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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请自重-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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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笙儿,笙儿,等等。”顾延上前拉住佘笙的手臂道着,“对不住,我不该瞒你到此时的,只是我就怕你会因此离我而去。“散朝之后,顾延见着佘笙自个儿往殿外走去,连连追了上去。
佘笙将手臂上边的手打了下去,“顾延,只可说你我有缘无分吧。”
“什么有缘无分?往日里的承诺你都忘了吗?”顾延道着。
“你为何一开始便不告知于我是你害得我成为灾星的?”
顾延道着:“你本是聪明识大局之人,我且问你,此事与我何干?当年我也只是一岁的小儿罢了,我能让你端午出生吗?”
“可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可知晓被人说灾星时之痛,你可晓得灾星一词给我带来了多少害处?你晓不晓得连你爹娘骂你是灾星时候的痛!原本,我可不是灾星的,皆是因为你……”
佘笙无助落泪,哪怕是苏家要谋逆也好,要贪污也好,可偏偏是因为顾延。
“那如此你要我如何还你?如若没你,我不如一死了之,这般你也不会恨我了吧。”顾延道着。
☆、第三百四十八章 容不下旁人
“胡说什么呢?”顾黎走过来打了顾延后脑勺一掌。“爹娘皆在为了一个女子要死要活的。”
佘笙看了一眼顾黎,福身后便小跑着出去。
“笙儿。”
“站住!”顾黎吼道,“此事她如若想不明白你再去她跟前也无用,你救了她如此多回,她也历经生死那么多回,这年纪了却还是看不透解不了你去又有何用?”
“可是我不能没她,恕孩儿不孝。”
佘笙小跑着到了宫殿外头,上了马车便止不住的哭泣,灾星一词跟了她二十多年,至今她的爹娘都因此不认她为女儿,她因灾星受了这么多的苦痛。
又如何谅解得了顾延呢?
“东家,您怎得哭得如此厉害?”沏园门口,王燕云扶着佘笙下了马车。
佘笙抱着王燕云道着:“七嫂子,我的心太乱了,太乱了,许我该遵循净慧师太之言落发为尼,许才能解脱了去。”
“东家,净慧师太是来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封给您。”
佘笙拿帕子拭去泪珠子拿起插着鸡毛的书信来瞧着。
“只有秋茶二字?”佘笙纳闷地道着,这秋茶二字用得着八百里加急吗?
而秋茶即便完了也得等明年才有,这会儿一壶茶坊被景阳那小皇帝据为己有便是日后也不归她所有,也不应来找她才是。
“七嫂子将门关起来,不得让外人进来一个,连佘锦与南翼都不得放进来。”
“是。”王燕云见着顾延而来,缓慢着关了门,在尚且有一条缝的时候顾延便闯门而入。
“你还来做什么?”佘笙问着。
顾延将衣袖帘起道着:“我只想告诉你,我当时舍命救的是我此生挚爱,你我历经生死如此多回,你却要为前辈之事所扰吗?”
佘笙见着那伤痕,冷声道着:“你别拿此事来要挟我,我杀不了你,也不愿再见到你。”
顾延闭眼说着:“既然你要杀了我,那我便死了罢。”
佘笙见着顾延手中有一把匕首朝着他的腹部狠狠地刺了下去。
“佘锦五年前来骗人的江湖术士小把戏。”佘笙上前把匕首抽出,有一个伸缩的弹簧机关,一闻血还真是鸡血,“如今再骗我有意思吗?”
顾延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我舍不得你一人在世间。”
“顾延,其余之事我都可谅解你,此事我真的谅解不了,你对我好对我有恩我都铭记于心,且你也是我深爱的男子,可你不晓得那灾星之痛。”
“可此事真与我无干,是那苏老相爷所为当真与我毫无干系呐,我见到万俟微时便隐隐有猜的是如此,确认之后更怕你会离我而去。
你亦晓得那时我夜里做梦,梦到的都是你离我而去的画面,那种痛梦里尝尝便罢了,如若一定要你我分离,那真不如死了痛快。
可如若我死了,我怕这世间你都无个可吐露心事之人,你晓得吗?那日里你深夜来寻我我既心疼你的脸,却也欣喜你是将我放在心中的人。”
佘笙抿了抿唇,回忆着他们的点点滴滴,可却亦无法谅解,“你尚且年轻日后会遇到一个比我更爱你的女子,咱们既是有缘无分又何必强求?”
“是,能找到比你爱我的女子多得很。”顾延道着。
佘笙心底一疼。
“可世间我将所有的心意都给了你,就差剜了心给你了,我的心中眼中都是你,容不下旁人了,可你呢?”
“不必多说了,这个结我解不了,送客!”佘笙忍住不滴下眼泪来,进了屋内,手中秋茶二字早已被泪水给浸湿。
……
二月二,沏园里头大办了宴席。
佘笙将沏园给了佘锦做府邸,她既喜欢官道她便也不拦着。
景阳将一壶茶坊据为己有,要评判出天下第一茶之后封为御商再赐一壶茶坊给那人。
这也等同于将佘笙排除在外了,毕竟精茶皆在一壶茶坊内,如今她要去评选也无茶去了。
佘家对茶叶有兴趣之人已无,佘锦又一心与南翼在朝堂之中大展拳脚抱负,她对一壶茶坊也无多少要的必要了。
左右这经景阳所挑选的茶商也必定不会薄待原本茶坊内的长工,即得天下第一茶的名号必定也会有爱茶之心。
“阿姐,你越发的瘦了,姐夫也时常喝醉酒好不容易上个朝也醉言醉语额,好似个活死人似得,今日龙抬头的日子是抄苏家的日子,陛下命姐夫去抄,姐夫那消沉醉醺醺地模样也不知如何抄家呢。
陛下判了苏家上下无数人死刑,看来这长安的刑场要血流成河了,也不知道苏老相爷会落得怎样的下场,这么大年纪了不知是流放还是杀头呢?陛下让姐夫做主呢。”
佘锦喋喋不休地说着。
佘笙虚弱地起身道着:“苏府今日抄家?”
“是呐,今日龙抬头陛下特意选在今日便是要震慑天下人。”
佘笙自床上而起,扶着床沿道着:“我要去苏家。”
“阿姐,你这身子虚弱得很,其实你与姐夫闹什么别扭呢?历经如此多事兜兜转转你又何必如此折磨姐夫,又折磨你自己呢?”
佘笙苦笑着说道:“锦儿,我并非折磨我自个儿,而是不想折磨自个儿,因我走不出心中那曲折的障。”
“您这还不叫折磨自个儿呐?你瞧瞧你这才一月不到的功夫就把自个儿弄得如此虚弱,太医都说了您的病都好了,如今您有的都是心病,您何苦来的呢?有姐夫在您身旁时您从来不是这样的。”佘锦道着。
佘笙挽着发髻道:“你与南翼如何了?可有动静?”
“什么动静?”
“孩子。”佘笙对镜道着,“我想见见茶市风光等茶市一了我便回笙园去了,到时一切尽看你自个儿的造化了。”
“阿姐,孩子的是不急,我晓得这官场不好混,可我有顾皇后兰妃新帝身世皇室秘辛在,就算君是老虎我亦不惧!”佘锦吐舌道着,“这秘辛我可连南翼都没说。”
佘笙道着:“秘辛不一定能保命反而引来祸端,对了,寻荇就拜托你照顾着了,景阳终究也是个男子恐他照料不好。”
“阿姐,你放心吧。”
……
青石大街上,待着盔甲的侍卫包围了整个苏府,拿枪而入的士兵一分为十队,各自搜查着。
而苏老相爷已带着苏家众人在院中守候。
☆、第三百四十九章 心结散
顾黎叹气道着:“您呐定是要让您安享晚年了的,可您这子孙有罪者皆轻饶不过。”
“还得谢驸马爷尚且给苏家留了珍乾珍川两条血脉。”
顾黎笑了笑,“苏珍乾乃是因延儿顾念着苏夏氏对佘笙尚好的份上,而苏珍川乃是一个难弄之人,江南武林他才小小一计就闹出大风波来,如若不留他一命许会成大印一大敌,不如在西边封他为王守卫大印安宁。”
“新皇不怕他在西梁造反吗?”苏通皱着眉头。
“不会。”顾延从马车里出来道着,“西梁要有造反的余地尚且得要二十余年的功夫,倒是他的女儿许都有了大印太子,且您还记得晴丹?”
“名妓晴丹?”苏通问道。
“正是。”顾延点头道,“您自认是冷情不近女色之人,可你的孙儿不同,在您让他诛杀了亲姐之时,晴丹便是他的依靠,苏珍川是个尚且有情之人,如若无情,许你我联手都不是其对手。”
“他与皇后勾结,老夫却时不知,是小看了他!”苏通已是满脸沟壑,苍白胡须显得满脸风霜,“顾延,你本应该是神清气爽的模样,你赢了老夫,可又为何比这苏家即死之人还要颓废?”
顾延低眉道着:“不,您赢了,我如今活着一如行尸走肉罢了,您二十五年前就已然赢了。”
顾黎拍了拍顾延的肩膀道着:“总能走出的。”
天下间,朝堂斗争终有个胜负之时,可情这一字无胜负之分,不知这两个孩子都这把年纪了还要别扭到何时去。
“你们不能绑我,别动我,我乃是西梁王的亲生娘亲,我乃是长公主的亲家,新皇后的外祖母你们不得杀我!”
张姨娘大声道着,不甘心被侍卫带走。
苏布听着心烦道着:“闭嘴吧你,你与张家做了那么多滥用权谋黄金害人命之事,张大妞是废太子妃都沦落为奴籍,你说这么多也是无能为力了的,早知当年就不该留下那个灾星。”
“什么灾星?姑爷,姑爷,求你看在我是你岳母的份上饶了我,我日后定不说佘笙是灾星了!”张姨娘跪在顾延面前道着。
顾延摇头说着:“本该饶了你的,可你去了一趟江南便贪污了一万两银,当时我求你之时,你与苏布二人皆不认佘笙,如今我已做不了主,陛下圣旨已下。”
“苏年锦,你这个灾星,我便是化作厉鬼都不放过你的!”张姨娘被拖下去的时候大声喊着。
在苏府门口的佘笙听着这话,拧紧了心,眼眶红了,泪珠流了。
苏通看向门口的一道素色身影,笑道:“这几日老夫一直再想苦苦遵循太宗之意又有什么必要,正如年锦在朝堂上所说的那番话,老夫想为忠臣,可老夫的忠实乃是愚忠。
老夫当年也该劝阻太宗才是,老夫所想如若太宗在世晓得孙女与兰妃之子结亲应当也会放手,是老夫多年来都未曾想个明白。
年锦,进来吧,终究是苏府对不住你,祖父错了,灾星也好福星也罢,终究是老夫自个儿种下的因哪怕今日苏家败露亦不是你害得,而是老夫所为结的果。”
顾延也回头看向门外,月余不见,她消瘦了许多许多。
佘笙入了门槛里头,趴在了顾延的怀中落着泪,她已顾不得许多,只想在顾延怀中大肆得哭一场,日后再也不会有此心疼了,张姨娘与苏布罪有应得,日后再无他二人也无她再伤怀之刻了。
顾延伸手轻拍着她的背,方才张氏那话她听得应当是心疼至极吧。
“长公主昨日来寻过老夫,是想要老夫解了你心中的心结,其实这心结该你自己去解,你说忠分两种,可孝亦分两种,何为愚孝何为孝道你都廿五了也该明白。
你怕苏家不是因为你怕你没能力抵抗苏家,而是你自小习得孝道,苏家子孙皆是孝顺的,你却执念于孝这一字中,也执念于家这一字中。
顾延他解不了你的结却能将你隐藏在心底的苏年锦给逼出来,你本想着让苏府不存在了就能解了你的心结吧,其实你的心结早就该解了。
佘锦这个丫头在朝堂之中张口闭口就是她阿姐,还有顾延,还有长公主贵为千金之躯皆将你当做家人一般,你怕被家人给抛弃,怕无家人在身旁,其实一直有。”
苏通拄着拐杖摸着白须道着。
“其实一直有。”佘笙喃喃道。
苏通点头道着:“你所珍贵的东西一直有,只不过你不明白是何人罢了,你太拘泥于血缘愚孝,你从不是灾星,灾星乃是种下因之人,老夫悟得太迟太迟了……”
“祖父!”
佘笙见着苏通倒在地上连连喊道。
顾延也忙着过去摸上了苏通的脉搏,“老相爷。”
“活了那么久老夫值了,年锦,把姓名改回来吧,佘笙此名太过凉薄,年锦年锦,愿你日后年年锦绣,雪落飘杏白印红,日落云密惊雷冲。若道江山何为喜,莫若贪尽百官忠。你可曾还记得?”苏通讲得极其吃力。
“记得。”佘笙落泪道着,她未曾想到幼时之诗苏老相爷还记得。
“孩子,是老夫对不住你,顾延,老夫把最好的孙女托付给你了,一年也好两年也好你都不得抛弃她……”
“祖父你放心,我会的。”顾延单手揽着佘笙道。
佘笙的泪水止不住地流。
苏老相爷咽了气,在场的侍卫也都随着顾黎顾延下跪。
抛却苏通贪污弄权之事,大印王朝有今日,苏通之功不见其师简相,虽有些许保守之见,终也是功大于弊的。
“佘笙,佘笙。”顾延看着倒在怀中的佘笙,连将她抱起找来太医。
……
女子闺阁内,佘笙睁开眼来,此处熟悉的很,好似是她十年前所住之所。
“郡王爷,这夫人虽是没了寒病可近月来心病已累怕是难以长久,还是请她宽心罢!”
“下去吧。”
顾延走到佘笙床边见她醒来道着:“祖父所言你可还记得,莫要再折磨我了,可好?”
☆、第三百五十章 天下第一壶
“湛郎。”佘笙扑进他的怀中,“我这不是折磨你,而是不知该如何办才好,灾星一词随我多年,我不是有意折磨你,而是以为不见你便能解了心结,可我错了,这月余来我的心忍不住的思你念你。”
她悟了秋茶二字,秋茶之所以珍贵是因要寒冬腊月开春之后才有新茶,而新茶之后亦是酷暑三伏天,得那时那才有秋茶可摘。
可秋茶虽是珍贵,只有识得它的人才珍贵,中原由来好几朝只有净慧师太一人知晓秋茶。
而她所珍惜的实然一直都没有消失,佘锦,五娘,小梨小兰虽身份有别,可却也是她一直寻着的亲情,整整十一年多了吧。
“为夫亦想你,好不容易养了点肉又瘦了。”
“你还是不蓄胡子俊朗。”佘笙摸着顾延唇边道着。
“那你给为夫剃了,可好?”
“好。”佘笙点点头,“此处是苏府?”
“恩,此处赐给新任左右二相”
“左右二相同处一院?”佘笙问着。
“本是夫妻有何不可?”
“景阳疯了吧?佘锦与南翼不得日日相吵?”佘笙惊道。“且这二人无为官之经验如何是好?”
“这个陛下可不比舅舅傻,如若佘锦有事你与我会不会相帮?”
佘笙不假思索地道着:“定然会的。”
“遂日后你我身在江南许也要为朝堂政事头疼的很,如若不是端阳王拦着,许景阳都要仿宋迁都杭州了。”
佘笙轻笑了一声道着:“你真不打算留着帮帮他?将朝堂留给这些年少之人?”
“此回顾苏二府倒台势必有新的家族上来,而佘锦与南翼少年心性定不会干些弄权贪污之事,于景阳而言是在弱冠前最为放心的左右臂膀。”
“罢了,你定是有安排好的,且还有太上皇在呢,我也不想操心了,祖父的丧礼是已丞相之仪所办吗?”佘笙问着。
顾延摇头说着:“祖父不愿入土下葬,愿自个儿的骨灰随风而散护卫大印,于大印天下而言他虽有大错可却也是个好丞相,他所为的亦是景家的天下,如若不是下边的人阳奉阴违,实则吴家染坊,袁家香该天下皆是。”
“这样也好,听闻苏珍川与晴丹过几日也要去西梁上任了,我便不去送他二人了,你替我去送送。”
“不必相送,他等要留下来和你我的喜酒,但你我成婚之礼过后再走。”
“你我都成了两回亲了,怎得还要成亲?”佘笙问着。
顾延摊手耸肩道着:“是娘亲所备下的,我可不愿的。”
“那不如你我逃了吧?这依照你郡王的身份嫁娶的排场必定不低,事又多累得很。”佘笙道着,“我最不喜排场了。”
“傻话,不愿的话与娘亲直说罢了,对了,苏夏氏与苏珍川之间是否有些恩怨?”
“怨恨不浅。”佘笙道着,“珍乾有今日皆是珍川所害。”
“也难怪了,只不过如今苏夏氏无所依靠,你且劝苏珍川好生赎罪,让苏夏氏与苏珍乾安稳终老吧。”顾延道着。
佘笙道着:“他不是听你的话?我劝必定不会听我的,不如你让晴丹去劝也好些。”
且依照苏夏氏的聪慧晓得如何是好的,晴丹幼时本就是随着她兄长在苏府里头的,对苏夏氏必定也是心存敬意的。
苏夏氏如若不再存有替苏珍乾报仇之心,晴丹必定会好好让其终老一生,苏珍川能为晴丹舍弃一切也可接纳苏夏氏。
关于苏珍乾苏夏氏一直再说是报应,许也是报应吧。
如若当时没有苏珍乾与苏珍珠骗她跪那些个时辰,许她的一生截然不同,许会成为晴丹一般的长安名妓,至少不会十年皆在病痛之中度过。
又许会是那时就与顾延结缘入长乐园。
“想什么呢?”顾延看着她在思虑问着。
“我在想十一年前无珍乾要诓我跪那些时辰,我到了花月楼之中你可否会留我?”
“会,是你先说下半辈子要我相伴的。”
佘笙轻笑了一声,“不知苏小小与苏珍淑的下场如何?”
“苏小小被苏珍仪接回合才居了,苏珍仪说会替苏家恕罪的,想必苏小小大仇已报日后也会看开了。”
佘笙摇头道着:“日后景抬的后院不得安宁了。”
“景阳巴不得呢,九皇子忙于后院之事定不会去管前朝之事了。”顾延道着。
“那珍淑呢?”
“苏侧妃陪着废太子流放边陲,还有太子房内的那幅画我烧了,待回江南时为夫给你作几幅画?”
“不了吧,我如今已二十五了,也非芳龄之貌,老了。”佘笙道着。
“你是最美的。”
佘笙噗嗤一笑道着:“你晓得吗?我如今通畅的很,十余年来从未如此通畅过,我想我的心结已解了,可是迟了……”
虽寒病已结,可心思郁结如此之久身子如何能大好?
十年又吃了如此多药,是药三分毒,如今能活多久她自个儿也不敢去想。
“如同祖父所说余下的日子有一年也好,两年也罢,你我不离不弃,生死相随,遂从未迟过。”
顾延低头吻住了佘笙苍白之唇。
“哎呀,东家,你与姑爷怎得青天白日里做此事呐!”王燕云进了内屋连捂着眼。
顾延离了佘笙道着:“你也该寻个好人家嫁了,屡次坏我的好事,我给你去和白尚书说说如何?”
佘笙轻打了顾延:“说话没个正经的,如今虽不是左相可也是郡王的身份呐,七嫂子急匆匆而来有何事?”
“白尚书来寻您。”
“不是来寻嫂子你的吗?”佘笙笑道。
“您就不要开玩笑了。”王燕云红了脸,可眼神还是清澈的很,她早已没了改嫁的心思,哪怕是小皇帝她也不要,她已有一个女儿在足以。
佘笙下了床披上披风道着:“请白尚书进来吧,我累的很。”
“是。”
顾延拉下了帷幔道着:“这白袁无缘无故地来找你作甚?”
“下官见过郡王爷。”
“你来有何要事?”顾延问着白袁。
☆、第三百五十一章 一壶尽
白袁道着:“数月前夫人所住过的牢中如今长出了一棵约一指甲粗细的茶树来。”
佘笙掀开帘子道着:“漠茶树?”
“宫中能人研究了许久,都未将漠茶树之道研究出来,许是一棵杂树罢了。”顾延道着。
佘笙连道着:“劳烦白尚书到外边稍候我一回儿,我这便去牢中瞧瞧,看来上苍也不愿我的一番心血白白地给了旁人。”
“年锦呐,不是为夫不愿你有一壶茶坊,而是你如今的身子实在是不适宜再操劳了,且茶会上来的都是各地有名茶商加之上好的茶博士,苏珍珠在江南守孝必定不会来,其余之人你可有把握?”
“试试也可,佘锦许不愿接手一壶茶坊,可我亦想替一壶茶坊挣个皇商之名,毕竟十余年的心血,至于我身后这一壶茶坊归飞儿也好,归苏珍珠也好日后萧条也罢昌盛也罢,终究在我苏年锦手上我想让它锦绣一番,如今的礼部侍郎与尚书是何人?”
“难不成你想行贿,陛下可抓的严得很呐。”顾延轻笑道。
佘笙摇头道着:“并非,而是劳烦你给我去登记个参赛的名字。”
三月三上巳节,长安的上巳节也是热闹非凡。
工部在皇城前边三丈三宽的大街沿街摆了近千摊的茶摊,亦在城门口摆了擂台。
侍卫出动了近万人,来往百姓亦是繁多,如此茶市盛况也乃是世所少见。
“听闻今日少年天子要亲自来品茗,都想争夺这新陛下所提的天下第一壶的匾额。”
“是呐,听闻左右二相也要来,左右二相是夫妇也真是奇谈,这如若朝堂上边争论到了房中是继续争论的好还是合起被子来生娃的好?”
佘笙在马车内听着百姓之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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