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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监录-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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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瞻棠强笑道：“前辈重情重义，实是我辈楷模。”心里却不以为然，只要你活着，这种痛苦就不可避免，看不开，就别求长生。八亿年前的人，除了你，还有谁？你一样孤独，这个世界一样物是人非。
“你是不是觉得这种想法很幼稚啊？”元天剑看穿他的心思，笑道，“其实啊，你们太小，理解不了我的理想。我就想啊，如果我有一天能带着接引星系飞升，是不是就不用这么苦恼了？这是一个狂妄的想法，不过那又如何？我没有去试，怎么就知道不行了呢？当然，想要做到这点，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有自己活下来，才能想，你说对不？于是我就琢磨着怎么在凡界活下来，嘿嘿，天不负有心人——不对，不对，干天何事，天可要我亡的啊！哈哈哈，想不到我没亡，天却先挂了，我的理想又进了一步，年轻人，从我的经历，你们是不是应该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要敢想，只有你敢想……”
“前辈！”尚瞻棠突然凌空跪下，打断了元天剑的瞎扯，没办法，他能试的办法都试遍了，那丝秽气却丝毫不见消散，再这么拖下去，他迟早嗝屁，“晚辈无意冒犯，适才多有得罪，还请前辈救我！”
第一零六章 红尘之妙
元天剑缓慢地走到尚瞻棠面前，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地道：“你且起来，无需如此，倒显得生份了……我本不与你等一般见识，只是你等怀疑我的来历，刚才所为，实不得已，算是一次证明。可惜了你这些仙气，仅靠天劫泄露的那些仙气，怕是一时半会儿补不回来了，还好你修为强大，这点损失算不得什么，待得通道开启，得入其内，补充回来也不过分分钟的事儿。”
尚瞻棠没想到在自己体内纠缠不清的那股秽气，经由元天剑轻描淡写地这么一拍便消失殆尽，不仅如此，他发现自己体内的仙气虽然略有损伤，但是仙气的精纯度却大幅提升，这就意味着他的实力竟然在原有基础上得到了显著的增强，不过在外人看来，他的修为竟然在这一瞬间大福度地下滑了！
“前辈，我夫君不过是试探于您，前辈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些！”南茜彩一脸不忿，有心替尚瞻棠出头，奈何以尚瞻棠的修为，在元天剑面前也是不堪一击，自己出击，无异于飞蛾扑火，想到此处，不由悲从中来，泪水不可遏抑地夺眶而出。
“阿南，你误会前辈了！”尚瞻棠知道南茜彩误会了，连忙伸手抹去她的泪水，“你且瞧瞧。”
说完他伸手一抓，原本空无一物的空中，迅速凝结出一颗种子，种子刚一成形，便以一般修士根本看不清楚的速度开始发芽，生长，开花，结子。
不过奇怪的是，它结出的那些种子成熟之后便散落空中，却不再继续发芽，而是快速破碎，化成精纯的灵气，反哺最初长成的那株植物，如此反复。时间如同被挤压一般，只是分钟的时间，花开万次，植物竟有成精之势。
就在那植物有化形趋势之时，尚瞻棠中断了术法，含笑凝望南茜彩。
“这……这是！”南茜彩满眼都是惊骇，“棠哥，你……你的修为怎么这么强大了，竟可生灵了，可是我明明觉得你的修为降了不少……！”
尚瞻棠微微点头：“也可以说我的修为降了，但是我的实力却因为前辈的神奇手段得到了提升，这么说你可能更能够理解。我的修为就如装在一个瓶子里，眼看就要装不下了，溢出来了，结果前辈把瓶子里的杂质给清理掉了，于是我这个瓶子，又能继续装东西了。因为没有了杂质，哪怕我还没装，却因为原有仙力品质凝炼，实力得以大增。可惜我基础太差，虽然从以前的凝造死物，到现在可以生造植物，这植物却无法繁衍，更需食子而生，有悖天伦，终是无法成精……唉！”
说完他转身又一次朝着元天剑跪拜跪拜，此次比得上次，其敬佩之情，早已无以复加：“前辈再造之恩，晚辈没齿不忘！”
元天剑哈哈大笑：“我看你顺眼，不过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他笑得很真诚，可以说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这么真诚，因为他从尚瞻棠身上得到的好处，简直超乎想象。
红尘锁因为阴人而散出去的红尘气息能够被回收，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不过回收时能裹挟沾染者身上的红尘气息，他还真没发现，因为他试过，比如雍玉姗就常与他切磋，更不用说为了试验自己的龟壳，曾让全昕鹤全力出手过，但是他都没感觉到红尘气息的变化。
他现在才明白，不是没有变化，而是雍玉姗不过几百岁，全昕鹤也才两千多岁，而且他们本就是修行的顶级功法，导致他们身上的红尘气息极其稀少，因而感受不到这种变化，同样的，雍玉姗和全昕鹤也感受不到这种变化对他们带来的好处。
如今遇上这种存在了数以千万年计的老怪物，红尘锁的强大才体现出来。如此浓郁的红尘气，让元天剑修到大乘巅峰都不会被罗生给发觉，他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竟然发现了红尘锁如此逆天的属性，这种至少以千万年计的老怪物，其身滞留的红尘气息，简直难以想象。
他不自禁地把目光望向剩下的那十一个老怪，心里竟有些激动，要不我借口指点他们，然后让他们挨个中招，然后我再挨个帮他们疗伤，借机蹭他们身上的红尘气息，岂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不过他也注定只能想一想，不说这种办法可一不可再，弄多了是个人都会怀疑其中的猫腻，如果他们再结合几十年前才陨落的自己恰好有个神赐也是这德性，那自己岂不是白死了一回？阿妞也不用这么早就飞升了。
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一个老怪的红尘气息已经够他混迹凡间的，再多了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因为红尘气息越浓，别人攻击他受到的反噬就越强烈。这看上去很美，但是这可是无差别攻击，自己就跟一毒人般，谁都不敢惹，哪天要是遇到一朋友开玩笑偷袭自己，岂不是一下就被整成一废人？就算自己吸掉他的红尘气息，尼玛能量再精纯，你总得有才成吧？
最后他还是只能无视了这帮人殷切的目光，甚至开始担心起他们再惹自己，一两个也就罢了，真要挨个来试，最后与自己过招儿的那人铁定没救了……
倒不是他真的对这帮人有了什么好感。元天剑从不否认，自己是一个善良正义，从不滥杀无辜之人。但这种品德针对之人，绝不包括面前这群人，哪怕是他才给了好处的尚瞻棠！
没人比元天剑更了解天地规则那可怕的惯性力量。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像元未显和墨衣那般随心所欲，在实力不够之时，哪怕历经万世的元天剑，所谓的创造奇迹，也不过是对天道进行因势导利的结果，想要做到真正的逆天而行？呵呵，至少不包括眼前这群修为不过大乘巅峰，经验最牛的撑死了也不过是道三千的废神。
对于这种老怪物，很难说他对他们有什么好感。能在凡界强大的生命规则下强行历经千万年以上不死，不可能不付出代价。
这种代价，无一不是充满各种不可理喻，他们所经历的，无一不是人间极致，这种极致，伤己也就罢了，不过怎么可能只伤己？你一区区凡人，仅凭自己，如何能换得这种不是永生胜似永生的寿元。
他只是不想现在就翻脸而已，而且，说实话，这是修真界，真理永远在胜利者手里，自己也不过是做自己的本分，你们干过什么我管不着，别当着我的面儿玩儿卑劣就行——呃，意思就是，他不认同他们，但并不反对。
“好了，各位，实话实说，我确实只能感知到你们存在，但是却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存在。”一番巧合的震慑之后，元天剑踱着步子，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就算这帮人对以带着接引星系飞升为梦想的人物，居然连他们为什么活到现在，以及为什么天道要针对他们都不清楚，必然又生疑窦，那又如何？他们明显已经没辙了，自己就是他们的最后希望，这个节骨眼上，应该没人跟他闹别扭。
他想得很美，问题是，这帮老怪物经历太多，心思太多，总有那么一两个，从尚瞻棠提升实力这事儿上，想到了如意宗那个已经挂了的小元婴。
“前辈，我不信你，除非你能接下我这一招。”一个暴躁的声音传来，一股远超一般大乘巅峰修士实力的掌风也刮了过来！
第一零七章 确属意外
元天剑没法卸掉大乘巅峰的全力一击，这是超出他起先预计的，毕竟大乘巅峰都以神魂之力争斗为主，术法为辅，极少有拳拳到肉的打法，作为凡界力量的巅峰，还玩招式，确实太上不了台面，只要不是力量的正面对抗，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龟壳会失效。
当然，就算拳拳到肉，他也会毫发无伤，但是丈天尺不可能吸收掉这可怕的冲力，随着这个莽夫的一拳砸来，他就如炮弹一般射穿了真意台主殿，射向深空，好死不死的是，这个方向恰好是接引之地。
真空没有阻力，他那点可怜的修为也无法制造出足够的阻力，虽然总的说来，他最终会停下来，但是看这架势，这个停下来的地方，绝对在他接触接引之地那狂暴的雷罚之后。
他毫无意外地钻进了密集的雷电之中，瞬间消失在这几个大能的视野里。
“师兄，我……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出拳的修士茫然地道，他叫姚嵩平，来自崇武殿。
“咳咳，前辈所为，必有深意，要不，咱们等等？”尚瞻棠也搞不懂元天剑此举是何意，有些不确定地征求着众位师兄弟的意见。
“好，咱们等他。”众人应声。
“可是……可是……”姚嵩平脸都绿了，“师兄，我身上有一股子怪力，正在疯狂稀释我的仙灵之气，你能不能和前辈联系一下，让他赶紧回来，我怕晚了就来不及了。”
“嗯？”尚瞻棠大惊，伸手一探，不由喜道，“师弟莫急，这可是你的机缘，适才我也是中了这种秽气，看来前辈很看好你，你之秽气，可是比我刚才……”
他突然愣住了，这种秽气的威力，他清楚得很，姚嵩平中的这股怪力，比之刚才自己受到的伤害何止百倍！元天剑若迟迟不回，哪里是在给他机缘，简直就是在要他命呐！
“大师兄，你可曾有印象，八十年前，如意宗有个名为元天剑的？”一个中年修士提醒道，他叫段云释，来自丹霞派。
“不可能！”尚瞻棠断然否定，“天道之下，由不得他不死。”
南茜彩若有所思：“却是未必，这些年超出我们理解的意外实在太多了。”
“是么？”尚瞻棠也有些犹豫，如果这个人就是那个元天剑，确实能够解释刚才那股金丹气息，八十年，足够让一个重生之人修至金丹巅峰，可是就算能掩饰修为，他又是如何能承受自己大乘末期一击的？
“也许不是他，那个元天剑，极可能是他的弟子。”段云释道，他也有尚瞻棠一样的疑惑。
“师兄，你能想法救救我不？”姚嵩平连声音都变了。
众人这次想起自家兄弟有个人正在遭受反噬，他们刚把视线转到姚嵩平身上，皆是脸色大变，原来此时的姚嵩平，修为竟然跌至大乘末期，这才多久！
尚瞻棠迅速发功，然而他刚一沾到姚嵩平，就像被烫了一般迅速离身，他一脸惊骇地道：“姚师弟，尚某无能为力，此功邪异至极，我才一沾身，那秽气竟有脱离你身，侵入我体的架势。”
“师兄，那怎么办，请神吧，您要再不请神，我必死无疑！”姚嵩平绝望地嘶喊着，试图靠近他的师兄师姐们，可是大家听得尚瞻棠之言，皆如躲避瘟疫一般，接连闪开，以姚嵩平此时不过大乘末期的修为，想要强行靠近他们，如何做得到！
尚瞻棠二话不说，遥遥打出一道术法，将姚嵩平牢牢禁锢，他冷声道：“不可能，通道为什么被毁，你我一清二楚！我们决不能暴露主公，姚师弟，不要试图招引祸端，你要知道，你的永生，是谁给你的。”
说完他一挥手：“撤！”
众人明白尚瞻棠的意思，他们虽然活得够久，实力也傲世当世，不过那是在元圣大陆崛起之前，元家持盟者，无一不是远超他们，后来又冒出如意圣地和毗沙宫，任何一个当家的，都可以秒杀他们至渣。
他们没有遁回物源星，从昭使图的神情可以看出来，元天剑与他的关系匪浅，不管元天剑此举有何深意，都是容易发生误会的，到时候可别让人给一锅端了。
他们没有带走姚嵩平。
姚嵩平眼里尽是悲凉，也许在尚瞻棠看来，他没有当场击杀姚嵩平，已是照顾了他们多年的情谊了，而且带着他根本毫无意义，留在这里，说不定元天剑就回来了，他是为姚嵩平好。可是姚嵩平知道，不是他不杀自己，而是根本没必要击杀自己。
自己下过重誓，他们根本不虞自己泄露机密，他给姚嵩平下的禁术也是高明之极，留下他，可以延缓昭使图等追踪他们的时间，只要脱离一定范围，他们就会再次藏于世间，根本无人可以找到他们的踪迹，只要他们不主动现世，元天剑也找不到他们，这是他们的自信。
姚嵩平悲愤莫名，奈何全身无一处可动，他不再挣扎，任由修为不断下跌，他知道一旦跌破合体，自己必死无疑，照现在的趋势，距离陨落，也不过数十分钟。
“嘭！”整个真意台土崩瓦解，姚嵩平愕然立于虚空。
昭使图脸色阴沉地一把将姚嵩平捞了过来，略一思索，随手掐决，几下便解开了姚嵩平的禁术。他没有伸手探查他的身体，因为从发现姚嵩平起，他就知道这厮多半是主动攻击元天剑，让红尘锁给阴了。
任谷轩却不知道这事儿，元天剑在他家地盘出事，他急于寻回正主，有些急躁，伸手便要将姚嵩平抓过来，却被昭使图一挡：“任道友，莫沾他，否则你会如他一般。”
任谷轩愣了一下：“红尘锁？怎么可能！”任谷轩一直以为这玩意儿早在天劫中灰飞烟灭，他实在想不通，丈天尺都没了，红尘锁又是怎么留下来的。
“没有不可能。”昭使图缓缓道，“元圣之能，你我只能仰望，红尘锁乃是他的本命法宝，岂会惧怕区区天劫。”
元琪对于昭使图自作聪明的解释自是不以为然，她瘪了瘪嘴，却没有插话。
不过她的表情岂能瞒过昭使图和任谷轩。只听任谷轩道：“琪道友，刚才可是你要我们俩陪你逛这接引之地外围，才导致你家师伯出事了我们无法及时赶回来的，你怎么一点都不觉得愧疚？”
不仅任谷轩，昭使图也有这样的疑问，不过这种话还得任谷轩这个外人来问合适。
元琪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盯着任谷轩：“空师伯能有什么事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别人有事，他却越活越滋润，师兄说过，空师伯一言一行皆是真理，信他就行，废那些脑子想些无用的结果，有意思嘛？”
明白了，你就是元天剑说过的那种脑残粉！任谷轩好险没噎死自己。他无奈地朝昭使图望了望，昭使图苦笑了下，摆了摆手，那意思就是就此打住。
他问姚嵩平：“刚才发生了什么？”
姚嵩平目光痴呆，心存死志，根本没心思回答昭使图的问题。
“啧！”昭使图也没辙，换了其他人，他一点都不介意搜魂，可是这位中过大招，在元天剑没回来之前，他可不敢惹他。
“喂！你叫什么名儿？”倒是元琪突然插话，“跟你讲，你的修为掉到大乘初期就不会再掉了，我师伯告诉我的。”
姚嵩平木讷地望了她一眼，垂头不语，你说不会就不会了吗？这种哄小孩子的把戏，拜托别用在我这种活了近千万年的老人身上好不？
元琪知道他不信，又道：“难道你没发现，你修为降低的程度，已经越来越慢了嘛？”
“嗯？”姚嵩平蓦地抬头，眼中泛起生气：“你没骗我？”确实，按刚才的速度，此时的他，应该已经跌落至大乘初期，但是他却仍在末期徘徊。
“切，骗你干嘛，我又得不到什么好处。”元琪翻了翻白眼，“跟你讲，不仅你不会跌落到合体期，而且就算空师伯不救你，你也会恢复。”
“真的？”姚嵩平有些惊疑，他很想相信元琪的话，又怕希望越大，失望也大。
“我不想重复刚才的话！”元琪鼓着腮帮，很不高兴的样子，搞得昭使图和任谷轩一阵恶寒，虽然元琪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可是她都两千多岁了，早过了卖萌的年龄，是谁把她给惯成了这个样子！
“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元琪狡黠地一笑，“作为交换条件，我会告诉你如何去掉你体内的红尘气息。”
“红尘气息？果然与元天剑有关……”姚嵩平喃喃道，“红尘，好个红尘，哈哈哈！”他想到自己的遭遇，不由悲从中来，所谓红尘，不过如此吧？
“哎呀，你赶紧好不！”元琪懒得理他的感慨，不耐烦地催促道。
“好！说来可笑……”姚嵩平收敛神情，娓娓道来，“我没想到，前辈会被我一巴掌拍那么远……”
“……”昭使图和任谷轩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算不算元天剑自作自受？
“哦，你且放心，我们家有人关在里面了，空师伯进去救他们呢，无妨。”元琪自以为是地替元天剑圆起谎来，至于元天剑会不会被天雷给砸死？当年天道亲自下手都弄不死元天剑，这凡界天劫能奈他何？
“琪道友？”姚嵩平满脸期待地望着元琪，心里有些惴惴，元琪真要赖账，他也没法。
“哦，其实很简单，你想啊，你是攻击我空师伯才沾染上这红尘气的，而别人攻击你，也会沾染红尘气对不？但是红尘气的总量就那么多，慢慢就会稀释掉，最后你不就恢复正常了？”
对啊！不仅姚嵩平，连昭使图和任谷轩也恍然大悟，不过不等姚嵩平高兴，元琪又补充道：“只是被你沾染之人也会面临你的这种情况，而且就算对分了你的红尘气，真要恢复至你可以继续修行的程度，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
对啊！昭使图和任谷轩面面相觑，然后发现今天说了好多个对啊！而姚嵩平则不然，只要老子能恢复，我管别人去死！不过元琪明显话里有话啊，她想要干嘛？
果然，元琪又道：“所以你得留在我们身边，等空师伯回来了帮你驱除红尘气，免得你出去祸害别人——昭长老，禁锢了他！”
说完又望着一脸懵逼地望着明明是元半轩的昭使图，怎么变成了昭长老的任谷轩道：“任师伯，再建个真意台，咱们在这里等空师伯他们回来。”
“他们？”任谷轩发觉自己脑子又不够用了。
“笨啊！”元琪痛心疾首地道，“我不是说了，空师伯去接他们了嘛？”
“……”
第一零八章 失控器灵
元天剑穿梭在接引之地厚厚的雷电层里，大致估计了下距离，心里不由一阵哀叹。
姚嵩平这一巴掌够劲，他冲出去的速度也够大，然而一进了接引之地，无尽的雷电劈在他的身上，或多或少地改变着他的运动速度，多次碰撞之后，他发现一个尴尬的情况——他会被困在雷区正中！
接引之地的雷层厚达近千万公里，也就是说，他将停留在距离外界五百万公里的地方。
虽然因为仙灵之气的存在，外界环境对他的影响被削弱到了极致，不过并不是说不存在，而是需要大乘巅峰的修为才能抗衡这种影响。就算他穿着龟壳，可以抵消雷电的伤害，高温的炙烤，以及重力的碾压，然而以他区区金丹修为，强大的引力却是无法完全克服的，也就是说，出去就不用想了，他注定会飞向接引之地深处。
可是接引之地的直径近四光年！引力也不是不受干扰，随便一道雷霆，就可能将他给劈歪甚至停顿下来，各种因素综合下，他要到达接引之地，有生之年就不用想了！
“这是到了哪里？”如意斩虽然是个瞎子，却不是聋子，先前发生的事儿它都听在耳里，不过它也知道自己不能随便发声，免得干扰元天剑的行动。直到噼里啪啦的雷鸣之声震了半天，它实在憋不住了，这才探头问个究竟。
“小心！”元天剑大惊，此时的如意斩就一戒指大小，一个雷霆劈来，指不定就把它给砸得没影了。
显然，雷霆袭来的速度，远快于元天剑的语速，他话音未落，一道雷霆便砸到了如意斩的身上。
“呃，什么东西？”如意斩傻乎乎地停在虚空，身体骤然放大。
不是它想放大，而是元天剑驱动意念迫使它放大的。他是看出来了，如意斩果然万法不侵，雷劫劈砸在它身上就没了，似乎它的身体就是一个通道，所有的雷电不过是借道遁走，它则毫发无伤。
但是元天剑不行，他要不放大然后牢牢抓住如意斩，自己就得被劈散，还好如意斩不过是从他袖子里探了个斧头出来，要是直接遁出自己控制范围，自己就会与它分开，就如意斩那破速度，猴年马月他俩才能再聚首。
“是在打雷吗，主人？”如意斩有些没话找话，明知故问，它虽然没有见过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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