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绾罗带-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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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眸光明亮起来，他盯着亓玉珩没有说话，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你的小儿子也有十六七了吧？”这一句让秦明轩心中微微激荡几分，恭声道：“可惜了小儿秦毅自小聪明伶俐，却是臣的妾室所生儿子，今年也有十五岁。”
　　“可有习武？”“毅儿从小身子柔弱，他娘亲不舍得他习武吃苦，臣也想着他不是嫡子也没有勉强，只请了先生教他读书。”其实秦睿自小就与自己的父亲不甚亲热，秦明轩因他是嫡子，要求也严苛，反是对这个小儿子便要宠溺宽纵许多。
　　亓玉珩看着他说起小儿子时，脸上爱怜横溢的神色，也溢出浅淡笑意，“既是如此，丞相可以将他养到丞相夫人名下悉心教导，好生栽培，将来在科举上成就功名，也是极好的。”
　　秦明轩落寞颓废的心，因着亓玉珩的话，重新燃起希望和斗志，他抬眸认真看着亓玉珩，才发现亓玉珩的脸色竟是吓人的青白着，“皇上应该爱惜身体才是，华天如今正是风雨飘摇，皇子们尚且年幼，您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呀！”
　　脸上浮起一抹无奈的苦笑，“朕又如何不知这些，但这身子岂是朕想好就能好得起来的！”“其实就是这一年来华天不顺的事情太多了……”
　　这时王允带了御前侍奉的宫女进来，“皇上，您该用药了！”亓玉珩瞥见宫女手中玉碗眉头便皱了起来，“你先出去，朕与丞相商议完了再喝。”
　　王允无法，只得带着宫女退出去，秦明轩劝道：“当吃药的时辰，皇上还是该按御医所言按时吃药，不然病岂不好得慢了！”“这些苦药，朕实在是喝得怕了，且又也不见什么效果。”亓玉珩皱眉说到。
　　正说着殿门再次打开，外面明亮的光线映出女子窈窕的身姿，却看不清容貌，亓玉珩凝着她手中托盘和那盘上仍然冒着热气的玉碗微怒道：“朕说了先不喝，为什么又端进来？”
　　话落时，端药的女子已走近了，却是穿着淡碧色襦裙的秦月如，亓玉珩见居然是秦月如端药进来，立刻敛了怒容，“怎么是你？”“臣女听说皇上不肯服药，只好亲自来伺候皇上吃药了。”
　　久久不肯伸手的亓玉珩凝着她眼中亦嗔亦怒的坚持，终于还是端起那只玉碗，一气喝光浓黑的苦药，眉头还没展开，月如已端起茶杯递到他手中，原本微苦的茶水竟尝出甘甜来。
　　放下茶杯对上月如清丽柔美的面容不由微微牵起嘴角。月如回他温婉一笑，重新端起托盘转身欲走。
　　“你先别走，朕与丞相商讨鹿鸣关的战事，你也可说说你的见解。”“好。”月如柔顺的转身给他和自己的父亲各自斟了一杯茶方坐在下首。
　　秦明轩满意的看了自己如今唯一的嫡女一眼，方转头对亓玉珩道：“臣听说了昨日朝堂上的事情，想不到安王这些年在华都纵情声色，全是做给皇上看的假象，私底下竟培植了如斯势力！”
　　“朕没想到他居然敢公然抗旨！”亓玉珩重燃怒火，原本青白的面色也泛起微红。“他这次抗旨只能说明，他羽翼已丰，不怕陛下对他动手，因为他有足够的实力抗衡陛下，昨日的朝堂就是他与陛下的交锋！”
　　“啪！”的一声脆响，亓玉珩抓起手边茶杯砸在地上，“结果是他赢了朕？”亓玉珩阴郁的眼神令秦家父女同时觉出森然寒意。
　　秦明轩待亓玉珩怒意渐平后开口道：“其实皇上未必就输了。”“丞相的意思？”“如今华天处处动荡，最为吃力和耗费之处就是鹿鸣关，只要没有了与狄国的战争，其他几处乱局自然可以从容收拾。”
　　“可耶律野岂能随了咱们心意，撤兵停战。”“狄国一直野心勃勃，想要占我华天，可是咱们偌大的华天不是他耶律野想吞就能吞得下的！”
　　秦明轩眼神幽深的盯着亓玉珩道：“如今是寒冬时节，耶律野的人马怕也境况艰难，粮草不济。他被安王围在鹿鸣关，士气恐是早被消磨殆尽，而他们狄国皇帝垂危待毙，即便他最大的威胁耶律成彪已为安王所杀，但他怕是依旧最为心悬储君之位吧！”
　　“丞相的意思是只要狄国不再打下去，安王自然没有理由留在鹿鸣关了？”亓玉珩面色已松快起来，“可是耶律野若坚不退兵呢？”

　　第二百三十五章

　　二百三十五
　　秦明轩一时无法回答，短暂沉静后，秦月如轻声道：“臣女有一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二人闻言齐齐转目于她，亓玉珩道：“说来听听。”
　　“咱们华天可以主动要求与狄国和谈呀？父亲既说耶律野也未必愿意继续在鹿鸣关耗下去，只要咱们华天提出和谈，耶律野一定心动，只要和谈成功，安王便没了不奉召的理由，而去了狄国这个最大的敌患，皇上就有足够的心力和时间对付安王！”
　　亓玉珩与秦明轩思忖片刻，不由神情一松，露出欣悦表情，“丞相觉得月如的主意如何？”“臣以为可以一试！但要耶律野放手退出鹿鸣关，必须给他好处，不然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丞相所言甚是，但华天绝不能割地给他！”“自然不能割让我华天土地给狄国人，他们不过羡慕咱们各种精致华美的锦缎丝绸、日常所用器物以及茶叶等，咱们不妨答允在两国相邻镇县开通互市，相信狄国大半会心动的。”
　　亓玉珩眸光一亮，“这个主意甚好！可是这样他们就肯撤兵吗？”“父亲先前也分析了，耶律野如今恐也是进退维谷，皇上再给他些好处，他未必不肯退兵！”秦月如莺声接到。
　　“月儿所言有理，耶律野急着想要回去争夺皇位，鹿鸣关处，安王又攻得他甚猛，我华天的城池他未必吃得到口！”秦明轩赞赏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
　　亓玉珩心情彻底转好，竟带了微微笑意道：“那朕多赏他一些华天美女和锦缎丝帛！”“耶律野并不十分喜好美色。”秦月如凝着他的眼中满是深意。
　　亓玉珩有些疑惑的回望着她，“你的意思是不送美女？那就金银珠宝？”秦月如浅笑道：“耶律野是皇子王爷的出身，这些年他南征北战灭国无数，什么样的金银珠宝他没见过，他身上刀剑配饰上，任何一颗宝石都是价值连城之物！”
　　“那你认为到底该给他什么？”回望着亓玉珩一脸的迷惑，秦月如试探般轻声道：“皇上可想过和亲！”
　　“和亲？”亓玉珩微蹙眉头，“和亲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可朕这华都皇宫没有适龄的公主可以和亲呀？”秦月如却垂眸不看他的眼睛，亦不言语，亓玉珩便将征询的目光转向秦明轩。
　　秦明轩也蹙眉思忖道：“实在不行，可以在勋贵之家找了合适的嫡女，封为公主嫁入狄国。原本昌平侯家的昭敏郡主挺合适，可惜听说她不肯依从昌平侯夫人的安排嫁人，偷偷跑出去了，至今没有找到，昌平侯夫人在家日日以泪洗面。”
　　亓玉珩颌首，“朕在风华城时，听说昌平侯原本找到她了，可后来兴平镇被围，孟擎苍怕她们落入耶律成彪手中，只得将她们送出去了。”
　　说到此处亓玉珩自然想起了当时与孟非妍在一起的另一个人。“那就另选合适的女子和亲狄国？”秦明轩的声音将他飘远的思绪重新拉回颐心殿来，“好，此事就交与丞相了！”
　　皇后暴毙的事虽早有结果，但明华宫外的龙卫军却没有撤去。香香倒是无所谓，她本就没有兴趣出去闲逛，也不关心宫中哪个妃嫔更受皇帝宠幸。
　　只是画眉觉得自己的娘娘失去了皇上的专宠，她再也没有当初在宫中，其他的太监宫女见了她就谦恭的讨好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了，这让她很是失落，天天祈祷着皇上能踏进明华宫，再用宠溺的眼神看着自家的娘娘。
　　正想着就见有人踏进门，抬头看去居然是王允，画眉大喜着跑上前，“王公公，皇上来了？”眼睛瞧向他身后，惊觉自己想多了，若真是皇上来了，怎会走在王允身后。
　　王允也没功夫看她脸上神色变换，只淡声道：“娘娘在做什么？”“娘娘看书呢。”画眉敛神恭谨答了就引着王允向香香的房中走来。
　　看见画眉领着王允进来，香香淡然凝着他，“公公来找本宫有何事？”“老奴想请娘娘随老奴去一趟颐心殿。”王允恭敬地给香香行了礼。
　　香香坐着没动，也没将手中书放下，“本宫如今被皇上禁足在明华宫，怎能擅自出宫！”“去见皇上，娘娘是不用守着禁足令的。”王允脸上笑容已有些尴尬。
　　香香也不预再为难他，便懒懒的起身道：“那就走吧。”王允错愕着看了她一眼，低头小心问道：“可要叫画眉给娘娘梳妆一番？”“不用，这就去吧。”
　　香香身上只随意穿着一条裸色素锦夹袄，下身月白色裙裾上连绣花都无一朵，乌黑秀发斜斜绾着，一把玉梳，几支钗环，实在是太素净了。
　　王允张了张嘴，还没出声，香香已缓步走到门口，林舒急急拿了一件水红色狐裘斗篷给她披好，王允犹豫片刻，到底什么也没说，跟着她向颐心殿走去。
　　想着自己此行的目的，王允疾走两步，“娘娘！”香香缓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您也知道，皇上从风华城回来就一直病着，前两日受了凉就下不了床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二百三十六
　　“哦？”香香彻底站住脚，“那你应该找御医才是，叫本宫过去，不但于皇上身子无益，反而他见了我，还会生气。”
　　“娘娘不知，御医自然是守在颐心殿的，可皇上总得有嫔妃侍疾才是，可不管哪位娘娘过去，皇上都会很快就将人轰走，老奴是实在无法了，才想着找娘娘过去试试，其实皇上心中最在意的人一直是娘娘您呀！”
　　见香香沉吟不语，也不迈步，王允急声道：“皇上心中最在意的人就是娘娘，皇上嘴上不说，可心里一定是盼着娘娘能去看看他的，老奴求娘娘就去颐心殿一趟吧！”
　　淡瞟一眼已是眼圈微红的王允，没再说什么，香香迈步继续向颐心殿走去。刚至亓玉珩的寝殿门口，就听见瓷器摔在地上的碎裂声，有御前宫女惶恐地退至门口，见了王允更是惊慌无措，王允叹息一声倒也没有说她。
　　香香看了王允一眼，见他盯着自己满脸企盼，便接过另一宫女手中端着的托盘，上面是一碗褐色药汤，香香小心端着托盘转身跨进门去。
　　绕过满地碎片缓缓走近床榻前，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亓玉珩转头看来，原本凝满怒意的脸在看清走近的人是谁时，怒意微敛，甚至眼中还燃过一丝喜悦，旋即变成冷漠微怒。
　　“你来看朕的笑话吗？”“不是。”口气依旧是面对他时，一贯淡漠而疏懒，此时听在亓玉珩耳中竟觉受用无比，眼神不由柔和起来。
　　“皇上既病了，就该好好吃药才是。”香香将托盘放在几案上，端起药碗重新走到床前，淡淡凝视着他。
　　亓玉珩微蹙了眉头，想要发脾气不喝，却发现自己竟已没有了发火的怒意，甚至心中还涌起淡淡的愉悦。
　　他吃力坐起来，香香将药碗向前一送，并无喂他之意，他只得伸手接过药碗仰头喝了。“皇上好生歇息吧！”拿了空药碗，香香转身放进托盘，便欲离开。
　　“你就这么急不可待的要远离朕吗？”语气中没有怒火，却带着伤感。香香停住脚步回眸看他，“皇上病着，吃了药该休息才是。”
　　“你是朕的嫔妃，你来侍疾，给朕端了碗药转身就走，全然不管朕满嘴苦涩，也不陪朕说说话？”香香默然片刻走到桌前，伸手摸了摸明黄色的粉彩茶壶微微烫手，便斟了一杯温热的茶水端给亓玉珩。
　　见他盯着自己的眼中满是殷切期盼，只得垂眸低叹般，“我以为皇上如今当是深恨我才是，所以并不想留在这里惹皇上心烦。”
　　“朕也想恨你，可朕恨不起来！明月，之前的事就让它过去，以后安心跟着朕，朕定不负你！”亓玉珩几乎是低声下气的说着。
　　香香不与他的眼睛对视，转眸凝着帐幔上垂下的明黄锦缎垂幔上绣着的蓝白相间的如意云纹，“皇上何必如此，您后宫那些嫔妃都期盼着你的垂顾，她们为你生儿育女，你不该负的人是她们才对。”
　　“你是朕唯一倾心以待的女人，你却为了别的男人对朕施以摄心术，以保住自己处子之身，伤了朕的龙体，如今朕肯不计前嫌，待你如初，你却仍然拒绝于朕？”亓玉珩眼中柔情已渐为戾色所代。
　　听出他口气的不悦，香香反而能坦然回望他的眼睛，“皇上既然明白我心中的人不是您，何苦还要强人所难？”
　　亓玉珩微眯凤眸，“你是于滇的和亲公主，朕当着天下君王的面娶你回华都，你竟敢公然告诉朕你心中有别的男人？”
　　由于激动且动了怒，亓玉珩突然就伸手揉搓着胸前，蹙眉急促喘息起来，脸色随之变得青白，香香见了立刻接下他另一只手上的茶杯，“我去叫陈太医进来！”
　　几乎香香开口一叫，陈冬阳和王允就急步走了进来，一见亓玉珩面色，陈冬阳迅速将一粒药丸塞入他的口中，又与王允一起将他扶躺下，在他几处穴位上施针，总算是见着他脸色缓缓恢复过来。
　　见他没再张嘴痛苦的喘息，目光重新盯在她的脸上，香香轻声道：“皇上好生歇息吧，看来臣妾伺候不好皇上，还是先行告退。”
　　转了身向门口走去，身后却传来他低缓阴沉的声音，“或者他死了，你才会死心塌地跟着朕！”
　　蓦地转身盯着他挑衅的眼神，“他在为你荡平外敌，你却想置他于死地，皇上就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吗？”“他公然抗旨不尊，只这一条便是死罪！”
　　亓玉珩毫不退让的回瞪着香香愤怒的眼神，语气渐高，王允担忧的看着他又有些惨淡的脸色，哀声对香香道：“皇上病着，娘娘就迁就些吧！”
　　从王允哀怨的脸上收回视线，香香忍了忍，面色平淡的凝着亓玉珩道：“他死了我便随他去！”言毕果断转身大步迈向门口，不再回顾亓玉珩半分！
　　王允慌乱的用手按抚着亓玉珩剧烈起伏的胸膛，“皇上莫气，丞相有好消息要对皇上讲。”盯着那个决然消失的娇柔背影，正被香香气得几欲跳起身来的亓玉珩闻言转眸于王允，“丞相来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二百三十七
　　“在殿外候着呢。”“宣！”口中说着并示意王允将他扶坐起来，陈冬阳在一旁叮嘱道：“皇上切不可情绪太过激动！”“朕知道。”
　　秦明轩进来见了礼，亓玉珩便示意王允给他搬了把椅子，让他坐在自己床边，秦明轩微抬头看着亓玉珩担心道：“皇上应该多保重龙体才是。”
　　“朕心里有数。你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朕？”这一段时间处处不顺，令亓玉珩急于想听到一些舒心的消息。
　　“狄国瑞王答允退兵了！”心中一喜，亓玉珩的眸光微亮起来，旋即眸色一深，“他有什么要求？可愿意和亲？”
　　“他愿意和亲，他说只要皇上肯将他想要的人给他，其他一切都好说。”秦明轩带着莫测的表情看着亓玉珩说，亓玉珩心下便觉耶律野想要的和亲，怕是不容易办到的。
　　默然片刻才看着秦明轩问道：“他想要谁？”“初阳公主！”听见这个名字，亓玉珩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不是他最担心和最不愿意的那一个人！
　　待反应过来又皱眉道：“阿瑶已经成亲啦！”回望着亓玉珩眼中诧异，秦明轩声音平淡，“耶律野说若无初阳公主和亲，议和一事免谈！”
　　“可是他放着绮年玉貌的未婚女子不要，非要早已嫁为人妇的妇人，这哪里是诚心想要议和罢战，分明就是强辞戏耍我华天！”
　　“皇上息怒，也许是那耶律野只中意初阳公主？”秦明轩不确定的说：“怎么可能！阿瑶自小胆小怯懦，除了安王将她当个宝贝，谁会留意于她？况耶律野那样的外族粗旷武人，怎会喜欢阿瑶那样的女子！”
　　“或者耶律野正是好奇公主这一点与众不同之处呢？”亓玉珩诧异的转眸看着秦明轩，一时犹豫着沉吟不语的时候，王允在外间禀道：“秦三小姐求见皇上！”亓玉珩疑惑的看了秦明轩一眼道：“宣。”
　　秦月如穿着淡碧色的夹袄，白色百褶裙摆上绣的鹅黄色郁金香，随着秦月如走动而若隐若现的晃动着。
　　这样清淡的明丽令亓玉珩心情也明快了几分，想着刚刚香香来见自己时穿得那样素淡，甚至不屑费心稍做打扮，就觉得她实在可恨，因而看着月如易发顺眼许多。
　　“你怎么来了？”声音带着几许温柔，月如不由一笑，柔声道：“臣女担心皇上的身体想来看看，本来候在外间等着父亲与皇上先谈正事，适才听得皇上为初阳公主已婚，无法和亲狄国之事踌躇，便斗胆求见皇上。”
　　“这么说你有办法？”亓玉珩挑眉问到。秦月如温软笑着，“景阳七年狄国瑞王来我华□□贡，在慧辰园的赛马场上，瑞王初见初阳公主时，曾说过要娶初阳公主的话，皇上可还记得？”
　　亓玉珩凝眉思忖良久才缓缓道：“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当时安王还为此带伤与他比箭，让他放弃那个念头，可是耶律野当是用那个话逼安王与他比试而以？”
　　“皇上说得极是，当时的瑞王确实是为了刺激安王！可是后来他为了换回落入咱们手中的诺敏，挟持了初阳公主，两人在一起一天一夜，最后初阳被安王毫发无伤的救回，以初阳的性子居然并没有受多大惊吓和伤害，可见耶律野待她不错。”
　　略停顿后秦月如继续朗声说道：“再就是初阳大婚那日，听说当时耶律野潜进华都欲在两国开战前救出诺敏！却晚了一步，但他并没有即刻离开对他来说的华都险地，而是在公主成亲的必经之路上拦下了花轿，打伤驸马，却并没有伤害公主，反被公主刺伤！”
　　凝着亓玉珩渐眯起的凤眸，秦月如笃定地说道：“若非瑞王属意初阳公主，以公主的娇弱能伤得了征战天下几无敌手的狄国瑞王耶律野吗？”
　　“你的意思耶律野果真喜欢阿瑶？”“大约是的。其实只要耶律野要公主，皇上就将公主给他，这样既可以暂时休战，给皇上和咱们华天缓冲之机，又能叫安王措手不及乱了章程，实在是好事呀！”
　　亓玉珩微眯的凤眸睁开，盯着月如的眼中渐溢出赞赏，转眸秦明轩道：“丞相这个女儿生错了，若是个儿子该多好！”
　　秦明轩恭谨道：“皇上谬赞，我秦家满门只为皇上尽忠效力！”“莫说朕答允过云卿，即便没有，如今朕也觉得月如是我景阳朝皇后的不二之选！”
　　“臣谢皇上恩宠！”秦明轩恭敬拜了下去，“月如快扶你父亲起来！”亓玉珩盯着月如浅笑，“待狄国退兵，安王交回兵权，朕就诏告天下，正式册封你为朕的皇后！”
　　秦月如秀美的脸上飞起一抹羞涩喜悦的红晕，她大方的敛袖一礼谢了皇上的恩典，低垂的眸中翻动着勃勃的算计！
　　天气灰蒙蒙的阴了一天，酉时刚至，天色已暗沉下来，萧条多时的明华宫里，也只香香住着的正殿中点了几盏灯，殿中也不是很亮，林舒照例陪着香香说话，以打发无聊时光。

　　第二百三十八章

　　二百三十八
　　“娘娘！娘娘！”伴着蕊儿惊喜诧异的声音，就见她急步走了进来，林舒便说道：“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要这样毛喳喳的，有话低声些禀，不要惊了娘娘！”
　　“是，奴婢记住了。”蕊儿站住脚巴巴的盯着香香，香香也不说她，只淡然问道：“何事？”蕊儿刚张嘴欲说，又迟疑着看向林舒，林舒不由好笑道：“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看着我做甚！”
　　蕊儿便立刻恢复了激动的情绪，喜笑颜开道：“娘娘，刚刚守在咱们门口的龙卫军侍卫全都撤走了！”“喔。”香香不喜不怒的答了一字便不再言语。
　　蕊儿失望的盯着她问：“娘娘不开心吗？”“有什么好开心的？”依旧是淡漠的声音，令雀跃的蕊儿欢声道：“这就说明皇上会撤了娘娘的禁足，咱们明华宫又要热闹起来了！”
　　实在不忍心打击蕊儿此刻的心情，香香便也没再多说，只扫视着空旷的宫殿道：“画眉又跑出去了吗？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她耐不住咱们这里的冷清寂寞，这阵儿总是到别的宫中找人聊天，想是今日聊得兴起，忘了时辰了。”林舒小心觑着她的神色说了。
　　香香倒也并无不快，起身走下坐来，“娘娘要去哪里？”“坐了这许久，想起来走走。”“那奴婢陪您一起。”林舒说着，拿过香香的狐皮斗篷给她披上。
　　香香却看着她扔在椅子上的绣活儿淡笑道：“你还是忙你的事吧，省得夜里多晚都不肯睡，蕊儿陪着我就是。”
　　林舒也不再坚持，只叮嘱蕊儿不要看着侍卫撤了，就跑出明华宫去，一切等皇上有了明旨再说。蕊儿老实应了，提了琉璃宫灯追上香香，给她照着脚下的路。
　　明华宫因撤去了大部分宫女太监，又因呆不住而自行找关系离开了一部分人，所以如今留在香香身边的不过林舒画眉蕊儿三个宫女，及几个做粗活的老嬷嬷和太监。
　　所以明华宫里的花草树木便胡乱的自己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