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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临安-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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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酒摇头,柔声道:“与你们无关,无须在意。阿顾,过些时日,阿姐便要和宋氏的人回永嘉了。你好生留在谷老的身边,阿姐还等着见你高中呢!”
  宋君顾立即挪到宋酒身边,急切地拉着宋酒的手,问道:“阿姐,你好像很着急,难道是永嘉宋氏的那两个人逼你不成?”
  宋酒拍拍他的手背,安慰道:“他们并未逼我,也不敢逼我。阿姐是想亲自去永嘉了解真相,何况阿盼的身份始终是一个谜。”
  宋酒并未将自己中毒的事情告诉宋君顾,恐他听了愈发担忧。她身上本就有莺粟的瘾,若是再告诉他自己中了永嘉宋氏的毒,宋君顾怕是要嚷着跟自己一块儿去。
  若不是在中途醒来,听见荀清华和王之焕的对话,她恐怕还不知道自己这副身躯破败如此。为了解毒,为了弄清永嘉宋氏的一切,宋酒有必要去一趟永嘉。
  宋酒低头笑问宋清盼:“阿盼,娘亲带你回恒舅舅家,好不?”
  宋清盼玩着宋酒从王惠文那儿要回来的玉兔,笑着答道:“好!恒舅舅说他家里有好多好多吃的,阿盼想去!”
  宋酒扶额无奈的笑了,宋清盼贪吃的性子怎么就和宋玉恒一模一样呢?


第一百八十九章 :莺粟发作(加更)
  是夜。
  “娘亲……”宋清盼死死地拽着宋酒的衣衫,哭成了泪人儿。“娘亲,阿盼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门外的花媪和冬儿紧紧地贴着房门,揪心听着屋里的动静。
  宋酒头疼欲裂,死死的攥着自己的头发在地上翻来滚去。她的脸上滴落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面色发白,五官拧成了一团。
  今日从王宅回来之后,莺粟的瘾便发了。起先宋酒认为自己一定能忍过去的,可她猜错了。莺粟的瘾一旦发作,其痛苦的程度比死还难受。
  花媪在门外哭喊道:“小娘子,你开开门,让老奴瞧一瞧吧!您再这么下去,老奴实在担心啊!”花媪心痛得捶着胸口,声嘶力竭地哭喊。
  宋酒死死地握着床棂,咬牙坚持道:“花媪,你们就在门外守着。”她不忍花媪一把年纪了还要见她这副可怕的模样,看了只会平添忧心。
  宋清盼的嗓子哭得哑了,抱着宋酒的手臂哭道:“娘亲,阿盼去找师傅来,师傅来了,娘亲就不疼了。”
  “不许去!”宋酒低声喝道,腾出一只手拉住宋清盼的小手,吃力地嘱咐道:“阿盼,从今往后,他不再是你的师傅了,听见没有?”
  “不……阿盼不要……”宋清盼摇着脑袋,眼里流露浓浓的乞求。
  一阵痛意直直地蹿上脑门,宋酒猛地松开手,一把捂着脑袋。声声痛苦之声从齿缝间逃窜出来,使得门外的人更加心急如焚。
  花媪急得直跳脚,拉着冬儿直问该如何是好。冬儿哪里见过如此阵仗?饶是大娘子死的时候,也没有像这般痛苦过。听娘子的声音,声声就像撕裂了肌肤一般疼,她也不知该怎么做。
  “啊!”宋酒死死地掐着手臂,十指陷入皮肉,一股痛意传遍全身,和头脑的疼痛相抵,这才纾解了一丝丝的疼痛。
  宋清盼亲眼看着血珠子从宋酒的手臂上渗出来,凄惨地喊道:“娘亲不要掐了,流血了……娘亲,不要掐了!”
  花媪和冬儿听见宋清盼的声音,再也顾不得宋酒的吩咐,两人合力一次又一次地撞着房门。
  “你们在作甚?”
  一道朗声在两人身后响起。
  花媪见来人是宋玉恒,急忙跑过去哀求道:“宋郎君,您赶快救救小娘子吧!娘子疼得厉害,也不让我们请大夫。”
  宋玉恒闻言,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前,抬脚用力一踹。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两扇房门应声倒地。
  三人看见房中的景象皆是一愣。
  宋酒蜷缩在床尾,面上惨白得吓人。房间四处凌乱,没有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
  宋玉恒快步走到宋酒身旁,她的身子忽冷忽热,巨大的反差也令宋玉恒吓了一跳。“九妹,你这是怎么了?七哥去请大夫瞧瞧,你赶紧到床上躺着。”
  宋酒一把抓住宋玉恒,摇头道:“你不必去了,我再忍忍就好。只要忍过今晚,便会无事的。”
  “可你这副模样,怎么叫我相信你无事。”宋玉恒将宋酒扶起来,抻着袖子替她擦拭脸上的汗水。
  花媪和冬儿飞速地将地上的残渣收拾干净,又将东倒西歪的桌椅扶正,屋子这才勉强看得过眼。
  宋酒低声对宋玉恒说道:“莺粟的瘾就算请了大夫也没用,全靠我硬挺着。你莫要出声,免得花媪她们担心。”
  宋玉恒心疼地看着宋酒惨白的脸,拳头紧握,狠狠地问道:“是哪个家伙害得你?七哥替你报仇!”
  宋酒摇头,她若是知道是何人下的毒,定会亲手手刃了他!
  熬过了最艰难的两个时辰,脑袋也没有那种要炸裂的感觉,宋酒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床头。宋玉恒坐在床边守着她,以免出了什么岔子。
  花媪原本要将宋清盼带下去歇息,奈何他一直不肯,宋酒便让他留在房中。
  “七哥,这几日打整好细软,我们回永嘉去吧。”宋酒低声说道。
  宋玉恒一愣,迟疑地问道:“你身上的莺粟瘾还未戒掉,此时上路恐怕不妥。”
  宋酒伸出左手正欲去捡掉落在地上的缠钏,不料突然被宋玉恒拽住了。
  “你腕上的红线是怎么来的?”宋玉恒的话里除了疑惑,更多的是惊恐。
  宋酒低头一看,一道细如丝的血色红线缠绕在她的手腕上。“许是被什么东西勒出来的红印子,隔几日便会消的。”
  宋玉恒心酸的叹了一声,道:“九妹,你不知这红线意味着什么。宋氏有一味毒药,服下之人毒发时便会有这一道红线呐。”
  宋酒轻笑,“原来这是毒发的征兆。”
  宋玉恒惊讶地看着宋酒,对她的不以为意甚是关注。“九妹,难道你知道?”
  宋酒点头。
  宋玉恒攥着宋酒的手腕看了许久,道:“你这毒在体内留的太久,这红线也越来越细。难道……”宋玉恒惊呼一声,随即摇头,连连道不可能。
  宋酒此刻并未在意宋玉恒的话,她只听到了前半句。这毒在她的体内留了许久,也就是宋玉姝还活着的时候就中了毒。
  难怪宋玉姝会一直戴着缠钏,原来是为了遮掩手腕上的红线。可是为什么她重生到宋玉姝身上后,那条红线就消失了?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秘的联系?
  “九妹,七哥明日就着手准备回永嘉的事情。你身子弱,一切有七哥在,不必担心。”宋玉恒少见的严肃,如此一看,倒有了几分做哥哥的气魄。
  宋酒此行回永嘉迫在眉睫,晚一日,毒在她体内就会多渗透一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宋玉恒必须将宋酒快速送回宋氏,为她解毒。
  “好,一切有劳七哥。”宋酒靠在床棂上,呆呆的看着门外的花媪和冬儿,招手让她们进来。
  花媪偷偷的抹了眼泪,弓着身子进门。“娘子有何吩咐?”
  宋酒唤她再走近些,拉着花媪的手亲昵地说道:“花媪,过些日子我便要走了。这几年承蒙你的照顾,这座宅子我打算留给你养老。”
  花媪一听,赶紧跪下,含泪说道:“小娘子,您说的是什么话。小娘子当初救了老奴一家,大恩难报,娘子怎能将这宅子送给老奴?”
  宋酒抬手让她起来,道:“这是你应得的,何况我还有事求于你。花发做事十分稳当,我想让他跟着我去永嘉,不知道你肯不肯?”
  花媪急忙点头,说道:“老奴是十万个愿意。花发能跟着娘子做事,老奴求之不得呢!只要娘子您不嫌弃他碍事就好。”


第一百九十章 :临别嘱咐
  宋酒虚扶花媪起来,道:“花发办事深得我心,若是他跟着我去永嘉,我定不会亏待他的。”
  花媪连声道是,感激道:“娘子的宅子老奴不能收下,老奴就留在这里替您看着宅子,等您回来好住!”
  宋酒见她坚持,也不推托,只要花媪愿意住在这座宅子就好。只要花媪在,宋君顾就不会无家可归。
  与花媪交涉过后,宋酒便让她回去替花发打点行李。花发此次随她离开,花媪定会有许多话要叮嘱花发,宋酒怎会剥夺他们母子单独相处的权利?
  唤冬儿上来,宋酒轻声问道:“冬儿,你是要留在这里陪花媪,还是要跟我去永嘉?”
  冬儿沉默良久,道:“婢愿意终生服侍娘子,不离不弃。”
  宋酒沉声道:“你好生考虑清楚,到了永嘉如同深陷泥潭,你当真愿意随我去赴险?”冬儿一直是个忠心耿耿的婢女,但是宋酒需要的不只是忠心,还需要聪明。
  永嘉宋氏这趟水有多深,宋酒不清楚。这一去有多少明枪暗箭等着她,她也不清楚。她不能贸然带着忠心却派不上用场的冬儿去,万一稍有不慎,她只会害了冬儿。
  冬儿屈膝下跪,神色坚定。宋酒从未见过冬儿还有这番执着的神情,在她的印象中,冬儿只会一味的听她差遣,从来不敢反驳半句。
  冬儿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从未有过今日这般神采。
  宋酒伸出纤长的手,迟疑了片刻,还是将手收了回来。“你……”
  冬儿跪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娘子,先前是冬儿错了……婢不该忍气吞声的,若是婢能和宋二娘子据理力争,大娘子也不会惨死庭下。”
  忍气吞声么?宋酒忆起在宋家的种种,原来一直压着冬儿的人不是宋雪滢,而是她自己。冬儿不是没脑子的女使,反倒是自己一直错信他人,枉费了冬儿的一片良苦用心。
  “起来吧,地上凉。”宋酒哽咽道。“既是决定了要随我去永嘉,这名字就改了吧。免得宋氏的人听了,在背地里嘀咕你的名字俗气。”
  冬儿心中感动,谢道:“娘子心善,就请娘子赐名吧。”
  宋酒微微一笑,“就叫忍冬吧,既有你原来的冬字,又不显俗气。忍冬一生会经历两种颜色,初开花时为白色,之后便是灿烂的明黄色。你在宋家熬过了苦,日后就像忍冬一般灿烂明艳的活着!”
  忍冬朝宋酒磕头,谢道:“多谢娘子替婢着想,日后婢一定尽心尽力地服侍您。”
  宋酒摆摆手,让她起身。
  忍冬悄声替她盖好锦被后,发现她疲惫地睡去。
  翌日清晨
  原叔早早的就在宋宅的院中候着,想着东家找他来,定是要商量宋家酒楼重新开业的事情。原叔面上洋溢着舒坦的笑容,举起手在院中抻了一个懒腰,晨起之后的懒意随之消散。
  花媪经过檐下,手里端着一盆热水。八月转凉,加上宋酒的身子弱,经不起凉水的折腾。见原叔在院中高兴得左右摆动,花媪不忍将宋酒要离开的消息告诉他。
  许是因为昨夜被莺粟折腾得太过劳累,宋酒今日起得比平日要晚。正巧花媪也备好了朝食,宋酒便请原叔一道用饭。
  饭毕,宋酒嫌待在房中太闷,带着原叔去院中说话。
  忍冬怕宋酒站得太久容易疲累,细心的在院中备了一把椅子。
  原叔恭敬地问道:“东家,您找我来,可是要商议酒楼开业的事情?”
  宋酒点头,并未直接跟原叔说自己要去永嘉的事,反而和他闲聊家常。“这半个月,原叔在家中休息得可好?”
  原叔垂首,受宠若惊地答道:“劳东家记挂着,自然是好的。”
  宋酒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前些日子瘟疫肆虐,幸亏有原叔和酒楼里的小二在旁帮衬,否则以我一人之力,恐难渡过难关。”
  “东家宅心仁厚,我们既是酒楼中的一份子,自然要齐心协力。”
  宋酒赞许的点头,眼神示意忍冬去将她要的东西取来。忍冬转身进了屋子,片刻之后抱着几本账簿和一串钥匙出来,静静站在宋酒身旁。
  原叔不太明白宋酒如此做的意思,正欲问时,宋酒笑着将账簿和钥匙交到他的手中。原叔抱着厚实的账簿愣愣发憷。
  宋酒伸手在账簿上很有力道的拍了几下,面色凝重,道:“原叔,以后宋家酒楼就要劳烦你打理了。”
  原叔神情惊恐,抱着账簿就要跪下,宋酒却先他一步搀住他。原叔声音颤抖,十指发凉。“东家,小的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您只管说,万万不要这样吓小的。”
  宋酒轻声笑了,是那种打从心底由内而外发出的笑声。“原叔,我不过才说了一句话,你就被吓得魂不附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时常亏待你这个手下,定会惹来非议。”
  原叔连连摇头,“东家怎会亏待我们!”
  宋酒站得有些累了,在忍冬准备的椅子上坐下,缓缓道:“原叔,我将账簿和钥匙交给你,原因无他,我要出一趟远门。”
  原叔抬眼问道:“东家要去哪里?要去多久?”
  “永嘉。短则个把月,长则一年。”宋酒揉着眉心说道。
  原叔觉得手中的账簿沉甸甸的,这不是单纯的账簿,而是宋酒对他的信任。“东家对我信任如此,我定不会辜负东家的一番心意。”
  宋酒道:“原叔办事,我极为放心。我去永嘉的这段日子,酒楼中的大小事情都由你做主。不必担心酒楼会出现什么乱子,如今宋家酒楼在临安也出了名,不会有人不识抬举,自己找上门来讨没趣。”
  此次的瘟疫,宋酒替官府出了不少力。宋酒离开的这段时日,官府念在宋酒曾帮过忙的份上,一定会关照几分。
  原叔笑道:“东家曾说会在临安扬名,如今看来不假。如今临安城的百姓,哪个不知道东家的名字?个个都将您看作大恩人呢!”
  宋酒闻言,告诫道:“话虽如此,原叔要时常嘱咐酒楼的小二,千万不可恃宠而骄,坏了酒楼的名声。无论宋家酒楼在临安城的声誉是高是低,大家都要谨言慎行。小心驶得万年船,总归是好的。”
  原叔点头,抱着厚重的账簿朝宋酒鞠躬道:“东家目光长远,我等定当谨记于心,断不会给东家添麻烦。”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酒楼开业后要改变的地方,两个时辰后,日头渐高,原叔便告辞了。
  宋酒将椅子挪到树荫下,闭目养神。


第一百九十一章 :潇潇夜雨
  下半晌,宋宅门前陆陆续续的来了几拨人。来的都是在宋家酒楼办事的,他们听原叔说宋酒不日便要离开临安城,便提着鸡鸭鱼鹅前来探望宋酒。
  忍冬将他们拦在门前,十分得体地说道:“你们的心意娘子收下了,诸位要是想进去见我家娘子一面,这些东西就不要带进门了。”
  宋酒闻言,暗赞忍冬做得甚好,很合她的心意。
  众人无奈,只得将东西放在门外,整装进了宋宅。
  小二纷纷向宋酒鞠躬,嘴里说的都是让宋酒路上小心,他们会尽心尽力做事云云。
  忙活了半日,宋酒终于得了清闲。
  用过昏食后,天上乌云拢聚,黑压压的覆盖在宋宅上方的四角天空。不消一会子,只听得稀里哗啦的雨声打在屋檐上,临安的第一场秋雨就这样来了。
  宋玉恒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副药,宋酒服下后,今夜倒是少被莺粟的瘾折腾了一个时辰。
  饶是如此,花媪和忍冬听着宋酒房里传出的凄厉的惨叫声,还是禁不住偷偷抹泪。
  王宅
  王惠文近日似是特别喜欢临渊阁,日日都窝在临渊阁里不出来。
  今夜有雨,在临渊阁里看花听雨倒是别有一番风味。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在池中的荷叶上,清脆有致的韵律声传到耳中,妙不可言。
  王惠文坐在窗边的卧榻上,闭着双眸悠闲的哼着小曲儿。他哼的是古乐府诗中的《江南》,曲音婉转。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但唱的人带着浓浓的汴梁口音,唱出来全然没有临安一带柔婉的味道。
  王之焕坐在稍远的位子,兀自喝着杯中的清酒。“叔父既然喜欢江南的小调,何不就留在此地?”
  王惠文笑道:“不过是闲来无事,瞎唱两句。这种小调偶尔听听无妨,若是长时间浸淫其中,岂不玩物丧志?”
  王惠文意有所指,不过是将宋酒比作这小调,以此告诫王之焕及早抽身。
  王之焕笑道:“叔父向来最喜芙蓉,之焕一直认为叔父所喜的是锦城开得热烈的木芙蓉。不曾想,叔父原来喜欢这‘荷花娇欲语,愁杀荡舟人’①的水芙蓉。”
  王之焕不赞木芙蓉如何,偏说荷花娇欲语,以花喻人,暗里有嘲讽王惠文贪爱美色之意。
  王惠文听了,只是一嗤,并未发作。
  “叔父,那莺粟是你带来的吧。”王之焕看向王惠文,不是疑问而是十分肯定的说道。
  王惠文眯着眼,十指搭在膝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是又如何?你自己不用,难道还不准叔父享用吗?”
  王之焕捏着手中的酒杯,神色莫名。“叔父明知那莺粟服食过量有致死的风险,为何还要对她下手?”
  “叔父对于阻碍前路的绊脚石一向不会手软,你如此问,不是多此一举吗?”王惠文翻身起来,单手一推雕花的木窗。
  一阵凉风猛地灌进临渊阁,风里夹带着细润的雨丝,直面扑来。
  “阿焕,叔父今日告诉你一个道理。”王惠文哗的一声撑开手中的血骨扇,触碰到机关,一根极细极细的银针飞出窗外,噗嗤一声扎进了池中的一株荷花茎上。
  只听得扑通一声,原本傲立风雨的莲花斜斜一歪,直直地栽进池中,溅起一大朵水花。
  “做大事的人切忌儿女情长,女人不过是一件衣裳,旧了破了就得换。难道你一生只穿同一件衣裳不成?”
  王之焕轻笑,“叔父后院日日脂粉扑鼻,原来是悟了这个道理。之焕不才,只是一个凡人,悟不到叔父这一层。”
  无形间,王之焕便夹枪带棒的将这个包袱扔给王惠文。
  王惠文冷哼一声,道:“你知道为何老族长不让你爹来临安吗?因为你爹和你一样,他一生都只守着你娘过日子。老族长担忧你步他后尘,才特意让我来。”
  王之焕促狭道:“叔父和老族长的厚爱,之焕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只要你安安分分的待在汴京,就算是报答了。此次官家已经知道你在临安,还特意将瘟疫的事情交与你处理,看来王氏一族离振兴之日不远了!”
  雨势越来越大,王惠文将窗子阖上,复又懒散地躺在卧榻之上。“我听说官家又下了旨意,其中一道还和宋家酒楼有关?”
  王之焕没说话,便是默认了。
  因宋酒此次协助官府治疗瘟疫有功,官家特意颁了一道旨意,赏赐白银千两以示嘉奖。虽没有直接提到宋家酒楼,但有心的人都能将宋酒和宋家酒楼联系在一块儿。
  王惠文晃荡着手中的玉骨扇,幽幽道:“既是官家赏赐的,挑个日子送到宋家酒楼去吧。如今你和她断了关系,送到宋宅去怕是不妥。”
  “对了!”王惠文翻身坐起,盘腿坐在榻上,对王之焕说道:“钱氏的十三娘子,我瞧她身份和样貌都不俗,做王氏的媳妇尚可。过几日,你随我去钱宅,顺道将此事定下。”
  “原来莺粟的事情,钱慕予也有干系!”王之焕面无神情地坐着,一双变幻莫测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王惠文。
  钱慕予是闺中女子,能和王惠文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除非有心为之,否则以王惠文的眼光,怎会将钱慕予放在眼中。
  王惠文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地说道:“此人野心有余,沉稳不足。以为自己能将人玩弄于鼓掌间,却不知她才是那个被人拿捏的棋子。有她做王氏的媳妇,你既多了助力,也能少操心后院之事。”
  “叔父管得可真宽,是否连日后之焕的闺房之事你也想掺和一脚?”
  王惠文讪讪一笑,道:“我可没有这份癖好。不过身为长辈,这些事情也不免要上心。”
  王之焕道:“那叔父还是多替王鸿操心吧,之焕的高堂尚在,自有人为我操持。”
  他的意思很明显,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各家墙院里的事各自关起门来解决。王惠文若是再忝着脸干涉他的事情,仔细他不念叔侄的情分。
  话毕,王之焕便起身离去。
  不过他并未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唤白雨准备马车,朝钱宅去了。
  白雨在檐下吸着鼻子,搓了搓发凉的双臂,顶着寒凉的秋雨跑到门房。
  一场秋雨一场寒,白雨此刻真真切切的怀念起汴京的日子,至少汴京不似临安这样雨水多得吓人。


第一百九十二章 :小小心意(加更)
  临安的第一场秋雨来得大快人心,至少对钱慕予来说是如此。
  剪春轻轻推门而进,手里端着一盘色泽诱人的蜜渍海棠。“娘子,这是府里新进的蜜渍海棠,夫人遣人送来了两盒,您尝尝!”
  钱慕予半卧在软塌上,手里拿着一对儿玉镯细细观赏。听见剪春的话,钱慕予看也不看,直接说道:“端过来吧。”
  剪春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半跪着将蜜渍海棠递到钱慕予眼前。
  钱慕予斜眼看了一眼,淡淡的道:“赏你了。”
  剪春应声道谢,大气也不敢出。
  “怎么?”钱慕予放下玉镯,挑眉问道:“赏你吃的,你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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