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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喜欢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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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看到了人,他就把车停住了,丢了几张钞票给南西池,说道:“你找个三轮车送这小孩回家,路上有卖鸡腿的,就买点儿,你们俩吃,嗯?”
  到了熟悉的地方,江川就从三轮车上跳下来了,他冲一脸莫名其妙的南西池勾了勾手指,说道:“快下来,我们去买鸡腿儿!”
  这一年的南西池八岁,眉眼和南向军有几分相似,大约是小孩的缘故,更清秀一些。他跟着五岁的江川在西塘口的巷子里乱窜,看到什么好吃的就买点儿,最后甚至忘了奚云还在等着自己。
  等他想起来,抛下江川跑回去的时候,奚云的车已经开走了。
  南西池:“……”
  南西池有点委屈,却也没哭,想要回头找江川。走了一段路,看到迎面一群吵吵嚷嚷的大人,领先一个怀里抱着江川。
  江川看见南西池就喊了起来:“他送我回来的!”
  南西池:“……”
  这群大人把南西池围住。蒋莉脾气急,嘴皮子溜,弯腰对着南西池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你哪家的?叫什么名字?在哪儿看到川子的?”
  噼里啪啦,砸得八岁的南西池一顿发懵。
  江川喊道:“我们一块儿买鸡腿的!”
  南西池知道奚云的身份,但他不会在陌生人面前说出来。江川这个二傻子什么也不知道,连自己待的地方都说不清楚,现在满脑子就是吃好喝好,顺便日死江国栋。
  这十几天里,江国栋过得也很惨。好不容易带一次娃,就把娃给带没了。靳敏也生气,但是脾气软了一点,而蒋莉比谁都着急,看到江国栋就一边打一边骂:“川子不是从你肚子里掉出来的你就不会心疼是吧!”
  江国栋闷头挨揍,就差在地上撒泼打滚了。他整天被靳敏娘家的人追着要孩子,没办法单独溜去赌博的那个房子,又觉得那天那么多人,江川不会一个人留在那里,一定是跟着谁走了。
  谢天谢地江川回来了,但江国栋还欠着两万块,没弄到钱之前,那边是不会让他再上赌桌的。
  这个时候的江国栋,工作还没有丢,只是工资很低,赌桌上的一局都不够。他安生地待了几天,等弄丢江川惹怒全家人的这事儿淡了些,便又生出了去赌的心思。
  拐弯抹角地从公账上弄到了一笔钱,江国栋又跟奚云那边的人联系上了。他牌运一向很差,又特别冲动,没几下就输光了。私设的赌场,有老大坐镇,规矩特别大。江国栋再次欠了一笔债,上不了赌桌又舍不得走,就在旁边看着。
  结束的时候,奚云看了他一眼,忽然说道:“下次你带着你那个儿子过来,我送你两万。”
  江川再过来的时候,怀里揣了一盒炸鸡,冲着南向军喊:“池子呢,我带鸡腿儿来啦。”
  凡是油炸的食物,在江川这儿都是鸡腿。
  南向军看他:“这地儿不是小孩该来的。”
  奚云看过来:“我要他来的。”
  南向军闭嘴,扭身进厨房。江川跟上,攥了一块炸鸡在手里,然后把剩下的都举到南向军的面前,说道:“那你带给池子啊,就说是我给他的,我想跟他玩儿。”
  ……这小孩可真心大,见一次面就成兄弟了。
  南向军看了一眼炸鸡的颜色,说道:“崽儿,这炸鸡没我做的好吃。”
  江川啃着炸鸡,默默说道:“光说不练假把式。”
  “嘿!”南向军来劲儿了,“小孩你哪儿学的相声啊。”
  江国栋把江川带过来之后,奚云并没有立刻就理会江川,江川就围着除了做饭啥也不掺和的南向军。南向军也是闲得慌,真的去弄了些鸡腿鸡架鸡胸肉过来,嗞啦嗞啦炸了起来。
  江川坐在桌子上吃得特欢,狗腿地说道:“叔叔你做的真的真的很好吃,我再也不吃别人家的了,就吃叔叔做的。”
  南向军笑得很得意:“你这是讹上我了啊。”
  江川便经常过来。
  每次江国栋带着江川来,奚云都是送江国栋两万块,也不说为什么。江国栋也不明白,但他只要有钱在赌桌上多玩上几把,不在意奚云为什么要这么做。奚云也没理江川,除了经常烟雾缭绕的那间屋子不让他进之外,别的随江川怎么折腾。
  当然,围观牌局的时候也要闭嘴。
  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是太无聊了,江川的注意力又不能长久的只放在一件事情上,帮着南向军做完菜,他就溜去赌桌旁边看两眼,越看越觉得没意思——对于他来讲,判断牌面大小实在是一件特别简单的事,不知道这群人怎么就能玩这么久。
  没意思了就去厨房找南向军,想一些稀奇古怪的食物要南向军做出来。除了在奚云面前,南向军对谁都脾气大,不耐烦了直接把江川从胳膊上甩下去,说道:“自个儿做。”
  江川腾地爬上灶台。
  忽然有一天,江国栋连赢了几把。
  江川不知道那天的江国栋赚了多少钱,只记得散了之后奚云用那种薄凉的口吻对江国栋说道:“这笔赚得不少,‘校长’那边也知道了,你以后……可以不来。”
  见好就收,是一种江湖仁义的劝告。但赌博这种事,陷进去的真没几个人能做到此四字。江国栋填上了之前公账上的缺漏,又意气风发了好一阵子,给靳敏买了一堆金饰,夫妻之间的关系在这大半年里得到了最大程度的缓和。
  钱还没有挥霍完,江国栋又按捺不住要上赌桌的心思了。
  赌博的人都信彩头。江国栋觉得自己可以时来运转,是因为江川在旁边给自己吸运气。所以他再次过去的时候,也把江川也带上了。
  江川喜欢待在奚云旁边。奚云这边的视角是最好的,可以纵观全局,有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这个时候,已经一年过去了,江川的个子猛然窜高了一头,不再需要踮脚看牌桌。
  再次上赌桌,江国栋不是旁边跟着下注的,而是闲家身份。起初他非常有自信,每一笔都不是小数目,赢了两把之后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再玩下去,局势忽然急转直下,庄家连赢,江国栋快要守不住底牌了。
  江川看得出来输赢,但不懂规则,更加不知道每一把投进入的金钱数目。他愣愣看着奚云,又愣愣看着江国栋,因为记得奚云的那句“你在旁边多说一个字,我就直接把你嘴巴割下来油炸”,所以扭身跑进厨房,冲着嗑瓜子的南向军说道:“玩牌的叔叔今天为什么一直在欺负我爸爸?”
  南向军站起来,砰的把门关上,瞧着仰头看向自己的江川,说道:“你今天就待在厨房,哪儿也不准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35章 035往事③
  035往事③
  江国栋输了个底朝天,从赌桌上下来的时候还有点懵逼。奚云把他叫到跟前,说道:“把你儿子留在我这儿,我借你十万。”
  江川:“我儿子……还要上学。”
  奚云笑:“不耽误的。这十万没有利息,你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江国栋不怕靳敏,但他有点怵蒋莉。再把江川弄丢了,蒋莉估计能当街剁了他。他说道:“川子妈妈每天都要检查川子的作业。”
  奚云看了他一眼:“你跟你老婆说,给儿子报了个补习班,晚上有人送他回去就行了。”
  那时候的江川六岁,下半年上小学一年级。为了那十万块,江国栋骗靳敏说送江川去学英语了。
  当天江川就被扔给了奚云,江国栋自个儿没跟着,但也没回去,在电话里找了个借口瞒住了靳敏。
  江川不知道十万块的事,还在替江国栋打抱不平。赌局结束之后,奚云一般不留在Z城,这次他却要带着江川去南向军的家里。一路上江川都在冲他骂脏话:“你坑了我爸爸,我日死你!”
  南向军开车,奚云直接扇了江川一巴掌,冷冰冰的:“你再说一句日死谁,我把你丢茅坑里去。”
  小江川的眼泪咕噜咕噜往外冒,可怜巴巴地缩在后车座里。到了家,南向军去开车门,“嘿”了一声:“小兔崽子竟然睡着了!”
  他给奚云和南西池做晚饭,江川趴在沙发上继续呼呼大睡。南西池没人管,放了学之后一直在玩,这会儿才在慢腾腾地赶作业。奚云一个人无聊,直接把江川弄醒了。
  他揉着江川的脸颊,说道:“宝贝儿,咱来玩牌,你赢了给你买鸡腿儿。”
  江川嘟着嘴:“我赢了你以后不欺负我爸爸。”
  奚云低头看着他,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副牌,声音淡淡的:“你能赢我的时候再谈条件。”
  江川不知道奚云有多少钱。他跟着奚云玩牌的那几年里,江国栋从奚云那儿得到的,远远不止十万。这笔糊涂账,江川一直都没有搞清楚。刚刚懂事的那会儿,他觉得奚云就是个脑残,把钱借给江国栋这种没有任何偿还能力的人渣。后来他对人的认知不再只是好人或坏人,也就明白了奚云为什么那么不在意钱。
  奚云只喜欢玩牌。
  他随身带着一副牌,背面有着简单而别致的花纹,是手工定制的。一般的扑克牌,触感都格外光滑,他的那副却不是。对着光线从侧面仔细看,能看到一层柔软的绒。这么旧的牌,边角却没有任何折损。
  好像是珍品,却也没见奚云有多宝贝。除了睡觉,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玩牌,要么是在赌桌上,要么就自己一个人玩这副牌。
  六岁的江川,一百以内的数字刚刚捋顺了,跟着奚云已经不知不觉接触了很多赌桌上才玩的花样。他能看穿奚云在发牌时玩弄的技巧,也能掰着手指头推算牌面大小。
  跟着奚云久了,回头再看斗地主、赢三张之类的,江川就觉得挺没意思的。牌到手,他就能知道自己这局赢的概率有多少,一轮下来,谁的赢面更大也一目了然。这是后话了。六岁时候的江川,还只是奚云玩牌时候的玩具。
  奚云不是本地人,也不会跟任何赌客有私下的接触。“校长”那边有专人负责开局的事,他只要按照日子过去就行了。不开局的时候,连南向军见他的机会都不多。
  捡着江川这么一个有意思的玩具,奚云就留在了Z城。南向军面上没什么表示,却配合着江国栋的谎言,在西塘口的镇上租了间屋子,隔壁就是一个补习班。靳敏过来的时候,江川就在补习班里乖乖写字,旁边是一脸郁闷的南西池。
  南西池不在西塘口的学校念书,南向军这么一折腾,他每天放学之后都要换公交到西塘口。虽说不乐意,却也不敢抗议,慢慢就经常翘课,反正西塘口比自家附近要有趣好玩得多。江川有样学样,也经常从学校溜出来,跟着南西池满世界乱窜。
  可以从奚云这里拿钱,江国栋在外面还是个有钱人的形象,只是他已经越来越混,沉迷的不仅仅是赌博。偏偏靳敏不善于把任何人往坏的那一面去想,自始至终都觉得江川真的是在补习班上课。
  一切改变的初端,是靳敏发现自己意外怀孕了。
  那时候还是独生政策,靳敏在事业单位上班,怀上二胎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失去编制要么打胎。
  身边所有人都劝她打掉孩子,但靳敏始终犹豫不决。她去补习班接江川回家,在路上没忍住问道:“川子,想要弟弟或者妹妹吗?”
  奚云、南向军甚至南西池整天“小崽子”“小崽儿”的叫,江川早不耐烦了,说道:“想要想要,想要个弟弟给我当小弟!”
  靳敏忍俊不禁:“如果是妹妹还要吗?”
  “也要也要,我会和妹妹玩,教她玩扑克牌,酷毙了!”江川满嘴胡说八道,浑然忘了奚云的叮嘱。
  靳敏想不到别的地方去,只当江国栋把江川带去棋牌室了。她略微皱眉,对江国栋有些不满。但靳敏回到家,跟江国栋说起孩子的事,江国栋听说江川要留下这个孩子,特别大老爷们儿地说道:“那你就辞职把孩子生下来吧,咱家现在不缺钱,我还能再养几个娃呢。”
  那时江国栋是远近闻名的有钱,而且爱露财。靳敏辞职在家养胎,大家都说她嫁了个好男人,会赚钱又顾家。等到孩子五个月大,检查发现了一些问题。那不是常见的基因缺陷,胎儿的四肢是健全的。
  医生拿兔唇举例,推断这种缺陷不会造成婴儿在智力上的缺陷,靳敏再次放弃打胎的念头。
  快要生的时候,她才听说江国栋赌博吸毒的事。
  没有家底的人,赌博吸毒随便沾上一样,都能瞬间倾家荡产。江国栋欠下巨额赌债,连奚云都拿不出那么多钱。讨债的人上门,靳敏吓得早产。江国栋隐瞒了自己吸毒的事实,而普通医院的孕检又是流程化的常规,直到这个早产儿被生出来,大家才发现不是兔唇那么简单。
  欠了一屁股债的江国栋早就忘了自己要养一家人的承诺,悄悄把早产儿扔了。放学的江川顾不得去奚云那儿玩牌,直接跑到医院,却撞见靳敏哭着求江国栋把孩子捡回来。
  江国栋破口大骂:“那种病秧子根本养不活!捡回来也得跟祖宗似的供着,老子有钱还不如供财神爷!”
  靳敏身体弱,哭得快要晕过去:“是你答应要生下来的,我赔了工作生下来的……说丢就丢,你还是人吗……你把孩子扔哪儿了啊,你不要我要……”
  江国栋没有丝毫的动摇:“扔门口垃圾桶了,碎酒瓶子那么多,不是闷死了就是被砸死了,你别再烦我了!”
  江川脱下书包,扔砖头似的砸到江国栋的身上,吼着:“江国栋你敢扔我妹妹,我日死你!”
  他扭头就跑,跑到大街上,一个垃圾桶一个垃圾桶地翻捡,最后找到了浑身沾着垃圾、呼吸已经很微弱的妹妹。他把妹妹抱回医院,搂着医生的大腿求救。江国栋拿不出钱,江川也不缠着他,直接问别人借电话打给奚云。
  晚上江川去找奚云,奚云说道:“你爸欠我五十多万,欠别人的更不知道多少。现在,你也要欠我的了。”
  这一年的江川已经七岁了,掰着手指算了半天,说道:“我现在还没有钱,可以等我长大了赚钱还给你,好吗?”
  “不好。”奚云淡淡地看着他,“你现在就能赚钱还。”
  十几年前的五十万不是小数目,再加上之前两万两万白送给江国栋的,奚云这样烂花钱,让南向军格外看不过去,直接就收了所有的银。行卡。江国栋已经成了填不满的坑,奚云也懒得再借钱给他,直接就跟江川讲起了条件。
  他仿佛从来没觉得江川只是个孩子,而是赌桌上仅次于扑克牌的另一个有趣的存在。
  江川第一次真正上赌桌,非常不安。
  在环境的渲染之下,人常常对“对错”有一种本能的反应。跟着奚云的这两年里,虽然整天都在变着花样的玩牌,但奚云从来没有给江川灌输“赌博”的概念。在家里,只要听说江国栋上了牌桌,不管是麻将还是扑克,玩大玩小,靳敏都要忍不住说几句。因此,江川有一种趋向本能的反应——玩牌可以,不能涉及到钱。
  筹码换成了钱摆放到江川面前,江川瞬间就哭了。
  他很少害怕,也很少哭,现在却是因为害怕而哭得可怜兮兮的。奚云捏着他的脸,轻声说道:“你知道吗,有个地方的孩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是争着上赌桌的。不然就会赚不到钱,一辈子被人踩着。”
  他的声音比往日更显薄凉,江川听不懂,哭着哭着自己抹干净了眼泪,红着眼睛问:“这些钱够还你的吗?”
  “够了。”奚云从江川面前的纸币里抽走一部分,“还剩一些,你要藏起来吗?”
  江川不哭了,抽泣的劲儿还没缓过去,捏着钱说道:“我想给妹妹买点儿好吃的……医生说妹妹有病……我想妹妹的病快点好……”
  奚云心弦微颤,看着这个浑身蛮气的小孩,没有说话。


第36章 036往事④
  036往事④
  江川给妹妹取名,叫星星。他对靳敏说:“我是大河,星星洒在河里面,我可以永远照顾妹妹。”
  江川想把身上的钱交给靳敏,但是奚云说过不允许对任何人提起他,没办法解释这些钱的来历,江川只能继续藏在书包的夹层里。
  江星的命暂时保住了,但是后续治疗需要一大笔钱。江国栋拿不出钱了,家里所有人这时才知道他的好赌本性。靳敏变卖了所有值钱的首饰,但始终无法支付全部的医疗费用。
  靳敏哭着骂江国栋:“赌也就算了,你怎么可以去吸毒……你要害死我们全家吗……”
  江国栋现在被全家人嫌弃,哪里还敢发飙,只能全力掩饰自己的罪行,不停地哄骗着靳敏:“不是我要吸的,被别人骗了两三次而已,以后不会了。”
  他在这个时候还尚存一些自制能力,入毒坑时间不长,表面上看不出来,又没有成瘾。这般反省,倒是有些说服力的。那时家中长辈都还健在,思想守旧,不愿小夫妻离婚,更不愿儿子入狱,不停从中调解。
  通情理的人,多半是有些心软的。若是离婚,靳敏知道自己抚养不了两个孩子,而孩子留给江国栋也不会被照顾得好。江国栋几次求饶,主动把全部积蓄交给靳敏,靳敏便再次选择了谅解。
  其实江国栋已经没多少积蓄了,唯一的入账只剩下每个月的那点工资。有过风光日子,再恢复清贫生活实在太难。江国栋表面上安安稳稳地朝九晚五,心思却依旧活络着。
  他再次动了在公账上做手脚的心思,没多久被查了出来。赔钱罚款不说,工作也丢得彻底。无业游民江国栋自此完全成了无赖,抱着病情刚刚得到缓解治疗的江星上电视卖惨。
  陆续有人捐款,江国栋却没有用来治疗江星,全部送去了赌桌上。事情曝光之后,连毫不关心身外事的奚云都听说了。
  讹来的捐款金额数目不小,但江国栋无力偿还,直接失踪了。为了避免因舆论而引发的骚扰,江川停学,和靳敏一起去了外婆家。江川再怎么心大,也明白家中现在遭遇到了很大的危机。
  他在夜里听到靳敏哭着跟舅舅求助,提到了钱的事。书包夹袋里还藏着好几张百元钞,江川很想拿出来给妈妈。可是奚云说,不能让妈妈知道。舅舅家的钱由舅妈管着,舅妈说买了理财拿不出来,反过来埋怨靳敏糊涂,说男人的话怎么能轻信呢。
  那时候蒋莉的婚事刚刚告吹,手里攥着嫁妆无处使,便拿出来替靳敏偿还了被江国栋挥霍的捐款。靳敏用了好些年才将这笔钱还给了蒋莉。蒋莉也没说什么,收下钱之后自己开了家蛋糕店,性格越来越泼辣,俨然西塘口的霸王花。
  自这件事之后,江国栋便常常在外鬼混不回家。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常年混迹在赌桌上的人,钻的墙缝太多。江国栋不知道从谁的口中听说奚云带了个小徒弟,看起来只是八。九岁,玩得一手好牌。
  离了赌桌,这些好赌的人都联系不上奚云,只能私下谈论。奚云不是本地人,性子极狠也极淡,遇到惹事的从来没有打圆场的意思,让看场的干脆利落地收拾了,他在旁边也不多话,偶尔低声骂一句,不知道是方言还是哪国的语言。这些赌徒大多都有家庭和工作,惜命得很,很少有人敢跟奚云对着干,更何况奚云背后还有“校长”撑腰。
  奚云带江川上赌桌,没有经过“校长”的同意,更多时候只是把江川当做一个可以用来炫耀的玩具。江川长大之后回头想,竟然觉得性格恶劣的奚云其实有清高的一面,拿他这么一个不想赌却特别会赌的小孩去鄙视那些不顾后果的赌徒。
  人生是一场赌博这种话,真他妈操蛋。
  江川觉得,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句话,真他妈真诚可爱。
  江国栋起初不知道奚云带着的那个小孩是谁。“校长”从来都不要人命,没钱的江国栋便被划出了名单。江国栋只能在棋牌室混,打听得来这些边角料,心里痒痒的。因为奚云放话,能赢那个小孩的,他翻十倍的筹码。
  除了那个民居,奚云还会去别的赌局。江川家不太平的那段时间,他偶尔把江川带在身边。江川做不到去专注玩牌,将靳敏的烦恼告诉奚云,迷惘而天真地说道:“我不想妈妈难过……妈妈生我不是为了难过的……”
  奚云仿佛意识不到和自己说话的是个不足十岁的小孩子,口气薄凉地说道:“不论是我借钱给你,还是你自己赚钱,你现在只要拿一张钞票给你妈妈,你妈妈都会更难过,难过得要发疯。”
  江川拿手指抠奚云衣服上的纽扣,“那把钱给爸爸呢,让爸爸去哄妈妈。以前爸爸经常这样哄妈妈的,妈妈会很开心。”
  奚云捏着他软软的脸蛋,“乱花钱是绝症,你爸这辈子治不好了,钱给他他也不会拿去哄你妈妈,只会让你妈妈更伤心。”
  江川很绝望:“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要让妈妈难过?”
  奚云依旧揉着江川的脸颊,眼神凉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说道:“那你可以先赚钱,钱先到你自己的手上,等你长大了再给你妈妈。”
  江川再上赌桌,没多久就被江国栋知道了。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傻儿子坐庄赢钱,震惊得都忘了跟注。
  奚云把江川当赌桌上的小玩意儿,不来真的,江国栋却是立马动了心思。他先带江川去棋牌室,试炼江川算牌的能力。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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