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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刃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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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便笑道:“儿臣确是如此,还望母后不要怪罪。”
  韩素哈哈一笑:“你这孩子,哀家怎么会因此而怪你呢。”
  离得近的几位命妇皆应和了几声,其中一位面带笑意,语气羡慕:“摄政王果真得了一位好王妃。”
  韩素自然是高兴的,笑着对顾霜道:“这位是宋太尉的夫人。”
  宋家。顾霜脸上保持着恰如其分的笑,朝宋夫人颔首:“宋夫人好气色。”
  宋夫人笑得更是高兴,也不避讳什么,直接夸她:“王妃好姿容,怕是要将整个凤新国的美人都比下去了!”
  顾霜谦虚道:“曾有幸见过府上的小姐,仪容甚好。宋夫人不必自谦。”
  顾霜见过的人,便是宋琦了。
  宋琦仰慕萧彻一事,虽未提到明面上,可稍有耳目的家族自是知晓的,只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此番听到顾霜提及宋琦,女人们八卦的心思被勾了出来,脸上的笑容皆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宋夫人瞧了一眼顾霜的神色,见她似是在真的客套,眸光微闪:“多谢王妃称赞。不过府中的姑娘终究经历不足,有时也常做出些糊涂事。”又是一笑,“到时王妃若见了,还望不要见笑呀。”
  宋琦一事,顾霜曾想过。若说宋府不知情,那定是不可能。但宋府具体在其中扮演了何种角色,却是她不清楚的。今次开口不过试探,但宋夫人的反应已给了她足够的信息。
  宋府已经有了一位准皇后,可他们仍旧放任自家的嫡女向当朝摄政王示好。
  想要脚踏两只船吗?
  韩悠一直默默观察着顾霜,将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都瞧得一清二楚。
  旁人或是没有注意她的情绪变化,可韩悠却是明白。
  看来顾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柔弱。她之所以没有动手,不过是一开始就明白宋琦根本形成不了威胁。
  淡淡笑着开口:“宋家的姑娘哀家见过,却是不错的。宋夫人不用自谦了。”说完朝赵府的夫人亦是一笑,“不知赵姑娘的婚事如今怎样了?”
  赵夫人约莫四十,眉目间却无这个年纪的贵妇暗藏的凌厉,面目十分柔和恬淡:“劳太后费心了。小女未曾寻到合意之人,婚事便只好暂时搁置了。”
  顾霜本就对赵家有好感,如今见了这位赵夫人便不由多打量了几眼。
  许是察觉了她的注意,赵夫人朝她投来淡淡的一笑,显得十分和善。
  韩素一直未曾开口,闻言来了兴趣:“哦?那不知道你家小霏喜欢什么样的?”
  赵夫人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小女顽劣,说是喜欢会捏面人的。”
  惹得韩素哈哈笑了起来。
  “这确是难倒了大安的青年才俊呀。”
  韩悠听到面人二字,神色一僵,很快又恢复过来,笑道:“许是姑娘家家的,不愿太早离府吧。”
  顾霜想起当日百花宴赵霏的可爱来。虽说外貌是个大姑娘,但内心只是个孩子,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
  “姻缘之事,恐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既然赵姑娘未遇见合适的,在府中孝顺双亲,承。欢膝下未尝不是一桩美事。”
  赵夫人面上依旧平和,眼中却露出些许赞赏:“王妃说得是,臣妇记下了。”
  之后众人又闲聊了诸多琐事。顾霜皆认真听着,并不常插话。
  见时辰差不多,叶木不动声色地碰了碰顾霜。
  顾霜先朝韩悠一笑,然后向太皇太后请辞离开。
  因着先前的解释,众人皆明白她是前去准备寿礼。
  感觉到不同意味目光的顾霜面色不改,起身前往御膳房。
  韩悠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微微一笑。
  出了御花园,叶木忍不住皱眉:“王妃,奴婢以为,恐有些不妥。”
  这话虽前言不搭后语,但顾霜与轻衣皆都明白。
  轻衣淡淡道:“太后并未直接道明寿礼为何,可这般半遮半掩反倒是让王妃瞩目了。”
  顾霜眸光微动:“我不是一直都很受瞩目吗?”
  叶木一噎,听出其中几分玩笑,却仍难掩忧心:“毕竟是太皇太后的寿宴,若是中途出了差错——”
  顾霜不知太后为何会对她有隐隐的针对,但她终究是长辈,面子上如何都是要糊弄过去的。
  便只点点头:“所以今日一定要加倍细心才好。”
  凤新国的御厨都听说过南国的美食,但鲜少有人去过南国,不免便有些神往。皆欲立在一旁,瞧顾霜如何掌勺。
  但顾霜身为摄政王妃,自是不好与他们随意待在一处。
  御厨们事先得了提点,又想了想萧彻的脸,腿不自觉地一软,便都默默地退下了。
  冯樟胆大,离开前快速抬头瞥了顾霜一眼,被她的美貌惊艳,脑子有些发昏,晕晕乎乎就跟着旁人走了出去。
  待到了外面,立了片刻才回神,忙转身和张御厨说话。
  “你见着那王妃的样子了吗?我说那可真是天仙下凡啊……”还想说什么,定睛一看,却并未有他的人影。
  不由纳闷:“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不见了?”
  顾霜此时一心念着母后寿辰,并未多想什么,安安心心做着膳食。
  幸得之前准备充分,此刻不过下锅调味,很是方便。加之还有御膳房小宫女的协助,速度和她预想中的恰好一致。
  顾霜接过宫女的帕子,擦了擦汗。然后吩咐她们将佳肴按照她所说的位置摆放。
  “汤菜需放在前面些。是,就是那里。”
  一边吩咐着,一边再次核实菜肴是否齐全。见确无甚不妥,心中稍稍一松。
  不过仍是见內侍们将摆有佳肴的食桌抬了出去,方才准备趁着上菜的间隙,去常宁宫的偏殿将朝服换上。
  却意外没有看到叶木,有些奇怪。轻衣上前解释:“是寿康宫的人。说是王妃换衣服恐要费些时
  间,不如先派一人过去,若膳食有何问题,也好及时解决。木姑姑便先过去了。”
  顾霜觉得更是古怪,但说不上为什么。
  不过眼下时间要紧,便对轻衣笑了笑:“先去换朝服吧。”
  走了几步眼前突然一黑,轻衣反应及时,忙过来扶着她:“王妃有何不适?”
  跟着她们的小宫女低呼了一声,很快又收敛住,只神色仍有些慌乱:“这,王妃可要传太医?”
  顾霜摇摇头。立了半晌,神色渐渐清明起来,解释道:“许是在厨房待得时间过久,闷着了,一下子出来便有些经不起风吹。歇一歇便好了。”
  轻衣不放心:“还是召太医吧。”
  “今日是母后的寿辰,召太医动静未免大了些。”
  小宫女忙道:“不妨事的。此处离太医院不远,不如奴婢到太医院去找沈医女来替王妃瞧瞧。”
  沈医女,倒是熟人了。
  顾霜想了想:“那你将人请到常宁宫的偏殿吧。”
  小宫女连忙应下。
  两人走了几步,顾霜缓和了过来,好奇道:“小衣你怎么知道常宁宫在何处?”
  “木姑姑走前将琐事都细细说了一遍。”
  顾霜一笑。若非有旁事牵扯,叶木实在是一个很好的人。
  又走了一段路,轻衣蹙了蹙眉:“怎么不见宫人?”
  话音刚落,有一个男子忽然出现,并向她们走了过来。
  轻衣脚步一顿。可见顾霜步伐未乱,亦跟了上去。
  离得近了,顾霜看清了这人的长相,她依稀记得,在御膳房见过他。
  她下意识就去看他的手。在家时,她常捏着萧彻的大手玩,萧彻也曾告诉过她练武之人的手与常人有何不同。
  她淡淡收回视线,对轻衣道:“我刚刚想起来,我的手镯落在御膳房了,你去替我取来。”
  轻衣意识到事有蹊跷,心砰砰直跳,却不愿离开顾霜:“待王妃到了偏殿,奴婢再派人去取想必也是一样的。”
  男人忽地一笑:“你的奴婢对你很忠心。”神色略略严肃了些,仿佛在思考什么重大的问题,“不过,有时候可能会带来麻烦。”
  顾霜微微一笑:“就算有麻烦,那也是本王妃的麻烦。”
  轻轻侧头:“听话,去御膳房将镯子取过来。”
  轻衣咬咬牙,点头应了。
  此处人迹稀少,暗卫亦自始至终不曾现身,怕是变数已生。她们只有靠自己。若她执意跟着顾霜,恐会成为她的拖累。
  男人见轻衣走了,却没有要追的打算。
  顾霜按下心中不安,淡淡道:“你许是走错路了,御膳房在东面。”
  那人却笑出声来:“我又不是什么厨子。”
  这般直接,顾霜皱了皱眉。若是他虚晃几句,她还能与他周旋一会儿。

  ☆、锦瑟无端五十弦(6)

  男人见她轻蹙眉头,似是在想要如何回话。轻轻笑出声来。
  她不过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此时竟还想着离开,着实有些不自量力,可他却又隐隐觉得有几分可爱。
  她做饭时他就藏于梁上。虽看不清她的神色容貌,但将她的动作瞧得一清二楚。
  她衣饰华贵,可做着的事却与普通妇人无甚区别,熟练而认真。与她年岁尚小的脸一同形成了一种古怪的美感。
  顾霜平静地看着他:“你若是现在离开,恐还来得及。”
  男人自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反向前走了几步。
  见顾霜下意识地后退,哈哈笑出声来:“我以为你有多大胆。”
  顾霜淡淡一笑:“本王妃不过芸芸众生中平凡的那一个,你希望我能有多大的胆子?”
  男人挑眉:“就算不论你摄政王妃的身份,仅南国左相之女这一说便足以压下许多人来,你不知道吗?”
  顾霜看着他:“所以你是为了我的身份?”
  男人却是不说话了。
  沉默有时候是最好的回答。
  谁敢劫持凤新的摄政王妃?且在这样的时候。
  顾霜眸光微闪:“你是大赫人。”
  男人颇有几分意外。按理他应当设法否认才是,但她那双眼睛就那么淡淡地瞧着他,竟让他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
  顾霜嘴角噙着笑:“既然是大赫人,不急着暗地里搜取情报,反而光明正大地站在本王妃的面前,当真是有趣。”
  男人知晓她是在拖延时间,收了玩笑的性子,大步向她走了过去。
  这次顾霜却是没有再后退。只在他快靠近自己时,微微皱了皱眉:“慢。你想带我去哪里,我自跟着你去就是了。”
  看出她不喜他靠得太近,男子邪魅地一笑,一把将她的手腕抓住。
  她应该很是不满,可神情间见却未流露半分。
  比他想象中的会隐忍一些。男人嘴角的笑容又扩大了许多,力气却是不减:“你这样说话倒是顺耳了不少。”
  顾霜沉默不语。此刻回想,叶木应是被人寻机调开。至于他敢放轻衣离开,想必也是计划中的一步。
  在轻衣没有见到萧彻之前,无人知道此时的情况,而面前这人目的性又极强。
  她唯有先顺着他。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男人神色一冷,拉着她就走。走了几步见她跟不上,皱了皱眉,将她扯到面前,抬手就是一抱。
  顾霜只觉天转地旋,胸口忽然生出些不适来。可不想被他瞧见,眉头稍皱,神色复归平静。
  离得近,她似乎闻见了男人身上淡淡的香味。
  约莫过了一刻钟,他们来到了一处宫殿。想来应是废置了很久,没有什么人气,空旷而冷情。
  她其实不喜欢这样的地方。
  男人将她放下的一瞬间,她有些晕眩,下意识就扯住了他的衣领。
  男人眉梢一挑,却也由着她。看她慢慢回了神,才将手松开。
  顾霜没再看他,只觉胸闷之感愈发明显,小腹处亦隐隐生出不适。
  自顾自寻了一处还能下脚的地方,慢慢坐了下去。
  男人虽瞧不见她的神情,但看她的选择约莫明白她有些身体不适。皱了皱眉,也不想为难她,任由她坐好,才走到她的面前。
  顾霜想着他身上的香味,淡淡道:“你其实并不是长这个样子的吧。”
  “哦,何以见得?”
  “人。皮。面。具每日需浸泡在放有香料的水中,以保持形状的稳固。你身上就有那种味道。”
  男人的脸忽然放大。
  顾霜还未和萧彻以外的人这样亲近过,按捺住不喜,一双眼睛平静地看着他。
  男人的声音很是轻佻,不复初时故作的沉稳厚重:“若我说这是我身上的味道呢?”
  果真不是这张脸,否则何必更改声音。顾霜淡淡撇开脸,并不回话。
  男人似也觉得无趣,起身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表情有些嫌弃。
  “还以为你们凤新国的御膳房有多好,啧啧,也不过如此嘛。”
  顾霜原本以为他是和萧彻一样的年纪,可听他的真声,应不过二十五六的模样。
  这人知晓她的身份,却只把她掳到这里,并非直接出宫,甚还将轻衣放回去报信。
  似是只想将局势搅得混乱一些。
  可此处离宫门甚远,待真的混乱之时,各处的禁卫只会更严。他若是想着在宫中与侍卫们玩起捉迷藏来,却是可行的法子,但带着她,恐怕并非甚上策。
  那么,此处便当是离出宫最近的一条路。但这里是荒殿,四周并无甚出路。
  “凤新皇宫的地道,萧彻并未告诉过你吧。”
  顾霜看着他:“夫君确未提过。”
  男人嗤了一声:“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
  男人倚靠着殿中的柱子,语气很是不屑:“萧彻那样的人,总是自以为可以把别人护得很好。”
  顾霜淡淡瞧了他一眼:“夫君确实将人护得很好。”
  男人挑眉看她,语气嘲讽:“那你此刻为何会在这里?”
  顾霜移开目光,看着结了蛛网的梁宇,轻轻一笑:“那是因为我将自己护得不够好。”
  男人一怔。
  “若是我在御膳房时便能意识到不对劲,自有许多方法规避现在的情况。”顿了顿,“所以你说错了。不是夫君护我护得不够好,相反,他是将我护得太好了。”
  是她贪图萧彻的爱护,对周围卸下防备,过于大意了。
  其实不仅是夫君,娘亲亦是如此。
  她知晓娘亲有意将顾府的部分势力交给她,但总觉得她年岁尚小,需亲自将局势布好才能放心将暗卫交给她。
  他们总忍不住给她已经完成的东西。
  太极宫此刻正是欢喜热闹之时。
  韩素见小霜仍未到殿中,不由对她的寿礼更加好奇。但知晓此时再提,小霜今日的风头未免过盛了些,反是不好。
  想到此处,淡淡扫了一眼韩悠。
  小霜下午茶会未来之前,韩悠言语中的捧举十分明显。且听兰嬷嬷所言,韩悠这般举动已不是一两次。
  小霜是她的弟妹,但她归根到底不过是想捧杀罢了。
  思忖之间,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上的檀木珠串。
  韩悠在一旁瞧见了,想起许久都未看她戴过,眉梢微动:“母后手上的这串檀木珠子,儿臣倒是不常见过。”
  韩素笑道:“这算是小霜的嫁妆吧。摄政王念着哀家,便将其送进宫中了。”
  韩悠面露好奇:“那应当很早便有了,怎么之前不见母后戴过?”
  韩素淡淡带过:“今日南国使臣将至,哀家戴着便也算是全了礼了。”
  韩悠笑了笑,不再询问,心里却生出了诸多疑惑。还未及细想,便感受到一股目光,抬眼一看,原来是兄长韩旷。
  他本在温和地注视着她。但待两人目光相碰之时,他却将目光淡淡移开。举起面前的酒杯,慢慢饮下。
  韩悠其实一直不大理解她的兄长。当初他自愿放弃嫡长子之位时,她曾和他大吵过一次。
  最后他只是眸光幽深地看着她,对她说她什么都不明白。
  她确实什么都不明白。韩旷一直对她很好,当时大安的贵女们皆羡慕她有这样一位哥哥,也都期冀着可以成为她的嫂嫂。但他最后却选择了周游天下。或者不若说,他选择离开韩府。
  时隔多年,他再次回来,是单纯地累了,还是别有所图?
  她就像弄不清他为何离开一样,弄不清他为何会回来。
  韩縢撞见两人无声的波动,眸中划过一丝幽光。
  忽听內侍一声通传。
  “南国使臣到——”
  说笑着的大殿立时安静下来,众人不约而同将目光移向门口。
  韩旷喝酒的动作一滞,很快复又流畅。他将酒杯放下,亦微微侧身,一双桃花眼恍若不经意地落在了恰好进殿的顾染身上。
  哦,原来是这般模样。比他预想中的无趣要好上许多。
  可他确无甚印象。
  再无探究的兴致,复又低头一人喝着酒。
  顾染以为这么多年,她怕是已将韩旷的长相尽数忘记,熟料竟还残存了那么些微,让她得以一眼便看到他。
  不过转瞬便将视线淡漠地转移,唇角慢慢上扬,露出一个再自然不过的笑容来。
  南国为表诚意,此番送礼极其贵重,不少乃是皇室私库里的东西。但在座诸位或乃位高权重,或乃百年世家。纵是有所讶异,面上却不显分毫。
  待长长的礼单念毕,已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萧琉笑着说了几句漂亮的场面话,便赐座顾染。位置则在摄政王萧彻的对面,宴席的右侧。
  顾染既到,宴席便可正式开始。
  礼乐一响,宫女们托着佳肴鱼贯而入。
  最前面的,自是顾霜献给太皇太后的寿礼。
  因着这张食桌比之他人的大了不少,菜色也十分不同,甫一进殿,便受到了众人的关注。
  叶木稳稳跟着宫女到了太皇太后面前。
  韩素一见她,便明白了大半。瞧着琳琅满目的佳肴,十分惊喜:“这便是小霜的寿礼了吧?”
  “正是。”
  韩素转头对着右下侧的顾染赞道:“不愧是顾相的女儿。”
  顾染笑道:“摄政王妃小时,臣未能尽教导之力,今日她做出‘寿桌’来,倒是讨巧了。”
  “哦?不知这‘寿桌’在南国有何讲究?”
  顾染慢慢解释:“在南国,‘寿桌’上的菜肴数量需与过寿之人的年岁相同。至于菜品,则冷、热、荤、素、烧、炒、蒸、煲皆要有才可。”看了看小霜所做的菜,皆偏咸辣,便笑道,“但说到底,还是要符合用膳之人的口味。”
  韩素点头,神情很是愉悦:“所以可见小霜费了多少心思。”说完便朝叶木询问,“小霜如今人在何处?”
  叶木抿嘴一笑:“王妃已前往常宁宫偏殿,约莫再有一会儿便就到了。”
  韩素连连说了两个好字。
  因着此时歌舞已起,是以韩素这边的动静只几人瞧见。又过片刻,世家开始陆续到太皇太后面前呈上寿礼。
  韩素自是都笑着应了。但这些寿礼,论贵重精巧,比不上南国;论真心实意,及不上小霜。不过只是些场面上的交待。
  可萧彻自看到叶木进来,眼皮就不停在跳。被茶酒压下的不安再次浮现。
  秦昇忽然从暗处走了出来,低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萧彻执杯的手一顿。面色虽依旧如常,可另一只掩在袖中的手却紧紧握成拳。青筋尽显,属于暴怒的前兆。

  ☆、锦瑟无端五十弦(7)

  空旷的大殿因着两人的沉默愈发显得寂静。
  男人默默看着顾霜,顾霜则垂头抱膝。却不是害怕,而是因为小腹的不适。
  维持了这个姿势半晌,觉得稍微好转了些。便轻轻咬了咬下唇,以为脸色应活泛了许多,方才慢慢抬头,理了理鬓发。
  男人眸光微动,似是想说话,可不知从何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动静。
  顾霜见他立刻站好,眼中流露出莫名的光彩,一下便明白了,却以为有些不可思议:“地道?” 
  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遮挡了少许可见的光亮。
  她慢慢站了起来。 
  男人笑了一声:“相传凤新国的地道是由开国名相韩夔根据易经八卦所建,并无甚固定出入之处——因为地道会按照一定规律在凤新皇宫的地下移动。”
  竟有可以移动的地道。顾霜惊叹的同时亦觉他话有矛盾,移动既有规律,为何出入口并未固定?
  男人似知她心中所想,淡淡解释:“易经八卦看似数目了了,可其中变化反复重叠,并非常人所能推演。”
  顾霜见衣袖处沾了些灰,轻轻一掸:“那你是如何得知此处的?难不成是你自己推算的?”想到他方才说的话,忍不住一笑,“竟是我眼拙,看不出你非常人。”
  男人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只不痛不痒道了一句:“我起先以为不过传说,未想到却是真的。”
  顾霜未奢望他会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看了看似乎鼓起来的墙壁,眉梢一挑:“再有片刻,地道便会移到这个宫中?”想了想,又问,“那么你也知道地道会通向何处了?” 
  男人注意到她忽然换上闲聊的语气,嘴角噙着一丝笑:“想将凤新的摄政王妃顺利劫走,总是要准备一下的。”
  顾霜遂不再说话。
  动静越来越大,顾霜已能感受到脚底传来的震。动,屋内的灰尘也开始纷乱飘舞起来。顾霜用手扇了扇,可还是被呛着了。
  咳嗽了一两声,男人忽地闪到她的身边,灰尘一下少了许多。
  顾霜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虽说此处偏僻,但皇宫向来有条不紊,怎么会容忍这样荒芜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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