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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姑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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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沈泽头疼地问:“这题怎么做?”
顾关山打了个哈欠,回过头看了看,直白地问:“你是不是完全没听讲?”
扛把子沈泽似乎真的决定修身养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他点了点头。
“已知三棱锥P…ABC中,PA垂直PC,BC垂直平面ABC……”顾关山以自动铅点了点,睡眼惺忪地告诉沈泽:“下面结论正确的是哪一个?沈泽,这是道基础题,基本只是课本的知识——特别简单,绝对不能不会做。”
然后顾关山托着腮给沈泽讲题,声音睡意朦胧,带着种十六岁的少女特有的清脆和娇气。
“空间里的垂直判定是这样的……”她模糊地打了个哈欠,轻轻地用自动铅在沈泽的同步上画起了示意图。
沈泽却几乎没听进去,他在冬日的阳光里看见她的眼睛,那双眼睛水光辽阔,犹如湖泊。
她的瞳孔里有高山和大海,湖泊和河川,在阳光下透明宽广,让看到的人有种难言的心悸。
这不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沈泽突兀地想,她的征程极为远大。
“明白了?”顾关山又眨了眨眼睛,认真地在沈泽的草稿纸上划了两道杠以示强调,总结道:“——所以这个答案应该是圈二和圈五。”
沈泽忙不迭地回答:“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顾关山狐疑地问:“我这个人讲题可是从来不讲第二遍的啊,我怎么觉得你刚刚在走神?”
沈泽立即道:“错觉!”
然后他又急忙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把顾关山不停地写写画画的那个本子拿了过来。
那个本子上写了个很粗糙的脚本,整理了矛盾和冲突,涂改了无数遍,背景是十分冷门且难画的,蒸汽时代的欧洲大陆——基本可以说是吃力不讨好的脚本。
难画是因为蒸汽时代社会复杂,衣物繁复,巴洛克式建筑和洛可可式建筑堆叠——省略了任何一个地方都滋味不够,但每一个地方都足够让人上吊:想想束腰,想想那些丝绸裙子,想想穹顶和大理石柱子,破旧的城市街道、雾都的行人和马车。
顾关山头痛道:“我改了很多遍,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在三十二页的漫画里画什么东西……”
沈泽想都不想:“画你自己啊,多么现成的素材。”
顾关山拧起眉头,有点奇怪地问:“为什么?”
“因为……”沈泽措了下词,道:“我觉得你活得很……很戏剧化,很坚强。”
顾关山安静了片刻,她似乎脸有些发红,小声道:“……我不吃这一套。”
“做作业去。”那个女孩小声说:“别整些有的没的。”
…
直到中午到了饭点儿,顾关山才意识到沈泽黏她讲题黏了一上午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沈泽是想把顾关山顺理成章地、自然地拐出去,和他一起吃饭:这人的套路实在深不可测,顾关山有点儿斗不过他。
沈泽指着和他坐了一上午的小同桌顾关山,对丁芳芳说:“关山和我上午就约好了,我们中午要一起去吃饭,只能让你和林怡先走了,真是对不起。”
顾关山一脸遭受背叛的表情,悲愤喊道:“我没有答应他!”
“她比较害羞。”沈泽那张脸皮厚赛城墙,说谎不带半点脸红:“因为刚刚她讲的题我没听懂,现在她在生我的气,扬言不和我一起去了。”
顾关山极为愤怒:“放屁——!大屁|眼子!你不要信他!”
丁芳芳看热闹般地观赏了一下顾关山的脸色,揶揄道:“午饭多吃点,你脸色跟盆菜一样。”
然后丁芳芳拽着林怡走了。
顾关山:“……”
顾关山的表情从遭受背叛变为愤怒,又从愤怒变成了难以置信:她不敢相信丁芳芳把她一个人丢给了豺狼般的沈泽——沈泽一把拽住顾关山道:“他们丢下你吃饭去了,你跟我走吧。”
“你本质是人贩子吧!”顾关山气都气炸了:“我到底为什么还在忍你啊!我们全班都在看我们两个人的热闹……”
沈泽闻言咧嘴,恶劣地笑了起来:
“不是因为你对我心软吗?”
顾关山:“……”
顾关山气得七窍生烟,恨不能掐沈泽两把大腿肉泄愤。
沈泽这人如今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是个忠犬,顾关山说一他绝不说二,可到了关键时候他就会露出了本来的爪牙——混球一个。
但是顾关山人生信条之一就是轻易不打人,决不能变成自己爹娘那种神经病,因此她只是对沈泽磨了磨牙以示威胁——
于是沈泽得寸进尺,一把抓住了顾关山的手,把磨牙示威的她拖走了。
…
顾关山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和沈泽这种人相处的奥义是什么。
和沈泽相处的奥义有二,一是得干脆地将沈泽拒之门外,把他的那颗心踩得稀烂,令他无法补回那颗心;或者就得顺着沈泽来,让他进入自己最柔软的防线,因为他这种混蛋达不到目的的话永不罢休。
顾关山对沈泽终究是心软的,她无法把沈泽彻底地拒之门外。顾关山她能做到的不过就是冷淡的态度而已——逼沈泽知难而退。
这不难,顾关山有些心酸地想,只消让他看一次自家发病的现场即可。
——是个人都会知难而退,她想。
顾关山老早就知道婚姻市场上那些人,挑剔着自己未来的配偶,他们挑人都想挑个学历高的,聪明又好看的,家庭健全的——顾关山甚至觉得自己家里有遗传的家族病史,精神方面的那种。
很久以前顾关山的人生理想之一,就是像张爱玲一样孤独终老,最好死后一周再被发现在公寓里。
顾关山以前觉得自己这样的人不该拖累别人,这样的基因甚至不应该传递下去——
——直到她遇到了沈泽。
…
顾关山被沈泽一路拖着,去了一家他认为特别好吃的意大利餐馆吃饭。
那意大利餐馆氛围不错,甚至有点暧昧的气息。
灯光温柔又绚烂,中欧风格的装潢古典至极,桌上还插着一束茉莉花,莫扎特的曲子流淌在空气里头。
顾关山觉得有点懵逼:她本来中午只打算去沙县小吃搓一顿,结果被沈泽拖来了这么一家餐厅吃饭……下午还要上自习,他们还只是高中生,是不是有点用力过度了?
顾关山有点后悔自己拒绝得不够强硬……
沈泽把她带着往窗边卡座处一坐,他随身还背着自己的书包,将那书包往椅子上一扔——然后将菜单递给了她。
沈泽绅士般道:“你想吃什么自己点。”
顾关山尴尬道:“……我们只是中午出来吃个饭,下午还要上自习,你这样让我有点懵……”
沈泽浑不在意地问:“是吗?”
顾关山脸色有些发红,窘迫地放下那份菜单:“……虽然觉得这么说不太好,但我的确只是想在学校附近随便吃一点……”
沈泽:“来了就吃吧,反正是我买单。”
顾关山心里腹诽这样更不合适好吗——金钱往来是万万不能有的,回头要想办法把这份钱变成红包还回去。
顾关山心里又想人生真是什么都能发生,下了周六上午的自习居然要来这种约会场合吃饭——合适吗?当然不合适。
顾关山点了份凯撒沙拉。
沈泽皱起眉头:“……你就吃这个?”
“我一直吃的不多。”顾关山诚实地答道:“我算是比较喜欢吃零食的类型,正餐吃不了什么。”
沈泽叹了口气,道:“你这样要得胃病的……怪不得你那么瘦。”
然后他拿过菜单,正打算点单的时候,顾关山喃喃了一句话:
“我瘦不是因为这个。”顾关山提醒他:“我吃不下正餐,沈泽,别点太多。”
沈泽皱起眉头:“……嗯?”
顾关山想了想,挠了挠头,诚实道:“大概是因为小时候我爸妈喜欢在饭前教育我吧。”
“他们会在饭前抽查我当时背的英语单词……如果第一次出错要骂,第二次出错就要打,所以我很少有不是哭着吃饭的时候……结果养成习惯了吧,这么多年了都不是很爱吃正餐。”她说。
然后顾关山似乎有点羞耻,摸了摸微红的耳尖道:“反正就是——沈泽你不要点太多了,点些自己吃的就行,我一份沙拉就够。”
顾关山没什么所谓地说了段自己的故事。
沈泽那一瞬间却感到了一种,酸涩的疼痛。
“习惯而已,有什么不能改变的么?”沈泽酸涩地道:“——今天中午给你点点儿清淡的,以后要试着多吃点……”
顾关山笑了起来:“你是老妈子吗沈泽!我吃饭吃这些东西都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事儿呀——”
顾关山又转移话题般地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中午带我来这种餐厅吃饭,沈泽你是认真的么?说真的,我们在校门外面随便吃点就行,这样我们还能回去睡午觉,你这样是浪费了我一个午休,不仅我,连你也没得睡了……”
沈泽却没接这个话茬,低头开始点单。
不知是不是错觉,顾关山无端地从那动作里看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回避的味道。
——沈泽到底在回避什么?
顾关山疑惑地皱起眉头,她模糊地意识到,沈泽似乎正瞒着自己什么东西,而这东西和这餐厅息息相关。
餐厅的老板注意到他们这个角落,笑着走了过来,冲沈泽打了个招呼:“阿泽?带你女朋友来吃饭吗?”
沈泽立刻道:“——不是。”
“——确切地说,”沈泽在冬日的暖阳里沙哑道:“还不是,我的女朋友。”
这餐厅老板是沈泽的熟人?沈泽是带她去熟人的餐厅吃饭的吗?可是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何况也没有专程带她来这里的必要。
顾关山迷惑地看着沈泽,她直觉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他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第37章 第三十六章
…
那顿饭吃的; 其实挺不错的。
沈泽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他将顾关山爱吃的口味摸了个通透; 点的几乎都是她喜欢的。顾关山小时候在江南水乡呆过; 特别爱吃甜口儿; 甜辣、甜咸和纯甜都爱吃——放到意大利菜上时; 沈泽挑这几个口味挑的极为精准。
顾关山吃完后打了个饱嗝,她有点心塞地想再这么被沈泽喂下去怕不是要长成猪——长此以往的话。于是顾关山决定下次吃饭时; 对沈泽要保持绝对的远离; 否则迟早会长到一百八十斤。
沈泽吃完饭后看了看表; 问她:“这顿饭吃得怎么样?”
顾关山诚实地回答:“还不错,但是我还是觉得你有点用力过度,我还是觉得校门口沙县蛮好; 我平时中午都去吃那里的雪菜炒饭和乌鸡汤……”
沈泽笑了笑道:“大概吧。”
然后他话锋一转; 突然冒出了一句:“不过我让你来这里吃饭; 的确是有别的目的的。”
顾关山:“……”
顾关山心想,果不其然。
她脑海里瞬间闪过了无数个结果; 包括沈泽其实准备坦白‘我其实是你亲哥我爸今天早上告诉我的可是我还是愿意和你一起殉情’——顾关山被这念头搞得一阵恶寒,摇头甩开了这个想法。
然而沈泽却说:“我给你买了个东西。”
顾关山一呆:“……诶?!”
然后沈泽起身,去吧台处拿来了一个纸箱子。
他解释道:“我和这里的老板认识,请他帮我收了这个快递; 顺便也请你吃个饭——关山,这个是送给你的。”
顾关山愣了愣; 接过了那个箱子; 将它拆了开来。
沈泽不好意思道:“我其实也不知道什么型号好用; 加上我现在手头比较紧……我在网上看了测评,就给你买了这一款。”
拆了纸箱子,里头是个花花绿绿的、满是线条与色彩的盒子,盒子上画着一个黑色的板子。
顾关山几乎是立即就意识到了,这是一款她曾经看上,却没舍得买的数位板。
沈泽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毕竟我现在还没有赚钱,新帝的那些太贵了,数位屏也有点太浮夸——所以还是给你买了传统的数位板……”
“压感8192,应该是非常优秀的,虽然看不懂是怎么回事,但数字总是越大越好的对不对?输入面积也大。”沈泽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办法让你爸妈把你的电脑和数位板还给你,但我想着,我可以给你差不多的条件。”
顾关山脸上,控制不住地发红。
沈泽出乎她意料地心细。顾关山根本没想到他会买这么个东西,顾关山难以拒绝,却又知道这个礼物并不便宜,而且她真的需要。
沈泽毕竟只是个高中生,而且这数位板的价格并不是个小数目。顾关山脸色通红,不好意思地说:“我——”
“我给你买的。”沈泽知道顾关山想说什么,不驯地道:“而且我买的东西还没有送不出去的先例。而且你拒绝之前,一定要先想好,顾关山。你能从家里拿出来你的电脑和数位板吗?”
顾关山被这问题一砸,顿时丧失了语言能力,想说的话全卡在了那儿。
沈泽思路清晰,此时展示出了惊人的口才,有理有据地道:“或者,你打算用你根本不熟悉的画材画完那个漫画?”
顾关山:“……。”
“至于电脑——”沈泽想了想,说道:“买电脑太夸张了……而且你有两个电脑也多余。所以我把我的笔电带了过来,你下午如果写完了作业,就抱着我的电脑去中庭,我去那里给你放哨,你画你的漫画就是。”
顾关山鼻尖有些发酸:“可是我不能——”
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这句话硬是卡在了喉咙里,顾关山说不出来了。
wacom的影拓pro系列的新款,压感8192,多点触控,还带一个黑科技一般的paper edition——纸创作模式。
顾关山曾经在一开始想买板子时就长了这个板子的草,但是顾关山的父母对‘买数位板’这件事一分钱都不会出。
别说让她的父母出钱了,顾关山连提都不敢提。
她只得安慰自己工具终究是工具,画手的水平不是靠自己的器材的,磨练自己的水平比什么都重要——然后她买了初学者系列,那个板子性能还算可以,要价七百块。
七百块,放在成人眼里不多,却是一个高中女孩子攒了半年的私房钱。
顾关山向来都是单打独斗的,身后从来都没有支持者,却依然故我地在这条无人支持的道路上走着,倔强又有病,执着又难以理解,身后满是旁人看不见的窘迫和孤独。
——然后,沈泽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
“应该够用了吧?”沈泽在冬日的暖阳里挠了挠头,不自然地说:“……顾关山,我现在买不起最好的。”
顾关山那一瞬间眼眶都发了红,她不想让沈泽看见,低下头,颤声道谢:“……谢谢。”
那实在是个让人感动的场景——冬日的阳光璀璨,窗帘上被光映得通透的花边,窗台上的小多肉圆滚滚,尖上绽着丝娇艳的红。有个孩子在餐厅楼上拉小提琴,是哈尔的移动城堡里那首marry go round,调子俏皮浪漫。
顾关山忍着眼泪,努力使自己不在这里被击溃最后的防线。
然而顾关山根本不需要坚持很久,因为直男沈泽立刻上了线,迷惑不解地问了眼眶通红的顾关山一句:“你哭什么啊?不应该快乐大笑么?”
顾关山:“……”
“感动就感动么。”直男沈泽毁起气氛来毫不含糊,伸手就要给顾关山擦眼泪:“别哭啊顾关山,你为什么不能像别人一样用大笑来表达对我的喜爱!我准备了惊喜,可你一哭我特别没有成就感——”
餐厅楼上的那孩子的小提琴哔地一声破音,那暧昧而浪漫的气氛荡然无存,被沈泽毁的一干二净。顾关山眨掉眼泪,破涕为笑,然后敏捷地躲开了沈泽要摸脸的爪子。
沈泽没摸到顾关山的脸,悻悻道:“所以我们下午在中庭见?”
顾关山笑眯眯地说:“好呀,那里见吧。”
“走走走,”沈泽说:“账已经结过了,我们现在回学校……”
沈泽突然道:“哦对了,顾关山。”
他正式地喊了姑娘的名字。
“顾关山,我现在买不起那个一万多两万的那个什么鬼新帝数位屏。”
十八岁的沈泽坦白道。
“——但是过几年,”他顿了顿,说:“过几年,我给你买最好的。”
沈泽对那个一直单打独斗的、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窘迫而孤独地生活着的顾关山,这样承诺。
…
一中的中庭里摆着几个凳子和沙发,这地儿因为远离教学区,平时鲜有老师经过,因此十分安静,适合搞点偷偷摸摸的事情。
顾关山抱着沈泽的笔电,蜷缩在学校的破沙发里,调试wacom这家时灵时不灵的驱动。
沈泽的电脑上贴着几张贴纸,其中就有他的科比·布莱恩特,还有几个褪色的篮球,有些贴纸还没撕干净,把那个银白色的MacBook贴得像是个失落世界的生物——而失落世界生物的主人正在顾关山对面坐着,捂着头做政治题。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如何理解这句话?这话怎么理解啊,这人是有多龟毛多矫情……”沈泽头痛道:“政治原来是这么恶心的学科吗——”
顾关山调试完了驱动,好奇地问:“政治一直是。等等,你怎么突然开始认真学习了,沈泽?”
沈泽捂着自己的脑袋想了想,道:“那天我被老常叫出去了,他对我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我觉得不能这么下去了——所以要好好学习,仅此而已。”
空气里漂浮着闪烁的尘灰,校园的树枝斑驳,顾关山闻言笑了起来:“可我一直以为你打算出国呢?”
“出什么啊。”沈泽沙哑道:“不想出去了。”
顾关山:“……嗯?”
沈泽没有再说话,似乎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他们沉默了片刻,沈泽突然道:“你只在学校的话,用电脑的机会很少,关山,你要画32张,要花多长时间?”
顾关山纠结地想了想道:“一张最起码也要……五六个小时吧,多的话可能七八个小时也说不定?取决于完成度,人物画的快一些,场景就慢。”
沈泽掐指算了算,说:“那你只凭在学校,是画不完的。你如果想在年底之前交稿,那就肯定要占用你在家的一部分时间……”
顾关山摇了摇头,喃喃道:“在家画画就太困难了,我爸妈都那个样子……“
她话没有说完,就低下了头。
顾关山低下头,抱着数位板,在阳光里画画,她旁边放着自己画的分镜草稿,写着脚本的纸张在微微发冷的风中簌簌颤抖。
沈泽坐在沙发上做作业,在做作业的间隙中,抬起头望向顾关山的方向。
沈泽看见她坐在阳光里,眼睫毛都被阳光打得金黄一片,眼睛里满是认真,看着屏幕画画,眼神专注,整个人漂亮得像一幅画。
“我不出国了。”沈泽没头没脑地道,“我前几天和我爸妈说了这件事,我告诉他们,我要在国内高考,不去学语言,在国内使劲儿。”
顾关山疑惑地抬起头,问:“为什么?你明明出国会轻松很多……”
沈泽顿了顿,道:“……我那天认真想了一想,我对你说‘我只是玩玩’这句话的时候,我到底有多不负责。”
顾关山没听懂,也不明白沈泽为什么翻了他自己的旧账。
她早已不介意沈泽的那句话了,顾关山脑子里缺点弯弯绕,沈泽道歉之后,顾关山就就此揭过了这个问题——可显然沈泽没有。
沈泽认真地说:“——因为我对你不是玩玩,所以我想在国内高考,在国内上大学。”
他似乎有些希冀地看着顾关山:“——和你一起。”
顾关山眉毛微微皱了起来,说:“你不需要为了我放弃你自己选好的道路。”
这句话其实十分凉薄,但沈泽却没生气——他甚至露出了心情不错的样子。
他长得英挺,看人的时候极为不驯,沈泽望着顾关山说:“你现在是在原谅我了?”
顾关山抿了抿唇,拿出了自己的官方说辞:“你一开始就没有对不起我,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这话我听得耳朵都要长茧子了,”沈泽挖了挖耳朵:“但这回不太一样,这回你没拒绝我‘和你一起’。”
“——你其实心里还是可喜欢我了,是吧。”他下了结论。
顾关山听了这句话心里简直想撕了沈泽下酒,一开始认识他时怎么不知道他这么能绕呢?顾关山觉得自己有点绕不过他,便给嘴上拉了个拉链,维持起了一种可贵的沉默。
沈泽站起来打了个哈欠,凑过去看顾关山画画。
他一手搭在顾关山肩上,亲昵地在她肩膀上捏了捏——她太瘦了,连关节都有些微微的凸起。
“真好看。”沈泽看着屏幕赞叹道,“——真的很漂亮,这些颜色……你是在先上色吗?”
然后沈泽又由衷道:“太神奇了……这么一个小黑板子,连上电脑就能画出这么漂亮的颜色。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顾关山被他一捏肩膀,脸都红了,只能抗拒道:“就——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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