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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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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阿婆说到这里,我问说既然这些人砸了神龛,就应该直到神龛上是什么东西了才对,阿婆告诉我们说,那些人去砸的时候,神龛已经空了,不知道里面的东西被谁抱走了,又被藏到了哪里,总之自那之后,祠堂就一直荒弃了下来,但是却没人敢把它给夷为平地,因为只要是经历过那个时候的人都知道祠堂的灵验,而且破坏这样的地方的人都是要遭果报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阿婆就特地提了一句,他说当时去打砸祠堂的那些人,后来大都都没活过五十岁,阿婆说她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姓郑的那家,原本一家子人好好的,可是后来忽然就出了天大的变故,然后只剩下父子俩靠在村里捡垃圾为生,后来父亲掉河里给淹死了,儿子吓的痴痴傻傻的,消失了几年到了隔壁镇子上,但是后来也没个好结果。

  我看看薛,因为这个阿婆说的不是别人,正是郑老秋家,我万万想不到,他家竟然和这个祠堂有关,而且郑老秋的父亲就是阿婆口中那些不懂事的人之一,听到这里,我才终于知道,郑老秋在玉米地之所以出了那档子事,完全是有原因的。

  阿婆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咋着嘴,好像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她说这些人啊,自己不信也就算了,破坏了这个祠堂,弄的村里人后来都没一个可以求神的地方,有些人家虽然后来也会到哪里继续祈求,但是都已经不管事了,阿婆说那些人已经断了这个村子的福禄,得罪了神灵,今天村子里会出一档一档子的怪事,也就不足为奇了,她感叹说先人作恶,子孙遭殃就是这个理,现在你要求个神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我看阿婆的样子对这个祠堂十分虔诚,虽然出了她婆婆的那档子事,但是她却丝毫没有觉得那地方邪乎,可以想象当时这个祠堂给了她们多大的敬畏。说到这里的时候,阿婆忽然和我说,她说她认得我,我是老石家的孩子,我奶奶帮人叫魂,她认得我我并不觉得惊讶,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多少有些惊讶,她说现在的这一辈里头,也就是奶奶还挂念着祠堂的事,会经常去烧些纸钱,给那里添些香火,其他的人,就活该遭罪。

  听阿婆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看薛,薛是一贯的那种表情,我们听这个阿婆说了这么多,大致上也知道了祠堂早先倒底是个什么地方,薛则问了一句我几乎都想不到的,他问这个阿婆说,既然这个祠堂当时这么兴旺,那么总要有个打整这个地方的人,不知道那时候是谁在打整。

  说到这里的时候,阿婆竟然有些惊讶,然后就看着我有些很不可思议地说道,我竟然不知道,这个祠堂一直都是我们家在负责打整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在哪里,都是太爷爷负责那里的打整个维护。

  阿婆的这句话我反倒被吓了一跳,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们家竟然还有这样的渊源,但是仔细想过之后也就觉得释然了,因为细细想想我们家的种种,整个家都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太爷爷那一辈甚至更早,似乎本来就有这些看东西的本事,只是到了大爷爷他们这一辈才逐渐失传了,也是太爷爷刻意而为之。

  阿婆这样说,薛看着我,好似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我见他这样说的神情才忽然惊觉,原来他早就有这样的猜测,只是一直得不到证实而已,怪不得他之前会和我说奶奶的事并没有那么简单的话来,看来他在我们家看出来的事并不像我看到的那么简单,有些我根本就没有留意,甚至根本不知道的事,他甚至都已经洞悉了。

  阿婆能告诉我们的也只能有这么多了,因为毕竟她并没有真正的像她的婆婆一样经历过那些事,无法说出更多的来,而更多的还是她从她婆婆身上知道的。得到这些信息之后,薛说神龛上的那东西应该很重要,然后他就自己和自己嘀咕说倒底会是什么呢。

  看来就连薛也猜不到神龛里头倒底是什么东西,至于那只老鼠为什么会出现在神龛里头,也是值得深思,薛说神龛上出现的老鼠和我们现在看到的蛊鼠并不一样,薛说那只老鼠应该是真正的长成那样的老鼠,而我们现在看到的都是靠恶灵滋养起来的,本质上就不是一样的,说到这里的时候,薛说应该是陆或者蒋仿照着这只老鼠弄出了蛊鼠来,然后他就和我们,对于在玉米地上发生的事我们需要重新思量,指不定那里出现的老鼠和我们村里出现的老鼠并不是一样,邱布出现在哪里一定是有目的的,他说他要去那片玉米地好好看看,单靠我说的这些并不能得到更为具体的东西来。

  于是之后我们就去了那片玉米地,只是这个季节玉米树已经都枯萎了,只剩下干枯的玉米梗子,薛让我留在路边上,他自己就下了去看,我就站在路边上等他,大白天的倒也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更何况现在还有小黑在我身边,万一有个什么动静,它还会窜出来。

  我在上面等了薛足足有半个来小时,也不知道他在下面看了一些什么看到了一些什么,后来他上来的时候,神色依旧,我问他看出什么来没有,他却摇摇头,然后说可能是我们来的时间不对,因为这里每次出事都是在晚上,白天是看不出来什么的,我问他说意思是晚上还要再来,薛说我们不用回去了,不如四处转转,因为不远处就是王叔他们镇子,这边我们很少来,也不大熟悉,薛说三个村子总是有关的,去看看这边是个什么格局也好,心上也算是有个谱,还有就是他倒是想到王叔家去看看,看看他们家又是个什么格局,因为薛知道王叔家就是殷家的旧址,大概他也想从那里找到一些关于殷铃儿的线索来吧。

  于是我们就从这边去到了王叔他们村子里,当然了我们两个陌生人忽然出现在村子里还是会引起一些不一样的注意力的,我倒还好,总是长在村子里的人,只是薛整个人都和这里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在我们村子还好,总算我还是村里都认识的人,但是在这边就不一样了,我们都是生人,只要有人从我们身边经过就,这些人就会打量我们两个一番,最后总是会多看薛一两眼,我担心这也难怪会生出什么是非来,后来凭借着去过王叔家的记忆,带着薛到了王叔家,他家早已经人去楼空,又因为闹鬼的事,没人敢靠近他家周边,至于门自然是封了,所以我们只能瞅了附近没人翻了进去。

  228、那个声音

  我们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小黑早我们一步已经在里面了,而且看它的样子嘴上正咬着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撕咬,我见了就问它说它这是在干什么,然后小黑就把嘴上的东西一甩,接着我看见一个几近虚无的影子呈现在眼前,很显然是个亡魂,只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人,然后薛说可能是殷家的人。

  后来小黑见我不发话,又猛地扑上去撕咬一番,很快好似亡魂就被它弄散了,薛说小黑需要进食,所以我们也管不了这么多的,它说小黑也不会选一些无辜的亡魂来胡乱撕咬,总是这亡魂哪里有了恶性,也算是惩戒。

  既然是天性,虽然残忍但是我也不能说什么,就像肉食动物捕食,我只能说是弱肉强食,却不能为了保护小动物而让它们饿死,有些东西并不是你能够干预得了的,很多时候顺其自然才是一种处事之法,就像婶奶奶那样,只是守望者,却从不干预,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

  薛提醒我说让我小心身边一些,这边不干净,薛可以提醒那就是说几遍小黑在身边也可能有不测发生,我环顾一遍四周,也看不出什么来,我觉得上回我忽然爆发出来的那种能力,在薛出现之后就被压制下去了,后来就再也无法单凭自己的双眼看到身边的东西,也无法再有那种能够只手消灭恶灵的能力,我在想是不是和薛在我脖后根弄的那个东西有关,虽然三天的时间已过,可是我却总觉得它就在那里。

  可是我却没有往薛会害我的那方面去想,因为我时刻都记得左胸口的那个印记,它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只要一想起心上就像是压了什么东西一样沉重起来。我和薛走到屋檐下,薛却站在屋檐下没有再往楼廊上继续走,而只是抬头看着屋檐,我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薛知道我看不见有什么,他说王叔家的屋子从屋檐下开始,好像被蒙了一层什么东西,比起寻常的屋子要暗了那么一些。

  这种变化我自然是看不出来的,于是就没说什么,因为既然有什么东西,总是不好的那种,要是好的,王叔家也就不会成家破人亡的这种境地了,反正我是这么想的。之后我看见薛将手伸到了屋檐下,很小心翼翼的样子,其实自从去过赵老倌家之后,我就知道薛虽然外表冰冷,但是心很细也很谨慎,没有绝对把握的事他绝对不会去做,就像现在他伸出手去,纯粹是为了试探他看见的这层阴暗的东西是什么,而且伸出去的手很小心,只是停留在光与暗交界处一小点的地方,然后在用手感觉那是什么东西。

  我一直觉得,连薛都分辨不清的东西,必然是十分古怪的东西,最后薛将手收了回来,然后在阳光下捻了捻,好像这东西有实体一样,而且我这回是真真切切地自己也看到,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我看到了,薛在阳光下捻那东西的时候,手指上有黑烟一样的东西在飘散,这也证实薛薛看到的没错,屋檐下——不,应该是整个屋子下都是有这种东西的。

  然后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和我说让我不要进去,这东西会沾在人身上,他估计王叔家的人会出事,就和这有关。然后他自己就走了进去,大概是知道对自己不会有什么影响。其实要不是刚刚看见了薛捻手的动作,我也压根看不出来什么,即便现在薛进到屋檐下,也和寻常人走到屋檐下没什么两样,只是有了心理准备之后,我就觉得薛像是钻进了一片黑雾之中。

  而就在薛进入到屋檐里面的十多秒之后,我忽然听见身后有个声音在喊我:“石头。”

  我听得分明,这个声音很清脆,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清清楚楚,我于是回过头看了看身后,可是身后的院子根本什么都没有,小黑就在我身边,我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它还用舌头舔了舔爪子,并没有察觉到什么,我有些狐疑地回过头来,可是刚回过头来又是一声一模一样的声音:“石头。”

  从声音的来源判断依旧是同一个地方,我于是转过头去,可以判断声音是从院子边上传来的,可是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我看了看小黑,它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既然小黑没有反应,也就是说这不是恶灵?

  我当时是这么想的,于是就往院子边上走了一些过去,见我走动,小黑也跟着我走过来,我走过来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又开始响了起来,这是那个一直在我耳边提醒我的声音,他说:“来找我,来找我。”

  之后我就开始觉得这个声音有些恍惚起来,因为我开始无法分辨这个声音倒底是从我耳边传来的还是从院子边上传来的,特别是随着我越来越靠近院子边上,我感觉这两个声音正在变成一个,那个重重叠叠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回响着:“来找我,来找我……”

  可是当我站在院子边上的时候,根本什么也看不见,我只是木然地往院子边上走着,然后忽然听见小黑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好似它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一样,随着小黑的这一声尖锐的叫声,我耳边的这些重重叠叠的声音顿时一哄而散,我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迷糊了那么一下,然后瞬间回过了神来一样,我看向自己,发现自己正站在阳光和墙影的交界之处,我只需要再走出一步,就到墙影当中了。

  我回头看向小黑,小黑则看着我,我似乎知道它为什么忽然发出这样的声音,因为它在墙影之间感到了不对劲,我意识到这点之后立刻往回退了一些,只是我看见小黑看我的眼神开始不对劲,那眼神变得好像我像是他的敌人一样,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看了看自己身上,就在这时候,才忽然看见即便是身处阳光之下,我竟然没有影子。

  看到这情景的时候,我先是一愣,然后就不知道怎么的,头像是忽然被人砸了那么一锤子一样地猛地疼了起来,而且这种疼痛来的很突然,很快就让我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我于是抱着头,只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脑袋里冒出来一样,好似马上它就要裂开。

  再接着,我就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从脖后根缓缓传来,然后越来越痛,就像是有一团火在我的脖后根燃烧一样,我从未有过这样的疼痛感,于是就要伸手去将它捂住,可是我的手才伸过去,就猛地被一个力道捏住,同时薛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他说:“别碰!”

  那种疼痛还在继续,薛拉着我远离了院墙,来到院场的中间位置,离开了一些之后,我似乎觉得脖后根被灼烧的感觉弱了一些,剧烈的头痛感也消散了那么一些,然后薛替我按着太阳穴的位置,不一会儿我觉得好了一些,薛才说我是不是听见了什么。

  我说听见有人喊我,薛就没说话了,我又看见小黑一直站在院墙边的位置没有动,好似发现了什么一样,但是又感觉不像,因为它就那样站在院墙边上,也没什么动作,等我好了一些,我才问薛说我脖后根的东西是什么,薛说是一个让我暂时不会出事的东西,然后他问我还记不记得他来到我们家的时候说的话,我说记得,他说我十天之内会出事,这个东西会在我脖后根停留十天,前三天可以让殷铃儿找不到我,后面的时间就压制着我之前的那种能力,他说在这段时间里,我知道的,看见的越少越好。

  和我想的一样,薛在我脖后根弄的这个东西,就是防止我有之前的那种能力,他说刚刚我脖后根之所以会有那样剧烈的灼烧感,就是因为我的身体里的那种能力在冲撞,我问薛说这十天我倒底会发生什么事,薛说就是他之前说过的,我会无意间落入蒋的圈套里面,不自觉的地帮他做了他无法完成的事。

  直到薛说出这句话来,我才终于直到他为什么要抑制我身上的这种能力,原来是如此,可是蒋无法完成,我能做到的事又是什么。我好了一些之后,小黑离开了院墙来到我身边,薛说小黑没什么反应,看来我察觉到的那东西应该是另有来头,可是当薛听见我说这个声音会经常在我耳边出现,而且经常提醒我一些事的时候,他也有些疑惑了,然后他说如果他三魂健全一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现在他只有命魂在身,有些东西他也是能力有限。

  我明白薛的意思,又问他在屋子里发现了什么没有,问起这个,薛似乎有些不大想现在说这件事的样子,我也只是和他在一起久了,从气氛中察觉出来的,因为他的表情根本不会变,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绝对是不可能的。

  229、探寻玉米地

  之后薛和我从王叔家屋子里出了来,这里还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就是我们刚好翻出来,恰好外面有人,结果把那人给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我和薛的,我就看见他在原地愣住了,眼睛里满是惊骇的神色,也不知道是把我和薛当成了人还是鬼,再接着他就飞一般地逃走了。

  这点事也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村子里的人对王叔家是多么的讳莫如深,我所知道的早先王叔他媳妇因为王叔的事,连愿意帮他家看格局的先生都找不到,也可以看得出村里人对他家尸油多不待见,更别说后来又接着王叔他二儿子和媳妇相继出事了。

  出来之后,说起王叔家的情景,薛没说他看见了什么,只说了一句他家的情况比他想的要复杂,一般薛并不会刻意瞒一些什么事,他不说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他还拿不准,我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之后他就详细问起了我关于刚刚的事。说到这里的时候,就不得不说一说薛的脾气,他对别人很坦诚,但前提是别人也需要对他很坦诚,否则就要受到他的嫌恶,这是我这几天看出来的,而且他问什么事都要问到很细节的地方,我觉得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事他能看得出其中端倪的原因吧,有些时候你觉得很不注意或者根本呢无关紧要的一个细节,他会想很久,而且会反复的问,直到你把所有的每一个点都想起来了,都说出来了才肯罢休。

  现在也是一样,她反反复复问了很多遍,而且是从不同的角度问了我很多,而且他问我事的时候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我自己感觉到的,我判断的一些东西他统统都不要,他只要听我确切听到的,看到的,感觉到的,觉得的那些他都会将它们给剔除掉,用他的话说,这样会避免我给他带来的误导,能够找到正确的方向,我觉得之后我看问题的方式算是从他身上学到的。

  等我把这事完完整整地和他说了之后,他说给他想想其中的联系,他的意思是不是现在一时半会儿能够想得到的,看来还得慢慢琢磨,于是我就没说什么了,后来我们又在村子里绕了一圈,最后来到了村口这边,见到了他们村的那棵青树。他们村和我们村不一样,他们只种了一棵改变格局的青树,而不是两棵,而且这棵青树长得很好,枝繁叶茂,薛看了说整个村子的风水大致上没有问题,大多是得益于这棵青树能够聚得起来。

  我问薛说那么王川不在村子里也不影响吗,薛说他在不在村子里并没有多大影响,只要和我的联系不断,就不会出问题,我又看了看这棵青树,从生长程度上来看和我们村子里的大小的确差不多,也应证了那个说辞,三个村子的青树应该死同一时间相继种下去的,只不过薛说,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三魂和合风水局不是蒋布下来的,问起原因,薛应该是从祠堂的事上推断出来的,他说如果三魂和合风水局也是蒋布下来的话,那么他就不会再要寻找祠堂下面的拿东西,因为在布局的时候,祠堂应该就是其中的一部分,可是现在看来很显然不是,所以他才推断三魂局应该是他人所为。

  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薛却说出了他的担心,他说这既是一个好消息,又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因为不是蒋布的局,我们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不用担心他这个局会把我们往未知的方向带;坏消失则是既然不是蒋布下来的,那么就是说我们还有一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藏在暗处,而他能布下这样一个局,绝对是不逊于蒋的一个人,如果这个人是我们的对手的话,那么往后我们处境的艰难就可想而知了。

  听薛说到这里,我似乎还听出了一句潜台词,就是婶奶奶说过要是薛三魂合一,那就没有什么是能够难得到他的,可是现在他既然说出了“处境艰难”这四个字来,就是说很长的时间里,他是不可能三魂合一的,也就是说找到他另外两魂的难度是有多大。

  这事我没问他,也没说出来,只是暗暗放在了心上,也明白薛的担忧,听了之后我的确也是这样,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也有更加沉重了的感觉。之后的时间我和薛在村子里又瞎转悠了算是打发时间,薛说除了王叔家宅子有问题之外,整个村子倒还算安静,不像我们那里那样处处存在着危机,薛才说怪不得村里人不待见他家,他家和整个村子总是格格不入,受到村子里的歧视也是正常的。

  后来总算是等到了天黑,我和薛重新去了玉米地上,我觉得这地方白天和晚上来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更何况我还是很多次到了这里来,每一次来都是那种惊魂未定的感觉,而且可以说是每次来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这回换做了夜里来,薛才到地头就感觉到了不一样,他说白天和晚上果真不一样,到了晚上就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阴气笼罩了整片玉米地,白天完全没有这种情形,听薛这样说,我多嘴说了一句会不会是从这路尽头的地方涌过来的,前面亡魂桥的事我也和薛说过,薛也细细问过,听见我开口这样说,他没有接口,他说玉米地有些怪,我就不要下去了,让我和小黑在这里等他,他再下去看看。

  很快他就隐没在了玉米树的黑暗之中,我和小黑就在路边等他,周边都是黑暗的,要不是有小黑在一旁壮胆,我觉得我绝对是要害怕的,再加上想起上回那老鼠扑在身上的那种感觉,一想起就全身瑟瑟发抖,那绝对是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噩梦。

  等了一会儿之后,我开始发现小黑有些不对劲,它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在附近,接连发出了好几声叫声,而且一声比一声尖锐,它可能知道这里不安全,即便察觉到了周边有什么,却也并没有离开,而是走了几步,离我更近了一些,就没再动了。

  薛说小黑的声音能够恫吓那些东西,所以刚刚它发声应该也是起到震慑的目的,让那些东西知难而退,不要再越雷池一步。往后果真周边就安静了一些,因为小黑就没再有过反常的举动。这回薛下去倒是很快就上了来,他上来之后和我说这里果然很不对劲,里面有很多东西在游荡,因为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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