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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花女的皇后路-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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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厅中只剩下两个人时,柳玉妆搁在膝盖上、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有些紧张地握了握。然后她深吸一口气; 对雍若说:“我想与良娣做个交易。”
  雍若静静地看着柳玉妆; 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柳玉妆没有等到雍若接话; 只好自己往下说:“良娣与太子; 两情相悦; 可曾想过此次选秀之后; 良娣处境如何?”
  雍若淡淡地说:“柳姑娘有什么交易要跟我做,还请直说,不必转弯抹角。”我的时间很宝贵。
  柳玉妆被她噎了一下,只能有话直说了:“良娣与太子两情相悦,我并不羡慕,却羡慕良娣的富贵生活。因此,我想与良娣做的交易是:良娣与太子推我做太子妃,我占一个名分,良娣占实际的好处,我们各取所需。”
  雍若惊讶地看着她,心里有一种十分古怪的笑意。
  柳玉妆哪来的自信提出这样的交易?她真以为我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吗?
  “我为什么要跟你做这样的交易?”她问柳玉妆。
  柳玉妆微微抬起了下巴,毫无迟疑地说:“因为我对太子并无男女之情,所以不会与你争风吃醋;因为太子并不喜欢我,若他娶了我,你就不必担心自己的宠爱会被‘太子妃’夺了去。
  “到那时,良娣尽管放心大胆地与太子双宿双栖,再不必担心太子妃容不得人。这样的交易,难道不值得做?”
  雍若心里冷笑一声:你若真这样想,我刚刚嫁给凤寥时,你就不会借着送燕窝给我下绝育药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后来为什么没有再轻举妄动,但那一次下药,已足够我看清你的野心和心计。
  她不需要多想,就可以把握住柳玉妆的整个思路:只要拿到了太子妃之位,她就是凤寥明媒正娶的妻子,就占据了大义名分。
  以后,她不仅可以一辈子高高在上地压着自己,还有很多套路可以玩。
  比如说:她可以给凤寥广纳妾室,借口就是绵延子嗣。
  到时候,她只需要坐山观虎斗,由着自己和那些妾室去斗,就可以渔翁得利。
  再比如说:她还可以效法郑庄公对付他弟弟共叔段的手段,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她只需要摆出一副贤良淑德的面孔,刷足了声望,做足了委屈求全的姿态,迟早可以让自己这个宠妾“自作孽不可活”。
  到那时候,外人眼中的剧本就是这样的:
  太子和表妹青梅竹马,本是天生一对。可惜某个元宵之夜,太子竟被一个以色侍人的狐狸精勾了去。
  狐狸精成为了太子宠妾。表妹心灰意冷,却因为才德出众,仍然被指婚给了太子,成了太子妃。
  婚后,太子妃虽然一再被狐狸精以下犯上,却不计前嫌,依旧贤良淑德。她不仅一再为那个狐狸精开脱,还为太子广纳妾室,绵延子嗣。
  最终,太子被表妹的品行感动,看清了狐狸精的真面目,与太子妃和好如初,恩爱缠绵……
  自己这个宠妾,自然也可以去领盒饭了。
  结局大约有三种可能:要么去冷宫,要么去普惠庵,要么就干脆被横着抬出宫去。
  雍若觉得:这个柳玉妆还真是个人才,竟给自己画出了这样一个有毒的漂亮大饼。
  如果处在自己这个位置的,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在目前这种境况下,很容易会落入柳玉妆的套路中吧?
  她看着柳玉妆,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柳姑娘似乎自视过高了?你父亲生前只是一个五品同知,以你的门第,做得了太子妃吗?”
  “我父亲的官职虽然不高,却也不算低了,加上我又是太子的表妹,只要太子表明了想娶我,皇上自然会慎重考虑的。”
  柳玉妆说这话时,昂着下巴,很是自信的模样。
  雍若摇摇头,心想:姑娘,你这样的演技是骗不了人的。
  你那略显紧绷的肢体、明显增强的呼吸、不由自主吞口水的小动作,都泄漏了你的紧张和不安。
  她百分之百肯定:柳玉妆这样的谜之自信,是表现给她看的。
  就像那些坐在谈判桌上谈生意的人,不管自己有没有自信,总要表现出一副自信满满、舍我其谁的样子给对方看。
  “所以柳姑娘想让我去说服太子,再让太子说服皇上,点你做太子妃?”雍若有些讽刺地说,“你可真会使唤人!”
  柳玉妆直直地看着雍若,虽然还端着架子,可整体状态更显紧张:“这对你也有好处,不是吗?”
  雍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过河拆桥?你能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吗?”
  “我们可以当着太子的面说清楚,击掌为誓。”
  雍若摇了摇头:“这样的理由说服不了我。我也不会掺合到给太子选妃的事情里面去。他要娶谁不娶谁,轮不到我说三道四。我也不想多嘴多舌惹人嫌。柳姑娘的这份‘好意’,我只有辜负了。”
  柳玉妆脸上浮现出掩饰不住的失望之色。她微微咬了咬嘴唇,说:“如果太子妃不是我,良娣将来的苦日子只怕就多了。
  “如今的毓秀宫,可有不少出众的人物。其中有一个叫安书琦的,她外祖母是怀庆大长公主,祖父是简国公,父亲是简国公世子。
  “所有秀女中,就属安书琦门第最高、脾气最大、心机最深。如今,她还只是区区一个秀女,身边便有许多人巴结讨好。
  “若是她成了太子妃,良娣恐怕就得想一想:未来去冷宫更好,还是去普惠庵更合适。”
  雍若微微笑道:“多谢柳姑娘提醒,我记下了。”
  柳玉妆愣愣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地说:“就这样?你没别的话想说?”
  “不然还要怎样?”雍若反问了她一句,“我说过:我不会掺和给太子选妃的事。柳姑娘与其替别人操心,不如多想想自己的未来吧!你这样上蹿下跳的,若被皇后娘娘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
  就算没有你给我下药之事,这样荒唐可笑的交易,我也不会跟你做的。
  柳玉妆整个人的气势都跨了下来,再也不见之前的那种谜之自信。
  “雍良娣要去告发我吗?”她再次咬了咬嘴唇,看向雍若的眼神交织着失望、愤怒、恐惧等各种情绪。
  “看情况。”雍若淡淡地吐出了三个字,又问,“柳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柳玉妆微微垂头:“我等表哥。”
  “那么柳姑娘请自便,我就不奉陪了。”雍若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朝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花柔进来。雍若便让花柔陪着柳玉妆,自己回到了西侧的书房,继续作画。
  过了小半个时辰,凤寥回来了。看到柳玉妆在屋里,他有些惊讶:“表妹怎么在这里?”
  柳玉妆正等得心焦,向凤寥行礼之后,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说:“我有事与表哥商量。”
  “跟我?”凤寥有些惊讶地走到了书房门口,看了看心无旁骛只管作画的雍若,想了想又退了回来,问柳玉妆,“有什么事?”
  柳玉妆看了看书房的方向,轻轻咬了咬嘴唇,忍着心中的羞耻,向他说明了来意。
  凤寥听了以后,十分好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和若若的终身幸福,需要你‘牺牲自己’来成全?”
  他看着柳玉妆,脸上有淡淡的嘲讽:“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说话这样不留情面,柳玉妆顿时觉得无比难堪。她的嘴无法抑制地微微张开,一张脸涨得通红。
  书房里的雍若,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笔下不停,嘴角却轻轻勾了勾。正厅里侍候的宫女太监,脸上也都露出了一点笑意来。
  柳玉妆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对着凤寥低吼一声:“你就不怕皇上指一个悍妇当太子妃,让你和你那个心上人都没有好日子过吗?”
  凤寥沉下脸来,目光冷峻地看着她:“这是我和若若的事,与你无关。看在你是我表妹的份上,我好言劝一句:表妹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别操心得太多。”
  柳玉妆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失望笼罩着。
  从柳太太带她到英亲王府寄居,从她见过凤寥,她就一心想嫁给凤寥。不只是因为凤寥这个人,更因为他的身份。
  她母亲嫁的,就是一个平民出身的小官。
  就算她娘有英亲王府做靠山,她爹不怎么敢纳妾,可她父母的夫妻之情也就那样,她并不觉得她娘有多幸福。与那些穷亲戚、上官家眷相处时,她娘更是受尽了种种委屈和不如意。
  她从小耳濡目染,深深觉得她娘嫁错了人。她与姨母家那些表哥表姐身份上的巨大差异,更让她心中无比失落。
  她常常会想:如果她外祖家没有败落,她娘一定也能嫁个王孙公子,她一定不会只是个小官之女。
  所以,她早已立志,嫁人要嫁高门大户。
  哪怕夫妻感情淡薄,只要占住了正妻的名份,日子也会比她娘好过。
  可她没想到,凤寥对她那样冷淡,冷淡得让她一度失去了信心,不知如何是好。
  她曾经给他的宠妾下药,既是报复,也是未雨绸缪。
  可随后她娘就知道了这件事,将她狠狠教训了一顿,说服了她不再轻举妄动,免得给人抓住了把柄,反倒坏事。
  她娘说:只要出了孝,参加了今年的选秀,就可以请沈太妃从中周全,叫她多多讨好沈太妃,别再招凤寥厌弃。
  她按照她娘说的做了。
  谁料人算不如天算。
  凤寥被过继,被封为太子,而沈太妃却到普惠庵落发出家。
  之前的一切谋算都成了空,她和她娘在英亲王府处境尴尬,她只能自己为自己谋算。
  这次选秀进了毓秀宫,不需要她自己宣扬,人人都已知道她是太子的表妹。
  可在毓秀宫中这么久,她却从未得到过东宫的任何邀约、赏赐或关照,早已因此而受尽了奚落。
  若只是被别人奚落,她可以不放在心上,可以忍耐。
  可东宫对她的冷落却代表着:她不受太子的喜爱!她嫁入东宫的可能性十分渺茫!对于她来说,这一点才是最致命的。
  “我是你表妹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柳玉妆的心理防线完全崩溃了,失控地大喊起来,“我一心想讨好你,可你从来都是冷言冷语的,对我不闻不问、不留丝毫情面。你……你……”
  后面的话,柳玉妆已经说不出来了,只弯着腰,躬着背,捂着脸痛哭起来。
  站在她身边的花柔,连忙一把扶住了她,将她连拖带扯地扶到了椅子上坐下。
  凤寥看看她,皱起了眉头,露出了一点嫌恶的表情。
  书房里的雍若,停下了画笔,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外面的动静。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冷言冷语、不闻不问、不留丝毫情面吗?”过了好一会儿,凤寥突然问柳玉妆。
  柳玉妆的哭声立刻一顿,她把手从脸上拿开,露出一张哭花了的脸,充满渴求地看着凤寥:“为什么?”她想知道答案。
  “因为我不喜欢你,很厌烦你的讨好,便也懒得跟你假客套,免得你打蛇随棍上,像牛皮糖似的缠上来,让我烦不胜烦。”他神情漠然地说。
  柳玉妆失神地看着她,本已千疮百孔的自尊心,瞬间碎成了渣。
  雍若暗暗叹息一声,搁下了手中的画笔,却没有出去劝解。
  此情此景,她说什么都是多余,只会让柳玉妆更加羞恼难堪。她的确不喜欢柳玉妆,却也没必要往她的伤口上撒盐,让她更恨自己。
  “我做了什么让你这样厌烦?”柳玉妆喃喃地问。
  凤寥默了默。
  最开始是因为沈太妃喜欢她,他就直接将她归到“不喜欢”那一类了。
  后来,这位表妹为人行事的一些细节,却总让他觉得虚伪、心机太多,他就更不喜欢了。
  他看着柳玉妆,清晰而淡然地说:“看在你是我表妹的份上,最后给你一点忠告:别以为这世上就你一个人聪明。你那一点心机算计,真以为别人都看不透吗?”
  柳玉妆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了个干净。
  凤寥便吩咐花柔:“带柳姑娘洗洗脸,再将她送回毓秀宫。告诉管事的人:柳姑娘在东宫出言无状,请他们严加管教。倘若柳姑娘再行差踏错,就禀了皇后娘娘,将她遣送出宫。”

    
第93章 振振有辞
  柳玉妆来访的那天晚上; 雍若与凤寥躺在床上时,终于忍不住问起来:“对于皇上的指婚,你究竟有何打算?”
  秀女入宫已经二十多天,一月之期将满。她觉得头上的那把达摩克利斯剑; 已经快要刺到她的头皮了,没法再强作淡定状。
  “你终于问了?”凤寥眼神晶亮地看着她; “我还以为你一直都不会问呢!”
  雍若苦笑一声; 斜斜地趴在床上; 头埋在他的肩窝里:“我也想过一声不问; 将一切都交给你处理。可现在,我实在有些忍不住了,还是想问一声……”
  凤寥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又揽住了她的肩颈; 让她与自己贴得更紧密。
  “首先呢,父皇已经许诺,由我自己择妻。所以,只要我把这一批秀女中有资格做太子妃的挨个儿挑剔一遍,立太子妃的事,就可以日后再议了。”他的脸上; 露出了十分温柔的笑意。
  雍若轻轻嗯了一声:“但如果你这次不立太子妃; 皇上必定会给你指几个妾室过来; 你……又要怎么应对?”
  她想:我真的忍不了跟一群女人抢男人!如果你真的有了别的女人; 我不会再留恋的……
  想到也许在不久之后; 她就不得不挥慧剑斩情丝,与这样的美好时刻永别,她的情绪就迅速跌落到了谷底。
  一种名叫绝望的滋味,啃啮着她的心灵。
  心里似乎有一种既沉又闷的钝痛,她的眼睛立刻酸涨起来。一股潮气迅速从她心间弥漫上来,在她的眼眶之中凝结成了点点泪花。
  凤寥,我还能拥有你多久?她在心中无声地泣问。
  凤寥沉默了一下,缓缓说:“我会先拖延一下,然后……会用一些别的手段。”
  “什么手段?”
  凤寥揽住她的手臂紧了紧,柔声安慰她:“这个先不告诉你,免得你心中不安。”
  雍若轻轻咬了咬嘴唇,有些迟疑地说:“如果我继续追问,你会不会觉得厌烦?”
  凤寥轻笑一声:“不会。不管你是否追问,我都会很高兴。”
  “为什么?”
  “你如果不问,说明你完全相信我;你如果你问了,说明你关心这件事。所以,我都会感到很开心。”
  听了这话,雍若莫名地微笑起来,烦躁的心情和低落的情绪都得到了极大抚慰。
  她想:他这样凡事往好处想,真是情侣之间不可多得的好品质,可以减少相互之间的很多矛盾。
  “那我不问了!”她笑着说,似乎又重新拥有了踏实的感觉。
  ————————
  一个月的期限很快就到了。三月初六,是此次选秀的决选之日。
  因为让凤寥自己择妻的承诺,皇帝特地通知凤寥去参加最后的决选。雍若没有再受邀去“观礼”,她求之不得。
  在决选的前一天,凤寥收到了两本小册子,上面记录着这一个月以来,众秀女在毓秀宫中的言行举止。
  这两本小册子,一本是毓秀宫管事女官送来的,是这次选秀的官方档案;另一本是小桂子悄悄送来的,是凤寥安插在毓秀宫的线人私下里记录整理的,算是凤寥的私人参考资料。
  凤寥拉着雍若,一起看那两本小册子,很是发现了几个锋芒毕露的人。
  “这个周明柔可真是了不得!”凤寥摇头不已,“一面与安书琦交好,一面排挤柳玉妆,顺便还要打压其他几个姿容出众的秀女,可真是一刻也不得闲。
  “只是,她抱大腿也未免抱得太早了些。她就如此肯定:安书琦一定是太子妃吗?”
  这是凤寥私人资料上的记录,毓秀宫提供的官方资料比较简略,并没有这些内容。
  “还有这个叫徐婉儿的,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凤寥看着自己手上的私人参考资料,继续吐槽,“表面上温柔贤淑,说话都是轻言细语的。可她竟敢在背地里说你坏话!可真是个人物!汤州知府徐巍之女,我记住了……”
  雍若笑而不语。
  凤寥继续吐槽:“我这个远房表妹安书琦也很不简单啊!在毓秀宫住了一个月,她身边的马屁精、跟屁虫就聚了十来个,柳玉妆被她们排挤得几乎呆不下去。要论结党的本事,怕是没人及得上这位安表妹了。”
  他拿起毓秀宫送来的官方档案看了看,笑道:“这上面全是她的好话!看来,我那位姑祖母在宫中还是颇有势力声望的嘛!”
  他说的姑祖母,就是安书琦的外祖母——怀庆大长公主。
  雍若跟他一起看完了那两本小册子,笑着说:“你整天忙着跟皇上学习政务,竟然还有工夫在毓秀宫安插自己的人手,可真是让我意外。”
  凤寥笑:“没有费多少功夫啊!我只是在毓秀宫服侍的人手定下来之后,挑了几个聪明伶俐的悄悄吩咐了一声。
  “说起来,我这个太子的身份还是有点用处的,他们并未拒绝我,十分积极地完成了这件事。”
  雍若摇头失笑:也对!只要太子没有被废,就是未来的皇帝。未来的皇帝交代下来的事,那些宫女太监们谁敢拒绝?谁敢敷衍了事?
  甚至不用凤寥主动吩咐,就会有人千方百计地想办法讨好他。
  最终决选不在毓秀宫举行,而是在皇后的坤德宫里。
  当天,成泰皇帝坐在坤德宫正殿的主位上,卫皇后和凤寥分坐在他的两边,另有几个高位妃嫔坐在一边看热闹。
  应选的秀女,仍旧像复选那次一样,五人一组,依次入殿行礼请安。
  看了三组秀女之后,凤寥始终一言不发,成泰皇帝就忍不住问他:“皇儿觉得……这些秀女资质如何?”
  凤寥向成泰皇帝微微躬身:“父皇,儿臣想全部看完了再做评断。”
  成泰皇帝微微一笑:“也好。”
  他不再问凤寥什么,只与皇后偶尔交流几句,问一问某位秀女的情况,或是点评一下某人的容貌气度。
  等全部秀女看完了,不相干的人都退下之后,成泰皇帝便问凤寥:“有没有哪个秀女入了你的眼?”
  凤寥轻轻吸了一口气,态度十分恭敬地对成泰皇帝说:“儿臣觉得:这些秀女的资质都有所欠缺,并没有谁入得了儿臣的眼。”
  “一个都没有?”
  凤寥十分肯定地说:“一个都没有。”
  “你的眼光,是不是太高了?”
  凤寥微笑道:“儿臣是父皇钦封的太子,眼光高,乃是理所应当。太子妃的人选,关系到儿臣的家宅安宁、后嗣福祉,岂可草率?”
  成泰皇帝见他振振有辞,心中颇觉好笑。便问:“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女子配做太子妃?”
  “启禀父皇,如今的太子妃,就是未来的皇后。倘若没有母后这样的人品、气度、才干、心胸、眼界,怎能担此大任?”
  成泰皇帝笑看了卫皇后一眼,见卫皇后满脸笑意,便笑骂了凤寥一句:“你倒是会拍马屁!”
  凤寥面不改色地说:“儿臣句句肺腑之言,并非是拍马屁。”
  “你母后的心胸气度、眼界才干,也是一日日慢慢磨练出来的。她年轻的时候,可没有如今这样的火候。你若照你母后的标准去找媳妇,怕是只能一辈子打光棍儿了。”
  “儿臣宁可一辈子打光棍儿,也不愿意娶一个不够格的女子!”
  凤寥斩钉截铁地表明了态度之后,又放缓了语气:“俗话说:妻贤夫祸少。未来的国母,更应贤中取贤。否则,祸害的就不仅仅是自己一家人,还会祸害整个天下、后世子孙。”
  成泰皇帝勾了勾嘴角:“太危言耸听了吧?”
  “哪里是危言耸听?父皇请想一想:先帝时,那一场绵延了将二三十年、令无数人抄家灭族的夺嫡风波,最初的矛盾起点,不就是几个后宫妇人争风吃醋吗?”
  成泰皇帝想想当年的种种,竟无言以对。
  凤寥又说:“本朝的皇子皇孙、宗室近支婚配,并不像民间那样盲婚哑嫁、全凭媒妁之言成就姻缘。太‘祖皇帝之所以立下选秀的规矩,不就是希望后世子孙,都能娶到德才兼备的媳妇吗?”
  成泰皇帝捋着胡须,眼神有些锐利地看着凤寥:“若依你所言,今年你就不娶媳妇了?”
  凤寥郑重地向他行了礼,十分诚恳地说:“父皇,儿臣尚未及冠,若没有合适的人选,也不必急着立太子妃。或许下一次选秀,就有合适的人选了呢?夫妻要相处一辈子,若是不合,便会一辈子不得安生。”
  成泰沉吟不语。
  凤寥看了看卫皇后,又说:“而且,儿臣一直羡慕父皇母后心意相通、相濡以沫的夫妻情分,也希望自己娶妻时……宁缺毋滥,以免娶错了人,抱憾终生。”
  成泰皇帝看着凤寥,似笑非笑地说:“你这个拖字诀,真当朕看不出来吗?”
  “儿臣所言,句句出自肺腑,并非故意拖延。”
  “那你说说:今年这些秀女有哪儿不好?若说得在情在理,朕就允许你不从其中选择太子妃。”
  “那么多秀女,这要从何说起?”
  “先说说你那个柳家表妹吧!你觉得她如何?”成泰皇帝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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