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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妃君子-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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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她如此说,众人又纷纷觉得够味; 坐下来嗑瓜子继续看歌舞。
  老鸨抹了一脑门儿汗,早知道她晚死不敢接纳这个罗绮,她人上哪儿去了?老鸨将看门的脑袋一敲; “全都给老娘找人去!”
  “诺。”
  罗绮犹如一只彩蝶,被人抓住袖子,在亭台楼阁之间起跃飞舞。她的手被男人强势地掐在他的腰上,罗绮轻轻低下头,还是悄然地红了脸颊。直到被他放到遮蔽的屋檐后头,等待已久的手下人大惊失色,见到这位霓裳花冠的美人,忙问:“头儿,你怎么,你怎么将花魁带出来了?”
  云烟楼也是上京大户,人脉通达,这么轻易丢了花魁,不说老板会如何如何,至少这京中达官贵人,今晚来的被莫玉麒打肿脸的权贵,都不会轻易放过偷走花魁的人。
  罗绮揉了揉被他抓疼的纤细柔软的手腕,盈盈地一笑。
  莫玉麒有些恼火,险些被一群人夺去心爱的姑娘,这时他粗壮有力的臂膀将罗绮紧紧地抱在怀里,再也不许她动一下,更不许她跑。
  手下人目瞪口呆,“头儿,花魁姑娘脚上扣着铁链。”因为这铁链,要逃跑便十分不易,且会弄出响声将人引过来,但方才他们头儿竟然能几个轻功起落,便一鼓作气将花魁姑娘从那么高的阁楼上俯冲下来了,果然在爱情面前谁都能勇猛无敌啊。
  莫玉麒闻言一怔,松开了罗绮。
  罗绮慧黠地扭头,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轻轻巧巧地将脚上的铁链解开了。
  “这……”
  “小春。”莫玉麒有些惊喜,没想到她手里竟然有钥匙。
  罗绮眨眨眼,“你们可以走了。”
  “那你——”
  “我回去。”
  “不可以!”莫玉麒拉住她的手腕,“你还想回那烟花柳巷?不行,我再不能让你……”
  “我……还是清白之身。”罗绮有些羞意,低低地垂下头,“睿王要碰我的时候,我便用刀刺伤了他。如果不是我自愿,没有人能逼迫得了我,即便我死,也是死得干干净净。”
  莫玉麒一直知道她倔强,甚至倔强得令人心疼,好几次为她傻傻的固执而感动,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姑娘,可是他不懂,明明小春心里是有自己的,他不是草木能感觉得到,可她为何要留在云烟楼?
  “你知道,云烟楼是谁的产业么?”罗绮猝不及防地,问住了两人。
  莫玉麒实诚地摇头。
  罗绮红唇一荡,“总之你相信他,今夜不要动手。”
  他?他是谁?莫玉麒心中涌出一股无以言的怒意和妒火,咬牙道,“不,除了你的安危,我什么也……”
  脸颊上被又软又薄的东西碰上了,莫玉麒愣愣地直了眼睛,二十七年的生涯,从未被女孩子亲吻过,就连手下也看呆了眼睛,震惊地观察着,他们头儿的脸色变得滚烫通红,犹如被一锅沸水烫了。
  莫玉麒按住剑的五指僵硬地不知道往哪个地方摆了,香软的唇碰了碰他的颊,然后她放下脚跟,缓慢地离去,莫玉麒傻傻地回眸,只见女子笑意盈盈,满是星辉的眼底映着一个笨拙生涩的人影,莫玉麒红透了耳根,却叫罗绮看了笑话。
  “我走了。”罗绮推了他一把,恋恋不舍地看了他一眼。
  最后,她转过身,罥烟眉如烟即逝,飘洒的红影消失在了回廊后头。
  手下走过来,对尚且惊呆了的莫玉麒道:“头儿,这美人还会轻功。”
  “……”小春,你又骗了我。
  莫玉麒摸了摸滚烫的右脸,上面还残存着她香甜的口脂,有温馥的海棠花的柔香。
  罗绮从容地从红绡帘后走入正堂,就在那绿袖鬓影之间,她彩袖一扬,香雾空蒙,明月转廊,芍药花从天飘洒下来,仕宦子弟看呆了眼睛,只见这位霓裳羽衣的走入堂上来,一时拼却醉颜的人抖擞了精神,美人在台上,脚步一旋,媚眼盈盈地舞起来,丝竹大盛,广袖罗裙宛如扇底微风乍起,一池春水潋滟开。
  老鸨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又放了下来,“还好还好,这罗绮总算不曾负我。”老鸨为了这梳拢之夜,筹备了近三个月了,要是这罗绮真敢教她一番苦心尽付东流,她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她!
  满堂喝彩,莫玉麒隔了瓦砾,只听到里头觥筹之音,还有对他的小春品头论足的声音,他恼火地压住了手里的剑,要是他们真敢上来,真敢轻薄小春,他一剑一个!
  竞价的人将自己理想中的价格填在礼单上,数额越来越大,老鸨用团扇掩住合不拢的嘴,高台上便有人将方才各位达官显贵加的价按最高者报数,如今以上升到了黄金一百两买花魁良宵一度。
  最后一番竞逐,价更是升到了三百两黄金。老鸨眼神一凝,只见角落里默默坐着一位摇着蒲扇的官老爷,梁霸王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然而舅舅给的月银却不够了,再要玩下去,兜里那些东西便显得十分不够看。
  老鸨迎上去,笑道:“今夜一直不见大人出价,我还以为,大人嫌弃我们家罗绮不好,原来到最后这儿等着。”
  原来此人正是徐义理,徐义理好收集美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妻奴,他自己不要,全留着清白身子送给别人,以此巴结。至少新帝的后宫里,已经被他偷偷塞了好几个绝色佳人了,如今罗绮看着更叫人心动,比他后院的牡丹美人还教人下腹滚烫。徐义理竟然也起了偷吃的贪念,心道罗绮这身段儿舞姿,莫说他了,只怕没几个瞧着不心动的。
  但徐义理算盘打得响,高楼却忽然传来冰冷沉怒的一个声音:“三百五十两。”那人显然人到中年,但自有股不怒而威的气魄。
  饶是趴在瓦砾上的莫玉麒,此时也暗暗一惊,白慕熙留给他的信上可没说,接手云烟楼的幕后老板是谁,如今看来,这是现身了么?可他既然是云烟楼的老板,何须自己出价……是了,他这怕是出钱捧自家花魁,逼得那徐义理再加价。莫玉麒心神一凛,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这是小春口中的那个“他”。
  无端端地,他妒忌地咬紧了牙关。
  徐义理也是恍然长惊,但不能输阵,他观察已久,到了此时人应当已经疲劳了便不会再加价了,徐义理也是算准了这一点,便在此时出手,但谁也不曾说过,二楼竟还藏着一尊大佛?
  他声音一提,“三百八十两!”
  “四百两。”
  “四百二十两!”
  “四百五十两。”无论他出多少价,那人都比他贵一口。
  徐义理竞价的心态大变,先前只是为了赢回美人储在后院之中,以备将来不时之需,即便不能,采了美人的元红也好,他那母老虎正好卧病在榻,断然管不着他。但此时他却变成了,只要能赢过这人,他可以不计代价。徐义理朗声道:“五百两!”
  二楼终于没有了声息。
  徐义理正为此沾沾自得,老鸨也是微微含笑,正要宣布今夜正要将罗绮赏给徐大人时,却听闻二楼又有沉稳的声音传下,“五百两。”
  竟然持平了!
  再要加价,徐义理也拿不出来了。他的脸色一时变幻莫测,只好望向一旁的老鸨,盼着她能解围,但她也正为难着,紧跟着二楼那人道:“我加一两,只要罗绮姑娘陪我聊一宿。”
  “这……这……”只要聊一宿,那罗绮便还有再发挥的价值,何况这人确实愿意再多加一两,老鸨便欣然准允了,“好,罗绮,你上去陪这位爷。”
  罗绮的舞袖已收,低眉顺耳地应了一声“是”,脚步轻盈曼妙,犹如踩在一池塘的白玉莲花上,小巧白嫩的雪足,映着灯火光辉,显得别样瑰丽动魄。莫玉麒懊恼又妒恨,看着她被一众目光猥琐的男人打量,还走向另一个男人的帷帐。
  但他知道自己该相信小春,纵然此时妒意如火如荼,也万万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暴露了行藏,难免又给公子带来麻烦。
  罗绮走入红绸帐,那人微笑着替她斟酒,淡淡道:“我头顶上那人,趴着看了许久了,怕我吃了罗绮姑娘。”
  罗绮微微耳热,“王爷你说笑了。”
  莫玉麒自知被人发觉了,也甚是没趣地趴了下来,他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听听,他们聊什么了。
  上京城的一切商埠街坊,都被新帝所掌控,要安然无恙带着大队人马潜入,不大可能。所幸上京城外有一处风景名胜,是先帝避暑的别居,倒是可以安排人手,走南闯北的席公子,带着他的“悍妻”,正在此处小住。
  柳承徽等了很久,才看到他好看叔叔和娘亲一道回来,迈着小短腿冲上来,一手拉住一个,“娘亲,徽儿饿了,要吃娘亲做的酱鸭肘子。”
  某人目光一闪,噙着笑问道:“你还会下厨?”
  炸了十七个厨房与她师叔足以比肩的柳行素尴尬微笑,“你不知道,这六年我还学会了厨艺。”
  “哦,那要尝一尝徽儿娘亲的手艺了。”白慕熙点了点儿子的小鼻子,总觉得他是故意的,果不其然,柳承徽把两只小手一合,他们两人便握在了一起,小孩儿满足地笑起来,溜之大吉,“娘亲,记得把酱鸭肘子给我端进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位大人,想必不用我多说也能猜出他是谁了。
小春怎么认识他的?这个也很明了的嘛。
都会HE的,我不会食言的。
PS:求预收,求作收啦啦啦~
作者君不要脸地跑了,今天这桶狗粮,你们干是不干?

  ☆、第83章 夜半私语时

  柳行素去厨房给柳承徽做了一道酱鸭肘,但梅先生特地嘱咐过; 白慕熙的膳食切忌辛辣; 也须少饮酒,她于是改用山间新采的春笋并一只乌鸡; 就着几味滋补养生的药材煲了鸡汤,端回房时; 他正在灯下读书; 柳行素将汤放下,便一手强势地阖上了他的书简。
  “熬夜伤眼睛; 喝点热汤便休息吧。”
  “小白,你怎么不喝?”见他不动; 柳行素伸手替他舀了一碗在汤碗里,“趁热。”
  他看了眼碗里漂浮的红色药渣; 意味难明地抬起头; “菟丝子和五味?”
  柳行素愣了愣,厨房里只放了这么些药材,既然梅先生准允人留下; 那他必然是能吃的。难道——不能么?
  白慕熙揉了揉眉眼; 低沉的声音传来:“我是不是太怠慢你了?”
  “没有啊。”柳行素坚决摇头。
  “没有; ”他抬起头,有隐隐的恨意; “没有,你给我喝壮阳药?”
  “……”
  那是……壮阳的药?
  “噗哈哈哈哈——”柳行素忍俊不禁,放肆地偷笑起来; 见他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忙下手拍拍他的肩膀,“小白你不要生气,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然你不喝了就是了,我绝对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
  这一夜到了后来,柳行素被弄哭了,才追悔莫及。虽然她一向嘴硬,但在某些方面,还是感性柔软得很,而且因为照顾他的身体,更是十分体贴,最后两个人都万分狼狈地抱在一起,呼吸相闻。
  却说罗绮进了那男人的软帐之后,男人温温一笑,递了她一杯茶,“他是太子的人?”
  “回王爷话,是的。”罗绮敛衽,低声回应。
  这人是王爷?莫玉麒震惊地更贴近了耳,依照他这个年纪和辈分,应当是那位早已消失多年的皇叔,当年柳家满门被灭之后,皇叔恭王担忧受到株连和皇帝猜忌,早早放出风声,要出海为皇上寻找仙山,以求不死之药。但船只出海那日,恭王的船被卷入了海上的风浪之中,杳然无踪。
  所有人都以为恭王死在了海难之中,但没有实证,皇帝也一直保留希望,不曾对外宣称恭王已死。
  今日以前,莫玉麒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恭王正藏身在上京城中,还做了云烟楼的老板。
  恭王有如一缕白云般逸然潇洒,眉清目隽。他低嘲道:“太子侄儿,不是早被皇兄以毒酒赐死了么。”
  说到这个,他还颇为感慨。要说白沧远当年,也是英姿飒爽,年轻有为的少年英武之皇,有娇妻美眷,有引以为傲的儿子,登临帝阙,御极天下,睥睨苍生,他励精图治,修栈道,训兵马,当时四海来朝,还是一番太平盛世景象。
  可惜后来,皇帝犯了一个历来皇帝几乎都不能避免的毛病。
  高处不胜寒,有越来越多的人对他生了歹意,于是他猜忌人心的疑心病愈来愈重。后来皇后离奇暴毙,江南几家名门望族旦夕之间被抄家灭族,直至祸延柳氏,恭王才终于渐渐意识到,皇兄,已不是当年的皇兄,皇帝,再不是那个励精图治、任人唯贤的皇帝了。
  他与柳老将军相交莫逆,在朝中昔年可谓是一时瑜亮,两人同出魏太师门下,一个习兵法杀敌之道,一个习韬略镇国之策,风声大躁。
  后来柳家小女看中了太子白慕熙,柳将军为难,不知是否该请旨求陛下赐婚,还是他推波助澜,在皇帝面前苦口说了良久,才让皇帝同意。
  只是没想到这么一来,竟断送了整个柳家。他早察觉到柳氏一族北徙,或许没有那么简单,但私心里还是对皇帝存了相信之意。没想到皇帝翻脸无道,杀人无情……
  恭王怅然地将手指蜷成圈,在膝头拂了拂,隐忍道:“难道太子尚未死?”
  他回京,正巧是听到了太子死讯,虎毒不食子,他压根没想过皇帝会对太子动手。
  罗绮的眼波漾开,她有意无意望了眼天窗,因不知太子情况,但想来,莫玉麒既然身在上京城,那么太子殿下,必定是也尚在人世了。
  恭王喟然道:“他要回来,这江山自然是他的。”
  莫玉麒暗暗道:不是太子殿下的,难道是你的?
  恭王没有再多言,拂一拂衣,便让罗绮坐下。两人却不再说这些,只说了一些云烟楼的琐事,莫玉麒终是听得打了哈欠,却强撑着眼皮不肯走。
  翌日罗绮从花房出来,正好看见他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房门口,罗绮忍俊难禁,莫玉麒突兀地闯入她的厢房,罗绮觉得自己的后脑勺被他托住了,一番天旋地转之后,她被按在了门后,她呼吸微乱,盛水的双眸依旧透着一股倔强的光,却见他两个厚重的黑眼,不由笑开,“你昨夜没睡么?怎么精神这样不好?”
  莫玉麒皱眉道:“我在你房顶守了一晚上。”
  他又补了一句,“以后没事,我每晚都来。”
  罗绮笑问:“你想当我的入幕之宾?”
  莫玉麒听不得这些话,心道这种地方,难免将他的小春带坏了,他恼火地在她手臂上拧了一把,“你想怎么说都可以,要是想逞口舌之力,我也让你痛快。”
  罗绮朱唇微张,想说什么话,却又咽了回去。
  莫玉麒搔了搔后脑,“我其实是想问你,如何,如何到了云烟楼,是不是那个恭王逼着你来的?”
  罗绮轻轻顿了一下,她说:“他救了我一命,要我如何报答,都是应当的,何况为他做事,我心甘情愿。”
  大雨滂沱的夜晚,她从一张破败的草席上苏醒,见到这个慈悲悯怀的男人,他的手掌端起她的脸,对她说“我救回你了”,小春便已不再是小春。她成了恭王的人,在他手底下,她可以无所不从,只要能报恩,恭王安插她入云烟楼习舞,成为上京城炙手可热的花魁,她也在所不惜。
  莫玉麒视线一痛,哑声道:“如果,如果昨夜真有人买走了你呢?”
  罗绮笃定道:“他不会。”
  “如果那个人就是他呢?”莫玉麒忽然暴怒,唇狠狠地堵住了罗绮香艳的红唇,舌不由分说和推拒地挤了进去,罗绮承受不来他这样的冲动和粗鲁,用力地推他,她的力气一贯大,莫玉麒本就受了伤还未恢复,竟被她推得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他沉痛地望着罗绮,她脸色如水,无波无澜地望着他。
  “如果是他,我也愿意。”
  “你、疯了!”莫玉麒咬牙切齿,“你说过,没有人可以强迫你。”
  “不是强迫。”罗绮抬头,镇定的如冰的目光冷冷刺入他的瞳孔,“你知道,我为什么在柳大人身边留了几年么?”
  “因为我从小与我爹相依为命,但他死的时候,我却连一口棺材都买不起,是柳大人厚葬了我爹。为了报恩,我什么都愿意做。”
  “报恩?”真是个好借口。
  莫玉麒恼火地压住她的肩,沉怒道:“你怎么不想着你自己,不想着我!”
  他看着她走入那个男人的罗帐,是什么样的心情,她不能体会!她死的时候,他恨不得提剑冲入睿王府杀了那个人,她也不能体会!她记得她的恩人,记得柳行素和恭王,可怎么从来不会记得他?!
  罗绮执迷地望着他,“我不是小春了。”
  莫玉麒心痛地拧紧了眉,“若有一日,我也救了你,你还准备,拿几个你来相报?”
  罗绮道:“如有那一日,你要想要我什么,我都可拿出来作为报答。”
  “携恩欺人,这难道不是逼迫?那个男人他对你没有好心……”
  “不会。”罗绮打断他的话,冲他摇头,“他不是坏人。”
  莫玉麒妒恨的火浇了油窜起滚烫的火焰,他气极了,抓住她的手摁在自己胸口上,心跳毫无章法,有力地搏动,莫玉麒咬牙道:“昨夜,你在楼上亲我,是怎么回事?那总不能是报恩,小春,你心里明明有我。”
  罗绮固执地摇头,一支珠钗从如鸦似墨的青丝里落了下来,砸在他的手背,她才看到他手背上狰狞如狼牙的伤痕,心酸地低下头,她强撑着一口气道:“我只是为了,让你不扰乱昨夜王爷的事。”
  “你再维护他一句,你信不信我把恭王的消息卖给睿王?”他只能出此下策,威胁她。他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那个人一句好话。
  也就是如此,罗绮倏忽抬起头,眸含水色,“莫玉麒,你不要做这种卑鄙的事,我会看不起你。”
  她眼角的泪让他怔忪着后退,满是震惊地看着她。
  两个人对视了许久,最终,他笑了起来,“好,算我没来过。你放心,我不会坏了太子大事,自然不会动他。你放心,你放心……”
  他转过身,那宽阔的背影竟被风扫出一股凄怆和萧索。
  罗绮无力地靠住门框,嘶声地捂住了唇。
  莫玉麒早知道白慕熙如今已然到了上京城外,但非常时期,他暂且不能去迎见太子,否则恐会曝露行踪,此前白慕熙曾写信送入魏太师府。魏太师德高望重,虽然已年过花甲,退隐官场,但他毕竟是两朝旧臣,门下桃李无数,曾先后教过柳将军、恭王和太子,睿王恐难不将手伸入魏府作歹,因而白慕熙写了那封信,是给魏太师之子魏赦所看。
  魏赦早些年在兵部领了一队人马,但后来为皇帝所忌惮,魏太师瞧出了皇帝心意,便让魏赦主动将兵权还给了皇帝。
  新帝登基之后,对魏府暂且没有任何处置,不知是有心忽视,还是暗藏后招。
  但睿王抢夺来的江山,毕竟不稳,人心惶惶者甚,不服不敬者众。
  新帝正在中宫与皇后饮茶,忽闻殿外传来消息,传书交到了手中,新帝的眼色一动,似怒火滔天,皇后问:“怎么了?”
  新帝沉怒道:“一帮废物,连群刁民都镇不住。”
  这么多年,白慕熙凭借太子之势,在各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脉络网,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人在衡阳时,各地异动便已经纷纷窜了起来,睿王只能打开关塞,放任西来商客入境,叫人乔装改扮,一路南下,顺道将衡阳冲个鱼龙混杂,叫白慕熙难以抽身应敌。
  但新帝怎么也没想到的一点,就是他这个“先太子”已经死了,却能在民间激起如此大的反响,永州、荆州、衡阳三地,率先有刁民自发组兵反叛,虽难说没有白慕熙幕后推动,但睿王也通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这群人夺而杀官,大肆宣扬他这个帝位来路不正,若是天下人都如此看他,这个帝位,便无论如何也做得不稳。
  根基一旦不稳,便给人可乘之机。先前打退的突厥人,又贼心不死,在北境闹事。北方春旱甚重,饿殍遍野,突厥人是铁了心,一鼓作气要攻下河套,拿下沃土拿到粮食,以养万民。
  新帝无奈,只能将十万兵力部署在黄河岸上,先抵御外患,再徐徐图之。
  皇后也是聪慧人,单听新帝的口吻,便晓得此次不是小事,定是有百姓作乱。她原本便觉得新帝这皇位得来不正,无论如何,也不该对皇帝公公做那等犯上不孝的事,那是大罪。可是她更晓得自己丈夫的野心,无论如何,那位“先太子”是不能回来同他争夺皇位的,为了这个,新帝可以付出任何惨痛的代价。
  新帝皱眉道:“皇后,你觉得,朕该如何做?”
  皇后摇摇头,道:“臣妾只读过几年私塾,只知道,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新帝冷冷一哼,“朕重视万民,可这刁民可曾拿朕当君?他们既然不忠,朕何须仁慈?朕带兵平定北患,靠的从来不是仁义慈悲。”
  可那是突厥人,突厥人同你的子民,那是截然不同的啊。皇后暗暗咬住了贝齿。
  新帝的众兵把守在黄河之上,此时在上京,唯独禁卫军和手中的私兵可以调遣,荆州和衡阳,已经完全被暴民所控,新帝无法差遣,给附近几座城池的州官下了死命令,然而数日之后收到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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