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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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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果然很不对劲,里面有很多东西在游荡,因为我看不见,所以不知道这里的情形,他说一般人晚上到这里来绝对是要出事的,而且薛还说,这里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乱葬岗一样。

  听薛说起乱葬岗,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想起王叔捡回去的那截骨头,还有先生捡回去的那一截,但是这个场景也就是在脑海里浮现了那么一下,就又隐没了,薛说虽然这里有东西,但是还不到特别匪夷所思的地步,接着他说我们到亡魂桥那边去看看。

  因为这回我并不是生魂,所以自然不会穿过了亡魂桥就去到了另一个地方,我和薛到了亡魂桥旁边,薛看了指路碑和石桥,说这些都是寻常祭祀的手段,然后我们就从桥上走了过去,过去之后,我们来到了沟的另一边,这边依然是一片田地,薛走过来之后就没有再往前走了,他说这里没有特殊的,不用再过去了,然后他才说亡魂桥只会对亡魂和生魂有用,我们这样过来是娶不到我说的那个地方的,所以也找不到这里面的那些联系。

  之后我们就沿着原路返回,可能这回是我和薛、小黑一路的原因,我没有再看见坐在路边的那个影子,当然了既然邱布已经现过身,也就不会再在这样的场合出现,以往他出现,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意思,薛说他应该是对我有所图,所以出现只是为了达到他的目的而已。

  哪知道折回来的时候,一直安静的小黑忽然就冲进了玉米地里,然后就只听见玉米地里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因为玉米杆子的叶子大多数已经干了,踩在上面就是那种很清脆的响声,我也不知道小黑为什么忽然就这样,薛说它一定察觉到或者是看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因为猫眼能看到我们看不见的东西,而且猫可以任意在两边行走,所以我们不能用自己看到的知道的去去揣摩它们。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黑就从玉米梗子里窜了出来,只是我看见它嘴巴上叼着什么东西,起先我没看斟酌,以为是一个亡魂之类的,可是直到我听见了老鼠的“吱吱”的叫声,我才注意到它嘴上叼着一只老鼠。

  230、白老太

  但是这只老鼠很小,大概是我遇见那种大老鼠太多了,看见这样寻常的老鼠都觉得它们已经小到能够被忽略了,但是这只老鼠却不同,因为它是纯白的,看清之后,在黑暗中还是很抢眼的,我这时候才觉得,既然小黑这么急匆匆地奔进玉米地里把它抓来,那么它就不会是普通的白老鼠。

  小黑来到地上之后,就松口将白鼠扔到了地上,白鼠应该是被小黑吓到了,在地上蜷作一团根本不敢动,我看向薛,因为我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小黑又不会开口说话,只能期待薛给我一个解释,薛看了地上的白鼠之后,然后说一般有白鼠出没的地方,要不是大凶,要不是大吉。薛说按着这里的情形来看,大吉是不可能了,更多的应该是大凶的预兆,我说就只是这样,它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然而我话音还没有落,忽然就听见玉米地里传来仪征“哗啦啦”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出来一样。

  听这声音的动静不小,于是我们的注意力就都被吸引了过去,小黑叫唤了几声,但是却停留在原地没有动,而是看着下面,之后我就看见田埂上忽然走出来一个人,但是步履蹒跚,看着像个老人。我有些奇怪,这大半夜的除了我和薛是特地来看这里的格局的,其他的又怎么会有人,而且还是在这样巧合的时候?

  于是我心上有些警惕,这个人缓缓走近我们,无论是我们还是她都没有出声,就连小黑都没有要上前的架势,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端倪,于是就只是盯着这个人,我发现她虽然像人,只是却有些不大一样,而且等她彻底走近了,我才终于知道那个村里的阿婆所说的鼠脸是怎么一个情形,因为我看见这个老太就是一张鼠脸,真的就像那个阿婆说的,她的脸就除了一张毛脸胡须和竖起来的耳朵了。

  意识到这是一个鼠脸老太,我于是自然地去看她的尾巴,果真见她的身后拖着一根长长的尾巴,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是看到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更重要的是她会说话。而她的声音和一般的老太根本别无二致,只是这种情形却有些诡异,因为你总觉得你是在和一只有人这么大的一只老鼠在讲话。

  她的意思,是说这只白鼠是她养的,让我们不要伤害它,能够把它还给她。这事我做不了主,只能看向薛,我看见薛看着她并没有什么变化,让我意外的是,他竟然也没问鼠脸老太为什么会在这里,养白鼠做什么,然后就对我说让小黑让开一些,我于是把小黑唤过来,小黑离开了白鼠,白鼠就一下子滴溜溜地钻到了鼠脸老太身边,鼠脸老太见我们放了白鼠,就谢了我们,然后白鼠先行钻进了玉米地,接着鼠脸老太才慢悠悠地重新走了回去,只是这回她是背对着我们的,她的尾巴我能看得清清楚楚,更觉得吓人。

  等鼠脸老太已经彻底不见踪影的时候,我才问薛说就让她这样走了,薛点点头,可是他不说话,我说那他也要问点什么,薛却说不用问,然后问我说不觉得这个鼠脸老太很眼熟吗,我却愣住了,我说这里昏暗,除了能看到大概的一个脸型之外,还真看不出别的什么来,然后薛说她穿的衣服,和跟我们说这件事的那个阿婆是一模一样的。

  听见薛这样说,我顿时就惊道,这怎么可能,因为薛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是在说和我们说这件事的那个阿婆就是我们刚刚看见的这个鼠脸老太?薛更让我意外的说辞还在后面呢,他说估计她口中的她的婆婆什么的都是虚构出来的,她才是那个经常去祠堂而且被老鼠咬到的人,只是为了不让我们起疑,所以才这样说。

  我反问说那么我们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并不是鼠脸,也没有尾巴,薛说这才是我们这个村子的可怕之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里面倒底还藏着一些什么秘密,藏着一些什么人,他说现在这个鼠脸老太出现在这里,那么就是说我们村子的事和这里是有关的,所以无论是我还是父亲总会莫名其妙地跑到这里来,也是有原因的,包括邱布一直在这里出现,就更加是了。

  可是我依然觉得无法相信,鼠脸老太难道会专门从村子里到这里来,难道她还会像传说中的狼人人一样,每逢什么时候就变身不成?听见我这样说,薛说我想的差不离,但却不是我说的这样,他说应该是鼠脸老太每逢接触到什么东西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远离的时候就会是我们看见过的那个样子,至于她为什么能活这么久,还要弄清楚了她的情况才能知道,然后薛才和我说,又多了一件事,看来这些事还不是一股在作祟,而是有好几股混杂在一起,而我们之前却从来没有意识到。

  薛说这也是今晚我们唯一的收获,之后我们就回到了家里,只是回到家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对这样的鼠脸老太有了阴影,见到奶奶的时候竟然莫名地被下了一大跳,好像只要见到这样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就会觉得她们会变成那副模样,奶奶将我看见她的神情还觉得疑惑,问我这是怎么了,我又不能说这事,因为是我和薛背着奶奶她们问的,于是只能胡乱搪塞,可是我桑黄的技术又不好,最后被奶奶看出来不对劲,我只好抵死不说,奶奶也只好就这样作罢,但是心里面存有疑影儿那是一定的了。

  后来做梦我整晚就梦见自己到了玉米地里,然互反反复复就是梦见那个鼠脸老太,包括邱布的人影,走近了之后也变成了鼠脸老太的样子,然后一脸被同样的梦吓醒了好几次,而且是不是做了好多这样的梦每次醒来的时候都有了幻觉,每次醒来往窗外一看就看见一张鼠脸趴在窗户上,又是被一阵惊吓。

  最后弄得我实在是不敢睡了,只能就着黑暗坐起来,然后就坐到了天亮,等起来之后,薛看见我疲惫的神情就问我是怎么了,我背着奶奶不在的时候把整晚上的梦都和他说了,他有些意外,问我说就这么怕这东西,我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觉得特别怕,然后薛就来了一句,他说我小时候是不是被这样的鼠脸给吓到过,我回想着小时候的事说没有哇,就是被老鼠吓过,我说会不会是因为我怕老鼠的缘故,所以对这种看着半人半鼠的老太太更觉得恐怖异常?

  薛却没有接我的话,而是一直看着我,他的眼神深邃看不到底,我被他看得心虚,就问说他这样盯着我看做什么,然后他说对一种东西的极度恐惧总是有原因的,然后他说我肯定是见过什么一样的情景,但是因为过度惊吓最后忘记了,但是昨晚重新见到之后勾起了这段记忆,然后就像药引子一样把这些记忆给引了出来,薛说昨晚可能只是个开头,明晚我或许能记起更多来。

  我听见薛这样说,于是就心虚地和他说他不要吓我,他却看着我,让我知道他是认真的。之后奶奶见我也是那样恹恹欲睡的模样,就问我是怎么了,晚上没睡好还是怎么的,她说听着我一晚上总是有些惊吓的声音,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只能老实说的确是做恶梦了,只是梦见了什么却不敢和奶奶说,奶奶追问,我就搪塞说还是之前梦见的那些怪事。

  奶奶自然知道我在搪塞他,然后说我梦见过各种各样的怪事,之前的是哪些,听出奶奶语气的不对劲,我知道奶奶已经知道我在骗她,但是这事又的确不能说,然后奶奶问我说是不是关于玉米地的,因为她知道我昨天和薛去玉米地了,而且这么晚才回来,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说是的,奶奶说那里邪乎,我以后还是少去,我点头说知道了。

  之后的一天我都觉得人恹恹的没精神,哪知道到了夜里,竟然真如薛所说的那样,我再次梦见了鼠脸老太,只是这回却不是在玉米地,而是在奶奶家,梦里的场景是从大门开始的,我只知道自己那时候还很小,可是确切有多大我却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梦里的开始是我莫名地出现在奶奶家大门口,然后我进到了院子里,有个人背对着我坐在院子里,只是这个人是谁在梦里却没有声音提示我,也没有是谁的那种感觉。

  反正是一个老太太,背对着我坐在院子里也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我走进去的时候,她忽然转过了头来,我看见的不是鼠脸,而是一个生长在人身上的老鼠头,是的,就是一个毛茸茸的老鼠头,我看到的时候顿时就觉得心都从胸膛里蹦出来了,然后我还听见她喊我说:“石头,过来。”

  231、惊惧

  我呆在原地根本就不敢动,也动不了,我就看见她蹒跚地站起来,然后一步步朝我走过来,我最后只觉得自己彻底被它笼罩在阴影之下,然后我就觉得自己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而就在这时候我猛地醒了过来,醒过来之后梦里的那个场景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即便是回到了现实当中,依旧觉得那样一张鼠脸依旧在我的身边晃荡。

  这回可能是我的动静实在是太过于大了一些,奶奶起了来,问我这是怎么了,也难怪奶奶担心,自从我去了玉米地之后就接连做恶梦,加上我又言辞闪烁,她不担心才怪了。只是不知道怎么的,看见奶奶进来,我就想到那个鼠脸老太,更是一阵惊吓,奶奶见我又是那样的神情,脸色多少有些凝重了起来,最后终于问我说,我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她。

  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还该不该再这样隐瞒下去,最后我终于和奶奶说,我见到了一个鼠脸的老太,回来之后就一直做这样的恶梦,然后我就把刚刚梦里的那个场景给说了出来,哪知道听见我说出这个场景的时候,奶奶猛地就变了脸色,我看出奶奶神色的不对劲,于是更加确定薛说的是真的,最后只能问奶奶说,我小时候是不是真的见过这样的鼠脸老太,就是梦里的那样的。

  奶奶见我这样问,然后终于叹一口气说她就知道这两天我不对劲,特别是我看见她被吓到时候的眼神,她就琢磨着不对了,然后奶奶才说我的确是见过,而且比起在桑树林里被老鼠拖着走的那次,更加恐惧。请百度一下黑уап阁 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说起这件事的原委来,奶奶说有一回我从外面玩了回来,那次奶奶又是出去了,可是家里明明是锁了门道,但是我我回来的时候门却是虚掩着的,而且我进到院子里的时候,院子里有个人正背对着我坐着在拣着什么东西一样,好像这人就是我们家里人一样,年爱说我那时候虽然年纪小但是还是会分辨人的,我知道这不是奶奶,也不是认识的人,于是就有些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哪知道这人回过头来竟然是一张鼠脸,至于是不是像我梦里见到的那样,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他们也没有真正见到这个鼠脸老太,后来的经过都是我自己说的。

  听见是我自己说的,我自己都觉得很是惊讶,那时候我被吓成那样,还能自己说出这些经过来不成,奶奶说就是我说的,我梦里梦见的场景和现实当中的多少还有些差异,她说当时我并没有哭,她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我局坐在屋檐下,虽然看着有些发呆的样子,可是却并没有什么异样,而且奶奶说我见到她回来,还像寻常一样喊她,然后就和她说这个关于鼠脸老太的事。

  奶奶说当时我讲述这件事的神情完全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看到了很好奇的事情一样在讲述,以至于当时奶奶都在怀疑这个事是不是我编出来的,但是她又转念一想,我编一个这样的故事来哄她干什么,于是就一直听下去,哪知道我讲着讲着,忽然就开始“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好像之前并没有被吓到,直到把这个事完全告诉了奶奶之后才彻底被惊吓到了一样,奶奶说当时我快讲完的时候忽然就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嘴上一直念叨着“太害怕了”这四个字,一直在重复着。

  当时我的情形实在是太诡异了,以至于把奶奶都给吓得不轻,后来无论奶奶怎么哄都哄不歇,最后奶奶实在是无法,只能点了香试着帮我除惊,后来我边哭奶奶边帮我除惊情况才好了一些,我总算止住了哭,但是晚上和奶奶一起睡的时候,总是会惊醒,一惊醒就哭,一问起就说梦见了那个鼠脸老太,被吓醒了。

  接连好几次都是这样,弄的奶奶一晚上都没睡好,更加严重的是,第二天早上我就发起了高烧,额头烫得都无法下手,奶奶见情形不一样,赶紧找了父母亲把我送到医院,而她自己则在家替我祷告烧纸钱送祸祟,后来在医院输了液,烧总算是退了下来,连着去了几天医院也就好了,只是自那之后,提起鼠脸老太的事,我却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即便提起这几个字我也没什么感觉,奶奶他们才更加觉得奇怪,但是奇怪归奇怪,这件事就被藏在了心里,再没有被提起来一星半点,直到我和薛从玉米地里回来那晚,奶奶听着我被惊醒的声音就特别像那年被吓到之后惊醒的情形,只是少了醒来之后的哭闹,所以奶奶就留了一个心眼,可是问我我死活不说实情。

  听见奶奶这样说,我只觉得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按照奶奶说的意思,就是那个鼠脸老太自己跑到我们家来的了,可是为什么她要这样做,难道装作那样的样子就是为了吓我不成,而且我之后的情形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把这些事讲出来之后才被吓成了那样,我总觉得无论是鼠脸老太,还是我自己都有些不对劲,而且我小时候看见的那个和我前晚看见的那个又是不是一个?

  这些问题连我自己都无法回答,更别说奶奶了,更重要的是,即便奶奶和我说了这件事,可是我的记忆里除了这个刚刚的梦,却再没有一丁半点的记忆,好像根本就回想不起来,完全不像上次被老鼠拖走的事件,后来我就回想起了所有的经过。

  被老鼠拖,又被鼠脸老太吓,我心想我这是犯老鼠不成,这两件事都和老鼠有关,那么两件事有什么联系没有?我就一直疑惑,当时老鼠拖我干什么,要是它要害我当时就应该扑上来就咬才对,可当时它却要把我往桑树林里拖,很显然是有什么目的的。而后来鼠脸老太“特地”出现在我们家,然后就是为了吓吓我?

  我觉得想不起来的事是关键,我一定漏掉了什么东西,而漏掉的东西就是我见到鼠脸老太之后的情形,她对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这些我在对奶奶的描述当中肯定不会提及,但是只有我才知道。

  记忆就是这样,你越是拼命去想,越是什么也想不起,反而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就会忽然涌上你的脑海来。所以经过这一晚之后,之后的时间我一直都希望那一个瞬间我就想起这件事来了,可是事实证明,我一直都没有想起过。

  薛自然是第二天就知道了这事,当天晚上这么大动静他不可能不知道,只是碍于身份,他没有下来而已,他倒是并不急于让我记起这件事情来,相反他反倒是关心起当时鼠脸老太在干什么,我后来问过奶奶,奶奶说我说的也不清楚,就说她坐在院子里拣着什么东西,可是拣什么却并没有说。

  这和梦里的情景也是吻合的,因为梦里的情形也是她在拣着什么东西,只是我没有看清她在拣什么,所以后来薛说我们要不去哪个阿婆家看看。听见说要去他家,我有些发悚,同时有些打退堂鼓,薛知道我的心思,他说我总是要面对的,一直害怕又能逃避多久呢,这次我忽然想起这事来,并不会是巧合,或许是有另外的什么正在发生,所以最后我还是要去面对的。

  被薛这么一说,我才勉强和他去了那个阿婆家,哪知道到了她家之后,我忽然萌生出一种错觉来,因为我们到她家门口,再到进去,似乎都和梦里的情形一模一样,除了身边多出来一个人之外。

  她家的门也是虚掩着的,我和薛推开门进去,然后就看见这个阿婆背对着我们坐着,好像也是在拣什么东西,只是在拣什么依旧是看不清,而且听见有人进了来,她直起身子,就要转过头来。就在我看见这个动作的时候,忽然觉得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心跳瞬间攀升上来,梦里那张毛茸茸的老鼠脸呼之欲出。

  我甚至都已经有想闭上眼睛的感觉,可以看出我是有多恐惧这样的场景。可是最后我还是睁着眼睛看着这个阿婆转过了身来,只是我所预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她转过来之后依旧还是之前的那个样子,与那天的样子别无二致,同时我也看清楚了她在拣什么东西。

  232、阿婆家的事

  我觉得要是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个阿婆手里拿着的正是一根根的老鼠尾巴,在她面前俨然还放着一个筛子,筛子上满满的都是,我本来就怕老鼠,见到是老鼠尾巴,当即全身就是一抖,接着一阵恶心感从心底腾起,也不知道这个阿婆是从哪里弄来了如此多的老鼠尾巴,在这里分拣又是拿了干什么。

  见到是我们,这个阿婆有些惊讶,然后就停了手上的活计,和我们说怎么是我们,好似那一晚的情形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一样,反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奇怪起来,我于是看着地上筛子里的东西,然后说:“那是……”

  她竟然一点也不隐瞒我们,说那都是收集来的老是尾巴,我问她说收这些老鼠尾巴来干什么,而且想起按完的情形,她自己不就是一只活生生的老鼠,干嘛残害自己的同类,只是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邪恶,然后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阿婆笑起来,她说这些老鼠尾巴,是拿来做烛芯和灯芯用的,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筛子上的东西一眼,但是那些东西密密麻麻地堆在那里,总觉得全身一阵鸡皮疙瘩,听见她这样说,我也没有继续深究下去,而且到了这里之后,梦里的那种恐惧的感觉已经逐渐散了下去,不再那样浓烈,反而有一种被拉回了现实的感觉,然后见她家空荡荡的,我就问了一句说就她一个人在?

  我问这话的时候,薛已经将整个院子和房子都已经打量了一遍,自始至终他什么都没说,就听着我这个阿婆你来我往地说着话,打了一阵哈哈,这个阿婆终于问我们说我们来她家找她是有事?我看她的样子,真的一点也没有经历过那晚事情的样子,我想要不就是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我们认错了人,要不就是她太会伪装。

  我正不知道该怎么说,薛终于开口说,他说我们对她婆婆的那事很感兴趣,想她给我们再讲详细一些,这个阿婆听见我们是这样的来意,反而有些一愣的感觉,然后就说那天不是已经说的很详细了吗,细节都告诉我们了。薛却摇摇头说,她隐瞒了最重要的地方,而且很多东西她并没有告诉我们,在阿婆表情阴晴不定的时候,薛忽然说——比如那只白鼠。

  听见白鼠,我看见阿婆整个人就那么晃了一下,像是遭遇了一个晴天霹雳一样,然后整个人就有些站不稳,踉跄地往后这么退了一下,她的反应我们都真真切切地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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