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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我在那儿-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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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锦衣少年问:“这博格达的人是怎么从天牢中将那副将和杨家最小的公子和小姐救走的?”

    任延道:“这个,我对人有过允诺,却不能说。”




第七章:遥远的传说:五十四、博格达使者

    锦衣少年点了点头,说,“那副将和杨家最小的公子和小姐得博格达的人救护,也算是老天有眼,给杨家留下了一点血脉。只是那个副将一封书信便能招来博格达的人千里驰援,想必是他们的交情非浅。”

    任延道:“其实,那个副将和博格达从无交往,只是情急之下慕名求助,本也不做多大指望,不过是当时实在无人可求,侥幸为之而已。没想到博格达果然出手。当那个副将见到博格达的人时,还恍若梦中。那个副将一直都不知道这些博格达的人的名字,只知道他们自称是博格达使者,一个个衣貌奇特,头戴一顶圆盔。……”

    他话音未落,那山西口音的年长者便大声说道:“不错,这便是赫赫有名的‘博格达使者’!”

    那锦衣少年问:“‘博格达使者’?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

    那山西口音的年长者说:“他们行侠仗义,好打抱不平,可是从来都不肯说自己姓名,做了事情,只报一个‘博格达使者’的号。在江湖上,‘博格达使者’无异就是救苦救难的代名词。”

    那个之前对着萧恩冷笑的汉子边上趴着睡觉的那人又抬起头,插口道:“你也是救苦救难,我也是救苦救难,哼,大家伙儿这是在说观世音菩萨吧。”

    那山西口音的年长者凛然道,“这位朋友这是说的哪里话?江湖上的事小人虽然不懂,但善恶还是分得清楚的。我来说一件我亲眼目睹之事吧。我是山西太原府人氏,在太原老街上,有一家卖纸墨的老店,老店的少主拜在一个名宿的门下,准备考取功名。父母替他聘下了邻居的一个美貌姑娘。准备来年春暖花开就要给他完婚。这年腊月,老店的少主有一个同门,平时相交甚好。这个同门家境阔绰,家里又开当铺,又开酒楼。这天说是家中喜事,请老店的少主和另外几个同门一起喝酒庆贺。席间他醉倒,待醒来时已是深夜。此时众人已经离去,他正要回家,突然同门家里后院有许多人叫了起来,说是,‘有贼!’同门叫他在家里帮忙捉贼。他一奔进后院,就给人几棍子打倒了。他头上挨了几棍,便昏迷了过去,待醒来时,发现身边有许多金银首饰,说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说他是‘贼骨头’,用棍子打得他遍体鳞伤,还打断了几根肋骨。又将他送进了衙门。赃物在身,他也分辨不来,被收进了监牢。最后被发配充军。而他的家也被查抄充公,母亲活活气死,父亲流落街头。后来,他父亲因为儿子发配后,他的未婚妻被儿子的同门逼娶,儿子的未婚妻守节投河而亡,才从她父母那里得知,一切都是同门的一个圈套,那个同门陷害他之后。不断贿赂衙门的公人,将他弄得家破人亡,以免后患。幸而他在发配的路上,碰到博格达使者,才救了他出来。并杀了那个陷害他的同门和受贿的公人,安顿了他的老父亲。似这等行为,大家说称一声救苦救难是不是为过呢?”

    那之前趴着睡觉的那人哼了一声,待要驳斥,任延身旁的那个女孩子说:“博格达使者如此作为,那也当得起称一声‘救苦救难’了。”女孩子的声音清脆,一入人耳中,便让人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悦耳好听。

    那之前趴着睡觉的那人说:“你懂得甚么?”转头又向那山西口音的年长者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还不都是道听途说?这些江湖上的传闻,又有几成是靠的住的?!”

    那山西口音的年长者沉吟半晌,正色道,“小姓王,名贵,故事中的那人便是犬子。我便是那个被贪官陷害家破人亡流落街头的老人。我父子二人的性命都是博格达使者所救,观世音菩萨是如何救苦救难的我不曾见过,但博格达使者所为,却是我亲身所历。”

    这时,任延终于按奈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任延刚站起身,却被身边的那个小男孩扯住。小男孩站起身来,双手团团一抱拳,

    正色道,“我姓杨,草字再兴,便是杨家将最后的血脉。我的性命是博格达所救。虽然我现在身为钦犯,朝廷颁下海捕文书,要我的项上人头,但涉及到我救命恩人的名声,杨家后人决不会贪生怕死,隐瞒不说。博格达使者,救苦救难四个字,当之无愧。”

    大家听杨再兴这么一说,都是呆了一呆。那河南口音的中年人大拇指一翘,大声说:“小杨将军虽然年幼,却敢作敢当,是个好汉。英雄出自少年,不愧是杨家将的后人。要是有哪个不要脸的胆敢去向官府告密,大家伙就给他一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如何。”

    大家轰然称是。

    那之前趴着睡觉的那人听杨再兴如此说来,正要反驳,却被那个曾对着萧恩冷笑的汉子制止。后者低声说,“我们只管看着正点子,不要节外生枝。”

    前者点点头,站起身来,说:“尽管各位把博格达说得如此之义,我还是不信。”他一边说着,一边向萧恩这边走了过来。

    萧恩扭头看着杨再兴,只当是没有看见那人的靠近。

    那河南口音的中年人道:“这位兄台不知如何称呼?为何会对博格达有如此的偏见?”

    那人笑笑,没有回答,只是靠近了萧恩身后,突然伸出右手,向萧恩背后抓去。萧恩头也没回,左手呼地向后掠出。那人左手拿萧恩手腕,右手继续向萧恩背后抓去。萧恩右肘微沉,压向那人的臂弯。那人的手臂一翻,避开了萧恩的一压。顷刻之间,两人你来我往地出了十几招,使的都是小巧的擒拿工夫,两人的姿式都好看之极。但那人固然抓不到萧恩,萧恩却也抓不着那人的手腕。

    众人都看得有些呆了,突然屋角有人低低地喝了声:“好功夫!”大家都向屋角看去,只见三人趴在一张桌上,正自沉沉大睡。




第七章:遥远的传说:五十五、逼上博格达

    大家看不见他们的脸孔,也见不知这一声喝彩是他们中的哪一个人所发。

    这时,袭击萧恩的那人突然收手,退回到之前坐的桌前坐下来,说,“果然有些手段。”

    萧恩哼了一声,没有作答。萧桂英冷冷地说,“藏头露尾,背后出手的家伙,也不过如此。”

    袭击萧恩的那人这时才向那河南口音的中年人拱了拱手,说,“在下邓子奇,山东人。在下之前对博格达并无所知,只是眼见杀人越货者,诈骗狡诈之徒被朝廷通缉之后均往博格达而去,料想那不是欺世盗名之处,实则藏污纳垢。”

    “兄台这话可有依据?此处可是已属博格达范围,如果空口白牙信口雌黄,传到博格达耳中,可是要给大家添麻烦的。”话音起处,大家只见三人从里屋款款而出,走在前面的一人瘦长身材,面容俊美。第二个中等身材,眉宇清秀,神情颇为脱俗,似已无烟火之气。第三人身体魁梧,浓眉大眼,目光凌厉。

    萧桂英听来人说此处已属博格达范围,便低声打花逢春打听起来。花逢春告诉萧桂英,这里距博格达尚有一百多里,但中间隔着一个大湖,实际还要二日路程。这里其实还是大宋的范围,只是大宋软弱,从来不曾在此处设防。再往前走,就是西夏和大辽的边境。博格达其实就是西夏和大辽的分界处。只是因为博格达的实力,西夏和大辽都在拼命拉拢,对其卖好,所以这一带俨然已成博格达的地盘。

    就在两人低语间,从里屋走出的三人也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走在前面的那人对大家团团一抱拳,“不好意思,打扰各位的谈兴了。在下毕榫。”说着,指了指中等身材的男人和身材魁梧者,“这位是文晶镜,这位是郝云飞,我们三人都来自江南,游历至此。适才听到那位兄台的言论,忍不住好奇,打扰大家了。”说完,吩咐客店的小伙子,说是和大家有缘,多拿些酒肉来,今晚大家所有的开销都由他包了。

    邓子奇冷冷地一笑,说,“多谢毕兄的好意,只是我们兄弟却不敢受领。毕兄既然对兄弟的话好奇,兄弟也不用藏着掖着。”说着,目光一扫屋里的众人,“屋里的这些人,恐怕大都是来投奔博格达的吧?!”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只有任延、萧恩和王贵不约而同地说,“是又怎么样?”

    邓子奇说,“不怎么样。就这些人里,杀人越货者,诈骗狡诈者皆有。这等人都是去往博格达,说博格达藏污纳垢还是好听的了。”

    郝云飞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毕榫笑了笑,说,“邓兄说这话有什么依据?可否明示。”

    邓延和萧恩呼地站起身来,邓延说,“姓邓的嘴巴放干净点,我们杨家从大宋立国以来,虽然杀人无数,但杀的都是辽兵辽将,从未滥杀无辜,也从未出过一个作奸范科之人。我们虽然是朝廷钦犯,但杀人越货,诈骗狡诈这八个字却和我们沾不上边。”

    萧恩说,“我只杀该杀之人,杀人越货,诈骗狡诈这八个字原字奉还。”

    萧桂英冷冷地哼了一声,说,“你们一伙一路上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当我们不知道?!我们只是不愿多做杀孽,真当我们怕了你们不成!”

    邓子奇却看也没看他们,只是面对着毕榫说,“在东京汴梁一带,有一个贼人,因为长相俊美,常常扮作妇人,以落难为由,入人家宅,然后花言巧语,坏人名节,卷人钱财。从寻常人家到豪门深闺,均有人受害。多人为失节而投环溺水。似这等人,算不算诈骗狡诈?”

    人群中有一人说,“我在东京汴梁时也听说过此事,外号赛西施,专门男扮女妆害人名节,诈骗钱财,人人憎恨。”

    毕榫说,“如此说来,这个赛西施也在这里了?”

    邓子奇说,“正是。”

    毕榫说,“邓兄既然有此把握,何不将此人指出来?”

    邓子奇双目灼灼,紧盯着那锦衣少年。

    那锦衣少年神态侷促起来,说,“邓兄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什么赛西施。”

    邓子奇嗬嗬一笑,说,“事已至此,你抵赖还有什么用。”

    那锦衣少年也笑了,说,“就算我是赛西施又怎么样?此处已是博格达范围,又不是东京汴梁。”言下之意自然是能奈他何。

    这时,那河南口音的中年人站起身来,对着邓子奇一抱拳,说,“多谢邓兄明示。在下朱柱庭,只是博格达的一个小卒。想必邓兄误会了,博格达肩担道义,象赛西施这样的人渣,是决不会收留的。”

    赛西施有点急了,站起身来,说,“朱兄,在下可是带了重礼来投博格达的。”

    朱柱庭一挥手,制止了赛西施的话。朱柱庭说,“你当博格达是什么地方?!岂会收留你这等猪狗不如之人。”

    赛西施听了朱柱庭的话,突然双手一按坐下的板凳,箭一样地朝大门口射去。他到门口几步前,忽然发现前面多了一条板凳。他不及闪避,被板凳一下绊倒。接着一只大手象一座山似的压住了他。

    原来赛西施一窜出,朱柱庭不慌不忙,随手抓起坐下的那条板凳甩了出去,正好绊倒了赛西施。然后他纵身一跃,伸手抓住了赛西施,拎着一只小鸡似的将赛西施拎到了邓子奇的面前,说,“在下因有事在身,就劳烦邓兄将此人带回东京汴梁,绳之以法,如何?”

    赛西施在朱柱庭的手下,显是十分痛楚。他咬牙切齿地说,“朱兄如此待我,就不怕冷了天下要投博格达之人的心吗?”

    朱柱庭冷笑一声,说,“博格达从来只纳仁义之士,像你这样的人,不来便罢,也省却了我们的麻烦。不然,也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邓子奇从朱柱庭手里接过赛西施,掏出一根绳索将其捆了个结结实实。

    不远处的毕榫抚掌大笑,说,“好,果然是有诈骗狡诈之徒。只是不知杀人越货者又在哪里?”




第七章:遥远的传说:五十六、追捕者

    邓子奇先是对朱庭柱拱了拱手,以示谢意。然后转向毕榫,说,“看来毕兄的好奇心真的是很强。”

    邓子奇说着,目光盯住了屋角的一侧正在烤火的萧恩笑了笑,说,“营湖丁家楼丁家十几口一夜之前被杀,可是阁下的杰作。”

    萧恩笑了笑,说,“不错,是我干的。但就凭你那手三脚猫的工夫,又能拿我怎么样?”

    邓子奇也笑了,说,“好大的口气。”说着又要向萧恩走去。

    朱庭柱挺身挡住了邓子奇,说,“博格达脚下,自有博格达人在。哪里能让客人在这里出手。”

    萧恩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朱庭柱说,“知道,刑部的衙役。”

    萧恩说,“你要帮官府拿我?”

    朱庭柱说,“不是帮官府,是帮那些被你残杀的冤魂拿你!”

    萧恩仰天长叹一声,“我只怕是瞎了眼,误听江湖之言,以为博格达是咱们百姓可以依靠的地方。没有想到竟与官府是一丘之貉。”

    萧桂英站起身来,说,“既然博格达与官府一般,爹,咱们走就是。”

    朱庭恩上前一步,说,“你们以为博格达是什么地方?由着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萧桂英冷笑一声,“博格达既然是官府的走狗,我们大不了一死。动手吧。”

    这时,花逢春站起身来,哈哈大笑。“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日一见,博格达不过如此。”

    朱庭恩双眼一瞪,“这位兄弟,为何如此说博格达?”

    花逢春说,“不是我如此说,而是博格达如此做。难道博格达能做,我们连说都不能说吗?”

    朱庭恩瞪着花逢春,“博格达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不齿的事?今天你可得把话说个明白。博格达可不是任人信口雌黄的。”

    花逢春笑了,“朱兄这是威胁吗?但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官府动动口,博格达就动手。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看见了的,难道朱兄要把这里的人都杀了灭口,以堵住世人悠悠之口吗?”

    朱庭恩凛然道,“以赛西施的作为,博格达拿错了吗?”

    花逢春说,“博格达拿赛西施自然无可厚非。但拿其他人吗,哼哼!……”

    朱庭恩说,“一夜连杀人一家十几口,难道不该拿?”

    花逢春冷冷一笑,“如果杀人就该拿,那博格达这些年也杀过不少人吧?这又该如何?是不是这世上只有博格达才有杀人的权利?”

    朱庭恩说,“博格达只杀该杀之人,岂可乱作比较。”

    花逢春又是冷冷地一笑,说,“哼,博格达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别人杀的就是不该杀之人?”

    朱庭恩听了花逢春这话,愣住了。这时,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杨再兴也站起身来,说,“我觉得这位萧姐姐也不是滥杀之人,肯定其中另有隐情。最起码也应该让人把话说清楚。”

    朱庭柱对着花逢春拱了拱手,说,“花兄,适才是兄弟鲁莽了,请花兄不要见怪。花兄言之有理,就由杨小将军所言,请萧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说,然后大家一起来评评这个理,如何?”

    朱庭柱态度的大转变,让所有的人都颇为诧异,只是不知道这个朱庭柱何以会如此。只有朱庭柱自己心里清楚,刚才,有人用传音入密的工夫,以博格达的名义,令他如此作为。朱庭柱静下心来,也觉得令他作为之人,确实处理眼前之事的方式比他高明。

    萧桂英感激地看了看杨再兴,款款地说了起来:

    小女子叫萧桂英,家住官湖。官湖是一片大湖,湖边的渔民都是靠打鱼为生。在湖的东岸。有个庄子叫丁家楼庄,庄上,住着一个渔霸叫丁三豹,他勾结当地官府,专门征收渔民的渔税,残酷地欺压渔民。小女子从小随父亲一起在官湖里打鱼,苦熬日月。在官湖的西岸,有个叫“三圣堂”的地方,地势最高,这里有一棵大柳树,盖有三间茅草棚。小女子和父亲打鱼打累了,就会把船摇到这里来歇息,把鱼网扯到柳树上晾晒。去年,父亲生了重病,卧床几月不起,不能下湖打鱼了,只好靠借贷度日,渔税就更没法交了。一来二去,就欠了渔霸丁三豹的税银六十两。丁三豹三天两头派人向肖恩催要渔税。肖恩只好强撑病体下湖打鱼,谁知当时天气太早,湖水下降,鱼不上网。肖恩连打了几天,连一条鱼也没打着。小女子见父亲累得腰酸腿疼,想到爹爹这么大年纪还在为生计奔忙,不由心疼地说:“您这么大年纪了,往后就别再干这打鱼的累活儿了。”父亲听了不由叹口气,说:“傻孩子,爹爹也不愿意这么累啊,可不打鱼咱们父女俩吃什么啊。”一句话触动了小女子的伤心处,想到母亲早亡,父女俩艰难度日,眼见爹爹年岁一年比一年老,可家中却是一贫如洗,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这一天,父亲的老朋友李叔叔和倪叔叔来看父亲,他们弟兄们分手多年,难得一见,但父亲却是连买酒请他们的钱也没有。三人正谈说着,忽听岸上有人大声呼喊父亲的名字。原来是丁府的家丁又来催讨渔税银子了,父亲下船陪笑说道:“这几天天旱水浅,鱼不上网,待改日有了钱一定送上府去。”李叔叔在一旁听了气不过,便下船把丁府的家丁喊住,道:“你们一无圣上旨意,二无户部公文,凭什么来收这渔税银子!“丁府的家丁把眼一瞪,蛮横地说道:“什么也不凭,就凭本县县太爷当堂所断。”李叔叔和倪叔叔见父亲竟遭受这些恶人的欺负,心中十分不平,都劝他别再干这打鱼的生计了。父亲叹了口气,面带愧色地说道:“实不相瞒,家中一贫如洗,我父女就靠打鱼吃饭了。”

    第二天丁府的管家带着一帮家丁气势汹汹地找上了门。父亲从那叫门声中听出来者不善,忙迎上前去。




第七章:遥远的传说:五十七、冲天一怒

    管家知道父亲不是好惹的;一付笑脸说明来意,暗中却吩咐家丁们准备好,只等他将锁链套住父亲的脖子,便一齐上前拉走。不料,管家的锁链没有锁住父亲,反被父亲将锁链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管家让家丁们把父亲团团围住。父亲忍无可忍只好应战,管家依仗人多势众,呐喊着一拥而上。父亲抖擞起精神一阵拳打脚踢,管家和他的那些家丁们被打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堪。打跑了丁府的爪牙,父亲知道丁员外决不会善罢甘休,当即赶到县里去告状。那天,小女子在家中提心吊胆地等着父亲回来,一直到天快黑才见父亲,父亲步履踉跄地回到家中,小女子吃了一惊,忙迎上前搀扶着父亲问道:“官司打得怎么样了?”父亲气得浑身直哆嗦,半天才愤愤地说道:“那狗官与丁府狼狈为奸,上堂不问青红皂白先打了我四十大板。”小女子一听便心疼地哭了起来。父亲悲愤地接着说道:“这还不算,狗官他还要我连夜过江到丁府去赔罪,还要将你送去丁府为妾抵债。这口气叫人如何咽得下去!”父亲越说越气愤,不禁脱口道:“我真恨不得马上飞过江去杀了他的全家,方解我心头之恨。”小女子一听父亲要去杀人,吓了一跳,忙劝阻说:“爹爹,他家有钱有势,咱们惹不起,还是忍耐了吧。”父亲说,“如今已是忍无可忍,我怎么会把你送进火坑里去。”小女子听父亲这么一说,不由伤心地哭了起来。父亲让小女子好好看家,他要连夜过江报仇雪恨。小女子担心父亲遭遇不测,咬了咬牙,把心一横,便随父亲带上戒刀一同过江。

    那天,小女子父女二人来到江边解缆登舟,朝对岸划去。大江之上夜色茫茫,小船破浪而行。小女子想到马上要去杀人时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船到江心小女子突然放下船帆问父亲道:“咱们过江杀人,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父亲诧异地说道:“不是说过了吗,事到如今,别无他法,怎么能是假的呢?”小女子哭着说:“孩儿心中有些害怕,我……不去了。”父亲长叹一声,“没办法,只好先送你回去了。”说着拨桨调转船头。父亲刚把船头转过去,小女子却又把船调转了回来。父亲不解地问道:“你这又是为的什么?”小女子哽咽着说道:“孩儿我舍不得爹爹呀。”父亲听罢顿觉心中一阵酸楚,忍不住老泪纵横。这些年来父女二人相依为命,只求过个安生日子,不想却被那些贪官、豪门逼得没有活路,女儿小小年纪也跟着遭受牵累,到如今有冤难伸、有家难归。想到这些,父亲心里越发悲愤难禁,不由得把脚一跺,决心拼它个鱼死网破。那天夜里,小女子和父亲摸进了丁府。劈死了丁三豹,杀了跟着丁三豹的十几个家丁和那个管家。从此,小女子和父亲便踏上了亡命天涯的艰辛之路。

    萧恩双手抱拳,团团作了一个揖,“事到今日,在下也不作隐瞒,萧恩只是在下的化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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