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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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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寰
    守着猫睡觉的鱼 著

纷乱红尘,正邪两立, 人世沧桑,看过往,还今朝, 许麟站在人世顶峰,是善,是恶, 一步迈出,发丝飞扬间,冷眼看去,恶又如何?

   
第一章 大饼


  清晨的阳光,不知何时早已穿透薄如轻纱的云层,轻轻的挥洒在青山绿水间,偶尔有几只飞鸟飞过,欢快的轻唱着,那轻盈的身影,偶尔掠过一处处炊烟升起的屋檐,最后落在不远处的树枝上,歪着脑袋,看着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其雨其雨,杲杲出日。愿言思伯,甘心首疾。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声音由远渐近,清脆而生动,当这人走近了,才发现不过是个总角之年的孩童。这孩童一身粗履麻衣,衣服上还凌乱的打着补丁,不过却是清爽干净,有些苍白的小脸上,尽管是清晨也有着几滴汗水,纤瘦的身影在这条崎岖的小路上,却是更显得单薄。
  习惯性的伸手扶正了一下斜跨在身旁的背包,顺手将额头的汗水擦干,看了一眼渐亮的云层,许麟突然想到先生昨天讲的的段子,不自觉的开始涌诵着。越是诵读,越是沉醉,尽管对诗中的意思不是很理解,但是先生教授的总是对的,是对的那么便要记下,而且自己也是喜欢的。

  不知走了多久,看见路旁有一颗大树,大树很大,据说父亲的父亲的时候,这棵树便是这样大,到了现在,已经不知过了多少年月,这大树还是枝叶繁茂,茂盛如初。看见这颗大树,那么学堂就近了,像往常一样,许麟每天上学堂的路上,都要在这里歇歇脚,然后从打着补丁的背包中拿出阿妈做的大饼,一边吃,一边想着刚才的段子,而眼睛却是望着远方的一片屋舍,那里有许麟最喜欢的学堂,还有很多的玩伴,心情便是无比的舒畅。

  大饼很大,因为是一天的食物,许麟总是吃几口,觉得不太饿了,便小心的要放进布包里,可就在这时候,一个奇怪的声音突然头顶传来,这声音来的突然,以至于让毫无准备的许麟吓了一大跳。

  慌忙的站起身来,许麟转身抬头,就在眼前的大树上,不知何时竟有一个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老道人懒懒的躺在树杈上。老道人一身黑色道衣,有些破旧,尤其是脸上,本来很黑的脸面上,竟然有一块血红的大红斑,一对细小的眼睛,懒散中透露着一股贪婪,而目光所在,正是许麟手中的大饼。

  似乎已经和大树融为了一体,要不是老道人突然说话,许麟根本发现不了,这时候看着这个好似乞丐一样的的老道人,许麟心里有些害怕,但是还是不自觉的将大饼递了上去。老道人本来懒散的神情忽然不见,竟然坐起身来,一把抓起递上来的大饼,大口的嚼咽着,雪白的牙齿,快速的张合着,而那大饼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不停地变小,许麟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四周很安静,许麟也没有发出声响,只是安静的看着,这似乎很有趣,至少在许麟看来是这样的,他从来没有看见有人吃东西竟然可以这样快,直到老道人吃完大饼,许麟还是觉得很有些意思,同时也有些害怕,这种害怕的情绪,也忽然在身体的某个角落不停地蔓延起来。

  老道人吃完大饼后,随即望过来的眼神中有一种满足,这种满足,许麟似乎很熟悉,每天自己放学回家,阿妈总是在村口等着自己,当看见自己姗姗走来的时候,阿妈的眼神中有这样的情绪。父亲每当看见绿油油的庄稼的时候,似乎也有这样的眼神。

  “你很不错。”看了良久之后,老道人忽然说道。

  许麟很想说什么,可是在听了老道人的声音之后,一种从未有过的阴冷情绪瞬间蔓延全身,周身竟然有种麻痒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是许麟这时候真的害怕了。

  很想转身就跑,这种想法忽然在脑中不停地闪现,可真能逃脱么?许麟开始发抖,惊恐的看着那一对儿细小的眼睛,那一块遮住了半张脸的红斑,还有那一口白牙,而道人的神情似乎是在笑。

  “一块大饼,也算一份恩情。”老道人眨了眨眼睛,眼睛中的目光不再咄咄逼人,反而变得更加贪婪。

  “恩情便是免了,一块大饼而已,我很赶时间的,这便告辞了。”许麟皮笑肉不笑的说完,抓紧布包,转身便要逃跑,他实在是有点吓坏了。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已经不是许麟所能决定的了。只见老道人先是一愣,随即嘎嘎怪笑几声,伸出干枯如柴的手指,冲着许麟就是一指道:“道人我要给的恩情,天下间的人,想来争破头颅也是想要的,你这娃娃倒是奇怪,不过这样我更是喜欢。”说完之后,怪笑几声忽然喝道:“止!”

  许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这身子似乎一下子不是自己的了一样,毫无知觉。头顶上,这时候忽然间飘来一朵浓如墨水的乌云,乌云中怪笑连连好似惊雷,一对儿血红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自己,乌云慢慢的降落下来,直到将许麟的周身淹没其中。这种感觉很奇怪,只有意识还在,其他的感觉似乎一下子消失了一般,四周漆黑一片。

  恍然如梦,似乎真的是梦,因为只有在梦中才会有这样的景象,许麟忽然很想念阿妈,想念阿妈的怀抱,想念阿妈温柔的笑容,想让阿妈将自己从这可怕的梦境中唤醒,但是,当那对儿血红的眸子再次出现之时,许麟的意识里顿时冰冷一片,似乎已经不能思考了,只能看着,感觉着。

  黑暗过后不是光明么,许麟这样的想着。可眼下的情况完全颠覆了他所知的常理。四周的黑暗正在缓慢的失去它的颜色,可相对应的光明不在,取而代之的却是红色,一片血红,浓稠似血。

  “这是我的世界。”许麟的意识里忽然传来老道人的话语声,只是这声音有些奇怪,许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只能是不似人间之语,冰冷异常。

  许麟想说话,他张了张嘴,嘴唇没有动,于是没有声音,许麟想求饶,可是嘴唇没动,于是求不了饶,只能听,只能看,于是许麟想哭,可是眼睛干涩,眨都不眨,眼泪也没有了。

  “是不是很难过?是不是很害怕?是不是很无助?”老道人嘎嘎的怪笑着,声音如雷,声声入耳如针扎。

  许麟难受的想发出声音,可是嘴唇不动,周身皆是如此,不能感觉,但是这股疼痛却如此的真实,只有眼睛里,时而惊恐,时而痛苦的神色能让人感觉他的情绪变化。就在这时,老道人的笑声忽然戛然而止,似乎有些惊愣,然后瞬间又是狂喜大笑,那笑声有些疯癫,有些痴狂,可听在许麟耳中,好似雷声滚滚,似乎这片黑暗的天地随时就要将自己淹没其中一般。

  “八字纯阴;四柱纯阴,你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纯阴之人?哈哈,上天眷我,上天眷我!”老道人的声音彻底的疯癫起来,犹如浪潮一般彻底的将许麟淹没其中。

  道人的世界就是许麟的世界,那无边际的黑暗,正以眼可见底的速度,逐渐的消亡,取而代之的是红,是血。血是粘稠的,所以当它蔓延到许麟的身旁时,好似蛛网似的血线,开始丝丝的缠绕在许麟的周身,直到许麟浑身缠满了红色的丝线,再也找不到任何的缝隙为止。可奇怪的是,许麟并没有因为这样感到呼吸困难,相反,他能感觉到周身的血液似乎在沸腾,在燃烧,那被火一般燃烧的疼痛,许麟是体会过的,不过那时候,只不过是手指,而这时候却是全身。仿佛被大火吞噬了一般的疼痛,让许麟在心底大声嘶喊,尽管没有人能听到,但是许麟已经进入到本能的恐惧当中,这是身体的自然反应,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当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当身体已经麻木的时候,在许麟的心中,似乎有那么一丝的渴望,光明,于是真有了光明。那一丝亮光,透过无尽的血红直接照进了许麟的身上,尽管是一丝的亮光,可许麟还是感受到了温暖,是阿妈温暖的胸膛,是父亲粗糙的大手,是先生赞许的神情,是伙伴们爽朗的笑声,这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许麟笑了,于是睡了。

  似乎许麟的精神世界完全在老道人的掌握之中一样,那干如枯槁的面容,这时候也是一笑,却不是同情,也不是赞许,而是怜悯,然后是满足。

  人总是在最绝望的时候,去期待一丝奇迹。老道人似乎见的多了,这种让人痛不欲生,然后再给一丝希望,最后再狠绝的将这一丝希望毫不留情的碾碎,对于他来说总是乐此不疲,这个过程带给他的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快感,就好像一顿丰富的大餐一般。

  “那么,该是享受最后的滋味,也是最美妙的一刻了。”老道人有些兴奋的期待着,看着血线包裹着的许麟,已经和他的世界彻底融合的那一刹那,老道人睁大眼睛,眼珠中丝丝血线充斥着,那是何等的兴奋,仿佛已经闻到了肉香的到来。

  一阵疼痛,触碰内心,感觉身体,蔓延全身,火一般的疼痛,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骤然的从许麟内心中爆发出来。猛然间睁开双眼,入眼的是了无边际的红,感觉到的,是深入骨髓的痛,再也没有任何的温暖,阿妈,阿爸,先生,伙伴们,那一张张生动的面孔,忽然变得狰狞起来,猛然间猛扑过来,撕咬着许麟的身体,而许麟只能撕心裂肺的挣扎着。

  嘎嘎的怪笑声再次响起,这次不再疯癫,却是享受至极,如此美味,如此纯净的痛苦,只有单纯的人才会有,老道人默默的想着,默默的体会着,似乎那张黑脸上也出现了一股潮红,仿佛喝醉了酒水一般。

  “你送一张大饼,还以恩情,我便送你一个世界如何?”又是一阵狂笑,不过这时的他却是有了一丝期待,期待一场更大的盛宴,一场极致的享受。

 
  

 

  
第二章 入城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早已倾洒在大地之上,一片金黄,天边不时的有雀鸦嘶鸣,官道周边,映射在黄昏的光芒下,树干,荒草也都染了一层金色,可这景儿却无人驻足观看,官道上的行人更多的是加快了脚程,希望在傍晚之前赶到城里,因为到了晚上,这城门是要关的。

  一个年纪不过十五六的少年道童,周身一身破烂的黑色道衣,有些灰头土脸的脸上,却是更显苍白。一手牵着毛驴,一手扶着斜跨在身旁并且打着补丁的背包,沉默不语的同时,只是闷头赶路。

  少年身后的毛驴不时的打着鼻响,似乎是极不情愿,为这段漫长的路程而抱怨耍着性子,奈何少年看似纤弱的身体,却有着不成比例的力气,更何况毛驴自己的身上还坐着一个脾气更为暴躁的邋遢老道人,这老道人在这一路上,可是不止一回嚷嚷着要吃自己的肉了。

  两人,一少一老一毛驴,在这条官道上沉默的赶着路,老道人坐在驴身上,微眯着眼睛,似乎是在打着瞌睡,脸上一块大红斑随着呼噜声此起彼伏着,少年人只是看着脚下,而嘴里似乎在嘟囔着什么。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见了远处的城门,城门很高大,高大的城门往往在身后有一座雄城,这是老道人时常说的,所以少年人这时整理整理这身破烂道服,似乎是想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破烂不堪,可破烂终究是破烂。似乎是体察到了少年人的心思,一直被虐待的毛驴,欢快的打着鼻息,几颗大驴牙也龇了出来,那神情好似在嘲笑少年人一般。但是由于驴声太大,惊醒了坐在驴身上的老道人,这让后者很是不快,于是用脚猛踹驴身,想让驴安静下来,可似乎力气过猛,正在龇牙的毛驴,一声嘶鸣,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挣脱少年人手中的缰绳,飞快的奔向城门而去,速度飞快,让少年道人,和老道士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让它得了逞,于是驴脾气也上来了,那气势倒好似冲锋陷阵一般。

  城门的守城大兵,原本懒散的站在城门门前,检查过往行人,说是检查,也不过是敷衍了事,除非遇到看似行商或者谁家的漂亮媳妇儿,才会有精神的揩点油头,占点便宜。

  这一天也是背到了极点,别说漂亮媳妇儿,就是行商也没遇到几个,所以大兵们正瞌睡连连,没精打采看着过往行人的时候,忽然间,远处尘烟四起,蹄声如鼓,顿时吓的大兵们一个激灵,以为是有人要硬闯城门,这还了得?于是大兵们抽刀架弓,正准备硬干一场的时候,忽然听到人语大呼:“妖孽,尔敢?”

  这声音来的突然,来的响亮,原本还在疾驰冲锋的毛驴顿时驻足不前,但是驴背上的人却是飞了起来,很是干脆的摔了个狗吃屎,这让原本打起精神的大兵们,一阵蒙圈,然后开怀大笑,原来是个疯道人骑了个疯毛驴惹的祸。

  过往行人无不大笑,并且指指点点,倒是刚才的少年人面无表情的跑向老道士,丝毫不以为意,扶起还在骂骂咧咧的老道士,替他除掉泥土,身前身后的忙乎着,很是恭敬。

  当老道士站稳身形,嘴里似乎还在咒骂着,而周围行人大兵也看清这厮面容的时候,这心里又是一惊,无不合计着,这道士端得生的奇丑无比,甚至是有些面目狰狞,倒是那小道士面容较好,能让人接受。

  二人一毛驴,走到大兵身前的时候,这些大兵们也是退后一步,这老道士生的奇丑不说,身材高大,而且总是散发出一股子阴冷气息,这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不过检查还是要检查的。

  一个似乎是头目的大兵走到二人身前,眯缝着眼睛又是打量一番道:“进城的名帖可有?”

  老道士这时候却是闭上了眼睛,脑袋歪在一边,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而站在老道人身后的少年人,急忙的递上去一张有些破旧的羊皮纸张给头目大兵,后者接过之后,先是看了一眼正闭目养神的老道人,低声骂了一句傻x然后才仔细的看了看名帖:“阴成凉,许麟?”

  少年人做了个礼:“正是草民二人。”然后又一指老道人道:“这是家师血痕道人,我二人听说城中李员外家有生魂滋事,所以是为降服这妖魔而来,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头目大兵,听到这里,也是明白了。这李员外家的事情,在城中早就传开了,甚至请了官府贴了告示,希望能借此找到高人,去了这档子晦气事儿。不过看着眼前的道人,头目大兵倒是有些担心,这鬼能比这老道士还吓人?到时真不知是鬼吓人还是人吓鬼了,想到这里,心里就是一乐,随即冲着后面挥了挥手道:“放行!”

  二人一头毛驴就这样轻松的进了城,由于是黄昏时分,城里早就人影稀薄,只有几家酒家偶尔有人进出,肚子里早就打着响鼓的许麟,有些眼馋看了几眼香气四溢的酒家,便低着头又开始默念着什么。老道士身下的毛驴似乎也被这股香气所吸引,但更多的是不满这大小道士两人,不顾及扛活打工者的辛酸,可一念及自己背上的那个老杂毛,也只能垂头丧气的继续跟着许麟。

  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大宅子的门外,上面很明白的写着李宅,话说这李员外也是个有些背景的人,所以这宅院大的很,在城中,许麟也是随便的打听一下,便没有多费周折的找到了这里。

  看了一眼还在闭目养神的血痕道人,许麟回头走上台阶,轻扣门拴,不多时,门开一角,一个家人打扮模样的老头,警惕的看了看二人,目光从下到上仔细的打量着,随即这眼睛停留在还在闭目养神的老道士身上,看了一会道:“可有神通驱魔辟鬼?”

  许麟这时已经退到血痕道人骑的毛驴身后,而老道士也已睁开了眼睛,只见一对儿细小的招子中,精光四溢,让人不能视之。不过血痕所观的却是这座李氏宅院的上空,嘿笑一声道:“你我也算同道中人,境界不同,所看定然不同。”许麟见那老家人听到这里,神情忽然一惊,再看目光中已有敬畏,已晓得这看似普通的老家人也是修道中人,只不过被血痕看穿修为,已失了分寸,要知道,就算是同为修道之人,要想看穿他人境界,不是有特殊秘法宝贝,就得有大神通者才能有所为。而后又听血痕继续道:“看似生魂作祟,却有妖邪侨居幕后,又是怎样的寻常道人敢来这里?”

  话毕,老道士又是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而那老家人这时忽然躬身行礼,然后转身而走,看模样是要通报主人家了。许麟这时无趣,也只能心中合计着血痕道人的境界修为到底有多高?自上一次遇到血痕,经历过那看似南柯一梦,但又无比真实的世界之后,许麟的生活彻底的改变了。

  阿爸阿妈不再相见,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一夜化为灰烬,儿时的同伴,先生,自己所有能认识的人,似乎都在这一夜消失了,而许麟在那一夜里所经历的,是他现在,也许直到他能报仇的那一刻起,都不愿再回想的事情。

  从此血痕道人身边多了一位侍童,一个唯命是从的小道人,他教授他所知道在这世界他认为的真理,他传授他认为最为了不起的功法,并且他从来不在乎眼前这个人在想什么,即使他杀了和他有关的任何人,更不关心他在想什么,血痕需要的只是绝对的服从,或者说血痕对自己充满了自信,眼前这个看似乖巧的孩子,永远也跳脱不了他的世界,那么就足够了。

  于是血痕总是在刻意或者无意展示着他的强大,虽然有时候血痕道人很笨拙,或者让人觉着他只是一个行将枯朽的糟老头子,但每当血痕展示多面性的一面之后,许麟更多的是选择沉默,或者只是一个唯命是从的人偶而已。

  许麟在这边胡思乱想着,李宅这时候已经传来一阵脚步声,不多时,一个大腹便便,一脸油光的中年胖子便领着人群出现在门廊外侧,可以一眼就看出,这个胖子,便是李员外了,而后是他的家人,看着那笑容堆叠出来的脸孔,很难不让人想起某种家畜,不过这胖子倒是笑到礼更到。

  只见他先是躬身一礼,随即笑呵呵的说道:“不知高人驾临敝府,有失远迎,还望高人恕罪。”说完又是一礼,不过却是轻微的抬头,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血痕道人。

  血痕道人,睁开双目,看了一眼李员外,也就是这一眼,让李员外如堕冰窖,浑身颤抖,而血痕又是轻蔑一笑道:“今日不早,我待休息一两日,恢复精气,便帮你把这厮料理掉。”说完闭目不再言语,神情冷漠,配合脸上那遮住大半张脸的红斑,端得冷酷无比。

  李员外也是个有过见识的人,但这次的经历与往昔不同,虽然他的身边也有个从事修道行业的家人,但是与人家那一比,即使他这个门外汉也能知道,自己的老家人也只能算是个放牛娃娃,而那长相狰狞,一身落魄,看似与那西街要饭没两样的道人,才是真能为自己去除心障的高人。于是对于血痕的要求,唯命是从,命令下人赶快收拾上等的客房,酒水饭食也一起准备,就怕慢待了此人,不过在心里,李员外还是有些忧心的,那就是此时此刻的一种危机感,面恶心不善,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呢?

 
  

 

  
第三章 李员外的故事


  西厢房内还残留着饭后的余香,熏香袅袅,血痕端坐于一幅古画下的软榻之上,面前是一方做工考究的雕刻桌,上面摆放着一件古意瓷瓶,屏风在于侧旁,上面搭着两件崭新的黑色道衣,而许麟则跪坐在血痕的下手方,两人皆是闭目养神,不过在两人额头之处,却是有一条血线诡异的相连,徐徐的旋转着。

  许麟的意识深处静谧异常,一片平静如镜的血海此时映射在识海之中,一行行字,诡异的出现在血海之上,然后又转眼消失,不带一点涟漪,而许麟此时所要做的便是努力记下这些字,让它深深的刻在灵魂深处,不再忘却。

  不知过了多久,血痕率先睁开双目,目光中流光异转之后,变得有些黯淡,但是看了许麟额头上的红光渐盛,一抹笑容,悄然的在嘴角绽放。这就好比在种果树,前期的投入,是为了后面果实的甜美,所以血痕道人本来已经黯淡的目光中,似乎因为兴奋又重新燃起,那是一种对美味的期待。

  似有所感,又好像传功已经结束,许麟悠悠的睁开了眼睛,似雨后春芽,目光中放射一段异样的色彩,待与那血痕目光对上,后者期待的神色,让许麟不仅有些恐惧。那是鱼肉面对刀俎无奈,不过在许麟的心中又有另一份期待,需要的只是时间,和一个机会,看似渺茫难寻,但是已经等待了五年的许麟又怎会差这点耐心?

  “不动血心你已经趋于大成,接下来的事情,只需按照我传给你的功法行功,进入下一阶段的修炼已是不远。”血痕嘿嘿一笑道。

  看着血痕有些阴厉的笑容,许麟恭敬的低下头道了声:“是。”便是无话,房间中重新恢复了平静,许麟重新闭目,修炼新得到的功法字诀。而血痕道人,则是在恢复刚才所消耗的元气,要知道《血神子》的修炼有别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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