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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精神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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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错了,我也后悔了,我跟姐姐道歉,可是她不肯原谅我。爸爸,我们补偿姐姐好不好?”沙瑶哭得梨花带雨,沙鸿达虽然痛恨她的所作所为,毕竟是亲生女儿,见她哭得伤心,心疼不已。
  “我们当然要补偿万瑜,这是咱们欠她的,那万瑜呢,没有读大学吗?”
  “我的成绩太差,只能读三本,姐姐不愿意去,复读了一年,考上了一本。”
  “还好,你姐姐争气。”
  沙瑶笑了笑,“其实这样也不错,我们俩都读了好大学。”
  不错吗?被人冒名顶替,还要继续复读,十八岁的万瑜大概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吧。
  在那个家里,万瑜到底是如何过的?
  沙鸿达的心里莫名的抽痛,为着万瑜,如果她是自己女儿,他要拿出所有的一切来补偿她以前丢失的快乐。
  回去的路上,沙鸿达合着眼睛,靠在椅背上。
  沙瑶则是兴致勃勃,欣赏着纽约的夜景。
  ——我只是希望能有纯净的亲情。
  耳边突然响起蔡毅城的这句话,沙鸿达猛然睁开眼睛。歪头,看到沙瑶映在窗玻璃上的影子,同万瑜的脸悄悄比较,沙瑶的脸略圆,下巴微兜,鼻翼稍宽,万瑜则是鹅蛋脸,鼻梁很挺,他摸摸自己的鼻子,捏捏鼻翼,怎么觉得他的鼻子更挺一些呢。
  独自待在卧室,沙鸿达给律师打电话,“当初你回国,去万家采集DNA的时候,是亲自带着沙瑶去的医院吗?”
  “我当时去万家的时候,只有万先生和沙小姐在家,我说明来意后,沙小姐的情绪很激动,不肯跟我去医院,万先生也不肯相信,我出示了殷小姐的信件,他们才信了。但是沙小姐还是不肯跟我去医院,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拿了她几根头发。还是万先生劝了好久,才肯给我的。”
  “你亲眼看着拔下的头发吗?”
  “是,但是头发不太好携带,万先生拿着头发去屋里找了一趟袋子,装好了,才给我。怎么了沙先生,是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我就是突然想起来问问,没别的事了,我先挂了。”
  沙鸿达坐在黑暗里,心里还是无法平静,他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一个念头,沙瑶会不会像顶替万瑜读大学一样顶替了她?
  ………………………………
  万庆国又输了个精光,给沙瑶打电话,发现她的电话打不通,发微信,她也不会。万庆国焦躁起来,想起了万瑜。颤巍巍地摁电话号码,到了最后一位,又删掉,他还是没胆子给万瑜打电话。
  没有钱,连吃饭都成问题,万庆国是那种不会委屈自己的人,他想起了正在谈的对象——张丽丽。
  张丽丽在某个信贷公司上班,还是专管放贷的,如果找她,借一笔款子出来……
  万庆国搓着手,仿佛看到了曙光。当下给张丽丽打了电话,张丽丽倒是很痛快,一拍大腿就决定了,贷了他五万块钱。
  拿到钱,万庆国又投入到赌博大业中去了,眨眼的功夫,赢了十万。
  万庆国很高兴,请张丽丽吃饭,还给她一万块钱当酬劳。
  张丽丽自然高兴,抚摸着万庆国的手,“我就知道你不会一直穷下去的,等你赚够五十万,我就嫁给你。”张丽丽娇羞地红了脸,脚钻过裤管,在万庆国的腿上蹭了几下。
  万庆国的小腹立刻窜起来一团火,两眼冒出淫。光,紧紧抓住张丽丽的手,那手真滑,跟死去的婆娘完全不一样,要是这双手摸在自己身上,肯定爽死了,“丽丽,今晚去我家。”
  张丽丽娇嗔地瞪他一眼,“瞧你那色样,急什么,迟早是你的。”食指在他的头上轻点,格格地娇笑起来。
  万庆国立时被迷得七荤八素的,“你笑起来真好看。”
  “傻样。”她从皮包里拿出两张电影票,“吃完饭去看电影。”
  万庆国忙不迭点头,看电影好啊,黑灯瞎火的,干点啥都方便。
  此时,蔡毅城家也是黑灯瞎火的——跳闸了。
  万瑜举着手机,手电光正好落在蔡毅城的头顶。蔡毅城摸索了一番,合上了闸,房间里顿时亮了。
  “找个师傅来检查下线路吧,也没用多少电啊。”
  蔡毅城表示同意,万一他不在家的时候掉闸,万瑜还得合闸,太危险。
  饭烧了一半,菜在灶上,烧的半熟。
  蔡毅城继续烧菜,万瑜在客厅里看电视。新闻里说警方才破获了一起网络赌博案,涉案金额巨大,逮捕了十几个嫌疑人。
  现如今,网络犯罪越来越猖獗,个人信息泄露严重,不客气的说,连你叫什么,住哪里对方都知道,这年头,还有什么隐私可言啊。
  万瑜发感慨,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叮叮当当的声音,丢下遥控器,走了进去。
  高大的男人戴着围裙,神情专注,就像他平常诊断病人。
  万瑜在身后抱住他,在他的后背上蹭,“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好想跟你结婚啊。”
  “我明天去拿户口本。”
  “你爸妈会不会不同意?”
  “不会,我是养子啊。”
  “那我明天也去拿户口本,顺便把户口摘出来。”
  蔡毅城盛菜,万瑜突然高兴地笑起来,结了婚,这男人就是她的了,就可以扑倒了,想想就兴奋,双眼啥时冒出绿光,就跟狼见了猎物似得。好在蔡毅城只低着头,没发现她的异样。
  她端起台板上的菜,吹着口哨,放在了餐桌上。
  还是那首《红玫瑰》,蔡毅城的心中一抽,疼痛从心脏向四肢百骸蔓延,“为什么喜欢这首歌?”
  “因为它贴切啊。人生处处面临着选择,而不管你选择哪个,到头来总会后悔,总会觉得,如果当初我选择的是另一个该有多少。”万瑜踮起脚,在蔡毅城的嘴角上啄了下,“所以,在选择前,一定要深思熟虑,货物一经售出,概不退换哦。”
  蔡毅城轻笑,揽住她的腰身,“装箱清单里有没有产品说明书,合格证之类的?保质期是多久,有没有售后服务?”
  “本产品自出厂之日就经权威部门鉴定合格,说明书齐全,永久保质期,自带售后服务。而且全球限量,只此一款。你赚到了。”
  “哈哈……”
  蔡毅城低头吻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原来是这般幸福快乐,那些曾经的苦难,都是为我们相遇提前做的铺垫,没有那些不快乐的体验,就不会明白快乐是何等的珍贵。
  门铃不合时宜地响起,蔡毅城松开她,整理她乱掉的头发,摘了围裙,去开门。
  门外的田家富依然局促不安,“顺……毅城。”
  蔡毅城蹙了下眉,侧身,“进来吧。”过了这么些日子,他已能接受田家富的存在,只是面对他时,还是有些不舒服。
  田家富走了几步,又退回去,急急忙忙脱鞋子,“不好意思,忘记了。”
  “不用脱了,进来吧。”
  “那多不好。”
  “叔叔,真的不用了。”
  田家富这才红着脸,坐了,扫了眼餐桌,“你们还没吃饭?会不会太打扰?”
  “不会,你吃饭了吗?一起吃吧。”
  “不了,我吃过了。”田家富的脸通红,鼻翼翕动,几欲开口,又咽下去。
  万瑜给他倒了杯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握住蔡毅城的手。他的手心里全是汗,手指冰凉。万瑜拍了拍,示意他安心。
  蔡毅城咳了下,“有……什么事吗?”
  田家富端起茶几上的水杯,一股脑喝下去,舔了下干裂的嘴唇,深呼吸一口气,道:“是这样,你妈,不,我老婆,我老婆生病了,肿瘤,要开刀,我们等了快半个月了,还没有排上,再耽误下午,怕她……熬不过去。忽然想起你是医生,你看看,能不能帮下忙,赶紧给我老婆做手术,我们家里钱不多,城里又花销大……”田家富的声音越来越小,从未尽过父母的责任,把他扔了,还要来找他办事,田家富觉得自己有点不要脸。
  “在哪个医院?”
  “省立医院。”
  “我有同学在,明天我联系看看。”
  “那真的太谢谢你了。”田家富站起来,因为高兴,皱纹都闪着光,“你们赶紧吃饭,饭凉了,吃得胃不舒服。”
  “叔叔,你也一起吃吧。”
  “不了不了,我得赶紧回医院去,就你五弟在,我怕他照顾不好你妈。”
  蔡毅城怔住了,万瑜送田家富回来,他还怔在那里,回不了神。
  万瑜拉着他坐下,“明日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她毕竟是你的亲生母亲。”
  蔡毅城点点头,靠在她怀里,像个无助的孩童。还没见过亲生母亲,就得了肿瘤,也没问是恶性的还是良性的,还有那么什么五弟,今年多大了。
  脑子里不停地转着,有惶恐,有不安,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和兴奋。
  

  ☆、冲突

  万瑜和蔡毅城一起到省立医院看望王晓花。
  蔡毅城的手汗津津的,心中的不安慢慢扩大,他不知道,这不安是因为快要见到亲生母亲,还是因为亲生母亲生病了。
  一只温热的小手握住手背,蔡毅城扭过头来,万瑜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她特意请了半天假陪他,还体贴地开车,生怕他太过紧张。
  蔡毅城回了个笑容,不安消失了大半。当你害怕一件事,不得不独立面对和有人陪你面对的心情是很不一样的,而那个人又恰好是你的爱人,就不再那么害怕了。
  车子缓缓驶入医院,停好车,蔡毅城解开安全带,下车后,拉开后车门,拿出水果篮和一束康乃馨。
  蔡毅城先给田家富打了个电话,问他们住在哪间病房,才进了电梯。田家富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还带着哽咽,大概是没想到蔡毅城真的来了。
  两人从电梯里出来,直奔病房。
  王晓花在四人病房,病房里很嘈乱,家属或站或坐,有说话声,有饮泣声,还有人大声咳嗽。
  病房的门开着,一家三口不停地张望,尤其是王晓花,巴巴地望着,要不是田家富拦着,都要到门口接了。
  越是离病房近,蔡毅城的心里越忐忑,脚下的步子就越迟疑,最后干脆站在了门口,怎么都迈不开那一步。
  万瑜也不催,就在旁边等,她拿着花,低头默默地数花瓣。
  病房里的人仿佛感应到了,王晓花脸上的企盼换成了疑惑,自责和愧疚。孩子不愿意见她,她不怪他。
  田家富唉声叹气,是,谁让咱们对不起孩子呢。
  田宝根乖巧地站在一旁,父母不说话,他肯定也不会说,只是眼睛盯着门口,心说三哥你倒是进来啊。
  蔡毅城闭了闭眼,都到这个份上了,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这一步。他回头看万瑜,万瑜朝他露出一个大笑脸,还调皮地眨眨眼。蔡毅城当下就笑了,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一眼就看到了王晓花,她穿着格子上衣,留齐耳短发,黑色的头发里夹杂了很多白发,但是她的五官很漂亮,能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个美女。
  明明病房里还有其他女病人,蔡毅城就是知道她是,并不是因为田家富在,而是那种流淌在血液里的亲人间的感觉,很微妙。
  田家富和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站在病床前,想来那男孩子就是田家富口中的五弟。
  田家富很激动,招呼王晓花,“晓花,你看谁来了?”他扶起王晓花,在她身后塞了个枕头。而后紧走几步,快到蔡毅城面前时,止住了脚步,手足无措的,只顾着嘿嘿的笑。
  蔡毅城把水果篮放到桌上,万瑜则找了个花瓶,插上康乃馨,甜甜地叫了声叔叔阿姨。
  “哎。”
  “哎。”
  两口子忙不迭答应。
  王晓花的脸色蜡黄,眼睛却很明亮,上上下下地看蔡毅城,“顺子长大了,长大了……”她捂着嘴巴,眼泪像开了闸的小河,不断地从眼睛里流出来。
  田宝根爽快地喊了声三哥,蔡毅城转头看他,小伙子跟他的个头差不多,因为长得瘦,显得更加颀长。
  “多大了?”
  “26。”
  “工作了吗?”
  “在一家工厂打工,妈病了,就来照顾妈了,我怕爸一个人忙不过来。”
  倒是孝顺。
  蔡毅城颔首,“我有个同学在这家医院,我去打个电话,尽快安排手术。”
  “好好,麻烦你了。”田家富嗫喏着,要是再等下去,做手术的钱都没了。
  蔡毅城推过万瑜,“这是我女朋友万瑜。”万瑜又笑着就叫了声叔叔阿姨,两口子也笑着应了,王晓花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自家儿媳妇,暗暗嘀咕比家里那俩俊俏多了。
  蔡毅城到病房外打电话。
  万瑜打量病房,不到三十平米,四张病床,再加上家属,整个房间非常拥挤,空气不流通,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想来也休息不好。她朝几人笑笑,“我去问下还有没有单间。”
  “姑娘不用了。”
  “用的,阿姨,你们来了,我们得照顾好。”
  万瑜也不等她说话直接出了病房,扫了眼在走廊尽头打电话的蔡毅城,便下了楼。
  王晓花赶紧叫田家富拦着,可是等田家富出去,早已看不到万瑜的人影,倒是蔡毅城走了过来,“我找到我同学了,他今天正好在。”
  “毅城,你去叫万瑜,别让她换病房了,我们住这个挺好。”
  蔡毅城愣了下,笑道:“她想换就换吧,……住单间更好些,我去问问能不能接尽快手术。”
  田家富只得又回来,复述了蔡毅城的话,末了,叹了口气。
  王晓花说:“随他们吧,等做好手术咱们就回去了,不麻烦他们。”她有点怔忪,怎么说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心心念念了二十几年,每回都是在梦里,抱着儿子,听他一声声地叫着妈,这真见了面,客套的像个陌生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听他叫她一声妈。
  田家富知道老婆在想什么,“别要求太多了。”
  “我知道,可我就是……唉,也幸好没跟着咱们,要不哪里有钱在城里买房子,还有这么好的女朋友,又懂事又漂亮,要不怎么说城里人好呢。”
  田家富扶老婆躺好,嘱咐田宝根,“老五,你三哥的事,回去了别跟你的几个哥哥说,尤其是老二,听到没有?”
  “听到了,爸,妈做完手术咱们就回家了吧?咱们以后也不来三哥这里了是吗?”
  田家富叹了口气,点点头,当初是他们扔的孩子,没脸再见孩子啊。
  田宝根一直盯着门口,这都出去快十分钟了,还没进来,该不会就做做样子吧,要是换做是他,可能不会来,扔都扔了,还认什么亲啊。
  此时,蔡毅城在医生的办公室里,看着王晓花的片子,眉毛打成了结,肿瘤长在了胃里,有一颗大的弹珠大小,而且还是恶性的。他的心莫名地揪在一起,呼吸也有点困难,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恢复通畅。
  “要切除胃,才能防止癌细胞蔓延,我事先跟病人沟通过,他们主张半切,我的意思是全切,治愈的可能性大些。毅城,我们是同学,我也不瞒你,病人的癌细胞扩散的很快,如果半切感染的可能性极大。”
  “我做他们的工作,……最快什么时候能手术?”
  同学翻了下日程安排,“明天吧,我把时间调一下。”
  “好,谢谢你。”
  “咱们是同学,什么谢不谢的。”
  蔡毅城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心情沉重。病床上的女人就是给了他血肉之躯的人,她慈祥的目光深深烙印在心里,那是他渴望已久的东西,每次叶欣研那样看着蔡翌辰的时候他都很羡慕。
  他心里有个想法,想留住那目光。可让他叫一声妈,他又张不开口,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万瑜给王晓花换到了单人病房,安静,宽敞,窗户朝南,阳光照进来,暖洋洋的。有沙发和几把椅子,父子俩可以休息,不用再睡在走廊里。
  一家三口都很感激,王晓花说:“其实住四人间挺好的,也不吵,害你破费,……单人病房很贵吧?”
  万瑜重新找了个瓶子插康乃馨,放在床头柜上,“不贵,阿姨您尽管住,身体要紧,钱都是身外物,没了再赚。”
  家里的俩儿媳妇就知道朝他们二老伸手要东西,病了,不仅不来看,还不让儿子们拿钱,巴不得她早点死。两相一对比,万瑜就太好了。
  王晓花抹眼泪,暗搓搓的想要是顺子认了她这个妈该有多好,最少,有一个儿媳妇不让她生气,“真是好孩子,我一直想生个女儿,谁知道一连生了五个儿子,老四还夭折了。”
  万瑜拿纸巾给她擦眼泪,“儿子也好,将来不会去别家,就守着你们二老。”
  “穷人家的孩子女儿比儿子好,女儿长得漂亮了可以嫁个好人家,不用跟着吃苦。儿子养不起,盖不了房子,娶不到媳妇儿,给人家当上门女婿又丢面子……”
  眼看着王晓花越说越多,万瑜赶紧拦住,“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也不能操心一辈子,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说的是。看我,跟你唠叨这些做什么。”王晓花赶紧擦干净泪,笑了笑。
  蔡毅城长得很像王晓花,尤其笑起来的时候,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万瑜有点恍惚,殷霞最后的日子也是在病床上,她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对万瑜反而好起来,经常拉着她的手叹气,说什么对不起她,这些年来让她受了很多苦。
  万瑜当时还是恨她的,人都长大了,过去的日子也不可能重新来过,说一些愧疚的话,除了让她自己心里舒服些,有什么用呢。
  殷霞住院的那段日子,万瑜很少去医院,去了也是待一会儿就走。万庆国也很少去,都是沙瑶在照顾,可她也知道,沙瑶那性子,也就是做给外人看看,不当着人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她。
  殷霞最后的目光是落在万瑜脸上的,可是那目光却不是看她。仿佛穿过岁月,看见了那些过往。
  殷霞死后,好长一段时间,万瑜总觉得她还在,还会跳起来跟万庆国吵架。
  下葬的那刻,她才真的觉得殷霞不在了。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掉一滴泪,木然地看着一切,听沙瑶撕心裂肺的哭,她当时还想如果沙瑶去做演员,一定能拿奥斯卡。
  蔡毅城推开门进来,单人病房里的气氛很温和,他跟着眉心一展,将医生的话重复一遍。
  王晓花沉默着,田家富问:“胃都切除了还能吃饭吗?”
  “能,只是吃食上面要注意些,只要调养得当,跟正常人没有分别。”
  田家富看王晓花,王晓花点了点头,“那好吧,全切。”
  蔡毅城的嘴角翘了翘,心噗一下落回原地。电话响,看到来电显示,他怔了下,到走廊接电话。
  蔡品良在电话里说让他晚上回家,听语气像是知道了什么,蔡毅城只得答应下来。又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都是王晓花在说,他们听,万瑜偶尔应和几句,还算不那么尴尬。看时间差不多,便和万瑜一起出来,先送她去公司,再去蔡家。
  ………………
  蔡品良坐在沙发上,神情凝重,叶欣研坐他对面,悠闲地喝着咖啡,蔡翌辰坐在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斜睨了蔡毅城一眼,嘴角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蔡品良轻点桌面,“毅城,坐。”
  蔡毅城在他身边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身子挺得笔直,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蔡品良斟酌良久,“你的亲生父母来了是吗?”
  蔡毅城点点头,在这个家里,无论他做了什么,他们总能很快知道,余光扫了下叶欣研,也许只有在监视下,才能让她觉得心安。
  “为什么不告诉我?”
  蔡毅城垂下眼帘,他和蔡家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关系,这层关系就像浮冰,稍微一碰就会碎,“我亲生母亲来做手术,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什么病?”
  “胃癌。”
  蔡品良沉默了一瞬,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放在茶几上,“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你拿去给你母亲治病。”
  叶欣研抬起眼皮,盯着蔡品良,蔡翌辰也放下了二郎腿,同样盯着蔡品良。
  蔡毅城摇头,“不用了,他们准备钱了,我这里也有一些。”
  叶欣研继续喝咖啡,蔡翌辰也松了口气,继续晃起二郎腿。
  蔡品良将两人神情收入眼底,悲凉地笑了笑,“毅城,当初我们领养你,是希望你能带一个儿子给我们,你做到了,对我们蔡家有恩,你的亲生父母有难,我不能不帮。”
  “爸,真的不用。”
  蔡品良把卡塞到他手里,“拿着。”
  叶欣研忽地站起来,一把抢过卡,“他这些年吃我们的喝我们的,学费也是我们交的,还不行吗,你还要给他的父母钱,我们家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吗!”
  蔡品良的脸色微变,心里腾地上来一股火气,面前的女人神情狰狞,一点儿都不像当初那个温婉可人的姑娘,“我们确实养了他很多年,可若不是他,我们也不会有翌辰。”
  “那是翌辰跟我们的缘分到了,不是因为他,那些思想都是迷信。”
  是,你现在说是迷信,当初为什么非要巴巴的去□□,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拿别人家的事举例子。
  “欣妍……”
  “爸爸。”蔡毅城打断蔡品良,缓缓站起来,“我知道我花了你们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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