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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绾罗带-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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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一个极偏僻阴暗的院落门前,耶律野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四处扫视一圈儿后,揽住亓瑶的纤腰,亓瑶大惊躲闪,却无半点作用,只觉着身子一轻,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待重新脚踩实地时,才发现他们已置身在一间庭院里了。
耶律野径直推开一间房门,侧头看站在那里的亓瑶,“进来。”愣怔中的亓瑶,乖乖的跟着他走进屋内,他划亮火折子将桌上蜡烛点亮,房间便明亮起来。
亓瑶站在门口,警惕地盯着他在房中翻找,最后在一个斗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和一大卷干净白布,往桌子上一扔,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右手拖过一把椅子坐下。
见他坐下,一直紧张的亓瑶略松了口气,这才看见地上有许多血迹,那血迹一直到她脚边,再顺着门口延伸到他们刚才站着的院子里。
那样多的血,让亓瑶心惊着仔细审视自己周身,除了溅上的血迹,并无任何伤痕,这才看向耶律野,果然见他脸色苍白,正自己在解开衣衫,虽是玄色衣服,但左边身子从肩部以下,全部濡湿着。这才想起他初抓住自己时,身后秦睿一剑刺来,她听见的“噗”的那一声,竟是刺在了他的身上。
似知道她在看他,“过来帮我包扎!”简短命令的口气,亓瑶心中不悦,恨不得他就这样流血流死,她就可以跑掉了,但她看着他可怖的面孔,和浑身的杀气,以及浓浓的血腥味,只得无可奈何的缓缓走了过去。
他已将衣衫褪下,□□出上身,男人健壮虬结的肌理,在古铜色的肌肤上凸现着,男性的阳刚之气令亓瑶的脸瞬间绯红,她迅速垂下眼帘走到他身后,左肩到后心处,那个大约五寸长的伤口,像一张大嘴一样张着,鲜红粘稠的血不停流出来,伤口极深,两边的肉向外翻着。
这个伤正是秦睿所刺,耶律野避开了后心要害,却避不开秦睿精湛的一击,那剑从后心划到左肩,左肩处几乎可见肩骨。
亓瑶看着这样的血肉模糊,早忘记了羞涩,只惊恐地惊呼一声,伸着手想按住那伤口不让它流血,却又不敢去碰触,心中骇异着半晌不动。
耶律野知她是吓着了,尽力放柔声音指着桌上的瓷瓶以及剪刀和白布道:“瓶子里的药粉洒在伤口,将布剪成布条,把伤口缚紧,别让它继续流血就行了。”
亓瑶见他额上布满汗珠,脸色也已是蜡黄色,知道再不给他止住血,恐他支撑不住。她有一瞬间的犹豫,若此刻转身就跑,他是否有力气起身追自己。
似洞察了亓瑶心中犹豫,耶律野冷声道:“便是再重些的伤,你也无法从孤手中逃掉!”
愤怒且害怕着的亓瑶到底不忍心见他在自己眼前流血而亡,她拿起桌上瓷瓶,拔开瓶塞,将药粉洒在伤口上,但很快就被伤口中流出的血冲掉,亓瑶慌乱地低喊道:“药被血冲掉了,怎么办?”
“将瓶中药粉全部倒上去,拿块布压紧,再用布条缚紧就好。”耶律野的声音已不如适才沉稳,气息也渐粗重凌乱。亓瑶早忘记自己是被他挟持而来的,只慌乱着按他指点,给他裹伤。
当她手忙脚乱地,终于给他裹好伤处,再看了看血也不再很快浸透白布时,她自己已是满头大汗。耶律野依在椅子中喘息良久,才有力气开口,却是毋庸置疑的颐指气使的口气,“帮我将衣衫穿上。”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百五十一
亓瑶这才想起这么冷的天,他还光着上身,便再次手忙脚乱的帮他穿衣,她从未帮人穿过衣衫,何况是帮男子,每每不小心手指触着他□□的肌肤,便羞红了脸顿住,甚至几次不慎碰着他伤处,他吃疼的吸气声,令她更加羞涩慌乱,最后终于勉强穿好后,她的脸已是红得似欲滴出血来。
望着眼前这如桃花绽放般娇艳的容颜,耶律野眼底有火花一闪而过。他带着不羁的笑调侃地凝着她道:“你已看过摸过我的身体了,你们华天的女子闺誉甚为重要,如今只能嫁给我了吧?”
亓瑶闻言又羞又怒,颤抖着声音道:“我,我是帮你裹伤,哪……哪里摸……摸你……”虽然此时的耶律野虚弱至极地依坐在椅子里,亓瑶仍如避恶魔般急退几步,尽力离他远些。
看着亓瑶惊恐的眼中很快蓄满泪水,耶律野依旧一本正经地绷着脸道:“不管是什么原因,可那是事实,孤虽无所谓,但你是闺阁女子,别人未必知道事情的原委。所以本王本着负责任的态度,勉强娶了你便是。”
“都怨你!好好的干嘛要掳了我?”亓瑶眼中泪水终于滑落。耶律野有心还要逗她,却突然凝眸细听着什么。这个院子此时只有他们两人,因而安静异常,耶律野似听到了什么,扬手灭掉了烛火。
本就紧张注视着他一举一动的亓瑶,见他突然灭了灯烛,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自己身边,吓得张嘴就欲惊叫,耶律野的大手却在她叫出声之前,捂紧了她的嘴。她使劲挣扎,奈何在他的大力下,完全无用,但觉着他俯身到自己耳边,心中更加惊惧。
“别动,有人来了!”耶律野的低声耳语,亓瑶才明白他并非要对她无理。心静下来也就听见了院子里轻微的脚步声,似只有一个人,那人缓缓靠近他们这间屋子,在门上轻叩三声,又敲一下,再叩两声。
耶律野松开亓瑶,“去开门!”亓瑶开了门,月光下见站在门外的是一个黑衣蒙面的人,从她窈窕的身影看,当是一名女子。
与此同时,房内灯光已重新亮起,那蒙面女子越过亓瑶,对已坐回椅子上的耶律野跪拜下去,“主子,奴婢得了消息,知道您大闹华都,估摸着您会来此处暂避。”
“嗯,你来的倒快,起来吧!”耶律野肃着脸说了,面上无半分对亓瑶时的戏谑。站起身的蒙面女子闻到房中的血腥味,抬头看见耶律野的脸色时,惊声问道:“主人,您受伤了!奴婢看见院子里有血迹,院子外也有,您伤了哪里,可伤得厉害?”说到最后,声音竟带着颤意。
“没关系,皮外伤而已,已经包扎好了。”耶律野说话时,眼睛看着默默站在那里的亓瑶,嘴角不由微微翘起,然后转眼对黑衣女子道:“乌兰,你既发现院外有血迹,想来他们很快能寻到此处,你还有地方吗?”
“有!主人随我来。”乌兰立刻转身前面带路,耶律野起身欲走时,竟踉跄了一下,亓瑶下意识的低呼一声,跨前一步想扶他,却猛然惊觉自己是被他强行掳来的,随即顿住了脚。
而乌兰早已是风一般的回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想扶他。耶律野咧了咧嘴角道:“不用,你看紧她就好。”乌兰担忧地凝着他,“主人,如今全城闭城门搜索,您身上有伤,能否顺利出城尚且难说,还带着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实在是累赘呀!不如先不管她,待奴婢改日将她给主人送去狄京?”
乌兰以为亓瑶是耶律野看上的女人,觉得自己要全力护好主子,实在无暇他顾。“你以为她只是一般女子吗?她可是华天的初阳公主!你该知道我要她有何用处了吧?”耶律野扫过她露在黑色蒙面巾外的眼睛,声音是冰冷的威严,乌兰心中一惊,知道自己那话令主子不高兴了。
乌兰一直潜伏在华都,为耶律野搜罗华天的讯息,所以京城的人和事物,她都知之甚祥,因此立刻躬身了然道:“主人是想用她换回诺敏公主?”“正是。”耶律野颌首。
乌兰再不敢多话,拉起亓瑶就走,耶律野跟着她们很快离开了这座小院。
这一夜全华都城都是动荡不安的,安王府门前也同样的喧嚣无比,安王妃和安王侧妃的马车相继停在府门口。内院总管雨墨,带着几个婆子丫鬟,焦急地守在门口,见王府马车回来,方松了一口气。先一步回来的侧妃袁梦珊本已踏进门槛,见王妃的车驾回来,立刻退出,站在门下恭立着。
满心不快的徐绾扶着海棠的手下了马车,抬眼见袁梦珊站在那里,“你跑得到快,竟先回来了。”听她语气不善,袁梦珊柔笑着说道:“姐姐当时顾着赏灯,走到前面许多,待突然乱了起来,妹妹再看不见姐姐身影。想着姐姐身边护卫都是得力的,定能护好姐姐,且街上混乱一片,妹妹便想着先回府中等姐姐,免得府里牵挂。”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百五十二
“哟!妹妹真会想,这个府里有谁会牵挂你呀!王爷吗?”徐绾讥笑着大声说到。府门前仆从一大堆,袁梦珊的脸立时绯红一片,低声强辩道:“灯会上,出了刺客这么大的事,咱们都在那里,王爷在府里听了,自然会担心的。”“王爷担心,也是担心贵妃和公主的安危,绝不会担心你我的性命,妹妹还是别自作多情的好!”
徐绾在安王府中终于知道了,当今明贵妃就是亓玉珏当初,欲娶做安王妃的逸香,因此此刻便口无遮拦的说了出来。袁梦珊闻言,变了脸色,“姐姐是吓糊涂了吧?”徐绾见她敢如此说她,立时就要发作。
“王妃和侧妃还是先进府里来吧。”雨墨的声音适时响起,徐绾虽跋扈,但在安王府却轻易不敢惹雨墨,且不说雨墨的丈夫是亓玉珏第一护卫天枢,就雨墨的身手也是极高的,而一旦她与雨墨发生冲突,亓玉珏也是站在雨墨一边斥责她。何况雨墨从来都谨守本分,不卑不亢,让她也寻不出她的不对来。
徐绾憋屈着跨进府中,见袁梦珊神色平静,心中怒气便想对着她发作,“妹妹适才还说王爷会担心咱们安危,可是他连房门都不肯踏出半步来,哪有一丝关心咱们的样子。”袁梦珊压低声音说道:“姐姐小声些,王爷大病初愈,这些事能瞒着他就瞒着的好。”想起亓玉珏大年初一,从宫中回来就卧床不起,全靠穆怀秋和宫中御医悉心医治,总算如今渐好。毕竟深爱着他,徐绾终于强压下自己心中怒意,黯然回了自己的主院。
亓玉珏的房中,亓玉珏和天枢刚要步出房门,雨墨正好走了过来,见亓玉珏穿戴整齐,似要出门,微诧异道:“王爷这是要出门?王妃和侧妃都已平安回来了。”
亓玉珏脚下不停,“阿瑶出事了!”“啊?公主不是在宫里吗?”雨墨有些反应不过来。天枢看了眼亓玉珏前行的背影,对妻子简短道:“公主与贵妃一起出宫赏灯,遇上刺客,将公主掳走了!”
见雨墨吃惊地瞪大眼睛,天枢拍了拍她的肩,“别让王妃她们知道,看好府里,有消息通知我们。”言毕疾步追亓玉珏去了。
亓瑶是亓玉珏心中最重要的亲人了,没想到居然会被人掳走,想着她胆怯的性子,却落在以凶狠残暴闻名的耶律野手中,雨墨都替她惶惑。
看着天枢他们消失的背影,她才转身步出亓玉珏的院子,前方有黑影闪过,“谁在那里!”随着雨墨的声音,巨大的银杏树黝黑的身影下慢慢转出一个窈窕的身影。
雨墨上前细看,竟是侧妃袁梦珊,微欠身施礼后,雨墨问道:“夫人不是回房了吗?怎会在这里?”“哦,我想着今日街上闹这么大动静,怕王爷挂心,所以想来看看王爷歇息了没有。”
“夫人费心了,不过夫人该知道,王爷最不喜王妃或夫人,擅自来他这里,以后夫人还是别自作主张,免得王爷发怒。”雨墨盯着袁梦珊闪烁的眼神淡淡说着。
袁梦珊勉强笑道:“我并不想惹王爷生气,只想着在门外瞧瞧,若王爷已歇下,我也就回去了。”“那夫人瞧见了什么?”
看着雨墨脸上不带任何情谊的浅淡笑意,袁梦珊竟有些心慌,她保持着面上的平静低声道:“我刚过来,什么也没有瞧见就遇见了你呀!”
雨墨依旧带着那样得体的笑容,“夫人出来,佩儿没跟着吗?也没人给夫人提盏灯,这大晚上的,若踢了石头或崴了脚,王爷会怪责奴婢的!我正好过去,就送夫人回去吧。”
亓玉珏刚坐上马车,天玑就出现在他车前,不等亓玉珏开口,天玑已回道:“王爷,秦睿已护送皇上和贵妃回宫,公主不知被耶律野掳到何处,五城兵马司和龙卫军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
“咱们的人可寻到线索。”亓玉珏语气虽仍平静,但已失了平日耐心,打断了天玑的话。
“耶律野被秦睿刺伤,咱们的人循着血迹,找到一处无人居住的院子,院子里有大量血迹,房中有沾血白布,当是在那里包扎过了,才又转移地方的,想来耶律野受伤不轻。”
见他停住,亓玉珏转头盯着他,“然后呢?”“然后就断了踪迹。”天玑垂下头。“把你们的人手都派出去,一定要在天亮前找到!”“是。”
匆匆赶到宫里见了景阳帝,亓玉珩盯着他,“七弟消息还真是灵通,你在家里养病,还能这么快就知道出了什么事?”“今夜的事闹得这样大,况臣的两位夫人也去逛灯了,臣怎会不知?皇兄知道,阿瑶是臣弟最牵挂的人,她被耶律野掳去,臣弟实在忧心如焚。”
看着亓玉珏脸上毫不掩饰的忧急,景阳帝叹道:“朕也忧心,阿瑶自小胆小,今日朕带着她出宫赏灯,本是想让她开心的,却不想那耶律野居然潜来华都,还敢在那么多龙卫军的面前,公然挟持贵妃和阿瑶,朕若慢一步,想来贵妃也一并被他们掳去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一百五十三
听得香香也差点儿被掳,亓玉珏心中惊诧,但他明白景阳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此刻一定紧盯着他的脸色,所以一贯克制力极好的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异常来。
微调整了心情,他看着景阳帝,“皇上应该明白耶律野为何会掳走阿瑶吧?”景阳帝却没有接他的话,“七弟不必太过忧心,朕已让秦睿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关了城门,在全华都城挨家挨户的搜索,耶律野是逃不掉的,朕也定会将阿瑶救回来。”
“耶律野敢在两国开战期间,大摇大摆的闯到华都来,还敢在护卫重重下挟持华天公主,自然有万全之策,皇上这样搜查,未必搜得出结果。”亓玉珏并未因景阳帝的话宽慰多少。
景阳帝一时没再说话,眼底深处幽深无限,亓玉珏并未容他深思,“皇上,耶律野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救出诺敏公主而已,咱们只要将诺敏放了,阿瑶很快就会回来。”
“你怎知只要咱们放了诺敏,耶律野就会放了阿瑶?”“耶律野虽狂放不羁,但若非咱们先擒下了诺敏,掳掠女人的事,他是不屑做的。”
“七弟的意思是朕先做了小人了?”亓玉珏的话令景阳帝心中不悦,脸色便沉了下来。“臣弟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何况擒下诺敏公主之事本非皇上本意,且人也不是皇上让人擒的。”亓玉珏直视着景阳帝淡淡说着。
见他面上怒意微退,又急声说道:“皇兄,阿瑶比一般女子更加柔弱胆小,她本就极怕耶律野,如今被他挟持着,不知是怎样的煎熬!就连那粗鄙的狄人耶律野,尚能不顾安慰,只身潜入华都,相救自己的妹妹。咱们做为兄长,在自己的华都城里,居然救护不得自己的妹妹,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景阳帝终于有些动容,“朕自然是要救阿瑶的,想来现在肯定已将他们堵在了华都城里,所以你先别着急,朕不信这样挨家挨户的搜,会搜不出来。若真到了那一步,朕会考虑的。”
“好吧,那臣弟告退了。”见皇兄松了口,初步目的达到,亓玉珏不想再浪费时间,决定亲自去寻找亓瑶。
亓玉珏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殿外,内室便步出一个着银蓝底色上遍织亮蓝色如意云纹锦袍的男子,男子阴郁俊俏的五官带着一丝急迫,“皇上,不能用诺敏去换呀!月如好容易将诺敏诱来,鹿鸣关战事随时都有可能发生,而狄国乃虎狼之师,极难对付,好容易有了诺敏这个极受耶律宏基和耶律野重视的狄国公主在手,关键时刻能起到千军万马难以达到的作用,咱们怎能轻易放弃这样重要的筹码!”
“云卿,朕知道不该,可阿瑶毕竟是朕的皇妹,若朕置她的安危于不顾,华天子民会如何看朕这个皇帝,天下人又将如何看朕这个做兄长的。”
秦睿深情地凝着他凤眸上微蹙起的眉,“皇上差矣,您不只是初阳公主的兄长,更是华天的天子,家国天下,您既坐拥天下,需先守住您的国,然后才能维护您的家人!臣自会尽心尽力去寻找初阳公主,而安王也会倾其之力搜寻公主,所以皇上只需掌控大局就好。没有人会怪您的,而初阳公主,既是生在帝王家,有些事情就是她的宿命。”
景阳帝在殿中来回度着步子,“希望你们能将阿瑶找回来,不然安王定然是不肯罢休的。”“他不罢休又如何?初阳公主是他的胞妹,原该他护好她才是!”秦睿漠然说着,回眸见亓玉珩面色渐坦然,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亓瑶鬓发微乱地坐在一角默默打量着置身的房间,这样的布置,当是女子的闺房,屋内陈设虽不及皇宫昂贵精致,但也非寻常人家可比,且装饰华丽,香气馥郁,却不似高门大户的尊严肃穆,也非寻常闺阁女子的婉约内敛,她实在想不通这里是什么样的地方。
那个蒙面女子乌兰此时已取下蒙面巾,露出一张清水芙蓉般清丽的面容,虽然不够靓丽,但五官细巧精致,也算得是个美人了。
再看倚靠在黄花梨阔榻上的耶律野,乌兰已重新给他的伤上了伤药,包扎得比亓瑶规整多了。这一番折腾,使耶律野几乎无力再坐起,额上汗出如浆,更由于失血过多,脸色蜡黄。可就是虚弱如此,亓瑶依旧觉得他的模样凶悍吓人,并不敢直视着他。
乌兰又移了个引枕到他腰下,以便他能靠得舒服些,同时看着他的脸色忧心道:“主人,奴婢还是去找个郎中来给您把把脉,开个药方,抓些药如何?”
“不必。”耶律野正闭目忍痛,听了乌兰的话也不睁眼,“今夜全城搜捕得紧,去找郎中,不是把线索送到他们手上吗?”“可您伤得这样重,不吃药如何是好?不然咱们请个郎中过来开了药,然后杀了就不会泄漏出去了。”“你去请的郎中,他不能活着回去,你一样脱不了嫌隙。”
“奴婢不怕,只要能减轻您的痛苦!”乌兰看着他因疼痛,额上汗珠涔涔,口中说着,眼中竟已氤氲开来,手上更是抽出绢帕给他擦拭。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百五十四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令耶律野睁开眼睛看向她,眼中精芒闪过,令乌兰立刻收手退步,跪下请罪道:“请主人饶恕,奴婢僭越了。”
耶律野重新闭上眼睛,还没叫乌兰起来,紧闭的房门外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耶律野睁开眼,正对上乌兰征询的目光,便对她颌首。
乌兰迅速起身走到门口低声问道:“何事?”“有官兵挨家挨户搜过来了,估计很快就到这里,秋娘说姑娘得空还是去前面露个脸,那些客人可闹得厉害。”
乌兰看向耶律野,见他点头便对着门外道:“好,知道了,告诉秋娘我换件衣衫就去。”乌兰打发了门外的人,疾步走到拔步床侧,在墙上挂瓶后一按,床侧地板轻轻滑动,露出一个两尺见方的洞口。
她迎过去时,耶律野已起身过来,他因裹伤,上身只穿着白色中衣,乌兰从榻上抱起他的衣衫,犹豫片刻走到衣箱处,从里面拿出一件玄狐皮大氅,想给他披在身上。
耶律野盯着那男子穿的大氅拒绝道:“孤从不穿别人的衣衫。”乌兰脸微红答道:“这是新的,不是别人穿过的。”耶律野盯着她几乎垂到胸前的头不再多话,伸手接过自己的衣衫和那件大氅,向着亓瑶的方向看了眼。
“我去把她绑起来,再塞上嘴送进地下密室就万无一失了。”伴着乌兰话音,亓瑶眼中惊恐之色立时加重。“她和我待在一起,不用绑着。”耶律野的声音平淡之极。
乌兰却略高了声音道:“可是主人身上有伤,这个密室又不隔音,万一她突然挣扎叫喊起来怎么办?”耶律野带了不羁而玩味的笑盯着亓瑶说道:“这点儿伤算什么,她敢乱喊乱叫,我就扒光她的衣裙,让她的军士们瞧瞧他们的公主不穿衣衫的样子。”说完顺着窄窄的梯子下到地室去了。
乌兰走到亓瑶身边盯着她,又羞愤又惊恐的亓瑶,立刻乖乖地站起来随她走到床侧,也走了下去。乌兰随即按动机关,恢复地板原貌。
密室不大,正位于拔步床下面,还没有上面半个房间大,也就两个拔步床那么大,里面堆了一些东西,还有一张小几,耶律野挑了个柔软的大布袋靠坐着。
亓瑶便在离他最远的地方站着,随着洞口合拢,密室中瞬间漆黑一片,随着眼睛对黑暗的适应,到也慢慢明亮起来,亓瑶顺着最亮处看过去,原来密室顶端嵌着一颗比拇指略大些的夜明珠,发出柔和浅淡的光。
并不是很亮,只勉强看得见密室中的情形而已,且空间虽不大,但并不觉气闷,想是密室中有排气的通道。
亓瑶仍觉着暗黑可怖,就听见耶律野的声音响起,“桌上有火烛,你将它点亮。”亓瑶随着他的话看向那张小几,果见有个简易烛台,上面还插着蜡烛,烛台旁有火石。
亓瑶将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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