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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记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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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阖家天不亮就开始打点嫁妆了,却仍是日上三竿才总算最后确定了一遭,再无遗***上红烛。
  待当正午过后吉时一到,媒人带着舒家派来的迎妆队伍赶到,将打赏执事打发乞丐的利是红包奉上,又送上猪心红烛,放炮发奁,秦家院内院外已是挤满了过来看热闹的乡亲了。
  乡间玩乐少,每到有人家婚嫁,跑上几里地看热闹的都是有的。
  媒人背着用青布袋盛装的子孙桶在前引路,脚夫抬着嫁妆张张扬扬、浩浩荡荡一路招摇,一路兜青龙朝着东南穿过崇塘的南北大街,爆竹齐响发送到横溪岕,后头已是跟着一串儿看热闹的百姓了。
  而舒家也早已久候,发奁的队伍刚刚行止横溪岕村口,舒家迎奁的执客已经迎出来了。
  舒家的院子虽不比秦家大,可不但搭了设宴款待亲朋好友的候客大棚,还搭了专供吹锣打鼓喜乐班子使用的吹乐小棚。
  院里院外都已装饰地焕然一新,张灯结彩,处处贴着大红双喜,喜棚里更已是挂满了密密匝匝的喜幛了。
  只待嫁妆进门,轻飘飘的头一抬就叫所有人瞪大了眼睛,就连舒家人都大觉意外。
  旁人不知道,顾氏却是一直都知道莳萝嫁妆丰厚的。
  也是正因如此,顾氏才一心盘算着要将这场婚事办得有声有色风光体面。
  可饶是知道丰厚,色色都想到了,却万万没有料到秦家竟会陪嫁田亩。
  头一抬的嫁妆桌子上只抬了一块土坯,上头压着红纸,虽然看不清亩数四至,却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接过小姚氏递过来的妆奁奁目和大小箱匣的钥匙,顾氏方醒过神来,赶忙同小姚氏一道清点嫁妆。
  一堂一房的木头家什就有三十六件,绣着石榴百子金玉满堂并蒂莲花鸳鸯戏水的十铺十盖床帐被褥就装了十箱。整整八大箱的衣裳首饰,绸缎细布金银珠子一应俱全,满满登登的插不进手去。
  除此之外,光是脸盆、脚炉、茶炊等等的铜器就有二十四件,酒具、茶具、祭具等等的锡器又是四十八件,茶具、餐具、陈设等等的瓷器又是一百零八件,丝箩、提篮等等的竹器十六件,甚至于还有一篓摞得齐齐整整贴着红纸的柴炭……
  可最让人移不开眼睛的,还是头一抬的田产二十亩。
  再看坐落四至,距离周家湾和横溪岕都很近,正是上好的水田。
  姻亲故旧啧啧称颂,顾氏和小姚氏对看一眼,别说这一注嫁妆了,光是这二十亩的田产,这辈子也可以吃穿不愁了。
  长吁了一口气,赶忙包了厚厚一大包行嫁包与脚夫,随后把嫁妆件件摆开,陈列在喜棚里,放炮响乐,招呼亲朋邻里进来观看。
  这样一幅齐整嫁妆,寻常人家自是少见的,舒家院里看热闹的婶子嫂子捧着瓜子喜果个个夸了又夸。也有人撇了撇嘴,心里寻思怪道顾氏一门心思要讨秦家的丫头了,原是为着一注嫁妆。
  只这会子饶是小姚氏都不知道的是,莳萝嫁妆里最贵重的其实并不是这二十亩田亩,也不是压在箱底的镜匣压箱钱。
  这些个再是值钱也是有数儿的,可壅制白芹的手艺,却是无价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分离

  陪送给莳萝的这二十亩的田产,是秦老爹今年开春后趁着田价一跌再跌,着实挑拣盘算了一番才总算置办下来的。
  虽说那时节土地便宜了许多,却也并不是不值钱的。
  上等的水田,前前后后加上办理红契的税银和经济的中人费,拢共花了将近一百五十两银子。
  由秦老娘将田契交给姚氏,姚氏自是不敢收也不能收的。
  虽说当时家里是说好了由公中拿出三十六两银子给莳萝置办嫁妆,不够再说的。
  可旁的不说,只说秦老爹收购各色木料给莳萝打家什就未从其中支出一文钱。还有秦老娘给的方老夫人赏的衣料,别看就那么几匹,却也远远不只三十六两银子了。
  可秦老爹秦老娘却也坚持。
  虽说娶媳求淑女,勿计妆奁;嫁女择佳婿,勿慕富贵。
  可女孩子嫁人,在婆家立身,除了要靠自己,也要靠娘家和嫁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两位老人家却也希望孙女的陪嫁丰厚一些,手里松散一些,往后日子好过一些。
  姚氏和秦连虎惴惴不安地收了田契,家里其余的兄弟妯娌却俱是没有意见的。
  家里现在的境况,又不是没有这个能力为莳萝置办田产。
  再退一步,说的难听些也现实些,他们虽是当叔叔婶婶的,可也是为人父母的,各房都有儿女,在莳萝这个长姐这把成例落定了,依着老人家一贯的秉性,后头那一串儿弟弟妹妹自然是要跟着走的。
  至于让莳萝跟着学习壅制白芹的手艺,这还是入秋后的事儿。
  之前秦老爹拉着姻亲故旧一道壅白芹,却刻意落下了舒家这门新亲,为的就是婚后让莳萝自己出面与丈夫婆婆协商这桩事儿的。
  为子孙计,可谓用心良苦。
  而话说这头,这厢嫁妆一亮,媒人有赶忙陪着喜气洋洋的舒秉庚往秦家谢妆。
  谢妆礼相比之前之后的所有礼节,应当是最为简单的了,只需向秦老爹秦老娘以及秦连虎姚氏三叩首,随即礼成。
  并不用客套寒暄,也不必接送招待。
  而送走舒秉庚一行,天色已暗,莳萝便由秦连熊秦连豹和弟弟们陪着,在莲溪旁上供祭祀,告别祖先。
  从此后就要出姓他家了。
  一直高高兴兴的四堂哥几个看着莳萝跪在当地落泪,慢慢醒悟过来,开始明白大姐出嫁到底意味着什么了。
  说起来也实在是秦家的这一串儿小字辈自落地就在一起,从来没有分离过。就是过年走个亲戚,一天两天的回来都想的不得了。何况家里头一回碰上这样的事儿,就是长辈们都心酸的不得了,更别说这些小东西了。
  大堂哥几个还罢了,到底年纪略长,不好意思再缠着莳萝,心里再不舒服也只得跟在秦连凤后头打下手。
  四堂哥几个小的却再是不管这许多的,当即变了脸色,一个个俱是小狗似的跟手跟脚地黏着莳萝。
  被丁香撵了出去,只留了她们姊妹五个在莳萝屋里。
  莳萝的眼泪从刚才祭祀起已是止不住了,看着她哭,香叶头一个忍不住,花椒心里就没好受过,两个小丫头默默垂泪,抽噎起来。
  丁香看着莳萝已经染红了的手指甲,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莳萝的手背上,茴香看着丁香哭,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外头四堂哥几个在帘子外头团团地转,隔着帘子却什么都听不到,不由得抓耳挠腮,小心翼翼地挑起一个缝隙往里瞅,就看到里头姊妹五个正在对坐垂泪。
  自是唬了一大跳的,掀开帘子就蹦了进去,瞅着姐妹们急得跳脚:“别哭啊,有话说话,哭什么呀!”
  鱼贯着跑进来的其他几个小小子也没了主张,六哥只好抱着花椒擦眼泪,帮她擤鼻涕。
  到底莳萝大姑娘了,确实是比四个小的经得住些。
  看着俱在抹眼泪的妹妹们,和急得眼眶也快红了的弟弟们,深吸了一口气,拿帕子拭泪,又指了指墙上,同四个妹妹道:“这四副挂屏留给你们,待会一人挑一副好不好?”
  四个小丫头都顺着莳萝的话往墙上看去,花椒这才发现莳萝屋里惯用的东西都已是收起来了。
  衣架上早上还挂着的衣裳已是不见了,箱柜上针线笸箩也不在了,只剩下妆奁孤零零的摆在柜上,这还是因为莳萝把这个妆奁送给了丁香的缘故,倒是墙上还留着那四副挂屏。
  只花椒怎么看怎么觉着,挂屏上那五只原本跳脱活泼,眨眼就能飞走了的鸟雀,这会子好似都耷拉了脑袋,也是一百个不高兴。
  不知道是不是也知道就要分离的缘故。
  刚刚收住的眼泪又滚了下来,就见五堂哥拿手遮着香叶的眼睛朝莳萝道:“大姐,你送姐姐妹妹们挂屏,又送我们什么呀,我也要礼物。”
  香叶抱着五堂哥的手擦眼泪,五堂哥忙把她衣襟上别着的帕子抽下来塞在她手里,就怕她再拿他的手擤鼻涕。
  莳萝见了,不禁微微笑了起来,同四堂哥道:“去把你大哥他们也叫来。”
  果真开了柜子,取出一只包袱来。
  打开一看,里头俱是大大小小的荷包,俱是莳萝亲手剪裁缝制的。
  初还看不出什么来,只觉得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经过莳萝的一归置,大伙儿才发现原是几套荷包挂件,颜色不一样,有蓝有红有紫有绿的。
  形状不一样,有圆形的、椭圆形的、方形的,还有桃形和如意形的。
  纹样也不一样,有四艺雅聚、喜从天降、金鸡**、笔锭如意、杏林春燕、本固枝荣、吉庆有余。
  经过莳萝的指点,花椒才知道每套又分为钱袋、香袋、火镰袋、印章袋、眼镜袋和扇套共六件荷包。
  等四堂哥几个把大堂哥三个找了来,莳萝将荷包挂件儿挨个儿递给弟弟们:“大姐等着你们能挂上荷包的那一天。”
  家里的小小子们也佩过荷包,却是端午节的时候,用丝布裹上朱砂、雄黄等香药,再以五色丝线弦扣成索,是用来辟邪驱瘟的。
  可这整套的荷包,除了七堂哥,大伙儿心里多少俱是有数,这却是给他们成年的时候佩戴的。
  不住地点头,四堂哥更是道:“大姐,你放心,要是姐夫敢欺负你,我帮你揍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恶客

  夜里秦家阖家聚在一起吃过离娘饭,长辈们又凑在一起商议明天的正期,花椒耷拉着脑袋抱着《石榴八哥》的挂屏从莳萝屋里出来,跟着茴香往自家去。
  黄昏的时候,看着四堂哥因着一句话又要挨揍,莳萝忙让小小子们把墙上的四副挂屏取了下来,让她们四姊妹自己挑选。
  谁都没有心情做声,莳萝瞧着就做主将《石榴八哥》给了花椒,点着她滚圆的腮帮子道:“我们椒椒是九月生的,倒是正好赶上吃石榴呢!”
  又把《樱桃蜂鸟》送给了暮春出生的茴香,剩下两幅,想了想,就把《桑葚山鸟》送给了香叶,《枇杷双鸟》的则留给了丁香。
  香叶就歪着脑袋点着《枇杷双鸟》上一动一静互相应和着的两只小鸟:“这是大姐,这是三姐。”
  丁香听着又抹了把眼泪,叫大堂哥拿来木楔和榔头,当即就将挂屏钉在了墙壁正中。
  想到空荡荡墙壁上孤孤单单的两只鸟雀,花椒又紧了紧怀里的挂屏。
  半路上遇到了杜氏,杜氏就揉了揉花椒的小脑袋,打趣她:“怎么了?我们椒椒今天不和大姐睡了?”
  花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是想莳萝睡来着。
  可今天夜里不是还要看那什么压箱底的那什么图么,就连丁香都被姚氏扔了出来,要同她们一道睡呢!
  却是翻来覆去一夜都未睡好。
  听说丁香要同她们一道睡,香叶也抱着自家的枕头跑了过来,四姊妹躺在一张床上,却俱是打不起精神来。
  香叶还在小小声地问着茴香:“大姐过年也不会来吗?那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又问丁香:“新姐夫不会欺负大姐的对不对?”
  丁香不住地点头,睡到半夜还偷偷爬起来看天色,回来时脸上总是有了两分笑意了,告诉花椒几个说是满天的星子,明天定是个大晴天。
  果然正如丁香所说,正期这日天气极好。
  前两天山风刮在人身上还有些彻骨的凉意,今儿却只有微风徐徐,日头没有一点挂碍地一跃而出,天地间的薄雾很快散去,阳光灿烂,又给本就红彤彤的小院添了两分喜气。
  家里头请的全福人还是沈氏,她公婆父母儿女俱全,人又长得喜气,昨儿跟着发奁的队伍去舒家铺床的也正是她。
  回来后告诉秦老娘和姚氏,舒家的三间新房俱是重新粉刷油漆过的,就连地砖看样子也是新换了的。正门上贴着喜联和大红双喜,窗棱上糊着各式各样的百子千孙、龙凤呈祥、榴开百子的窗花。
  秦老娘和姚氏虽然知道舒家必然不会慢待婚事的,可听到这话儿还是长吁了一口气。
  姚氏又再三谢过沈氏,沈氏欢欢喜喜地回了屋,今儿一早公鸡还未打鸣,就已是打点齐备,开始给莳萝洗漱开脸上妆了。
  花椒几个也是天没亮就从床上滚了下来,着急忙慌地换上新衣新裙,就跑去看莳萝。窝在莳萝房里,眼睛跟着莳萝来回的转。
  看着沈氏帮着莳萝梳洗开脸,脸上敷上厚厚一层脂粉,又戴上簪环,光是这番折腾,就费了两个时辰的工夫了。
  再换上绣着并蒂荷花的红褂子,穿上绣着云头海水波纹的百褶裙,披上绣着杂色祥云花样的四合如意式的云肩,穿上布底的红绣鞋,莳萝就被安置在了大圈椅上,两脚就再不能着地了。
  陆陆续续有亲朋故旧登门,秦家又特地派了车子接送的像是姚家老太太这样的大宾也俱是到了,前头喜棚里欢声阵阵。
  花椒姊妹又被罗氏隔着门帘唤出去给长辈们见礼。
  或许是因着自身经历的缘故,虽然秦老娘与姚氏都不介意,可罗氏心里却有些疙瘩,并不肯沾莳萝的嫁妆,也并不肯踏进莳萝的卧房。
  站在门口帮几个小丫头整了整衣裳,丁香牵着香叶还要小声问着罗氏:“三婶,我外祖母家的那个大舅娘来了吗?”
  这一问,却是就连香叶都张大了耳朵。
  家里的长辈们自打姚氏的母亲,亲自上门致歉后,就把这桩事体彻底抛在脑后了。
  可小丫头小小子们却已是把姚舜华那个小心眼子给牢牢记在心上了。
  年后开馆,小心眼子病在床上又未能进学,小小子们一想起来就赶忙告诉了姊妹们知道。后来开了春入了学,那一笔字叫几个小的损了又损,直说还没香叶写的好。
  丁香跟着父母去姚家送端午节礼回来又告诉小姊妹们,说是小心眼子的那个不着调的娘刚从祠堂里放出来过节,整个人都缩了一圈儿了。
  只这些话却都是瞒着长辈们的,是他们兄弟姊妹间的悄悄话。
  罗氏却早已不把这桩事儿搁在心里了,一听这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着给丁香捋了捋刘海:“不曾见到呢,你叔外祖母倒是瞧见了。还有你舒家表姐,也过来了。”
  舒家姨丈姨娘自是没有功夫过来吃喜酒的,舒家表哥还能迎亲,舒家表姐只能在家等新娘子了,却是不乐意。舒家姨娘无法,不想给秦家添麻烦就把她送去了娘家,叫她跟着外家的表姐妹行事。
  丁香就眯着眼睛点了点头,规规矩矩地跟在茴香身后。
  刚刚走到上房门口,忽的感觉到周遭一静,须臾的工夫又喧闹了起来。
  罗氏和花椒忙顺着人群的目光看过去,就见秦连彪眼睛朝天,踱着四方步子走了进来。
  罗氏与花椒俱是心头一紧,又齐齐朝他身后望去,只见一个小厮也是一脸的傲慢,总算略略松了一口气。
  罗氏忙把花椒几个带去了专门招待女眷的杜氏家。
  为着到底要不要给秦连彪发请帖,秦家是难得的出现了意见不一的情况的。
  秦连熊和秦连凤俱是不同意,担心的就是秦连彪闹事儿,到时候好好的喜事儿闹出事儿来,打死他也不中用。
  何况秦连熊还有一则隐忧存在心里,就是担心秦连彪会把那个女人带过来吃喜酒。
  他秦连彪家的大门没有门槛,阿猫阿狗都能进去,他们秦家却是不成!
  秦连虎也打心里不想请秦连彪,可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不管他们之间闹得怎么样,可在世人眼里,他们就是宗亲,却是怎么着都说不过去的。
  兄弟二人为着这事儿去了秦老爹面前分说,秦老爹沉默半晌,才道:“既是他执意欺祖忘祖,那他就已经不再是我们务本堂秦家的子弟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招呼

  这话一出,却是阖家都定心了。
  既是老爷子都发话了,那总有一天,他们能将世人眼里那个他们同秦连彪是一家子的印象给抹掉。
  所以秦家请了袁氏过来吃喜酒,也给喜鹊夫家下了帖子,却没有给秦连彪下帖子。
  却没想到他竟不请自来了。
  正在前院待客的秦连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见到停在大门口的那辆披红挂绿招摇过市的马车已是挑了眉头。
  同跟前的宾客告了一声罪,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在座的都是姻亲故旧,就是不认识秦连彪的,也大多知道有他这么个人。
  顿时纷纷窃窃私语。
  实在是虽说秦连彪在崇塘连根葱都算不上,如今跟他混的不过是些个闲人吃主儿,可在十里八乡的,也算是出了一遭名儿了。
  一大早就赶了过来的喜鹊听到消息,急匆匆的就要往外走,却被丈夫狠狠瞪了一眼,顿在当地,却是一步都迈不出了。
  后头厨棚里听到消息后,更是避着过来帮忙的袁氏眼神乱飞,更有人已是丢下手里的活计,预备前头望望那个不知是外室还是姨娘还是房里人,反正名分不正的东西有没有过来了。
  袁氏却充耳不闻,面色如常的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计。
  而一到秦家就团团见礼,和姚家、杜家、沈家的舅爷们说到了一块的方良,探头一看,就见杜大舅挠了挠头:“他怎么来了?”
  杜大舅这些时日都在秦家学着壅制白芹,秦家这两天忙得脚不落地,东头园子多是他在照管,秦家的家务事自然多少听说了一些,就把秦老爹当时说的话告诉了这么些个舅爷:“所以家里并没给他下帖子。”
  姚大舅一皱眉头,不请自来,恐怕没安好心。
  方良又朝秦连彪看去,就见他看着秦连熊笑得阴不阴阳不阳的,当即张望了起来,正好听到消息从后头赶了过来的秦连凤从身边经过,忙揪了他,上下一打量:“你这是干什么?”
  秦连凤还在跃跃欲试地把手指关节捏得噼啪响,告诉方良:“那个彪货要敢闹事儿,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方良就笑了一声:“大喜的日子,叫花子上门还得招待呢,做什么不讲情面。”又推了他往后面去,道:“这事儿你别管,我去瞧瞧。”
  秦连凤“啊”了一声,刚想说秦连熊已是封了封红与崇塘丐户中的团头了,门口也已是立了小棍儿,绝对不会有叫花子敢登门打段莲花落,更不会有胳膊上挂着铁链的恶汉守在门口的。
  也闻讯赶了过来的秦连豹听到方良这样说却已一点头,笑道:“那就交给舅兄了。”
  他同方良差着年纪,虽说名分上是郎舅,却不似秦连虎和秦连熊,可以说是自小跟在方良屁股后面玩大的。打小也着实听过方良的事迹,家里两个兄长但凡出了什么精致的淘气,一多半都是从方良那学来的。
  实在是个肚里没胆的混世魔王。
  由他招呼秦连彪,只能说一句大材小用了。
  方良点头应了,径直往门口去。
  秦连彪这些日子被人奉承地已经不会拿正眼瞧人了,也不提秦家未给他送帖子的事儿,只说自己给秦家脸面。
  其实原本黄阿婆也是要来的。
  自打儿子回来了,成日家披金戴银,大鱼大肉都吃腻味了,凭什么不来。
  可爱娘却说什么都不肯来。
  她自然不肯来,甚至于这段时日已经不大出门了,打首饰裁衣裳的,都是叫了铺子里的伙计师傅往家来。
  实在是没想到瞒得这样好,就连秦连彪都心甘情愿帮她圆谎,身边的丫鬟更是一心向着她,连老太婆这样刁钻都信了她是大家子的出身,哪里知道外头已是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了。
  那天不过是看着月色正好,弹了曲《凤求凰》,就被人骂上了门来。
  她不知道是哪里走了口风,心里恨得什么似的,却一点法子都没有。
  听得这回秦连彪憋了火气要过来吃喜酒,劝了又劝,正在叫丫头试衣裳戴首饰的黄阿婆一听也是这话,凭什么给那家做面子去。
  秦连彪却是铁了心要去的。
  看着旁人家不高兴,他就高兴了。
  爱娘心里一凛,这还是头一遭秦连彪这样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心烦意乱,哪里还有心思理会秦连彪的。
  而秦连彪这里更是一大早就装扮好了,瞅着时辰殿了后。
  正得意着,方良走了过来,拱手与他打招呼。
  秦连彪是认得方良的,只搁在以前,他还自来未将方良看在眼里过,祖宗三代的奴才秧子,自己可是正经良民。
  可自打上半年经了事儿,他才知道这世上原来是不以出身论英雄的。而英雄豪杰,又大多始于微末,出身草莽。
  方良见他回礼,倒是有些惊诧,不过还是向秦连熊使了个眼色,从他手里接过秦连彪,眼皮子都没动,拉拉杂杂三两句就把他给圈住了。
  待到喜宴开席,才上了三道热菜,方良抿着沧酒方才热了个身,秦连彪已是趴下了。
  坐了一张桌子的杜大舅、沈大舅几个俱是面面相觑,方良却是啧了一声,这也太不经事儿了。
  他还如临大敌一般,哪知就跟两军打仗似的,自己列好了阵仗,正准备擂鼓冲锋,敌人竟溃不成军闻风而逃了。
  叫了秦连彪的小厮把他背回车上。
  又是热水又是热茶的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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