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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精神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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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面具,看不到薇薇安的表情,黑豆似得眼睛,没有任何情绪。她一把推开蔡毅城,继续挖。
蔡毅城一个趔趄,站稳后,看着薇薇安近乎疯狂的行为,也拿起一旁的树枝,陪她一起挖。
很快,有塑料袋露了出来,蔡毅城怔了下,加快速度。
到后来,换成了用手刨,透明的塑胶袋里包着一堆药。
薇薇安拿起塑胶袋,递给蔡毅城,眼睛很亮,有一点点弧度,她在笑。
蔡毅城打开袋子,看到药名,彻底蒙了。
全是治疗躁狂症的药,药还是他开的,用多少计量,每一种药吃多久,再清楚不过。心里涌上怒气,眼角眉梢都挂上了霜。药是配给万瑜的,日期从她进来开始,直到出院。
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有吃过药!
蔡毅城抱起塑胶袋就跑,他要万瑜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万瑜加完班已经八点了,坐在公交车上昏昏欲睡。
现在的她特别想窝在蔡毅城怀里,美美地睡上一觉,太累了。组长简直就是个折磨人的魔王,稍微有一点不对就要重新做,要求的那么精确,就跟做模具似得,非要把误差控制在很精确的范围内,遇到一个吹毛求疵的上司,偏她还不能说什么。
恍恍惚惚地听着机械的报站声,万瑜很想一下子睡死过去。
蔡毅城坐在沙发上,按照种类把药分成一小堆一小堆的。
听到开门声,扭过头去。
万瑜朝他笑笑,脸上带着疲惫。蔡毅城蹙了下眉,很心疼,却又板着脸,“给我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
万瑜在他身边坐下,扬靠着沙发,腿翘在茶几上,“就是你看到的这回事。”
“为什么不吃药?”
“我没病吃什么药。”
“你有躁狂症。”
“你看到了,我好的很,没有吃药照样出院。”
“你一个月发作三次……”
“我故意的。”
“什么?”
万瑜转过头看他,将字咬得很清楚,“我故意的,我想让你们放松警惕,我想偷着溜出医院,我想……见你。”
“万瑜,你这样做很危险。来,再跟我去医院检查下。”
万瑜摇头,一点点抽回手,“你也要像万庆国一样送我进精神病院?”
“不,我想再确定下。”
“没什么好确定的!”万瑜猛然站起来,“我根本没病!万庆国那个混蛋给我吃抗抑郁症的药,我他妈不狂躁还能怎样!”
已经不能用震惊形容了,蔡毅城清清楚楚听到心腔破碎的声音,他一直以为不得养母待见,寄人篱下的日子难过,没想到万瑜比他还惨——被亲生父亲喂药。当她知道的时候,该是如何的伤心欲绝。
“万瑜。”他抱住她,紧紧箍在怀里。
“为什么要让我说出来,为什么!烂在我心里多好,哪怕让我骗一骗自己也好!”万瑜嘤嘤地哭,心里堵的难受,像一大坨铅块压在上面。她一直想不明白,她明明很正常,为什么会得躁狂症。当她看到薇薇安的药,心里一动,几次偷溜出去,就是为了找到答案。
答案是那么残酷,她甚至不相信他们会那样做。
万瑜哭了很久,将郁结全都哭了出来,蔡毅城的衬衫像洗过一样,胸前一大片的泪渍。他一直抱着她,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贴的很紧很紧,把她的悲伤分过来一些,再分过来一些。
万瑜不知道她为何这般失态,一直以来,她默默承受着一切,不肯把心中的想法袒露出来,她以为她很强大,以为坚硬的外壳已经硬不可摧,却不想成为了河堤,一溃千里。
蔡毅城与她来说,已不单单是男朋友那么简单,他已经彻底刻到了心里。他知晓了她一部分秘密,这些秘密都是她极力掩盖的。
哭了好久,也哭累了,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生怕他丢了一样。
蔡毅城凝视着她的睡颜,她的脸红肿的厉害,双眼已经睁不开,头发散落在枕头上,秀眉微蹙。
怪不得万庆国只交了半年的费用,一次都没来看过她,原来是他亲自设计的。
蔡毅城既愤怒又心疼,他不配做她的父亲!没有哪个父亲会给亲生女儿吃抗抑郁症的药,还亲自打电话把她送到精神病院。他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她,甚至可以说是憎恶她。
而不是亲生女儿的沙瑶却得到了万般疼爱。
他现在才知道为何万瑜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吹《红玫瑰》,都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宠爱的有恃无恐,这分明说的就是他们姐妹俩。
蔡毅城靠在她的脸侧,听着她轻浅的呼吸,心里隐隐有个猜测,这个猜测很大胆,也很残酷,他需要验证。
……………………
蔡毅城坐在咖啡厅里,盯着咖啡出神。
沙瑶打电话约他见面,若是以前他肯定拒绝,可是他想知道她们两姐妹之前的事,遂,点了头。
看了下腕表,还有一分钟到约定的时间。
大多女孩子,喜欢迟到,让男生等。
蔡毅城按了下眉心,昨晚没怎么睡,一闭上眼就看到小小的万瑜缩在角落,独自舔舐伤口。他恨不能穿越时光,将她护在怀里。
早上,万瑜醒的很晚,用冰块敷了脸,消肿一大半,又化妆盖了下憔悴的脸色,他才开车送她上班,并说好下班接她,他不想她再坐公交车回家。每次都加班到七八点,他看着都心疼。
沙瑶姗姗来迟,她不想迟到的,第一次跟蔡毅城约会,她很紧张,哪件衣服都不满意,试了换,换了试,妆也化了好几回,眼看着要迟到,才急急忙忙地出来。
坐在他对面,他依然穿着干净整洁的衬衣,袖口系的规规整整,坐姿也无可挑剔。她一直在寻找联盟,这样的人才是她需要的。
“不知道沙小姐约我出来为了什么事?”
沙瑶招手,叫了杯咖啡,这才慢条斯理地说:“我听说了你的事。”
“我什么事?”
“你是养子,田国富才是你的生父。”沙瑶眼神灼灼,语气里含满同情。她肯定,在蔡家看到的那个孤单的侧影就是他。一个不被喜欢的养子,才会有那般孤单的身影。
蔡毅城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惊奇,“谁告诉你的?”
“翌宸。”
蔡毅城掀起嘴角笑,“看来是他打的匿名电话了,你替我谢谢他,让我见到了生父。”
“然后呢?”
“没有然后。”
沙瑶紧紧盯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端倪,可他是那样坦荡,难道他真的什么想法都没有?
服务员端来咖啡,挡住沙瑶的视线,沙瑶冷笑几声,她不信,会有人不被金钱和地位诱惑,“你不想得到蔡家的产业?那可是好几百个亿啊。”比沙鸿达的身家多多了。
“我是养子,蔡家的产业跟我没关系。”
“没人知道你是养子,在外界看来你仍然是蔡家的长子,只要你去公司,你就可以……”
“沙小姐。”蔡毅城打断她,“你跟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让我夺取蔡家的产业?别人如何看我,我是爸妈养大的,他们对我有养育之恩,我这一辈子都要感激,我若是恩将仇报和畜生有什么分别!如果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那么抱歉,恕我不能奉陪。”
“不,你等等。”沙瑶拽住他的袖子,蔡毅城拂开,居高临下地看她。
沙瑶深吸了一口气,轻声细语,“你知道的,我很喜欢你,我怕我爸爸知道了你的出身,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就想了这么个办法,我知道不对,我太自私,你别生气好不好。”
蔡毅城盯住她的眼睛,幽深的像不见底的黑洞,若不是他长期同精神病人打交道,从他们的身体语言和眼神中分辨真假,真的要被她蒙骗过去。
万瑜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我很好奇,你如何知道沙鸿达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不是我先知道的,是我妈妈临死前给爸爸写了信,告诉他,他还有个女儿。我爸爸的律师从美国赶过来,验了DNA确定我就是他的女儿,我们才相认的。”
“你就没有怨过他?”
“怨过啊,可是想想我爸爸他根本不知道我这个女儿的存在,他说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早就从美国回来找我了,他也是为了我才把工作调到国内的。”
“如果沙鸿达是街边的乞丐你会认他吗?”
沙瑶略微迟疑,点了点头,“无论怎样他都是我的亲生父亲。”
蔡毅城轻笑,他捕捉到了她的迟疑,还有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只能说,沙鸿达的身份是他认回女儿的重要前提。
“毅城,你真的不考虑和我在一起吗?万瑜不适合你。”
“不,我们很适合,都不被父母喜欢,都被父母抛弃。”
“正因为这样,你们才需要爱,需要一个拥有很多爱的人爱你们。”
“我们有彼此就足够了。”
蔡毅城招手,买单。心里的猜测更加坚定,接下来,他想看看那份DNA报告。
这么私密的东西,沙鸿达未必会让他看。
蔡毅城尝试跟沙鸿达联系,用上了蔡品良的关系,才约了十分钟的会面时间。
沙鸿达也耳闻,蔡品良有个长子,不被叶欣研喜欢,倒是颇受蔡品良待见。
他端详面前的年轻人,确实,如果他是蔡品良也更信任蔡毅城,他比蔡翌宸稳重多了,有一种哪怕是天塌下来也会挺起身板撑起来的感觉。
沙鸿达对他的好感直线上升,如果瑶瑶跟他在一起,他会很放心。
“沙先生,我知道我这样说很唐突,您可能会生气,但是我必须说,我想知道您如何确定沙瑶是您的亲生女儿?”蔡毅城不想拐弯抹角,他相信沙鸿达也更喜欢直接。
沙鸿达确实生气,一开口就质疑女儿的身份,让他十分恼怒,若不是对他的印象稍佳,他还真想轰出去,“自然是靠科学的手段,验DNA。”
“我可以看看DNA报告吗?”
沙鸿达的脸色陡然一变,就算是蔡品良的长子,他也要不客气了,“蔡先生,请你离开!”
蔡毅城站起来,深深鞠躬,“对不起,我心里有疑问,我想弄明白。”
“你有疑问你自己去弄清楚,我相信我的律师,他绝对不会拿假的报告来哄骗我。蔡先生,若不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绝对会报警抓你,你的行为已经严重侵犯了我的隐私。”
“我很抱歉沙先生。”蔡毅城再次鞠躬,“我只是希望能有纯净的亲情。”
☆、拆穿
沙鸿达抚摸着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笑容比千阳灿烂。
竟然有人质疑沙瑶的身份,沙鸿达很气愤,“小霞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瑶瑶,不让她受委屈,我知道很多人因为嫉妒中伤她,我不会让有心人离间我们的。瑶瑶想出国玩,我让助手去办签证了,等签证办好,我带她出去玩,她一定很开心的。”
照片的女子依然笑着,沙鸿达久久凝视,好像下一秒她便能开口说话一般。
很长一段时间,沙鸿达都不肯接受殷霞去世的消息,这么多年没有结婚,他心里还是期待着与她的重逢的。
冰凉的大理石,凄冷的墓碑,将阴阳隔绝。死去的人,长埋地下,生人只能对着墓碑上的照片缅怀。
今日是殷霞的祭日。
出门前,天气晴朗,一到了墓地,便下起雨来。
沙鸿达一身黑色西装,撑一把黑伞,站在墓前。沙瑶在他身旁,黑衣黑裙,同样一把黑伞,“妈,我们来看你了。”将一把雏菊放在大理石上,雨水很快打湿了花朵。
沙鸿达凝视着照片上的人,中年的她已经发福,辫子也剪掉了,笑容不再纯净,嘴角的梨涡却跟记忆中一样。沙鸿达蹲下身子,抚摸了下照片上女子的脸颊,“小霞,我来看你了。这些年,你受苦了,如果我早点回来该有多好。”
“妈妈没有怪您。”
沙鸿达眨了下眼睛,将泪水憋回去。
“你们来的倒是早,……每年都下雨,烦死了。”万庆国将一支玫瑰放在墓碑上,玫瑰的花瓣略有枯萎,没精打采的。
“爸。”沙瑶跟他打招呼。
万庆国点头,随即蹙眉,“穿这么少,小心感冒。”
今天万国庆倒是收拾了下,头发洗了,胡子也刮了,还罕见地穿了西装、皮鞋,大概是不想在沙鸿达面前显得太邋遢。
沙鸿达依然瞧不起他,在他看来,万庆国就是杀死殷霞的凶手。律师打听过,殷霞生前就没有享过福,他动辄打骂,好几次都被打的住了院。
殷霞思想陈旧,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动过离婚的念头。
沙鸿达简直可以说是怒其不争。
沙瑶乖巧地答道:“我不冷,我穿了袜子。”
“那么薄的丝袜,不抵事。”
沙瑶垂头不语,委屈地抿起唇角。
沙鸿达心疼,“瑶瑶穿什么,我们就不要干涉了,她已经长大了。再说了,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穿,漂亮,是不是瑶瑶?”
沙瑶微笑着点头,心情也好了许多。
万庆国冷哼,“好看有什么用,迟早得老寒腿。”
沙鸿达不想跟他多说,“瑶瑶,我们走吧。”
沙瑶跟万庆国告别,万庆国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看着俩人相继离开的背影,在地上啐了一口。再转头,依然是满脸的嫌恶,“你说你为什么死这么早,要是晚点死,搭上沙鸿达,从他那里可以多搞很多钱过来……”
万庆国絮絮叨叨地说着,只言片语随着风吹到沙鸿达的耳朵里,沙鸿达蹙眉,他还的第一次见这么贪婪无耻的男人,他甚至不想看到他,更不愿沙瑶继续与这种人来往。
脚步微微一顿,扭头看向一旁的树林,那里站着两个身影,都是黑衣黑伞。他犹豫一下,走了过去。
“爸爸,你去干吗?”沙瑶赶紧跟上,“下雨,路滑。”
走得近了,看清两人的长相。
蔡毅城牵着万瑜的手,另一只手撑伞,伞朝万瑜的方向倾斜,万瑜抱着一大捧满天星,有紫色,黄色,白色,很漂亮。
沙鸿达记得殷霞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花,小小的,一簇簇的,很香,她倒是记得。
蔡毅城和万瑜同时朝沙鸿达露出笑容,“沙先生。”
万瑜梳了条麻花辫,斜搭在胸前,嘴角两个梨涡。
沙鸿达有点恍惚,好像殷霞站在面前。
当年,他也是这样牵着她的手,逛街,看电影。他读书,穷,没有钱买电影票,都是殷霞掏钱。她工资低,每个月只有几百块,寄给家里后,只剩下吃饭的钱,电影票全是她从牙缝里抠出来的。他们总是格外珍惜,一部电影看的十分认真,直到大屏幕彻底黑了,才会从电影院离开。
年少的时光,甜蜜,浪漫,苦涩。
沙鸿达情绪有点激动,“来看你母亲吗?为什么不过去?”
“等你们走了,我再去。”
她喜欢独自一人祭奠母亲,积攒了一年的话,全在今天说出来。她知道母亲不喜欢,自小,她有了话,都不告诉母亲,要么写在日记里,要么找一棵有洞的大树,将话一股脑说出来。
母亲死后,她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将情绪垃圾,全部倒出来,反正她也听不到了。
沙鸿达道:“不想碰到你父亲?”
万瑜笑笑,没有回答。
沙瑶扯沙鸿达的袖子,“爸爸,咱们该走了。雨下大了,姐姐还要去看妈妈。”沙瑶没想到沙鸿达认识万瑜,按说他们两人不可能认识,生活轨迹根本没有交叉。她不想让他们接触太多。
沙鸿达看向蔡毅城,蔡毅城朝他颔首,彬彬有礼,原来他是万瑜的男朋友。
万庆国行色匆匆,完全没有注意到四人,他频频看手机,神情急切。
万瑜的余光扫过,讥诮的勾起唇角。
沙鸿达注意到她的表情,暗忖她跟万庆国的关系的确不好。
万瑜和蔡毅城一起祭拜殷霞,蔡毅城第一次见殷霞,发现万瑜跟她长得很像,尤其是嘴角的梨涡,一模一样。
万瑜把满天星放在墓碑上,和另外的两束分开了一些距离,显得有些孤傲。
她给母亲鞠躬,而后,盯着她的笑容,嗤地笑了一声,“能让两个男人来祭拜,你也算有点本事,我就不明白,为何当初你要嫁给万庆国,哪怕给沙鸿达守寡也好过嫁给他。”
蔡毅城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捏了捏,“或许她有苦衷,毕竟她生活的年代跟我们不同。”
万瑜靠住他肩膀,凝视着母亲的脸。
殷霞生前对她时好时坏,好起来的时候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坏的时候,恨不得她去死。那种怨恨的眼神,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她也恨她,怨她,甚至离家出走。
她当时想,如果殷霞死了,一定不会去祭拜她。可她真的死了,怨恨仿佛放下了。
那日,她拿着毛巾,一点点擦拭,就连手指也擦的干干净净。她那天才发现,母亲的手粗糙肥大,都是常年做活留下的。
净完身后,她给她剪指甲,她的指甲很厚,里面有淤泥和黑色的淤血。
剪下来的指甲,她小心收好,埋在阳台的花盆里。
下葬那日,也是下着小雨。她一脸漠然,跟着送葬队伍。
沙瑶捧着遗像,走在最前面。面容悲戚,眼泪一直挂在脸颊上。
万瑜一直没想明白,沙瑶是如何控制眼泪的,简直技术高超。
手机响,打断万瑜的回忆。
梁珏远道:“我记得今天是伯母的祭日,你还好吧?”
“我很好,没有你想的那么悲伤。”
梁珏远轻笑,“万瑜,我们何时能见面?”
万瑜看一眼蔡毅城,手机漏音,他听得一清二楚,揶揄地回望她,万瑜翘起唇角,“我介绍男朋友给你认识。”
“谁要认识他!……他长得帅吗?对你好不好?主要是脑袋够不够用,可别犯浑。”
“他很好,脑袋比你的好使。”
梁珏远又笑起来,“那就好,改天我请你们吃饭。”
挂了电话,梁珏远有点恍惚,总觉得他们还在校园里,他想她了就给她打电话,她不愿下楼,他买好饭,送到楼下,托人给她带上去。
有了新电影两人一起去看,买一桶爆米花,一瓶饮料,一起喝,一起吃,电影看完,吃完喝完。
如果能回到从前多好,他要多吃点核桃补补脑,智商欠费,人就容易欠揍。
……………………
南方的冬天来的总是猝不及防,前一天还暖意融融,第二天就穿了棉袄。
沙瑶的签证下来了,沙鸿达让助手安排出国旅行的行程,他正好休年假。
蔡翌宸知道后,也想跟着去,被沙鸿达不动声色的拦下,这孩子的性子还需要磨磨,太浮躁,跟瑶瑶不太合适,如果他有蔡毅城一半的稳重,他倒是可以考虑下。
沙瑶想去美国,那是沙鸿达的大本营,沙鸿达自是高兴,带她参观自己曾经就读的大学,上班的地方,还给她特意腾出来一间卧室。
带她去时代广场,黄□□家公园,尼亚加拉大瀑布……
父女俩玩的很开心,也很兴奋。
沙瑶挽着沙鸿达的胳膊,俏脸涨红,看,这才是人生,像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看遍世间景色。
沙瑶流连忘返,沙鸿达又陪她两日。
两人在餐厅吃饭,身边都是金发碧眼,黄皮肤的人很惹眼。
“呀,万瑜,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了呢。”一个身材高挑,穿黑裙,长卷发的女孩子惊喜地看着沙瑶。
沙瑶顿了一瞬,道:“是你啊,小枫。”
乐正秦枫上下打量她,“你变漂亮了,我还记得你以前……”
“小枫,你不是在澳洲吗?”
“我毕业了啊,来纽约工作,你什么时候来的?咱们班也有人在纽约,正好聚聚。”
“很不巧呢,我明天就得回国了,对了,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爸爸。”
“叔叔好,叔叔真年轻,我还以为你是万瑜男朋友呢。”
沙鸿达的眉头紧蹙,“万瑜?”
沙瑶的脸色有点难看,“小枫,咱们改天再聊。”
乐正秦枫笑容不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记得给我打电话。”又跟沙鸿达道别,踩着高跟鞋走了,几步后,笑容慢慢收掉,剩下的只有鄙视和嘲讽。
沙鸿达沉默不语,食难下咽,忍了又忍,终于开口,“为什么她叫你万瑜?”
沙瑶咬着下唇,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对不起爸爸,我,我……”
沙鸿达叹息,拿纸巾给她擦眼泪,语气柔了几分,“告诉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了爸爸会不会讨厌我,会不会觉得我太自私了?”
“你是爸爸的女儿,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讨厌你,没有人不犯错误,错了,咱们再改。”
沙瑶抽噎了好一会儿才说:“我顶替姐姐上的大学。”
“什么?!”沙鸿达惊得站了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餐厅里的人都看他,他才发觉失态,又急忙坐下,“你怎么能这么做呢?”在国内,上大学是改变命运的重要途径,当年他就是因为考上了好大学,才能出国留学。冒名顶替这种事,太招人恨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这样做。
“我知道我错了,我也后悔了,我跟姐姐道歉,可是她不肯原谅我。爸爸,我们补偿姐姐好不好?”沙瑶哭得梨花带雨,沙鸿达虽然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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