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监录-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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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失误，当我刚带你进入阴灵匣，它就瞬间虚弱，原本已可以凝成实体的它，活活被延迟了整整两纪。这倒在其次，可怕的是，天道早就算计好了我会这么做，竟然把神格嶂融入你的脑海，他知道尚未成形的阴灵匣比不得成熟宇宙，其间的规则脆弱不堪，神格嶂的入侵没有后顾之忧。正是通过神格嶂，天道不仅汲取了阴灵匣的大量力量，还散布了无数真神界的规则，更是发现了阴灵匣的藏身之所。”
　　“我后悔不迭，赶紧将你拽出阴灵匣，同时询问阴灵匣，可有弥补的办法，阴灵匣告诉我，当务之急，就是清除那些入侵的真神界规则，同时阻止神格嶂再次降临，最终胜利的，将还是我们。但是因为你的存在，这种降临将不可避免，所以办法只有一个，彻底杀死你，切断你和神格嶂的联系。”
　　“它说，你是一种根本不属于这种空间的存在，只有你，才能无视空间规则，任意往来各种界域，一旦你与神格嶂彻底融合，一切都无法挽回。我终于明白，不管上一届天监是否失踪，只要宇宙诞生，你取代他都是不可避免的，天道早已发现你的特殊。”
　　“我根本杀不死你，就算能杀死你，我也下不去手，我没有接受阴灵匣的建议，离你与神格嶂完全融合还有漫长的岁月，为什么非要杀死你，如果可以阻断你与神格嶂的联系，一样可以成功。”
　　“当我返回真神界，天道找上了我，要与我谈判。他说他答应我解除你与神格嶂的联系，条件是我滴血神格嶂。他觉得这种舍身救你的壮举，不正是我所希望的吗！他没有想到阴灵匣会这么早诞生灵智，我早已知道他永远不可能放弃对你的控制，随着我的强大，最终极可能出现连他亲自出手都无法保护你的情况，他之所以与我谈判，不过是在争取你融合神格嶂的时间而已，一旦你和神格嶂彻底融合，别说阴灵匣，宇宙都不在话下。他其实完全没有与我谈判的必要。”
　　“不过我看他急迫的样子，似乎与我所想有些出入，难道其间出了什么变故？于是我假意答应他考虑考虑，然后遁入阴灵匣，询问怎么回事，阴灵匣也不确认，它说需要见见你的情况再作判断。于是我便设法找你，此时的你，不知为何，修为反而下降了不少，真神界天道不再放任你与我放单，而是严密保护起来。我只好告诉他，我需要先确认你的状况，他有恃无恐地带了你过来。才一照面，阴灵匣就告诉我，你和神格嶂的融合，不仅终止了，而且还在进一步分离！”
　　“原来，在阴灵匣里面，天道释放了大量法则，而阴灵匣的规则虽然孱弱，却不可能对神格嶂毫无影响，正是这细微的影响，你潜意识里开始抗拒这种融合，终有一天，你会彻底摆脱神格嶂的控制，所以天道急了。”
　　“我虽然不知道你觉醒会是什么时候，但是我知道，再有两纪，阴灵匣成形，最多再有一纪的时间，就可以和宇宙融合，真神界将永远无法入侵，三十多纪的守望，终于有了结果，不过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我要帮助阴灵匣干掉这个人渣。”
　　“于是我滴血其上，然而神格嶂与我根本格格不入，这其实早在预料之中，阴灵匣早就告诉我，如今的我，根本与真神界没有一丝联系，神格嶂必然会排斥我，天道显然也有这种预料，不过是抱着万一的希望而已。”
　　“天道终于不得不道出实情，并以命运之神起誓，若我帮他将你带人阴灵匣，只需一刻钟，出来之后，便解开你的封印，还你自由。同时，为了补偿我二人，他会让出一界给我们，真神界，宇宙，阴灵匣任选。”
　　“他虽然诞生了生命，可是他生而高高在上，根本不曾体察过人心，哪里知道他与我们的仇恨，岂是区区一界可以化解的，我答应了他，然后带了你进去，然后又走出阴灵匣，看到他傻不拉几的神情，解恨不已，他不知道，在阴灵匣，我拥有规则，真神界的一刻钟，在阴灵匣，连时间都是静止的，他什么都没得到。”
　　“他以为阴灵匣已经强大到一定程度，这种降临后的融合，将会是一个漫长的岁月，只是有誓在先，他不得不履行诺言，放你自由。然而意外的是，任凭他如何施法，你和神格嶂的联系根本无法驱除，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你，不是在与神格嶂分离，而是在逆转你和神格嶂的主仆关系！他开始慌神了，然后撇下我，带着你跑了。”
　　“我不知道他带你去了哪里，直到第三十五纪，他突然现身，将你扔进宇宙，然后再次约我谈判，让我暂代天监，之后的情形，便与我前面所述了。”


第一四二章　死亡交易
　　元天剑听完他的讲述，想了很久，问道：“你为什么会答应他。”
　　莫心物道：“因为我就是要看他最后绝望的样子，而且，阴灵匣也答应我，送我们一界，我喜欢真神界，先当下天监适应下，哈哈哈！”
　　元天剑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不信你，我们两个一界，不管我与不与你争夺，以前的那种友情，再也回不去了。绝对权力的诱惑，过去的我给忘了，目前正在元圣大陆深切体验，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莫心物怔然，良久才道：“对不起，天哥，我必须承认，这种诱惑，我抗拒不了。”
　　“所以，你找我交易？其实没必要，我和你不一样，我的记忆，只停留在宇宙，哪怕最终有一天觉醒，我也舍不得离开这里，那一界本来就是你争取的，与我无关，想来我主动放弃，你的那个誓言不会反噬吧。”元天剑说完，回头望着雍玉姗。
　　雍玉姗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拿手去掐元天剑，只是触得其身，却是轻轻一抹，暗叹一声。
　　“对不起，阿妞。”他轻轻抱了抱雍玉姗，“我必须接回可可。”
　　莫心物忙道：“天哥放心，我以命运之神……”
　　“行了，我讨厌发誓，你难道没发现，所谓誓言，其实一样有无穷漏洞可以钻么？有那个心就够了。”
　　“天哥！”莫心物有些哽咽，他突然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天哥，你的世界，不会局限于这个天地。还记得我说过，为什么天道也不过是小弟么，我没法儿说，原因和师姐无法说一样，我能借助阴灵匣规避那个人渣的感知，却看不到进一步……进一步规避……的希望……”莫心物说完这句话，竟然满口鲜血，吐齿不清了！
　　元天剑心底发寒，雍玉姗则簌簌发抖，她大吼一声：“别说了！”
　　莫心物口中的鲜血并未停止，眼中却泪如泉涌，他神经质地笑道：“天哥……原谅我的贪心，你生而高贵，我却不得不去争取，没有真神界，我没有争取的资……格……这个天……我迟早……我迟早……啊！”
　　莫心物已经成了血人，元天剑和雍玉姗则被他禁锢，根本连发声都做不到，他们实在不能理解，既然二人已经感知到天外有天，他何必非要挑衅那个权威。
　　好半天，莫心物才恢复原状，他解开二人封印，喘息着道：“天哥，在阴灵匣的帮助下，我彻底觉醒了，原来，我真的是异端，天道折磨我，不过是……我艹……好吧，我出身卑微，身世凄惨，总有一天，我要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元天剑望着又开始变成血人的莫心物，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有些迷惘，若有一天自己真是师父眼里的希望，该如何面对这个莫心物。
　　他从来没有忘记，墨衣说，这里是他的劫，这个劫，并没有降临。
　　他复杂地望着莫心物：“看来我会错意了，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吗？”
　　莫心物不敢看他，轻声说道：“对不起，哥。”
　　“没什么，连天道都杀不死我，你想多了，说吧，阴灵匣……”元天剑顿了顿，笑道，“它肯定告诉过你办法。”
　　“不是他告诉我的，是我创造的。”
　　“灵魂枯萎啊，也不知道，我会去到哪里。”元天剑接过玉简，望着面前的神格嶂，“我想，不会是阴灵匣里面吧？”
　　莫心物沉默不语。
　　雍玉姗显然也想到了问题所在，她冷冷地望着莫心物：“你还真是阿剑的好朋友啊，其实你根本不知道灵魂枯萎后会是什么后果，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交易，你肯定知道，阿剑的特殊之处，一旦他彻底控制神格嶂，你们想要夺取三界，简直是痴心妄想，说说看，你拿什么交易！”
　　莫心物还是沉默不语。
　　元天剑轻轻搂了搂雍玉姗：“我知道，他有苦衷，苦衷就是和我交易的条件，阿妞，我要走了，你和我一起吧。”
　　说完他朝着莫心物笑了笑：“善待元家，还有你的师门，我的要求不算过分吧？”
　　“天哥，放心，有你师父这尊神，我不敢造次。”莫心物点了点头，轻声道。
　　“你了不起！我相信你会成功的。”元天剑朝他竖了竖大拇指，然后望着元圣大陆方向，嘴角挂满嘲讽。
　　“阿剑！”雍玉姗泪流满面。
　　“相信我，我不会死，你也不会！”
　　“我不怕死，陪你一起死，我梦寐以求……阿剑，你什么时候醒啊！”
　　“应该很快吧，走了走了，拜拜了小物什……我去，小物什，我给人取外号不都俩字么？怪了……”
　　神格嶂旁，阴灵匣突然闪现，莫心物颓然跪倒，无声恸哭，阴灵匣也随着他的眼泪，满身雾气……
　　元圣山上，元天剑望着眼前这个元婴修者，哭笑不得：“看看阿妞的降临，再瞧瞧你自己，我要不听你乱嚎，说不得见了面会喊你孙……咳咳。”
　　这个元婴修者，居然是元达翔！
　　元达翔习惯性地去摸下巴，然后发现没有胡子，他干咳了下，顺势挥手，这个元圣大陆，突然蒙上一层薄雾，他朝雍玉姗慈祥地笑了笑，发现雍玉姗下意识地去挠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则紧紧拽着元天剑，生怕自己被这个怪人给拐走一般。
　　元达翔尴尬不已，只好朝着元天剑道：“墨衣走了，我不放心，下来瞧瞧。”
　　“你们可真会玩儿哪，寂师叔怎么办？”元天剑并不买账，“墨师叔扔下自己的前身就这么走了？反正我没搞懂，他费那么大劲，居然是想借莫心物之力冲进真神界，这对你们来说，根本就没什么难度，有必要吗？”
　　“墨衣和他媳妇儿在修炼一门功法，双修的……咳咳，没办法，他资质差，极端是极端了点，想要激发潜能，这可能算是最温和的，而且最不容易暴露。”元达翔解释道，“至于墨衣，他的目的，不是莫心物，更不是真神界天道，这个莫小子，不过是一个载体，那才是他的目的，这算是一个后手，虽然希望渺小，总比把宝全押在你身上好。”
　　元天剑沉默不语，莫心物亲口说过，他回避不了，是怎样的存在，逼得墨衣都需要采取这种决绝的方式！
　　雍玉姗则有些明白了：“你是元未显……不对，元前辈？”
　　“啊，对，你得喊我师父，哦，这身体是我元家弟子，和飞孝莲不一样，他不会爆，反而会受益。”元未显突然想到元天剑估计要破口大骂，忙道。
　　“当初在子雀岛，你就醒了？我去，我真服了你了！”
　　“没有，真是和艾致枫打架才醒的，流行的说法，这个是套路，上一纪就安排好了的……”
　　“啊？！”雍玉姗目瞪口呆，她指着元未显，然后又指着元天剑，几百亿年，一个岛上的偶遇，元未显都安排好了，这是什么能力！
　　“阿妞你别把他想得太厉害，他这辈子就会这招儿，就一算命的。他要真厉害，也不会被小物什发现他了。”元天剑恶意地道，其实他认为莫心物恐怕没那能力发现元未显，多半还是元未显故意为之，多少有震慑的意思。
　　他故意这么说，实在是因为他知道元未显看上去低调谦虚，你要真夸他，那接下来就是无穷无尽的唠叨，里面全是显摆。
　　雍玉姗恍然大悟：“原来你说他了不起，是指他发现了你师父……不对，师父……呃，师父好！”
　　元未显自动忽略了元天剑的吐槽，满脸笑意地冲着雍玉姗道：“阿妞……好吧，珊儿真懂事，和可儿一样……唉，好吧，当我没说。”他喊个阿妞，元天剑瞬间垮脸，喊声可儿，雍玉姗也立马垮脸，这个累啊！
　　“师娘还没回去呢，哦，师姑也在山上！”元天剑心里充满报复的快感。
　　“哦，你师娘飞升了，未兰也飞升了。”元未显无所谓地道。
　　元天剑怒道：“我去，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我才去中天大陆多久，没你这么玩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忘了莫心物会操控时空了？元圣大陆又过去五十年了。”元未显嘿然道。
　　“那也不能啊，师娘倒也罢了，师姑那里才过去两百年……”
　　“哎呀你烦不！我作弊了，怎么样吧！”元未显罕见地耍赖。
　　“切，不管你怎么想，我敢肯定，未兰师姑，绝不是你亲妹妹，你敢不敢当着命运之神起誓，她和师娘都……”
　　“你还没完没了，命运之神是个什么破玩意儿，一边玩儿去……怎么了，傻了？赶紧办正事，珊儿你先等会儿，你神魂弱……”
　　元天剑和雍玉姗对望一眼，从彼此目光中，都看到了满满的惊骇，以及崇拜和兴奋。
　　元天剑冲到元未显面前：“师父，命运之神是个王八蛋……哎呀我艹，敢劈我！凭什么你骂得我就骂不得，命运之神你个没卵货……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憋不住！告诉我，你是谁，否则我死给你看！”
　　元未显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本来就得死，得瑟什么，迟早你会知道的，急什么！”
　　“不行，你不说，我就不死了！”元天剑语出惊人。
　　“这什么世道！感情我还求你去死……阿剑，你会知道的，因为在死的路上，你会彻底清醒。你要知道，不是我不说，而是不能说……这么说，修行就是爬楼梯，你站在第一阶，珊儿站在第三阶，莫心物在第四阶，墨衣在第七阶，我在第八阶，我上面，看得到的，还有一阶，看不到的，不知道！这意味着，我也不是毫无顾忌。”元未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划过一丝痛苦，却被元天剑敏锐地捕捉到了。
　　“如果我不死，能到几阶？”元天剑不再开玩笑，低声道。一阶，听上去很少，然而按元未显的说法，高深如他，若他在凡界，上面压着整整一个仙界！
　　“比不上我，不是你修不上去，而是撑死了到墨衣的程度，就会被一巴掌扇下来。”元未显神色肃然。
　　“所以我必须死透，免得被察觉，只是我突然消失了，会不会连累宇宙，也给一巴掌扇没了。”
　　“你的灵魂有特殊痕迹，有点像神格嶂和你的关系，只要你的灵魂不崩溃，就躲不开被发现……”元未显抬头凝思，突然急掐法决，足足耗费了整整半小时，才收手急道，“他不是不想你死，而是他也没办法杀死你，只能采取这种流放你的方式，所以你若真的彻底消失了，搞不好宇宙还会因此受到恩赐！”
　　他才说完，天空突然一暗，元天剑只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压抑，他什么也做不了，一股深入灵魂的寒意铺面而来，在他身上久久停伫，然后蓦地消失不见。
　　这是怎样的力量，元未显的手段，耗费这么久，也只敢吐露只言片语！若是没有屏障，他会对我干什么？
　　元未显安慰道：“没那么夸张，给你点信心，我之于那一阶，有点像我觉醒后进入接引之地，你比较特殊，才放大了威势。”


第一四三章　九阶
　　元天剑毫不犹豫地竖起中指，根本不相信他的话，觉醒后的元未显，艾致枫曾经说过，无上金仙也是渣，你要真如你所述，用得着这么憋屈？
　　“你还别不信，我给你打个比方，这个世界的大乘巅峰不计其数，就我无法飞升，因为我得罪了仙帝。可是呢，仙帝的水平并不比我高明，但他有仙界力量加成，堵个通道还是容易的，于是我就这样了。你以为仙帝不想弄死我？他做不到而已，离开仙界与我单挑，我会抽得他妈都不认识他！”元未显指了指天空，“那个通道忒烦，不仅具有唯一性，而且凡是从它那里被扔下来的，它都记得，所以你最多到大乘巅峰，你就会被拍下来，免得捣乱，墨衣也差不多。”
　　“这次为什么没威压降临！”元天剑看不懂了。
　　“仙帝嘛，小弟而已。”元未显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
　　元天剑心里万马奔腾，你这是惹了哪个大神！他有些惴惴不安：“师父，你为什么没被拍下来？”
　　“因为我大乘巅峰的时候他就拍不动我了……之前？你以为感知我们那么容易啊！不到大乘巅峰，根本无法感知，这就是天道的不可理喻，也是唯一算是能被我们利用的一个好处。”
　　元天剑不服气：“我觉得我很了不起了，金丹都能秒元婴，既然你大乘巅峰都能打过他，凭什么我大乘巅峰就不行了！你是主角还是我是主角？”
　　元未显侧了下身子，瞧着元天剑不说话，意思很明显，真要我打击下你？
　　元天剑极不甘心地甩了甩头发，切了一声：“你那么拽，还不得靠我……”
　　元未显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好了好了，其实你并不比我差，不是说了嘛，你很特殊，有类似神格嶂的玩意儿，天生被压制，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元天剑一把扯开他的手：“墨师叔也可以当我这个角色吧？非要我？”
　　“他不行，就算哪天莫小子把他前身带上去，他借壳重生也难以翻盘，天赋这东西，没办法。”
　　“你比我还牛，为什么你不去死，或者像墨师叔那样？”
　　“我也想去死，能死去我还折腾个啥呀……”元未显又有些魔怔。
　　元天剑连忙喊到：“我懂了师父！”
　　元天剑相信，别说什么灵魂枯萎，比这种还残酷的功法估计他都试过，他是真的想死，却总死不掉！
　　经过这么一岔，元天剑没有继续追问他为什么没有采取墨衣那种方式，他以为元未显多半也试过。他不知道，如果他继续追问，元未显也许不会直接回答他，然而多年以后若能回忆起元未显的答案，他一定能从中发现什么。
　　世间事，奇妙也好，无可奈何也罢，总是无意间的一次忽略，成就了一场场悲欢离合，生离死别。
　　他想到墨衣借壳重生的问题，一阵不适，不管怎么说，莫心物都曾是自己的好兄弟，不久的将来，自己会苏醒这些记忆，到时候，自己如何面对？
　　元未显对他知之颇深，自然明白他的想法：“墨衣不会对他下手，不是他不敢，这天下就没有墨衣不敢做的事儿，而是莫小子太弱，根本承载不了墨衣的力量，哪怕他达到八阶。莫小子是一个奇怪的载体，他以为阴灵匣救了他，其实不是，阴灵匣的诞生，正是因为他。宇宙才诞生不久就能孕育下一代，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一来宇宙本身就不成熟，二来阴灵匣不能无中生有，和人类初生一样，它需要能量才能成形，这个能量，只能由宇宙提供。真神界天道确实算是个人才，不过想凭他一己之力就想操控宇宙生灭，他早就不呆在这里，而是去那里了。正是因为阴灵匣的诞生，宇宙虚弱，他才有机可乘。”
　　“阴灵匣的出现，在我的认知里，绝无仅有，它虽然削弱了宇宙的实力，却弥补了宇宙的耐力。其他界域间的争斗，不是没有人采取过真神界天道这种手段，但是都无一例外地直接玩儿崩了，宇宙能轮回三十六纪而存在，就在于它是双生的，形象的说法，就是胎中胎，阴灵匣和宇宙互补，才造就了这个奇迹。这种新天道的出现，一旦成就，那里是会欣然接纳的。阴灵匣的阴气，能一定程度上遮蔽墨衣的气息，就算遮蔽不了，那些前身，只是记忆碎片，而根本没有墨衣的灵魂，他们会认为，这是阴灵匣吞噬的结果，而不会怀疑墨衣竟能借此重生。到了那里之后，记忆碎片会沉睡重组，最后形成墨衣的灵魂，然后接引此间的他。”
　　元天剑心里划过一道亮光，只觉得不可思议，他以为自己已经尽量高估元未显了，现在发现却远远不够！他指着元未显啊了半天才缓过劲来，恼羞成怒地道：“你牛逼！莫心物所谓的灵魂枯萎，并不是他创造的，而是你们！你们是误打误撞整出来个阴灵匣，还是本来就是这么设计的……我靠，还有什么是你们不会的！”莫心物灵魂枯萎，随着灵魂老去，记忆溃散，却被元未显他们采用某种方法给收集重组，然后慢慢形成了灵魂。原来，莫心物，不过是他们的一个试验品，他们要经历多少试验，才最终把路给自己铺好？莫心物如果失败了……
　　元天剑不愿想，不敢想。
　　元未显叹道：“我虽然有预知之力，却不能洞察一切，否则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阴灵匣，确实是个意外。剑儿，你的性格，过于善良，其实不适合完成我们所托付的事，好在你本来身处其间，论苦大仇深，你才是最悲催的那个。这种试验，我们必须做，牺牲，也是必然的，莫心物也是苦主，我想就算我们告诉他风险，他也会不惜一试，你应该能感觉到，他的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