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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妃君子-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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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帝的众兵把守在黄河之上,此时在上京,唯独禁卫军和手中的私兵可以调遣,荆州和衡阳,已经完全被暴民所控,新帝无法差遣,给附近几座城池的州官下了死命令,然而数日之后收到回音,城中也有乱民反叛迹象,他们正带兵镇压,实在无闲分兵再支援荆州及衡阳,短短数日,连永州也被百姓所控。
  但不作为,只能让刁民气焰更盛,新帝只能再拨了兵力前往荆州压制。
  柳行素用酒提子舀了一勺清酒,在山中别院,春红千林,桃花深处的一座屋蓬里,用新采的花酿了蜜,在卧房里烧一烧,还是能蒸出仲春的馥郁。
  梅先生总算是心愿得偿,喝上了木樨清露,柳行素不会品酒,但也迫切地想知道,白慕熙的手艺怎么样。天下人都说好,那也可能是奉承,而梅先生不会奉承,他的话才可信一些。
  梅先生闭上眼细细一品,唇齿之间余香袅袅,他搓了搓手笑道:“总算不辜负了这些木樨花,香醇全在酒中了,那些年我教给他的酒方,还算是听进去了的。”
  说起来,皇后酿酒的手艺,最早也是得自他的亲传,可惜他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坛,后来那些酒便全入了皇帝的肚腹之中,譬如牛嚼牡丹,焚琴煮鹤,甚是可惜。
  柳行素被他说得,端起酒碗深嗅了一口,浓烈的木樨香和烈酒冲鼻的味道让她柳眉直竖,“我也是个俗人,喝不了这么好的酒。”
  “我告诉你个事。”梅先生忽然倾身过来,脸上的笑意却没有褪,“我在衡阳城外的草庐里埋了整座地窖的酒,等你下回到衡阳,便将它挖出来给你夫君。”
  “先生?”柳行素微愕,“你的酒,何不自己去……”
  梅先生拂了拂手掌,无奈地一笑,“我怕是再也回不去衡阳了。”
  “先生你要去哪儿?”柳行素惊讶地望着他。没听说梅先生要远行,难道梅先生医治白慕熙之后,另有打算?
  梅先生低下头,笑容沉静,有看破岁月的从心所欲,“我找到,医好公子的药引了。”
  “先生,那是喜事,莫非你想在医好阿熙之后离开?先生要行走天下去悬壶济世么?”柳行素莫名,心中隐隐约约有个想法,也许梅先生找到的这个药引子,十分可怕。
  梅先生摇摇头,微笑道:“你过来,我同你说。”
  那一晚,柳行素心情沉重地回房,白慕熙似乎已经安歇了,她剥下外衣躺上床,被一双没有任何预兆便伸过来的手臂搂住了腰肢,柳行素轻声道:“你没睡着?”
  “你不在,总疑心你又不见了。”他很少说些这样的话,柳行素只觉得耳热,后颈有细细的呼吸缠绕过来,犹如拴在身畔无形的索,柳行素被他拉入怀里,却背对着他,深夜里微风将花枝在素宣窗上摇曳撒开,斑斓的飞花扑了一层入内。
  他的手紧了一分,呼吸温热,就在她的耳根上,氤氲起淡淡的红云。
  静谧的夜里传来他低沉细哑的声音:“约莫有七年的时间,每一次睡到蒙昧,总会听到你叫我。可是醒来,身边却从无一人。”
  柳行素心软得一塌糊涂,却故意挑眉,“哦,那两朵解语花,都没爬过你的床?”
  他有些不悦,手掌盖住了她的唇,低声道:“她们何曾是我的解语花?”
  “哦。”柳行素倒是没有疑心过灵珑,她一直以来都自欺欺人得厉害,若是真和白慕熙有什么,断然不会活得如此谨小慎微,倒是那个张扬跋扈,连太子妃也放在眼底的灵瑗,柳行素的唇敛了敛,道,“那灵瑗呢,你和她,到了什么地步了?”
  当年她老父腆着脸求皇帝下旨,为她挑个如意郎君,就差没明说,她柳潺非太子不嫁、非东宫不入了,皇帝几乎是被逼着答应了,为了找个台阶下下,便从太后宫里挑了一个称心如意的小婢女送入东宫,美其名曰就是,给太子暖床。
  所以灵瑗打从一开始,就是抱着目的前来的。
  这种女人,就算白慕熙有心对她敬而远之,她也会不计手腕朝太子爷飞扑过来求怜爱求宠幸。
  白慕熙微微沉吟,夜里声音也有低哑,“抱过。”
  最多也就是抱过,柳行素还有些难以置信,那灵瑗姑娘是有多大脸,敢日日在她面前搬弄是非?
  “为什么抱呢?”柳行素心道是不是灵瑗对你投怀送抱了。
  下一瞬白慕熙便掐断了她的想法,“衡阳接到你亡故的消息,快马加鞭赶回去,只在火场找到一具尸体,我以为是你。”
  抱得不是美人,原来是具……
  “小白,有件事我不得不同你解释一下。”
  她能感觉到身后的人更珍惜地将她搂住了腰肢,柳行素敛唇道:“虽然当年我是在东宫放了一把火,但是烧起东宫的,好像不是我的手笔。”
  “是灵瑗?”白慕熙皱了皱眉。
  “可能。”柳行素近来大胆了起来,在东宫里不堪回首的往事,伴随着与他相处的点滴,心结一点点的解开,开始一件件浮上心头,柳行素回忆起来,当时情况混乱,时间又隔了太久了,她有些不能确定,“其实,我也不晓得是不是。”
  “当时,我打翻了烛台,确实是……不想活了。”腰上的手臂好像搂得更紧了,柳行素甜蜜地忍俊难禁,“小白,小白,你别抱那么紧嘛,小娃娃还在呢……”
  他松了手,有些僵硬地不知道往哪个地方放,柳行素拉住他,在被褥里与他十指紧扣。
  “不过,后来服侍我的婢女察觉到了不对,扯了一条布,将火源断了。当然不排除,有暗处火势绵延的可能。火灭了之后,灵瑗便走了进来,好像对我说了些不中听的话,那时候我心里全是家人的死,没有理会她,也不晓得她具体说了些什么。总之走后,火势便又起了。”
  柳行素扣住他的五指,低低道:“灵瑗陷害过我的事有很多,如果她只是想纵火烧了东宫,再嫁祸给我,而最后却将自己断送在里边,那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也正印证了恶有恶报的话。现在我已不大想灵珑的事儿了,就是对你当年偏着灵瑗有些不甘心。你那时候可凶。”
  潺潺的确是个会计较这些的人,但他没想到七年过去,柳行素还是……白慕熙的眼底有些晶莹,手指摩挲过她的手背,轻声道:“我哪里是向着她,从来都是你。”
  灵瑗是皇帝放入东宫的一双眼睛,因为他许诺的“权宜之计”,便不可能待潺潺太好。他想过,尽快逃脱东宫的牢笼主张天下,潺潺便可不再受任何委屈。可惜父皇春秋鼎盛,他终究是不能逾矩,行大不韪之事。后来,潺潺在郊外围猎之中,在女眷行列里大放异彩,博得满堂称赞,父皇问她心愿,她说,愿意在漠北建一个马场,待皇帝将来平定北边,再赏赐给她。
  所有人都以为,她在奉承皇帝,但只有白慕熙一个人听出来,她那话,是认真地在说,她喜欢自由。
  她在马场上飞扬的神采令他羡慕不已,他喜欢潺潺,最爱她的个性。怎么能将她自在翱翔的羽翼剪断,锁入东宫变成一只黄鹂?
  那时候,他就渐渐开始变了主意。
  柳行素问:“什么向着我?比如——”
  他摸了摸她的发,低声道:“夜深了,先睡。”
  “哦。”柳行素重新缩回他的怀里,但不自禁地,想到了今日梅先生同她说过的话,交代的事,要瞒着白慕熙,真是——她数度欲言又止,数度想开口,然而最终都谨守约定,只字未提。                        
作者有话要说:  有糖有渣,阴阳调和嘛!小春的故事将来都会明了的!
小小白已经有点大了哦~

  ☆、第84章 天下修兵事

  次日醒来,身边人还在枕畔; 柳行素弯了弯眼睛; 每日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握住他的手; 感受他的温度。偶尔会很冷,那是寒毒发作的时候; 若是他能在痛苦的时候哼一声; 柳行素也不必这么麻烦了。
  日光晒得眼皮微痒,他徐徐睁开眼; 柳行素正因为他的手还暖着而挑起了唇,昨夜睡得安稳; 抱着这么大一只暖炉,怎么会不暖?
  他情不自禁地溢出一丝笑容和戏谑。
  柳行素问他:“饿不饿?我下厨给你做一锅好吃的。”
  正要下床的动势被某人不留情地阻拦了; 柳行素柳眉微挑; 只听身后的人沉闷地问:“你还想我怎么证明?”
  “啊,”柳行素恍然大悟,忍着笑道; “你不用证明你自己的。太子殿下; 用过都说好; 嗯。”
  “柳行素!”
  “我听到了,你放心; 这次我不乱放药材了。”柳行素在他的唇上碰了碰,捧住他的脸低语,“相信我的厨艺; 嗯?”
  柳承徽昨晚做了一盘酱肘子,吃完倒头就睡了。在丐帮的时候,抢个馒头都觉得是好的,足以证明他亲娘的厨艺都多令人糟心。
  白慕熙把眉宇锁得紧,看着忍笑扬长而去的柳行素,此时黄鸟啁啾的窗外,捎来一封信。卫六趴在窗口,望着繁华如障,走入密林深处的女子,不怕死地问了一句:“殿下真有能耐,能让柳大人亲自下厨。”
  白慕熙手中的信件还没有拆,他微微一笑,“都赏给你吃。”
  “……”
  卫六终于老实了。
  “殿下,京中布防看似滴水不漏,但实则已经外强中干。”卫六与他算起账来,“睿王昔年得到皇上虎符。但这支军队是供他抵御突厥的朝廷军队,睿王占为己用,本就众人不服,那二十万兵马去了五万。后来睿王回京,留了十万兵马部署黄河,只剩五万。禁军在京畿,无诏难以调遣,王述……是咱们的人,且不足为惧。眼下睿王可用的人,除了那五万人,只剩他的私兵,如今荆襄大乱,他应当早就捉襟见肘了。”
  “殿下,此时下手,当是绝好时机。”
  信上也事无巨细交代了这一点,还有一张,是王述送来的兵力布防图,禁军在上京城所有埋伏与陷阱,都在此图上勾勒细明。
  “苦肉计奏效了。”白慕熙低低一叹,“委屈了莫玉麒。”
  “嗯,老莫现在也知道了,他没有一点怪殿下你的意思。”卫六是想说,莫玉麒近来脑子里全是想着那个云烟楼的头牌,卫六心中的八卦之火犹如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熊熊不熄。
  “殿下,有个事,属下还是要再说一下。”卫六隔着一扇轩窗,将身体歪进房内,一脸邪笑地道:“老莫近来,看中了云烟楼的花魁姑娘,常时不时,便潜伏在人家房顶,一个人看星星月亮,一坐便是一整晚。”
  白慕熙的手捏住了信纸,颇为不信,“他向来洁身自好。”
  “京官里有几个真正洁身自好的?”卫六不可置否,笑弧更大,“我倒是好奇那位花魁姑娘生得是何种天姿国色,便偷溜着去瞧了一眼……”
  说到这儿,白慕熙拧眉,“你擅离职守?”
  “额……”被抓包了,卫六眼睁睁看着殿下不悦地往回走,他在身后大喊了一句,“那姑娘长得同小春一模一样啊!”
  “咣当——”青花碗磕在了石头上,卫六一怔,与白慕熙一同回眸,柳行素惊诧地盯着卫六,碗砸碎了,溅了一罗裙的水也无暇顾及,她几个疾步冲上来,“你方才说什么小春一模一样?”
  白慕熙显然对这话有疑惑和兴致,卫六给嘴巴上的封条终于又堂而皇之撕下来了,“柳大人,此事千真万确,若非是一母同胞,这世上绝不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看莫头儿那态度,我估摸着,十有八|九就是那位小春……额,姑娘。”
  说到这儿,还感叹一句,“女大十八变,真是美人一个。”
  白慕熙微微蹙眉,他没怀疑过小春未死,倒是没派什么人寻找小春下落,找人的人对小春也不怎么尽心,倒是云烟楼……上京城最大的花柳之处,传闻在此处一掷千金都不是罕事,云烟楼的幕后老板是个神秘人物,许多年不曾现身过,但上京城上上下下商道都有他打点,井然有序。
  如此人物,新帝若是真有高瞻远瞩之能,早该拉拢他。
  不过,不日前他收到消息,那位神秘的幕后老板,原来是他尚在人世的皇叔。
  这个消息也不知传到莫玉麒手中了没有,虽则恭王当年诈死,如今流亡已久再回上京,偏挑在睿王大乱,新帝根基不稳的时候,司马昭之心若揭,但眼下唯有与皇叔结盟,方能打通上京城要塞。睿王以乱谋取王政,当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柳行素黯然地眉眼颦蹙,她也不相信,世上真有什么生得一模一样之人,就算灵瑗与灵珑,虽一般美,但五官也是天壤之差,她一眼就能分辨。卫六既然笃定,那人多半便是小春。
  “小春怎么会待在皇叔的云烟楼里?”柳行素想不透这一点。
  白慕熙道:“皇叔是去年入的京,也许他正好救下了小春。”
  柳行素恍然,“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小春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滴水的恩情也会报答。若真是如此,这就说得通了。”
  “殿下,那么如今睿王下一步该如何走呢?”卫六好奇,因为他们殿下不说料事如神,但是绝对了解睿王的。
  窗外繁花如海,阡陌横幽。
  他负手挨着窗棂,笃定道:“征兵。”
  “既然他已无人马可用,当然要征兵,睿王他……”白慕熙耸了耸眉梢,没有再说下去。幼年时候,他很对不起这个弟弟,因为他夺走了皇帝所有的瞩目,因为睿王的母妃死时,他并不知晓,皇帝始终陪着他,直至睿王母妃横死的消息传来。那一天,睿王淋了一夜雨,他走时的眼神,他至今都记得,像寒夜里刺入骨骼的风刀霜剑。
  睿王身边无人可信,无人可近时,他唯一的仰仗,便是手里的兵权。他在北关带兵多年,恐怕从未尝过手中无兵的滋味,当发觉无人可用时,便会犹如一只没头乱窜的老鼠。
  可是这样的人,他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如此冷血暴虐。如果不是父皇和他……
  “你在想什么?”柳行素已经走入了厢房,卫六也已不知所踪。
  他下颌微张,却没说话。
  “睿王变成什么模样,都是他咎由自取。”
  白慕熙微微错愕,“潺潺,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写在你脸上了,我看得出来。”柳行素可惜地叹道,“那晚汤我不小心弄洒了,你等着,我再去盛一碗来。”
  白慕熙忽然拽住她的衣袖,“潺潺。”
  “嗯?”
  “我不饿。”
  柳行素狐疑,“真不饿?”
  “嗯。”
  “那好,那我一个人吃。”
  柳行素做的东西,他总疑心有毒,就算没毒,吃了对孩子怕也有害无益,他无可奈何地再次拽她的手,“好,我吃。”
  不过在夫妻两个踏入厨房的时候,碗已然空了,柳承徽小孩儿正扒着一只土陶小碗,砸吧砸吧舔着手指。顺带着,放在厨房里的小半碗木樨清露也见了底,只剩下烈酒余香,他小脸通红,看到赶来厨房的父母,傻兮兮一笑,还没来及得把一声“娘亲”喊出口,“轰”一声,就一头栽倒下来。
  白慕熙手快地抱住小孩儿的腰,将他抱起来,“竟然喝醉了。”
  这酒量真随柳行素。
  柳行素脸红,羞恼道:“他这点儿像我,哪里是个人就像太子殿下你千杯不倒的。”
  白慕熙笑得淡淡的,“我小时候,也是喝一口就倒。”
  “那后来怎么……”柳行素问到一半,看到他忽然蹙起的眉,便将后面的话堵了回去,心头涌起无数的酸楚和疼惜来。
  从一个酒量极差的人,变得千杯不醉,他至少醉过百回千回,喝过无数的酒。可醉酒的原因呢?
  柳行素不爱饮酒,但也知道,每一回动了对酒的念头时,心中都是苦涩难言的,妄图借酒浇愁。
  喝醉了的柳承徽趴在白慕熙的肩头,脸颊红得仿佛烧着了,嘟嘟囔囔、含混不清地喊:“爹爹。”
  白慕熙惊讶,望向柳行素,她也不晓得,她没说过,皱眉回应道:“怕是……太想你了,梦里头胡言乱语的。”
  虽然她没有告诉徽儿,但私心里还是期望白慕熙答应的。她知道,只要他的病能好,徽儿就能拥有他真正的父王,不再是别人眼中有娘无爹的怪孩子,他再也不用困惑,也不用抬不起头。可是这样的幸福,却要用另一个人的生命来换,如何能够……
  柳行素眼眶涩然,她用手悄然抹了一把眼睛,转了过去。
  柳承徽还趴着,小手动了一下,“爹爹。”
  白慕熙抱着他回厢房,小孩儿不该饮酒,但梅先生来看了一遍,说没有大碍,醉几个时辰便会醒了。
  说到那碗酒,梅先生有些歉疚,“我闲来无事,就喜欢喝两口,昨晚将那小半碗剩下的酒放在饭桌上便走了,没来得及收拾,想不到这小孩儿会偷喝。”
  “不怪先生。”白慕熙见他脸色并不好看,有些疑惑,“先生近来,是有心事?”
  “没有。”梅先生吐了一口气,“也许一路舟车劳顿,还没缓过来,春光太盛,在下斗胆请公子,明日泛舟湖上,可好?”
  他的口吻小心翼翼,甚至带点儿期盼,叫人没法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柳柳炸厨房系列没写,过程一定相当精彩。哈哈哈哈。

  ☆、第85章 泛舟碧溪上

  “好。”白慕熙应许了。
  春光明媚,湖上雨雾朦胧; 沿着长廊直没入晓雾深处。
  白慕熙本是独自应许的梅先生的邀约; 没有知会过柳行素,但一叶轻舟从水榭尽处飘来时; 他发觉她就在船上,言笑宴宴; 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笑看着自己。
  船只靠岸; 梅先生在小船上用炉子煮着茶,柳行素将撑船的竹篙递给他一头; 稍稍用力,将他拉上船; 小船容易颠簸,他上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检查她的身体; 皱眉道:“你怎么跟来了?”
  已经显怀的肚子; 摸起来圆滚滚的,柳行素眨了眨眼睛,梅先生笑道:“这个孩子顽强得很; 有我在; 不会有事。”而且这沿岸都被白慕熙的人控制住了; 盯死了,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柳行素将放在兜里用油纸包着的桂花酥捧出来; “小白,我特地做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他拿起至少卖相还算不错的糕点; 咬了一口,沁着木樨香的浓郁直往肺腑里钻去。梅先生见他犹疑,笑了笑道:“在下不才,指点过夫人了,应当不会有错的。”
  确实是没什么错。
  白慕熙用了一点糕点,将东西重新包裹起来,塞到柳行素掌心,“等下再吃。”
  柳行素将东西收好了,放到身侧。
  此时曦光初上,河水粼粼,荡起艳红的波光,水草在船底柔软招摇。一支竹篙下去,便能捣起一串清涟。
  古风古韵的水榭在错落雾水里,若隐若现。
  梅先生坐在船头,听他们说了好一会儿话,才道:“公子母族系出衡阳,可惜当年……便没落了。”
  由此南望,似乎还能看到衡阳北归的南雁,在云上水上,在画上,誊出一道齐整的影子。
  韩家在江南是大户,也算望族。韩皇后名倾一时,韩诀才华大躁,更是太子母族,可谓风头无量。但如今的白慕熙,走入韩家的祖堂,却几乎只剩一个祖堂了,皇帝不允存在的世家,在几番挤压之下,便难有活路。也是太子和韩大人多年照顾,才留下一个不算家业的家业,守着那方土地罢了。
  “公子,我在衡阳城外的草庐定居之前,曾游历过江湖四方,但在那之前,更早之前,我却是衡阳人。”
  梅先生今日话有多些多了,白慕熙疑惑,觉得梅先生要说的话应当远不止这些。
  梅先生有些怅然若失,嘴角的微笑,却又是像是想到了某个人,心尖上最柔软的那个人,让他整个犹如沐浴在春晖、滴水的湖光里,碧水杳然东逝,而云水间凝着他犹如木塑的影子。
  “衡阳此处江南,风土人情都有股江南味道。就像她。”
  白慕熙的眉宇微微一收,“先生在衡阳,遇到过难忘的人?”
  柳行素从袖下伸出一双温暖白净的手,勾住他的,严丝合缝地紧握住。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梅先生走上甲板,坐了下来,东边初升的圆日将湖水晒出水汽,自妖娆的水草上腾挪辗转起来。雾茫茫的一片水,在徐徐地恢复清晰。
  “确实难忘啊。”
  韩家小女,温婉灵秀。那时候,江南大户向韩氏求亲的公子几乎踏破了门槛,但韩小姐眼高于顶,硬是一个没看中,她心底真正惦记着的人,却是他的私塾先生。虽说发乎情止乎礼,但只要他写字时,弹琴时,或者回眸温笑,她就能心跳很长时间,脸颊生晕。那时候,她同一般小姑娘没什么两样。
  是皇帝一手打碎了她的单纯和憧憬,给了她荣耀权势,让她留恋龙帐里的温暖,让她的心一点一滴地走失。
  韩家家主与他谈了一宿的话,让他放弃她,也让她安心远嫁,那一晚,梅长卿彻夜无眠。
  回廊下摔碎的酒坛,弥漫过梅花的浓香。
  冷月像一道蜿蜒讽刺的目光,高高在上。就如同,他永远比不了上京城里的那个人,永远无法堂而皇之对她说爱,拥有完整的她。
  很多年之后,他走过塞外的荒漠,走过南疆的密林,走过吴乡水榭,走过险峻蜀道,每当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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