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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妃-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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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掀开帘子,谢桥看着马车后跟着八个佩刀侍卫,面色微微一变。
      这个秦蓦!
      “蓝星!”
      蓝星站在马车外面:“主母,有何吩咐?”
      “让后面的人撤了!”
      太引人注目了!
      蓝星沉默好大一会,方才劝慰道:“主母,您要想下回平安出来,最好是由着主子。”
      “……”
      谢桥一想这才刚刚开始,秦蓦紧张成这样。等肚子大了,简直不敢想!
      “主母,到了。”蓝星缓缓停下马车,板着木梯子放好。
      明秀率先下来,搀扶着谢桥下来,偷睨一眼马车后的侍卫,掩嘴笑道:“郡王妃,郡王他爱护您,您便受着,”
      谢桥冷飕飕瞥她一眼,去医馆里。
      医馆二楼被被清空,各地慕名而来的人,都是对解剖学感兴趣。
      而她之前画了人体脉络、血管、神经、器官分布图。
      缝制人体模型,里面塞填充物,以便她很好的给他们讲解。
      他们都是各地的名医,人体结构有一定的认知,但是并不清楚详细的分布。
      首先认识,熟记后,方才能进行下一步,研究大体器官常利用剖割的方法。
      而对于组织、细胞、胞器的观察则需要显微镜。
      这个时空,并没有。
      所以,她也没有办法。
      主要的,她就是教简单地剖宫产。
      很大的程度上,减少难产死亡率。
      而这是每年都会发生的事故。
      至于其他,目前条件尚不成熟,还未达到推广条件。
      谢桥到的时候,来了五十多个人。
      一堂课讲解下来,谢桥口干舌燥,喝水反胃。
      大家听谢桥讲解的时候,觉得十分神奇,亦是探求他们未知的领域,聚精会神,遇到不懂的问题,接连提问。
      谢桥反复讲解,尽力让在座的理解,已经到日暮。
      谢桥摸了摸肚子,不觉得饿,却觉得累!
      很累。
      只想躺下不动。
      “好了,今日到此为止,过两日我再安排。”谢桥指着‘人体模型’,“你们可以请画师描摹,拿回家中温习,不懂之处,你们做好记录,一同来郡王府找我。平日里无事,也可以来这里,你们相互交流。”
      各位大夫向谢桥窮身行礼,只觉得今日过的很快,意犹未尽,不舍离去。
      三三两两的人,聚集在一块,分享自己的心得。
      也有人,将自己不懂的问题,拦住谢桥请教。
      谢桥应付完之后,明秀立即挡在谢桥身后,蓝玉在前面开道,只想乘着秦蓦未发觉之前,快速回府。
      如果,郡王知道,郡王妃在她们的照顾下,未用午膳,只怕要扒她们一层皮。
      走出医馆,雪光映照下,亮如白昼。
      谢桥的脚步一顿,望着站在马车前,裹着墨色大氅的男人,收紧手指。
      今日她只打算讲半日的课程,却未曾料到他们求学若渴,一不留神,一天过去。
      秦蓦知道她到达忘食的地步,只怕下一回没有这般轻易。
      谢桥给身边的人使眼色,让他们保密。可看到跪在雪地里的蓝星,心里最后一丝侥幸破碎。
      秦蓦面如降霜,漆黑的眸子里一片阴沉,朝她这边走了过来,墨袍微微随风飘着,步态十分沉稳。
      谢桥脚步不由向后缩着。
      秦蓦手负在身后,冷眼看着她向后退几步。
      “这便是你所谓的照顾好自己?”秦蓦锐利的目光注视着她苍白,毫无血色的面颊,身后的手紧握成拳。
      谢桥自觉理亏,笑了笑:“这是例外。”
      秦蓦深看她一眼,转身朝马车走去。
      谢桥怔了半晌,伸手抓住他宽大飘曳的广袖,“你不扶着我去?”谢桥知道这会他在气头上,说出的铁定不是好话,不等他开口,忙说道:“我站了一日,累的腿酸软。地上布满积雪,我若跌一跤如何是好?”
      秦蓦听着她理直气壮的话,嘴角抽了抽,想硬下心肠不管她。
      可她耍起无赖,却又拿她没有法子。
      且算念在腹中孩儿的份面上,此番不与她计较。
      “我的头昏昏沉沉,视物不清,像是要昏倒了,你当真不打算管我?”谢桥望着他宽阔的后背,抿唇,松开捏着他衣袖的手。
      下一刻,一道高大的阴影笼罩在她的头上,还未来得及再说些个软话,已经腾空被他抱起来。
      谢桥抱着他的脖子,嬉笑道:“我就知道夫君心胸宽厚,不与我这妇人计较。快些让蓝星起来送我们回府,我肚子要饿扁了。”
      说罢,感觉到周遭冷寒的空气,更冷了几分,方才意识到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蓦看着她讨好的笑脸,很难丢下她不管。
      绷着脸,将她放在马车里,甩下帘子大步走了。
      “诶?”谢桥趴伏在马车窗上,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冰天雪地里。冷风如刀,吹刮在手上,刺骨的痛。放下帘子,谢桥见蓝星还在跪着,让他起来:“蓝星,回府。”
      蓝星没有秦蓦的命令,不敢起来。
      “你想要饿死我么?你担待得起么?”谢桥语气不善。
      心里到底因为秦蓦而不痛快,生出一丝委屈,她又不是故意为之。
      蓝星总算肯起来,雪水已经浸透他的棉裤,膝盖冰冷、麻木,站起来踉跄一下,扶着车辕坐上马车,驱车回府。
      仍由谢桥催促,蓝星心中谨听秦蓦的命令,不敢快了。
      谢桥坐下来,方才觉得饿了,端起青瓷茶杯递到唇边,浅啜一口,只觉明秀调制的茶水温润适口,多饮几口。
      “明秀,你看看马车里可有吃的?”谢桥饿的胃里不适。
      “有,已经冷了。”明秀出门时,备了吃食,以备谢桥饿了,没有食物。
      可过去那么久,即便有热水温着,也冷透了。
      谢桥凑过去一看,已经结油了,不由叹一声,有气无力的靠在马车壁上。
      忽而,马车晃一下。
      谢桥紧张的抱着小腹,只觉一阵冷风吹刮进来,冷得哆嗦一下,便见秦蓦掀开帘子,坐在外面递着油包纸进来。
      谢桥一怔。
      明秀接过去,拆开油包纸,一包糕点,一包酥糖,一包烤鸭。
      谢桥闻着香味儿,捻起一块糕点塞在嘴里:“你不进来?”心中一阵暖意,原来他给她买吃食去了。
      秦蓦看她一眼,放下帘子,坐在外边,抖落身上的雪花,大氅已经被消融的雪水洇湿。
      谢桥也想到这一点,将手炉塞给秦蓦。
      秦蓦冷声道:“你拿着,莫冻坏身子。”
      “马车里暖和,你不拿着,我出来陪你。”谢桥见他接过去,退回马车,留着一些给蓝星。
      回到府里,秦蓦抱着谢桥,直接去温泉里。
      谢桥泡在里面,舒服地不想起身,趴伏在池边,沉沉睡去。
      秦蓦看着她白皙细嫩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色,抱着她起身,细心擦拭掉她身上的水珠,穿上裘衣,将她塞进被窝里。
      望着她熟睡的容颜,倾身在她额间印上一吻,起身离开。
      衣袖被她拽住,扳开她的手指,又被她捏握住。抿紧唇,抬眼见她睁大一双凤目,安静地盯着他。
      “还有何事?”
      “不生气了?”
      “嗯。”秦蓦点头。
      谢桥眼睛缓缓阖上,片刻间,呼吸均匀。
      秦蓦嘴角微微上扬,不由失笑,原来是心里藏着事,睡得不踏实。
      ——
      燕王见谢桥不识好歹,将与他合作,替他办事的人,全部都撤走,面色阴冷。
      心中不甘,当即约见太子。
      太子怕燕王心怀不轨,将地点约在赏荷亭里。
      燕王站在宫门前,仰着头,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巍峨坚实的宫门,凝然不动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唯有一头乌发被风吹起,有几丝零散地覆在布满阴鸷的眉眼间,遮掩住眼底的侵占。
      “驾——”
      燕王挥甩马鞭,骑马进入宫墙之内。
      他路上刻意的耽搁,到的时候,太子仍旧还未出现。
      等近一个时辰,太子方才姗姗来迟。
      燕王望着水面凝结一层薄薄的冰,破开云层而出的阳光,照射在冰面上,闪耀着五彩缤纷的光芒。
      “父王有事留住本宫,二弟久等了。”太子并无一丝歉意,反而在示威。
      燕王搭在膝上的手,一根一根的收紧,紧捏成拳,面上却不显半分:“我也才到不久。”
      “如此,本宫心里也好受一些。”太子一招手,宫婢门鱼贯而入,桌子上瞬间摆满瓜果点心。
      恭敬的为燕王添茶,退至一旁。
      燕王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
      宫婢们纹丝不动。
      燕王面色一变,太子在宫中的地位,竟如此稳固了么?
      身为王爷,他连一个宫婢也使唤不动。
      太子看着这令他愉悦的一幕,挥了挥手,宫婢们退出去。
      “二弟何事寻本宫?”太子极为轻慢燕王,他们二人已经算是撕破脸,轻易不往来,谁也不搭理谁,哪知今儿个吹哪股妖风,燕王竟然找他。
      燕王喝下一杯热茶,驱散身体里的寒意,整个人稍稍暖和,“皇兄与郡王妃在合作罢?”
      太子皱眉。
      “我们兄弟俩被她给耍了!”燕王提起谢桥的时候,咬牙切齿。“她暗地里与我合作,利用我对付你。转身,又投靠里,将我们耍得团团转!”
      太子在谢桥手里讨到甜头,荣亲王的把柄给他,他拿捏在手里,让荣亲王吃个闷亏,心中正重视谢桥,哪知听到燕王说谢桥阳奉阴违,双面间谍!
      冷笑一声:“本宫不知二弟说的什么话,我与郡王妃,的确有一层关系。”
      燕王一怔,未料到太子会这般爽快的承认。
      “说来,她还是本宫表姐。”太子心中认定燕王是来挑拨离间,大约是眼热谢桥帮他,站在他的阵营中,所以按捺不住了!
      就算谢桥曾经帮过燕王又如何?
      如今燕王找上他揭谢桥的底,说明谢桥已经站在他的这一边,所以燕王心中是不甘心罢?想要利用他打压谢桥!
      做梦!
      他岂会让燕王得逞?
      几个适合夺嫡的人,谢桥与他们关系并不好,她之前没有彻底定下来扶持谁,定是在找更合适的人选!
      “皇兄,您别被她给蒙蔽!这个贱人,她并非真心帮扶我们!而是利用我们!”燕王岂会不知太子不信他的话?心中顿时急躁起来,他若是没有离间太子与谢桥的关系,对付起来,只怕谢桥会借用太子的势力,对付他!
      这是谢桥惯常使的手段!
      太子心中却想,谢桥定是没有真心实意帮过燕王,所以他才会如此气急败坏!
      更加证明谢桥与燕王之间没有关系,心中对谢桥最后一丝戒备完全放下。
      燕王此刻若知太子心中所想,只怕会气得吐血!
      “皇兄,您不知,当初季云竹的事情,全都是她一手策划!”燕王额角青筋突突跳动,不知如何说服太子,便将与谢桥合作,陷害太子一事交代出来。
      哪知,太子闻言,反倒是笑了,“不劳二弟费心,郡王妃已经与本宫交代清楚,她不过是受人要挟罢了!”
      “皇兄——”燕王错愕的看向太子,谢桥使计除掉他的臂膀——季云竹,又险些使得皇后命丧黄泉,太子不计较?
      “本宫已经与郡王妃是一家人,自然不计前嫌!”太子起身,望着积雪在阳光下慢慢消融,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晦涩:“二弟,本宫很忙,父皇交代的公务繁重,不奉陪了!”说罢,不等燕王开口,便转身离开。
      太子绕过长廊,回头看着燕王挥落石桌上的酒壶,眼底闪过阴鸷,摊开手掌,赫然躺着一个瓷瓶,正是谢桥在燕王府门口扔掉的。
      “她倒是算准了燕王。”太子喃喃道,脸上露出一抹笑。
      早在几天前,谢桥便主动将事情说与他听。
      他之所以不计较,谢桥与燕王合谋,算计季云竹指使,牵扯到母后,因为那时他与谢桥结仇!
      她必然会设法想要他的性命!
      因为,那时候他同样想取谢桥的性命!
      而且,并未对他造成利益上的损失,自然没有必要过多计较,因为,他急需郡王府的势力!
      谢桥的能力,令他刮目相看。
      何况,谢桥与他化干戈为玉帛,且在燕王与他之间,站在他这一边,想必是知道他的实力更强燕王!
      而她能够全盘托出,证明她是诚心效忠他!
      若非谢桥算计到燕王会拿捏此事离间两人的合作关系,他今日说不得,真的给燕王离间。
      而他为何如此相信谢桥,那是因为,燕王府有他安插进去的人。清楚的知道燕王想要谢桥对褚明珠下手,以褚明珠与谢桥之间的关系,谢桥给褚明珠下药,轻而易举,可她并没有如此做!
      “殿下……”内侍见太子站着沉思良久,唤他一声。
      太子眼底闪过嗜血,绝嗣么?
      他的好二弟,想要他没有嫡子呢!
      没有嫡子,对他顺利掌权不利。
      他这个做哥哥的没有嫡长子,做弟弟的是不是要等做哥哥的生了之后,再生呢?
      ——
      太子心里拿定主意,便回到东宫。
      “太子妃呢?”太子询问一旁的宫婢。
      “太子妃在采雪。”宫婢回答。
      太子径自朝后院的梅林而且,果真见到褚明珠,身着一袭粉色对襟宫装,领子镶一圈白狐毛,映衬得她面色白皙红润,脸上娇憨的笑容,令人心中微微一动。
      褚明珠垫着脚尖,探手抓住上面的枝桠,抖落上面的雪,落在宫婢捧着的坛子里。
      “呀!”失手未抓稳,枝桠弹上去,褚明珠吃痛捂着手臂。
      这时,一只大掌伸过来,握着她柔腻的手,宽大的袖口滑落下去,露出一截雪白如凝脂的手臂,上面一条红痕,触目惊心。
      “太……太子……”褚明珠手微微一缩,面色绯红。
      “你看,受伤了。让宫婢去做便是。”太子牵着褚明珠的手,回到屋子里,招手让人拿来药膏。挖出一块药膏,亲自给褚明珠上药。
      褚明珠一怔,太子对她很好。
      一直很好。
      甚至很纵容,可她自小受到良好的教养,也做不出出格的事情,只是有些个孩子心性,他也宠溺着。
      很多时候,她心里十分清楚,太子并不是真的爱她,而是因为她身后的家世。
      但是,床第之间,他深情的眼眸注视着她,亲昵地唤着她的名,她坚守的心防,在他的好里一点一点的崩塌。
      正如此刻,他神色专注,轻柔的给她上药,心口忍不住悸动。
      “痛么?”太子轻轻吹气,她皮肤娇嫩,极为怕疼,这伤虽浅显,对她却是难以忍受罢?
      褚明珠淬不及防,撞进他深邃的眸子里,此刻阴戾的眸子,望着她的时候,全部退去,只剩下满目柔情。脸色瞬间通红,羞涩的摇头。
      太子轻笑一声,“在我面前不必忍着。”擦干净手上的药膏,将她纳进怀中,贴在她的耳边说道:“你在东宫无趣,可以回淮阴侯府,陪陪母亲,也可以请人进宫,陪你解乏。”
      “嗯。”褚明珠点了点头。
      “我们成婚已久,二弟也快有嫡子,你何时给我生?”太子扳过她的身子,面对着他。
      褚明珠低垂着头,紧咬着唇瓣,这种话,她说不出口,即便两个人已经很亲密。
      太子知道褚明珠很内敛、含蓄,轻咬着她的耳垂,莹亮的耳垂瞬间充血,感受到怀中的人微微颤抖,抱着她朝内室而去:“我想要我们有一个嫡子,日后我亲自教导他。”
      褚明珠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太子将她放在床榻上,高大的身影覆上去……
      云雨方歇,太子替褚明珠收拾干净,看一眼她熟睡的面孔,嘴角微微一笑。穿戴好,走出内殿,命人传幕僚。
      幕僚望着桌子上的瓷瓶,沉吟道:“太子妃与燕王妃有交情,为何不让太子妃将燕王妃引出来?”
      太子盯着瓷瓶出神,良久,方才叹道:“她心性纯良,本宫不想她被玷污。”
      幕僚一怔,随即,便将自己的想法托出。
      ——
      谢桥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深夜。
      明秀吩咐厨房送膳食过来,服侍谢桥起身。
      谢桥看着接过一杯水,漱口。问道:“郡王呢?”
      “郡王方才去书房处理公务。”明秀想起一事,忙说道:“方才蓝玉过来,您在睡觉,让奴婢转述您,燕王进宫会见太子。”
      谢桥手一顿,点了点头,她与燕王撕破脸,那么与他联手做的事情,他必定会告诉太子,想要利用太子对付她!
      所以,她提前将事情说与太子听。
      更重要一点,燕王对她逼迫太紧,有没有他,对她来说无关紧要,要撕破脸,她索性做点事,让太子对她更信任。
      她的暗卫,早已调查到燕王府有太子安插的人。
      所以,她刻意将瓷瓶拿出来,扔在燕王府门口。
      特地让太子的人捡去,交给太子。
      太子如此自傲的人,必定会认为她在他与燕王之间,选择他!
      有的事情,在大业面前,都显得太过微不足道,他并不会去计较!
      只要她仍旧忠诚于他!
      “郡王妃,燕王太阴险了,他是不想给您留活路,咱们也没必要对他客气。”明秀想要给燕王制造一点麻烦。
      “不必,自有人动手。”谢桥示意她稍安勿躁,“我如今得当个好人,做好胎教。”
      胎教?
      什么是胎教?
      谢桥并未给明秀解惑,马车上只吃了一点儿,睡一觉,肚子饿了。
      谢桥吃了两碗饭,有一点撑,在屋子里走动消食。
      这时,半夏进来通报道:“郡王妃,兰阳郡主……柳少夫人来了。”
      谢桥望一眼天色,已经黑透了,她这时来寻她有何事?
      “快请她进来。”深夜兰阳找她,定是有要紧事。
      兰阳脱下斗篷,美艳明媚的脸上十分苍白,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透着红色血丝。
      谢桥微微一怔,“怎得哭了?”
      兰阳摸了摸眼睛,苦笑道:“我今日来找你,有一事相求。”
      “何事?”谢桥示意兰阳坐下说话。
      兰阳看一眼屋子里的人。
      谢桥示意她们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二人。
      兰阳似乎觉得难以启齿,沉默半晌,方才说道:“这些日子,雪珂时常去翰林院找柳自清,我想要和他圆房,替他生下子嗣,他却不肯。好几次……我勾引他,到关键时刻,他都清醒过来。”
      “你想要我如何帮你?”谢桥觉得这一事,她无能为力。
      兰阳苍白的脸上,隐隐透着一丝奇异的红晕,凑到谢桥耳边嘀咕一声。
      谢桥猛然看向兰阳,眼底闪过诧异。
      兰阳竟问她要春药,药倒柳自清么?
      ------题外话------
      【捂脸】不知道兰阳的算计,能不能成功,哈哈哈,柳自清清白堪忧……【笑哭】【笑哭】
      第一百六十九章不要我,把我送别的男人床上

      兰阳被谢桥看得心生尴尬。
      “没有算了。”兰阳低垂着头,这是下下策。
      谢桥端着桌子上冷却的鸡汤,舀了两勺吞入腹中。
      抬眼看着兰阳苍白的脸色,轻轻叹一口气。
      这东西,她真的没有。
      望一眼窗外,大雪纷扬,“多坐一会,雪停了回去。”
      兰阳也暂时不想回去面对柳自清,点了点头,捧着热茶出神。
      谢桥却是想不通,柳自清对兰阳是极在意,这么晚的天,又下着大雪,柳自清也放心兰阳一个人出府?
      兰阳似乎知道谢桥心中所想,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他不知道我出府。”
      谢桥看了她半晌,摇了摇头。
      她与柳自清之间的矛盾,症结在她的身上。
      柳自清不是不愿意碰她,而是怕有一日,她会后悔罢?
      “你与他不在一个步调,他愿意听你说的时候,你不说,等他心灰意冷的时候,你才肯和他说。有时候,就是一丁点的差距,酿出许多阴差阳错的误会。”谢桥语重心长的说道:“他心里终究是在意你,有话,好好说。”
      兰阳突然开口道:“他不信。”
      谢桥迷茫不解的看着她。
      “他不信我喜欢他。”兰阳苦涩一笑,她如今方才看透自己的心,对褚明衍执着许多年,不过是心中不甘所致罢了。
      早在翰林院见到柳自清的一幕,或许他的身影便印在她的心里。
      只是,她一直不曾正视过自己的心罢了。
      “我觉得自己很糟糕,褚明衍那一段感情弄得一塌糊涂,与柳自清也是一团糟。”兰阳浑身透着疲倦,靠在椅背里,屋外呼啸的风声似乎无孔不入,自缝隙中吹入,冷的她打了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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