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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临安-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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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慕予斜眼看了一眼,淡淡的道:“赏你了。”
  剪春应声道谢,大气也不敢出。
  “怎么?”钱慕予放下玉镯,挑眉问道:“赏你吃的,你不高兴?”
  剪春卑躬屈膝,道:“婢不敢,婢这就下去。”
  话音刚落,门外的婢女尖着嗓子道:“娘子,太原王氏的五郎君来了。娘子是见,还是不见?”
  剪春见钱慕予蹙眉,立即高声责备道:“没眼力价的东西,王五郎来,娘子自是要见的!”钱慕予蹙起的蛾眉这才舒展开。
  钱慕予将方才瞧的镯子丢给剪春,道:“方才的话说得不错,赏你了。伺候我换衣裳!”
  剪春即刻将玉镯揣进怀中,急忙到衣橱里挑了件水蓝上襦并配着绯色下裙。裙上绣着翩翩起舞的彩蝶,瞧着温婉又不失大气。
  钱慕予夸到:“这身衣裳倒选得好。”
  剪春低声道:“娘子是天生的美人胚子,无论穿什么样的衣裳都好看。”
  换好了衣裳,王之焕正好走到钱慕予的院门前。
  钱慕予遣散了院中的婢女,只留剪春在一旁伺候。
  “郎君怎的有空到我这里?瞧外头好大的雨,郎君可有受凉?”钱慕予笑盈盈的问道。
  “多谢关心,这雨水再凉也不及心凉。”
  王之焕这两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听的钱慕予一头雾水。但王之焕能在如此雨夜来看她,她心中高兴,也没将这话放在心上。
  “听说你前些日子病了,可见好了?”
  钱慕予闻言,竟是低低的抽泣起来。未几以手帕拭泪,笑道:“要郎君笑话了!郎君心中忧虑慕予,慕予喜不自胜,一时失态。”
  王之焕笑道:“无事,何人没有失态的时候呢。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必在意。”
  钱慕予一听,霎时羞红了脸。莫不是她听错了?方才王之焕说的是“这里没有外人”,难道他这么快就回转心意了?
  钱慕予从王惠文那里得知,日前王之焕已和宋酒断了关系,用不了多久便会到钱宅商议婚事。王之焕此刻的到来,更加证实了王惠文的说辞。
  未免夜长梦多,钱慕予还是想探探王之焕的意思。钱慕予亲自替王之焕倒了一杯青凤髓,笑问:“郎君和酒娘……我也是听说的,郎君莫要放在心上。郎君和酒娘当真情断了?”
  王之焕神情一凝,冷声道:“既然叔父已经告诉你了,你也不必装作什么也不知的模样,瞧着太假。”
  钱慕予面色一变,僵着小脸道:“郎君是何意?慕予怎么越听越不明白了呢?”
  “阿酒身上的莺粟,是你和叔父合谋下的,我猜的可有错?”王之焕凌冽的眼神盯着钱慕予,“你三番两次的陷害她,还自甘为妾,不就想要太原王氏夫人的位置吗?你想要,我给你便是!”
  钱慕予闻言,呵呵笑道:“王之焕,你可知当年你随九哥来临安的时候,因你救了我一命,我便将这一颗痴心全部挂在你身上。可你呢?数年未见,你一到临安就对宋酒那个贱人倾心。她来得分明比我迟,为什么你要选她?”
  “若是知道当年天真可爱的人会变得如此心狠手辣,我便不会随钱改容到这里,也不会救你一命。”王之焕将钱慕予倒的茶退回去,“既然事情皆因我而起,就应该由我来做个了断。”
  钱慕予起身,袅娜走到王之焕身边,柔声道:“我不要你做什么了断,过几日惠文叔父来我家商议婚事,你只要承诺让我做你的夫人就好。”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肯改变心意。既然你那么想做王氏的夫人,我成全你!”
  王之焕的话音刚落,一道风声快速闪过钱慕予的耳后。钱慕予还未反应过来,立即晕倒在地。
  只见一人身材魁梧高大,身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站在房中。黑衣人的衣衫早已被雨水浸湿,靴底不断的流出水,洇湿了地面。
  王之焕沉声吩咐:“将她送到临渊阁去,顺便燃一炷香,就当我送给叔父的小小心意。事情做得干净些,不要留破绽。”
  “是。”黑衣人的嗓音浑厚,但因他刻意压低声音,并没有人听见。
  王之焕瞟了一眼门外,问:“那个婢女解决了?”
  黑衣人点头,“晕了,天明时分自会醒来。按主子的吩咐,给她服了蒙汗药。”
  “嗯。”王之焕看着黑衣人明亮的双眸,道:“哿(gě),办完此事之后,你就跟在她的身边,不必再来了。“
  黑衣人拱手,闷声答应了。见王之焕没有吩咐,黑衣人将钱慕予扛在肩上,飞快的往王宅的方向去。
  王之焕在钱慕予的房间站了良久,等地上的水渍干了才悄声离开。
  不过他并未离去,而是在钱宅前的马车里静静等着。天一亮,他便敲响了钱宅的大门。
  钱诩和钱琳听门房的人禀报,惊得草草换了衣裳前去迎接。
  “阿容一大早就到钱宅做客,我们怕是招待不周啊!”钱诩笑得脸上尽是褶子,嘴上虽然唤王之焕叫阿容,对他的态度就如对待上宾一般。
  王之焕谦虚一笑,道:“早前之焕得了一幅晋时王羲之的字,但不知是真是伪。听惠文叔父说二位对此颇有见解,之焕一时兴起,天未亮就来叨扰二位了。”
  “哪里哪里!既是王羲之的字,我们何不进府好好看看?”钱琳和钱诩相视一眼,眼中闪着莫名的光芒。
  “不巧的是,夜里多雨,之焕并未将它带来。恐怕要请两位屈尊随我去王宅一看了!”
  钱诩和钱琳用眼神交流了片刻,顿时眉开眼笑的答应了。能去见识一下王宅的景致,顺便瞧瞧王羲之的真迹,朝食用不用也没关系。
  两人急忙吩咐门房备好马车,紧随着王之焕的马车朝王宅驶去。
  “大哥,若是那副字当真是王羲之的,咱们能不能……”钱琳满怀希冀的做了一个拿来的动作。
  钱诩和钱琳皆是仰慕王羲之的风采,奈何多年也寻不到一幅。此时有大好的机会,自然要抓住。
  钱诩道:“你急什么!王惠文过几日不是要来吗?届时跟他婉转的提上一提,不是正好?”钱琳这才噤声,面上却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第一百九十三章 :暂别临安
  三日后,碧空如洗,秋高气爽,是个极宜出远门的日子。
  宋玉恒和宋琦早已打点好行装,只待众人和宋酒告别之后便可出发。
  来送行的人除了花媪,还有宋君顾和谷一椿夫妇,以及钱改容。
  花媪泪眼婆娑的看着花发,满是老茧的手抚摸着他的脸,哽咽的说道:“花发我儿,娘虽然舍不得你,但天高地阔,娘不忍心看你活得不自在。娘子大义,让你跟在身边学东西,你可不能辜负她的一番好意啊!”
  花发忙不迭的点头,眼眶发红。“娘,您放心吧,儿子省得!您少做些粗重活儿,大哥二哥都已成家,您只需要享清福就是。”
  花媪依依不舍的拉着花发的手,似是为了让他安心故意笑道:“娘还动得起,这点儿活儿不碍事的。”
  花发素来最孝敬母亲,听了花媪这番话,立即跪下给花媪磕了三个响头。“娘,等儿子平安归来,再来您老膝下侍奉!”
  花媪抹着眼泪,连连道好。“包袱里的衣裳是娘亲身做的,在外不比家里,凡事都要精打细算,莫要拖累了娘子。”
  “儿子晓得。”
  宋酒见此场景,心中动容。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阿姐,此去永嘉路途遥远,定要小心注意身子。”宋君顾叮嘱道。
  宋酒欣然摸摸宋君顾的脑袋,感慨道:“我们阿顾越长越高了呢!说不定等阿姐回来的时候,就得仰着头看你了!”
  宋君顾神色担忧,伏在宋酒耳边悄声嘱咐。“阿姐,你终究不是真的宋玉姝,到了永嘉千万要小心!”
  “阿姐晓得,阿姐还要看你高中魁首,不会轻易放弃的。”
  宋酒说罢,走到谷一椿夫妇面前,端端正正的叉手行礼。“谷老,谷夫人,君顾就劳烦二位多多费心了。”
  谷一椿从荀清华那里得知宋酒中毒之事,心中不由感叹。宋酒虽然面上瞧着没什么大碍,但是清楚内情的他一眼就能瞧出来。宋酒这段时日,愈发清瘦了。
  “君顾是老夫亲自收的徒弟,老夫自然会多费心。你且去永嘉,君顾的事情有我们操持,你且放心。”谷一椿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给宋酒。“永嘉书院有一夫子,他是我多年至交。你将此信交给他,若有难处,他会帮上一帮。”
  宋酒双手捧信,感激道:“多谢谷老。”
  与谷夫人说了几句体己话后,宋酒来到钱改容跟前。
  钱改容也是今日离开临安回汴京复职,因知道宋酒今日离开,特意来送她。
  宋酒笑问:“何时回京?”
  钱改容道:“送你离去,我便启程。”
  宋酒见他丰神俊朗,原本柔和绝色的面容似是被天公雕琢过,鬓若刀裁,面部棱角分明,愈发有股摄人的气魄。
  “你如今这幅样貌,回了汴京怕是要祸害多少闺中女子!”
  钱改容灿然一笑,“可也没见祸害到你!”
  “那是我定力好!”想起那日在王宅的对话,宋酒轻描淡写的带过了。
  此时,城门上站着两人,目光齐齐看向正在话别的宋酒和众人。
  荀清华捋着胡须,两眼微微眯起,问身边的人。“不去和她道别?”
  “好聚好散,师傅不是希望徒弟如此吗?”声音冰冰凉凉的,在秋风中打了个旋儿,落到荀清华耳中,寒冷无比。
  荀清华面色一僵,干咳几声。“阿琢今日怎么没来?他向来喜欢跟宋请盼那个娃娃玩耍,对她也青眼有加。”
  王之焕淡淡的说道:“正因为如此,更不能让他来。他来了,必定会哭闹着跟他们一块儿走。”
  荀清华失笑道:“想不到我的乖乖徒孙还有闹脾气的时候!”
  王之焕瞥了他一眼,“你别忘了他是谁的儿子。”
  荀清华干笑。“听说钱琳和钱诩这几日被气得怒火中烧,请了好几位大夫去瞧病。此事与你有关?”
  “气么?”王之焕嗤笑,面上的讥讽轻蔑丝毫不掩饰。“他们这是在做戏,做给叔父看的戏。”
  “王惠文?”荀清华讶然,王惠文向来没个正行,钱诩和钱琳能在他身上做什么文章?
  “前几日,钱慕予和叔父在临渊阁郎情妾意之时,正巧被钱琳和钱诩撞个正着。”王之焕说话颇会吊人胃口,只说前因却不道后果。
  荀清华百思不得其解,待看到王之焕嘴角的不屑时,恍然大悟。
  王之焕淡淡说道:“钱慕予一直想做太原王氏的夫人,甚至自甘为妾。既然她如此迫切,我便帮她一把。”
  顿了片刻,王之焕继续说道:“叔父的衣裳旧了,正好有件新的,便送他。”
  荀清华惊得扯掉了十几根胡须,嘀嘀咕咕半晌,实在找不到词儿来形容他这个徒弟。“小子,那可是你叔父,不是你从前教训的纨绔!”
  “叔父……”王之焕像是想起什么,笑道:“既然是叔父,这礼可不能送得太寒酸。我后边还有更贵重的礼要送他,但愿叔父不要嫌弃才好。”
  王惠文不是吃素的,若是认真起来,谁也惹不得。但他徒弟偏生就是个荤素不吃的人,谁若是惹上他,后果不堪设想。
  荀清华一怔,不禁打了个寒颤,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这边宋酒和众人话别之后,牵着宋君顾上了马车。
  忍冬掀开车帘子,依依不舍的看着厚实的城墙,泪花儿在眼眶里打转。
  宋酒轻声道:“好好看看吧,将临安记在心里。”
  忍冬放下帘子,问:“娘子不看么?”
  “都记在了心底,看与不看,没什么分别。何况我们只是出趟远门,又不是不回来。”
  忍冬这才破涕为笑,“娘子说得对,我们还要回来的!”
  宋清盼窝在宋酒身旁,笑嘻嘻的说道:“忍冬姐姐羞羞,还要哭鼻子。”
  忍冬听了,噗嗤一笑。马车内传出好几道笑声,丝毫没有离别时的惆怅。
  宋玉恒骑在马背上听见笑声,心情大好,不禁哼起来小曲儿。
  与他并行的宋琦嘴角一弯,满是嫌弃。
  车队中除去宋玉恒和宋琦外,还有二十个家仆,都是练家子。此外还有四个婢女,负责两位宋郎君的饮食起居。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随着车轱辘的转动声,小型的车队一路南下。


第二卷 :永嘉卷 


第一章 :有女袅娜
  马车行驶了半日,到了义桥这个小地方。
  义桥虽小,也不出名,但因着水运便利,又处在富春江、浦阳江和钱塘江的交汇处的边上,南来北往的人极为众多,交易甚是密切,倒也不怎么落后。
  宋酒一行人到义桥的时候,天已擦黑,几颗零星的星子挂在昏黑的天上,昭示着夜晚的降临。
  宋清盼在马车上颠簸了半日,早已昏昏沉沉的睡去。马车忽的停下时,似有感应一般,他便睁开了双眼。“娘亲,要用饭了吗?”
  宋玉恒掀开车帘,促狭的笑着对宋清盼说道:“这点倒是很像我!”说着便张开双臂,“来,舅舅带你去吃好东西!”
  宋清盼流着哈喇子往宋玉恒怀里钻,将宋酒和忍冬抛在身后。
  宋酒嗤了一声,嘴上虽然在骂,但无半点狠意。“没良心的家伙!”
  坐了大半日的马车,宋酒浑身都僵硬了,尤其是腰背,酸软疲累。忍冬扶她下去,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整个人也清醒了几分。
  宋琦抱着一件轻薄的披风走过来,递给宋酒。“夜里风大,披着能抵挡些寒气。”
  忍冬道谢接过,麻利地替宋酒披上。
  “今夜就住在这家小店,若是你不喜欢,我再派人去找。”宋琦指着面前的一家小店说道。
  宋酒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一幢二层的小店伫立在一溜平房中间,甚是显眼。除了高度惹眼之外,小店的装潢与其他平房相较也算突出。那一溜的平房外表灰败,像是年久失修一般。
  “天色也晚了,再去遣人找也是费时费力。何况我们也不是出门游行,将就住一晚便好。”
  宋琦闻言,即刻吩咐部分家仆婢女将细软收进房间,剩下的家仆则是将马匹前去喂食草料。
  宋酒四下环顾,不见宋玉恒和宋清盼的身影,心中担心,正欲去找时被宋琦拦住了。
  “七弟先前到过此地,对这一带很熟悉,你不用担心。”宋琦劝道。
  宋酒挑眉,不反驳他的话,只带着忍冬出门,说是去散步解闷。宋琦见她如是说,也就不加阻拦。
  忍冬搀扶着宋酒,好奇的问道:“娘子,您是否不信任三郎君?”
  宋酒一愣,这都被忍冬瞧出来了?但转念一想,她对宋琦的态度一直不明朗,忍冬怀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忍冬,你如何看待宋琦这个人?”
  忍冬立即垂头,战战兢兢的说道:“娘子,婢知道错了。婢不该妄议主人的不是……”
  宋酒摇头,声音柔和,没有半点责怪忍冬的意思。“忍冬,日后到了永嘉,这些话只能私底下跟我说,在人前千万不可提及,你可知道?”
  忍冬认错的态度极为诚恳,郑重点头道:“婢晓得了。”
  “那你跟我说说,你如何看宋琦的?”宋酒牵着忍冬往人群多的地方走去,人声杂乱,就算有心人在身后偷听,也捞不着半点好处。
  “婢见过三郎君的次数掰着手指头也能数出来,每回见三郎君的时候,他的话很少,不似七郎君那般爱说笑。婢看人不准,但回回见了三郎君,心就害怕得发抖。”
  宋酒几不可见的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既然你认为宋琦不好相与,到了永嘉也不可有半点懈怠,知道?”
  忍冬忙不迭的点头,“娘子放心。”
  两人正说这话,忽的有一人影朝她们横冲直撞的过来,没有半点要让开的意思。
  好在宋酒反应灵敏,一把推开了忍冬。宋酒身体的右半部分结结实实的被撞了一下,疼得她本能的落泪。
  忍冬惊呼着上前来扶她,将那撞到在地的人好生骂了一通。“你走路怎的没生眼睛?没瞧见一个大活人走在路中间么?若是我家娘子有个三长两短,你拿命来也赔不起!”
  宋酒伸手拉住气得目眦欲裂的忍冬,看向倒在地上的人。
  那人穿着一身鲜红的抹胸襦裙,袒露在外的两抹莹白如雪的肌肤呼之欲出,将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因方才的跑动而散乱一片的青丝如瀑一般垂在地面上,将她的面容遮掩了一半。
  从另一半没被遮住的容颜来看,此女颇有姿色。
  那人以为忍冬会火急火燎的上前去打她,袅娜的身姿蜷缩着,瑟瑟发抖。但半晌也不见拳脚落下来,她这才壮着胆转过头来。
  众人惊叹。
  “这娘们儿太美了吧,你瞧瞧那身姿,再瞧瞧那脸蛋儿,啧啧啧……”
  宋酒听见四周有吞咽的声音,眼中飞快的闪过一道厌恶的眼神。
  忍冬瞧见女子的面容,亦是惊得半天没有言语。
  那女子环视着众人的低俗的眼光,轻咬着下唇瓣,泫然欲泣。哪知这番动作落在众人眼中,更叫人饥渴难耐。
  女子见人群中只有宋酒的神色无异,慌忙爬到宋酒脚边。“求娘子救我!”
  声音一出,似空谷黄鹂,婉转悦耳。又似九霄外的明月,有着淡淡的哀愁。无论哪种,听着都叫人难以拒绝。
  宋酒走到女子身前蹲下,淡淡的问道:“我为何要救你?”
  女子见宋酒的眼睛晶亮无比,好像能看透人心底的东西,一时间有些慌乱。“我……我……”
  “快!在前边儿!别让她跑咯!”
  一道极为粗犷的声音从围观群众的身后传来,夹杂着十几个沉重急切的脚步声。
  宋酒皱着眉头站起身,那女子以为宋酒不救她,死死的拽着她的裙角不撒手。
  忍冬气不过,抬脚踹到女子纤细的手指上。“我家娘子也是你能伸手摸的?还不撒手?”
  众人见忍冬气愤如此,打量了一番宋酒的穿着打扮,猜测着可能是路过此地的大户人家的小娘子。
  女子哭喊着,眼中的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娘子救我,我定当做牛做马侍奉您!”
  那阵急切的脚步声越逼越近,宋酒侧耳细听,还有刀剑摩擦的声音。“忍冬,停下吧。她的手快要废了。”
  众人闻言,纷纷朝女子的手上看去。果真见女子的手破了皮,血珠子大颗大颗的往外冒。
  哪知那女子死活不撒手,紧呀牙关摇头求道:“求娘子救我……救我……”
  众人纷纷摇头,人家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娘子,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帮一个沦落至此的女子?而且瞧那女子的扮相,估摸着身份不会高贵到哪里去。


第二章 :风尘女子
  几个长相极其普通的男子拨开挡路的人群,手中各自拿着一样兵器,或刀或绳,或棍或棒。
  为首的是个体态臃肿,袒着肚皮的短胡子中年男子。他朝地上啐了一口,语出粗俗。“娘的,我看你这回能跑到哪里去?”
  结实的绳索在空中甩了几圈,呼呼生风。地上的女子吓得魂不附体,面色惨白,蹬着脚要往宋酒身后躲。
  忍冬眼明手快的推开女子,鄙夷之色全写在脸上。“都说了好几十遍,不准接近我家娘子。”忍冬知道在外人心险恶,不是什么人都能信任的。眼下只有她跟在宋酒身边,若是连她都不能护着宋酒,还能指望谁?
  两个长得高大却不粗壮的男人上前来,架住女子就要走。那女子尖叫着,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宋酒。“娘子,求你救救我!”
  那臃肿的男子骂道:“还想求救?呸!下贱的东西,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身份,就死乞白赖的往人家跟前凑!”
  那女子的泪水哗哗的往外流,哭哑着声音道:“娘子,求求您救救春芽吧!春芽不想被他们打死……”
  宋酒两眼一跳,还未等她回过神来,两只脚已经迈了出去。
  那两个男子见宋酒的动作,磨着牙干瞪着双眼。仿佛只要宋酒有任何不轨的行为,他们便会提早一步动手一般。
  宋酒盯着那女子问:“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喘着气,低低的吐出两个字。“春芽。”
  肥硕的男子一巴掌拍在女子的后脑勺上,恶狠狠的骂道:“春什么芽?卖了身给馆子,你就是芍药!”
  宋酒瞪了肥硕的男子一眼,冷声喝道:“住手!”
  男子惊讶的望着宋酒,没料到她会插手此事。不过惊讶也是瞬间的事情,男子抖着手里的绳索,威胁道:“小娘子,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否则我们弟兄手里的家伙事儿可不是吃素的!”
  忍冬见状,虽是害怕,但还是很英勇的挡在宋酒的身前。“你们敢对我家娘子动手脚,仔细没了小命!”
  “哟哟哟……”来捉人的几个男子面面相觑,眼角轻蔑得向上飞起。“两个肩不能挑的竟然还想救走我们手里的小姐,我牙都笑疼了!”
  “哈哈哈……”几个男子笑成一团。
  宋酒看向被禁锢得死死的女子,听方才男子的口气,这春芽是楚馆中的人。
  “若是我偏要救呢?”宋酒瞥了一眼春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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