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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怎么破-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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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这是侮辱我!”阿武说完转身朝门冲去,撞破房门跑掉了。
  王瑞看着摇摆的破门,愕然道:“暴脾气装温柔都是这样的吗?如果就这样走掉真是太好了。”
  期间王永德赵氏过来问他,是否看到了阿武,许久不见他是否走掉了,如果走掉了,那就太好了。
  结果晚上的时候,王瑞迷迷糊糊坐起来,突然听阿武道:“你是要夜壶吗?”
  吓得王瑞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气得的大声道:“是啊,快拿来,老子非得用它砸烂你的鸟头不可!”
  阿武听闻,闪身不见了,留下王瑞坐在床上生闷气。
  他受不了了,翌日清早去找何云一要道符,不收服这家伙,好歹将他隔离在门外,他这么跟着自己实在叫人吃不消。刚才用早点的时候,他又出现了,非要喂他吃糕点。
  何云一听了他的“控诉”,撇撇嘴,一副“我就是不想管”的懈怠表情:“他喂你糕点又不是喂你毒药。”
  “可是他干扰的正常生活啊,今天书院放假倒是不要紧,就怕明天他跟过去。”
  “那你就跟同学介绍这是你媳妇呗。”
  王瑞抓狂:“你是成心不想管了,对吗?”
  “等他想吃你了,我就管。”
  王瑞赌气道:“算了,不劳烦你了,我这就请两个身强力壮的仆人抓了他炖鹦鹉汤。”
  他回到自己的书房,才一推门就见到阿武在磨墨,旁边的丫鬟欲哭无泪的道:“少爷,奴婢赶不走他。”
  王瑞摆摆手示意那个丫鬟下去,也不搭理阿武,径直坐到书桌前,双手扶额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凡事都依靠何云一是不行的。
  仔细想想,这鹦鹉脾气还挺烈性的,之前一言不合就撞山。
  他对自己毫无认知,就一会逼婚一会撞墙的,现在又黏上来,这样的性格极易反复,恐怕对爱人的容忍度也不会太高。
  这里可是聊斋,什么样的爱人最受欢迎?长得好看有才的书生,什么样的书生最受嫌弃,当然是像朱尔旦那样毫无才学的人。
  王瑞想到这里,抬头对阿武道:“你那戏虐的目光是什么意思?”
  “嗯?”阿武一愣,戏虐,不是戏谑吗?
  “你别在这里站着,我看你眼晕。”王瑞粗暴的将人撵出去,坐回桌前,提笔蘸墨开始写字,等写完了,拿着纸条出来唤文顺:“交给你差事,好好办,不要忘记你少爷我是个呀呲必报的人。”
  文顺才一接过纸条就被阿武抢去了:“交给我吧。”
  正中王瑞下怀,就知道他躲在暗处得来“抢功”,故意道:“我又没让你去,快将纸条还给文顺。”
  才说完,阿武便得意的一笑,闪身跑掉了。
  到了门外,他展开字条,上面写了一行字:广顺斋的鹿耳,福源居的白洒,今日开售,若买不到,你便是天下第一可浪的小撕。
  他深深觉得应该是,鹿茸、白酒、可恨的小厮。
  对了,他好像还将睚眦必报说成了呀呲必报。
  阿武这些年虽然辗转在外地,但所在人家的主人也都是饱学之士,家中客人亦无白丁。
  王瑞连简单的句子都写不明白,真是徒有其表,自己为这种人要死要活的,真是丢人。
  他转身回了王瑞书房,此时房内无人,他提笔在背面写下:何事‘可浪’?鹿耳白洒。有婿如此,不如为娼!
  要出门的时候正撞到王瑞,他气愤的道:“我当初以为你文人,所以不怕羞耻,自己找上门来。没想到你虚有其表!我只凭外貌取人,和你这种人有婚约,我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说完一下子不见了。
  王瑞坐回椅子,双脚放到桌上,得意的一摊手:“摆平了。”
  ——
  阿武积攒了满满一胸膛怨气,心想王瑞果然是个草包,还是个对自己横眉冷对的草包。
  他恢复了鹦鹉的模样,扑着翅膀在天上飞着,阿姊说得对,人类都是靠不住的,当初他们不信守诺言来娶自己,自己就该对人类放弃希望。
  猛地,他突然想起王瑞好像是个秀才,能考中秀才怎么也不会差到简单的生活用字都写错。
  自己被他耍了,不行,得回去找他。
  他掉转身子往回飞,突然他只觉得身子一沉,不受控制的向下方跌去,他使劲的扑腾着翅膀,却无法改变自己下降的事实。
  最后他落到了地上,被一双粗糙的青皮大手抓在了手里。
  大手的主人有着褐黄色卷曲的头发,狰狞的面孔,此时他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盯着阿武:“我正愁没礼物送给黑山老妖做贺礼,你这个鹦鹉就自己撞上门来了,一会到了筵席上,你给黑山君献歌一曲,唱得好,我就放了你,若是不好,我就毒死你。”将钢片般尖锐的指甲在阿武眼前晃了晃。
  阿武虽然不知道黑山老妖是什么,但这会万万不敢反驳,一味的点头。
  青面恶鬼满意的点点头,抓着阿武道:“去赴宴前,我还有个人要收拾,你不许吭气,否则杀了你。”说完将阿武往自己的皮褡裢里一放,大步朝前走去。
  不一会,他就看到了自己一直追逐的贩蝎商人。
  这个商人十分可恨,拿木钳子进入山中,掀开石块,寻找洞穴,到处搜捉蝎子出售,捉蝎子也就罢了,但是不管老幼被他撞见一概不放过,害得他子孙的数量骤减。
  贩卖蝎子的商人也感觉有东西要害自己,最近一直在东躲西藏,此刻一阵阵心悸,他本能的感觉到是蝎子鬼追上来索命了,避无可避的情况下逃进了一家酒店,央求老板将自己藏起来。
  老板便拿一口大瓮将他盖在下面,才弄好,就见一个面目狰狞的壮汉走了进来。
  “那个商人呢?”
  “出去了。”老板淡定的指了指门外。
  蝎子鬼抽了抽鼻子,嗅到那商人就在瓮下,走到大瓮跟前转了一圈,用指甲敲了敲大瓮,然后便大步出去了。
  老板踮脚朝外面看,见这人走了,掀开大瓮却见商人缩在地上,从耳朵和鼻子里不停的冒出一汩汩的污血,他的头乃至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顷刻间,就剩一张人皮,最后这张人皮也融化在了污血中。
  老板跌坐在地,刚才出去的那个是妖怪。
  这边厢蝎子鬼追杀完了仇人,心无旁骛的去找姥姥,准备一并去赴黑山老妖的筵席,虽然黑山老妖很想叫大家叫他文雅的名字黑山君,但众多魔物还是觉得黑山老妖更霸气洒脱,所以私下里该怎么叫还怎么叫。
  他是远近闻名的大妖怪,不管是自身的能耐还是人脉都是一等一的。
  在他筵席上,可以结交认识其他的妖怪,拉近彼此的关系,若是有事,互相间还能有个照应。
  比如树妖姥姥,就是他在黑山老妖的筵席上认识的,他俩一拍即合,他在姥姥的树下投了一批蝎子,不时咬几口香客和在树下休息的旅人,以此吸取一些人类的精华用来修炼。
  他走到兰若寺前的时候,已是傍晚,他敲了敲树干。
  这时一个白发的老妪从树中走了出来,她手里牵着一个极为美貌的少女:“小倩,见过蝎鬼。”
  聂小倩表情清冷的唤了声蝎鬼,便再不说了。
  “你别怪她,这孩子可怜的很哪,爹娘都被人害死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埋在这里,现在爹娘的尸骨还没着落呢。”老妪一笑,挤出满脸的横沟:“别怕,有姥姥在呢,一定帮你报仇雪恨。”
  聂小倩咬唇坚定的道:“若能报仇雪恨,小倩愿为姥姥赴汤蹈火。”
  “呵呵,现在说什么赴汤蹈火啊,不急不急。走,咱们先去散散心。”老妪对蝎鬼道:“你身上怎么有其他的味道?你还带谁来了,我带了小倩都给你看了,你不要瞒我。”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是这个小鸟。”蝎鬼从褡裢里把阿武掏了出来,见阿武浑身硬邦邦,使劲晃了晃:“不许装死!不睁眼,我便刺穿你的肚囊。”
  阿武立即睁眼:“对不住,刚才打了个盹。”
  蝎鬼道:“我没什么礼物可以送给黑山老妖的,这个傻鸟看起来很会唱歌的样子,到时候叫他献唱一曲,希望老妖能喜欢。”
  “呵呵,你会唱歌吗?”老妪哑声问道。
  “这位老人家,实不瞒您,我是良家媳妇,并不会唱歌。是真的,我是城里王家大公子王瑞的媳妇,我们从小定了亲的。”
  鹦鹉单从外表很难分辨公母,他说是媳妇,大家还以为他是女的,便都信了。
  聂小倩记得这位曾经救过她的恩人,虽然仍旧没有改变她落水溺死的命运:“你说的可是真的?”
  老妪也隐约记得这个人,当时他被尸魔追,在她身边躲来躲去,后来今非昔比,搭上了一个厉害的道士,连陆判都收拾了,怕是再不会被尸魔追着跑了:“如果真是他的鹦鹉,蝎鬼,我劝你还是放了的好。”
  “为什么,这人有什么了不起吗?”
  “不是他了不起,而是他认识的道士了不起。”老妪道:“对方认真起来,别说你我,就是黑山老妖都只有伏诛的份儿。”
  “哼,真有这么厉害?”
  老妪郑重的点头。
  道士见得多了,有什么可怕的?!蝎鬼不屑的发出一声浓重的鼻音,用手给阿武顺了顺毛皮后,将他往空中一撇:“回去吧。”
  聂小倩看着越飞越高的鹦鹉,看着他奔向自由,忽地心中涌起一股大胆的冲动,她想声嘶力竭的喊出一句话:“告诉王瑞救我!”但话语在嘴边停留,最终没有说出口,默默的看着鹦鹉展翅高飞,直至不见了踪影。
  阿武感到身体出了异样,浑身发痛,落地变成了人的模样后,扑开王瑞书房门的瞬间,便栽倒在地。
  王瑞正在温书,猛见阿武又回来了,绝望的想,你饶过我好不好?却发现他扑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心生疑惑忙过去扶起他:“你怎么了?”于此时,掌心一阵酥麻,一团黑气凝聚在手心,他慌张间跳离阿武,甩了甩手:“这是毒?”
  阿武咳出一口血,想来是那蝎鬼在放他离开时,将毒涂抹在了他身上。
  王瑞当机立断去找何云一,敲着他的房门大声道:“何云一,你现在可以管我了吧,我中毒了。”
  小事不能烦他,如今中毒了,可以找他了吧。
  何云一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但见他面色惨白如纸,才确定他不是在说笑。
  王瑞挽起袖子,此时黑色的毒素已从手掌蔓延到了胳膊弯:“比刚才还严重了。”
  何云一吃惊的看了看,忙点住他的穴道,阻止毒物向他身体要害部位延伸,然后将他拉进房内,割破他的手腕将黑血放出来,又取出崔师伯送的丹丸给他服下。
  见他脸色逐渐恢复血色,何云一才埋怨道:“你玩什么被蛰了?蝎子、毒蛇?”
  “是摸阿武染上的。他还在书房躺着呢,咱们快回去救他罢。”
  “……你没事摸他干什么?”何云一气道。
  “他从外面回来就中毒了,扑倒在地,我扶了他一下。”王瑞怪委屈的。
  那你就说是扶他染上的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说摸,用词不准!何云一大步往外走:“希望那只鸟没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霄阳子杀回来了?应该不是,他下咒差不多,下毒不是他的手笔。
  书房里的阿武被毒翻在地,直挺挺的躺着,何云一过去试了下鼻息,取出丹丸强行塞进他嘴里,踩着他使劲晃了晃。
  也不知是丹丸的效果还是摇晃起了作用,阿武缓缓睁开眼睛,待看清楚眼前的人,越过何云一直接含泪看王瑞。
  何云一冷眼瞥了王瑞一眼,才问阿武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在你身上下毒,是针对你,还是知道你和王瑞有关系,进而针对他?”
  阿武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他也搞不清蝎鬼的心思,可能只是单纯觉得放掉他不甘心,所以才想把他毒死了事。
  何云一却不这么看,既然知道王瑞背后有个厉害的道士,还敢对他的鹦鹉下手,可见是没把王瑞放在眼里,更没把他何云一放在眼里。
  蝎鬼在鹦鹉下毒的时候就该遇见会波及王瑞,但他不在乎,可见是抱了挑衅的心思的。
  稍有差池,王瑞就被那蝎鬼借鹦鹉之手给毒死了。
  这种恶毒的毒物留着也是祸害,不如除了干净。
  听那鹦鹉的意思,似乎这附近有个妖怪窝,规模都能开宴席了,等他日后走了,王瑞留在这里也不安全,不如趁此机会都除掉,让他周遭尽量安全些。
  他抓起王瑞就往外走:“找那蝎子说理去!”


第77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王瑞已经习惯跟着何云一东奔西走; 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是只涉险没危险; 反倒是独自待着; 各种麻烦找上门,几次差点搭上小命。
  所以这次何云一带着他去找蝎鬼,王瑞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尤其蝎鬼这个名字,一听就蛮弱的。
  何云一来到郊外; 敲出土地问黑山老妖的巢穴在哪里,如果鹦鹉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黑山老妖的势力必然为土地所知。
  夜色深沉; 土地打着哈欠钻了出来,睡眼朦胧的指了指天边:“往西边走三百里有座大黑山; 山中有个洞穴,黑山老妖便在那里了。”
  “此地有这样的大妖怪; 你们为何不向天庭汇报?”何云一质问道。
  “因为黑山老妖的洞穴开在两省三县的交界处; 您说是甲省管呢还是乙省管呢; 亦或是甲县管呢还是……”土地慢悠悠的数着指头。
  “行了,你回去吧。”
  土地便化成一股烟钻回地里休息去了。
  王瑞心想,原来黑山老妖生活在三不管地带; 难怪能嚣张的大摆筵席; 自古以来三不管地带就爱滋生各种匪盗,因为管理上的空子叫歹人有机可乘,看来妖怪也是这样; 巢穴建在哪里至关重要。
  三百里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可也不近,何云一自己还好说,关键还带着王瑞。他便摘下路边的一片叶子,变大了给他乘着,跟随在和自己飞。
  王瑞出来的匆忙,穿得单薄,这会飞行风大,不禁抱紧了肩膀,何云一见状脱下自己的外袍顺手给他披上了。
  “你……对我真是太好了……”王瑞甚是感动,之前黄九郎对他好,他也起过怀疑,后来证明他是他的封正之人,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那么何云一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呢?
  难道因为自己是他在凡人间交的第一个朋友?
  好像是这样,他除了他之外,似乎没提过其他的友人。
  想到自己有那么多朋友,而何云一只有自己,不由得有些内疚,但转念一想,他是修道之人,可能也不会太在意。
  “我怕你冻个好歹,你的家人还有你那些狐朋鸟妻责怪我!”
  王瑞觉得这话怪怪,才要回答,就见何云一低头看下面:“快看!”他便也循着他的视线看去。
  就见地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队送亲的婚队,红顶的八抬大轿,红衣的锣鼓队,一眼望去,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一条流动的血河。
  再仔细一看,打鼓吹锣送亲的人竟然全是纸人,脚飘离地面,身子被风吹的摇摇晃晃,他们看起来很卖力,却吹不出一点动静,因此显得更加诡异。
  王瑞虽然也遇到过不少鬼神,仍然觉得这场景渗人,小声问何云一:“究竟怎么回事啊?”
  何云一摇头,他也不清楚,静观其变吧。
  这时候花轿中探出了个脑袋,王瑞隐约觉得是个活的绝色美人,反正不像是纸人。
  “山姑?”何云一道。
  此时轿中的山姑抬头看到了何云一她们,发出一声尖叫,周围的纸人齐齐扭动脑袋望向天空,乌漆墨黑的眼珠死死的盯着他们,王瑞打了个寒颤,这玩意看着就叫人冒冷汗。
  在山姑的惊叫中,花轿和送亲的队伍瞬间消失无踪。
  何云一咂了下嘴:“差点忘了,山魈别的不行,隐身却很在行。”
  “山魈?”
  “嗯,母的一般称为山姑,公的叫山公,这只山姑大晚上出嫁,不知其中有什么蹊跷。”何云一想不通干脆不想了,反正一个山姑出嫁而已,岂能劳他费心。
  他俩一行来到土地所说的黑山,才发现土地隐瞒了一个重要的事实,整座大黑山有山洞无数个,他没说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入口,当然也有可能,土地不是隐瞒,而是也不清楚。
  上门算账最痛苦的末过于找不对门。
  王瑞拢了拢肩膀:“要不然咱们回去吧。”
  “来都来了,怎么能回去?!”
  ——
  黑山老妖是蝙蝠成精,平日里操纵女尸或者让旗下小鬼披上美女皮,出去给他吸收阳气或者魂魄食用,他则在大黑山中坐享手下的供奉。
  因为他这里驻扎了上千年,声望影响广远,大家都称他一声黑山老妖,虽然他更喜欢黑山君这个文雅一些的称号。
  今日他的洞府内张灯结彩,附近的妖怪纷纷上门道贺,恭喜他又新纳了一房妾室。
  这房妾室说起来,颇有些来头,乃是他年轻时的好友山魈王的表妹,据说生得花容月貌,一会就送上门来,今晚上,他就能享受齐人之福了。
  他举杯对下面的妖物们笑道:“多谢各位赏脸前来,我黑山敬大家一杯。”
  台下坐着的姥姥举起了酒杯,不往用手肘怼了怼小倩:“你看给黑山做妾室多风光,几百里内的妖物都来参加,真是羡慕那山姑,自此之后有了黑山的庇护,再没人敢欺负她了。”
  聂小倩看那黑山老妖生就了一张狰狞的蝙蝠面孔,一笑的时候,露出上下两排细密的尖牙,又见他饮的似乎是黏稠血腥的人血,他脖子上围了一个厚厚的围巾,上面淋漓的黑色斑点,可见是喝血时不甚洒落形成的,不由得暗暗作呕。
  她当然听得懂姥姥的暗示,给黑山老妖做妾很风光,那么为了风光,也该给黑山老妖做妾。
  她不置可否,默不作声。
  姥姥则笑着对蝎鬼道:“小倩是害羞了。”
  蝎鬼瞥了眼小倩,心想这女子生得如此美貌,若是叫黑山见了,怕是会主动收入囊中。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该关心的,他更关心山姑什么时候会到。
  这个时候大门洞开,有妖怪喊道:“山姑来了!”
  一个八抬大花轿直接飞了进来,落在了亭中,轿帘纹丝不动,看不到里面的人物如何,旁边的纸人送亲队卖力的表演着。
  妖怪果然和人类不一样,不像人类那般守规矩,在妖怪这里,纳妾也可以穿大红坐八抬大轿。
  黑山老妖见自己的小妾送来了,忙放下酒盏走下台阶,来到轿子门口,亲自掀开了轿帘,伸出带着黑色绒毛的手:“爱妾,出来吧。”
  轿子里伸出来一只纤细白嫩的手,轻轻搭在了黑山老妖的毛手上,形成了惨烈的对比。
  接着轿中弯腰探身出来一个美艳的女子,看得其他的男妖怪拍手叫好:“黑山君好福气!!”
  黑山老妖得意的大笑,忽然,他发现山姑似乎有心事,一直颦眉:“爱妾,怎么了?难道做我的人不开心吗?”
  “不是的,大王,我来的路上看到了一个道士,感觉十分厉害,我吓得立刻逃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来追我。”山姑担心的道。
  这时候蝎鬼突然插话:“黑山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不派人迎接一下,怎么能叫山姑一个人过来呢。”
  黑山老妖被指责,脸上挂不住了,但这蝎鬼说的有几分道理,又不好反驳,哑口无言的站着,气氛一时十分尴尬。
  姥姥瞅向蝎鬼,心想你呛黑山老妖,你活腻歪了?还有,那个厉害的道士,会不会是王瑞身后的那个,可是都将那鹦鹉放走了,他们没道理来找茬吧,或许是另外一个。
  但为了保险起见,姥姥笑呵呵的问道:“那道士是何等摸样,就他一个人吗?”
  “很年轻的道人,但看起来法力很是高强,对了,他身边还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感受不到什么法力。”
  姥姥听了,表面上微笑,但暗暗瞪了蝎鬼一眼,都是你,招惹来了祸事,她牵住聂小倩的手,起身笑道:“黑山君,你这爱妾,老身见识过了,今日还有事,先告辞了。”
  她和聂小倩突然站起来,引来了众人的注目,黑山老妖这才发现跟姥姥在一起的这个女鬼,竟然是一个绝色美人,相比之下,山姑略逊一筹,因为姥姥生得有碍观瞻,所以他一直回避看她的方向,没想到因此错过了一个大美人。
  他挽留道:“何必急着走,再坐一会吧。”
  姥姥咳嗽了几声:“黑山君见谅,确实有急事。”说完,带着聂小倩转身便走。
  黑山老妖眼睛盯着聂小倩离开的身影,这叫在一旁的山姑极为不满,娇嗔的唤了一声大王,说完扭头就要回轿子里。
  其他妖怪见了,都忍不住笑,黑山老妖这才发现冷落了爱妾,忙抱住她不许进轿子:“爱妾不要生气啊。”
  这时蝎鬼起哄:“不如现在就洞房吧!洞房!洞房!”
  有他带动,其他妖怪纷纷附和:“洞房!洞房!”
  黑山老妖也愿意聆听群妖的呼声,哈哈笑着抱着山姑下去了,他一走,他的副将和管家出来主持局面,带领大家欢饮,主人不在,但席子不散,照样闹腾饮酒。
  蝎鬼看向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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