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监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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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天剑想安慰他，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好道：“走吧，别担心我，我可是有主角光环的，很快就会带着可可来找你们。”
　　元未显笑道：“我很期待，做完最后这件事我就走。”
　　说到这里，他便将手搭在元天剑头顶，道：“你修炼艰难，靠你自己，至少要两百年后才能筑基，现在你立刻凝神静气，运行《行天诀》，我助你突破至筑基期，顺便改换形体！可惜我现在也只能做到这步。”
　　元天剑没有立刻运转灵气，而是紧紧地盯着元未显：“你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这样做的代价很大吧？你怕我拒绝，以改换形体来要挟我，为了可可，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我确实无法拒绝。可是你知道不，我真的很生气很生气！”
　　元未显俊美的脸庞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看上去本应极不协调，却让元天剑无限温暖，他认真道：“代价再大，还在可承受范围，为师不会做无把握之事，抓紧时间，为师若再不施为，怕是只能飞升了。”
　　元天剑突然转身抱着元未显，也不说话，良久才起身道：“您放心，大爷，我不会给您丢脸。我先接引戒中灵气，您再助我……”
　　残生曾言弃，来世不敢期；
　　才斩数纪血，强呷余勇寄；
　　何时得复身，天街共话离。



第二卷　悟仙曾苟活


第一章　一只猪引发的大战
　　元未显飞升后第六年，物源星发生了一件大事。
　　艾家第一高手，太上长老艾青河，联合艾家其他十一名大乘巅峰修者突然发表申明，要求崇武殿弃徒、散修吴雨先立即解除其弟子与幼兽的契约，归还幼兽，并在元圣大陆发誓不再进行类似行为。否则艾家十二名太上将联合对其发起挑战。
　　十二个大乘巅峰挑战一个散修，这散修自然不一般。事实上，哪怕是十二个打一个，也未必就打得过！
　　因为这个散修已经开始蜕变，最多二十年，他就要飞升了！
　　十二个凡人打一个准仙人，而这些凡人又没有如元家那样外挂加身，哪那么容易就能撬翻对方了。
　　然而艾家却不得不打。
　　因为吴雨先在兽神大陆抓了一只猪妖幼兽，给他的弟子悟空当玩伴。这是艾家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因为兽神大陆上的幼兽，每一头都有可能化形，你抓的这只幼兽，极可能就是艾家下一代的太上长老、仙人，甚至更高。
　　别说艾家，整个修真界，都有这个共识，在兽神大陆抓幼兽，绝对是超越底线的。
　　其实不难理解，若被抓的幼兽化形成功，这跟拿人当坐骑有什么区别！如此推算，是不是也可以拿人类小孩进行这种认主，然后任你天赋卓绝，最后主死仆亡，如果这种趋势得到进一步发展，对修真界来说，最终不过是自取灭亡。
　　但事实上几乎每个有条件的修者都会有自己的坐骑。其实并不矛盾，这种坐骑来源要么是成年妖兽，要么就是兽神大陆以外的妖兽。
　　事实上，并不是所有的妖魔精怪都会化形，这很正常，物种进化的坎哪那么容易跨过去。
　　从兽神化形开始，她带领着其他突破种族界限逐渐化形的生灵，经过多年打拼，抢下了兽神大陆这块地盘，并以这块地盘为根据地，收罗所有能够化形的种族定居，最后形成了如今的艾家势力。
　　物种的进化是一贯的，每隔一个时期，总会有新的种族诞生，同时也有新的物种化形成功，兽神大陆便会对成功化形的物种进行规划搬迁，在兽神大陆上给他们找寻栖息之地。
　　然而，并不是所有物种都适应兽神大陆的生长环境，历史上不止一次出现过随着栖息之地的变迁，导致有些原本可以化形的物种却再也不会化形的，于是艾家高层就开始就与其他大陆势力进行交易，圈定一定范围，成立艾家分部。
　　不过，还会出现一种情况，就是有些物种因为各种因素影响，种群意外地发生退化，无法进行化形了。这个时候，艾家就会选择驱逐，毕竟兽神大陆就那么大，资源就那么多。
　　为保护化形妖兽，无论是谁，都严禁在兽神大陆捕获幼兽，哪怕这个幼兽种族已经上千万年都未有成功化形的也不行。除非艾家颁布条令，驱逐这个种族。
　　虽然吴雨先抓的这只猪妖，其种族已经面临即将驱逐的边缘，不过只要人家还在兽神大陆一天，你就不能在那里下手，哪怕你是即将飞升的仙人也不行。
　　作为准仙人，吴雨先自然不会妥协。正要迎战呢，那只幼兽居然化形了，不过化形却不完全，只是个半兽人，搞得这场本来剑拔弩张、不死不休的大战蒙上了一层搞笑色彩。
　　不过艾家还是觉得无论化不化形，这种先例决不能开，虽没了死斗的决心，分个胜负还是要的，这是态度问题。
　　于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在星空进行。
　　这种级别的争斗，大乘巅峰以下的想做到围观都不行。不过身处物源星的修者，时不时会感到星空传来一阵震动，仿佛整个天空就会塌陷一般，偶尔还能看到一两个耀度不下于太阳的光团当空而照，若非没有热度，这物源星乃至整个接引星系的生灵都将面临一场严峻考验。
　　大战持续了一月有余，谁也不知道最终战况。
　　半年后，元家护佑堂詹堂主突然宣布，受吴雨先和艾家太上委托，他将于三个月后，在元圣大陆主持吴雨先的誓言仪式，除了艾家太上和吴雨先之外，还会邀请物源星各大势力太上代表进行观礼。
　　约定时间如期而至，吴雨先誓言得以公布天下。随着誓言公布的，还有吴雨先自创的功法，物源星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原来吴雨先发誓，为弥补他擅自抓捕兽神大陆幼兽的过失，他必须将他自创的功法广布天下，以儆效尤；他以及他弟子，还有那只幼兽，此生都不许踏入兽神大陆半步。双方恩怨一笔勾销。若有违背，天诛之。
　　同时，艾家也发布了类似声明，不过，艾家末了加了一句，今后谁若无视艾家禁忌，尽管来试。
　　很多世故的人一眼就看出来艾家这次没占到什么便宜，公布自创功法，好像很鸡肋啊，而且还是针对整个天下公布，虽然真假不用怀疑，关键是那幼兽——现在是半兽人，并没有送回来啊。
　　但是这个公布却又从另一个角度体现艾家这次发飙还是有一定效果的，至少逼得吴雨先也妥协了一步。
　　至于功法，这里面学问就多了，比如你要吴雨先以前宗门的功法，这不是给自己拉整整一个崇武殿修者的仇恨嘛！若你私下要他的自创功法，别人也得信你就真得到了吴雨先的自创功法了啊！谁知道是不是只要面子没得到里子，吴雨先毛都没付出就一句空话？
　　反正艾家飞升前辈以群来论，真不稀罕你一准仙人的功法。公布天下的目的，不就是摆明了这次挑战咱们也没吃太大亏。
　　最后那句，好像很软弱，其实是说给牛人听的，以后又有人要来偷幼兽？行啊，你有吴雨先的实力，我们认倒霉！你说老子就是任性，没有这实力也要去装X！那恭喜你！你，还有你的宗门，你的家族，都去死吧！
　　不过总会有人想到，会不会还有这种情况，吴雨先其实大获全胜，之所以妥协，不过是为他弟子在其飞升后不会遭到艾家报复！还真有这个可能，不过逻辑上有致命伤。就为了一只猪，他就敢给自己弟子拉了整个宗门的仇人，怎么说都不合理嘛！
　　唯一说得过去的解释就是是，这头猪应该有其特殊之处，哪怕他不过是个半兽人。
　　随后的二十年，果然关于这只猪的传奇经历就被人不断挖掘出来。
　　他顺利进入了炼气期，然后用了不到七年时间，就进入了筑基期。据说，四年后的今天，吴雨先已经到处在给他找极品固元丹了！只是这种用于筑基初期突破到中级的一般品质丹药虽然并不少见，到了极品这种程度，那就不好找了。这事儿有点说不过去啊，你说你一准仙人，再稀罕的玩意儿，只要它有，谁能不给你面子啊？
　　还真有，就是唯一能炼制极品固元丹的丹霞派。因为吴雨先以前的宗门崇武殿，与霞派积怨了整整一千万年！虽然发展到今天，还不至于为了屁大点事儿就刀剑相向，不过像极品固元丹这种战略资源，用屁股想也不可能给崇武殿出来的人。更何况这个吴雨先所谓的离宗，跟没离一点区别都没有，崇武殿的大小事，没有他不过问的。
　　说到这个恩怨，就不得不说下崇武殿这个奇葩宗门了。


第二章　崇武殿
　　在物源星最南端，靠近南极的地方，有一块美丽富饶的大陆，世人称之为南越大陆。九大势力之一的崇武殿就在南越大陆的靠南边。
　　一千万年前，崇武殿因为其开创性的功法，引得世间修者趋之若鹜，宗门发展迅速，渐渐威胁到了原八大势力之一的南越宗，两个宗门之间不可避免地发生了战争，经过上十万年的残酷厮杀，崇武殿以惨胜的代价，把南越宗从物源星的地图上抹去。
　　修真界的争斗没有正义，从来是成王败寇。趁着南越大陆生灵涂炭，力量匮乏之际，由京天宗牵头，联合了与南越大陆较近的丹霞派、珍宝阁，准备瓜分南越大陆。
　　此时经过连年征战，崇武殿的宗门实力早已孱弱不堪，作为战略力量的大乘巅峰修者只剩下三位。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留了修为最高的坐镇宗门，剩下两位中的一位竟然硬生生地把捞过界的京天宗五位大乘巅峰兑死了！另一位则冲向丹霞派和珍宝阁联军，叫嚣要与这支联军中的六位大乘巅峰决斗，这边正好收到京天宗高端战力全军覆灭的消息，整整六位大乘巅峰直接领着手下弟子仓皇退缩。
　　本来大乘巅峰争斗，空间规则运用基本都达到了凡界极致，除非是元未显这种异数，一般情况下根本都做不到击杀对方。当然更重要的是，大乘巅峰与仙人不过一步之遥，马上就可获得几乎能等同于永生的机遇，谁那么无聊去拼命不是。
　　但是崇武殿不一样，他们认为凭他自己那点天赋，修到大乘都是赚了的，大乘巅峰更是意外惊喜。
　　平时大家相安无事，他们也不会闲自己命长到处自爆，你不惹我倒也罢了，如今趁着我宗门人才凋零，竟然起了觊觎之心，老子受了这么多苦，你居然还要来压榨我仅剩的尊严，那大家都别玩了，同归于尽吧。
　　这位兑死五个大乘巅峰的崇武修者，起初就认准一个拼命，那位爱惜羽毛，自然气势上就弱了，弱就弱吧，我躲你还不成？
　　不成！这位本就把自己修成变态了，为了逼那位出来决斗，他竟然毫无下限，将那位的亲人、朋友、爱人、弟子甚至连那位小时候居住地的乡邻全抓了过来，每天杀一个，杀得那位不得不出来。然后硬生生让这位用两败俱伤的打法给磨死了。
　　你说这位残忍吧，也不是。他弄死那位后，把那位还没干掉的亲朋好友全放了，一时间，本来要聚集起来清除这个挑战人类底线的其他宗门人士都熄灭了这心思，大家都不是不晓事的，不是京天宗等欺人太甚，谁愿意发疯啊？
　　可是京天宗觉得太没面子了，余下的四位大乘巅峰就准备围堵这位，一定要除之而后快。本来他们认为这位又会采取认准一个狠打的战术，哪知道这位什么战术都没用，就在南越大陆他老家呆着，还召集了所有他的亲朋好友，等到这四位刚刚降临，招呼都不打，立马集体自爆！大乘巅峰几乎是毫无征兆地自爆，怎么可能躲得掉？
　　自此以后，没人敢随便招惹崇武殿。当然就算他们不发疯也没人敢惹，毕竟那种只有三个大乘巅峰坐镇的情况是极少的，随着时代变迁，功法完善，各种与修行相关的技术不断进步，大乘巅峰也越来越多。从物源星修真史就看得出来，大势力被小势力逆转的情况以前时有发生，现在则几乎不可能了，除了元家横插了一杠，整整一千万年，各大势力基本都没怎么变化。
　　至于崇武殿为什么这么暴力，得从他们的功法上说起。
　　崇武殿本就崇尚炼体，认为只有更强大的体质，才能造就更强大的神魂，这本来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谁不是先炼体啊？你要能先修魂，元天剑也不至于折腾这么久不是。
　　但是这个门派炼体几乎到了偏执的地步，说是变态完全不为过。他们认为既然经常击打某个部位，这个部位的抵抗力就会增加，那么，若是经常性地割舍掉某个部位，是不是这个部位到了某一天，就无法被他人割去！
　　于是他们就琢磨着，先割皮肤，再割手脚，然后一步步割下去，直到出窍前，割了脑袋让元婴带着灵魂生猛地冲出来接引魂力，根本不关心有没有魂力保护，然后通过秘法再长个脑袋出来，再接引回魂力入体，留下元婴躯壳，完成出窍期。
　　是不是觉得这帮人就是一群疯子？
　　其实在修真界，为了挖掘人的潜能，各种方法皆是层出不穷，崇武殿算是把修炼之路演绎到了极致。当然了，不管他们怎么疯，总算是摸索出来一条可行之路，而且，这个门派的法子还相当风靡，整个物源星甚至外星球的修者，都源源不断地加入这个门派。
　　原因很简单，他们这个法子对修炼资质要求并不高，修行的难度也不大——这个不大是指没那么多弯弯拐拐，有点一根筋——甚至可以说是公开的修行法门，只是外人来练，那真是十死无生，人家花了无数条人命填出来的机密，怎么可能轻易为外人知晓，所以要想在这种法门中活着修到出窍，没得说，还是得进入这家门才行。
　　当然进了这家门也不意味着你割着割着就能顺利出窍了。这法门修行起来，死亡率那是杠杠的。若有一百个具备修至元婴资质的人物修习这个法门，最终能成功的，不超过十个。
　　顺便说一句，你以为割到出窍就完了？完成出窍后，这帮人又开始割元婴……
　　这么邪门的功法，却挡不住芸芸众人向道之心，呃，直接说就是怕死之心，反正老子限于资质这辈子就那样了，这里摆着一条至少是希望不小的道儿，我怎么都得赌一把。于是选择加入崇武殿的修士自然就如过江之鲫，这其中就包括元未显。
　　在元未显渡劫期到来之时，他以为自己没那命突破大乘，便存了放弃修炼的心思，开始四处游历，享受人生，恰好就在南越大陆认识了吴雨先。
　　世事就是如此奇妙，算起来，吴雨先原本比元未显小了将近一千岁，却与元未显异常投缘，引为平生知己。他看到元未显这种状况，便鼓动元未显修崇武殿的自残功法，还拿了崇武殿不知多少代总结的修炼心得给他参考。
　　元未显就想反正也要嗝屁了，那就修吧。没想到渡劫期的他居然也能修成这玩意，一举突破大乘，这种割魂修法元未显当然没脸和元天剑细说，只能装着苦大仇深的样子用不说也罢给带了过去。
　　其实后来想想，就元未显那资质，估计凡是打破常规的修炼，都能让他突破，只不过给吴雨先赶上了。
　　当然元未显不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这个忙人家是帮了的，他自然要回馈人家。一来二去，便帮助吴雨先折腾出了一套相当不错的功法，凭着这套功法，竟也修行到了即将顺利飞升。


第三章　托孤
　　崇武城，去往崇武殿宗门总部的路上。
　　一个看上去年纪不过三十岁的青年信步走来。此人气质稳重，神光内敛，步伐稳健，任谁也看不出他是何修为，但总给人一个与此间天地有些格格不入的意味。
　　在他身后一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容貌平凡，修为不过筑基初期，他一步一摇没个正形不说，时不时还拿手摸一摸后面跟着的那个半兽人的猪头，很是新奇的样子。
　　半兽人一脸哀怨地望着这位，实在不知道这位是要表达怜爱之情还是纯粹就是无聊透顶。
　　年轻人东张西望，对于这座物源星都罕见的大城充满了好奇。看到妙处，动不动就要赋诗一首，还问后面的猪头能听懂不，不管懂不懂先赶紧帮我记记，灵感难得，可别错过了。
　　行走在前面的青年莞尔一笑，也不搭话，兀自朝着生他养他的那个终点走去。
　　年轻人走得久了，开始不耐烦起来：“吴老头……好吧，吴青年，你变年轻了我真的好不适应，你都这水平了，带咱们飞过去吧，这样走下去，今天怕是到不了山门哪。”
　　青年笑道：“无妨，你二人皆已筑基，仅是走路也不会多累的，就当欣赏风景，在你看来，我崇武城如何。”
　　年轻人摸着下巴想了想：“我本来想要写首诗来表达我的心情的，奈何你这回答影响了我灵感，所以我只剩一个字来形容：好！”
　　青年熟知他的脾气，也不继续扯：“悟空，这是我曾经生活了三千五百年的地方，这最后一段旅程，陪我走走可好？”
　　悟空就问了：“为什么一定要回去，自个儿窝在悟仙岭等着，时间一到直接飞升了不就成了？”
　　青年轻轻给了他一个爆栗，道：“你想多了，就算没有你们俩，我也是要回来的。历来修者，陨落或者飞升前，只要不是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都会选择在离开这个尘世前回归初始的。这算是残酷修真界不可多得的纯真情怀，从无人愿意去打破它。”
　　悟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气质突然间发生了变化，那种吊儿郎当的形象似乎根本就不曾在他身上出现过。他沉默了很久才道：“好，我和悟能一直陪你走，直到你不想走为止。”
　　他们足足走了半个月，才走到崇武殿核心地带，崇武山下。
　　到得山门，吴青年伸手掏出一个拜贴，恭敬地递给守山的弟子：“这位道友，崇武殿弃徒吴雨先，今日认祖归宗来了，烦请通告宗主一声。”
　　那位弟子显然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吴雨先怎么变成了一个青年，狐疑地拿着帖子朝青年仔细打量过去，当他的眼睛接触吴雨先的眼睛时，浑身一震，一种没有理由的信任浮上心头，让他确信这位肯定所言非虚。他纳头便拜：“崇武殿入门弟子曹进凡参见老祖！”
　　吴雨先以法力扶了他起来，呵呵笑道：“可是曹师姐一脉的后人？资质不错，来日可期。”
　　曹进凡感激涕零：“弟子愚钝，给祖姑丢脸了。老祖你且稍候，我给宗主传讯！”
　　说完一道代表特大紧急标识的符箓冲天而起，直奔崇武殿聚贤顶宗主所在之地。
　　未几，一干明显属于崇武殿高层的人物联袂而来，这还不算，天空中突然一阵波动，七位大乘巅峰修为的修者也不知从哪个地方赶来，齐齐迎向吴雨先。
　　打头那位乃是一名耋耄老妪，她看上去给人一种垂垂老矣的感觉，只能从她眼中偶尔闪过的神光，感觉到她的深不可测。
　　她走到吴雨先面前，凝目看了他好久，才轻叹一声道：“吴师弟人中翘楚，即将得道飞升，雨潋我羡慕得紧啊！”
　　吴雨先眼中划过一缕哀伤，却不知从何说起，良久也是一声轻叹：“曹师姐不可自弃，未到最后，谁也说不准，比如那元未显……”
　　曹师姐伸手打断他：“师弟不必安慰我，自家人知自家事，其实我早已看开，成败得失，自有天定，我努力了就成。能到大乘巅峰，已是多少世人羡慕不来的福分，岂敢贪天太多……嗨，老了老了，却是糊涂得紧，就我一老太婆霸着你说话，后面的师弟师妹们怕是早有怨念了。哈哈！都过来吧，和雨先见个面……立君啊，这可是咱崇武殿近三千年来首次有人飞升，今日是我宗门大喜的日子，你安排一下，可得弄热闹一点。”
　　先前那群人当中打头那位便是崇武殿现任宗主章立君，听得老祖招呼，自是满口称是。只是作为宗主，考虑的问题自然和太上们不一样，他内心深处，是巴不得所有大乘巅峰都不飞升的，毕竟少一位，宗门就少了一枚定海神针啊！
　　众人一番寒暄，便引了吴雨先到了聚贤顶。
　　悟空和悟能自然也跟着吴雨先进了会议厅，众人也不见怪，皆是听说过二十多年前这位崇武殿名人收了名弟子，名叫田娃，某天他被吴雨先给遇上了，吴雨先觉得这孩子跟他有缘，便起了收徒之心。
　　这孩子倒也聪慧，只是资质平庸，不过显然他收这个徒弟不是冲着资质去的，对于终身都是孤家寡人的吴雨先来说，也许完全是出于自己可能即将飞升了的原因，想给自己在凡间的人生留下一点寄托而已。事实上，修真界无数飞升者以及临近寿元终结的修者，都有这老来抽风的习惯。
　　看得出来吴雨先是极其宠溺这孩子的，二十年前那只猪，就是吴雨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给他逮的。吴雨先给田娃赐姓为悟，是取了悟仙岭的悟字为姓，“空”表达了自己飞升后对元天剑未来的不可预知，后来这只出色的猪也被他赐姓为“悟”，取名为“能”，按他的说法，是对这只猪头寄予厚望，希望在他能迅速成长，并能保护悟空。
　　原本按吴雨先的状态，大家都认为他还得等个百来年才成，哪知道他不知得了什么奇遇，飞升竟然提前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拼尽所能，将田娃提升至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