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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雪-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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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是同道之人,何不守望相助呢?你帮我,我也帮你。”白姬笑盈盈的落地,素白的衣裳可不想沾着一星半点的污浊。“夏将军意下如何?”
  老妇人坐在那里,拂袖间已将镜子修复如初,“你不配。”
  “我是妖,可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如今的你跟妖又有什么区别呢?”白姬媚眼如丝,“昔年风华,如今也不过是风烛残年之貌,你敛了那么多的青春有什么用,还不是囤在一边,有本事你恢复你本来的容貌,与我看看?咱们是老相识,你又何必呢?”
  “白姬,我跟你不一样,你是自作自受。而我只是受困于心魔罢了”老妇人嗤冷,“你马上离开,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楚羽身上有幽冥血,说不定可以解你身上的诅咒。”白姬笑道,“难道你不想恢复自由吗?一辈子守着天妒之镜,永远不得超生?”
  老妇人冷飕飕的望着她,“我应你之邀来了此处,可没打算跟你同流合污。我有我的做事方法,你有你的目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白姬眯了眯眼眸,“夏千月,你可别忘了你跟千羽的恩怨,你有今时今日又何尝不是昔年所累?你为她做了那么多,也算是他们的恩人。为何到了最后他们能双宿双栖,而你却孤独终老,日日夜夜受诅咒所困而不得脱身?”
  音落,老妇人合上眉眼,脸上的褶子逐渐消失,松弛的肌肤快速紧绷。
  微光中,耄耋老人突然成了芳华正茂的年轻女子。
  花容月貌,美艳无双。
  她坐在那里,如同画里走出来的娇娥,带着清尘脱俗之色。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她便是这样的美丽不可方物,在昏暗的光线中。只一眼便足以惊心。
  “这么一看,还是那副丑样子叫人见着舒坦。你这模样真让人难受,不知道的还会以为你才是狐狸精,我这真正的九尾狐,反倒甘拜下风。”白姬轻叹一声,“也难怪,当年的霍廷业会如此钟爱这张脸,以至于至死不忘。到了今时今日,仍是……”
  “白姬,你还想说什么?”夏千月冷眼看她,“我的诅咒是我自己的事,与任何人都没关系,你别总把人心看得太坏。妖有正邪之分,人也有好坏之别。收起你的狐狸媚功。这对我不管用。”
  “你跟他都联手了,还对着我说这些,不觉得虚伪吗?”白姬笑盈盈的轻嗤,“心那么大,嘴上那么假,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你?当年那个驰骋沙场,说一不二的夏将军,历经千年磨砺,早就不是最初的你了。”
  夏千月起身,“白姬,你知道得太多了。”
  “我知道得多倒是无妨,毕竟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要楚羽的性命。我要解除诅咒获得重生,而你又何尝不是呢?哦不。你的心思比我更甚一些,你要的不止是楚羽的性命,还有……”白姬笑而不语。
  夏千月低笑一声,俄而长长吐出一口气,“白姬,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何况我已经见过楚羽,她跟她前几世完全不一样了。”
  “因为现在的霍廷业,宠着她护着她,一如她还是夏千羽的时候,连命都舍得给她。”白姬靠近夏千月,笑得凉薄,“他的命还是夏千羽的,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不觉得难受吗?如今你连自己都保不住,就算跟他联手了又有什么用?他出不来,你也办不到,只有我……还是自由的,是可以被利用的,不是吗?”
  “你想让我们利用你?”夏千月冷了眉目。
  “那一日在永安寺,你做了什么?”白姬笑问。
  夏千月不语。
  “那是你的葬身之地,也是你元神被困之处,她来找你了……你强行把记忆往她的脑子里灌,不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把某些东西放出来吗?”白姬笑得尖锐,“他要出来了?是吗?”
  “他一直在外头。”夏千月冷笑,“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可他每一世都失败。”白姬嗤冷,“那一缕意识幻化的,果真是个没用的。”
  这话刚说完,白姬的身子突然被狠狠的甩出去,顷刻间砸在了廊柱处,当即喷出一口血来。
  黑影幽幽的站在角落里,黑色的斗篷遮去了一切,只露出微抿的薄唇,唇角微扬,音色如故,“白姬,你的话真是越来越多了。”
  白姬身子一僵,起身之后竟带着几分畏惧之色。她微微退开少许,眸色微恙。
  “怎么,对着夏将军就各种挑唆,如今对着朕怎么不说了?白姬,这些年朕为何失败,你心里很清楚。你要解除诅咒,朕也要解除封印,可楚羽若是死了……幽冥血就会随之作废进入轮回,朕还如何解封?”下一刻,他突然伸出手。
  白姬窒息的瞪大眼眸,他的手已经捏起了她的脖颈,“朕虽然还没出来,但如今敛了不少人间魔气,要杀你还是有可能的。”
  “我没有动楚羽”白姬瞪大眼眸,“她还活着。”
  “就因为她还活着,所以你也才能活着。”他冷哼,“你坏了朕多少次好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想拿回狐皮重续九尾,最好乖乖听话。朕能扒了你的皮,也能拆了你的骨头。”
  语罢,黑影消失。
  白姬当下喘着气,一回头,那人已经进了夏千月的房间,冷冷的坐在案前。他永远是这样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在他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他自己。
  揉着生疼的脖颈,白姬僵直了身子,“你的封印已经松动?”
  “何止是松动,只差最后一步,朕就可以出来了。”他低低的开口,“白姬,你我也算恩爱一场,当年要不是因为你,千羽根本不会死。你自己说吧,如今这最后一世你该如何补偿?”
  “你也知道这是最后一世,只要楚羽在二十岁之前死去,我的九尾就能重续,我便可以重回九尾狐籍。只要我潜心修行,来日定可白日飞升。”白姬站在门口,“你自己都说了,咱们也是恩爱一场,可你扪心自问,你所谓的恩爱,何尝不是利用?利用我彼时的肉身,太师之女的身份,坐稳朝堂?”
  白姬冷然,“当年逼死夏千羽的明明是你自己。如今却要怪我?将她打入冷宫的是你,要封后的也是你,最后她心死如灰。这可怪不得我,是你自己贪恋权位。”
  “若非当时元神未醒,朕岂会这般蠢钝不堪,错失良机。”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白姬,你如今的选择是什么?还想单打独斗,与朕对着干?”
  白姬苦笑两声,“这本来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何苦要掺合着我?我修行千年不过是来人间走一遭,只是想尝一尝人间情爱罢了你给了我极致宠爱,却又让我万劫不复。同样一张脸,都有着两样心。一个痴心不悔。一个刻薄无情,难怪最后夏千羽选择他。”
  “说够没有?”他冷了音色。
  “她当了九世你的女人,可最后一次你失败了。他失败了九次,最后一次却成功了。你可看到他对楚羽是何其宠爱?如珠如宝,视如生命,这点你真的比不上。”白姬轻叹,“难怪世人总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对,也不对。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你们是兄弟,却……”
  夏千月拂过手中的镜子,“白姬,你还跟千年前一样蠢钝,人间情爱不是你这样的妖可以尝试的。放着好好的千年狐妖不做。白日飞升不要,落得被剥皮断尾的下场,还有心思在这里说什么宠爱,无情?只要楚羽活过二十,你的九尾之咒就会应验,你就不怕灰飞烟灭吗?”
  白姬懒洋洋的靠在门框处,双手抱胸,凉飕飕的望着屋子里的两人,“灰飞烟灭之前,我会看着你逐渐变老,逐渐芳华不再。我纵然灰飞烟灭,也是带着这皮相,而你呢?夏千月,你的法阵被人破了。就意味着你镜子里的世界被人破坏。”
  “你辛辛苦苦收集的东西正在慢慢流失,若是再来那么一下,那你就得重头再来。我很想知道,你整日看着自己那堆满褶子的脸,是何感受?觉得很痛快?丑得真是惊心动魄。你帮着林璇玑打算送她入宫,然后帮着你夺取宫中少女们的青春吗?”
  “这宫里头有的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她们会为了荣华富贵,为了帝王之心而心甘情愿的把头发给你,供你青春不老。夏千月,其实你比我更狠,我虽然揪着夏千羽不放,可我从未害过旁人。但你不一样,你没杀人,却能让人生不如死,多少人有家不能归。”
  夏千月笑得凉薄,“说得自己好像有多情深义重似的,白姬你是妖,这是无论如何都更改不了的事实。你要知道,在世人眼里,妖就该被铲除。”
  白姬冷眼看着斗篷下挽起的唇角,伸手指向他,“那么他呢?妖若是该死,那魔呢?魔是不是更碎尸万段?”
  

  ☆、第117章 白发人送黑发人

  黑色的斗篷下,薄唇微扬,笑得何其凛冽,“白姬,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魔又如何?三界之中唯有魔才是最强大的,能操纵人心,能左右佛心。试问三界五行之中,谁的心中无魔?”
  白姬凉薄的笑着,“魔果真是无处不在。”
  “那么你是想好了,要站在谁这一边了?”夏千月冷问。
  “白姬不过是最寻常不过的九尾,只是修行的年头久一些而已。我可没兴趣跟你们一统三界,我只要重续九尾,只要我自己的狐皮,旁的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你们想一统三界也好,不想一统三界也罢,都别来找我”白姬纵身消失。
  夏千月刚要起身,哪知道却被人摁住了手。
  “你放她走?”夏千月冷了眉心,“你不是不知道,那狐狸精要杀楚羽,一旦楚羽死了,你此生封印就再也别想解开。血祭幽冥,需要她”
  “狐狸狡猾,你真以为自己斗得过她?”他松了手,“如今我元神封印,不过是一缕意识,方才她为何不还手,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这狐狸在试探你?”夏千月一怔。
  “怪不得你输给千羽,难怪霍廷业属意她千年。想来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千月,你太蠢。”男子起身,“如果事事都等你后知后觉,还有何用?”
  夏千月握紧了手中的镜子,“白姬”
  “先修好你的镜子,我将霍庭燎引开,可不是让你们在这里斗嘴的。”音落,斗篷男子已经消失无踪,“连自己都护不住,还在痴心妄想别的,简直是愚蠢之极。”
  敛眸,夏千月隐去娇艳之色,恢复了最初的垂垂老矣之态。
  她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的褶子,满面苍老。
  指尖轻轻拂过眼角的细纹,她眯了眯眼眸,“妹妹,这千百年来你不断的轮回不断的被杀死,日子过得何其生不如死。可你知道姐姐我又何尝不是?你生不如死,我却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望着外头漆黑的夜空,她努力的去回忆这些年的颠沛流离。为了能让自己无限的延长寿命,永久的保持青春美艳,她从不敢停下,不断的四处奔走。
  鞋子磨破了一双又一双,不敢在一个地方待太久,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夏千羽。”她低低的喊着那人的名字,“千羽……”
  同根双姝色,谁识女儿红。
  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青罗国也覆灭很久很久了,久得只在历史上留下匆匆一笔。如今想起来,昔年的争权夺势,真的很是可笑。
  争什么?夺什么呢?
  最后谁都没赢,一个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个个生不如死。
  夏千月消失无踪,不管怎样的不甘怎样的倦怠,她都得把法阵修好,否则如何能维持她永久不衰的美貌,还有长长久久的寿元?
  然则去了坟地,她愣了很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村子被焚烧,那些衰老的女子全部消失在了梦境里。一眼望去,荒坟孤冢什么都没留下。只剩下离若还安然无恙的留在那里,痴痴的等着深夜不归人。
  离若是妖,所以并不与那些凡人住在一处,是以躲过一劫也没什么可怀疑的。
  不管夏千月如何查问,离若一口咬定并不知晓,是以夏千月也没有别的法子。离若的发,已经给了她,所以夏千月已经没什么可威胁离若。
  离若还在等,继续等,一直等。
  痴心不悔
  她只希望这一次,真的能等到自己的君上归来。
  君上,答应过她。
  这一夜,夏千月拼劲全力也没能修好法阵,法阵被伤得体无完肤,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完整的修复回来,并且需要更多的青春年华来填补其中的空缺。
  这一夜,楚羽睁着眼睛等到了天亮,她始终不明白的是,自己到底是谁。
  楚英说,她一出生就没有影子。
  爹对此闭口不谈,甚至很排斥提及妖这个字。
  而自己,自从及笄之后就产生了不一样的变化,幽冥血的出现,眉心印记的若隐若现,还有偶尔爆发的让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力量。
  她撩起自己的袖管,瞧着手肘上那个印记,已经出现了两片花瓣状一样的东西。这到底是什么?看上去像一朵花,可她查过好多古籍,乃至一些医术里的药材记录,都没有发现类似的东西。
  楚羽站在烛光里。转了转身子,“有影子。”
  是的,现在的她是有影子的,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没有影子?除非是死了。
  钻进被窝,楚羽用被子蒙住自己全身,一声长叹。
  好烦
  第二天一早,梓桐进门的时候便看见某人顶着一双熊猫眼,眼巴巴的坐在窗口等天亮。
  “夫人?”梓桐放下洗脸盆,“夫人一夜没睡?”
  楚羽木讷的点点头。
  梓桐拧了一把洗脸巾递上,“夫人在想昨夜的事情?”
  楚羽轻叹一声,“梓桐,你说我到底是人是妖还是鬼?”
  “夫人说笑了,夫人自然是人。夫人是楚夫人和楚老爷亲生的,这点老爷和夫人都可以作证。人与人生出来的当然是人,怎么可能生出别的物种?”梓桐嘴上这么说,可心里也是直打鼓。
  “真的?”楚羽摇头,擦了把脸总算是清醒一些,“可为何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梓桐一怔,“何处不对?”
  楚羽起身,伸个懒腰走到了门口,瞧着外头极好的阳光,“我若是能说得上来,早就自己给自己解答了,哪里还用得着问你。总以为你活了千年肯定比我见多识广,没成想你也不知道。”
  “夫人?”梓桐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说。
  至少在楚羽的身子发生变化以前,梓桐一直都觉得楚羽是个凡人肉身,即便身负幽冥血也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可经过无明县一事,有了蝾螈老祖宗的那些话,梓桐才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
  这些东西,怕是连公子都无法解答,所以公子才会……
  轻叹一声,梓桐道,“夫人今儿别出门罢。”
  楚羽不解,“为何?”
  墩子一边走一边抖落着身上的灰尘,在渊一脸嫌弃的拒他千里之外,还时不时的以袖口掩着口鼻,刻意的与墩子保持了安全距离。
  “咋嘞?俺又木有故意。”墩子一脸委屈,“俺就是今儿一早去了一趟街上,想买城东那家包子店的包子,那包子店的包子皮薄肉厚,馅儿做得好吃得不得了嘞。”
  “现在不是说吃的。”在渊翻白眼。
  墩子咽了一口口水,撇撇嘴道,“俺还木有说完嘞,你们不知道,俺也不知道咋嘞,今儿街上刮大风,到处都是沙子飞啊飞啊飞的,弄得人满身都是沙子。”
  “何止”在渊退开几步,“这沙子还一股怪味,让人闻着几欲作呕。”
  的确,沙子有些腥味。
  楚羽的鼻子自然是灵敏的,俯身蹲在墩子跟前,指尖悄悄沾了少许墩子抖落的尘沙,然后放在鼻前嗅了嗅,微微蹙起了眉头。
  “夫人,怎么了?”梓桐问。
  “你的鼻子惯来灵敏。难道没闻出来吗?”楚羽起身。
  梓桐敛眸,“一股死尸味。”
  “啥?”墩子一蹦三尺高,“俺就说这味道咋就怪怪嘞?不成,俺得去洗一洗,哎呀……愁死俺嘞,咋这样臭?要是洗不掉这味道,可咋弄嘞?”
  眼见着墩子一阵烟似的跑开,在渊捏了捏鼻子,“这死胖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爱干净了?平素可是连澡都不爱洗,今儿太阳从西边上来的?”
  “梓桐,你去看看。”楚羽抬步往外走,“俗话说空穴来风必有原因,这样的怪风,一定有出处。”
  “夫人”梓桐拽住了楚羽。“奴婢去看看就好,夫人还是留在府中,这怪风太过污浊,别到时候沾了夫人一身惹一身的怪味。”
  “就是”在渊轻叹,“这种事还是让我去吧男儿当身先士卒,你们女儿家好好待在家里便是。”语罢,他不知从何处变出一个斗篷,将自身遮得严严实实。
  在渊急急忙忙的出门,楚羽站在院子里,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
  风刮得很大,满大街都是腥味,满大街都是风沙,吹得人睁不开眼睛,莫名其妙的惹一脸的泪。
  楚羽的眉心突突的跳着。脑子里突然弥漫着漫天风雪,那纷纷扬扬的大雪从天空落下,那白发女子独自一人坐在破败的屋舍前面,也不知在看什么。
  半仰着头,就跟她现在一样的姿势,大概是在看雪。
  “梓桐,我脑子里有个人。”楚羽自言自语,“有个白发的女子,偶尔还梦到了女将军。”
  梓桐骇然心惊,张了张嘴,终是没敢吭声。
  楚羽含笑望着她,“你说,那是不是我的前世?”
  “夫人怎么又忘了,奴婢说过。每个人轮回转世之前都会喝一碗孟婆汤。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前尘往事都会忘得一干二净。”梓桐抿唇,“所以夫人不可能想起前世的事情,夫人别多想。”
  “你们为何都不肯告诉我,前世的事情?”楚羽问,“很惨烈?还是很可怕?那毕竟是我的前生,为什么我不能知道呢?”
  梓桐敛眸,“这些事,奴婢也不太清楚。奴婢跟着公子的时候,夫人已经故去,恰逢公子一直在找你。”
  “这么说,只有霍庭燎知道我的前世?”楚羽凝眉。
  梓桐轻叹,“奴婢不清楚。”
  “那你呢?”楚羽笑了笑。“你说你不是龙,那到底是什么呢?你一个海族,为何会出现在人间?你不想家吗?或者,你还有家人吗?”
  梓桐眉目微沉,眸中光亮逐渐消失,“奴婢不想家,奴婢也没有家人,这霍家就是最后的归宿。”
  “为什么?”楚羽不解,“人有父母,你也该有父母亲族才是。海族,不都是庞大的家族吗?你看鱼啊,龙啊,还有那些什么海蛇海龟之类的,不都是一群一群的吗?你怎么可能是孤零零的一个呢?”
  “那又有什么用?”梓桐冷笑,“有些东西是不可逾越的,一旦逾越就是错了,错了就会受惩罚。而奴婢的惩罚,是此生都不可回到海里,那不是奴婢的家,是奴婢的罪孽所在,是罪孽的源头。”
  楚羽不懂,“为什么?家是每个人的根,怎么可能是罪与罚?”
  “夫人不懂。”梓桐握紧了手中冷剑,徐徐背过身,“你不懂。”
  “逾越?”楚羽琢磨着这两个字,“是因为跨越了种族?”
  梓桐不答,不承认也不否认。
  见着梓桐如此模样,楚羽也不好继续追问,只能就此作罢。
  在渊和狐小步一脸先后进门,在渊面色微白,“饶是穿得严严实实的,也没能防得住这妖风,也不知道要吹到什么时候才能停下,真是讨厌死了。”
  狐小步道,“风中有腥味。”
  姑获鸟落地为人,“人魂皆散,一点都不好吃。”
  “人魂?”楚羽凝眉。
  姑获点点头,“风中有人魂散落,我吃了两口,一股子怪味,一点都不新鲜。”
  “怎么会有人魂?”楚羽不解。
  蓦地,四下一片死寂,梓桐和姑获仿佛想起了什么,然后抬头望着在渊。在渊原本还在抱怨,突然迎上二人的视线,心头咯噔一下,仿佛明白了少许。
  “该不是……”在渊抖了抖肩,瞧着脚下的尘沙,下意识的退开几步。
  楚羽面色微白,“你们的意思是,昨天晚上在坟地里,我……我做了什么?”她开始自己的回想,想着那些略显模糊的事情,漆黑之中浑浊的意识,拂袖间的灰飞烟灭。
  梓桐凝眉,瞧着楚羽袖中的手。在轻微的颤抖,当即握住了楚羽的胳膊,“夫人别多想,那只是一种可能,还有别的可能性存在,并不只是因为夫人。”
  望着自己的手,楚羽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是因为我一伸手,就让那些人灰飞烟灭了,所以才有了这一场挫骨扬灰的怪风?”
  “不是的”梓桐握住楚羽的手,“夫人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这怪风另有原因,肯定不是因为夫人。说不定是魔,魔在作祟。夫人怎么忘了。东平郡多了一个手持镜子的老婆婆,那老婆婆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镜子,老婆婆?”楚羽有些晃神,“镜子……”
  “天妒”在渊轻叹,“天妒英才,天妒红颜,便是完美得连老天爷都嫉妒的意思。这镜子实在太过阴毒,咱们应该把镜子找出来,就算杀不了镜子的主人,也该灭了这镜子,否则东平郡里的少女童女,会失踪得越来越多。到最后,都变成如风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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