有一个看起来较有体面丫头高声道:
“多谢诸位今日赏光,相爷在南湖园子里设了台子,诸位可以去听听曲儿,权当饭后消遣。”
沈莙心道这么个小姐的生辰宴会倒是弄得有几分体面,人请的挺齐,排场也不小。
王氏显然没有想这么多,领着沈莙和沈葭就跟着那些小丫头往南边去了。
如果说方才在湖心小亭里只有些官员的女眷的话,南湖的园子里则是到处都是些贵族世家的夫人小姐。
其中有两处成了人群密集的地方,沈莙定眼一看那两处拥挤之地的中心地区是两位头戴南珠凤冠的命妇打扮的贵妇人,生得都是雍容华贵的面相,通身气派和周围簇拥的人比相府女主人要扎眼得多。沈莙只是有些好奇罢了,一旁的其他女眷却是个个面露羡慕的神色,只恨自己身份不够不能往那两人身边凑。
沈莙正呆站着不知该不该开口询问呢,突然一下就被人攒住了腕子拖到一旁,
“你一个人呆呆站在那里做什么呢?”
一看来人是慕容淳,沈莙即时就放下了防备,低声问道:
“那边的两个夫人都是什么人呐?瞧着排场倒比宫里的娘娘还要气派。”
慕容淳有些无言地看着懵懵懂懂的沈莙,
“你这姑娘是真的一点都不交际啊,要不然怎么能不知道那两位呢?不过要真说起来,她们确实要比宫里的那些个娘娘矜贵多了。你瞧右边那一位,那是南诏王胞妹惠福郡主,她的祖辈正是本朝的开国皇帝晋言帝,虽然后来晋言帝的侄子即位,可如今他胞兄依然是在云南郡手握西南兵权的南诏王。左边那一位则是抚远侯夫人,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妹昌和公主,世人都赞不绝口的薛家六郎就是她和抚远侯最小的孩子。”
听过慕容淳的解释之后,沈莙秉持着自己一惯的找不到重点的作风,
“照你这么说,昌和公主可真能生,居然生了六个儿子!”
慕容淳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自己胸口郁结着一口邪气,
“你这是在开玩笑呢,薛六这个排行是加上了抚远侯兄长的两个嫡子以及抚远侯府里的庶子才得出来的数,咱么这位昌和公主统共就生了二子一女,大儿子早年因病夭折了,抚远侯和昌和公主就剩薛六这么一个嫡子,薛六有是那样的品貌才学,因而这对夫妇从小对他娇宠异常,恨不得将天下间最好的都捧到他跟前,唯独是在薛家六郎的婚事这一桩上算是操碎了心。”
沈莙好容易才听到一回真正有意思的八卦,消失了许久少女心终于成功复苏。
“要真是这样,京中的小姐们对薛六趋之若鹜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要我看,你比那些个姑娘们有竞争力多了,怎么你就偏偏喜欢了萧楚瑜呢?”
慕容淳说八卦是说的挺开心,不过火烧到自己身上来却是她万万没想到的,看着沈莙这么一张促狭的小脸蛋,心里恨恨地伸出手来狠狠揪了一把,痛得沈莙嗷嗷直叫唤。
两人闹了一回,慕容淳对沈莙提议道:
“在这里听这些老妈子你算计我我算计你实在是没意思,不如我们两个往园子里逛逛,苏相府上别的没有,花花草草却还算看得。”
对于她的提议沈莙心里是再同意不过,两人一拍即合,偷偷摸摸地溜出了南湖园。
正如慕容淳所说,相府里的奇花异草都用炭盆供着,到了冬日还有大半是没有凋谢的。两人一路走一路聊,一会儿说到沈莙在内庭里的见闻,一会儿又聊到慕容淳在闺阁里收集的八卦消息,走走停停的玩得不亦乐乎。
偶尔遇到的小丫头们也都认得慕容淳,见她们聊得起兴,都自觉地绕开她们走。
沈莙正说着掖庭里一个半老徐娘的花边趣事呢,见前头一个穿戴比相府里的丫头要贵重许多的丫环匆匆忙忙地绕过长廊往后边去了。
慕容淳也是注意到了那个丫环,奇道:
“那不是惠福郡主身边的丫环桂枝嘛,她不在自己主子身边伺候往这边乱逛什么?”
听到‘惠福郡主’这四个字的时候沈莙总觉得有什么想法在自己胸膛涌动,转头向慕容淳问道:
“这附近都是些什么地方呢?”
慕容淳听她问起,若有所思道:
“亏得你问起,咱么可不能再往后头去了,再走一段路就是相府里男眷呆的地方了,苏相办公的地方咱们不好过去的。”
沈莙心头一跳,不敢在慕容淳跟前摆出异样的表情,笑着挽起她的手来,道:
“那就再往西边逛逛,我难得出门,可要捞回本来!”
慕容淳被她急切的样子逗笑了,紧贴着沈莙道:
“你那刻薄的嫡母如今原意带你出门大约就是解了你的禁了,虽不知她心里打着什么坏主意,以后我叫弄玉给你送帖子,你也能常来我府上找我说说话,至少这是个好消息。”
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前去了,刚才短暂的插曲便被慕容淳丢在了脑后。
沈莙回到王氏身边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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