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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枭-第5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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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千两!”罗定西有些吃惊道:“这是刘乾的钱庄存单?”
  “当时有好几个人在场,他们都看见。”肖恒低声道:“是不是刘乾的钱庄存单,我也不确定,但是东西肯定是从刘乾的屋里搜出来。”
  罗定西皱眉道:“刘乾一个月的月银,也不过十五两银子,一年不到二百两银子,就算有些其他收益,也超不过四百两银子,这三千两银子,够他存上十年。”
  肖恒轻声道:“罗统制莫忘记,刘乾两年前已经在外面为他儿子置了一处宅院,还花了不少银子取了一门亲……他自己也喜好赌上几把,甚至有几次私下往账房那边借了几次银子,虽然后来也都补上,可是他身上绝不可能有大笔的存银。”
  “你说的不错。”罗定西看着存单,“这上面的日期,是半个月前存上……而且还是一次存上三千两银子……!”他与肖恒目光对视,两人眼中都是划过一道光彩。
  “如果不出意外,这是刘乾的一笔意外之财。”肖恒冷笑道:“如果将这次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凝视着罗定西,却并不说话。
  忽听得后面传来声音道:“恒儿,是要见你叔父吗?”却正是肖夫人婀娜多姿地从屋内出来。
  肖恒急忙上前,拱了拱手,随即将从刘乾屋内找到钱庄存单的事情说了,肖夫人蹙起柳眉,道:“事关重大,此事快些禀告老爷!”
  肖焕章此时正觉得全身毫无力气,精力似乎都从体内被抽走,肖夫人进来之后,凑近肖焕章身边,轻声道:“老爷,恒儿找到了可疑的东西。”
  肖焕章皱起眉头,肖恒上前来,再次重复了一遍,罗定西更是将那份钱庄存单呈了上去,看到存单,肖焕章眼睛冷厉起来,道:“钱庄的这份存单,确定是刘乾的?”
  “侄儿不敢确定,但确确实实是从刘乾的屋子里搜查出来。”肖恒肃然道:“侄儿以为,刘乾派人前往玉田,应该不假,但是刘乾派人前往,或许并不是他自己的意思,而是受人利用。”
  “受人利用?”
  “叔父,钱庄的这份存单,是在半个月前存入,也就是说,刘乾在半个月前,突然得到了这一笔三千两的银子,这并不算小数目,以刘乾现在的月银,需要至少十年才能够积攒出来。”肖恒正色道:“侄儿以为,不会有人平白无故送给刘乾这么大的一笔银子,如果侄儿没有猜错的话,这笔银子,就是刘乾为人办事的酬金!”
  “酬金?”肖焕章眼角抽搐,“就是这三千两银子,害死了静谦?”
  罗定西皱眉道:“大人,卑职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与刘乾有关,我们捉拿刘乾的时候,他为何并无任何的异常?”罗定西轻声道:“他受人利用,派人向二公子送信,如果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别人是利用他谋害二公子倒也罢了,可是今日他既然已经知道二公子遇害,那么应该就会知道他派人送信是脱不了干系……为何他却并没有逃离?”
  肖夫人已经道:“其实这一点很好解释。”
  “哦?”
  “他派人前往去见静谦,一定很隐秘,所以知道的人会很少。”肖夫人轻声道:“刘乾或许觉得,只要静谦遇害,就没有人会知道他派人去过,所以他才冒险留下来。而且对他来说,事情已经发生,无可挽回,他只能留下来赌一赌,整个北山道都在老爷的手中,他就算想跑,也根本跑不出老爷的手心。”
  肖恒微微颔首道:“叔母说的极是。如果不是黄烨逃出来,我们也不会知道是刘乾派人去找过二兄,刘乾不敢轻举妄动,正是想堵上一堵。”顿了顿,轻声道:“或许他真的没有谋害二兄之心,只是见财起意,得了人家的钱财,才会派人去向二兄通信。如今那送信之人没有下落,咱们如果不是从他屋里找到这钱庄的存单,也没有证据证明刘乾确实派人过去……!”
  肖焕章眼睛扫过肖恒和罗定西,终于问道:“能够利用刘乾的,你们觉得会是谁?”
  肖恒和罗定西互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静笙去了哪里?”
  “大兄正在忙着筹备丧事,事情繁多,正在忙碌。”肖恒轻声道:“是否要去请大兄过来?”
  肖焕章摇摇头,沉默一阵,终于道:“定西,恒儿,你二人是本督最为信任的两个人,现在我有一个问题问你们,你们不必惊讶,想到什么说什么。”
  两人齐齐拱手。
  肖焕章神情冷厉,沉默片刻,终于问道:“定西,你刚才也听到了,黄烨说过,静谦临死之前,喊着静笙的名字……静谦死前,怀疑是静笙设下埋伏害死他……!”他脸上的肌肉抽搐起来,两只手也在轻轻发抖:“你们相信黄烨的话?”
  肖恒脸色有些难看,立时道:“叔父,这绝不可能,黄烨胡言乱语,该当处死!”
  “我要你们说真心话,不要有什么忌讳。”肖焕章缓缓道:“现在咱们的话,出了这个门,就不得说出一个字,但是现在,你们尽可将你们心中所想说出来。”
  罗定西犹豫了一下,终于道:“大人,恕卑职直言,黄烨应该不敢撒谎,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二公子确实这么叫喊过,他绝不敢红口白牙胡言乱语。”
  “恒儿,你觉得呢?”
  “罗统制说黄烨不敢撒谎,黄烨或许真的没有撒谎。”肖恒想了一下,终于道:“但是侄儿绝不相信是大兄所为。”
  “那么静谦在危急时候,为何会叫喊静笙的名字?”肖焕章双眸如冰,轻声道:“静谦与静笙是亲兄弟,为何他遭人伏击,第一个想到的会是静笙?”
  罗定西虎背熊腰,膀大腰圆,看上去粗壮威猛,此时却低着头,不发一言,肖恒也是微皱眉头,也不敢多说一句。
  “为何不说话?”肖焕章沉声道。
  罗定西单膝跪下,“大人,这是大人的家事,卑职实在不敢多说,而且其中缘由,卑职……也确实不敢胡言乱语。”
  “肖恒,你说!”
  “叔父,这……!”肖恒犹豫了一下,也跪了下去,“叔父请恕侄儿不能胡言……!”
  肖焕章身体颤抖,“本督最信任的就是你们几个,现在连真话都不愿意和本督说?”他喘着粗气,忽然间便急促咳嗽起来。
  肖夫人急忙抚着肖焕章的后背,轻叹道:“老爷,你又何必难为他们,其实……哎,其实他们兄弟之间的矛盾,许多人心里都很清楚,只是老爷你不愿意多想而已……!”
  “你的意思是?”
  “老爷,恕妾身直言,老爷难道不知道,他们兄弟二人,一直都在为肖家的家主之位明争暗斗?”肖夫人苦笑道:“族中有人支持静谦,也有人支持静笙,老爷身后是庞大的家业,两兄弟之间……!”却并没有说下去,只是幽幽叹了口气。
  肖焕章嘴角抽搐,“你是说,静笙为了家主之位,加害静谦?”
  “妾身不敢这么说。”肖夫人忙道:“但是他兄弟二人矛盾很深,互相防备,所以静谦才在遭遇伏击的时候,想到是静笙派人埋伏……只不过这是静谦的想法,却也未必真的是静笙安排的人。”
  “绝不是大兄所为。”肖恒抬头斩钉截铁道:“大兄虽然有时候脾气会暴躁一些,但却绝不会手足相残,即使是为了家主之位,也不会对二兄下此毒手!”
  肖焕章冷着脸道:“本督也不相信,静笙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忽听得的外面传来声音,“大人,刑部司有人前来求见!”
  肖焕章眉头微展,“让他进来!”
  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进到灵堂,先是在肖静谦的灵前跪下去,叩了几个头,这才起身过去,向肖焕章道:“大人节哀顺变,多多保重身体!”
  肖焕章已经问道:“秦主事,那边情况如何?”
  这人是北山道刑部司主事秦陵,躬身道:“大人,卑职令人抵达了案发现场,做了详细的调查,而且就地取证,有些收获!”


第一二七八章 雪木箭
  肖焕章身体微微前倾,并不说话,但是眼睛已经在询问。
  秦陵禀道:“大人,我们赶到现场之时,除了二公子的遗体被运回府城,剩下几名随从的尸首都留在现场,当地官府派人封锁,没有人动弹过尸首。下官询问过最早赶到现场的兰蓟县衙差,从他们口中获知,二公子被害,是因为刀伤,而其他随从被害,全都是因为箭伤。”
  罗定西点头道:“不错,二公子伤口并不多,但都致命,一处是喉咙上的刀口,另一处是心脏的刀口,这两刀出刀极快,刀口很薄,可见刺客是个使刀极为厉害的角色。”
  “从二公子的刀口,很难判断出到底是谁下手。”秦陵道:“使刀的好手很多,而且杀害二公子的那把刀,是很普通的刀,很多地方都可以买得到。”
  “那你所说的收获是什么?”肖焕章冷着脸问道。
  秦陵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盒子,呈给肖焕章,道:“现场最奇怪的是,二公子的马匹伤势,肯定是绊马索造成,但是现场却并无绊马索留下的痕迹。那几名随从,身上都没有一处刀伤,全都是箭伤,而且箭伤几乎都是射中要害,可是……在他们的身上,却没有留下一根箭!”
  罗定西皱眉道:“你是说,刺客射杀了他们,却又将箭矢取走?”
  “正是。”秦岭点头道:“所有的箭矢,全都被取走,一根不剩,正因如此,下官觉得十分奇怪,所以对他们的伤口进行了仔细的检查。”指着肖焕章接过去的小盒子,“大人,这里面,就是从箭伤处好不容易取出的残渣!”
  肖焕章此时已经打开了小盒子,见到里面是带血的木渣,并不多,如同粉末一般。
  他看向秦陵,“这是那些箭矢的残留物?”
  “正是。”秦陵道:“弓箭摄入人的体内,而后从体内取出,必然会留下极少的一部分残渣在身体之内,除非取箭的技术非常高明,那六具尸首,其中四具尸首的伤口处都没能找到残渣,可见这批伏击的箭手,都是训练有素的好手。但是下官从其他两具尸首的伤口处,好不容易取出了这一点点残渣,或许是夜里太暗,他们虽然很小心,却还是留下了线索。”
  肖恒皱眉道:“秦大人,这点箭渣,又能说明什么?”
  秦陵看向肖恒,肃然道:“肖大人,这是至关重要的证物,虽然只有这一点点东西,可是通过这点东西,我们就能知道箭矢的来源。”
  肖焕章眼中显出神采,“你是说,你知道这些箭矢的来源?”
  秦陵点头道:“正是。大人,我们经过核对,已经十分肯定,这箭矢的材质,是以雪木制成……!”
  “雪木?”肖焕章神情大变,肖恒和罗定西也是骤然变色。
  肖夫人握着白绢,脸色泛白,颤声道:“雪木……老爷,雪木不是……不是肃州那边才有……!”
  肖焕章瞳孔已经收缩起来。
  秦陵神情严峻,轻声道:“雪木在我大秦,只有一处出产,那就是天山道肃州……肃州的树木,以雪木为主,十分的耐寒,而且在肃州境内生长极多……!”
  肖恒沉声道:“难道……难道二兄的死,与……与天山道有关?”
  “天山军就地取材,他们军中的箭矢,几乎都是雪木制作。”罗定西亦是肃然道:“如果说箭伤里面取出的这些木渣,果然是雪木,那么……这次二公子遇害,与天山道绝对脱不了干系。”
  肖焕章眼角抽搐,却并没有说话,缓缓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目,一声不吭。
  肖夫人颤声道:“朱凌岳为何……为何要对静谦下此毒手?”
  “二公子镇守玉田城,练兵有方,朱凌岳窥伺我北山,第一个障碍,就是二公子。”罗定西双拳握起,“他设下圈套,伏击二公子,就等若除去了他的障碍……!”
  秦陵沉声道:“他们本想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却还是留下了破绽……他们以为伤口很干净,却还是留下了这一点残渣。”
  “不对!”肖恒紧皱眉头,忽然道:“不是朱凌岳!”
  众人都看向他,肖焕章也微微睁开眼睛,肖恒向肖焕章道:“叔父,侄儿以为,这是有人想要挑拨离间,离间北山和天山的关系。”
  肖焕章眯起眼睛来。
  “叔父,如果真的是朱凌岳派人所为,他们为何还要用雪木箭?谁都知道,雪木箭是天山道的特产,只有天山军才拥有雪木箭,他们如果想要刺杀二兄,恰恰不会使用雪木箭。朱凌岳完全可以使用其他的箭矢,又何必使用痕迹明显的雪木箭?至若伤口里的残渣,侄儿以为,并非是他们的疏忽,而是刺客故意留下来,就是为了让我们知道伏击二兄的刺客使用的是雪木箭,让我们将矛头直指天山道。”
  罗定西点头道:“肖督,肖大人说的不错,照这样看来,恐怕还真不是朱凌岳所为。正如肖大人所言,如果是天山道的人干的,他们绝不会使用雪木箭,这岂不是自曝身份?刺客故意留下箭渣,让我们看出他们使用的是雪木箭,以此让我们确定凶手是朱凌岳……!”
  “对手果然是凶残,不但害死了二公子,还要嫁祸朱凌岳,挑起北山和天山之争……!”秦陵也是恍然大悟之色,“如果是这样,那么凶手就是另有其人……!”
  肖恒冷笑道:“想要看到北山和天山产生冲突的,在西北,并不多。”
  罗定西双眸生寒,“肖大人是说……西关的楚欢?”
  “不错。”肖恒冷笑道:“西关经过西梁人的战火,之前又因为金贺二州的叛乱,可说是元气大伤,对楚欢来说,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他需要时间休养生息。只是现在朱凌岳一直盯着他,两边看似平静,谁也说不准朱凌岳的天山军何时就踏进了西关……所以这种时候,如果我北山和天山水火不容,楚欢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为他自己争取休养生息的时间。”
  “有道理,有道理。”罗定西冷声道:“肖督,肖大人分析的不错,现在最想看到北山和天山发生冲突的,就是楚欢,此事……此事十有八九就是楚欢派人所为,就是想挑拨离间。”
  肖焕章神情竟显得异常平静,扫视几人一眼,终于问道:“你们几个都是这样看?”
  三人互相看了看,都点了点头。
  肖焕章冷笑道:“你们这般想,正中朱凌岳下怀,这正是朱凌岳想要的结果。”
  肖恒一怔,罗定西已经疑惑问道:“肖督,您的意思是?”
  “肖恒的推论,确实很有见地,但是你们的方向,恰恰相反,你们的想法,正中朱凌岳的诡计。”肖焕章眼中冷厉无比,冷笑道:“朱凌岳的为人,本督不说,你们也心知肚明,此人奸诈狡猾,深谙人心,他每走一步棋,能算到数招之后……如果本督也和你们这样想,也就中了朱凌岳的诡计。”
  “啊?”肖恒奇道:“叔父,难道你以为,此事并非楚欢所为?”
  肖焕章肃然道:“本督问你们一句,静谦此次遇害,是否只有朱凌岳一方所为?”不等众人说话,已经摇头道:“这一次静谦遇害,是里应外合,府城这边有奸细,明面上是刘乾,是否还有牵涉他人,还要调查,如果不是刘乾这边送出的消息,静谦绝不可能半夜三更只带着几名随从连夜赶回府城,虽然本督现在还不知道静谦究竟得到了什么消息,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传递的消息,必然是掌握了静谦的心思,传过去的消息,也是算准静谦一定回连夜赶回府城。”
  肖恒点头道:“叔父说的是,这一次如果没有府城这边的内应,凶手绝对不能得逞。二兄一直对自己的安全十分重视,平日里出行,都是极其谨慎小心,如果不是这次急促,也不可能半夜三更带几个人回来。”
  “所以有一点必须肯定,凶手要想实施这个阴谋,就必须借助内奸的力量。”肖焕章神情冷峻,“本督问你们,楚欢去往西关有多久?”
  “还不到一年。”
  “不错,楚欢到西关还不过一年,先是东方信,后来是金贺二州的叛乱,再后来又是葫芦山……此外还要施行均田令,西关一大滩事儿缠着他,他便算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渗透到北山,以他现在的能力,也根本不可能在我北山这边找到内应,更何况他与刘乾从无相见,又怎么可能收买到刘乾为他所用?”肖焕章缓缓道:“如果说楚欢已经在西关根深蒂固,在这边已经坐镇多年,本督也会怀疑他,可是……他根基太浅,西关还没有完全掌握住,不可能有精力顾及到我北山。”
  肖恒若有所思,微微点头道:“叔父说的是,楚欢因为西关的事情,就已经焦头烂额,他的主要精力,目下都是放在西关,应该没有过多的精力渗透我北山。”
  “相比而言,朱凌岳坐镇天山近十年,在天山根深蒂固,而且西梁人打进来的时候,他可是整个西北的临时总督,咱们北山,可有他许多的钉子。”肖焕章冷笑道:“他的根基虽然在天山,可是北山境内,他耳目众多,直到今时今日,依然有他的一张网在我北山。”


第一二七九章 将计就计
  罗定西隐隐明白一些什么,压低声音道:“肖督,您的意思是说,二公子被害,还是与朱凌岳有关联?”皱眉道:“可是正如肖大人所言,如果真的是朱凌岳派人埋伏,为何会用雪木箭?”
  “朱凌岳奸猾多端,这一手,叫做虚虚实实,虚以实之,实以虚之!”肖焕章入木三分道:“你们猜得不错,尸体伤口处的箭渣,确实是有人故意留下来,而且他们也一定断定,残渣我们必然会找到,而且也一定会查出射杀侍卫们的是雪木箭。”
  几人都是不敢说话,静听肖焕章之言。
  “诚如肖恒方才所言,我们查出对方使用的是雪木箭,第一个怀疑定然就是朱凌岳,朱凌岳也肯定猜到这一点,可是他们为何还要如此?”肖焕章神情阴郁,“道理很简单,因为朱凌岳猜到,证据如此明显,我们反倒不会怀疑是他,以常理推论,如果真是朱凌岳派出的人,必然不会使用雪木箭,可他偏偏使用雪木箭,让我们第一个怀疑他,真是因为他知道我们不会相信事情如此简单。”看向肖恒,道:“就像肖恒方才所言,正因为雪木箭的存在,你们反而觉得不是朱凌岳所为,而朱凌岳这一招,正是虚实之招,让你们误入歧途,洗脱他自己的嫌疑。”
  几人互相看了看,一副恍然大悟之色。
  肖恒惭愧道:“叔父睿智,如果不是叔父,我们定然不会以为是朱凌岳派人下手……可是经过叔父这样一说,朱凌岳果然是奸诈多段,他故意留下线索,就是为了让我们觉得事情不简单,从而将怀疑的对象转移到楚欢的身上,如此一来,他既害了二兄,导致玉田城无人镇守,又能够让我们将矛头指向西关,坐山观虎斗。”
  肖焕章深沉道:“比起楚欢,朱凌岳更愿意看到北山和西关水火不容。朱凌岳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做西北王,楚欢来到西北之前,他一直对我北山咄咄相逼,来了楚欢这样一个劲敌,对他称霸西北的野心大是打击,他知道只要我北山和西关联手,他图谋西北的野心必然受挫,所以……!”并没有说下去,但是眼眸已经变的阴沉可怕。
  罗定西带着敬佩之色看着肖焕章。
  如果不是肖焕章,定然会误会这是西关楚欢所为,到时候北山和西关水火不容,鹤蚌相争,正中朱凌岳的诡计。
  “秦主事,辛苦你了,你先下去歇着吧。”肖焕章抬手摆了摆,秦陵告退下去,肖恒见秦陵离开,立刻握着拳头道:“叔父,朱凌岳害死二兄,此仇不共戴天,便是拼上一死,也要找他偿命,侄儿恳请叔父下令,出兵天山……侄儿愿意前往西关,说服楚欢,联手出兵!”
  罗定西也是冷面道:“肖督,二公子的仇,不可不报,朱凌岳狼子野心,乃是国贼,肖大人说的是,咱们立刻派人前往西关,联络楚欢,两路出兵,讨伐朱凌岳。楚欢与朱凌岳水火不容,楚欢也一直想要和我北山联手对付朱凌岳,这时候我们派人前往,楚欢必然欢喜。”
  肖焕章摇头道:“这事情如果主动,反而被楚欢占了主动。”若有所思,灵堂之内一片死寂,片刻之后,肖焕章终于用一种低沉的声音道:“定西,你明天开始整军备战,三日之后,率领三千禁卫军,陈兵北山和西关边境!”
  罗定西一怔,便是肖恒和肖夫人也是错愕之色,罗定西忍不住问道:“肖督,您是让我领兵前往玉田吧?”
  他只觉得肖焕章可能是悲痛之下,神智有些不清楚,说错了话。
  “陈兵西关边境……莫以为本督糊涂了。”肖焕章神情阴冷,“在西关边境处,征调粮草,修固城池,一定要让人觉得北山和西关局势紧张,甚至要让人觉得,我北山军随时都要攻进西关。”
  罗定西和肖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肖焕章这命令有些匪夷所思。
  先前肖焕章还口口声声说杀死肖静谦的最大嫌疑人是天山朱凌岳,可是现在下达的命令,却是兵指西关的楚欢,这让二人一脸疑惑。
  见到肖恒和罗定西一脸糊涂,肖焕章冷笑一声,问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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