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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伴-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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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林琅一口答应,眼中光华大盛。
玉姐笑着点点头,说:“但你不能什么都不懂就胡乱去了,我会用整个下午好好教你博戏院里的东西。”
咦?
“玉姐说得是。不过得先等我洗洗身子,都汗湿了。”林琅爽声说,站起身要往外走。
“我同你一块儿去吧。”玉姐也站了起来,“要帮你烧水不是?”
林琅无法拒绝,于是玉姐便从这里开始紧紧跟在了身边。从沐浴到吃饭,再到整个下午都和她关在屋子里学习博钱戏法,林琅根本没有独身一人的机会。
她从药铺买回的落胎药有三帖,每两个时辰喝下一帖即成。此药的吃法很容易,因为药草被碎成粉末,所以直接用热茶冲泡,待冷却后就可服用。
多么简单易成的事啊!可偏偏忘了给玉姐买东西,就把这完美的打算搅乱了!
林琅在玉姐面前谈笑自若,心中却又气又怕,怀疑玉姐是不是猜到了一些。但是不要紧,接下来的时日很多,玉姐总不能一直跟着自己吧。
下午,颜沉,熊悦和寄生回来了。玉姐领着林琅前去迎接,随后就把她交给了颜沉。
颜沉比玉姐还能缠人,进门时还不停埋怨太阳,等一看到林琅就沁人心肺了,急急走去把她抱住,不光忘了热,还忘了周围有人。
“上午子悦兄带我去了大河,本想叫上你的,可等我到了那儿才庆幸你没有去。”
井水冰凉,颜沉洗过头脸后终于感到凉爽,忙拉林琅坐下,把今天的见闻全讲给她听。林琅边听边点头,找了把蒲扇给他扇风,但有些心不在焉的。
“回来后我们直接去了丰街,把二色珠取回来了。”
颜沉兴致高涨地从衣襟里拿出那两支玉匣摆在林琅腿上。
林琅放下蒲扇,拿起玉匣掂量了下,玉匣挺沉,被颜沉的体温捂得发热,甚至有些烫手。
“快打开看看。”颜沉催促着。
林琅冲他娇甜一笑,挑出那较轻的玉匣慢慢打开,里面躺着颜沉的墨缎吐翠金珠束发带。
昨日太阳不大,今日阳光正好,把金色宝珠照得光华璀璨,在翠绿簇拥下更显绝色,一下子就迷住了林琅的眼。
“真好看。”她惊叹道。
“你再看看你的那支发簪,更好看。”
林琅立刻揭开另一支玉匣,那根缀金象牙金珠发簪甫一暴露就毫光大盛,连包裹在外的玄色锦缎都映出了五色光芒。
“好看吗?喜欢吗?”颜沉笑眯眯地问,尽管林琅的表情已经不言而喻。
“好看,喜欢!”林琅把发簪拿在手里,一脸的天真烂漫。
“你若看够了,我再给你戴上。”
“不如现在就给我戴上。”林琅娇声央求,整个人都靠了过去。
等颜沉帮她带好后,忙低头往地上看,果真那颗金珠在地上的影子也是金灿灿的。
林琅十分欣喜,拿出那条墨缎金珠发带,问颜沉道:“不如也帮你换上?”
颜沉哪能不肯,立刻把头伸了过去。
林琅跪着直起身子,可刚一碰到他的发髻就收回了手,扭着身子说:“你刚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的,别把这好东西弄脏了,还是先去洗干净了我再帮你带上。”
“说得对。”颜沉点点头。其实他早想换身干净衣裳了,现在听林琅也这样说,立刻起身出门往澡房去了。
颜沉洗得飞快,一壶茶工夫就从里面出来,匆匆赶回自己的屋子。可刚过拐角,就听到玉姐爽快的笑声从那边传来,他加紧步子走去,推门一看,玉姐果真在里面,正和林琅玩着骰子。
“少主来啦,我正和林琅玩着呢。”玉姐大笑道。
颜沉不悦地看着桌子上的竹筒和两枚骰子,说:“玉姐,这种东西不要让林琅碰。”
“为何不让我碰?挺好玩的呀。”林琅不解,拿着骰子在手里摇。
颜沉不客气地夺过来,连同竹筒全塞给玉姐,警告道:“这东西是用来博钱的,没一点正经,不能碰。”
“不博钱不就行了?”林琅皱了皱眉,觉得颜沉管得太严。
“少主说得对,我们不争了。”玉姐拿着骰子站起来,颇为遗憾地看着林琅,“看来少主不会准许你晚上去博戏院了。”
“你还要带她去博戏院?不行,绝对不行!”
颜沉大甩胡垂把玉姐撵出门,回身把林琅抱进怀里,抱怨说:“玉姐也太胡来了,我还放心她照顾你呢,看来还是信不过。”
“不要怪玉姐,她只是想带我出去玩玩。”
“出门能玩的地方太多了,怎就非去那人鬼不分的地方。”
颜沉觉得此事不能轻易原谅,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上午去丰街了?”
“你怎么知道的?”林琅登时警觉起来。
“我们去取二色珠的时候,店里的小姑娘说上午看到你了。是你吗?”
好险。林琅后背惊出一层冷汗,庆幸没对玉姐隐瞒去过丰街的事,不然这谎话就难圆了。
林琅双眉一撇,眼圈顿时红了,把上午在丰街遇到的伤心事向颜沉倾诉出来。
颜沉比玉姐有良心,对自己的遭遇感到心疼,温柔安慰道:“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一人最好不要出门乱走。今天是我不细心,以后出去一定叫上你,不会再让你觉得无聊了。”
林琅的心动了动,犹犹豫豫地靠到颜沉肩上。他身上的味道还是那么好闻,不禁让自己浮想联翩,幻想过去所有的苦难都没发生过,他们在一个秀美明媚的地方相遇,然后……
“颜沉,我帮你换上新发带吧。”林琅打断自己的思绪。
她打开桌案上的玉匣,取出发带,直起身子,两手绕到男人脑后,仔仔细细地解开,再小心翼翼地缠上。
颜沉安静地抱住林琅,额头枕上她的颈窝,嗅着她的体香。
“林琅,我好想你。”他突然在耳边小声说,欲望在呼吸间蠢动。
“嗯。”林琅平静地应了声。
颜沉仰头,期待地问:“你愿意?”
“嗯。”仍旧平静,只无端多出怜悯,分不清到底为了谁。
是夜。
交缠的身体,粗哑的喘息,旖旎的□□,一幕幕的缠绵悱恻在屋檐下翻滚起伏。
数日未临的热情终于在深处点燃,瞬间烫遍他们的肌骨,一次比一次疯狂地索要对方。
终于,颜沉耗尽了林琅所有的体力,看着她在自己臂弯中沉沉睡去,心中无比满足。
嗒,嗒。
窗外传来轻轻的敲打声。
颜沉以为听错了,没去理,可是过了一会儿又传来两声。他扬起身子朝窗口张望,看到后面藏着个人影。
颜沉满腹狐疑地爬起床,穿上袍子开门一看——
“玉姐?”
敲窗框的就是玉姐,她见少主出来了,立刻走上去把他拉到一边。
“玉姐,你什么时候在外面的?”颜沉还在惊讶中。
“少主,林琅睡着了吗?”玉姐的脸躲在暗处,看不清表情,但眼睛里透着焦虑的光。
“睡着了。玉姐为何这个时候来这个地方?”
“少主,我有一件很要紧的事情与你说,是有关林琅的。”
第50章 颜沉
阁子的竹帘挡住了茶坊外的喧闹; 阳光穿透而过,染上一壁青黄。
王孙却安静地等待颜沉从神游中回来。
他办正事从来不急,但颜沉发呆的工夫也太久了; 于是又喝完一杯茶; 放下时故意手重了些,但颜沉还是没有反应; 仍旧出神地盯着竹帘。
“颜大人,在下请大人来此; 是有重要之事相告。”王孙却终于开口说道。
“又是重要的事情。”颜沉冷哼一声; 两道浓眉斜飞入鬓; 嘲讽道:“我倒要看看有多重要。”
王孙却稍显紧张,不知哪里触到了颜沉的逆鳞,但想起在茶坊外的会面; 他就已是这副拒人千里的冷峻模样。
王孙却微微一笑,说:“事情确实重要,成不成只需大人一句话。”
“吾实无才,却受东西二君垂青; 诚惶诚恐。奈何吾归心已决,却大人多说无益。”
颜沉慢慢看过来,目光如电; 眼中却空无一物,神思仍徘徊在那一夜,玉姐告诉他林琅有了身孕。
可是林琅对自己只字不提,还偷去丰街买回落胎药。
幸好玉姐机警; 与林琅寸步不离,断了她服药的时机。
玉姐把事情前后急急说完,颜沉从头到尾没吭一声,只是脸色越来越晦暗,最后竟隐入夜色中分辨不清了。
“少主,林琅不教我与你说,但我觉得你须知道。”玉姐说。
“她为何不教你与我说?”颜沉声息沉重,不怒自威。
“她说,你会以为她是拿孩子逼迫你给名分,担心你会不要这个孩子。”
“她怕我不要?哼,倒是她自己先不要了。”
玉姐听出男人声音中的愤怒,小心问道:“少主,这孩子……你要,还是不要?”
“当然要。”
玉姐喜出望外,捂住想要大笑的嘴,压低嗓门说:“我就知道少主不是冷酷的人。少主,要不我们明天就跟林琅说,教她安心?”
颜沉扭头朝那边看,屋内烛火昏暗,把门牖勾出一圈亮边。
“你偷偷把落胎药掉包,不要让她察觉。”他突然说。
玉姐听罢又是一喜,从衣领中掏出三帖包好的药剂。
“少主,我们真想一块儿去了。我晚膳后不是说去博戏院吗?其实去药铺,找医师配了三帖安身的药。”
“药粉要一样,不然就戳穿了。”
“少主放心,我玉姐是顶细心的人。白天你不在时,我早就把药偷来看过了,还从三帖中匀出一份,就是给医师比着配药的,所以这三帖药剂看上去一模一样。”
颜沉缓缓点头,继续嘱咐道:“明日你不用跟随她太紧密,给她吃药的时机。但是记住,不要做得明显。”
“我明白的。”
玉姐按住胸口长出一口气,总算放心下来,不禁想说说玩笑话。
“林琅这姑娘心真硬,骗骗她让她长点记性也好,但不知少主准备何时挑明?”
颜沉沉吟片刻,冷声道:“不要挑明。不要让她知道我已经知道此事。”
王孙却又见他神游开去,心中已有不耐,二指一并敲击桌面,等颜沉涣散的目光动了动,立刻收回手指,含笑说:“在下今次来不是为了那件事。”
“哪件事?”颜沉愣愣地问,把刚说的话早给忘了。
王孙却眉头一抖,仍笑得和善,摸了摸袖口,说:“有一件东西,在下想给大人过目。”说着从胡垂中掏出一个精巧的玉奁。玉奁乳白色,盈润剔透,单手握住很有富余。
王孙却双手呈上,颜沉疑狐地接过,本以为是白玉,没想到是象牙。他颠倒摆弄了一次,突然眼神一凝,看到奁底上刻的方印——是颜家的徽纹。
“这是什么?”他猛然皱起眉头,犀利的目光扫向王孙却。
王孙却不慌不忙地指着顶部的塞口,说:“里面的东西就是要给大人过目的。”
颜沉立刻拔起塞口,从里面倒出一张叠卷起来的黄色绢布。他展开绢布一看,原来是一封自荐书,上书几行墨字,字迹锋芒侧露,连贯优雅,宛若水中游龙。颜沉面色愈加凝重,嘴唇紧抿,目光迅速移至右侧顶头,那边写着——“颜骋拜奉书西周君殿下”。
果然是他的二哥,颜骋!
王孙却时刻留心着眼前之人的表情,等到谜底揭开,小心解释道:“这是大梁颜氏仲子颜骋,写给寡君的自荐书,诚求相国之位的。”
颜沉脸色铁青,眉峰吊起,死死抓住荐书两端,睁大眼睛把那几行墨字翻来覆去地看。
“为何要给我看这个?”他突然问道,眼睛分毫不离黄绢。
王孙却淡淡一笑,答非所问道:“此荐书才到我手中十天有余,还没来得及上呈寡君。”
颜沉没再说话,慢慢放下荐书,眼睛又飘到竹帘上,但跟刚才不同,这回他目光灼灼,透着隐忍和不甘。
王孙却见颜沉又凝视出神,这次并不烦恼了,继续说:“颜大人,寡君求贤辅政,心诚感挚。自招贤布公以来,荐书如雪片飞入洛阳,但能入寡君之眼的不过寥寥。”
“所以你掩下颜骋的自荐书,就是认定西周君一定能看他入眼,聘他做相!”颜沉说。语气不善,带有怒意。
王孙却又是一笑,问:“大司马方叔,何如?”
颜沉稍稍迟疑,还是答道:“威猛忠义之士,战无不胜,名震诸侯。”
“上大夫尹继虎,何如?”
“有道贤臣,世人称颂。”
“上大夫仲山甫,何如?”
“俱是勤政爱民的贤臣。你提这些人作甚?”
“颜大人,这些贤臣都是在下举荐给西周君的。”王孙却挺直腰背,微微自豪道。
“你?”颜沉十分惊讶地看着他,随后觉得自己的神情和言辞太过失礼,于是拱手道:“在下有眼无珠。”
王孙却摆摆手,笑道:“世人皆说我既非忠贤也非谗佞,只会花言巧语。但他们不知,若没拿得出手的本事,谁能在国君面前侍奉得长久呢?颜大人,我的本事就是识人。”
他伸出手,故意摁住“颜骋”二字。
“颜大人,在下从未看走眼过,大人与这同族兄弟相比,才是真正的贤德之才啊。”
喝完第二帖药,林琅把肚子盯了半天,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记得医师说过,服下第一帖肚子就会不舒服,越到后面越难受。可现在都第二帖了为何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会不会是被医师骗了?或者是……
林琅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她以为玉姐小解回来了,赶紧把桌子整理干净,等门推开后发现是颜沉。
林琅起身迎上,掏出绢帕帮颜沉擦去额角的汗珠,关心地问:“你今天去哪里了?”
“坐下说罢。”
二人走回客榻入座,颜沉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要倒茶解渴。
“慢着。这个杯子我用过了,我给你换个干净的。”林琅按住颜沉拿茶杯的手。
颜沉暧昧地笑起来,“我就喜欢你用的。”说着拿起茶壶。
“不成,还是用干净的好。”
林琅把那杯子夺了过来,马上拿来一只没用过的为他斟满了茶。
颜沉笑着接过,两三口就把茶水喝完,然后拍了拍大腿,要林琅坐过来。平常的林琅是不会愿意的,但今日的她心中怀有内疚,犹豫之后顺从地坐了上去。
一坐下就是亲吻。林琅早已习惯,也不想以前那样难熬,只要防着颜沉的手趁机胡来就成。
“想我吗?”
颜沉亲完必问的问题,还要求林琅必须回答“想”。
“你今天去哪里了?”林琅捂住有些发烫的脸。
“去见王孙却了。”颜沉不隐瞒。
“见他?那他肯定拉拢你了。”
颜沉点头,看着林琅的眼神温柔似水。
“你不会答应他的吧,毕竟这些日子是熊悦在照顾我们。”
颜沉亲亲她的眼角,抱歉地说:“我前次答应过你回大梁,但是现在可能要先去一次洛阳了。”
“咦?”林琅慢慢长大眼睛。
“我今天答应王孙却,会随他去西周洛阳。”
林琅眼睛越睁越大,愣愣地问:“去洛阳干什么?”
“做相国,辅佐西周君。”
林琅还是木讷,隔了好久才听懂似的,着急地说:“可是你答应过我去大梁的。”
“去了洛阳也可以回大梁啊。”颜沉知道自己理亏,但还是想开导林琅。
“相国日理万机,宵衣旰食,还有空余归家吗?”林琅瞬间冷静下来,盯着颜沉的眼睛质问。
“你为何那么想去大梁?如果是探亲,把你的亲友接去洛阳也行。一切由我操办,不需你劳心费力。”
“你答应过我的。”林琅严肃道。
颜沉叹了口气,同样严肃地说:“我答应过,但去洛阳并不等同食言,我以后会带你回家的。”
林琅知道颜沉决心已定,争执无用,万分失望地看了他几眼,问道:“你什么时候去?”
“三日后未时正点,在轵丘。”
“你该跟熊悦请辞了。”
“嗯。我是决定今天回来先告诉你,再去找他的。”
“那你现在就去吧。”
林琅有些失神,一只手无意识地搭上肚子。
颜沉看见了,顿时五味杂陈,握住她的手,紧紧盖在肚子上,可什么也没说出口。
颜沉找到熊悦,隐去已答应王孙却一事,直接提出再住两日就要继续东上。
熊悦追问缘由,颜沉拐弯抹角东拉西扯,花了半个时辰总算将其说服。然后对他提出的送行请求,又花了半个时辰才成功婉拒。
熊悦当然怀疑颜沉离开的真实原因,但对方不愿说,自己总不能逼供吧。为此熊悦心存不满,但在接下来的两日里,还是对颜沉四人好生招待,等到了离城之时,也遵守诺言只送出曲阳地界。
对熊悦,颜沉心有愧疚,但王孙却的手段又狠又准,就算他最初心属东周公,但在当下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西周君。
轵丘罕无人迹,离曲阳有近一天的路程。颜沉故意选在这里,就是不想太过招摇,同时离洛阳更近,渡过大河再行十几公里就到。
这三日里,林琅对颜沉非常冷淡,应该还在怨恨他的食言。可在颜沉看来,那根本不算食言,因为当初只答应带林琅去大梁,并未定下归去的时日。
而且林琅有了身孕,是他的孩子,回去大梁就要面对父母和亲族……他还没有想好,如何让这些人接受林琅。
第三日午时,他们就到了会面地点。远远望去,前方旌旗翻卷,绣盖飘扬,车马成列,军士巍然候立。不愧为王师之征,仅迎迓就震荡百里。
第51章 中计
离西周迎迓之师还剩一里时; 对方驶出一辆战车,车上立着一名将领,威武雄壮; 杀气腾腾。
那战车飞速驶到颜沉的马车前; 自报家门后殷勤相接,与颜沉各叙寒温; 两车并驰回到了迎师之中。
颜沉四处张望,不见王孙却; 拱手问其故。那将领说王孙却已于前日回城准备恭迎事宜; 等到了王城就能重逢。
颜沉不疑; 将领即命张开帷幔,设大享款待颜沉四人。宴享荤腥油腻,林琅频频呕吐。颜沉将她护住; 称是因旅途劳累而起,又称自己不善饮,草草结束了宴享。随后一同发驾,望洛阳而去。
将领邀请颜沉乘坐最前头的玉辂安车。颜沉推辞不掉; 只得随他过去,临行前对玉姐和寄生千叮万嘱,一定要细心照顾林琅。
“从轵丘到王城的路途不算遥远; 但周王有令,须日夜兼程,在明日午时之前到达。”将领对颜沉如是说道。
队伍朝东南方向行进,等到了大渡桥已是亥时。夜里渡河危险; 但大渡桥刚修葺一新,非常结实。所以将领先派一队人马上桥摸路,并沿途捆扎上火把,然后命令全师在岸边休整,一个时辰后夜渡大河。
颜沉心系林琅,见停车了立刻奔去后面。玉姐从车厢下来,说林琅吐了一路,似乎还染了热病,饭吃不进,连喝的水都会吐出来,刚刚好不容易睡着,还是不要进去打扰到她为好。
“怎么突然这般严重了?白日里还是好好的啊!”
颜沉心焦火燎地往车厢里看,但玉姐横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这种事不就是突然的吗?”玉姐叹气一声,忧心地说:“林琅可能知道自己吃的是假药了。”
“迟早要知道的。”
“少主,你到底想何时挑明?真不懂你为何要瞒着她。”
“等到了洛阳我自会与她说。”
颜沉执意要去车厢看林琅一眼,玉姐拦不住,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要轻手轻脚,可颜沉才踏上车厢,就吱呀一声把浅睡的林琅吵醒了。
“谁……”林琅幽幽地问道。
“是我。”
颜沉在她身边坐下,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了她憔悴的病容。
“你来做什么?”林琅稍稍有了力气,看过来的眼神很不友好。
颜沉不怪她,把泡在凉水中的绢帕拧干,仔细擦拭她脸上的虚汗。
“玉姐说你吃不下东西。”他说。
“不饿怎么吃得下。”林琅别过脸,不想让颜沉碰。
“难道也不渴?”
“不渴。”林琅倔强道,“你走吧,我想睡觉了。”
颜沉心疼地看着她苍白的脸庞和干枯的嘴唇,不容反驳地说:“你必须吃点东西,我们还有好长的路得走,不吃东西更难受。”
“我不吃。吃了会吐,更难受。”
“那就喝点水。”
“不喝!”林琅费力地坐起来,抓住颜沉的领口使劲往后推,“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颜沉纹丝不动,伸手把林琅揽进怀里,另一只手迅速倒了杯热茶。他端起茶杯吹了吹,伸到林琅嘴边命令道:“喝。”
“不。”
颜沉不跟她啰嗦,仰头把茶灌进口中,拨开林琅的唇瓣用嘴送了过去。
咕嘟几声,茶水全咽下林琅的喉咙。颜沉松开她的嘴唇,马上又倒了一杯,二话不说含进嘴里,捏着她的下巴又喂了进去。
颜沉抬手倒满第三杯,林琅立刻叫道:“我自己喝!”
颜沉偷偷一笑,把茶杯端到她嘴边。林琅怨恨地瞪了他一眼,乖乖接过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起来。
“还要吗?”颜沉等林琅喝完,平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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