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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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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三人还未站稳,后面呼啦围上一帮,一下子就把他们挤到帮边去了,别看他们一身武艺,往船头一站就像立地生根一般,任你再大的风浪也休想撼动他分毫,此时被人一挤也是立即败下阵来。
  挤人和打架那是两码事,轻易不挤公车的兄弟们想必深有体会,那些窈窕淑女们,一见公车靠站,便劈波斩浪,肩膀顶屁股拱,把你大小伙子也挤得东倒西歪。此刻挤人的这几位不是姑娘,乃是文官,而且瞧他们那一把胡子,岁数都不小了。
  挤过来的这几个官儿是兵部尚书茹瑺、户部尚书王钝、工部尚书郑赐、吏部尚书张沈、工部侍郎黄福、御史尹昌隆、吏部侍郎毛泰亨,这阵容,六部之中就占了四部。
  这几位仁兄昨天没有得空去接夏浔,今天散了朝,怎么也得过来跟辅国公说句话呀,所以不约而同,他们就挤到了夏浔身边。花花轿子众人抬,这几位不是尚书就是侍郎,那都是一二品的朝廷大员,夏浔也不能摆谱,急忙拱手还礼。
  几个人正谈笑着,忽然有位官员施施然地从大殿中出来,夏浔一眼看见,马上唤道:“张通政!”
  那位官员正举步往外走,听见有人叫他,扭头一瞧,不由倏然变色。
  夏浔微笑着,张安泰的神色变化已尽落他的眼中,要确定张安泰是否有敌意,这是最直接的试探了。至于打草惊蛇,他需要担心这个么?
  张安泰神色数变,勉强安静下来,急忙趋前拜见:“下官见过辅国公,不知国公有何训示!”
  夏浔笑吟吟地道:“皇上赐建的辅国公府还没建好,本国公在王驸马府叨扰许久,又蒙王驸马借了处宅子给我,一直心存感激,打算择日在‘聚贤楼’设宴答谢驸马。听说张通政与王驸马素有交情,到时候还请一同赴宴。”
  茹瑺等人听了,都有些羡慕地看向张安泰,能蒙国公开口相邀,好有面子啊。可是……张安泰的脸色却有些发白,他勉强笑了两声,答道:“下官与王驸马仅有数面之缘,哪有甚么交情,想必是国公听岔了。”
  夏浔听了,笑得更愉快了:“这样么?呵呵,那是本国公冒昧了。”
  张安泰连忙拱手道:“不敢,不敢。”
  这时有人唤道:“辅国公,皇上召见!”
  夏浔扭头一看,只见木恩不知什么时候闪了出来,就在旁边站定。
  夏浔便向茹瑺等人拱了拱手道:“各位大人,皇上召见,可耽搁不得,咱们改日再聊,请了!”
  “请了,请了!”
  众人连忙拱手,夏浔又向许浒等人点点头,转身便随木恩而去,自始至终,未见看张安泰一眼,仿佛已把他当了空气一般。张安泰惊疑不定地看着夏浔的背影,直到夏浔消失在殿角,才把牙一咬,急惶惶地向外走去……
  第443章 秘事
  “臣杨旭,拜见皇上。”
  “呵呵,文轩来啦,起来吧!”
  朱棣放下奏折,瞟了夏浔一眼。
  经过这段时间,朱棣已经适应了皇帝这个新身份,如果说他刚刚登基的时候,言行举止还稍有些拘谨,有些刻意保持威严的痕迹,现在的他,举手投足间那种威严气度与他这个人已是浑然天成了。
  他没有刻意模仿谁,他的威仪是专属于他的,与朱元璋即便病卧榻上,也如猛虎一般的凌厉气息不同,与朱允炆自幼接受宫廷礼仪教育养成的那种雍容优雅也不同,他把奏章一丢,椅背上一靠,还用手轻轻捶着他的老寒腿,仍旧像他做燕王时一样随意,与他在帅帐里指挥三军时一样自然,却已自然而然地拥有了一种至尊无上的气概。
  “皇上召见,可是为了双屿招安的事么?”
  朱棣摆摆手:“那个不急,后续的事情,有兵部和五军都督府料理,你就不用管了。”
  “是!那么……”
  朱棣站了起来:“走,随俺到帝后苑散散心。”
  “是!”听他要带自己去帝后苑散步,夏浔心中一宽,如此看来,应该不是甚么紧要的朝廷大事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几名小内侍陪伴在旁,便踱向帝后苑。
  帝后苑就是御花园,明朝时候称之为帝后苑,一般外臣活动的地方仅限于奉天、华盖、谨身三大殿,后廷是外臣莫入的,能被带到后廷,那是莫大的荣耀。
  夏浔还是头一回看到宫中园林的景象,金陵皇宫的御花园在保证了皇宫的威严气度的同时,也最大限度地保留了江南园林的特色,亭台楼阁掩映于松柏翠竹之间,点缀着山石水池,细微处如民间院林一样细腻柔美,却又不似那般缩微景观一般的小家子气。
  漫步其间,看过留传后世的几座著名园林的夏浔,也不禁被金陵皇宫帝后苑美不胜收的景致给迷住了。眼前的一草一木,一岁一枯荣,年年相似,年年不同。可那殿宇楼阁乃至园林的布局设计,却是永远不变的,而这一切美景,作为后来人,只有他才能欣赏到了。
  永乐迁都之后,金陵皇宫作为陪都依旧受到重视和保护,清灭明后,改金陵为江宁,明皇城成为八旗驻防城,而明故宫则成为将军及都统二个衙门所在地,康熙年间,从金陵故宫里偷偷摸摸拆了些石料雕件去建普陀山庙宇了,等太平天国攻陷南京后,更是干脆拆了整个明故宫,重造了一座甚么天王府。经过这么个败家玩意儿一折腾,明故宫连宫殿带宫墙,全都夷为平地了。
  “好美啊,可惜了……不过……历史是由无数的必然和偶然组成的,要是能利用我的能量,将历史的进程和方向哪怕稍稍做出一点变动,未来……还会是原来的样子么?”
  夏浔畅想着,一直缓缓而行并未说话的朱棣似乎也是心潮起伏,忽然,他在雕栏的宫池前面站住了,转过身来,面向夏浔,神情严肃地道:“文轩,朕有一件机密大事,要你去做!”
  
  一间光线非常黯淡的房间,静静地坐着几个人。
  其实完全不必要把屋里搞得这么昏暗,如果有人突然出现在这儿,必然能够发现他们的身份。而能够出现在这里的,必然是他们自己人,都很清楚彼此的身份,但是他们依旧没有掌灯,门窗也都关得紧紧的,以致房中昏暗得连他们的模样都看不清。
  房间里有四个人,坐在同一张桌前,这副景象,颇像当初青州城外小酒店里,冯西辉、安立桐、张十三、刘旭四人的坐相,不同的是,这四个人没有从属关系,他们之中的每一个都拥有极大的权势和威望,唯一相同的是,房间里压抑的气氛与当时冯西辉等人面临绝境时是一样的。
  背对着门的一个人说话了:“张安泰那个废物,被杨旭一吓就慌张了,急急忙忙找我讨主意,被我打发回去了。我叫他按兵不动,从现在开始,不得再与我等联络。仅凭杨旭现在掌握的情况,只是提高了警觉,纵是国公,便能随意处置一位朝廷四品大员么?哼!”
  他左手边的一个人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做的很好,杨旭这么做,分明是想把我们吓出来,张安泰就此按兵不动,不再有什么举动,杨旭也就没辙了。张安泰去见你,不会引起杨旭注意吧?”
  背对着门的人呵呵地笑了两声:“你放心,想要通声息,方法多的是,我们哪能直接见面呢,就算有人盯着我们两个人的所有举动,也不会发现我们有所接触。”
  坐在他对面的人沉声道:“那就好,杨旭这是敲山震虎啊,倒没想到,他这般警觉,一俟发现有所不利,马上置身事外,跑到东海去了。不过,我们本来也没想就凭这么一件事便扳倒他,此人甚受燕贼信重,要对付他,就得让他失去燕贼的宠信,要想让他失去燕贼的宠信,得一步步来,耐心地来,他杨旭就算是一座镇江的宝塔,底下的砖被一块块抽空的时候,也就轰然倒塌了。”
  右方,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人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觉得,我们有些冒失了,不该把杨旭作为我们的大敌呀。杨旭肯为入狱的建文旧臣们求情,对我们还是颇有同情之心的,在燕贼亲信之中,杨旭这样做,算是难能可贵的了,何必再……”
  这人的声音有些苍老,在四个人中明显是年岁最大的,他一说话,背对房门的人和他左手边的人都不说话了,唯有坐在最里边的,也就是主位上的人却是一声冷笑:“若非杨旭,燕贼哪有今日?先帝之仇,亡国之恨,都要报应在他的身上。此人不除,我恨难消!你可不要心慈面软,你我落得这般田地,追本溯源,杨旭正是罪魁祸首!
  我选择他,可也不是因为私怨,此人在靖难功臣榜中名列第六,但是他的功劳都是走的偏锋,在朝中没有根基,是最容易扳倒的一个,而他位列国公,一旦扳倒,影响又较其他人大的多,此所谓怀璧其罪,不选他又选谁?”
  那苍老声音幽幽叹息一声,不再言语了。
  那人又转向其他两人,说道:“时间还长着呢,要扳倒一个人,可以用一年时光,也可能是十年时光,这一次,只是稍作试探,杨旭虽然警觉,可他在宦海里才扑腾几年?能斗得过我们。哼,福兮,祸之所伏。少年得志者,有几人能得善终?”
  苍老的声音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那人沉默片刻,冷笑了一声……
  
  “臣……遵旨,这件事,臣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
  夏浔答应的很干脆,一个不忘孝道的人是值得尊敬的,虽说迫于天下士子们对于皇道正统的执着,以朱棣之强势也不得不做出让步,竭力咬死了他是孝慈高皇后亲生嫡子这一条不放,无法公开给予他的生母荣耀与祭祀,但是子孙的孝心,本就不必表演给别人看,能记着自己的祖宗,这就足够了。
  朱棣一直在认真地看着他,朱棣知道他是自己可以信赖的人,但杨旭毕竟也是读书人出身,还中过秀才功名,难说在这一点上,不会有什么异样的想法,或者不屑、不齿,或者听说他不是孝慈高皇后亲生嫡子,也会对他的皇位合法性产生动摇。
  古人重孝道,他真怕自己的软弱和面对天下大势不得不做的屈服连自己的心腹也会鄙视他,但是,他没有从夏浔看到任何负面情绪,相反,他从夏浔目中看到的不仅仅是诚挚,而且还有钦佩。夏浔不但理解他的苦衷,而且感佩他的孝心。
  朱棣心中的压力一松,由衷地感到了欣慰。
  “文轩,选址的事你来定,要建一座最辉煌的庙宇,按照皇宫的标准来营造!”
  “是!”夏浔再度领命,心中却也不无震撼,看来,永乐皇帝因为不能公开祭祀自己的生母,很想在庙宇的规模上来进行补偿,皇帝如此重视,这件事还真不能等闲视之了。
  朱棣道:“你是国公,虽然主持此事,但……不宜由你请旨。选址之后,你可以让工部的人请旨并匡算用度,朕会让户部拨付钱款,由工部、户部、僧录司三个衙门共同来完成,而你,则主持大局,居中调停调度。”
  僧录司是管理出家人的衙门,庙盖好了,总得有和尚主持吧,故而他们也得参与其中。有些民间传说,说朱元璋因为造反前是个和尚,深知僧人造反的煽动性,所以他做了皇帝后大力打压佛教,其实这是扯淡,如果朱元璋这般排挤佛教,当初也不会为了给爱妻祈福,给所有的皇子每人配备一个得道高僧了。
  其实对于僧侣、度碟的管事,从南北朝时就管理的相当严格了,唐朝、宋朝,都建立了祠部,有人要出家,必须通过考试,由官府设立的祠部发放度碟进行确认。因为僧侣不需要缴纳赋税、不需要服劳役、不需要对国家承担任何义务,而古代劳动力又是极重要的国家财富,所以要控制僧侣的数量,要不然,故意出家蹭饭吃的百姓就太多了。
  且不说佛门敛收了大量社会财富,佛田无需缴纳税赋,就是当了和尚拿了度谍,然后蓄长头发回家娶老婆的都大有人在,尤其是为了逃避劳役和兵役,报名当和尚的人简直快赶上考公务员了,千军万马挤独木桥一般,不加以限制的话,国家就要被吃闲饭的出家人给挤兑黄了。
  夏浔又应了一声是,这时,假山石后忽然传来一阵银玲般的笑声,两个银绫袄儿的俏丽少女一前一后追逐地跑了出来,差点儿撞到朱棣的身上。
  第444章 心事深深藏
  两个女孩俱着宫装,月华裙,银绫袄,发梳宫髻,优雅大方而又不失活泼可爱,跑在前边的正是茗儿,后边那位小姑娘不到十岁,柳眉杏眼,虽非十分姿色,却有种很不一般的高雅气质。
  夏浔看了一眼并不认得,毕竟是宫中的女子,不宜盯着人家看,便垂下眼帘。要说见礼,却也不必的,如今他可是国公的身份,除了皇帝、皇后、皇子,倒也无需先向任何人行礼。
  “皇上,辅国公!”
  看见他们,茗儿连忙站住脚步,向他们福了一礼,只是瞟向夏浔时那眼神……真的很勾魂儿,不过夏浔好像没看见,眼观鼻、鼻观心,做老僧入定状。
  后边那个小丫头忙也上前见礼,朱棣呵呵一笑,摆手道:“免礼,免礼,茗儿、宝庆,你们不是在尚仪局学礼么,怎么偷偷溜出来了?”
  夏浔听了,不禁抬起眼皮,又看了眼那个十岁上下的小丫头,心道:“原来是宝庆公主,几年不见,变化不小,我都没认出来。”
  一听朱棣的话,宝庆公主便不服气地道:“皇帝四哥,才不是我们偷溜出来的,是尚仪女官郑夫人手边有些事情要做,提前放了学,我让茗儿姐姐陪我到帝后苑来玩的。”
  “喔,呵呵,好好好,是四哥说错话了,宝庆妹妹最乖啦!”朱棣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个最小的妹妹,比他的女儿还小,他的长孙朱瞻基现在都四岁了,宝庆才不过十岁而已,就是做爷爷,朱棣现在也勉强做得,所以对这个小妹子宠溺的很。宝庆虽是小孩子,可小孩子凭直觉,最能确定谁宠着她、谁不宠她,在朱棣面前也不害怕。
  茗儿抿嘴笑道:“是这样,姐姐就要从北平过来了,郑夫人和一众宫中女官要安排接迎,事情都比较多,所以最近教授礼仪的时间就少了。”
  朱棣颔首道:“好,你们去玩吧。宝庆在宫里没个伴儿,你多陪陪她。”
  “是,皇上。”
  茗儿答应一声,俊眼溜溜儿地又往夏浔身上一瞟,夏浔仍在眼观鼻、鼻观心。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茗儿的举动,夏浔如何不知,可他又能如何?只好故作不见了,看得茗儿牙根痒痒的,真想剃光了他的头发,叫他真个出家去。
  她牵起宝庆公主的小手道:“走,咱们去钓鱼。”便向前跑去,特意地从夏浔身边绕过,夏浔连忙退了一步,这一抬头,可就看到了那双幽怨的眼睛。宝庆公主可没注意二人这番眉目传情,欢欢喜喜地拉着茗儿的手,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朱棣捋着胡须,摇头叹道:“钓鱼?亏她想得出,俺这宫里放养的都是名贵鱼种,这下子又要糟殃了。”
  夏浔听了忍不住露出笑意。朱棣对他道:“一见着妙锦,俺就想起来了,她也老大不小的了,该给她找个婆家才是。她的三个姐姐,嫁的都是王爷,可是,俺那些兄弟们,现在最小的也都有了正妃,若是配个世子呢,那又差了辈,看来只能从公卿世家来找了。
  你除了那件寻人的大事不可搁下,眼下也没有旁的事可做,督建大报恩寺呢,正好有机会与各个衙门的官员们来往,趁这机会,帮她物色物色,看看哪位大臣家的子弟才学品性比较出众的。你是妙锦的救命恩人,这小丫头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这事儿,费费心。”
  “是,臣遵旨!”
  夏浔口不对心地应着,他才没有给人作媒的爱好,尤其是茗儿,虽然他清楚自己和茗儿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两个人是绝不可能的,但是让他给曾向自己倾诉过爱意、而他对其也不无感觉的姑娘找个郎君,这么狗血的事他也干不出来,只是皇帝吩咐下来,只好敷衍一下。
  
  夏浔离开皇宫的时候,许浒和两个副指挥使正在午门外等着他,夏浔一见他们三人,不觉十分诧异,一问之下才晓得这三位刚刚从海盗摇身一变成了朝廷大员的官儿,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
  夏浔听了不禁哑然失笑,便指点他们先去兵部,再去五军都督府,有些具体事宜还是需要办理一下的,再者,这都是管辖他们的最高军事机构,去见见上官也是份内之事。
  经夏浔指点,许浒三人才明白其中许多规矩,敢情和江湖中人拜码头也差不多,这些衙门都在皇宫附近,要找却也不难,三人便辞别夏浔,兴冲冲地去兵部和五军都督府找他们老大拜码头去了。
  夏浔向侍卫中本地籍贯的人仔细询问了一番,便在南京城里转悠起来,一连看了几个地方,都觉得不太合适,最后来到了长干里。
  皇上为生母建祠,而且还特意指明了要按照皇宫的规格建造,虽然这主要是指用料和建制方面,不可能真把一座庙建得皇宫一样庞大,可这寺庙的规模也绝不能小了。
  南京城里面要找面积如此庞大的一块地面可不容易,而且周围还不能太荒凉了,这长干里就在秦淮河畔,倒是个不错的所在,就是不知道侍卫们所说的已经废弃的那座慈恩寺旧址到底多大。
  侍卫们说,这里本来有一处极大的寺庙,叫做慈恩寺,元朝末年的时候毁于战火,如今寺院荒芜,已经见不到几处完好的屋舍了,只有寺中一座宝塔,仍旧完好无损,那儿地方够大,要建一座大寺庙,是个极好的地方。
  等夏浔带着人赶到长干里的时候,老远就能看到一座矗立的宝塔,到了近处才发现,这寺里大部分地方的确已经破烂不堪了,但是从那一处处破败的僧舍、倒塌的庙墙,依稀还能看出往昔这里是何等的恢弘壮观。
  这一大片寺庙,只有一处主要建筑还保持完好,幸运的是,居然还有几个老僧仍然在此修行。夏浔让侍卫们候在外面,只带了两个亲兵到那庙里去。庙里没有几个人,主持自己就兼了知客僧,夏浔施了些香油钱,欢喜得那老僧马上把他奉上上宾,请入禅房待客。
  夏浔与这老和尚攀谈了一番,才知道这天禧寺最初叫做长干寺,宋朝时候朝廷改名为天禧寺,元朝时候又被朝廷诏改为慈恩寺,这座寺庙始建于东吴年间,寺中那座保持完好的宝塔叫做阿育王塔。僧人们最初在江南宏法的时候,就是在这处寺院,佛教从此才在江南开枝散叶,所以这座寺庙堪称江南佛寺之始。
  夏浔听的非常认真,他很清楚这件事办得成功与否,具有何等重大的意义。就像李景隆、茹瑺、解缙修《太祖实录》,若以现代的观点来看,不就是修书么?修一本书有什么了不起的,既没有实惠好处,也不是什么军权、政权。可是在那个时代,这就是最重要的政治活动,不是皇帝最信任的人、最有能力的人,你就是抢都抢不到这样的差事。
  回头,他还要向皇帝禀报选址情况,由皇帝定夺的,对他所选地址的各个方面的情况当然要做最充分的准备。直到日落西山,老和尚的龙门阵才算摆完,夏浔对这里的情况也已有了最详细的了解,这才告辞出来,返回自己的府邸。
  “长干寺历史悠久,为江南佛教兴起之始祖,寺庙旧址也够大,周长九里,这么大的一片地方,都够建一座小城了,应该也能符合皇上的要求。
  嗯……我今晚再仔细琢磨一下,把资料整理整理,明日便呈报皇上,一旦地址确定,就得要工部规划图纸了,要依照皇宫的规格来建造,这工程小不了,各个方面务必得考虑周祥,其实这就是给皇上生母建祠啊,可不能出了什么纰漏……”
  夏浔一面琢磨着,一面走进府门。这府里原来只有王驸马差来的几个家丁丫环侍候,他这一家人都搬来后,驸马府的人便全部撤离了,一时间府中显得特别冷清,门子应门之后,这一路走来就没见人。
  到了花厅门口时,夏浔往里瞧了一眼,空荡荡的也没人,他转身就朝后宅走去,刚走两步,忽然听到花厅里隐约传出一点声息,夏浔又转了回来,走进花厅一看,就见窗角放着一张椅子,椅子上又放了一条凳子,凳子上边有个女孩儿正踮着脚尖用抹布擦着窗棂上面。
  夏浔下意识地放轻脚步,走到窗边抬头望去,这时虽只看到背影,他已认出那女孩儿是小荻了,小荻大概是干活热了,脱了外裳,只穿着一件嫩黄色的中单,下系一条淡绿色的襦裙,站在高处,踮着脚尖,真是好不危险。
  不过,天性快乐的人,做什么事都自有他的快乐。小荻兴致勃勃地擦着窗棂,嘴里还哼着歌儿,踩得这么高就够危险了,唱到高兴处,她还扭扭小屁股。
  夏浔越看越好笑,忍不住说道:“天都黑了,还擦什么窗户?”
  小荻正在自得其乐,冷不防有人说话,把她吓了一跳,一声尖叫,就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第445章 又起风波
  一声惊叫,身子却稳稳地落到了夏浔怀里。
  小荻惊魂稍定,拍拍胸口,庆幸地道:“少爷,好险啊!”
  夏浔没好气地道:“我险什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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