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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高不见章台路-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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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来。
裴榕一行找了三十几辆豪华的三驾马车,辟出几辆来坐人,沈莙就被安排到一辆门窗带锁的马车上,另有月兮和她一块儿,害怕她身上的毒有什么变故。其余马车上装的是船上送下来的货物,沈莙细看了看,自己前头是裴榕的马车,后面是李崇坐的,四面八方围了裴家驻扎在临海郡的士兵,虽然人数不多,但要应付一些小的突发事故倒也能够了。
沈莙知道不出大的意外自己只有两个结果,一是成功逃脱,拿着楚鄢的玉牌照他说的去找他求救。二是不能够摆脱裴榕的控制,最后被他带到云南郡,不知道那里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总之很有可能会见到那个传闻中的南诏王姬桓。
☆、临海郡(二)
沈莙对姬桓这个人的了解不多,大都还是通过旁人的形容。裴榕并不缜密,可他走出的每一步妙棋都是姬桓在背后操控的,苏相其实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城府,可是因着有他做靠山却能在京城一时炙手可热。他常年居于南境,裴家楚门亦是南方声名赫赫的望族,可是却都受制于他。云南郡远离北方政治中心,可是姬桓却能在千里之外做到和姬浔分庭抗礼。毫无疑问,他甚至将自己拥有绝对控制权的益州变成了另一个权力中心。沈莙见识过姬浔的深不可测,见识过楚鄢的聪慧无双,可是想起姬桓时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直打突,此人意在天下,一方王侯根本满足不了他的野心。而以他此时和姬浔的实力,一旦兴兵,必然生灵涂炭。而自己……根本不知道此人命裴榕把她带到云南郡究竟是为了什么……
姬浔,姬桓,南境,京城,裴家,楚门……沈莙只要一想起这些个错综复杂的关系,脑袋就像是要炸开一样。她一个升斗小民,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这些事情牵
扯到一起的!
月兮被沈莙拿头去撞马车壁的举动下了一跳,还以为是她毒发了,伸手要为她号脉时却被沈莙阻止了。她长吁短叹,有力无气道:
“我没事。”
月兮从来都觉得沈莙很奇怪,经此一事之后便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了。事实上沈莙此时是忐忑的,她们到了临海郡,也就是进入了扬州地界儿,这一块儿几乎是南诏王的一个附属国,除非姬桓点头,就连裴家的交州,楚门的荆州也不敢指派一兵一卒进入扬州。姬桓用兵强马壮的益州和繁荣昌盛的扬州将楚门和裴家夹在中间,轻易使他们动弹不得。沈莙对这个地方很是悲观,她也不敢在扬州整什么妖蛾子,此刻的忐忑全是为着裴榕的路线。如果经过扬州和荆州到达益州云南郡,路途要短一些,自然是最佳选择。这也是沈莙所希望的,方便她见机行事。毕竟那是楚门地界儿,裴榕行动起来难免束手束脚。可是若是经过他自个儿的交州往云南郡去,虽然要绕些路,但是难保裴榕不会为了安全稳妥而选择往自己的地盘过,到那时可就难办了,她离楚鄢越远,靠那玉牌求救的可能性就越小。
陆路的行进就在沈莙的忧虑下进行,基本的规律就是在飞驰的马车上被颠到即便在平地上也会想吐,夜间到一处驿站,被关进房门休息一夜,洗洗风尘,然后第二日继续疾驰。有三四夜没能找到合适的驿站,连夜赶路,就连休息都在颠簸的马车上,隔日马累坏了就换下。沈莙从未出过远门,先前在画舫上虽然闷,但是食物住处应有尽有,除非海面起大风,否则根本感觉不到什么赶路的艰辛。而此时换了马车就不一样了,裴榕虽然没按行军速度来要求,可那也够呛,沈莙撑了几日便瘫了,几乎一下马车就吐,吃也吃不进,睡也睡不好,加上身上剧毒的折磨,慢慢的竟连站也站不稳了。
裴榕担心沈莙会被折腾死,渐渐放缓了前进速度,那个船上的大夫更是一日几趟地往她车上跑。月兮等人也不是裴榕那般的军人,寻常男子如李崇都面如土色,一众丫鬟婆子更是哼哼唧唧。沈莙还算幸运,到底对裴榕有些用处,改善了休息和膳食之后又有补药调养,慢慢也就恢复了精神,倒是一路上有几个丫鬟坚持不住便被抛下了。
这样浑浑噩噩的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直到一天夜间沈莙被人从马车上扶进驿站时瞥见了驿站门口所立的石碑,上头所刻的‘龙南’二个字尽显沧桑。她们终于到了扬州边上的最后一个郡——庐陵郡。
沈莙的心被徒然提起,因为接下来的行进方向将觉得她的未来,继续前进是荆州,转弯向南是交州。
她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就因为心里记挂着这件事,就连梦里都梦见自己被两个方向的两只手拉扯。而深夜时候,裴榕房里的灯火更是通亮,他端着地图坐在椅子上皱眉,身旁的桌子上还摆着一封拆开的书信。李崇进门时看到一个长相陌生的年轻军官站在裴榕跟前,心中猜到此人必然是裴榕在裴家军中可以派遣的属兵。
李崇进来之后裴榕也不曾将视线从地图上挪开,他一直紧蹙着眉头,仿佛在做什么思想挣扎,约莫沉默了半刻钟才像是终于做出决定一般呼了口气,抬头对着等得不耐烦的李崇吩咐道:
“叫底下人去添置一些路上要用的东西,明日赶路,径直往桂阳郡去。”
李崇以为自己听岔了,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原来不是定的往交州过吗?桂阳郡乃是荆州地界,若是往那里经过,如何绕得开零陵郡和武陵郡?”
裴榕放下地图,脸色看起来很严肃,半点没有说着玩的意思,
“不需要绕路,往桂阳郡经过原就是为了能在零陵郡和武陵郡停留。”
李崇听到这话之后再也维持不了原来的镇定了,他拉下脸来,仿佛在这桩事上无论如何也不能妥协一般开口道:
“你疯了!武陵郡那是什么地方,兵荒马乱流寇横行,从来无论经商还是过路只有绕着走的份儿,哪有主动去送死的!零陵郡和武陵郡相邻,受其影响,如今也乱得很,我们人生地不熟的,那又是楚门的地盘,你们裴家军使不上力,就这么冒然闯进去出点什么事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况且我们还运了二十几车货物,那些流寇就靠这些过活,哪里能让我们好过!裴将军我不管你是为的私事还是公事,总之我接到的命令是把沈莙那丫头平安带到云南郡,这样的险我不会随你去冒,也不能随你去冒,若是性命都保不住,那些被许诺的好处有什么用!我底下看货的人随我出门,更不能让他们去送死,若将军执意要往荆州过,那不如现在就杀了我们来得痛快些!”
裴榕没料到李崇在大事上竟这般坚持,虽然有些惊讶,但心里却越发肯定自己的决定。
“武陵郡的现状虽是裴家和南诏王有意造成的,可如今事态已经失去了控制。造成武陵郡内混乱的那些流寇胃口越来越大,他们被养肥了便开始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楚门已经查明,他们勾结的乃是西边的夷族,侵占中原土地和财富,势力已经开始往零陵郡蔓延,挑起的纷争和各城之间战争越来越多。被威胁的不仅是荆州人民,益州交州亦受到了威胁。南诏王,楚门和我裴家达成共识,将西驻的裴胤调往武陵郡镇压动乱。他遣人传信给我,问我是否有意愿前去帮忙。这事儿我并不是在和你商量,夷族侵入中原,即便是小支部落也不可轻视。你若是不想往那里去也可,明日可取通关文书,往交州运货,不过沈莙得跟着我的队伍走。”
这是李崇第一次觉得裴榕是个血气方刚的中郎将,武陵郡危险异常,他又有正当的由头拒绝裴胤的相邀,可是他几经思虑还是决定冒着凶险前去相助,这无关家族利益和权力争斗,只是他自己的一腔护国热血罢了。可是即便是这样,李崇心中的不安还是胜过钦佩,
“我此番北上,为的就是将沈莙送到云南郡,运送货物是次要的。武陵郡凶险,本就是个虎狼窝,她一介女流,保不齐就会出事,为何不让她和我一同往交州过,那样不是稳妥许多吗?”
裴榕冷哼一声,似有些嘲讽,
“李崇,你实在是小瞧了你这外甥女了,别说我不放心让你看着她,即便你没有二心,她那盘盘弯弯的心思也足以让我难以安心叫她离开我的视线。她的本事大着呢,若是跟着你走,只怕还没到益州边上人就丢了。你也不必在我跟前虚情假意,若是你真的心疼她,早就把人接到南边来了,此时担心她的安危大可不必。”
李崇被他一顿抢白,脸色有些难看,他双掌握拳,转头就走。
裴榕在他走后又冷笑了两声,对一旁站着的那个年轻军官吩咐道:
“苑青,你叫人去传信,说我一定尽快赶到武陵郡。”
被唤作‘苑青’的先是应了,然后似乎又想起一桩事来,颇有些犹豫地说道:
“少主,小公子如今正在始兴,您看这……”
裴榕心下一骇,沉下脸道:
“始兴就在荆州边上,我进京之前他还在南海郡待得好好的,怎么被送到始兴去了?”
苑青有些为难,但看到裴榕着急的模样还是心一横,凑近了压低声音道:
“属下听闻是少主母修书给老将军了,说故去的兰夫人只是个姬妾,所生庶子放在家主膝下教养不合情理,若是将来有了嫡子难免乱了规矩,叫旁人弄混了嫡庶差别。老将军思虑一番,最终决定将小公子送到始兴去,说是让他在楚门私塾里头识习诗书。”
裴榕气得目眦欲裂,竟把桌上一个茶杯生生捏碎了。
“好啊好啊!姬莲好算计!害死了大的还不够,如今连小的也不放过,可笑的是就连父亲也对她妥协了,难道我唯一的孩子就一文不值吗?!始兴虽在荆州边上,可说到底还是扬州地界儿,只要姬桓动一动手指头,找个借口就能要他小命,倒是只说是病死的,山高皇帝远,我还能争辩不成?!”
苑青没往这层上想,此时也有些心惊,他之见裴榕一咬牙,恨恨道:
“明日早些启程,先去始兴把人接上再动身去桂阳郡!”
苑青吓了一跳,急忙开口劝道:
“少主,此番一路凶险,带上小公子岂不是害了他?”
裴榕似乎心意已决,拧着眉头道:
“把他带走兴许有些不妥当,可是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我到底还能盯着点,保他无性命之忧,回到南海郡我再同父帅说明白。将他留在这里只会害了他,姬莲特意把人弄到扬州,要说心中没什么成算我是决不相信的。”
苑青听他这样说也不好再劝,只好心中不安地从屋里出来了。
天灰蒙蒙将亮未亮的时候李崇到了沈莙屋里,那时沈莙已经熬了一夜,一双眼睛红通通地看着他。
这些日子沈莙没少吃苦,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虽是一副病美人的模样,可是看着还是有些让人糟心。李崇对她不是没有愧疚,只是要保住的东西更重要而已。沈莙见他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正在疑惑呢,却听他压低了声音开口道:
“我今日就改道往交州去了,不和你一处走,你跟着裴榕的队伍走,好好照顾自己,不管怎么样,自个儿的身子要紧。”
沈莙神思涣散,一时没反应过来,皱眉问道:
“我不同你一路走?那要往哪里去?”
李崇明显有些忧心,他叹了口气,无奈道:
“裴榕要带你从荆州过,经桂阳郡,零陵郡,在武陵郡停留一会儿才能去益州。”
幸福来得太突然,沈莙来不及开心,迅速反应过来必然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否则裴榕不会做此决定。
“出什么事了?裴榕怎么会特意往荆州去?”
李崇本不想吓唬沈莙,可是听她问起,还是觉得应该把实情说出来,必要时也好叫她自保。
☆、桂阳郡
“在武陵郡肆虐的已经不是单纯的流寇那么简单了,那些亡命之徒无限膨胀,为了和官家相抗,和西陲的夷族勾结在一起,取得了好几座城池的控制权。我仔细打听过了,他们似有向周围州郡继续扩张的意思。因为威胁到了益州和交州边界,南诏王和裴家家主本想直接出兵进行围剿,将战场控制在荆州。但是荆州是楚门的地盘,楚门当家楚玶坚决不同意他们兴兵祸及荆州平民。几番商量,三方最终达成共识,由裴家派遣一直驻扎在西蛮之地的年轻中郎将裴胤领兵先赶到武陵郡,和如今的郡守楚鄢相商,找到折中的镇压叛乱之法。裴胤听说裴榕正在扬州边上,修书一封邀他前去武陵郡相助。裴榕已经决心冒险前往,只因……只因不放心你和我一道往交州去,所以坚持要带上你往荆州去。流寇已是麻烦,夷族更是痛恨中原人民,你凡事多留个心眼,到了荆州别想着逃跑,跟在裴榕身边才最安全。”
沈莙的心通通直跳,她的不安和担心很快压过了仅有的一丝喜悦。武陵郡的现状竟已糟糕到了这个地步,那么那个什么裴胤到底到了没有?若是没有,楚鄢岂不是处于刀锋之下?
李崇见沈莙脸色难看,以为她是因为害怕才会这样,刚想开口安慰几句,却被沈莙扯着衣袖拉近了几分。她表情严肃,眼神凌厉,压低了声音道:
“既然舅舅有机会脱离裴榕的控制,那么眼下有一桩要紧的事需要你去做。”
李崇自然猜得到沈莙要拜托的是什么,他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沈莙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她阴着一张脸,似有些狠绝,
“舅舅劫我的时候想必也已经知道了我和瑞王的关系,你不敢违抗南诏王和裴榕是因为家人的性命和不愿失去已经拥有的富贵。可你约莫听过两厂的手段和瑞王的狠辣,你去沈府找我,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我就这么从京城消失了,难道瑞王会不知道此事和你有关吗?他兴许不能拿姬桓和裴榕怎样,要取你一家的性命却是再简单不过。说到底舅母等人并没有错,你虽害了我,我也不想赶尽杀绝,可舅舅若是还不采取些手段来补救,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也无能为力。”
李崇心跳漏了一拍,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沈莙看,仿佛不理解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怎么会有如此果决和冷情的一面。
“我也不想为难舅舅,只需你悄悄将裴榕的行进路线透给瑞王知道罢了。我一直跟着裴榕,即便最后逃脱了也不该是你的责任。交州必然有人监视,可是舅舅是个聪明人,自然能想出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来。”
李崇喉咙干涩,看着沈莙眼中的冷漠,突然心中既是难受又有些欣慰。
“你长大了……且比你母亲当年不知强上多少,若是当初她没有抛下家人一意孤行地嫁给沈砚,兴许你我会成为真正的亲人……”
沈莙似有所感地抬起头,却只看到了李崇离开时的背影。她坐在床榻上发着呆,天亮之后便被月兮扶着又上了马车,只是这一回没了那些运送货物的马车,就连护送的裴家军也减去了三分之二的人,队伍一下子单薄起来。
沈莙刚上马车就被吓了一跳,因为里头坐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脸烦躁的裴榕。
月兮没有跟上马车,沈莙突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在裴榕右手边的座位上坐下了,正要开口问几句,却有一个瓷瓶丢了过来。她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仔细一看却是她这几日一直赖以生存的解药,瓷瓶里头沉甸甸的,分量十足。
裴榕看了一眼呆滞的沈莙,不耐烦道:
“这些可以保证你一路上不会毒发,前往荆州一路上要忙的很多,没空搭理你,识相的就老老实实的,若是没有月兮最后一碗解药,你身上的毒就不能排尽。逃跑的心思还是歇一歇的好,若流落在零陵郡和武陵郡,保你尸骨无存!”
沈莙拿着那一个小瓷瓶,觉得裴榕这渣渣看着也算顺眼些了。毕竟在改道去荆州这件事上,她和李崇的感觉是差不多的,既觉得不安,也对裴榕这个人改观了不少。
他看起来似乎心里很烦,沈莙明智地没在这时候和他对着干,而是自己靠着马车壁发起了呆。她不去招惹裴榕,裴榕却似乎并不满意她的沉默。他本就心烦意乱,此时马车里一安静,这种烦躁就被无限放大了。
“你在想什么?难道还在打别的主意?!”
沈莙算是看出来了,裴榕心情不好,所以需要发泄,而她就成了发泄情绪的最佳对象。心中微微叹息,沈莙用手撑着下巴,干脆老实开口道:
“我想姬浔了。”
裴榕嘴角一抽成功地被引出了另一道怒气,
“想他?想他做什么?难道盼着他能好好安慰你?”
沈莙丝毫不觉得羞愧,她撇撇嘴,心道裴榕对自己的敌人可真是一点也不了解。
“我倒是希望他能轻言细语地说几句好听话,可是他从来就不会安慰人。不算体贴,不会温柔,嘴巴很毒,总喜欢教训人,骂出来的话总叫我生无可恋。”
裴榕冷哼一声,对沈莙的形容嗤之以鼻,
“那你还想他做什么?”
沈莙沉默了,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沮丧,看起来既茫然又伤心,就在裴榕都有些被她这表情弄得撑不住的时候沈莙却又换上了另一种执拗的神情,
“可是我就是想他了!”
裴榕成功地被转移了注意力,因为此刻他的心里除了哭笑不得还是哭笑不得。
“你说,他会不会想我?”
裴榕脸一僵,心觉这一切很是荒唐的情况下没好气地开口道:
“他才不会想你呢,你又不是生得天姿国色,也没有什么郡主公主之类的高贵出身,话多还会生事,麻烦死了!姬浔差什么了,凭什么非你不可,没准儿他现在已经找着了一个比你出众多了的贵女,早把你抛之脑后了!”
裴榕这番话说得自己心里痛快极了,沈莙那个没脑子的仔细一分析,发现他讲得还真有几分道理,脸色一白,倚着马车内壁就开始呼吸困难。
裴榕看她脸色不对,身上一阵一阵地抽搐,霎时有些慌了,在沈莙拿出瓷瓶时才反应过来,赶忙倒出一粒药丸塞进她嘴里。
沈莙很快缓了过来,捏着药瓶瞪着裴榕。后者有些尴尬,不自在地咳了几声,转开了脸假装闭目养神。
沈莙恨恨地打开瓷瓶,把里头的药丸一骨碌全吞了下去这才缓了神情。她对着裴榕啐了一口,心里骂了自己几句,蠢货,他的胡话也敢信!
沈莙一夜未睡,即便环境再差她也熬不住困意,闭眼睡着了。马车在黄昏之前停了下来,沈莙已经饥肠辘辘了,本以为可以下去吃点东西,不想裴榕出去之后回头只对她说了句‘老实点’,然后便把门锁住了……锁住了!
沈莙把裴榕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然后继续饿着。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裴榕回来了,他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带了个‘赠品’。沈莙盯着裴榕抱上马车的那个小不点儿看了好一阵儿,小孩子从没见过她,自然也好奇的回望过去。这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的,倒把裴榕放在一边晾着了。
沈莙脑子转得挺快,虽然还不明白具体都是什么事,但是看裴榕抱着那小不点放在自己身边的样子还是隐约知道他们的关系。可是这小不点是谁生的?姬莲是不大可能了,难道是兰姬?
马车一颠一颠的,最后还是那小孩儿先忍不住了,指着沈莙奶声奶气地向裴榕问道:
“阿爹,她是谁啊?”
沈莙被那句‘阿爹’雷了一下,裴榕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沈莙,绷着一张脸不说话。沈莙冲这小孩儿努了努下巴,对裴榕开口问道:
“兰姬的孩子?”
裴榕思虑一番,觉得还是沈莙的问题容易回答些,于是便沉着脸点了点头。
沈莙看着小孩儿粉雕玉琢的模样,既有些感慨他继承了生母的容貌又有些悲悯他年幼丧母,今后都要像自己似的活在嫡母的压榨下。沈莙瞄了裴榕一眼,找回了些安慰,好在他的生父还是在意自己这个孩子的。
“给他取名字了没有?”
裴榕觉得马车里沉默无言有点不大对头,可是要跟沈莙解释这些却又很是古怪,因此静默了半晌才颇有点不情不愿地开口道:
“裴钰。”
沈莙凑近了啧啧两声,逼得那小孩儿往角落缩了缩。她挑了挑眉,伸手在裴钰粉嫩嫩的小脸上掐了一把,感受到手上软绵绵的触感之后成功地换来裴钰龇牙咧嘴的表情和裴榕皱着眉头拍掉她‘魔爪’的动作。
沈莙觉得自己充分做到了欺负不了老子就欺负儿子,她满意之后换上了一张大大的笑脸,拉着裴钰一双小手语气欢快道:
“小子,我比你大十多岁,允许你叫我阿姨!”
裴钰捂着自己一边脸,忍了忍没忍住,‘哇’地一声张开嘴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裴榕被他吵得头疼,板着脸骂了一句“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
裴钰果真被他吓着了,立马就把嘴闭上了,睁着一双充满水雾的大眼睛抽抽噎噎,好不可怜。沈莙哪里经得住这个,伸手就将人抱了过来,一面动作一面做出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数落裴榕,
“骂什么骂?他才多大啊,万一吓坏了怎么办。荆州一路凶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得把这‘拖油瓶’带上,既然带来了就该好好说话,你是他老子,怎么能把他当部下骂呢?!”
被称作‘拖油瓶’的某人只能依稀听明白沈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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